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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将军-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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锺离夜微微一讫,在她眼中看见了真挚的光芒。不过才是个初初见面的小男孩,居然就对他流露出深刻的忠心耿介……

他在军队与部属姜不乏见到这样的眼神,但他只是一个小男孩,因何在第一次见面时就对他如此忠心页诚?

“再说吧!你现在当务之急就是先养好伤。”他压下心中一抹奇异的震动感,咧嘴一笑。

“谢谢将军,我一定会拚命护自己很快地好起来。”她的眸中有着深深感激的泪雾。

一身文雅儒衣打扮的司马靖缓绶地走了进来,笑吟吟地对锺离夜道:“将军,请恕兰下册姗来还,因为董大人来了,他想拜见将军,属下与他交际了一番才将他送走,所以就耽搁了。”

锺离夜浓密的眉毛微微一挑,“童世屏为何老毛病总是不改?他拿我当贪官污吏看待了是不是?成天计算着要送我多少礼,好让我在皇上面前替他说好话……你做得好,下次也同样这么做,别和他客气T。”

“是。”司马靖这才望向床褥上的菱花,“这就是那位受伤的小兄弟?”

锺离夜点头,“你过来给他诊治、诊治。”

菱花在他的示意下怯怯然地微雳出受伤带血的肩头。

司马靖温和却不失锐利的眸子盯向她,唇角出现了一抹微微诧异的失笑。

菱花在他的眼光下畏缩了一下,心一鸶跳。他看出什么破绽了吗?

她更往裹缩了绪,紧紧地用大别裹住自己。

就在她以为他要说什么的时候,他突然对她绽出了一抹好温柔、好温柔的笑容来。

“你今年多大了?”

菱花一愣,“十六。”

“原来才十六。”他的笑矗透了一丝深索的意味。

“司马。”锺离夜眸光一闪,“你的笑容有古怪。”

“不,将军,属下怎敢在你面前现花样呢?一点都不古怪,只是我看这位小兄弟肩上的伤倒不要紧,反而是他的身子挺弱的,彷佛是受了风霜又未曾好好进食过,所以都有黑眼圈了。”

锺离夜转头望向菱花,沉声道:“你在府里多静养几日,好好地将自己的身子番得结实了后,再调进书房姜服侍我吧。”

“多谢将军。”

司马靖却不知在想什么,他微微地皱了一下眉,犹疑地道:“将军,这恐怕不妥,这事可否再商议、商议?

“司马,有何不妥?

“这位小兄弟的身分……”司马靖吞了口口水。

锺离夜微微一笑,“我已问过他了,我看得出这孩子说的是真话,他绝对是无根无蒂而飘泊四方的孤独客,他眼中的神情……我说不出,但是我相信他是真诚的,况且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你总该相信我有这几分眼力吧?”

司马靖深思地道:“属下明白了,将军说得是。”

“那么替他包扎好伤口后,就劳你为他安排个地方住下吧。”语毕,锺离夜站起身来。

菱花怅然若失地望着他,“将军,您要走了?”

“司马总管会照应你的,你也要好好地听从他的话。明白吗?”

她低下头来,恭敬乖顺地道:“是,菱花知道。”

锺离夜顿了顿,陡然想到,“因何你的父母会为你取个这么像女娃的名字?”

菱花一愣,“因……因为菱花出生在五月菱花盛开的季节,我娘说,我生下来的时候好小、好小,就像一朵初生的单薄菱花,所以才把我取做这个名字……将军,这个名字您叫不惯吗?”

“不。”他情不自禁地道:“这个名字……倒是汇好叫的。”

只不过要他对着一个清秀稚嫩的男孩这么叫唤着,他难免有些别扭。尽管这个名字出奇地适合他……

倏地,他采了揉自己的眉心。他究竟在想什么呀?

锺离夜很快地迈开大步往门外走去,高大的背影令菱花不由自主地看愣了眼。

司马靖专注地观察着这一切,直到菱花略带黯然又微羞,还有一抹奇异的感动与满足之色淡淡地浮起,荡样在白蜇的脸蛋时,他有些悚然而惊起来,这……

“司马总管。”她乖巧温和地转过头来,谦和恭敬地叫着。

他微微一动,眸光恢复了一贯的徇雅,“是,你也该上药了。”

菱花怯然地道:“司马总管,可否谗菱花自行上药就好?总管,您应当很忙吧?菱花不敢麻烦总管……”

司马靖凝视着菱花温婉清灵的眸光,心念骛然一动,“是不太方便,但是你伤在肩头。自己恐怕也难以上药,还是我来吧。如果你不介意的话。”

菱花突地觉得他话裹别有深意,她愣楞地抬头,“可是司马总管……”

“将军吩咐了让我照应你的,难道你想让我对将军食言吗?”他微笑。

这个罪名太严重了。菱花的小脸霎时一白,急急地道:“司马总管,您言重了,菱花绝没有这个意思。”

司马靖很快地笑了,他神色莫测高深地道:“是,只怕是我误会了你,不过既然身为府裹的总管,敏感一些也是难免的,还请你千万别见怪。”

“总管这么说实在是折煞菱花了。”

菱花心里阵惊异与惶恐,她并不页切的察觉得到他意有所指的是什么,但是他话里的弦外之音在在教她不知该如何是好。

他不是个寻常人物,或许他的外表给人的感觉是温雅、好脾气,她却感觉得出他并非像表现出来的这么简单。

她低下头来,心慌而意乱了。

也许进到将军府来报恩,并没有她想像中的单纯和容易……

但是这样迷茫未明的情况不能消减她的满腔失志,这才只是个开头……无论如何,她已经进到将军府了,不但见到了恩公,还得以永远随身伺候他,这一定是老天的垂怜,爹的保佑。

想起父亲,菱花又忍不住热泪盈眶了,若不是司马靖在身旁,她恐怕会忘情地伏倒在地,合掌祝祷。

司马靖看着菱花充满感慨的神情,对她的好奇与注意更加地深了。

第3章

将军府真的金创药果然十分有灵效,菱花在短短的三日内伤口就已经淡淡地结上一层痂了,而且这几日她被安置在一间独立的小屋内,虽然简单却是洁净清爽,和慵人们住的楼舍只有一道小桥之隔,姜头有暖炕、有小暖炉,还有两张竹椅子和一张小桌子,比起她以前的家,这不啻是仙境。

而且连着几日都有小丫蚕为她送饭菜来,有热汤、热菜,还有畿套简的各衣,这让她更加感动,就连羸弱的身子都斯斯地好了起来。

其实菱花并不在意住的、吃的好不好,她只是一心一易心想好好地报答并服侍锺离夜。

这一天,她关紧了门,隔着竹编屏风轻轻地褪下了衣裳,露出了圆润白蜇的肩膀和束着胸巾的上身来。

虽然外头呼呼吹着冷风,但是这屋子里烧着暖暖的炭火,又有紧实无缝的宙子,所以连半点风都吹不进来,她放心地褪下了衣衫,慢幔地将肩上包裹着的布条一圈一圈地绕开来,最后雳出了还有些红肿,但已明显结痂的伤口来。

菱花细忖着,伤口很乾净,她只要定时换药就好了,司马总管在帮她包扎好伤口后就留了几瓶药罐子给她,还吩咐伤口一定不能碰水,万一再发炎起来就会留下疤痕了。

不知为何,司马总管这几日有来探望她一、两次,温文的眼神里都有着一丝丝的探索,教她坪然心惊着,每一次都唯恐被他看出于破绽。

而将军……他是很忙的吧?她已经三天没有见过他了,听小丫鬓们说他很忙,忙着上朝与里皇议事,还要处理军务什么的,有时候总有些大小官员或战将们来府求见,与他商议战事或相关事宜。

小丫蚕们都会争相告诉她这些事,她在感激之余也不免有些落寞。

看来将军好像一点都不需要她……她好气自己的伤为什么不快生好。这样她就能够早早去服侍他,为他分担一些杂琐的事了。

芟花摸了摸被束得好紧、好闷的胸口,忍不住大大地吸喘了几口气。胸被束压得平平,她看起来就像个小男孩一样,可是这样每天都绑着着实难受。

或许她以后白天绑着就好,晚上反正也没人瞧见,冬衣又厚,她可以松开束巾让胸口也松口气。

菱花很快的将药粉再撒上伤口处,然后稍嫌困难地用小嘴咬住一头的布,另外一手缠绕起受伤的肩头。

“菱花。”

一道低沉有力的声音在门外陡警。

菱花心一惊,手上的布条影垮了下来。是将军!

“将军,您等等!”她惊得失手把个药罐子碰了个原地滚动着,想着该下床迎接又顾虑到自己衣不蔽体……

菱花又惊喜、又慌乱、又害怕,两手要抓住布条、要收拾罐子,还要想法子快快穿上衣衫,手忙脚乱待差点自炕上掉了下来。最后还是急得计上心头来,她拉过厚厚、大大的棉被就往自己身上娄,也顾不得得体不得体了。

她蹭到了门边,腾出手来打开了门,一阵耳牒脸红地对着高大伫立在门边的锺离夜,一将军。”

锺离夜一身黑狐领子披风,黑亮的绒毛上淡淡地沾染着几片雪花,他不经意地拍了拍,跨进了门槛。“我来瞧瞧你的伤好些T没。”他低头,一愣,“你在做什么?”

她耳朵发起烫来,“将军,我刚要换药,才脱下衣衫来又觉得冷,所以就……失损之处请将军见谅,我立刻换好衣衫,请将军先坐着……等一等。”

从来没有人在锺离夜面前露出这么狼狈的模样,可是怕看见了她雪白的颈项和颊上两抹羞然红属,陡然愣了一愣。

“你……还是先去穿上衣衫吧!我知道你有怕生的癖,也就不怪你了。”他修长的双腿缓缓地踱至一旁的竹椅,好整以暇地生了下来。

菱花如蒙大赦,她急急地谢了恩便逃回竹编屏风后,七手八脚地穿起T厚厚的衣衫。

锺离夜的心底莫名其妙地撞击了几下,有种异样的感觉陡然自小腹升起,可是还来不及分辨是何原由,就已被他硬生生地压下抹去。菱花不过是个瘦弱的小男孩,他多什么心?

“府裹还住得惯吗?”

菱花急急地扣着袖扣,回答道:“府画的人都对我很好,谢谢将军关心。”她总算把衣衫给穿好了,匆匆地检视了一下,没什么“大援”之后,便恭敬地来到了他面前,缓缓地跪下,先磕了一个响头。“菱花要多谢将军收留之恩,您的大思大德,菱花这声子没齿难忘。”

锺离夜的大手随蕙地一扶,她就被一股莫名的力垒给抬了起来,正在惊异间,他已经笑着道:“何需如此多礼?站着说话吧,我不习惯看人跪在我面前。”

“是。”她只得垂手,恭恭敬敬地站在他身例。

“肩上的伤呢?好点了吗?”他温言地间。

她的心底流过一阵深深的暖流,“谢将军,好很多了,菱花已经想伺候将军了。还请将军允许菱花从此刻起为将军分忧解劳。”

“可是你看起来还是这么弱不禁风的,像个风吹就会倒的美人灯。”他笑道:一还是多安养些日子吧!”

菱花一急,“将军,我员的没事了,还请将军答应让我随身服侍您。”

见她这般坚持,他便应允道:“好,那么从明日开始,你就到随鹰阁伺候着吧!”

随鹰阁是正屋,也是锺离夜居住的楼阁,寻常人是不能进去那裹的。

“是。”她喜不自胜。

他起身。剑眉微挑。“就这样吧,你今天好好地篑足精神,在我身旁随侍是件严苦差事,清晨五更鸡末啼叫就得赶到随鹰合,倒茶、更衣、捧水盆,还要随我走东到西、听候差遣……你何妨再考虑一下,或者还是到帐房裹学学本事,再不就是到马房里鸾着喂马?”

她的眉皱也不艳一下,坚毅地道:“菱花不怕,除非将军不要菱花服侍了,否则菱花说什么也不觉得苦。”

为什么菱花会这么死心场地的追随着他呢?

题离夜在震动之余也不免有些警觉。他会不会员是……

司马的顾虑是他一开始就想过了的,只不过菱花的种种怪异行径更坚定了他多加留意并探索的想法。

可是这丝毫不减他要留菱花在身边的决心,因为就算菱花是敌国细作,他将之留在身边只有更方便并严苛监视的份,更何况倘若菱花是无辜的,那么留在他的身边也无妨碍,还有可能多一个心腹。

这也是他一开始就表明要将菱花收在身边当差的原因,以他的聪颖灵秀,想必是可调教之材。

“那么就这样办吧!明个五更到我屋姜。最近天正下大雪,要穿暖和些。”锺离夜低沉地交代完毕后,就转身走向门口,夜黑色的大披风飒然地卷起了一抹气流。教菱花又是兴奋又是看呆。

“恭送将军。”她愣愣地、本能地道,双眸盈然地直盯着他离去的身影,心底蓦然流过了一道酸酸甜甜的温暖滋味。

菱花轻轻地、无意识地举手抚摸着心口暖暖的一处地方。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她的胸口为什么涨涨的、热热的,还有种温柔得几可淌出水来的感觉?

为什么在她每次见到将军,这种奇异的感觉就会更加深一层?会不会有一天就这样钻进了骨干裹,教她再也驱逐不出了呢?

※※※

四更天,天还是黑黑、蒙蒙的一片,尤其是冬天的黎明,曙光总是来得特别愎。

虽然到处天寒地冻的,可是穿着冬衣、软靴、一路自小屋走到随鹰阁的菱花心头是暖烘烘的,尽管雪花飘落在她的小髻上、额上、肩上,微微地活湿了身子,她还是觉得全身像掘了个暖炉一般,暖和得紧。

自小屋到随鹰闭足足要走半盏茶的辰光,所以她三更天就起来了。其实这一夜她兴奋得根本睡不下,只是勉强和着身、闭上眼睛,可是没两下子又睁开眼,暗自喜悦开心起来。

终于可服侍将军,可以一点一点报答他的天大恩德了……

就算这途中要经过数道守卫盘查,还是消减不了她的兴奋之情。

四更天,她就已经走入因子裹,问起园子里己然开始忙碌着铲雪洒扫的人和佣妇们她应该先做些什么事。

“原来你就是将军吩咐过的那个小随从呀!”穿着厚厚冬衣的人们好奇地打量着

“果然好小,长得也秀气得像个小姑娘。”

“别打趣人家了,听说你叫菱花是不?服侍将军的事本来是丫鬓们做的,可既然将军说了让你服侍即可,那么你就到右侧的屋裹去盛水、备青盐吧!将军四更半就起来了,你得赶着去听从差遣。”

“是,谢谢大叔和大娘。”菱花感激地道谢。

虽是天气极寒,水都快结成冰了,可将军府裹都会夜以继日地用着个巨大炉子烧水,也有专人看守着加柴火,因为这天实在太冷,不这么着,才刚烧好的水又燮冷了。

菱花小心地捧着水盆进了随鹰闻屋内,这遗是她第一次看见锺离夜的寝室。

没有她想像中的金碧辉煌,几张檀木雕就的大张太师椅摆放在厅裹,上头铺了厚厚的熊皮,花上摆放了一盆吐着幽香的铁兰,角落裹放着暖矿散放温暖,窗台下还有一大张的檀木桌,上头摆放了数册书卷和文房四宝。

墙上悬挂了一把宝弓和一柄式样古朴典雅的宝剑,剑柄上镌刻的田腾花纹都有些模糊了,可见得这把剑的主人练剑之勤。

他的寝室一点也不富丽堂皇,却散发着粗犷豪迈的尊贵气息。就像他的人一样。

菱花胸债中涨满着莫名的悸动,她轻轻地将热水捧到了梳洗雕架上,轻轻地倒入了光可监人的金盆裹头,唯恐惊醒了他。

“你来了。”锺离夜开口道。

她心一跳,连忙赶向床边鸾忙撩起了床幔,边系着边微笑道“将军早,是我吵醒你了吗?”

寒冷的天里,锺离夜仍是赤裸着宽阔的上身入眠,当他坐起时,锦被落下的一刹那,菱花的心差点自嘴里跳了出来。

她的心手一但,本能的想捂住眼睛,可是此刻的身分又教她不敢动弹分毫,只得低下头来,心乱如麻地道:“将……将军,您不冷吗?”

他的唇畔带着一抹趣意,盯着她乌黑的发髻。“为什么以头项示人?有些不合乎礼数喔!”

她一惊,只得心不甘、情不顾地抬头,脸颊已经是热气腾腾了。“那、那……您先用锦被包着身子……要不会着凉的,我去结您拿衣衫。”

她急急地自一边的雕花衣栏架上取过了他的白色衬衣和海青色衣衫,颤抖着小手伺候他穿上。

在穿衣的同时不免会碰触到他光滑矫健的肌肤,她的小手抖得更厉害,可是伯他看出了破绽,她只得紧紧地咬着唇,抑下心头的羞涩慌乱,强迫自己的手不要发抖,不要引起注意。

钟离夜还是发觉了,“你是不是很紧张?”

她吞了口口水,连忙将海青色绫质长衫上的结系好,然后转过身去拿狐毛背心过来为他套上,藉机按捺下紧张羞涩的心绪。“我没事,只是天有点冷,手有些发抖。”

锺离夜眸光深究地啾着她,看得菱花又是一阵低头。

不过令她松口大气的是他总算衣着笔梃整齐了,只有满头黑亮、披散在肩后的长发还未梳理。

菱花不太敢直视锺离夜深邃阗黑的眸子和挺立的鼻梁、性格的脸庞和坚毅的嘴唇,可是又不能不着迷地偷偷打量着英挺的他。

他的模样好好看,那头不※长发放散的模样更增添了几分男性魅力。

锺离夜捕捉到她偷偷顾着自己发呆的神情,心中又是好笑又是纳闷。

“该帮我梳理头发了吧?”他忍不住提醒。

她大梦若醒,“啊,是。”

锺离夜挑盾看着她急急地到一旁的雕花台上找着了一柄玳瑁梳,然后匆匆忙忙地跑了回来,举着梳子不知从何下手。

“要……整冠绘髻吗?”菱花讷讷地问道。她只有帮爹梳束过发髻,实在不太明白将军都是怎么打理头发的。

“帮我将发梳顺,取两鬓各一缯长发往后柬结住,再用玄色巾系扎住就成了。”

他素来不爱绾髻或在发上搞什么花样,那是京裹一些风困客没事爱玩的把戏。他只要微束发丝,不教满头长发随风拂乱了就行。

菱花点点头,明白了他的意思,小手轻柔地细细梳过他的发。

那溜过手心、指缝间的柔软韧度,轻滑又有力……他的发也像他的人,充满着朝阳般的蓬勃生命力,却又如此亲和柔滑。

她爱不释手地梳着,让他长长的发丝自敏感的手心滑过,然后周而复始、一次又一次地梳整着。她突然觉得全身充满了一种深深的幸福感。

她的动作温柔似水,那手劲柔软顺畅得连最细心的侍女、丫鸶也比不上,锺离夜的脑际、发际被她摆弄梳抚得舒适且暖洋洋。他舒服地闭上了眼睛,只留身体的感觉去感受着舒服的抚触梳理。

好舒服……他满足得几乎忘情地呻吟出声,虽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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