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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1625-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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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个已经铁定了得成亲的男女,现在心里居然想着同一件事,那就是:“这婚要是真结成了,那可真是一笔糊涂帐。”

这时围在旁边的阿妹就不乐意了,一个阿妹大声道:“郑先生,虽然我们石柱人都知道你是个好人,我们也认为你配得上马将军,但是,这里是土家人的万寿寨,你来了我们的寨子,要娶我们的阿妹,那也得照足了我们土家人的规矩!”

郑晓路奇道:“还有什么规矩?”

周围的阿妹们一起笑了起来,大声道:“你还没有唱山歌,如是山歌唱得不合马将军的意,便回家去练上两年,再来娶亲吧!”

我靠,有没有这么夸张,山歌我不会,“十八摸”倒是会上几句,不知道唱这个行不行。郑晓路知道这些阿妹是和自己闹着玩儿,就算自己唱不出来山歌,这亲事也是板上的钉钉了,但是如果不唱个山歌出来服众,只怕面子要丢尽。郑晓路这流氓什么都能丢,就是不能丢面子。赶紧搜肠刮肚,考虑了起来。刚才听过一首山歌,是个打输了的阿哥唱的:“昨日一梦梦得奇,梦见鸡蛋滚楼梯……”

郑晓路还记得这个山歌的调子,土家山歌的调子大多相同,旋律简单,一听就会,但是歌词嘛,这就有点麻烦了,这个调子是七字歌,如果拿个七言绝句的唐诗来填着唱,倒也可行。但是唐诗的句子晦涩难懂,这土家族一族文盲,自己真要唱出来,只怕没一个听得懂的。他还记得自己给向兰索背了一首宋词,结果向兰索完全没听明白。

想来秦良玉、马祥麟和马祥云是能听懂唐诗的,但光是他们三个人能听懂,那也没劲,不能得到大众的肯定,就相当于失败,郑晓路这种喜欢出风头的人,怎么能失败呢,死也不能。

郑晓路灵机一动,突然想起后世某个游戏里的一首打油诗来,不由得大喜,赶紧改了几个字,用土家族七字歌的调子唱了出来:

不识情仇枉少年,

荒村卖鱼结仙缘。

情难消受美人恩,

横枪战擂为红颜。

这歌词说的意思,便是他和马祥云相识的全部经过了。场中的土家族人有许多都知道去年马祥云送银买鱼的事,也有些人知道马祥云带着白杆兵曾经救过郑府一次,一听这歌词顿时明白了过来,齐声叫好。

郑晓路听到周围人人叫好,顿时骚包了起来,大笑道:“不客气不客气,哈哈!”

他背后站的一群阿哥却又鼓噪了起来,有位阿哥在郑晓路身后大声道:“郑先生唱了山歌了,马将军还没回一首呢!不行不行,这可不行!”上百个阿哥大声笑道:“正是,请马将军回歌!”

此时马祥云重伤内腑,哪里有力气唱山歌,苦笑了一声,但是山歌却是必须得回的,否则就不合土家族的规矩了。却见旁边的阿妹里站出一个,娇小的身躯,蓝色的花裙,头上一根五彩锻带,奇怪的是这头带拉得很低,挡着了半张脸颊,使人看不清她的容貌。这阿妹大声道:“马将军受了伤,唱不得歌,让阿妹来代她唱!”

郑晓路一见,又是这个少女,好奇心大起,正要开口问她,只听这阿妹张口唱道:

兰草花儿起高苔,

九天仙女下凡来。

孤寡神仙我不做,

要嫁情郎变凡胎。

歌声清丽绝纶,悠扬直冲云端,煞是好听。围在旁边的阿哥阿妹们闻声大笑:“哈,你挡着脸我们认不出,可是这一唱我们就知道啦,你是尖顶山上的百灵鸟!”

郑晓路心中剧震,他一听到这个声音,顿时想起了点什么,半年前的夏天,他坐着向老头儿的牛车离开尖顶山向万寿寨出发时,便是这首歌送他离开。向家阿妹那张清纯秀丽的脸颊,立即出现在他的脑海里,郑晓路不敢相信地大声道:“你是向兰索!”

编者按:郑晓路唱的山歌来自于《仙剑奇侠传》,原诗如下:不识情愁枉少年,檐下赐酒结仙缘。情难消受美人恩,仗剑江湖为红颜。原诗的故事讲的是李逍遥给一个乞丐送了酒,结果这个乞丐是酒剑仙,传了李逍遥仙术,然后李逍遥为了赵灵儿踏足江湖的故事。

第二卷 游石柱 第二十六章 暗算

曹晟重伤败下台之后,曹家的人立即围了过去,几个黑衣汉子立即扶起曹晟,推拿顺气,喂药喂水,忙得不可开交。曹皋老爷子一脸严肃地站在一旁,看着手下们手忙脚乱地照顾自己的儿子。

“这个姓郑的什么来路?”曹老爷子冷冷地道。

旁边立即有曹府的管家低着头过来应道:“老爷,这人据说是成都来的商人郑氏,和成都知府徐申懋有些勾结,据说也是蜀王爷座上客卿。他在这石柱传授了一些农术,建了两家小作坊,小有一点家财。”

“蜀王爷座上客卿?”曹老爷子冷笑连连:“一个空筒子王爷,也来掐我的虎须,我哥是拜了九千岁魏公公为干爹的,却不需要卖蜀王爷的面子,去把快刀阿三叫来。”

管家道:“老爷,当着秦良玉的面杀人可不太好,万一她发疯了调兵,只怕我们脱不了身。”

曹老爷子怒道:“叫你去叫,就赶紧去叫。老子自有分寸,秦良玉有什么了不起的,当年她男人马千乘就是老子整死在狱中的,没见她敢放半个屁。这女人就一味护着石柱这些泥腿子,还能翻出什么花样来?”

管家见老爷子发怒,不敢再说,赶紧去叫了一个黑衣矮子过来。这黑衣矮子有如一个侏儒,手短脚短,身子矮小,只及普通人腰身那么高,相貌奇丑无比,但是一双眼睛黑溜溜的,显然是个狡猾之徒。他腰上挂着一把短刀,刀身只有两掌长,短刀没有刀鞘,能看到刀尖上还凝着几滴血迹,却是彭巴冲的血。

这快刀阿三上山之后就在人群中找到了彭巴冲,一直暗暗跟随,当众人集中注意力看擂台,彭巴冲高兴地唱山歌时,他从背后捅了彭巴冲一刀,解决了曹晟最大的敌人。然后乘乱溜回了曹家人堆里,他身材矮小,有如孩童,出刀又快,偷袭起人来得心应手,竟然没人注意到彭巴冲是他砍伤的。

快刀阿三垂着手,走到曹老爷子面前,恭敬地道:“老爷,有啥事吩咐小的?”

曹老爷子对着人群里的郑晓路指了指,道:“去,把那家伙给我杀了,我要他死。”快刀阿三迟疑了一下,道:“老爷,现在人太多,他又是众人焦点,小的很难下手。就算得了手,小的也很难全身而退。”ZEi8。Com电子书

曹老爷子不耐烦的扬了扬眉,森然道:“他不死,你就死,还有你全家都要死。”

快刀阿三咬了咬牙,他知道这个老爷子刻薄寡恩,心狠手辣,说得出做得到,如果自己不去杀了郑晓路,只怕全家老少无一能活。心里一狠,想到,大不了我去拼个同归于尽,死就死吧,不连累家人。快刀阿三将身上的黑衣脱了下来,换上一身土家布衣,将短刀收在袖子里,摸进了人群。

曹老爷子见快刀阿三去了,便下令道:“我们走,赶紧下山,万一那姓郑的死了秦良玉发疯,这里呆着不安全,曹傲,你留下来,看看快刀阿三有没有得手。”曹傲应了一声,心里骂道:“你倒走得干净,明知这里不安全还把我留在这里。”

当那首熟悉的山歌响起来之后,郑晓路不敢相信地大声道:“你是向兰索!”却见那蓝衣阿妹轻轻地揭开了头上的锻带,露出一张清纯秀丽的脸来,正是向兰索。此时她的脸上已经挂满了泪痕,向兰索轻轻地道:“想不到郑公子还记得我。祝郑公子与马将军夫妻恩爱,白头偕老。”

她心中苦楚,暗暗怨道,郑公子居然还认得我,还以为他早把我忘了。早知道我便早些出来与他相认,用不着受这许多煎熬。

郑晓路哪知她心里在想些什么,他虽然有点喜欢这小阿妹清纯大胆,但只见过一次面,相处了两天,实在没有动过心思。笑道:“原来你一直在我附近转来转去,却为何不出来与我叙话,我还想问问你家里的红薯长得怎么样呢。”突地见她满脸泪痕,奇道:“阿妹,你怎么哭得这般厉害?谁欺负你了?”

向兰索心里一慌,道:“家里的红薯收成很好,我还要代爹爹谢过郑公子。没人欺负我,我是在为马将军陪哭呢。”

周围的阿妹们听她一说,便一起大笑道:“婚期都没定下,刚才马将军就开始哭嫁,小阿妹就开始陪哭,你们急个甚么?”原来土家女人出嫁不光新娘要哭一场,还需要找些相好的阿姐阿妹们来陪哭,一起唱那哭嫁歌,最多的时候要找九个姐妹一起哭,加上新娘一共十个人,俗称“十姊妹歌”。

向兰索这句话骗得过一堆观众,却骗不过场中主角,马祥云心里奇道:“我与这个小阿妹素不相识,她却来帮我哭什么?还帮我回歌,这却有些古怪。”她仔细一看向兰索,只见这小阿妹双目含泪,泪眼里柔情如水全都系在郑晓路的身上,顿时恍然。这小阿妹喜欢郑先生,却被我抢了如意郎君。马祥云心里叹道,真是造化弄人。可是这男人不是我要和她抢啊,是这男人抢我来着,我这被抢的人,刚刚还哭了一场呢。要怪只能怪这哭嫁的习俗,真是欢喜也得哭,不欢喜也得哭,你我这一哭,谁知道是真哭还是假哭,谁知道是真想嫁还是不想嫁!

场中众人,此时眼光都盯在向兰索身上,看这小阿妹还要说些什么,便在这一瞬间,郑晓路背后的人圈里,蹦出一个小矮子来,向着郑晓路用力一扑,右手挥出,一把亮闪闪的短刀直劈向郑晓路后背。

各人各存了心思,竟然没有人注意到这个矮子的出手,就连谭宏和王小满,也一时大意没有看到,但是不论千人万人,不论刀山火海,不论笙歌燕舞……这万寿寨里却有一双眼睛从来没有离开过郑晓路片刻。这双眼睛的主人正是向兰索,她见到一个小矮子跳出来偷袭郑晓路,顿时大急,大叫一声:“郑公子小心!”向前猛了迈了两步,扑了过去。

谭宏一听到向兰索的呼叫,就知道不妙,然后才感觉到背后隐隐的刀风破空之声,他大喝一声,手臂发力,将郑晓路向前拼命一推,郑晓路全身无力,被这一推立即扑面向前就倒,便在这时,向兰索跑了过来,与郑晓路身子一错,张开双臂,就像老鹰捉小鸡游戏里的母鸡保护小鸡一般,将郑晓路护在了背后。

快刀阿三从王小满与谭宏中间一掠而过,一刀,正劈在向兰索胸前。鲜血喷溅而出,这一刀劈得好狠,从向兰索的左肩划下,刀锋划过双乳之间的胸膛,直接在向兰索的前胸豁开了一个大大的口子。如果不是谭宏和王小满及时挡了一下,只怕要将向兰索劈成两半。

但向兰索挨了这一刀,却没倒下,硬生生地站得稳稳的,双手一伸,抓住了快刀阿三握刀的手臂。她凄声大喊道:“郑公子快跑……”话音顿断,因为伤势太重,一发力便鲜血飞洒,哪里还喊得出话来。

快刀阿三眼见一刀没中正主儿,心里也在发慌,此时被一个血人抓住了手臂,惊恐不已,赶紧用力抽手,想给地上趴着的郑晓路补上一刀。便在这时,场中响起两声惊雷般的怒吼,两个高大魁伟的人影跳入场中,两把白杆长枪,有如神兵乍现,挟着无比威势直刺而来,快刀阿三稍稍一犹豫,就被两把白杆枪同时刺中,巨大无匹的力量从枪上倾泻而出,枪尖如穿草芥,只是一眨眼的时间,快刀阿三就被刺了个透心凉,枪上蕴含的巨力震碎了他的血脉,这个阴险狠辣的杀手,顿时七窍流血而死。

出枪的正是秦良玉与马祥麟。

向兰索见快刀阿三被杀,憋着的一身胆气顿时崩碎,仰天便倒,她身后的地上正趴着郑晓路,这个倒霉的家伙全身动弹不能,根本不知道这一瞬间发生了什么,向兰索柔弱地倒了下来,正好躺在了郑晓路的背上,鲜血顺着她的前胸不断涌出,倾刻间就将她和郑晓路两人都染成了血人。

郑晓路这时也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但他动弹不得,只好大声怒吼道:“大夫!赶快叫大夫!”

喜事倾刻间化为了惨事,万寿寨一片混乱,阿哥们大声怒吼,阿妹们失声痛哭。一群白杆兵穿着便装,手提着白杆枪,赶紧跑出来维持秩序。

看着血泊中的向兰索和郑晓路,马祥云的一张脸瞬时间变得惨白,一半是因为惊吓,另一半,却是说不清也道不明……

第二卷 游石柱 第二十七章 告白(1)

四个伤者,并排成一排,摆放在万寿寨的偏厅里,伤得最轻的是郑晓路,或者说他根本没有受伤,只是全身脱了力,需要睡上一整天才能恢复。

伤得次轻的是马祥云,她受了点内伤,伤了一只右小腿,休息上十天半个月,腿上换两次药就可以痊愈。

伤得次重的是彭巴冲,他被快刀阿三从背后捅了一刀,虽然流了不少血,但快刀阿三一开始就没打算要他的命,因此生命无妨,顶多休息上一个月就没事了。

伤得最重的,是向兰索。她从左肩到右腰,被划了一条既长且深的创口,这道创口在她的胸膛正中间穿过,将她雪白的胸脯豁开成了两半。大夫将金创药交给了秦良玉,秦良玉亲手为她敷上了药,现在她还在发着高烧,没有度过危险期。即使她的性命保住,胸腹间也会留下巨大的疤痕,一个女人的双乳中间留下这么一道疤痕,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

郑晓路睡在偏厅里,牙齿咬得咯咯作响。

“郑先生!”马祥云的声音在屋子里幽幽地响了起来:“我的事连累了你和这位小阿妹!”郑晓路没有回答,屋子里仍然回响着他愤怒的磨牙声。

“我母亲和哥哥一定会把这件事查清楚的!”马祥云又道。

“查什么查,根本不需要查!”郑晓路冷笑道:“这是曹家干的!”

马祥云沉默了一会儿,道:“母亲说了,曹家的背后有魏忠贤那个权奸撑腰,请郑公子一定要慎之,莫要图一时意气,害了全家性命。”

郑晓路冷笑了两声,没说话,别人怕魏忠贤,郑晓路还真不怕,现在已经是天启七年,今年之内木匠皇帝就要嗝屁,崇祯帝上台第一件事就是把魏忠贤也跟着搞嗝屁,自己先下手搞掉魏忠贤的羽翼,不会有任何的问题。

“赵霖!”郑晓路叫道,赵霖应声从屋子外面钻了进来。“你马上亲笔写封信,叫杨帆过来,顺便,把所有能调动的人都给我调过来,加上那些鸟铳,都给我搬过来!”赵霖没有犹豫,一口就答应了下来,转身出了房间去给杨帆写信了。

马祥云瞪大了眼,这人居然在我这个朝廷命官的眼前公然调人来准备喊打喊杀,还带上鸟铳?这可是朝廷明令禁止民间持有的东西,持有火器等同于谋逆。马祥云想开口阻止,但突然发现,自己并不想阻止他这么做,也没有能力阻止他,似乎,好像,自己应该算是他的未婚妻了!夫为妻纲什么的……

正在这时,重伤的向兰索居然醒了,她轻轻地挣了一下,然后发现自己胸前裹着厚厚的白布,手脚四肢都被固定在床边,这是怕她醒来之后乱动,影响到伤口,所以将她捆在了床上。向兰索高伤未退,神志有些不清不楚的,转了转头,就发现自己左右两边躺着马祥云和郑晓路。

“郑公子、马将军,我们三个都死了么?”向兰索虚弱地道。

“傻阿妹,你没死!你活得好好的。”郑晓路见她醒来,大喜,赶紧应道。

“可是我感觉自己快要死了。”向兰索道:“胸口好痛,全身没有一丝毫的力气,阎王爷可能就要来拘走我了。”

郑晓路一阵心痛,柔声道:“别怕,阿妹,你不会有事的,大夫给你上过药了,你很快就会好起来。”

向兰索柔声道:“我怕我就要死了,所以,我有几句话想要说!”她转了转头,面对着马祥云,轻声道:“马将军,对不起,我这些话本不该说的,但若是不说出来,我怕自己死了之后,不肯过那奈河桥,舍不得喝那孟婆汤……”

马祥云早猜到她想说什么,幽幽地叹了口气道:“你只管说吧,便当我不在这里。”

向兰索便又转头过去盯着郑晓路,轻声道:“郑公子,那日你走了之后,田里的玉米就越长越好了起来……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些越来越漂亮的玉米棒子,我便越来越想起你的好来。”

“秋收的那天,金黄色的玉米棒子就像碎金子一样迷人,我天天都会想起你提着喷壶,从田地里走过去的样子……”

“后来来到工厂了,工厂的东家是个好人,我常常想,到底是东家更有本事,还是郑公子更有本事呢?”向兰索想起了往事,痴痴地笑了笑道:“结果郑公子就是工厂的东家,东家就是郑公子。”

“我怕你把我忘了,所以不敢出来见你,我怕你见到我的第一面时,会问我‘你是谁?’,若是你真的那样问我,我怕我立即就要死掉……”向兰索自嘲般地笑了笑道:“还好,郑公子还是记得我的,我觉得好开心,便是为你死了,我也心甘情愿……你还记得你吟过一首诗词给我听么?”

她顿了一顿,也不等郑晓路回答,便吟诵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我本来是不懂的,可是这些日子里,我懂了。我终于懂了,原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是这等滋味。原来此情无计可消除,下不了眉头,一直在心头。”

郑晓路静静地听着她深情的独白,不知不觉双颊已湿,人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但是英雄最难过的就是美人关。

向兰索道:“看到公子打擂台,我又是高兴,又是伤心,我看到公子的武艺如此高强,开心得便要晕过去了。但想到公子打赢了擂台就能娶马将军……我又暗暗希望公子打不赢。我不是一个好女孩……是么?马将军,我真对不起你……”

说完这一段,向兰索又是泪流满面,再也说不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她轻微的啜泣声。

郑晓路感觉到心尖一阵剧痛,原本他只对向兰索有些好感,但听完这一段深情的独白,他内心最柔软之处被碰触到了,仿佛有一种让他的心被撕碎的力量,正在用力地折磨着他,将他的呼吸都要阻断。

郑晓路狠狠地咬了咬牙,顾不得旁边的马祥云,沉声对向兰索道:“我去打马将军的擂台是假的,是我和马将军事先安排好的,帮她逃婚的计划。你别会错意!”

“啊?”向兰索吃了一惊,她满脸不信道:“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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