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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穆茶棚-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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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振升按了按太阳穴,开口问道:“既然你将那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万仁保管,你应该是相当信任他的,那么你初五那天给他带去的酒……又是怎么回事?”

  侯天朔苦笑一声:“你们也认为万仁是我杀的?”侯天朔摇摇头,“实话告诉你们,万仁本身就精通蛊毒之术,什么毒下到酒里他观其色嗅其味就能分辨出个大概来,我要杀他,会用下毒这样的方法么?班门弄斧?”

  “万仁精通蛊毒之术?”方士奕想起在万仁书房看到的那些稀奇古怪的医书,“万仁在李元吉麾下效力的时候,是干什么的?”

  “齐王护军,官不大,但是因为精通歧黄之术,曾经为李元吉的幼子李承度治好过一种怪病,所以深得李元吉的赏识。说起来……”说到这里,侯天朔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忙收了后半截话。

  方士奕想了想,没有追问下去,而是换了个问题:“二月初五那天的事,你再给我们讲讲吧。”

  “二月初四,万仁差万申到我府上邀我第二天去万府有事相商——”

  “万申?他没说是什么事?”方士奕插了句话。

  “没有,”侯天朔摇摇头,“第二天我准备好两坛酒,因为他很喜欢我府上的私酿,所以每次去万府我都会给他带上两坛,那天万申来我府上接我的时候——”

  “等等,”方士奕突然打断侯天朔,“你跟万仁既然是时常走动的密友,应该不那么见外才对……可他为什么要在前一天已经差人邀请过你之后还要在第二天再派万申到你府上?”

  侯天朔愣了一会儿,然后老老实实地回答:“不知道,大人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奇怪了,万申平日里是不会因为我和他家老爷喝个酒小聚一把这样的事就登门来接我的,可是那天——”

  “那天他到了你府上以后说过什么?”

  “只说他家老爷在家等我,让我跟他快走。我正要出门,突然来了个病人,非让我出诊,人命关天的事,我自然是没法推辞,于是让万申先走一步,我随后就到。”

  “他抱走你那两坛酒,是你让他搬走的,还是他自己主动拿的?”袁振升冷不丁地发问道。

  侯天朔回忆了一下:“他……自己拿的吧,我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东西已经不在了。”

  “好,也就是说万申这一路上对那两坛酒做了什么手脚,你并不知情。”袁振升看着侯天朔,侯天朔迟疑的点点头,袁振升接着问道,“可是为什么你来到万府以后立即一路小跑到万仁所在的北屋,你是急着要去看什么?你是不是根本就知道——酒有问题?”

  “一路小跑?”侯天朔不解的抬起头看着袁振升,“谁……谁说我急着去北屋看什么?我那天是由万申一路引着去的北屋啊,和平日没什么不同啊。”侯天朔一脸的困惑。

  “嗯?”袁振升皱起眉,又想起他第一次去万府时万三对他说过的话——“侯先生匆匆忙忙来了,还跑的满头大汗,一进门就嚷嚷着让管家的赶快带他去找老爷,样子很急,管家的就带着他来到北屋,一路上侯先生差不多是小跑着的,不知道为什么赶得这么急……”——他们俩,到底谁在说谎?

  突然,方士奕叽里咕噜地说了句什么话,袁振升没听明白,侯天朔却用同样奇怪的声音回应了一句,方士奕微微一笑,点点头:“没错,看来你的确是铁勒人,我刚才一直怀疑你不是兀偰良,现在看来,你没有撒谎,因为兀偰部的《斛律经》不是普通人能读到的。”方士奕轻轻叹了口气'奇Qisuu。com书',“既然你就是兀偰良,既然你一直隐居在忻州不想让你的族人找到你,既然你和万仁是莫逆之交,好,那我告诉你,万仁很可能就是因你而死。”

  “什么?!”兀偰良瞪大眼,“为……为什么?因为我将狼头鹰尾戒交给他保管?因为他是唯一知道我身份的人?到底因为什么?!”

  “因为……”方士奕长叹了一口气,“也罢,你既然是铁勒首领,我们也没有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方士奕将契必闽文讲述的一切都对兀偰良和盘托出。“现在看来,契必闽文他们一直误会了万仁的真实身份,一直把他当成了兀偰良,而他,”方士奕皱起眉,“他为什么就这么将错就错的让他们误会下去呢?并且一直试图说服他们放弃反叛的主张?为什么……”万仁并不是真正的铁勒首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让所有的危险都指向自己?因为友情?因为大义?方士奕觉得想不通,万仁书房里那些金石蛊毒之书一直在他眼前晃来晃去,方士奕从一开始就认定万仁绝非善类,可是现在的这一切却让他开始怀疑起自己的判断,万仁,你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听完整件事的来龙去脉,兀偰良早已泣不成声——万仁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朋友,真正可以托付的朋友,可是这个朋友却在他眼皮子底下送了命,而原因正是他自己的懦弱。兀偰良抬起头,他的眼珠被泪水浸泡的有些发红,兀偰良颤抖着问方士奕和袁振升:“他——到底是谁杀的?是契苾人么?”

  “不是。”袁振升摇摇头,“刚才契必闽文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他也不知道到底是谁杀了万仁,同样,他也很敬重万仁的为人;如果你不是兀偰良,我们恐怕还要怀疑你是凶手了。”

  “他们撒谎!”兀偰良吼道,他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那些契苾人,他们天生就是嗜血的杂种!一定是他们!他们想要我的命!他们想要拿到狼头鹰尾戒让兀偰人臣服于他们,做他们杀戮和反叛的工具!好,他们不是要找我么?我现在就回铁勒,让我的部落和他们契苾人真刀真枪的干一仗!要想让兀偰人做他们反叛的工具,除非他踏着我的尸体走过去!”

  “你冷静点。”袁振升低声喝住兀偰良,“万仁是你的朋友,也是契必闽文的朋友,万仁死的不明不白,你难受,他契必闽文一样难受,同为铁勒人,你们这么互相指摘互相怀疑有什么意思?”袁振升吸了口气,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契必闽文说过,万仁当时和契苾乌延约定,三日后会面。我想,万仁初四那天约你初五见面,一定是要将这件事和你摊牌。他想让你亲自出面说服契苾乌延,可是他还没来得及完成这件事……”袁振升抬头看向兀偰良,“而你呢?你是万仁的朋友,如果我是你,我现在想的是怎样把这件他还没来得及托付我的事做下去,而不是头脑发昏想着回去报仇。”

  兀偰良的头一点点垂下去,慢慢埋进自己的臂弯,沉默了很久,他哑着嗓子问道:“那我现在该怎么办?去找那个契苾乌延么?他……会相信我么?狼头鹰尾戒不知去向,我如何向他证明我才是真正的兀偰良?”

  方士奕和袁振升的心里都咯噔了一下:对啊,契苾乌延并不认识兀偰良,即便几日后契必闽文把契苾乌延带来了,他们又如何证明这个侯天朔才是真正的兀偰良?要知道,一心投奔西突厥的契苾乌延心里盼的,就是兀偰良死。

  “这就得问问那个万三了。”方士奕眯起眼,“他为什么要有意暗示我们你有问题?他为什么要有意替万申隐瞒?他和万申之间,到底是什么关系?”

  “他和万申?我不知道。”兀偰良摇摇头,“我只知道他们和万仁三人是一起从长安搬到忻州的——”

  “万三也是和万申万仁一起来到忻州的?”袁振升直起身,“可是为什么第一次他告诉我——他也是后来才到万府的?”

方士奕闻言突然眼前一亮,想起了一件不同寻常的东西——万仁书房的那本《鸩经》。那本书的年头显然不短了,但却显得很平整,似乎一直被保护的很好……方士奕突然站起来,一言不发的冲出门去,袁振升好奇得跟了过去,发现方士奕翻出那本《鸩经》,仔细的翻阅着纸页,似乎是企图从夹层里找出什么来,但是却一无所获。突然,方士奕的目光定格在《鸩经》的第一页,上面写着一行工整的蝇头小楷:“赠兄兆仁。”署名则是一方小篆石章,字体很小,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方士奕和袁振升把纸页拿到眼前仔细辨认了半天,吓了一跳,章上的署名是——“李思行”。

  李思行,武德年间任齐王护军,由于精通金石之术而深得齐王李元吉的信任,武德八年,李思行受齐王指派调制鸩酒加害于当时还是秦王的李世民,玄武门之后外逃,在磁州被擒,押往长安问罪。而玄武门之后李世民宣布天下和解,前太子齐王旧部一律不再追究问罪,李思行不仅被释放,而且一路仕途顺利平步青云,到了现在,已经官居三品了。

  “李思行?”方士奕皱起眉,“看来,李思行认识这个万仁?而且关系还很不错?”

  袁振升点点头,又想起兀偰良的话——“齐王护军,官不大,但是因为精通歧黄之术,曾经为李元吉的幼子李承度治好过一种怪病,所以深得李元吉的赏识。说起来……”“说起来……为什么兀偰良没有继续说下去,他在隐瞒什么?万仁到底和李思行是什么关系?”袁振升喃喃自语道,突然,他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他看了看方士奕,方士奕也在用一种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他们似乎又想到了一起——

  “怎么办?这种事,难道直接问李大人?”方士奕颇为踌躇,“他是三品大员,有些话……我们如何说得?”

  “那就先修书一封,派可靠的人快马送到他府上好了,既然是密信,就没什么说不得的。”

  “也只能这样了。”方士奕想了想,点点头。

  忻州快马到京城只需三天,三天以后,方士奕和袁振升等来的却不是李思行的回信,而是李思行本人的深夜密访……

  “他在哪儿?”尽管进门时的李思行披着深色斗篷避免被人认出来,但他见到方士奕和袁振升时仍然掩饰不住自己的急迫。

  “谁?万仁?”袁振升问道。

  “万仁……?”李思行愣了愣,随即摇摇头,“不,他不叫万仁,他叫张兆仁,万是他的母姓,我想他隐居之后为了避免被人认出来,就给自己改了母亲的姓氏。”李思行顿了顿,吐出一句让方士奕和袁振升大为意外的话,“可我要找的不是张兆仁,而是我的儿子,我的儿子,他现在在哪儿?”

  “您……您的儿子?”方士奕和袁振升十分困惑,“谁是您的儿子?”

  “我不知道张兆仁给他改了什么名字,但我知道这些年他一直跟在张兆仁身边,他一定就在这万府之内。”李思行急不可耐的说。

  “万府?”袁振升想了想,除了万仁,万府只有四个人,他们一个已经被证实是铁勒人,另一个是魏王府的道士,剩下的两位,就是那个老园丁万三和牢里的管家万申了,万三的年龄和李思行相差无几,那么李思行所说的他的儿子……难道是牢里的万申?!袁振升暗暗吃惊,方士奕也在心中暗惊了一跳,沉吟了片刻,方士奕将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对李思行讲了个明白,更让他们意外的是,还没等他们讲完,李思行早已是老泪纵横。

  “张兆仁他死了……?我的儿子现在牢里……?”李思行闭上眼,摇摇头,喃喃地念道,“这算什么?报应吗?这是谁的报应?我的?还是他张兆仁的……”

  “什么意思?”这个故事讲的很长很长,整个过程中,我还是第一次打断水爷,“他既然将孤本藏书赠给那个万仁,也就是张兆仁,证明他们的关系应该很好,既然很好,为什么连他都不知道张兆仁隐居在哪里?而他的儿子又是怎么回事?都是做官之人,张兆仁至于偷别人的儿子么?”

  “对,武德年间,他们的确是同僚,也是非常要好的朋友,过命的朋友。”水爷轻声笑笑,看着我,紧接着问了一句不轻不重的话:“但是,你有没有发现,越是要好的朋友,他的成败荣辱在你心里的位置就越重?”

  “比如方士奕也袁振升?”我接茬道。

  水爷摇摇头:“不,比如李思行和张兆仁……”

都在齐王府当差,都精通歧黄金石之术,都深受齐王李元吉的信任和赏识,意气风发的张兆仁和李思行之间的关系也像大家设想的一样,很要好。张兆仁长李思行两岁,二人便兄弟相称,经常私下一起切磋技艺。若真要论起医术,张兆仁还略逊李思行一筹,张兆仁更喜欢琢磨的是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比如——附子几钱发汗,几钱伤肝,几钱要命;再比如,鸩鸟的翅羽入毒比尾羽入毒更快更有效;再比如,太白乌头多少钱能让人毒发身亡,再辅以多少马钱子则能让人在毒发时发汗而将体内累积的毒素排出体外,让验尸官无从查验;诸如此类,不一而足。

  只要是学问,就必然有派上用场的一天,比如当李元吉实在等得不耐烦了,打算给自己的二哥下点猛药的时候,他就想到了张兆仁。

  张兆仁当然没有辜负齐王的厚望,鸩酒调制的很成功,色香味俱全,并且成分搭配的足以要了秦王李世民的命而且在事后验尸的时候还查不出什么可靠证据来——遗憾的是,李世民只装模作样喝了一口,然后就偷偷吐掉了,即便如此,那点残余的鸩毒也还是翻江倒海的折腾了一番。于是,玄武门之后,给秦王下毒的人肯定是死罪难逃了。这一天晚上,张兆仁和李思行,两个挚友之间,有了一场这样的对话:

  “事到如今,多说无益,良禽择木而栖,我们这根树没有择对,谁也怪不得。”张兆仁居然显得很平静。

  “那现在怎么办?”李思行的脸色有些苍白,“等死?”

  “还能怎么办呢?太子和齐王的首级都已经送到太极宫里拿去逼宫了,我们脖子上的人头还能保得住么?”张兆仁摇摇头。

  李思行深吸了一口气,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一般,说了一句让张兆仁怀疑自己耳朵的话:“你走,我留下。”

  “为什么?”张兆仁觉得很意外,很感动,而且——诚恳地说,还有点怀疑。

  李思行苦笑一声:“我曾为齐王卜卦,说‘唐’字拆开便是齐王名讳,齐王必为大唐之主;这几年,我又多为齐王出谋划策,将秦王府的谋臣干将一一架空,甚至还多次找人谋刺尉迟敬德,在秦王府的人眼里,我是个绝对不能放走的人,唯有一死,可你不一样,你除了奉齐王之命调制过鸩酒以外,别的什么也没有做过,调制鸩酒的事,你知我知,我不说,没有人会知道。我横竖难逃一死,这条罪我能替你背,何苦还要赔上你一条命?而且——”李思行抬起头,眼中闪着泪光,“兄长也知道,贱内去世的早,我只有一个独子,我死而无憾,可是他……我不愿意让他一辈子做罪人之后,在边关做一个流放之人了结此生……兄长明白么?”

  张兆仁怔怔的看着李思行,沉默良久,重重地点点头:“我明白。”

  李思行将自己的儿子托付给张兆仁并且亲自送他们上路的那一刻,他必死的决心里夹杂着一丝欣慰,张兆仁侥幸的心情里则带着一份重重的愧疚,然而,事情就在这一刻之后发生了戏剧性的变化——做了太子的李世民宣布天下和解,东宫和齐王旧部一律不予追究,用人唯贤,不问出身,特使魏征则亲自释放了当时正被押解回长安准备问罪的李思行,并以重用李思行正告天下,如今的正道是天下和解,而不是赶尽杀绝。

  张兆仁呐张兆仁,你真是生不逢时。当李思行获释并且仕途一路风调雨顺的消息一点点传到张兆仁的耳朵里的时候,他忍不住在心里捶胸顿足的骂自己,最难受的是,他还不能骂出来,不能对别人说,说了算是什么?你张兆仁贪生怕死,苟且偷生,到头来却着了老天爷的道?这种事是要羞煞祖宗惹得祖坟上都冒青烟的呐!张兆仁没有别的办法,他不能回长安,不能说自己是齐王旧部,更不能说自己是李思行的故友,当然,也不能说当年的鸩毒是他调的而李思行只是冒名顶替。他只能继续带着故友的儿子隐姓埋名归隐山林,不甘心却又不得不甘心的做他的无名百姓,然后每天西望长安,遥望那个他最好的朋友飞黄腾达平步青云的地方。

  “这……这叫怎么回事儿啊?”我有点哭笑不得,说真的,还有点想笑。

  “是不是觉得这个张兆仁特别可笑?”水爷问我。

  “是挺可笑,但是也很可怜。”我摇摇头,“他算是个什么?你说他贪生怕死,也不是,面对挚友的托付和那一番明显很充分的理由,他能推辞么?李思行当初的话句句在理,而且接受朋友的托孤之重,说起来比只求一死责任更大,死者一了百了,生者却还有无数的弯路要走。但是李思行发达之后,他却也不能再出头了,否则,唾沫星子都足够淹死他……他真的很可怜。”

  “话是没错,但是他有一件事做的相当不厚道,”水爷喝了口茶,“他隐居是他的事,可他一直带着李思行唯一的独子——这算是怎么回事呢?”

  怎么回事?报复?报复谁?报复无心插柳的朋友,还是报复有心栽花的自己?当我写下这个故事的时候,我实在是找不出合适的词汇来形容这个张兆仁到底是怎样的心情和动机,总之,他一直将李思行的独子带在身边,陪着自己隐姓埋名,没有告诉过他他父亲到底是谁,现在怎样,但是——他实实在在的将朋友的儿子,视若己出。

  所有的一切,一直跟着他的一个老仆人都看在眼里,他就是那个少言寡语的花匠万三。

如果万三仅仅是一个普通的张家老仆役,那么恐怕便没有了后来的那些事情,但是所谓无巧不成书,既然这些事有人当故事讲出来,那么就一定不那么简单,比如——万三除了是张兆仁府上的一名老仆役以外,还受过李思行很大的恩惠,什么样的恩惠呢?说起来,也算是救命之恩吧。当年的齐王李元吉是众所周知的喜怒无常乖戾暴躁之人,万三有一次不慎弄丢了张兆仁交给他保管,准备过几天献给齐王的鎏金掐丝香炉,东西倒不算稀罕,就算献上去齐王也必然是把玩两下然后就扔到仓库里吃灰的玩意儿,但是一件小东西你弄丢了,那罪过也就大了,万三正在心神不定之际,恰好碰到了来府里做客的李思行,李思行和万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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