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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建咂了咂嘴,道:“他是我四叔,侯掌柜就不要下杀手了,将他交给官府吧。”
“交给官府他也活不了。”侯崇文冷冷道,“最后还是一刀斩首。”
甄建道:“官府怎么判,那是官府的事了,不过侯掌柜,你连杀两人,官府那边只怕不好交代吧。”
“这个不劳你费心。”侯崇文淡淡道,“我自有朝中之人帮忙摆平。”
74章:出卖甄老四()
甄建闻言心中暗惊,听他这话,似乎后台很硬,杀人都能摆平,这可不得了啊,甄建虽然好奇,但也不方便多问,笑了笑,道:“看不出来,侯掌柜居然深藏不露。”
侯崇文还以为甄建是说他武功好,淡笑了一声,道:“微末之技,见笑了。”
他说完松开脚,将甄老四从地上揪起来,押到了甄建面前,一把扯下了他脸上的面罩,果然,甄老四那倒霉模样出现在了甄建眼前。
“小建……”甄老四畏畏缩缩地望着甄建和侯崇文,整个一怂包样儿。
甄建拍了拍甄老四的肩膀,道:“四叔,去牢里好好反省,出来之后好好做人。”
“小建,我不想坐牢,你饶过我这次吧,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他说着就准备跪下,眼泪哗哗往外流,还好侯崇文提着他衣领,不让他跪下。
甄建甩手就是一个大耳刮子扇在他脸上,瞬间变脸,瞪眼喝道:“你以为我是你娘么!不问缘由地宠着你?你以为我没脾气吗?还记得你之前说什么了吗,要杀我灭口?你想杀我,还让我饶你?要不是看着这点亲戚的份上,你现在都已经人头搬家了!我已经仁至义尽了,你别得寸进尺!”
甄老四还是第一次见到甄建如此凶狠模样,吓得噤若寒蝉,不敢吱声。
侯崇文转头看了看那边瘫在地上的张虎,道:“那边还有个活的,把他们两个一起带回去,交给官府吧。”
甄建点了点头,脱下自己的衣服,跟侯崇文要来匕首,把衣服割成布条,用布条把甄老四和张虎捆了个结实,丢在马背上,然后三人牵着马往回走。
约莫走了两个时辰,到了西城门口,侯崇文朝城上高喊:“吕寿可在?”
吕寿的脑袋探出了城门,应了声:“我在!是侯先生吗?”
“正是在下。”侯崇文高声回答。
吕寿道:“府尹沈大人来了。”话音刚落,一个身穿官服的四十多岁中年人出现在了城头上。
侯崇文和甄建赶忙行礼:“拜见沈大人。”
“不必客气。”沈大人笑呵呵地摆手,道,“先进来再说,开城门!”
一声令下,城门打开,侯崇文他们牵马进了城,沈府尹亲自走下城楼来见侯崇文。
双方见面,稍微寒暄了一下,然后侯崇文指着身后的两匹马,道:“大人,马背上的这两人就是劫持我女儿的暴徒,还有两个人已经被侯某击毙,尸体就在城外十里黑松坡的山神庙外。”
“就是这二人吗?”沈大人上前看了看甄老四和张虎,然后朝后方招了招手,高声道,“来人,将这两个恶贼关入大牢,本大人明日要亲自审问,还有,吕寿,你带一行人去黑松坡去一趟,把尸体给带回来,算你大功一件!”
“是!”吕寿闻言开心无比,立刻带着七八个人出城去了。
接着有几个侍卫过来,将甄老四和张虎从马上卸下来,然后押走。
甄建看得一阵吃惊,这沈大人可是官居四品的绍兴府尹啊,居然对侯崇文如此客气,就连侯崇文说自己杀了两个人,他都没有过问,直接忽略了,甄建开始猜想,这侯崇文绝不是后台硬这么简单,简直就是背靠大山啊,估计他就是朝中权贵的子嗣。
甄建的推理能力还是可以的,基本已经被他猜到了,但他不会猜到,侯崇文会是庆国公的儿子,两大国公虽然很少过问朝政,但在大楚,没有任何人敢得罪他们,与国同休四个字可不是闹着玩的。
绍兴府尹姓沈名公望,今年四十三,能坐上这个位置,必是有点手段的,至少在官场上这一块,他很圆滑,既然知道侯崇文是庆国公的儿子,他就算不巴结一番,也必须将礼数做足了,争取不让庆国公府的人抓到话柄,不然这对他以后升官很不利。
侯崇文虽然是庆国公的儿子,但他没有任何官职在身,而且他也不喜欢官场上这些套话,跟沈公望聊了几句后,便带着甄建和侯青兰回去了。
甄建回到家,发现甄家里的门敞开着,甄大力还有曾嶙,范贤,吴得等人都在前院焦急地转悠着,甄建一进门,不知是谁叫了声:“东家回来啦!”
甄大力他们立刻发现了甄建,均都兴奋地迎了上来,甄大力抓住甄建双肩,激动道:“小建你可回来啦,你上哪去了哟,可让爹好担心,曾嶙说你收到了一封信之后,就着急慌忙地就骑马出去了……”
“没事,爹,我就是去……去青楼推广香水,喝得尽兴,便忘了时辰,呵呵。”甄建也不好说绑架的事,怕吓着他老爹,况且绑匪是甄老四,他也不知道怎么跟甄大力说,毕竟他们是亲兄弟。
甄大力不太相信甄建的话,对于儿子去青楼推广香水的事,他是知道的,但今天办酒宴庆贺曾嶙中举,这么重要的事情,甄建怎么可能去青楼推广香水,可甄建既然这么说了,甄大力也不好追问,反正只要儿子回来了就好,他只能劝道:“以后可不许一声不吭便出去,出去也不许这么晚回来,爹真的担心死了,你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可让爹怎么活。”
“知道啦,爹,爹你去休息吧,再过一个时辰天都亮了,明天酒楼的事你就别忙了,在家好好休息一天。”甄建说着便把甄大力往中院推。
儿子回来了,甄大力的心也踏实了,便回房睡觉去了。
甄建回头又让其他人睡觉去了,只有曾嶙没走,待其他人走后,曾嶙满面凝重地问:“侯小姐没事吧?”
“她没事。”甄建笑了笑,道,“多谢你没有把绑架这事告诉我爹。”
曾嶙微微一笑,道:“我拎得清轻重,他若是知道你去找劫匪,只怕要闹翻天。”
甄建笑着点了点头,忽然想到今天宴会的事,便问道:“今天的宴会还好吧?”
“挺好的,大家都很尽兴。”曾嶙微笑回答,忽然缓缓叹道,“有的时候,世事真的很难预料,我在襄阳摔断腿的时候,其实内心无比绝望,渡江南下的时候,也曾想过投江了断了自己,可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想这才两年,居然中了举人。”
甄建笑道:“是啊,人生真的很难预料,你应该感谢盈峥,你之所以未自寻短见,是因为盈峥吧?”
“对!”曾嶙用力点头,望向天边的明月,缓缓道,“我若是死了,盈峥怎么办,所以我当时就告诉自己,无论再怎么困苦,也好好地活下去,把她拉扯长大,没想到,才短短两年,我不仅腿好了,还考上了举人,这一切,都是你赐给我的。”他说到这里,恭敬地向甄建鞠躬行了个大礼。
“可不敢当!”甄建赶忙闪开,笑着道,“治好你的腿,这个功劳我可以接受,但考上举人,我顶多也就是资助了一下你而已,主要还是你有才学,这是你自己的实力,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将来你还会考上进士,做官,做大官,到时候,我见到你都要行礼叫一声大人,哈哈。”
“说笑了。”曾嶙摆手笑道,“其实我也不敢奢望做什么大官,只求弄个小小的芝麻官,能造福一方百姓,便足矣。”
甄建闻言忽然面色一肃,缓缓道:“曾先生,多少文人士子在做官之前,都是和你一样的想法,然而等到入了官场之后,要么身不由己,要么欲壑难填,尽都抛弃了当初这份赤子之心,变成了他们当初最痛恨的贪官污吏,我希望你不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忘记今日之言,做一个造福百姓的好官。”
“一定!”曾嶙也是满面肃然地点头,随即自嘲笑道,“还未中进士呢,就想着这么远的事了,曾某当真可笑。”
“人无远虑必有近忧嘛。”甄建道,“举人不也可以做官吗,只要朝廷又空缺,自然能轮上你。”
“那不知要等到猴年马月了。”曾嶙笑了笑,道,“哦,对了,你原本打算送给那些富商的香水,今天我全都替你送了,一共六十瓶,一瓶都没剩。”
“干得漂亮。”甄建笑赞一声,和他往中院走去,边走便问,“打算何时进京?”
曾嶙道:“会试要等到明年二月,不过很多考生都是提前去京城抢驿馆和客栈,大多数考生都在那里过年,若是去晚了,只怕连住处都成问题,我打算后天就出发。”
甄建点头道:“好,早点去把住处定下来也好,况且会试将近,京城想必文风正盛,也适合你温书,过年若是有空,便回来一趟,不然盈峥在家会想你的。”
“那是一定。”曾嶙点头。
“好啦,回去休息吧,我也该去睡觉了,可困死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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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上午,绍兴大牢里传来很有节奏的鞭笞之声,还有阵阵惨叫声,刑讯室里,张虎和甄老四被绑在木架上,被狱吏用鞭子狠狠抽打,浑身皮开肉绽,鲜血横流。
虽然他们已经据实交代了犯罪事实,但还未经审问,说了不算,而且他们所犯罪过不小,鞭打也是对他们的惩罚之一。
张虎被抽打了十几下,实在受不了了,忽然大叫起来:“我要见你们大人,我有话要说!”
“见我们大人?”狱吏停下了鞭子,嘿然冷笑,“你以为你是谁?说见我们大人就能见到?”说罢就准备继续鞭打。
“我要举报一个杀人犯!”张虎着急高叫,“这可以让你们大人破案立功!”
“嗯?”两个行刑的狱吏闻言一愣,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问道,“什么杀人犯?”
张虎道:“我见到了大人才会说!”
二人略一迟疑,立刻有个人道:“你在这守着,我去报知大人。”说罢便匆匆离去。
甄老四见鞭笞终于停下了,开心不已,转头望向张虎,道:“虎子,真有你的,原来你还有这一手,这下好了,若能立功,咱们或许能少判几年。”
张虎似乎疼得不想说话,所以并没有理他,甄老四也不在意。
过了好久,沈公望来到了刑讯室,闻到刑讯室里的臭味,沈公望挥手在鼻前扇了扇,然后缓缓问道:“谁要向本官举报杀人犯?”
“我!大人!是我!”张虎立刻激动大叫。
一个狱吏已经拿了一个板凳放在沈公望身后,沈公望一屁股坐下,翘起二郎腿,道:“说吧,什么杀人犯。”
张虎眼珠转了转,道:“大人得先答应小人,能免了小人这次的罪责,这顿鞭子就当是小人的责罚吧。”
“你敢威胁本官?”沈公望皱起了眉。
张虎见势不对,赶忙道:“小人不敢,小人只是个小人物,大人您可是大人物,这可是能帮大人破案的好线索,能让大人立功的,大人就看在这个份上,对小人从轻发落吧。”
“这还差不多。”沈公望看了他一眼,道,“若是你给你的线索能抓到人,本官答应你,只判你三年牢狱之刑。”
“大人,还有小人呢!”甄老四顿时着急叫了起来。
“大人,不用管他!”张虎忽然叫起来,“那个杀人犯,就是他,他杀了清水镇的李二狗!”
75章:甄老太求救()
“什么?”沈公望闻言一愣,惊讶地望向甄老四。
甄老四如遭五雷轰顶,顿时愤怒大叫起来:“张虎,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我什么时候杀李二狗了……”倘若不是他被锁着,只怕已经上去撕烂张虎的嘴了。
张虎道:“大人,我亲眼看到甄武杀死了李二狗,他明知李二狗不会游水,还趁着李二狗挑水的时候,从后面把他踹下河,然后用木桶砸李二狗,李二狗还扯掉了他一只靴子。”
“我没有……我没杀人!我没有……”甄老四绝望大叫,状若疯狂,道,“大人,定是张虎做的,不然他为什么这么清楚,他这是在冤枉我,定是他杀的人……”
沈公望蹙眉仔细想了想,忽然道:“这个案子,本官倒是有点印象,是平昌县那边奏报上来的,当时平昌县令陈长青就说此案有诸多疑点,但因线索太少……没想到还真另有玄机。”
说到这里,沈公望起身缓缓道:“将此二人分开关押,本官去仔细查查此案!”说罢便转身走出了刑讯室。
沈公望回到衙门查阅案件卷轴,果然在去年的平昌县卷宗里找到了这一起案件。
卷宗描述说,死者李二狗头部有被钝物击打伤痕,手里抓着一只黑色布靴,沈公望决定亲自去一趟平昌县,去仔细查一查此案,顺便看一看证物。
到了平昌县,陈长青接待了沈公望,二人并不怎么对付,毕竟陈长青曾是绍兴知府,后来被朝中的势力给撸了下来,而沈公望显然就是某些势力安插上来的人手,在陈长青看来,被那群贪官扶持上去的人,定然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他很不待见沈公望。
虽然陈长青不喜欢沈公望,但毕竟是自己的上司,而且沈公望是为公事而来,他自然也不能冷漠对待,他还是很有职业操守的,公事公办,与沈公望一起查证此案。
先调查详细案件卷宗,然后找到了当初保存下来的证物,就是死者李二狗手里抓着的那只靴子,不用想也知道,这只靴子应该就是杀人犯留下的,既然现在嫌疑已经锁定在甄老四的头上,于是,陈长青便和沈公望拿着那只证物靴子前往杨树村甄老四家。
甄老四去了绍兴后一直也没让人捎个口信回来,甄老太十分担心他,两个官老爷带着一大帮衙役出现在他们家里时,甄老头和甄老太都吓傻了,而当两个官老爷拿出一只布靴,问是不是甄老四的布靴时,甄老太第一反应就是,老四出事了!
陈长青很聪明,他问甄老太:“老人家,这只布靴,是我们在河里发现的,有人说这是你儿子甄武的靴子,你看看是不是?”他这也不算说谎,只是换了一种说法而已,这靴子本来就是从河里捞上来的。
甄老太抓住靴子只看一眼,顿时泪水哗哗直流,浑身颤抖地叫道:“这是我家老四的靴子,老四他是不是出事了,大人,老四是不是出事了……我就说不让他出去闯荡,外面哪有家里安稳……”
“你先别忙哭。”沈公望道,“你可瞧仔细了,这当真是你儿子甄武的鞋子?”
“是甄武的鞋。”甄老太用力点头,指着靴子旁边的花纹,道,“这是我亲手给他绣的花,我怎么会看错,就是老四的鞋……大人,老四是不是落水了?是不是找不到了?只找到这个鞋?”
沈公望和陈长青都没说话,陈长青转头面朝师爷,问道:“都记下了吗?”
“回大人,都记下了。”师爷颔首。
陈长青拿过来看了看,点了点头,道:“这是问询供词,也就是刚才我们问你的话,还有对你的回答,老人家,你若觉得没有问题,请按个手印吧。”
甄老太苦着脸道:“我……我不识字啊!我们家老三倒是识字,可他去京城赶考去了。”
正好其他村民在这里看热闹,大家都叫起来,“官老爷还能骗你不成,你还要不要找你们家小四了?”
“要找,当然要找,我按手印。”甄老太立刻就用拇指蘸了一些印油,按在了供词上。
陈长青将供词递给沈公望,缓缓道:“老人家,你儿子甄武现在在大牢里,我们怀疑他杀了清河镇的李二狗,这只靴子,就是去年李二狗尸体从河里打捞上来时,握在李二狗手里的。”
“什么!”甄老太闻言惊呆了,甄老头也吓傻了,村民们闻言一阵哄然,甄老四杀人?这可了不得啊,大家顿时全都纷纷议论起来。
甄老头赶忙道:“二位大人,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们家老四……怎么会杀人,一定是哪里弄错了。”
沈公望冷哼道:“怎么会弄错,有人指证,说亲眼看到他踢李二狗下水,现在你们也证实了这确实是甄武的靴子,人证物证俱全,还想狡赖吗?”
陈长青则道:“二位老人家,眼前这位乃是绍兴的府尹沈大人,此案将会由沈大人审理,本官能说的就这些了,告辞!”他说罢转身就走。
沈公望也带人转身离开。
甄老太顿时瘫倒在地,绝望大叫起来:“老四不会杀人的,老四怎么可能时候杀人犯……”
村民们在院门口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都说甄老四打小就不是什么好东西,现在倒好,居然杀人,太可怕了,这种人早杀了早好,若是回到村子里,大家睡觉恐怕都得睁着一只眼睛……
虽然村民们的话说得有点冷漠,但这是实话,若是村里住着一个杀人犯,就好像在村子里放了一颗定时炸弹,所有人都得提心吊胆地过日子。
沈公望返回绍兴之后便立刻升堂,审问甄老四和张虎二人,有了靴子这一重要物证,还有甄老太的供词,甄老四再也无法抵赖,杀人罪名坐实,沈公望直接判他秋后问斩,判张虎坐牢三年。
秋后问斩一般是在九月或十月,因为这个时候是万物开始凋零的时候,处决犯人也是生命的凋零,所以大多定在这个时候。
甄老四的具体处斩日期还未定下来,因为处决犯人的公文要送去京城审批,审批之后才能定下具体处决日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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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离香水推出已经有半个多月了,香水的销量日渐攀升,现在侯氏脂粉铺每天的香水营业额已经超过一百贯,还在呈快速上升趋势,可见香水已经渐渐地被人们所接受,而且即将大行其道,绍兴虽然富庶,但与京城还是没法比的,甄建有点期待,若是香水生意进了京城,那会是个怎样场景,到时候让祁王帮自己疏通一下关系,专门弄一批特供香水,供应给皇宫里的妃嫔公主们,光是这个,每个月的产值只怕已经过万贯了吧,再加上京城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