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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南录-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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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等页特密实发问,几个亲兵气喘吁吁地前来汇报,杨晓荣反了。

“什么”页特密实一把抓住了报信士兵的领口,恨不得将他从衙门里扔到马路上去。

“杨,杨晓荣反了,带着队伍占据了西门,有人带着残兵们在四下放火。眼下四门大开,将军,再不走,咱们就来不及了!”亲兵哭喊道,气急败坏。

“老天”页特密实放下亲兵,呆坐在椅子上。事先做好了最坏打算,却没想到,杨晓荣那条赖皮狗,居然还有造反的胆量。突围的计划全完了,杨晓荣占据西门,就等于断了蒙古军西去百丈岭,沿岭下小路潜行回江西的希望。不用说,他这样做,肯定是为了在文疯子那里立功赎罪。目前以新附军当肉盾吸引敌军注意力的计划彻底破产,属下这几百幸存的蒙古军,页特密实已经不知道要把他们带到何方。

页特密实一伸手,拉出了佩剑,挥剑向自己的脖子抹去。旁边的亲兵手疾眼快,死死地将他的胳膊抱住。

“将军,将军,苍鹰留住翅膀,才能飞上蓝天”这句话和汉人“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意思相同,乃是劝页特密实留一条命在,以便将来有机会报仇。

页特密实本来就无必死之心,被属下这么一劝,自杀念头也就淡了。在亲兵的侍奉下,寻了件普通士兵的铠甲穿好,将印信揣在怀中,大声命令道:“通知全体将士上马,出南门,咱们趁着乱走”。

所谓全体将士,此刻已经剩下不足百人。杨晓荣带着嫡系人马造反,导致新附军炸营。城中四处是火,烧得一些蒙古武士也失去了主意。乱烘烘跟着逃命的新附军冲了出去,黑暗之中,要么遇到闻讯赶来的宋军,给活捉了去。要么半路上被新附军在背后下了黑手,稀里糊涂地见了阎王。

大街上,四下都是乱军。人们拥挤着,哭喊着,没头没脑的乱跑。

页特密实拔出刀,一马当先冲上街头。手起,刀落,将路上的新附军砍成两段。几个亲兵护在页特密实两侧,抡刀乱砍。硬生生在人群中,砍出了条通道。受了伤的新附军士兵哭喊,哀求,却没人回头看他们一眼。

几百蒙古武士旋风般冲出了城门,冲入了无边黑夜。

城墙垛口上,雷动颤抖着双手,将一张大弓拉满。目光顺着箭尖,对正页特密实的后心。

换了铠甲的页特密实可以瞒过普通士兵,却瞒不过雷动的双眼。这个背影,化成了灰,他也能认识。

张镇孙和谭应斗献城,广州避免了屠城之祸。但这群吃生肉的野人犯下的罪孽不比屠城小多少。

伫立了几百年的广州城被达春下令拆毁了,四面城墙全部夷为平地。此外,城中名胜,园林,没一处未遭洗劫。能搬得走的,全部被蒙古武士作为战利品搬走,就连寺庙里的香炉都没放过。

军官们得到的巨额财富,而士兵们,没有了杀人的快乐,就需要其他发泄途径。于是,“体贴下属”的年青军官带着麾下士兵,带着大元的“一等人”钻进四等人家里,尽情地享受做主人的快感。

一个月之内,投河、投寰、吞金自尽的少女有上千人。当然,她们是为了名节而自杀的,在史家和大儒眼中,与蒙古士兵的行为无关。

这其中,就有张镇孙家的一个小侍女,雷动的未过门的妻子。

那个侍女不是很喜欢雷动。风雨飘摇的乱世中,嫁一个武士,为的是寻一个可以安身的港湾。

可惜,这个武士在关键时刻,正在城外接受蒙古人的整编。

当跟着张镇孙赶回家中时,小侍女的尸体已经冷了。张镇孙的女儿发了疯,除了一块玉符,说不出闯入者的名字。

那是大元皇帝赐给有功之士的玉符。受降仪式上,因献城有功的张镇孙自己,刚好也得了一块。玉符后,刻着的是他的名讳和功绩。

弓弦响,页特密实身边的护卫猛然回头,举刀将冷箭击落于地。几名护卫夹住主帅,迅速消失远去。

“呸”雷动恨恨地吐了一口吐沫,再次拉开弓箭。

半空中又飞来一道寒光,页特密实藏颈,俯身。冷箭擦着他的盔缨飞了过去。没等他直起腰来,冷箭又至,身边护卫举刀相隔,隔了个空,利箭流星般扎进了页特密实胯下战马的后腿里。

马倒,两支手臂同时伸来,身披重甲的页特密实借着护卫的一拉之力,在双腿着地前的一瞬间窜了起来,跳上另一匹战马的空鞍。

“好骑术”黑夜里又是一声喝彩,三点寒光从页特密实对面飞至,一箭射人,一箭射马,一箭封住侍卫。页特密实与侍卫拔刀磕箭,跨下战马一声悲鸣,晃了晃,软倒在地上。

没等页特密实再次跃起,几匹骏马如飞而至。马背上,当先一将,拍马抡刀,直取页特密实,旁边跟着一个光膀子大汉,手持一把角弓,羽箭连珠般从弓上飞出,每箭必射一蒙古武士于马下。

已经不用再分辨谁是主帅,从几个蒙古武士的表现上,页特密实的身份已经暴露无疑。

“卑鄙”页特密实从马腹下艰难地拔出大腿,举刀迎向敌将。未等与其交手,城头上一箭飞来,正中其臂。页特密实吃痛,刀落。眼睁睁地看着一名白盔白甲的武将策马从自己身边跑过。

“你也有今天!”看着页特密实的尸体倒在地上,雷动吐了口吐沫。轻轻地将手中长弓放到了城头上。

此生之事已了,老兵雷动脱去新附军的铠甲,用佩剑割去脸上那些屈辱的刺青。然后,撩起衣服蒙住了脸,从城头上一跃而下。

第三十七章 破贼(五)

只有两种可能让对手放弃战争,一种是让他知道,获胜不可能,另一种,让他明白,获胜的代价太高。

从这点上看,这次邵武保卫战是胜利的,因为破虏军让北元付出了五倍于自己的代价。但是,北元朝廷有取之不尽的兵源和资源,而邵武只有一地。换句话说,忽必烈输得起,而文天祥输不起。

现在,文天祥已经感觉到了这种痛,彻骨的痛。

这无疑是一场政治战,保全了邵武军的基业和破虏军的威名,却几乎打残了整支军队。损失最大的低级军官,蜈蚣岭之战,各队队长和伙长一直战斗在最前方。

通常是,“一句弟兄们,跟我上”然后挥动长刀杀入敌群。只至流尽身上最后一滴血。这些人都是赣南溃败后,重上百丈岭的老兵。无论作战经验和对大宋的忠诚,都远非后来补充进来的新附军军官可比。

文天祥最揪心的,还是大将杜浒。自从荆棘岭上撤下来后,这员虎将就一直处于半昏迷状态。身上大大小小二十几道伤口,让随军大夫看着都直摇头,用这些医者的话来讲,他们从来没见过,伤这么重还能活下来的。

无数弟兄倒在了荆棘岭和蜈蚣岭间,百里不到的山路,彻底被血所染红。四千多百丈岭下来的老兵,五千多从黄去疾手中改编过来的“新兵”此战之后,剩余不到一半。并且这个数字中还包括那些受伤者,而以目前的天气和军中缺医少药的情况,随着时间推移,阵亡的数字还会提高。

如果此时,在建武的武忠趁机杀入光泽,或两浙东路的陈岩整顿军马来攻,文天祥知道,自己几乎没力量招架。

除了破虏军,现在邵武境内还有三股力量,一股是陈吊眼的义贼,一股是许夫人麾下的兴宋军,还有一股,是整体投诚的杨晓荣部。前两股力量,根本不受文天祥节制。至于杨晓荣部,文天祥虽然心胸开阔,却一百二十个不放心。

这为杨将军跟在页特密实身边不是一年两年了。别人投降蒙古人,可能是迫不得已,而杨晓荣,只是为了升官发财。

他倒不畏惧杨晓荣部的战斗力,杨晓荣在新附军崩溃时刻,收敛的那六千多兵马,在文天祥眼里,根本不堪一击。出动破虏军残破不全的第一标,足以将杨晓荣的部曲缴械。

偏偏文天祥现在不能动杨晓荣。

政治有时候就这么玄妙,明知道那里是浓疮,也不能贸然去挤压。因为一旦这样做了,就会被视为没有容人之量,无数有意无意的文人,就会挥动他们的生花妙笔,把本来简单事情,描写得越发复杂。

这样下来,将来必然给破虏军的发展制造巨大障碍。

“丞相,我想重编三标人马”邹洬凑到文天祥身后,低声说道。建宁县内的余火还没完全扑灭,文天祥的临时指挥所还搭在城外的山坡上。帐篷周围来往的人很多,有破虏军,也有许夫人和陈吊眼麾下的将领。所以大伙商议事情的声音不敢太高。

“把这次的俘虏补充进队伍么,跟老夫子说一声,让他和子俊尽力动员俘虏,肯留下的,咱们都留下。但先别去动杨晓荣的人马,咱们不能轻易给人落下话柄”。文天祥回过头,谨慎地说道。

“我知道了,我说的不是补充,而是将原来的四个标,打散了重新组合,先拼出一个标主力,剩下的,完全打散了,将愿意留下的俘虏,补充进去,统一整编。大家一起训练,重新打造咱们的破虏军!”

邹洬郑重地说道,眼中闪出一缕刚毅,“由老兵带着新兵,让所有人像我们当时在百丈岭上一样,重新学习。半年后,咱们手里的军队只会比原来更强!”

“只怕蒙古人不会给咱们留那么长时间,咱们歼灭了页特密实,恐怕以后北元将士的主攻目标就会变成咱们”文天祥的笑容有些苦。这是他事先想过的结果,也是不得不接受的结果,只有这样,才能给朝廷喘息的机会。

邵武保卫战前,甚至保卫战当中,他都有机会只把页特密实打痛,让他意识到邵武不好啃。而让达春暂时放弃深入邵武,把注意力继续转移到海上行朝那边。

然而,他却不得不拼上全部家底。消灭页特密实部,并且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力量。

他可以不在乎朝廷,但周围人未必不肯在乎。天下悠悠之口未必能理解。破虏军作为一支新生力量,面对的敌人,恐怕不止是北元。

已经有儒者在批评他擅改军制,试图自立。在这些人眼中,祖宗规矩,比民族兴亡还重要。

“他们不给咱们时间,咱们自己创造时间,用那支老兵组成的标,杀出邵武去,到处给他们添乱,增加他们调动兵马的时间”。张唐用树枝指着地图,激动地说,“咱们老是守,肯定守不住。不如杀出去,让鞑子去守。咱们声势越大,那些新附军躲咱们越远。而鞑子朝廷想调遣精兵,没有几个月,也调动不起来”。

“好主意!”文天祥与邹洬同声称赞。张唐说的方法不错,如果把战场放在邵武,多少人马也经不起大元持续派兵攻击。如果攻守易位,对邵武本地的破坏就小得多。并且对其他抵抗力量的鼓舞也大。

北元现在控制的疆域这么大,不可能不出现空隙。派出的人马只要向水银一样渗进去,应当能够自我保存。

“我看派一支骑兵,来去匆匆,并且攻击性也强”参谋曾宸低声建议,“让他们放弃城市,四处劫掠,对鞑子的打击更大!”

是这样,文天祥点点头。利用机动力量对大元腹地进行打击,收到的效果不亚于直接冲突。现在北元把大宋江山占据了百分之九十五以上。为了显示这个朝廷合法与合理,他们在已经征服的地区,必然从劫掠者的角色向统治者的角色转变。

维持当地“治安”就成了蒙古官员和那些投降了蒙古的汉奸们的职责。看到这么一支队伍出现在他们的地面上,没有官员会不觉得恐慌。

问题是,真的派全部精锐出去么?邵武由谁来守,周围的敌视力量凭借什么来威慑?关键时刻,怎么保证这支力量能调得回来?

主意是好主意,具体如何实现,却很难找到头绪。

“人还是少啊”文天祥有些苦恼地想。问题是,队伍多了,他也养不起。山多地少,是邵武的优势,同时,也局限了军队规模的扩张。

“丞相,龙岩寨寨主陶老么,石牌寨寨主李翔求见”亲兵匆匆走进来汇报,“他们说要有厚礼献给丞相,希望丞相能在白忙之中赐见”。

“请他们进来,不,我亲自出去接他们”文天祥脑袋里猛然灵光一闪,脸上的愁容立刻被笑容取代。刚才还愁没兵,却忘记了一支重要力量。若是打家劫舍,骚扰敌人后方,那可是十八家寨主们的老本行。

“两位寨主,此番大捷,多亏了诸位兄弟的力量,文某代邵武百姓谢过二位了”文天翔抢先一步,在两个山寨首领之前抱拳施礼。对于这些江湖豪杰,他以前没打过几次交道,经验不多,只好尽力做到客气。

“丞相大人,折杀我等”两个寨主同时躬下身去,将文天祥的双拳托住。“我等有幸为国出力,与文大人并肩杀敌,乃是几世修来的福分。”

怎么这么别扭呢?张唐在一边听得直皱眉头。文大人的口气,挺起来像半个江湖人,两个江湖人却装开了斯文。

“这位将军是?”两个山寨首领敏锐地意识到了张唐的不快,以为他是朝廷大员,赶紧上前见礼。

“我是张唐,粗人一个。二位别跟我斯文,比杀了老张还难受”张唐大咧咧地说道。

“我们”两个寨主愣了愣,迟疑道:“难道,官话不是这样说么?”

所有人都笑了起来,整个帐篷里一下子被阳光充满,文天祥一边笑,一边说道:“两位当家的,还是该怎么说,就怎么说吧。我也该怎么说,就怎么说,省得大家都难受”。

“好的,就这么办”陶老么年纪大,捋着胡须笑道,“丞相,那我们就不客气了,我们两个,想入伙。给您的礼物,就是两个山寨加一起,一千五百多弟兄,还有这些年打家劫舍弄来的钱财!”

“你们?”文天祥有些反应不过来。这两个寨主,都受陈吊眼的节制。破虏军贸然将之收下,未免对不住陈吊眼。

“我们各寨只是听陈总盟主调遣,并非他的手下。并且,我们两寨跟了文大人,相当于金盆洗手,为国出力的事情,陈大当家也不会拦着。”石牌寨寨主李祥低声解释,他年龄较陶老么轻,头脑也更加灵活,看出了文天祥的犹豫,立刻撇清了和陈吊眼的关系。

“破虏军军规严,并且,会将两位的原班人马打散,重新分配部曲”文天祥笑着说道,目光审视着两位寨主的表情。

“既入大人帐下,当守一切军规”陶老么坚定地说,“不瞒大人,我觉得大伙分散在山中,成不了气候。抱在一起,才能杀鞑子。况且这次见了破虏军军威,我不信跟着大人,这个选择是错”。

“与其胡乱找人投靠,我宁愿投靠大人!”李祥跟着补充了一句大实话。

文天祥微笑着,安排人前去接纳两位寨主,并知会陈吊眼此事。破虏军打胜了邵武保卫战,吸引了鞑子,同时也吸引了天下英雄。这样一来,前来投奔的人越来越多,队伍的血液,也会越来越新鲜。

而如何把这些新鲜血液融合入破虏军原来的体系中去,就成了一个关键问题。对于前来投奔的队伍,不能个个要求他们都像百丈岭上的残兵一样,有着必死的觉悟。毕竟江南西路兵败后,十几路人马,肯走上百丈岭再举义旗的,只有四千余人。

放眼整个大宋故国,很多抵抗力量也好,暂时投靠鞑子的新附军也罢,处于观望状态的不在少数。他们只会投奔强者,如果你想凝聚他们,首先,你需要展示出比蒙古人强的实力,或者说胜利的希望。

希望,无疑比死亡的威胁,更有凝聚力。

文忠的记忆中,有十万文人投海殉国。如果把这十万死都不怕的人凝聚起来,组成一支大军,已经可以横扫天下。

文天祥突然笑了笑,他找到了一个折衷的办法。

“凤叔(邹洬),入城后,咱们就重编队伍。抽调军中精锐,组成完整的第一标,交给张唐带领,作为咱破虏军的拳头,谁敢这时候来占便宜,就狠狠给他一下。”

“谢丞相!”张唐高兴地咧开了大嘴,抽调几个标的精兵组成第一标,此后他手握的就是天下第一精兵。

“不必谢我,原来的江淮营,还有在这两次作战中功劳显著的老兵不能给你。让苗春把他们召集起来,组成几个教导队。等新编各标组成后,将教导队分散到标中去,负责协助各级军官训练士卒!”

“这个主意好,这些人的功劳在那明摆着,他们的指导,不怕有人不服气”。

“杨晓荣那支人马咱们不动,给他一个标的定额。让苗春亲自带教导队到那个标里,训练那些士卒。”

“这……?”

邹洬有些犹豫,帮杨晓荣训练队伍,等他恢复了元气,羽翼丰满了,对破虏军未必是福。

文天祥点点头,仿佛已经知道了邹洬在犹豫什么,“凤叔,他越心存犹豫,咱们越要对他推心置腹。咱们这次能顺利消灭页特密实,他在其中居功至伟,让夫子把这些细节都编成故事,想法流传出去。他如果再度投靠北元,也得考虑鞑子是否能赦免他。”

丞相够阴险的,这么一来,杨晓荣还有胆子再投降鞑子么?参谋曾宸暗暗地想。奋笔疾书,记录下文天祥每一步安排:“和百丈岭时一样,各级军官晚上必须在一起上课,咱们给他讲兵法,教他们识字,关键是让他们明白,军人为谁而战……”。

第三十八章 拔剑(一上)

页特密实死了。元江西行省中书右丞达春的手抖了抖,一碗奶茶全泼到了面前地图上。

“爹,您怎么了”眼前灯光暗了暗,一个柔软的身躯扑进达春怀里。→文·冇·人·冇·书·冇·屋←

“是小塔娜啊,爹老了”达春伸出手,拍了拍怀中女儿的头,目光中带出几分温柔,几分苦涩。

左右侍卫赶紧上前,将桌案上的羊皮地图擦拭干净。换来新茶,一股浓浓的奶茶香味迷漫满室。不到四十岁,达春额角的白发清晰可见。“老”将军晃了晃宽阔的身子,甩走眼中的忧郁,拍着女儿的背问道:“小塔娜啊,今天你又去哪里了,白云山上么,猎到了什么猎物”。

作为江西行省中书右丞,达春总管着数十万兵马,从江州路到广南路近二十路土地;平素军务政务繁忙,不得片刻休闲。唯有见了这个女儿,能将手中事务放下片刻。

累,达春实在太累了。

海面上,飘荡着一个不肯交战,也不肯投降的残宋王朝。侧背后嵌着一个破虏军。朝廷里,还有色目人阿合马和他的一帮徒子徒孙,与汉人的腐儒勾结在一起,给前线将士使绊子。

自从皇帝回师夺位,蒙古人已经不再是绑在一起的一桶箭了。各地的汗,开始各自行使各自的号令。

各地的王,开始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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