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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昆为难,她说得自然都是对的……
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应该点头还是摇头……若点头,就是说表姐要死,劝也没用?若摇头,就是表示明知她想死也不必劝?
怎么表态都不对啊……
最息事宁人的做法就是温和地笑笑,不回答。他只想好好抱着自己的小丫头,至于表姐表妹的生死,对他,并不关紧要。
他不笑还好,这一笑,在锦言眼中就成了嘲讽……
今夜的锦言情绪很是失控,压抑了十几年的激烈情绪好象火药库,表姐的死成了导火索,她严重怀疑自己一直以来的做法正确与否,甚至,对未来失望……
独身一人,回不到过去,看不到未来。一切都是灰蒙蒙的,仿若身陷沼泽,是沉是浮,且不由得自己做主……
这种感觉糟糕透了……
一向控制极好的情绪忽然如脱缰的野马。任性得很。
就象三岁的孩子,跑着跑着摔倒了,若周围没人,自己爬起来,不哭不闹继续跑,若是在摔倒的瞬间,妈妈跑过来宝宝长宝宝短呵护一番,孩子本来不疼的,定也要哇哇大哭一顿。
本来锦言听了表姐的死讯,心情不好。背地里一个人默默地掉一阵子眼泪,不管是兔死狐悲,还是感慨生命短暂,顺便再为自己的命运郁闷纠结一番,跳脚骂骂老天。之后擦干了眼泪,日子继续过。
偏在她哭的时候,来了个熟人,嘘寒问暖,连哄带劝,小意怜惜,她一时松懈。就有了偷懒歇息的念头。
一个人在异世久了,再坚强的心偶尔也有软弱的瞬间,永安侯的关怀乘虚而入,主动温柔地借个肩膀靠靠,节操就越底线了……
因为悲伤因为天黑因为压力因为……
没有因为,借口永远是弱者的理由。
总之。她就是自己心里装载太多的东西,情绪满溢,猝不及防之下,控制不住自己的心绪与理智,急需一个出口。迁怒也好,宣泄也罢……
不依不挠,象个被惯坏的孩子,任性撒泼无理纠缠坏脾气。
这个……
任昆有点挠头为难,不知怎么回答,说话不对,笑也不对,那怎么办?总不能要他也陪着掉眼泪吧?
只好沉默,轻轻拍她的后背,动作中透着温柔安慰与怜惜呵护。
……
锦言有些泄气,最使人颓废的不是前路的坎坷,而是自信的丧失;
最使人痛苦的不是生活的不幸,而是希望的破灭;最使人绝望的不是挫折的打击,而是心之死……
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与永安侯又有什么关系呢?
不管是谁造成的,总之,一定不是任昆的错。
忽然间心灰意冷,在他的胸前蹭了蹭,将脸上的泪抹干,松开了环抱腰身的双手,她吸了吸鼻子,哑声道:“……抱歉,是我失态了……”
任昆恋恋不舍地松开手,看她逼回了眼泪,怏怏又强打精神地样子,心疼得很,头次懊恼自己的不解风情,若是他会讲些甜言密语,开导劝慰一番,逗她开颜多好!
“不早了,我们回去吧。”
惊觉夜色已深,锦言不由暗自提醒自己,以后这等片刻的放纵要不得,一时的软弱或许会引起无数后绪的麻烦,实在不值得提倡……
“……等等!”
任昆知她并不是真正释怀了,只是又习惯性地放回去了,明明是个小丫头啊,外表看起来是那么坚强,这唯一一次的软弱恰好被自己看到,他怎么能轻易让她又退回去?
“等我一下……”
冲锦言笑笑,轻纵身跃上了曲桥的栏杆,借着月光仔细搜寻着,然后发现了自己想找的目标,伸长臂,连捞几枝荷茎,从中挑出一支,手间发力折断,换个地方,又如此这般……
稍倾,轻身跳下栏。
锦言心中郁郁,百无聊赖地半低着头,盯着自己的脚尖。
“给你!”
抬头,几个圆不溜丢的东西递到了面前,借着月光细看,是莲蓬!
摘莲蓬做什么?
不解地望向任昆,给我这个做什么?迟疑着,没有伸手。
“吃过新鲜的莲子吗?又甜又脆!”
任昆将一个莲蓬塞到她的手里,另外几枝自己拿着。
废话!谁没吃过新鲜的莲子?谁不知道鲜莲子清甜脆苦?
她微不可见地点点头,算是做了回答。
对她的敷衍了事永安侯仿若未见:“……走,陪我找个好地方吃莲子去!”
不待她同意,拉了她的手快步就走,方向直指湖心亭。
喂!
锦言来不及抗议,被任昆拉得连奔带跑,到后来地势呈缓坡状,任昆嫌她跑得慢,干脆伸手揽了她的腰,半携半抱加快速度。
荷池的曲桥能通到前方的湖心小岛上,小岛是座不高的小山,山顶上有座观景台。台上建了座观景亭,因为建在水面上,视野开阔,凭空就有几分渊岳气度。
锦言气喘吁吁地被任昆半拖半抱拉上了观景台。满面通红,不知是气得还是累得:“……你!”
她不喜欢别人强制自己的行为,虽然她向来尊重领导,可是此刻心情不好,没有多余的心力去照顾老板,语气听上去很冲,带着毫不掩饰地质问。
嘘!
永安侯不理会她的叫嚣,竖食指放于自己唇间示意她噤声:“来,看看这上面的风景。”
扶住她的香肩,伸手向前指去:“你能看多远?能找出榴园在哪里吗?”
能看多远?
锦言喘着粗气。顺着他的手看去。
朦胧的月光下,长公主府大片的建筑群影影绰绰,看不甚分明,目之所极处是杂错的飞檐角与屋脊线,在夜色里划出干脆爽利的轮廓。层叠着,排延开去……
静谧的沉睡中的建筑群有着某种神奇的能量,锦言焦燥的心被安抚,心头一点一点有清凉的泉水涌出……
永安侯解了外袍铺在石凳上,拉她坐上去。
“喏,给你尝尝。”
他摊开的手掌中是几颗白莹莹的莲子,新鲜莲子特有的清甜香味在安静的夜里幽幽散发开来。一缕一缕的幽甜钻入心中,燥气与郁气慢慢散去。
拈了一颗放入口中,用牙齿咬开,爽脆的,淡淡的苦味之后,是长久的清甜……
任昆将自己手中余下的几颗都放她的手中。低头继续剥新的,剥好的再递给她。
慢慢咀嚼着,任口腔中充满爽脆清苦的味道,慢慢地品尝着,细细感觉着复杂的味道最终变身为甜……
观景台上四下望去。四周空阔,凉风阵阵,带来清雅的荷香,脚下有蛙鸣夜虫,还有荷叶婆娑……
莲子补心,能去心火,可治疗心烦意乱等症状,经常食用能让人心气足,爱笑开朗,对抑郁症有缓解作用。
不知是莲子补心有奇效,还是心静生凉,锦言的情绪平复,心中的郁气渐消渐散,不复存焉。
她侧目看去,身旁的永安侯低头,全神贯注地剥着莲子,他应该不常做这种事情,明显手法生涩笨拙。
他屏息,动作小心翼翼,尽可能在剥落莲子外面的绿衣时不因用力过大弄破莲子……
剥好三个就递给她,不说话,只是在视线交汇的瞬间,轻轻笑笑,然后继续低头小心工作……
银色的月光,轻轻笼在他身上,整个人都带着清凉的温柔……
坐在高处,可以赏上下风光,可以看左右风景。
银色的月纱,不慌不忙,分寸得当,将浮躁一一净化,心静,静能生慧……
虽然生死之惑求解无果,莲子熟悉的味道,仍是那记忆中的清苦脆甜,一如认识多年的好友,给你一颗果敢睿智的心,帮你化繁为简,删除多余的心绪杂芜……
风吹过,之前的痛哭闹出了一身汗,轻薄的衣衫贴在身上,她微微打了个战栗,不冷,只是有些凉……
永安侯放下手中的莲蓬,伸手臂搂了她的臂膀半揽在怀里:“……冷吗?”
摇摇头,他的举止间散发着无法拒绝的温柔善意,锦言顺从地半窝在他的怀里,默默地取了莲蓬来剥……
论起剥莲子,她的动作比任昆要熟练多了,轻巧的一划一挤一捻,白白的莲子就被脱了衣服,光溜溜白嫩嫩地出现在她的指间。
“……给你。”
“还是你手巧……”
任昆赞叹着,用空闲的那只手取了放入口中,真甜!微苦之后的甜味直到心尖。
锦言轻轻一笑,仿佛夜下盛开的白莲,静谧中生出纯净清凉的愉悦。
永安侯表面不动声色,内心却被撩拨出繁复的光晕,闪闪碎碎,充盈着如释重负后的喜悦与成就——
自己做对了!
正文、第二百一十一章 笑你看不开
“唉!年纪轻轻的,怎么能寻了短见?再苦再难的日子,忍忍不就过去了?”
长公主感叹着。
早请安时,不待锦言开口,殿下主动提及到百里霜表姐:“……你过去上柱香祭奠一番,也不枉相识一场。不急着回来,看看百里丫头那里有没有要帮忙的,给她搭把手。她管着一大家子事,衡哥儿又小……”
锦言真心谢过。
她昨天得讯后就计划今日要过去送表姐最后一程,谁知尚未请假,公主婆婆就如此善解人意,体恤下情。
只是不知,殿下是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她还没说呢,昨天送信儿的来得晚……
“昆哥儿一大早就差人来说了,马车和祭礼都备好了,你回去收拾收拾早些过去……”
原来是永安侯!
锦言微怔。
昨夜他二人在高高的观景台上吃干了四个莲蓬,后来她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悲伤加哭泣消耗了大量的体力,早就到了人困马乏的程度,只是贪恋着高处空灵心静,不忍离去。
吹着凉风半眯着眼,迷迷糊糊地窝在任昆怀里打瞌睡,后来……好象睡着了……
早上醒来时,是自己熟悉的大床。
夏嬷嬷眼中毫不掩饰的担忧之色:“……侯爷将您送回来的……夫人,出什么事了?”
她昨夜不当值,一大早进来当差,听说夫人昨晚带水苏一个出去纳凉,侯爷去找,将水苏先遣了回来,丑寅相接时才回来。
夫人睡着了,是被侯爷抱回来的,身上盖着侯爷的外袍……
侯爷在书房草草休息了没多久,就更衣洗漱上早朝去了,临走时还吩咐让夫人多睡一会儿。辰时三刻前再叫醒不迟,殿下那里他会差人去禀告。
眼下是卯时三刻,还没到每日请安的时候,夫人自己没用叫。自己先醒了。
“没事!嬷嬷别担心!”
锦言伸了个懒腰,神清气爽。
睡眠是最好的抚伤剂,偶尔的小伤感是调味汁中那一点的酸,怎么可能常来常往?
一觉之后,她还是那个如初生朝阳般蓬勃鲜活的自己!
一个内心有光的自己!
……
“……不然,让何嬷嬷跟着你同去?她是老人,懂规矩,也能照应一二……”
耳边是长公主未完的建议。
“多谢公主婆婆,大热天的,不用劳烦嬷嬷了。表姐在京独居。亲戚朋友很少……丧事一定是从简的。”
锦言谢绝了长公主的好意,表姐独立女户,在京的亲戚只有百里一家,平素交往过密的朋友几乎没有。
时值盛夏,她又是自寻短见。不会停灵多久,一定是会尽快下葬的……
长公主见她辞行而去,不禁与何嬷嬷感叹:“……这孩子,是个重情的……”
昨晚的事,她已尽悉,知锦言听闻噩耗夜不能寐,长公主也是女人。百里霜表姐的事她略有耳闻,向来高高在上尊贵无比的公主殿下也忍不住掬一把同情。
这女人呐,嫁什么样的男人太重要了!所嫁非人,娘家不得力,自己再想不开,可不就只有死路一条了嘛!
锦言去表姐的住处。还是当初借百里夫人的那处小宅子。
为此。表姐在遗书中再三向百里夫人道歉,请她原谅自己弄污了宅子,惹得百里夫人又哭了一顿:
这孩子,她就不能想些别的?一个宅子算什么?她好好活着不更好吗?
不大的门楼挂了白幡,贴了白纸黑字的门报儿。
门口当值的是百里府的下人。认得长公主府的车驾,一边派人往里送信,一边将锦言迎了进去。
百里霜一身素服,红着眼出来接锦言:“……你来了。”
“嗯。”
锦言握了她的手,四目相对,一时无语。
“先给表姐上香……”
百里霜引着锦言进了灵堂,进进出出的俱是百里府的人,有条不紊地忙碌着。灵堂正中停着棺材,表姐的画像在供桌缭绕的青烟后面忽尔清晰忽尔模糊……
“……我娘守了一夜,刚劝回府休息了,我今早过来的,府里事多脱不开身……”
百里霜小声解释着。
“除了报庙,就通知了你一个……乳娘那里也去告诉了,入殓时应该能赶来。三舅妈那里,隔得太远,我娘说等办完丧事专门派人过去……淮安那边,”
百里微微顿了顿:“无需理会!我爹说,忙完了几时得闲,派前院的管事带着官府文书过去走一趟。”
语气中不无怨懑……若是她初和离,娘家人不是要断绝关系,或许她挂念着父母亲情,就不会走这条绝路了。
可惜,儿子去了。和离了,娘家亲兄长远来京城,不是帮忙讨公道的,反是怒斥责骂断绝关系来的!拉一把,或许就是另一种结果,偏偏是这些骨肉血亲,毫不留情地狠推了一把!
“……你,是不是还发生别的事了?”
锦言盯着百里霜,她的神色除了哀伤还有悲懑与绝望?
绝望?
她为自己的感觉愣了下,悲伤与哀恸都是会有的,百里何来的绝望?何来的心灰意冷?
百里霜摸了摸脸:“很明显吗?你怎么看出来的?”
这么说,是真有别的事情发生了?
“……那个叫素环的有了身子,桑成林又要添子嗣了。”
百里霜神色淡然,透着与己无关的冷意:“今早刚闹腾到我这里,我急着出门,没多理,暂时打发她个小院子,拨了两个粗使婆子看顾着,等这厢事了,让桑成林自己看着办。”
神色间是难掩的疲惫与无所谓:“是生下来还是去掉,与我无关,总之除非我们娘仨都不在了,否则他这辈子别想生庶子女……至于那个丫鬟。要么就在府里当一辈子通房,要么就移到外面做外室,若打算是母以子贵,肖想妾什么的。这辈子就别想……”
按照当初求娶时的约定,既然已经有了均哥儿与衡哥儿,桑成林这辈子是不能纳妾也不能生庶子女的。
这个消息同样意外!
而且同样是个坏消息!
在锦言眼中,桑成林尽管一直有点花心的毛病,有点管不住自己的下半身,但大事上还是不含糊的,偷腥、逢场作戏或许是真,若说弄出孩子来……
他不该这样糊涂啊,百里家可不是吃素的!
再说他那个誓言可是写在婚书上,拜堂当日在众宾客面前他自己对天盟誓的。若是违背,不是他一个人的事,而是整个国公府脸面……
堂堂国公府世子是个出尔反尔违背诺言的小人,这才几年?对天当众发过的誓都能说反就反,国公府的家风可见一斑!
“这……事情属实吗?会不会是那个丫鬟与别人有染?”
按说桑成林的智商不会低到这一步。耕田犁地会有,留下种子,还任其发芽?不太可能!
“……嬷嬷给她把过脉了,不到三个月的身孕。”
百里霜也希望自己弄错了,就算对桑成林再失望,也不信他会昏了头让别的女人怀了孩子……
只是那段时日,这个叫素环的丫鬟确实是在桑成林的书房服侍。而那时。桑成林又的确是宿在书房的,素环有没有贴身服侍,内情只有他二人才最清楚。不过,素环既是家生子,自然晓得这种事若是无中生有,乱攀主子。后果不是她一个丫鬟能承受的,必是胸有成竹,才敢有恃无恐哭求到她面前。
所以,甫一证实素环确有身孕,百里霜就派人将她看护起来。相关人员也都下了封口令。
桑成林昨夜值勤当差没宿在府中,百里霜将此事告知了定国公,然后出府来料理表姐的丧事,至于定国公知道后的反应与打算,她不想过问。
总之,有百里府在一天,定国公府绝对不敢冒大下之大不韪,漫说是个丫鬟有身孕,就是桑成林招惹的是良家妇女,桑府也绝对不敢堂而皇之的让她生下孩子,上了族谱。
就算不是百里府,换做别家,定国公府也不敢。
时人将对天盟誓看得比性命都重,有诺必践,宁丢了性命,也不能违背誓言。
若桑成林的所作所为传了出去,桑府的名声体面将荡然无存!所以,定国公乍闻此事,其震惊与怒火可想而知。
这些,与百里霜无关了……
在最初的心痛后,她居然可以理智地处理善后,既没有哭闹叫嚷开来,又没有着人去唤桑成林来对质,她只是妥当地控制了当事人与知情人员,再报与府中最高长官定国公得知,其余的,怎么处理,桑家父子商量着办……
若结果不满意,她再告知娘家也不迟,祖父自会为她出头。
现在去说,徒增烦恼,让他们早担心。不值当的。
“你……”
张张嘴,锦言词穷,站在表姐的灵堂,听到这样的消息,她满嘴满心的苦。
“我挺好的,你别安慰我。”
百里霜摆手:“我心无杂念,淡定得很!我公公定国公是个明白人,我用不着为个生不出来的孩子,上不得台面的丫鬟惹自己不痛快!他们,当不起我的费心!”
敢爬床,就得将得失想清楚!
自作自受怨不得任何人。爬床历来是高收益高风险。
不过,不管如何,她百里霜的手必定是干净的,她得为自己与孩子们积德。
“至于其他……我看开了!”
目光移到表姐的画像上,你真是傻啊……若早早说了自己的困境,寻助,哪里会走到这一步?保不住孩子亦绝了自己的路?
她百里霜,不会因为别的人让自己的生活方寸大乱!
能作茧自缚,就能破茧成蝶!
正文、第二百一十二章 永安侯穿帮
锦言表姐的小宅子里呆到下午,在天黑前回府。
其实没什么事,墓地与棺材她生前自己都安排好了,无亲朋上门吊唁,纸马彩人管事们都已订好,只等停灵三日就入殓下葬。
所谓忙活照料,无非就是守着灵,添纸上香,别断了香火。
百里府的管事嬷嬷都很能干,在锦言的自告奋勇之下,百里霜先一步离开,她府里有一大摊子事,在外人眼里,表姐只是个不相干的远房亲戚,为个轻生的女子,丢下府中事务,孰轻孰重,每个人的立场不同,理解不同。
栩栩形貌还留在眼睫,放眼看去,她的画像高悬于背后,目光中仿佛透着笑意,是一如既往的温软神色。
一个人的从生到死,原来真的只在于一口气之间。
没了这口气,鲜活的人就只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