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搭电梯。”她十分坚持。
“我不是要劝你。”他把手中的购物袋交到她手上,“你坐电梯先上楼,楼梯我来爬。”
他当真是她这辈子所遇过最温柔的男人,法仪的眼神又对他露出崇拜的光芒。
在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良木认命的爬上楼梯。其实他很想跟她说,若这次电梯还会故障,他就把头剁下来给她当椅子坐,但一想到她可能随之而来的反应,他索性闭上了嘴,省点口水。
他年纪真的大了……才爬六层楼,他便觉得自己有点儿喘不过气。
此时法仪已经站在六楼楼梯口等他。
真不知道自己着了什么魔,良木在心中苦笑,看来眼前这个丫头有点想与他画清界线,只因为不可知的厄运,他竟然下意识的紧缠着她,或许他的心态也得好好的思索一下了。
※※※
吴经理毕恭毕敬的跟在良木的身后,陪着他巡视一层又一层的楼层,电梯两次故障都恰好困住这个大人物,已经使吴经理的职位有了动摇的可能性,此刻,当然得紧跟在良木的身旁,以防再有万一。
良木不发一语的花了两个小时,巡完所有的楼层,到十三楼客服部时,那里的VIP室早已备妥茶水等候着。
“下午我想找课长以上的人员开会。”他坐了下来,淡淡的下达命令。虽然他是个好好先生,但在公事上,他可一点都不马虎。
“是。”吴经理闻言,连忙交代下去。
良木站起身,一手轻拨百叶窗,看到窗外的法仪正背对着他,不知在与她的课长吴雅芬说些什么。然后她转过身,呼了口气,脸上的表情是一副如释重负。
他看到她手上拿着一个信封,才想起今天是她试用期满的日子,看来她已经过关了。他的嘴角扬起一丝微笑。
吴经理一个转身,便注意到了良木脸上掩不住的笑意,他仔细的眯起眼睛,打量了一会儿,找到了吸引良木的人。
“社长。”他的声音拉回了良木的注意力。
“什么事?”他自认不着痕迹的收回自己的目光。
“会议安排在下午一点三十分,您认为如何?”
良木点点头,“可以。”他将热茶喝完,起身离去。
※※※
课长看她的眼神有些古怪……
法仪不着痕迹的瞄了下手表,她飞快的吃完晚饭就上来,也敢肯定自己没有迟到,不过课长的眼神中似乎有着不悦,而且是针对她来的。
“法仪啊,你桌上有花。”
听到身旁跟她一起去吃饭的同事陈佩怡的声音响起,法仪才将目光从吴雅芬的身上调回来,注意到桌上的玫瑰。
有些惊讶的回到座位上,她拿起花,觉得疑惑,附在花上的卡片只简短的写着——恭喜你。
“这是谁送的?”她不解的喃喃自语。
吴雅芬站起身,走到她身旁,“良木社长派人送来的。”
法仪听到后,吃了一惊。
“我不知道你跟社长是什么关系,但希望你公、私事不要混为一谈。”吴雅芬言辞犀利道。
“我知道了,课长。”法仪点点头,这一阵子,难免有些耳语传进课长的耳朵里,这世界上对女人毕竟是不公平的,男人英俊多金,女人跟他在一起就是倒贴,把女人讲得好像很廉价似的。
“好浓的一股酸味。”陈佩怡一看到吴雅芬走远,立刻在法仪的耳际说着。
法仪只是匆匆给她一个笑容,良木送花来的用意何在?
方才,她才托人送了束花给他,没想到他送给她的花却先一步交到她手上,她笑了笑,将花摆在一旁。
收起思绪,她可不能让课长在她过了试用期的今天开除她。但她的思绪还是不停的被摆在一旁的花束所吸引,她很好奇良木送花给她的用意……
※※※
法仪来回在十楼走来走去,再不进去,就要下班了……她思忖了会,一下定决心之后,马上抱着花束,直直走进良木的办公室。
“对不起,打扰你了。”
良木从眼前的电脑中抬起头,在看到她时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他看着她手上的花束,“看来你已经收到我的花了。”
她点点头,“谢谢你。”
“没什么。”他笑了笑。
“为什么送我花?”
“我知道你今天过了试用期,恭喜你。”
他看着她的目光有着温暖,但这种眼神却令她的心泛起涟漪,“我想……”法仪舔了下干燥的下唇,嘴巴张了又合。
她看着四周,想找她亲自挑选的花束,却一无所获。
“在找什么?”他注意到她转个不停的眼眸。
“没有,只是——”她看到了,她送到的花被丢在身后的沙发上,正确点来说,除了她所挑选的玫瑰之外,还有许多束花都是同一个命运,“好多花。”
“你喜欢?”他的表情一亮,“若喜欢,全给你。”
法仪怀疑的看着他。“真的?”
他肯定的点点头,然后站起身,走到她身旁,“你若喜欢,真的全都给你带走。”
“这是别人送你的。”她提醒。
他笑了,“我当然知道是别人送我的。”良木随意拿起一束花,从他来台湾之后,收到的花束就不胜枚举,有着飞上枝头变凤凰想法的人可不少。
她的心一沉,淡淡的问:“都是谁送的?”
“还没时间看。”他找着手中花束的卡片,“杨季雯,你认识她吗?”
法仪点点头,“化装品专柜的小姐,很漂亮。”她不太甘愿的附带说这一点。
“是吗?”他的表情不是很热中,对他而言,长相并非择偶条件中最重要的一环。
看到他的模样,不用想也知道他早已习惯被女人追着跑,看来这个时代女人采取主动的也不少,光看沙发上那堆花束就知道了。
“我想……”
良木侧着头看她,聆听她的话。
她紧张的吞咽了下口水,“我想……”
“怎样?”他鼓励她说下去。
“我想……我还是走好了。”法仪决定转身离开。
注意到她突然变得落寞的神情,他不解的拦着她。“我做错事了吗?”他猜。
“没有!”她连忙摇着头,总不能说人家长得帅,家里有钱,有很多女人追是他的罪过吧。
“你确定?”他很怀疑。
她肯定的点点头,“我不打扰你工作了。”
“该不会……这里头有你送我的花吧!”他突然意会到,指着沙发问。
她一愣,不予置评,脚底抹油就想溜了。
“等等!”看到她的模样,良木长手一拉,硬是抱她走到沙发旁。
没想到看他瘦瘦弱弱如同一个白面书生似的,力气却挺大的,法仪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他拉着。
“哪一束?”
“什么?!”一时之间,她反应不过来。
“你送的花,”他冲着她一笑,“告诉我。”
法仪一脸不情愿的指着沙发上的其中一束。
“你送的?”他拿起,一脸笑意的望着她。
她点点头,觉得丢脸到了极点。
“难怪。”良木显得很开心,“这花是里头最美的。”
“胡扯。”她忍不住也扬起了嘴角,严格说来,他也可以算是油腔滑调一族。
“至少你笑了。”他用手摸了摸她的脸颊。
他的动作使她的心漏跳了一拍,但在她有所反应之前,他已经抽回他的手,她心中立即浮现一抹难以言喻的失落感。
“我想请你吃饭。”法仪鼓起了勇气,雅岚的话毕竟说服了她,自己的幸福是要靠自己去争取,纵使他们两个的相遇是因为灾难,但以后肯定会否极泰来,至少她是这么希望。
看他对待她的模样,她大胆假设他也对她有好感,若他是个玩弄女人的登徒子,她也认了,忠于自己的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他一怔,“请我吃饭?”
她热切的点点头。
“你已经请我吃过一次假了。”良木提醒她。
“这次不一样。”她说道,“这次是我调薪,我请你到外头吃。”
他低下头,思索了一会儿,最后他摇了摇头。
一看到他摇头,她的心一沉,果然……一切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这次该换我请你。”
“啊?”法仪惊讶的抬起头。
“如你所听到的。”虽想起了他古老家族的训示,但在此刻,他硬是将之抛诸脑后。“你请过我,现在轮到我请你,礼尚往来,不是吗?”
她愣住了,他果然称得上温和有礼。
“好吧。”她兴奋的点着头。
他看到她脸上突然绽放的神采,他不懂为什么原本毫不相干的两人,此刻竟然会被彼此的情绪左右。
看到他专注的盯着自己看,法仪的笑容缓缓隐去,眼底有着不安,但却有更多的期待,她看着他的脸缓缓向她逼近,这时她却突然想到,“我的皮夹——”她一把推开了他。
良木踉跄了一步,觉得莫名其妙。
看到他的表情,法仪才知道她方才错过了什么,她在心中诅咒了自己一声,但是她的皮夹真的很重要,她的生活费可全都在里头啊。
“对不起。”她不安的跟他致歉。
他看到她的表情,也跟着紧张,他不以为意的摇摇头。
“我到楼上去找找,应该是我不小心把皮夹留在置物柜了。”法仪说完就转身跑了出去。
良木也跟在她的身后。
“你跟来做什么?”意识到他跟上来的脚步声,她疑惑的转身看着他。
“怕你皮夹不见。”他对她眨了眨眼,“你可能需要我的帮助。”
她笑了笑,没有拒绝他的善意。因为只有三层楼,所以法仪放弃等电梯,直接爬楼梯,员工的置物柜就放在楼梯口附近。
“在这!”一个鲜红色的皮夹出现在两人面前,她晃了晃,松了口气,其实她也不是很肯定皮夹是否是掉在自己的置物柜里。
“下次别乱放了。”良木拍了拍她的后脑勺说道。
她点点头,她哪还敢有下一次,他以为她钱多啊?
“你还没打算下班吗?”法仪又循着来时路走下楼,她会选择走楼梯不是没道理的,毕竟这儿来往的人较少。
他摇摇头,双手背在身后,“应该还要再等一下子吧!我还有些报表要看。”
他也很辛苦,要外表的光鲜亮丽下,他也要付出一定程度的代价。沉思中的她,因没有注意到阶梯,踉跄了一下。
幸好,良木眼明手快的拉住她。
“我的天啊!”她的心脏狂跳,刚才她差点摔断了自己的脖子。
“你还好吧?”他的手一用力,把她扶好,他的脸也被她突如其来的意外给吓得一阵白。
呼了口气,惊魂未定的她点点头,蓦然感到大腿一凉,她低头一看,手立刻往大腿的方向一按。
“怎么回事?”他以为她受伤了。
她不自在的摇摇头,“没有。”
“我看看。”他蹲下身。
“我说不要。”真是丢死人了,她整个人缩到角落,紧贴着墙壁。
良木不解的望着她,却依然坚持的拉开她的手,然后他的身躯一僵。
“对不起。”他无辜的耸了下眉,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交到她手上。
法仪嘟着嘴,把外套围在腰上。
“裙子破了,有什么好看。”她一边绑,一边咕哝。
“对不起。”他再次道歉,但嘴角有着掩不住的笑意。
“你敢笑试试看。”她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别得了便宜还卖乖。”
他眉眼中有着一丝淡淡的笑意,“对不起……”
“不要再说对不起了。”她气不过的打断他的话,忿忿的踩着步伐下楼。
“走慢点。”他跟在她的身后,追上她的步伐,“待会儿我送你回去。”
她闷闷不乐的不发一言,因为她被方才自己的笨拙,气到不想说话。
“你干么?”他索性加快几步,挡在她面前。
“没事。”法仪无奈的大叹了口气。
她这个样子可不像没事。良木心想。
“那是你不小心的。”他安慰着她,“别让它影响你。”
看了他一眼,她还是无法释怀自己竟在心上人面前那么丢脸。
他伸出手,将她抱个满怀,很温柔的拍了拍她后背。
心脏狂跳的速度让她几乎以为心要跳出来了,她仰起头,正好与他的唇相贴。
良木当然不会错过这个机会,顺势密密的吻住她的唇。
楼梯顶端传来愈来愈近的脚步声让法仪的心一惊,这里可是公众场所,若让人看到她与他的行为,铁定会引发一顿茶余饭后的讨论,于是,她下意识的将他推开。
她紧张兮兮的猛转过头,看着声音的方向,却在同时,听到重物落下的声音,她一愣,再缓缓的转过头,一见到自己闯的祸,她用手捂着嘴,以防止自己惊叫出声。
“别只是看。”若换个情况,他肯定会大笑三声,但现在他实在笑不出来,“打电话或找人,送我去医院。”
法仪飞奔到他面前,方才她这么一推,竟把他推下楼,好险阶梯不是太高,但显然……
“你的脚?”
良木紧咬着下唇,额头渗出冷汗,一双手压着自己的右腿,此刻他的腿呈现一种奇怪的扭曲动作,而他似乎正忍受着极大的痛苦。
“良木先生——”方才在顶端楼梯发出声响的人终于出现,他是公司里的卸货人员,体重少说也有一百公斤。
“帮帮我们。”法仪的脸色比良木好不到哪去,若他有什么三长两短,她就算把命赔给他都不够。
卸货人员轻而易举的就把良木抱了起来,往楼下跑,找到最近的一个电梯后,火速把他送进医院。
第六章
急诊室里,似乎不管何时都很忙碌似的。
法仪将自己缩在角落里,尽可能不要影响到医护人员的救治工作。她方才才知道,这个卸货人员会出现是因为他最近要结婚,而准妻子认为他太肥,所以他现在上下班都靠爬公司里的十三层楼梯来实施减肥计划。
公司的主管似乎也得到了良木受伤的消息,不到半个小时,几乎都到齐了。
法仪把自己藏得更好,她可不想回答一些自己所不想回答的问题,但她显然躲得不够成功,吴经理一双锐利的眼眸我到了她。
“这是怎么回事?”他拉过她,要她解释清楚。
“其实……其实……”她吞吞吐吐的不知该怎么解释,“其实这是场意外。”
“我当然知道这是场意外,我要知道是怎么发生的,你不跟我解释清楚,我怎么跟良木先生交代?”
良木先生?法仪瞄了下正痛苦躺在病床上接受治疗的良木,根本就不用跟他交代,因为他很明白事情的始末,如果他要跟她算帐,她也没话说。
“不是这位良木先生。”看出她的疑惑,吴经理不耐烦的解释,“我说的良木先生是良木铭亭,良木社长的祖父、良木株式会社的创办人。”
“喔!”
“我不是要你跟我说喔。”他皱起眉头,这个女人还当真是没大脑,“如果你不跟我解释清楚,你明天就不用来上班了。”
这件事确实全都是她的错,若真要开除她,她也认了。她闭上了嘴,不发一言,横竖她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索性什么都不讲还来得干脆。
“医生,我们社长怎么样?”一见到穿着白袍的医生停下手边的动作,走了出来,吴经理紧张兮兮的问道。
“没什么大碍,右大腿骨折,现在已经处理好了。”医生低头写着病历,“待会儿推去照个X光,然后住院观察几天,没问题的话,就可以出院了。”
“谢谢。”吴经理忙不迭的道谢。
一旁的法仪听了,终于卸下心中的重担,大大的松了口气,好险没什么事,不然她当真会后悔一辈子。
她在一旁看着良木被移到另一张活动病床上,要被推进病房里,她迟疑着该不该跟上去。
看到他对着她的笑容虽有些虚弱,但她可以肯定他没有怪她,这下当真是雨过天青了,她也回他一个笑容。
“社长……”
“我没事。”良木说道:“你该好好替我谢谢叶小姐,要不是她,我可能在那里痛死了都没人知道。”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是谎言!毕竟她腰间所围的那件男用西装外套,绝不可能是那个卸货工人的。但吴经理当然不会在良木面前戳破这点,只是毕恭毕敬的跟着他进入病房。
“暂时刻把我受伤的事传回日本。”费了一番功夫,良木才顺利躺上病床,他呼了口气,苍白着脸表示。
“是的。”吴经理在一旁唯唯诺诺。
“没什么事了。”良木继续说道,“很谢谢你赶来看我,若你还有事,可以去忙你的。”
“是的。”吴经理点点头,在离去前,他意味深长的看了一旁的法仪一眼,看来这女人的身份特殊。不过他也不将她放在心上,单纯的以为这不过是良木在台湾发展的一段罗曼史罢了。
“对不起。”当病房只剩两个人后,法仪怯生生的声音立刻响起。
“对不起?”良木吃力的露出一个笑容,“为什么对不起?因为你推我下楼,还是因为你吻我?”
“我吻你?”这误会可大了,她急忙反驳,“明明是你吻我,怎么变成我……”看到他调侃的表情,她脸一红,闭上了嘴。
“过来。”他拍了拍身旁的位置,“坐下。”
法仪迟疑的好一会,才走向他,依言坐下。
他瞅着她,“你怕我?”
她原想摇头,但最后她点了头。
“为什么?”
“怕……你会报复我。
他疑惑的问:“报复?”
她点点头,“毕竟是我推你下楼的,不管怎么说,都是我不应该。”
“你不用把这件事故在心上。”他十分的有度量,“那不过是件意外罢了。”
“你认为是意外,我倒觉得——你说,我们是不是真的犯冲啊?”
良木一愣,脚很痛,不过现在头更痛,该不会她又要跟他讲那一套怪力乱神的事吧?
“不要这么看着我,”法仪也很沮丧,“本来就是啊!我们似乎只要一碰头,总没有什么好事。”
“我的天啊!”他对天一翻白眼,这女人脑袋里头,难道真的没有“理智”两个字吗?
法仪委屈的咬着下唇,“连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
“我?!”良木指着自己的鼻头,觉得不可思议,“当然不。”
“为什么?”她不解的看着他,“你都受伤了。”
“我已经说了,那是意外。”他无奈之余又重申了一次。
“可是……我可以不要推你的,可是我好像中邪一样,下意识就推了你一把,你不觉得……”
他的手点住她的唇,有效的使她闭上了嘴。“别再让我听到这些乱七八糟、莫名其妙的言论。”
“可是……”
他的表情令她不得不将话给吞回去,她索性站起身,“总之,希望你早日康复,再见。”
法仪离去的表情有些古怪,良木还来不及开口唤住她,她就已经一溜烟走得不见人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