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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一刀天堂一刀地狱的真正意义。
赌，或者不赌。
原本不存在的犹豫，却在解石师傅善意的提醒之后出现了。
秦方本意是不赌，直接将这开了天窗的毛料卖掉，这是他出身小家庭所产生的性格造成的。
可是秦方心里却好像有一个声音强烈的要求秦方赌这一把。
“怎么样？赌不赌这一把？”
看到秦方那犹豫不决的样子，肖楠就走了过来，拍了拍秦方的肩膀问道，这时候还是要看秦方的自己的决定，哪怕他肖楠再有钱也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头的。
赌涨了还好说，可万一赌垮了，只怕是兄弟之间难免要留下不可挽回的隔阂。
“嗯赌这一把……”
还真别说，原本还犹豫不定的秦方，在这一巴掌之下，立即做出了决定。“师傅，麻烦您帮忙看着点，我自己来……”
那边的叫价的人依然还在考虑着、叫嚷着，却突然看见秦方重新戴上了眼睛，提着砂轮机又走向了那块开了天窗的毛料。
“那小伙子还要切”
“果然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
而秦方这边刚一动，那些一直都在关注着失态发展的看客们顿时来了精神了。
他们看的就是一个赌涨和赌垮，赌涨了他们自然是羡慕不已，可若是赌垮了自然免不了些许风凉话的。
尤其是现在这种情况，秦方赌涨了他们正在看着什么价格出手，可转眼之间居然还想再赌一把，这就真的只能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了。
万一真的赌垮了，那么就真的是从天堂到地狱爽了一遍了。
“老四，你要想好了……”
肖楠倒是没有劝，倒是宿舍里其他几个人就忍不住劝了起来，三十多万不是一笔小数目，尤其是对于一个刚上大学的学生来说，那更是一笔巨款。
“谢谢兄弟们不用劝了，我心里有数”
秦方嘴上谢绝了兄弟们的好意，提着砂轮机走到了毛料的面前，其实他自己这心里也是紧张的要死，若不是强打着精神，不停的吐纳着胸中的气息，只怕是这时候腿都有点哆嗦了。
“小伙子，我也就是那么一说，你还是再考虑考虑吧”
解石师傅也在一旁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只不过他嘴上是这么说，可是眼睛却压根没离开过那块毛料。
就这样的表现，让秦方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很明显对方这是要先撇清了自己的责任的，万一真的赌垮了，他也是怕秦方找麻烦的。
可这么多人看着，他确实提醒秦方可以再开一刀，可同样的，他也在最后出言阻止过，这么多人都亲眼目睹了，就算是赌垮了，也找不到他的头上的。
“放心吧师傅，我已经想好了，赌涨赌垮都是看我自己的运气了……”
尽管心里有点鄙视这个解石师傅，可秦方嘴上还是非常客气的表示道，他本来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一切就看这一刀了。
“好了，开始”
连续的吐纳了一会，秦方的情绪稳定了许多，精气神都提升到了一个不错的水准，就连原本有些颤抖的手也慢慢的平稳了下来。
嗡嗡嗡~~
砂轮机开始转动，秦方小心翼翼的将砂轮机靠近那石料，滋滋滋滋的声音再一次响了起来，毛料外层的石皮一点一点的被擦掉，逐渐向着毛料内部一点一点的前进着。
所有人的气息都好像凝固了似的，一双双眼睛似乎不在意那飞溅的碎屑，不在意那淡淡的粉尘，全部都直勾勾的注视着砂轮机和毛料的结合部，都在等待着结果的到来。
开始切这一刀，肖楠他们这帮兄弟是肯定帮不上忙的，主要还是秦方和解石师傅的配合，秦方负责动手，而解石师傅则是负责画线、观察，随时调整切割的方向、线路等等。
他是专业人士，既然要帮秦方赌这一把，那自然是要做利益最大化的，尽可能将里面的翡翠最为完整的展现出来。
若是他自己操刀，那自然没有什么问题的，他的经验可不是秦方可比的，可偏偏是秦方动手，他也只好小心翼翼、一点一点的指挥着。
秦方是毛料的所有人，他想要动手，谁来了也是没用的，人家想怎么处置都行的。
滋滋滋滋~~~
砂轮机擦石皮的速度非常的缓慢而精细，几乎是一点一点、一毫一毫的前进着，极为小心谨慎，生怕出现一点点细微的失误。
可越是如此，越是将在场的每一个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先停停……”
突然，解石师傅叫了一声，秦方的手忍不住一个哆嗦，好在他把的还算是稳，并没有让砂轮机产生什么破坏。
“好了，咱们继续……”
解石师傅用水清洗了一下截面，依然没有看见任何绿意，而此时几乎已经到了那一条线了，看样子还需要继续往里面切割才行。
“唉，不行了，我顶不住了，先去歇会，出结果了再告诉我”
秦方倒是还挺得住，可是沈洋、高明等人刚才的情绪紧张到极点了，猛然间来这么一下，顿时有点挺不住了，立即跟肖楠、方大成招呼了一声，去一边休息了，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气氛。
有了这样片刻的停顿，秦方也是稍稍调整了一下心情，气息更加的稳固了，甚至于心中那患得患失的情绪也逐渐的淡化了，似乎已经有点接受这样的事实了。
甚至于，他自己都觉得哪怕是赌垮了，他也不会有任何的心理负担的，最多也是后悔那么一下而已。
“从这里下刀吧，一刀下去就可以见分晓了”
解石师傅琢磨了半天，然后在原有那条线的基础上又重新划了一道线，并且这一条线更加靠里，绝对的大刀阔斧。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
当这条线划出来的时候，不少人都忍不住问了这么一句，实在是这条线太靠近石心了，哪怕是专业的大师傅划出来的，可还是让人忍不住有些怀疑的。
“来吧”
秦方此时的心情很平静，他也知道这条线绝对是有些冒险了，可是他觉得有必要冒一次险，反正他都已经切了这一刀了，也不在乎再来一刀更狠的。
砂轮机从那条线开始下刀了，这一次秦方依然非常的谨慎，但是手上把握的非常稳定，没有丝毫的慌乱，比之开始的时候要好了许多了。
滋滋滋滋~~~
这样的声音确实挺刺耳的，那飞溅的碎屑扑打着秦方的脸庞，那滚烫的温度轻轻的灼痛着，可秦方却一点也不在意，呼吸在这一刻彻底的停顿了，他自己也是在等待着结果的，哪怕他自己觉得自己的情绪已经非常平静了。
咔嚓~~
伴随着这一声的响起，那最后一点石皮终于脱落了，这冒险的一刀也终于要出现结果了，若是这一刀还出不了绿的话，那么很明显这一次就赌垮了。
所有人的目标都聚焦在那毛料的截面上，一双双眼睛都瞪得大大的，期待着结果……
第106章 大涨
第106章大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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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
不知道是谁，发出了这样一声低沉的抽气声，更是将本来就紧张到极点的七分无形之中又再一次提升了一个档次。
而后面的人听到这样的声音，更是变得异常的紧张，甚至于个别人都隐约的觉得情况可能出现了变化。
“怎么样了？”
“到底是涨了还是垮了？”
“前面的，谁看见了，赶紧说一声啊”
后面看不见那一幕的，都纷纷叫嚷了起来，似乎比秦方这个毛料主人还要更加紧张似的。
“涨了，涨了大涨，真的大涨了……”
当谜底揭晓的时候，立即有人叫了起来。
其他人也是微微一愣神，随即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实在是刚才把气氛搞得太紧张了，虽然明知道那块毛料不是他们自己的，可还是忍不住提了一口气，这心都提到嗓子眼了。
“这小伙子胆子真大啊”
“说起来还是那师傅有水准，不是他提醒的话，只怕是小伙子直接把料子卖了……”
“是啊，之前最多也就卖个三十多万。现在这一刀切涨了，价格最少翻番啊，起码也要有六七十万吧……”
“六七十万？不是吧，这一刀就多了三四十万？”
“那是当然，只多不少……”
这样的议论此起彼伏，有懂行的，也有不懂行的，可是左一句、右一句的议论着，哪怕是那些不懂行的人也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秦方这个小伙子用这一刀又给自己狠狠的赚了一笔。
当这一切都尘埃落定之后，秦方和解石师傅也都是同时松了一口气，总算是将提到嗓子眼的心也算是放了下来了。
赌涨了，又一次赌涨了。
当那一抹盈绿出现的时候，秦方整个人都像是被抽干了全部的精力似的，连握着砂轮机的力气都好像没有了。
至于解石师傅，他自然是很高兴的。
他是专门干这个的，有了这一次的提醒，并且还赌涨了，对于他个人的名声也是极为重要的，相信过了今天，以后来店里赌石的人都会找他来解石的，那么他的收入自然会更高的。
所以说，他和秦方也算是各取所需、名利双收。
“不错，种水也还是蛋清地，并且这一片绿和另外一边是连在一起的，这样看来料子不算很小，应该够掏两副镯子，剩下的也还能雕一些小摆件，绝对是大涨了，起码翻三倍，他们叫价低了都别理睬他们”
解石师傅看了看料子，然后笑眯眯的对秦方说道，他这也算是真正露脸了，自然不忘投桃报李，跟秦方稍稍交了一点底。
“翻三倍……”
听到这样一句话，秦方的精神都微微振作了一下。
之前的加价已经三十多万了，翻三倍的话，那就已经上百万了……对于一个不久之前还在为几千块的学费而拼命的穷人家的孩子，猛然间丢下百万巨款，这换做是谁也一时顶不住，秦方脚步微微踉跄了一下，身子倚在解石的机器上，这才缓过劲儿。
“哈哈，老四这会可算是露脸了……”
这时候宿舍里的几个兄弟都回来了，个个都是一脸的兴奋，当然也少不了些许的嫉妒，尤其是沈洋和席晓军，都有点吃味了。
席晓军是跟秦方花同样的钱，秦方连续开出两块翡翠，而且后面这块更是大涨，说不嫉妒那是不可能的。
至于沈洋，那就更加不用说了，虽然有肖楠分摊一半，可到底也是秦方这一块的五倍投入，最后还是全部打了水漂。
虽说肖楠表示由他一个人支付，可到底他也有份参与，还是表示自己支付一部分钱，这也比秦方投入的还是要多出一些的，可结果依然是个悲剧。
“没事吧？要不先去休息会儿？”
肖楠倒是挺镇定的，他见过了太多这样的事情，倒也不是很在意，轻轻的拍了拍秦方的肩膀，就发现他的身上、后背上，此时早已经被冷汗浸湿了，可见刚才秦方的紧张并不是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少到哪里去的。
尽管从表面上看，秦方一直都显得非常的镇定。
“呼呼，我先歇会……”
只是秦方这时候是真的没什么力气了，手上的砂轮机也丢在地上了，身体只能够倚靠在那解石的机器上，这才没有直接坐到地上去。
主要是这压力实在是太大了，突然送下来，确实有点吃不消。
“先歇会，先歇会，等会还要拍卖呢”
哥几个也能理解秦方此时的心情，换做是他们的话，只怕未必能比秦方好到哪里去，将秦方搀扶着走到了一边坐下来休息了。
而到了这个时候，那些个玉石商人们就得以上前仔细的鉴定这块已经算是彻底开出来的翡翠明料了。
“嗯，种水不错，确实是蛋清地……”
这些玉石商人自然也都是专业人士，又是如此近距离的品鉴，很快就认可了那个解石师傅的结论了，种水没有问题。
至于这块料子最后能看出多大的翡翠，基本上也可以大致估计了一下。
……
在那些玉石商人们品鉴的时候，秦方这边哥几个除了沈洋大块头在那里盯着，其他人都围在秦方的身边。
“老四，这块料子怎么说？是打算直接卖了，还是……”
肖楠很能理解秦方现在的心情，刚才那个解石师傅的话他都在旁边听到了，这块料子的价值最少也在百万以上，而他对秦方的情况也了解一些，猛然间天上掉下一百万来，还真的一时之间有点接受不了。
“卖吧这料子我留着也没用，更何况……也不安全”
秦方稍稍的缓了一口气，随意的朝着围观的人群看了过去，不少双眼睛都在盯着他，或是羡慕、或是嫉妒，甚至也有可能有些人动了点什么歪心思之类的。
他不过就是个穷学生，跟肖楠这样的富二代不能比，随身带着一百万，估计连睡觉都不敢睡得太死，生怕有人趁着自己睡着的时候，给自己来上一下，或是抢走了。
“小兄弟说的对，这料子就应该及早出手，这钱早点进自个儿腰包才对……”
就在哥俩说话的时候，一个胖子悄悄的蹭了上来，主动跟他们开始搭茬儿了，“小兄弟，咱俩也算是老交情了，这块料子卖给我，绝对给你一个实在价，这个数怎么样？”
好在这个人还算是认识的，就是之前花了三万买了秦方前面那块料子的那个玉石商人，他偷偷的跑到了秦方的面前，一边接上了秦方的话，一边就跟秦方商量了起来，直接比了两根手指，示意了一个“八”。
“八十万？”
看到这样一个报价，若是之前秦方或许还真的可能会答应，现在嘛……没有一百万都别跟秦方开口。
秦方只是淡淡的笑了笑，却没有说话，甚至于微微闭上了眼睛，犹如那老僧入定一般的，颇有点稳坐钓鱼台的味道。
“我说陈老板，八十万就想买这块料子……啧啧你这个价格可真是够黑的啊”
不用秦方开口，自然有人开腔打击这个想要套交情的家伙，而且还不是一个，那几个看完了料子的玉石商人这时候都过来了，纷纷谴责这个姓陈的老板太不厚道。
“小兄弟，这块料子卖给我，我出一百万”
刚刚打击玩陈老板，这个玉石商人就立即开口报价了，直接将那个价格提升了二十万，这可算是狠狠的抽了那个陈老板一个嘴巴子。
那个胖子陈老板顿时脸上一阵青一阵红的，眼神之中也是好像快要喷出火来了似的，显然也是对这个打脸的家伙非常的不爽。
“姓李的，别他**找事儿”
陈胖子自然不能就此罢休的，立即作势要来个真人肉搏的架势。
“谁找事儿了？公平交易，童叟无欺，咱可是正当商人，从不该那种坑人的勾当，不像某些人那么黑心……”
这个李老板身板较小一些，见腰围惊人的陈老板要动手的样子，他便立即退了一步，可是这嘴上却是丝毫不让人的。
不过他也没有继续点名道姓的说，转为指桑骂槐了，而他说的某人自然没有人不知道是谁的。
这两人似乎是生意上的对头，并且过节还不浅的那种，说话的时候也是非常冲的，若不是估计两个人的身份，加上周围数十人看着的话，这哥俩可能都会捋起袖子就干上一架的。
而其他的玉石商人则是坐山观虎斗，没有人说话，也没有人帮腔，就这样冷眼看着，并且心里都希望这两位狠狠的干上一架，然后全都重伤进医院，这样就少了两个跟他们抬价的对手了。
“停停停……都别吵了，再吵下去，我这块料子卖给谁都不卖给你们两个”
见这两人越闹越僵，秦方也坐不住了，立即对着这两个家伙就是一顿吼，甚至于动用了一点非正常的手段。
“哼~~”
“哼”
这一招还是比较有用的，谁也不会跟钱过不去，他们之所以争吵，还不是为了能够从秦方手里买到这块料子，若是秦方将他们出局，那这样的争吵不但没带来好处，反而是坏处连连……
第107章 身价百万
第107章身价百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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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在这两人还知道有正事要办，这一点私人恩怨都已经纠缠很久了，也不至于在这个时候爆发出来，这才算是逐渐的平静了下来。
“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
在秦方的眼神示意下，肖楠作为和事佬就站出来劝解了两句。
“好了，没事了……这块料子想必各位都应该看见了，蛋清地的种水，算是中上的货色了，大概能掏两副镯子，外加七八个小摆件的样子，大概的价格不光是各位心里有数，就是我们也是多少知道一点的，太低的价格就免了……那么我们现在就开始叫价了”
秦方这时候才刚刚缓过点劲儿来，事情就交给肖楠来处理了，反正也就是这些玉石商人叫价，谁出的价格最高，这块料子自然就是谁的了，至于是秦方还是肖楠来负责都不重要了，只要秦方最后点头就没问题了。
这些玉石商人也都知道肖楠和秦方是一起的，见秦方没有说话，那自然是默认了肖楠的举动的，便立即开始叫价了。
“小兄弟，咱不玩虚的了，我出一百一十万这块料子卖给我吧……”
肖楠这话音刚落，立即就有人叫价了，说话的是一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光是看外表就知道是个事业有成的主儿，估计这身价不会低，并且价格也直接在那个李老板的价格上加了十万。
“老方，你那摊子铺的已经够大的了，再这么整咱这些兄弟可都没法儿混饭吃了，这块料子就让给我吧……我出一百二十万，小兄弟考虑一下啊”
只是这位刚叫价，旁边就有人不乐意了，一边挤兑着，一边还叫出了一个更高的价格，又加了十万。
“孙总，你也不是很厚道啊，价格叫的这么高，让我们连点汤都喝不上啊……我出一百二十五万”
这个价格也并没有能够顶得住，很快就又有人的提价了，不过这一次却没有像之前那样的十万十万的提价，这让秦方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