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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间把自己划归外人,永远融不进北方朝廷中去。
此事不会发生在文天祥主政的大都督府。虽然文天祥做事“独断专行”但他喜欢开诚布公,宁可把与自己政见不合的人争执,也不会玩这种引蛇出洞的把戏。如果此事发生在文天祥没主政之前的大宋,御史王炎也没任何罪过。给皇帝提建议是他的责任,措词不当,语气不恭敬不能算大错,甚至直接在皇帝面前拍桌子,都是小事一桩。皇帝顶多命人把他赶出宫门去反省,过几天后,君臣依然和好如初。
可这是忽必烈的大元朝,皇帝与臣下不是君臣,而是主人与奴才。主人杀一个奴才根本不需要理由。至于今天忽必烈为什么找茬敲打伊实特穆尔,其中原因黎贵达更是一清二楚。在剿灭乃颜叛乱的庆功会上,伊实特穆尔等人非但不称贺,而且以“手足相残”为由向忽必烈头上泼冷水。以忽必烈的秉性,这个面子早晚得找回来。
“别磕了,看得朕头晕。朕老了,却没糊涂。你们这些日子所递的奏折,朕每一份都看过。眼下南方有文贼步步紧逼,腹心之地还有山贼草寇作乱,你们这样做,朕能放心率军出征么?”御座上,忽必烈叹息着问道。
“臣,臣等辜负陛下之恩!”叶李不负能臣之号,率先跪倒于地向忽必烈认错。伊实特穆尔、伊彻察喇都是蒙古系诸臣的领军人物,他们失去了忽必烈的欢心,正是汉系臣子崛起的大好时机。
“臣,臣等请陛下责罚!”色目系诸臣的核心桑哥见叶李跪倒,紧跟着跪了下来。能屈膝时就屈膝是他的为官之道,蒙古系诸臣实力受损,留下的好处绝不能让叶李一个人捞了去,色目系这边怎么说也得分一杯羹。
“责罚,叶李、桑哥,你们两个知道自己犯了何罪么?”忽必烈冷笑一声,追问。
叶李和桑哥面面相觑,按常理,他们两个主动请求责罚,忽必烈应该老怀大慰,赦免众人子虚乌有的过错,并许以好处才是。没想到忽必烈今天一反常态,让请罪者先说自己的罪责。
“臣,臣糊涂无用!”
“臣,尸位素餐!”
叶李和桑哥二人擦着额头上的冷汗,相继答道。伊彻察喇和伊实特穆尔还在前边跪着,不知道将来会被怎样发落。而他二人马屁拍到了马腿上,估计也落不下什么好果子。如此一来,蒙古、汉、色目系诸臣的力量又均衡了,忽必烈亦不用为人事安排而挠头。
“你们两个,错就错在太聪明。一颗七孔玲珑心没放在正道上。朕的大元朝堂,要的不是互相倾轧之辈,也不是找茬生事之人。与残宋决战之时,要的是诸位同心同力,与我大元共渡难关!”忽必烈拍打着御案,呵斥道。
“要你们为臣下,是帮朕出主意,而不是给朕挑毛病。要你们立于朝堂,是为了帮朕治理国家,而不是把朕的钱向自己家里搬!”听着忽必烈的叱骂,叶李、桑哥面如土色。伊实特穆尔和伊彻察喇二人知道自己今天在劫难逃了,忍不住哽咽出声。
“朕一次一次让你们好自为之,你们一次次辜负朕的期望。朕不过在后宫躲了几天,你们就闹出一堆事情来。若朕真的战死于沙场,难道你们要我大元四分五裂么?”
“臣等知罪!”所有文武都跪了下来。自从讨平阿里不哥后,从来没有人见过忽必烈发这么大的火。有胆小者心中暗自后悔,早知道如此,当初不如跟着呼图特穆尔留在草原上剿匪了,辽东的天气虽然差,也好过稀里糊涂给发到鸟不拉屎的巴邻万户府。
“你们都起来吧,朕今天不想再杀人!”忽必烈骂够了,叹了口气,命令众人平身。没等众人谢恩完毕,旋即下令,让掌管御史台的伊实特穆尔、太师伊彻察喇、御史中丞萨里曼告老还乡。汉系重臣叶李、色目重臣桑哥回家反省。提拔光禄寺正卿月赤彻尔为宣徽使兼领尚膳院、光禄寺、五城兵马司。命博尔术之孙,世袭万户玉昔帖木儿掌管御史台,赐号“月吕鲁那颜”(能臣)。提拔怯薛完泽为太子府詹事、尚书省右丞。命功臣乞失里黑的曾孙哈剌哈孙到宗人府听用。
“比起大宋皇帝,忽必烈陛下英明百倍!”黎贵达纯粹一个旁观者的眼光在心里暗自分析。伊实特穆尔、太师伊彻察喇、御史中丞萨里曼等老人下野,月赤彻尔、完泽等“年青”官员快马加鞭般升官进爵,意味着大元朝彻底来了一次新老交替。对于动荡的大元江山来说,朝廷的稳定,是解决一切问题的根本。此后,太子真金不必怀疑自己的继承人身份,而忽必烈远征在外也少了很多后顾之忧。
忽必烈快刀斩乱麻,几道旨意将最近“表现不佳”的朝臣换了一个遍。然后依照太子真金建议,命江南诸省财赋不必运往大都,直接交给伯颜剿匪。接着宣布文武百官俸禄新标准,按月发放,数额比原来俸禄提高了两倍有余,所有官员薪俸今后统一由户部调拨,而不再允许官员在地方财税上自行截留。
“谢陛下洪恩!”惊魂初定的诸臣齐声道。不准许染指地方财税,等于堵死了一部分转运使、宣抚使的财路,京城诸臣也要损失一部分孝敬。但三倍的俸禄,又让他们感觉到了浩荡皇恩。
“朕不会辜负任何一个忠心的臣子。朕的江山永远与诸臣共享!”忽必烈笑着,大声宣布另一项新政。“明年开始,百官俸禄皆以金银颁发,不以实物或交钞相抵。来人,把币样呈上来!”
几个侍卫匆匆跑出,从内宫中拿出忽必烈和黎贵达、郭守敬等人花尽心思弄出的币样。吃了一次交钞的亏,忽必烈决定效仿南方,货币全部用金属铸造。至于重量、大小还有货币中各项金属含量、比例,大元朝毫不客气地把邵武科学院的研究成果直接剽窃。
金、银、铜、青铜,四种铸造精美,重量均匀的货币摆到了朝堂上,晃得文武官员们眼睛一亮。南方那种携带方便,面值清晰的货币在大元朝民间本来就很吃香。百官们先被忽必烈的天威吓了个半死,接着闻听自己的俸禄翻番,现在又得知自己的俸禄将直接用金币支付,惊喜交加,跪在地上山呼万岁。
听到欢呼声,忽必烈的心情稍微好转,指着盘中的金币说道:“铸币之资,来自国库存银。此物不比交钞,可以由着性子多印。今后朝廷能收到多少银两,就能铸多少钱币。朕能多收一地之税,就能给尔等多发一地之钱。若是朕把江南和两淮全丢了,尔等的俸禄也跟着减半。咱们君臣富贵与共,苦日子也得一块儿过!”
“万岁英明!”诸臣再次称颂。没等他们从高兴中缓过神来,忽必烈又下了一道圣旨,以太子真金、玉昔帖木儿为首脑,核查百官家产。凡财产来路不明,且数额巨大者,以贪赃罪论处。家主处斩、子孙为奴,财产全部充公为铸币之资。
如闻霹雳,所有人又傻了眼。与纸币不同,金属货币更能直接反应国库有多少本金。众人本以为忽必烈铸币的钱来自于前一段时间炒卖地产的收入,万万没想到皇帝陛下打起了大伙家产的主意。此刻大元几乎无官不贪,太子真金如果仔细察下去,不知多少人头会滚滚而落。
但是,此刻谁都不敢提反对意见。一旦出言反对,惹恼了忽必烈不说,还等于主动送上门去,告诉皇帝陛下自己是贪官。心思愚笨的人马上想起了如何回家转移财产,心思机灵如黎贵达者,则明白了这是忽必烈默许真金借机铲除异己,稳固第一继承人之位的又一记辣手。
一系列雷霆般的改革措施陆续落实下去后,时间已经到了祥兴五年二月。忽必烈将一个相对干净、简单的朝廷交给太子真金,带着三十万武装到牙齿的汉军迅速南下。同时传檄各地豪杰,弃械来降者,既往不咎。坚持抵抗者,诛灭九族。至于被义军占领的州县,则皆以敌国领土对待。大元兵马到达之后,开城投降者免死,财产抄没。坚持抵抗者,屠城。
大元朝的国库,快速被忽必烈父子二人的战果填满。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天变(三上)
祥兴五年春二月,忽必烈率汉军二十七万,蒙古军五万,“御驾亲征”。加上自中书省征调的十八万负责运送物资的民壮,计军民五十万余,对外号称“百万雄师”。
凭借绝对优势兵力和二百多门威力巨大的重炮,忽必烈只用了半个多月,就把驰骋在真定路的张氏兄弟赶回了太行山。就在河北各地为对抗“流寇“结寨自保的豪强们抚额相庆的时候,忽必烈兵锋一转,没有入山继续追剿乱匪,而是将河间、安平、献州等地十几个最大的堡寨以“勾结乱匪”的罪名夷为平地。随后,用弯刀来质问河北豪强拖延朝廷税赋的理由。原本抱着在太行群盗和朝廷之间左右逢源的诸豪强面面相觑,在大军威逼之下,上表请罪,以五倍的税额补足了先前以各种理由拖欠的税款。
元军有了充足军饷,迅速南下。三月中,忽必烈在南皮一带大破起义的白头军。刚自立为齐王不到一个半月的绿林大豪田明灏战败被俘,忽必烈下令将其凌迟处死。东光、南皮、将陵数州百姓被元军以附逆罪屠戮干净,所有财物尽没入军中。
同时,太子真金在大都城高调反贪。先后将蒙古、色目和汉系大臣二十多人投入监狱。在这些大臣家中,抄出的财物、房产、地契折合纹银八百余万两,与大元朝一年的岁入大体相抵。其中,汉臣卢世荣贡献最大,家财折银二百三十余万。
卢世荣上本忽必烈喊冤,忽必烈不理。举荐卢世荣有功的汉臣叶李惶惶不可终日,上本告老,忽必烈许之,没做任何挽留。
一击得手之后,真金依从月赤彻尔建议,允许其他涉嫌贪污官员献金自赎。转眼,又为国库捞回白银三百余万两。
真金从这些脏物中拿出三十余万两来赈济去年冬天被强迫搬迁到大都以外居住的贫民,其余脏物变现后,全部作为本金,投入到新币铸造中去。国库里有了硬通货,大都城沸腾的物价日渐回稳。而得到官府赈济的百姓本能地忘记了去年是谁的“创举”令他们失去了家园,纷纷称颂起太子真金的恩德来。
四月,忽必烈驻跸大名府。自封为赵王的相州豪杰林景顺自缚请降,忽必烈赦其罪。许以上千户之职,命其带亲信随军“讨贼”。原赵王治下三个县百姓皆得以赦免,并准许他们保留从贼期间所分得的田地。
消息传出,卫州父老砍民军领袖张孟之头,献与阙下。
形势以大都督府难以预料的速度继续恶化。当大都物价回稳,新币大行的消息发回文天祥案头时,大都督府众人知道,旷日持久的对元经济战已经失败了。
忽必烈父子没读过南方的书,也不懂什么叫经济。但他们拥有草原民族最敏锐的执政本能,对抗南方咄咄逼人的经济战,忽必烈父子采用了旷野上一种名叫豺的动物的生存方式,牺牲同类保全大局。
豺是一种在荒野间群居的动物,与其他动物不同之处在于,遇上食物不足的荒年,它们不会优先照顾种群里的老弱,而是把年老的和刚出生的同类当作食物吃掉,凭借这种手段维持种群的绵延。
忽必烈父子显然比豺更聪明,蒙古人靠抢掠来维持国库平衡。当天下抢无可抢时,他们把人分为四等,依靠对汉人和南人的无耻剥夺来获得维持国家运转。当凭借对汉人和南人的剥夺也无法满足国家运转的财富需求时,他们毫不犹豫地再把自己的另一批臣民打为另类。
忽必烈宣布起义的地区为敌国,目的就是可让元军名正言顺地抢。抢劫敌国是不需要手下留情的,三军将士不会有屠杀自己同胞的精神负担。同理,太子真金先去年将穷人赶出大都和今年的所谓“反贪”也不过是为了把一部分人打成可以洗劫的目标。
“子矩,你回头通知海关吧,从今天起,除了武器、硫磺、硝石和钢材等军用物资外,其他财货允许向北方出口!”文天祥叹了口气,低声吩咐。
古往今来,对同胞的洗劫,永远比对敌人的洗劫风险小。忽必烈父子既然能想出这种办法来对付大都督府的经济战,再继续对北方进行物资禁运也不会有更大的收获。北元朝廷随时可以把自己的一部分臣民打为另类,只要有牺牲品供他们内部劫掠,元庭就不会因为经济崩溃也垮掉。
“唉,我这就去!”杜规的肉眼泡猛然张大,带着几分惊诧的神情回答。自从把海关职务交卸给陈纲后,他就一直自觉身份尴尬。所以议事时态度也没有原来积极,甚至对于涉及到自身利益的事情也尽量不参与。为了海关对北方进行贸易禁运的事情,福建、广东和两浙的商人没少找他疏通,而向来以商人利益保护者自居的杜规一反常态,很少在文天祥面前给大伙说情。
“你再想想,还有什么办法能让忽必烈凑不齐足够的南下物资?”文天祥盯着地图,低声询问。杜胖子在大都督府群僚中对经济的领悟能力首屈一指,大多数情况下,自己这个拥有后世记忆的人都没他鬼点子多。破虏军在江南西路对付伯颜已经非常吃力,如果能把忽必烈拖在北方多一些时间,文天祥宁愿付出任何代价。
“丞,丞相问,问我?”杜规一时反应不过来,话语有些结巴。自从泉州事件之后,他与大都督府其他幕僚之间就生了些芥蒂。自己也觉得与文天祥的关系没有原来那样近,日日受到冷落。此刻乍闻丞相大人向自己问计,激动得无以复加。
文天祥回过头,很给了杜规一个包容的微笑:“当然是你,难道这里有人比你会做生意么!”
“唉,唉,我想想,我想想!”杜规觉得自己在做梦,偷偷掐了自己一把。剧烈的疼痛让他立刻清醒,皱了会儿眉头,低声说道:“只,只能买了。他在民间征集什么,咱们就暗中高价收购什么!但忽必烈既然对自己的臣民也抢,价格拉得再高也未必有用。其实买物资不如买人,如果咱们出钱武装两淮那些草头王……”
杜规想出了一个庞大的扶植计划。两淮各地在去年冬天崛起了很多王爷,打着汉、唐、周、楚等旗号四下劫掠。这些土匪对大都督府不买帐,曾琴从两浙派了几波使者过去,都被王爷们赶了回来。但如果不惜重金武装这些不可控制的力量,短时间之内也许可能迟滞忽必烈南下的脚步。
“只怕到头来咱们养虎为患!”参谋宋清浊强烈反对杜规的建议。在他看来,那些草头王爷们根本没有国家观念,被武装起来后,可能对抗忽必烈,也可能成为忽必烈对付破虏军的得力助手。
“忽必烈比咱们想象得聪明!”正当众人争执不下的时候,陈子敬把另一份北方细作冒死传回来的报告放在了大伙的眼前。在那份谍报上,忽必烈充分表现出了他宽宏大度的一面。几个盘踞在衮州、开封一带,去年冬天刚刚称王,今年春天又匆匆放弃“王位”的土匪迫于兵势向忽必烈输诚,忽必烈答应可以不计较他们的造反行为。前提是,这几个“王爷”接受朝廷的招安,自备粮草、器械协同官军去登州“剿匪”。
“既然如此,随他们去吧!”文天祥摇头,话语里多少有些无奈。对于北方的草头“王爷”他本来就没抱什么过高期望。与当年的陈吊眼和现在的张一行等绿林豪杰不同,这些人起兵反元根本不是为了反抗暴政与奴役,而是看到破虏军节节胜利,以为北元气数已尽所以想趁乱捞取好处。这些投机者和文忠记忆里元末的一些农民武装一样,心中没有任何国家民族观念,也没有任何做人的底限,蒙古人占上风时他们接受招安,反元力量占上风时他们再起“起义”根本不在乎自己对大局的影响和世人的评价。
由于文忠的记忆来到了现世,破虏军顶住了蒙古族力量爆发期所带来的毁灭。“朝秦暮楚”的投机者本也比历史上早了数十年开始了他们的表演。
但是,忽必烈征调他们协助剿灭陈吊眼,表面上看去驱虎吞狼,实际效果却未必如他想象般乐观。一旦元军的主力受挫,这些的人临阵倒戈时也不会有一丝犹豫。
“我提议把新编的四个火枪营从海路调往登州,支援陈将军!”参谋赵刑指点着胶州一线建议。地图上,快速南下的元军前锋已经迫近济南,以目前这种推进速度,不出一个月,忽必烈就能亲临山东东路,与北伐先遣师决战。
陈吊眼北上时只带了七千兵马,算上临时在胶州湾停靠的水师和被陈吊眼收编的部分红袄军残部,破虏军在山东的总兵力不超过两万人。而摆在陈吊眼面前的元军,现在已经超过了十万。
第二百七十六章 天变(三下)
蒙古人从会走路起就开始学习骑马,从能拿起弓时开始学习射箭,几乎是天生的战斗民族。如果把未经训练的江南农民武装起来驱赶到战场,那等于驱羊吞虎,起不到任何效果。职业农民的职业强盗之间的战斗力差距,决定了战役的结果。
所以,长期以来,大都督府坚持实行的是一种精兵政策。通过指挥学院、邵武军校和警备军制度,逐级完成将领、士官和士兵的培训。只有通过这种严格标准培养出来的破虏军才有与相同数量的蒙古军一战的实力。
这种精兵政策存在着一个巨大缺陷,就是无法短时间内提供大量士兵。在江南,这种缺陷可以通过各地义军来弥补,习惯了宋代相对舒适的生活条件的大宋百姓与掠夺其财产、屠杀其同胞的蒙古人之间的仇恨不共戴天,破虏军在江南的每场战争中,都能得到数倍于自己的民间武装和青壮百姓的支持。
战场一旦转移到江北,百姓的支持度就快速下降。越往北方,破虏军能在民间获得的支持力量越小,大宋这面旗帜的影响力越弱。自从康王南渡后,北方土地已经被放弃了一百六十多年,近四代人的血脉更替,让大部分北方百姓失去了对大宋的认同感。包括一些以忠义为名的儒士,眼中的故国都是元而不是宋。
所以,只带了七千精锐北上的陈吊眼,在忽必烈的几十万大军面前绝对没有获胜的可能。以两万对五十万,即使神仙在场也创造了不了胜利的奇迹。
“把新编的四个火枪营调往江南西路!”文天祥反复考虑后,否决了宋清浊的建议。与其让三个整编营的火枪手去陈吊眼那里完成不可能完成的任务,不如把他们补充到江西战场。毕竟在那里大宋和北元还维持着不胜不负的局面,多投入一份力量,就多一份取胜的希望。
“大人,咱们连续四个月的新兵都投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