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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目光就像是一把把利剑一样，割着凌空幻的心。
也有些人怀着同情和怜悯可着他。
这时从一间豪华的房子里走出来一个女子，看上去跟空月差不多的年龄，长的虽不是十分出众，但是看了也算顺眼，她衣着华丽而鲜艳，一看就是个新结婚的新娘子。
可是这个地方又是谁家刚办了喜事，空幻正欲从她的面前经过，因为他没有必要做无谓的停留。
突然从那女子后面出来一个男子，长的人高马大，身体略微发福了。
“小芬，你在看什么呢？”小胖从后面追了出来。
他在家的时候就听到有人看热闹去了，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新娘子小芬也被人拉了出来，一起跟着凑热闹，他才跟了出来。
“你是？”
他盯着空幻，这么多年他都没有见过空幻，已经认不出来空幻了。
嘴里面虽然很苦，可是空幻还是挤出了一丝笑容，这么多年他变了，而小胖却几乎没变，还是牢老样子，还是那样胖呼呼的，就不知道是不是还像小时候那样坏了。
“我是凌空幻，胖哥不认识了。”
空幻上前打了个招呼。
“空幻？”
小胖的眼睛睁的很大，就像牛眼一样，惊讶的神情让他看上去，像是见到了什么不可思义的事情。
“晚上来我家吃饭吧，这，这是你嫂子，小芬。”
小胖指着站在他身边那个衣着鲜艳的女子说道。
“谢了，我还有事，回来看看一会儿就走了。”
空幻对他微笑着摆了摆手，头也不回的朝自家的破房子走去。
他能感受到背后，那无数双眼睛投来的目光，他也听的到身后传来的窃窃私语。
“他呀，真是可怜。”
“哎，我要是他，我就不回来了，哎，日子过成这样怎么见人啊。”
“就是啊，到现在连个媳妇都没讨到，看我都抱了孙子了。”
“。。。。。。”
空幻的心一就像是被人用刀子捅了，一点一点的在流血，他忍着，忍着。
可是那些声音却一直在他的身后，此起彼伏，大家都在议论着，甚至有些人会搬出别的和他同龄的孩子来比，“大牛家生了个儿子，狗蛋家已经娶了个漂亮媳妇，。。。。。。”
空幻面带着微笑，嘴叫一扬，他是不会被这些吓倒的，他永远不会为了别人的舆论而活。
只有弱者才会被别人的舆论左右，才会那么看重在意别人的看法。
他推开门，就看见凌风正蹲在地上绑着一个木头笼子。
“爹，我回来了。”
空幻放下药箱，一下子冲到凌风的面前，跪在地上看着他，凌风的头发已经白了，花白，他记得他上次离开的时候，他的头发还是黑的，怎么几乎是一夜之间就白头了呢？
“你这是。。。”
空幻看着他满头的白发只有几根青丝在。
听到声音，凌氏也从屋里出来了，她看上去也有些憔悴，眼睛还是红肿的。
“空幻你回来了，你姐呢？”
凌氏在院子里寻找空月的影子。
凌风将空幻扶了起来，空幻不想气氛这样悲凉，他努力的想让气氛轻松起来，他笑着说，“我回来就是要告诉你们，我师傅现在答应我姐留下了，每个月有会有相应的工钱，这样我们家又多了一份收入。你们二老不要再忧心了。”
凌风抓着空幻地手，颤巍巍地说道，“她不回来了？”
他的眼神是那样的凄凉、无助和伤心。
空幻只觉得眼泪要流出来，他努力地憋住泪，做出笑脸，“是啊，这样不好吗？以后我们可以一起回来看你们。我们姐弟在一起，我会好好照顾她的。”
凌氏没说话，眼泪哗啦啦地流了下来。
“来，我们进屋说吧。”
空幻将凌风和凌氏扶到了屋里，屋子里简陋如初，没有一样象样的家具。
空幻的心底一阵悲凉，“她恨我，我知道，不回来就算了，就让她死在外面算了，我没她这个女儿。”
凌氏嘴上这样发狠地说着，可是眼泪却不住的吧嗒吧嗒地掉着，她想她，想空月，在空月没跟她回来的时候她的心里就再怪自己，可是她始终该不了她的脾气，该不了。
“娘，你快别这样说了，姐不狠你，她只是想在那里帮我而已。”
凌风对空幻摇摇手，他的手比以前更瘦了，“孩子，别说了。都怪我无能。”
让空幻在外面赚钱还债，一直都是他的心里最难过的事。
他生意好的时候，家境富裕大家过着锦衣足食地生活，而那个时候空幻却不能回家，在外面受着苦，现在家里出了事，他又要扛起这个责任。
他眼中噙着泪，晶莹剔透，他控制着自己的感情，一字一顿地说，“孩子，这个家你就别管了，以后为了自己好好的生活吧，我不想你为了这个家，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不值得。不值得。”
泪如雨下，空幻哽咽着，他什么都能忍，就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家人在他面前流泪。
男儿膝下有黄金，可是他却扑通一声给凌氏和凌风跪下了，他跪的是爹娘，是天地，他无愧于心。
“你这是？”
凌氏和凌风顿时紧张了起来，凌氏擦了两把眼泪想把空幻从地上拉起来，空幻使劲的按了按他们二老的手。
“爹娘，你听孩儿说。”
凌氏和凌风见空幻一脸的严肃，只好退回去重新坐下。他们不安的相互望了两眼，实在不知道空幻这次回来是为了什么。
空幻给凌风和凌氏磕了三个头。
“爹、娘，孩儿不孝，不能让您二老过上清闲的好日子，让你们二老为了债务担忧。是孩儿无能，孩儿决定。。。”
空幻再下着最后的决心，一旦说出来，就不能改变了，就要去做，这样也许会给家里带来更大的伤害。
他犹豫着，要不要说，他要去中山国的事。虽然中山国只在传说中出现过，可是他相信天外有天，一定还有有更广阔的天地在外面等着他，他要去闯一闯，如果不去，他永远不知道，他这一生还有什么本事能够将着巨债还清。
“孩子你要干什么啊？”
凌风担忧地问他，他的心都快碎了，他最疼爱的孩子就是他，空幻，虽然他很多年都不在他的身边，可是他依然最疼的就是他。
“我。。。”
“你是不是也想，像你姐以后不管这个家了？”
凌氏的眼泪不流了，代替的却是一股愤怒，“这个家穷，你们都嫌弃了是不是？嫌我和你爹拖累你们了是不是？”
她的话，就像弹炮珠一样，一颗一颗的弹出来，炸在空幻的心上。
“不是，我可能要离开一段时间，师傅说我已经学医成功，需要到外面去看看，他派我去一个很远的地方，也许我会很久都不能回来看你们了。”
空幻看凌氏这样的反应，最终也没能告诉她们他的真实想法。如果她们知道了只会更担心。
“那，就像前八年一样吗？”
“恩。钱，我会让空月带回来的，空月以后会常回来看你们的。”空幻忍着内心的悲伤，“只是，我不能常回来了，不过我相信等我回来的时候，就是我们还清债务的时候。”
这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是对凌风说的，也是对他自己说的，这就像是一个誓言。
他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150 沦落人
离开的时候，村口还是有很多人围在那里，没有离去。
每个地方总有那么些好事的人，他们以咀嚼评论别人的事情来当作一种快乐。所以像苍蝇一样，嗡嗡地不肯离去。
空幻走出门来就看到了他们，只不过他此时笑不出来，也不想再跟那些人有什么接触。他一个人背着药箱大步的离开，从那些对他指指点点的人群里走出来，他感觉身后那一束束嘲讽的目光快要将他烤的熔化了。
他不的不走的快些，只有远离了这些，他才不会觉得那么压抑。
路终于变的宽阔，两边的房子渐渐少了，他的心还没有完全的平复下来，耳边还响着人们对他的议论，他才十四岁根本不急着娶亲，所以对这些他没那么在乎，另他难受的是，他们对他爹娘的评论。
有人就有是非，所以人是永远也无法脱离三界的。因为有执著有贪念，有自私。
“哥哥，你是大夫吗？快去救救我爹吧，他快不行了。”
一个衣衫褴褛地小女孩，瞪着惶恐略带哀求的目光挡在了凌空幻的面前。因为她来的突然，空幻有一直在想事情，没有发现她是从哪里跑出来的。
他很多年都没有回来了，眼前的这个挂着鼻涕的小女孩他也不认识。
可是看到她那可怜兮兮地样子，他又不忍心拒绝，本来他已经不打算再和这里的人有任何的关系了。
他们家遭受了那样的巨变，没有人同情还都落井下石，这让他对这些人十分的怨恨。
“大哥哥，求求你了，我娘死了，我不想爹死。”
小女孩说着哭了起来，她一双脏呼呼地小手擦着眼泪，身上的衣服已经很脏了，听到她说她娘死了，空幻才发现，这个小女孩的确像个没娘的孩子，衣服破烂没人补，脏了好像也没有人给她洗。
他被她哭的想起了自己小时候，于是走上前去，“告诉我你家在哪里？”
小女孩擦着眼泪，一双还噙满泪水的眼睛朝村边的一间草房看去。
那是一间不能称为房子的茅屋，空幻家已经够落迫了，可是和那间茅屋比起来，已经算是很不错了。
空幻没注意突然觉得一双冰凉的小手拉住了他的手，他低头一眼，是那小女孩，用那只还沾着泪水的手拉住了他，她的头仰着，眼睛中充满了期待，空幻知道，她期待他能够去救她爹。
怎么说他也是个大夫，不能见死不救，他弯下腰抱起了那小姑娘，他并不在乎她衣服有多脏，他可怜这孩子，就像他的小时侯一样，没有人疼他爱他。
“走，哥哥去看看，不用担心啊。”
小女孩将两只小手使劲的搂住了空幻的脖子，空幻感觉到她很怕，又很依赖他。
他加快了脚步，来到茅屋前，他才发现，这里比他在远处看到的还要糟糕。
破旧的茅屋已经快要倒塌，上面的毛草也早已经被雨水淋烂了，一堆已经腐烂的菜叶就堆在草屋前，散发着一阵阵的臭气，还有一些苍蝇在周围飞来飞去。
空幻抱着小女孩进了屋子，空幻突然觉得眼睛有些不适应，外面是明亮的太阳，可是这屋子里却昏暗潮湿。
他将孩子放下来，好不容易才适应了里面的微弱的光线。
屋子十分简陋，里面几乎没有什么家具，到处都是残破的坛子，他看了一圈，目光终于在一个阴暗的角落里停住了。
小女孩此时也已经跑了过去，“爹，我请大夫来给你看病了。”
她从角落里扶起了一个人，光线太暗，空幻看不清那人的模样。
只听到一个微弱的声音说道，“燕儿，爹知道你骗爹。咱没有钱，谁还会来啊。”
说完，猛烈地咳嗽了起来，没一声都像是要要了他的命一样。
空幻看不清楚，只闻到了这里面潮湿地发霉的味道，外面天气那么好，这里面却潮湿成这样，前几天下雨，看来这茅屋漏雨，而这人也病了几天没起来了。
空幻解下医药箱，将堵在窗子边的一些杂物，他给挪开了，光线一下子从外面照了进来，仿佛地狱里面有了佛光一样。
到处都是明亮的一片，温暖而又舒服。
“谁？谁在那里。”
声音又从那角落里传来，因为光线明亮，已适应了黑暗的他，一时无法看清背对着阳光的空幻。
空幻却看清了他，唐财主？他嘴角的那颗痣，他这一辈子都忘不了。
小时候就因为在他们家的门口捡了两个他扔掉的烂梨子，就被他放出的狗追着咬，害他摔倒，摔伤了膝盖，因为感染了没钱治，差点就送了命。
空幻一看是他，转身就想离开，没想到他也有今天。
“哥哥，求求你，救救我爹吧。”
那个叫燕儿的小女孩，看到他背起医药箱要走，跑出来抓住了空幻的手，她瞪着乌黑的眼睛，脸上哭的像个花猫一样，她摇了摇空幻的手，“我们没钱，可是燕儿会干活，我可以给你捶背，可是她还想说什么，却发现她会的太少了。
嗫啜着，她又要哭了。
空幻看着她可怜的样子，鼻子一酸，算了，有什么深仇大恨的呢。
当他走过去，靠进唐财主的时候，他发现唐财主不说话，头一直扭向里面不敢看空幻，看来他也爱面子，但他该不会认出空幻来的，因为空幻已经八年没有见到他了。
“你以后不要喝酒了，没事不要老窝在这里面要出去晒晒太阳，适度的晒太阳对身体也是有好处的，你是长期的营养不良。我给你开几付药，拿水冲着喝下就好了。”
空幻给他把了脉，又给他开了几付药，他从药箱里拿出他从医馆带出来的药，给他放在水杯旁。
突然他好像听到了他的啜泣声，他有些不解地回过头来，唐财主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转过脸来。
“我，没脸见你啊。”
他的声音哽咽着，两只眼睛已经深深的陷了下去，两个眼窝就像两个大窟窿，看上去非常的吓人，要不是他嘴角的那颗痣，空幻可能也认不出他就是当年那个白白胖胖的财主。
“你认识我？”
空幻不想让他难看，毕竟他已经这个样子了，他只想不让他在那么难看，一想到，他们家现在的景况比他也好不了多少。
世态炎凉，他相信唐财主也已经受够了人们的冷眼，他该受到的惩罚早就已经受到了，所以他不想再跟他计较。
唐财主抓着空幻的手，眼泪直流，“我。。。”他最终没有说出口，或许他也希望空幻不要认出他来，或许他还有更多的担忧。
他低下头，叹了口气，“这都是报应啊，报应。”
他使劲地捶打着自己，可是他那双手已经没有什么力气了。
“你和小孩子吃什么？为什么不回村子里面。”
空幻环视了四周，没有看见任何可以果腹的东西。燕儿正撅着屁股不知道她在外面做什么。
“我们已经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了，前些天我还能走，出去给她讨点饭吃，可是现在，我也走不动，就靠燕儿了。委屈了这孩子了。”
空幻听他说着，不禁产生了疑惑，他的其他老婆孩子呢？他家财万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怎么会落到这个地步。
那个燕儿是他的女儿？
“你怎么不去镇上住，那边我看还有很多空的房子，条件总好过这里吧。”
空幻其实想说，他出来的时候还看到了他家的房子，房子空闲着，已经长满了荒草。他本来还以为他们搬去了别的地方住了，原来他还在这里。
他不说话，却掩面哭了起来。
燕儿此时已经从院子里进来了，手里不知道还抓着什么，她高兴地走到空幻他们面前，“爹，不哭，看燕儿找到吃的了。”
她的小手往前一伸，摊开来，几颗草根躺在她小小的手心里。她的脸上挂着微笑，明亮的眼睛欣喜地看着唐财主，好像她找到了什么宝贝一样。
空幻刚要伸手给她拿掉，这东西怎么能吃，可是唐财主却抢在他之前，摸了摸燕儿的头说道，“爹不饿，燕儿吃。”
“爹吃。”
燕儿忽闪着眼睛执意要将草根给唐财主吃，看着他们推来让去好像是什么稀罕物一样，可是她手里抓的只不过是几根毫无营养价值的草根。
空幻不忍在看下去，他身上还着干粮，他也没有什么胃口，于是就全都掏出来给他们了。
唐财主看着空幻拿出来的馒头和肉干，竟放声大哭了起来，“孩子，我对不起你啊，以前我干的那都不叫人事啊，你忘了吗，你小时侯在我家门口我放狗咬你。你那时候小，被狗追的满街破，还摔伤了。”
空幻赶紧制止他，“好了，不要说了，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唐财主还是止不住的流泪，一边痛苦的述说着，“其实我早就认出你来了，你在医者山庄还债的时候，我去过医馆见过你。空幻。”
他竟然叫出了空幻的名字。
“燕儿，快来谢谢恩人呐。要不是他肯救爹，爹可能就不能陪在燕儿身边了。”
他说的真诚，燕儿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看到她爹哭，她也哭，乖乖地给空幻磕了两个头。
空幻站起身来，还真受不了这些，他宁可他像以前一样，不要现在这个样子。可是看到燕儿那可怜巴巴地眼神，他又心软了。
151 五彩鸡
不是为了唐财主而是可怜娇小的燕儿，她还是个孩子，孩子没有错。他出去又帮他们将茅屋重新修整了一遍，这样下雨的时候也不至于漏雨，燕儿还小，她要是病了，抵抗力是没有大人的抵抗力强的。
他把外面的那些垃圾全都清理干净了，这个时候天色已经不早了，他该回去了，回去晚了，师傅会担心的。
他进屋，正看见燕儿端了一碗水过来，“哥哥，喝口水吧。”
空幻接过碗，心疼的看着她，年幼的燕儿，跟当年的他一样，他不禁有些心疼，有时侯大人犯下的错，却让这年幼的孩子跟着受罪。
他不知道唐家发生了什么事，但是他不想问，因为就像他们家一样，或许唐财主也怕别人再揭他的伤疤。
这伤疤还是少揭为好，揭一次就痛一次。
空幻没喝那碗水，他将水放在一块木板上，又将身上所有的钱都拿了出来，反正他们家欠下的是笔巨债，这点钱对他们来说起不了任何的作用，可是对处于生死边缘的唐财主和燕儿来说却是不小的数目，足够他们安心吃上些日子了。
空幻将钱放在搁板上，这被燕儿看在了眼里，“哥哥，我们不能要，看病的钱，还没给你呢。”
她虽然年幼可是很懂事，却不像唐财主其他的孩子，一各个娇惯跋扈，对人不善。
空幻摸了摸她的头，
“这些钱是哥哥给燕儿的，因为哥哥喜欢燕儿，燕儿乖巧又懂事。”
外面的最后一抹夕阳也要落山了，空幻看着屋子又渐渐地进入了黑暗中，他摸出打火石替燕儿点了火。
他走了，回头看了几眼，发现那个茅屋门口立着一个小小的身影，他的鼻子一算，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这也许是命运，他没有办法，他能做的能帮的也只能到这里了，因为他的家也还处在崩溃的边缘，需要他去拯救。
月光照在林间的路上，这里的动物大都被人们驯服了，非常怕人，夜间都躲了起来。只有一些蛇，它们什么都不怕，因为人们无法和它正面的冲突做战，它们都是偷袭的。
夜色晴好，林间各种虫鸣兽叫。
时不时地可以看见林间野兽们，那一双双发着绿色光芒的眼睛，像鬼火一样，在林中一闪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