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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与玛格丽特-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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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怎么啦?”库兹明教授用悦耳的声音问,同时关切地看着索克夫头上的绷带。

  “我刚才从可靠方面获悉,”索克夫瞪起眼睛,呆痴地看着玻璃镜框里的一张集体照片回答说,“我将在明年二月死于肝癌。我恳求您制止病情的发展。”

  库兹明教授仰身靠在哥特式座椅的高椅背上,问道:

  “对不起,我没听懂您的意思……怎么,您已经请医生看过?您头上为什么缠着绷带?”

  “请什么医生?!……您还没见过这样的医生呢!……”这时索克夫的牙齿忽然格格地响起来,“请您别管头上的绷带,这都没关系。您别管脑袋!脑袋跟这毫无关系,我是请求您制止肝癌的发展。”

  “可是,请问,这是谁告诉您的?”

  “请您相信他吧,”管理员恳切地请求,“他肯定是知道的。”

  “我一点也不明白,”教授耸耸肩膀,同时把座椅向后一推,离开了桌子,“那个人怎么会知道您什么时候死呢?他又不是医生!”

  “而且知道死在第四号病房!”管理员回答说。

  库兹明教授看看眼前的病人,再看看他的头和两条湿裤腿,心想:“麻烦事够多了!又来了这么个疯子!”

  “您喝酒吗?’墩授问道。

  “从来不沾边儿。”管理员回答。

  一分钟后他已脱去外衣躺在冰凉的人造革卧榻上,教授揉着他的肚子。经这一揉,管理员的情绪大大好转了。于是,教授绝对肯定地说:现在,至少就目前的检查来看,没有任何癌症迹象。但是,既然来了……既然受到江湖骗子的吓唬,自己又有些担心,最好作一次全面化验……教授迅速地开着各种化验单,一面对他解释着哪一张该拿到什么地方去,该送去什么化验物……另外还写了一张字条交给他,叫他去找神经科专家布勒教授,并且告诉他:您的神经已经完全失调了。

  “我该付给您多少钱,教授?”索克夫掏出鼓鼓囊囊的钱夹子,用颤抖的声音和颜悦色地问。

  “您随便。”教授生硬而冷淡地回答。

  管理员掏出三张十卢布钞票放在桌上,然后又用异常柔软的、像猫爪子似的动作在钞票上面放了一小摞用报纸包着的东西,放下时它发出轻微的金属声。

  “这是怎么回事?”库兹明教授捻着两撇小胡子问道。

  “请别见笑,教授,”管理员小声说,“我求求您想法制止我的癌症发展吧!”

  “请马上把您的金币收起来!”教授态度高傲而严峻,“您最好还是去治治您的神经!明天送尿来化验。不要多喝茶,完全不要吃盐!”

  “菜汤里也不能放盐?”索克夫问。

  “什么都不要放!”教授命令道。

  “嗨!”管理员忧郁地叹了口气,用深受感动的目光望着教授,收起报纸包着的金币,一步步倒着退向门口。

  这天下午教授的病人不多。黄昏前最后一位病人也走了。教授一边脱自罩衫,一边无意中朝索克夫放下三十卢布的桌角看了一眼,他看到:桌上根本不是十卢布钞票,而是三张“阿布劳一久尔索”香槟酒①的商标。

  ①阿布劳一久尔索是苏联北高加索地区克拉斯诺达尔市附近的一个城镇,有个著名酒厂,生产名牌香槟酒“阿布劳—久尔索”。

  “鬼晓得是怎么回事!”库兹明教授嘟哝了一句,在地上拖着已脱下一只袖子的白罩衫走过来,摸了摸那几张纸,“看来,刚才这人不仅有精神病,还是个骗子手!可他来找我干什么呢?叫人纳闷儿!难道就为了弄到一张化验尿的化验单?噢,他一定是把大衣偷走了!”于是教授只穿着白罩衫的一只袖子急忙跑向前室,站在前室门口尖声喊道:“克谢尼娅·尼基季什娜!你快看看,大衣是不是还都挂在那儿?”

  大衣一件不少。但是,当教授脱下白罩衫又回到桌前时,他的两脚却像在地板上生了根,眼睛盯着自己的办公桌怔住了;在刚才还放着几张酒瓶商标的地方,蹲着一只可怜巴巴的小黑猫,它正冲着一小盘牛奶在喵喵叫。

  “这是怎么回事,请问?!这太……”教授突然感到自己的后脑勺发凉。

  听到库兹明教授有气无力的喊声,女护士克谢尼娅·尼基季什娜急忙跑过来安慰他:小猫必然是哪个患者有意扔下的,这种事别的教授也遇到过。

  “大概是因为它的主人家生活不富裕吧,”克谢尼娅·尼基季什娜对教授解释说,“他们以为咱们这里当然会……”

  两人开始猜测扔小猫的人。怀疑最后落到一个患胃溃疡的老太太身上。

  “是她,当然是她,”克谢尼娅·尼基季什娜说,“她准是想:我反正快死了,可这只小猫怪可怜的。”

  “那也不对呀!”库兹明教授大声说,“牛奶呢?牛奶也是她带来的?还有这个小盘子?”

  “她用个小胶皮口袋装了来,在这儿倒在盘子里的。”克谢尼娅·尼基季什娜解释说。

  “不管怎么样,您先把这小猫和盘子拿掉吧。”库兹明命令说,并亲自把女护士送出了门。可是他再回到办公桌前时,又发生了新的情况。

  教授正往墙上挂白罩衫,听到院子里有人大笑,往窗外一看,又惊呆了:一个只穿内衣的妇女正穿过院子向对面的平房跑去,院里的小男孩在冲她大笑。教授甚至认出了这位妇女是玛利亚·亚历山德罗夫娜。

  “怎么搞的?!”库兹明教授显然对这种行为十分鄙视。

  这时从女儿住的隔壁房间里传来了留声机的声音,放的是狐步舞曲《阿利路亚》。同时还听见身后有麻雀的唧唧喳喳声。回头一看——一只很大的麻雀正在他的办公桌上跳来跳去。

  教授暗自想:“嗯,要镇静!……这麻雀想必是在我离开窗子的时候飞进来的。一切都是正常现象。”但是,他确实感觉到一切都不正常了,主要是因为这只可恶的麻雀。教授再定睛一看,麻雀也非同寻常:它拖着左腿,好像有点瘸,但显然是故意装的,歪着头,眼睛亿斜着……总之,它正踩着留声机的音乐节拍在跳狐步舞,像小酒馆柜台旁那些醉汉一样。它极力做出各种丑态,还不时地朝教授这边瞟上一眼。库兹明一把抓住电话机,想打电话给老同学神经科医生布勒教授,问问他:人到了六十岁的年纪出现这种麻雀幻视,还突然感到头晕,这意味着什么。

  这时麻雀跳到别人送给教授的大墨水瓶上,拉了一泡屎(我不是开玩笑),飞起来,在空中一动不动地停了一会儿,然后猛地冲向墙上的镜框——医科大学一八九四届毕业生的全体合影。它用钢铁般的嘴只轻轻一啄,便把玻璃啄得粉碎,然后才从窗口飞了出去。库兹明教授没有给布勒教授打电话,而是拨了另一个号码——水蛙室①的电话。他报了自己的姓名,请他们立即送些水蛙到自己家来。

  ①指医院中培养医用水蛭(医蛭)的房间。水蛭用于吸取患者的脓或血。

  教授放下电话,刚转过身,又不禁惊叫了一声:办公桌对面坐着一位包着护士头巾的妇女,拿着个手提包,提包上写着“水蛭”两个字。再一看她那张脸,教授简直嚎叫起来:一张男人的大嘴歪斜着,嘴角几乎连着耳朵根,嘴角处伸出一颗黄色獠牙,两只眼睛像死人一样呆滞无神。

  “这些钱我收回去,”那护士用男低音说,“放在这儿也没有用。”她用鸟爪似的手把几张酒瓶标签收起来,她本人也随即消融在空气中了。

  两小时后,库兹明教授躺在家中卧室的床上,他的两太阳穴上、两耳后面和颈部挂满了水蛙。灰白胡子的布勒教授坐在他脚旁的一床绗过的绸面被子上,用同情的目光望着他,不断地安慰说:这一切都是无稽之谈。窗外夜已深了。

  这天夜里,莫斯科是否还发生了别的什么怪事,我们不得而知;而且,当然,也不打算再作进一步的探索,因为我们该转入这个真实故事的第二部了。亲爱的读者,请随我来!

  
  




            




第十九章 玛格丽特

  亲爱的读者,请随我来!谁对您说人世间没有忠贞、永久的真正爱情?撒这种谎的人,应该把他的烂舌头割掉!

  我的读者,随我来吧,您只管跟我走,我一定让您见识见识这样的爱情!

  不对!大师想错了。那天午夜后在医院里大师曾伤心地对伊万说她已经忘记了他。那是他想错了。不可能发生这种事。她当然没有忘记他。

  首先,我们来揭示一下大师不愿向伊万披露的那个秘密吧:大师的心上人叫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大师对可怜的诗人所讲的有关她的一切都是事实。他的描述是确切的。她确实既美丽,又聪慧。而且我还应该补充一点: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目前过的这种生活,我们可以十分有把握地说,是许多妇女,只要有可能,都会情愿付出任何代价去换取的。玛格丽特三十岁,没有子女,她丈夫是科学界的巨擘,作出过具有全国意义的重大贡献,而且他年轻,英俊,心地善良,为人诚挚,对她非常宠爱。夫妻两人住在一所独门独院里,占着一座漂亮的两层小楼的整个上层。小楼坐落在阿尔巴特大街附近一条胡同中的小花园里。那真是个令人神往的住所!只要去小花园看上一眼,谁都会确信这一点。谁要想去,请对我讲一声,我可以告诉他地址和乘车路线——那所小楼至今仍然完好无损。

  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在开销方面根本无须操心。不管什么东西,只要喜欢,她都能买来。她丈夫有许多朋友,其中不乏引人瞩目之士。玛格丽特从来不走近炉灶,她也没有体验过与他人合住一套房的诸多烦恼。总之,她……她是幸福的吗?不,她未曾有过一分钟的幸福!自从十几岁那年结婚并进入这座小楼以来,她从未尝到过幸福的滋味。诸神啊,我的诸位神明!这个女子究竟需要什么?这个眼睛里无时不在闪着某种莫名其妙的火花的女子,究竟还需要什么?这个有一只眼睛微微含睇的、那年春大用洋槐花装扮自己的诱人女子,究竟还需要什么呢?这我不知道,不得而知。看来,她当时说的是真心话:她需要的是他,是大师,而根本不是什么哥特式小楼,不是独家花园,也不是金钱。她爱他,她说的是真心话。甚至我,一个讲述这真实故事的局外人,一想到玛格丽特翌日上午来到地下室发现大师失踪时所感受的痛苦,心里都阵阵发紧。所幸的是她丈夫那天没有如期归来,所以她还没有来得及把一切事情向丈夫挑明。

  她曾想尽办法打听他的下落,但是,当然,一无所获。于是她只好回到家里,继续在这座小楼里生活下去。

  “是啊!是啊!我也犯了个同样的错误!”冬天,玛格丽特坐在暖炉旁,望着熊熊炉火自言自语,“为什么那天晚上我要离开他呢?为什么?真是发昏了!我答应他第二天便到他那里去,我信守诺言,去了,可是,为时已晚!是啊,我也像那个不幸的利未·马太一样,去得太晚了!”

  当然,她的这些自责都是毫无道理的。即使她当晚留在大师身边,情况又能有什么不同呢?难道她能挽救他?“可笑!”——我们或许会这样来高声回答这个问题吧。不过,面对一个濒临绝望深渊的弱女子,我们喊不出这两个字。

  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就是在这样的痛苦熬煎中度过了严冬,活到了春天。星期五,即莫斯科出现魔术师并发生各种荒唐事的那天,也就是柏辽兹的姑父被赶回基辅、剧院会计主任拉斯托奇金被捕、还发生了其他许多无法理解的怪现象的那天,玛格丽特在自己那间有个小玻璃晒亭开向塔楼的卧室里一直睡到中午时分才醒来。

  醒来后玛格丽特并未像往常那样哭泣,因为她这次醒来时有一种预感:今天终于要发生什么事了。这预感一产生,她便在心里暗自给它加温,让它成长,唯恐它再跑掉。

  “我相信!”玛格丽特郑重其事地轻声念叨着,“我相信!一定会发生件什么事!不可能不发生,真的,为什么我会注定痛苦终生呢?我承认,我说过谎,欺骗过,我曾经避开人们耳目秘密地生活,但是,总不该为了这些就如此严酷地惩罚我吧。一定会发生什么事,因为任何事情都不可能一成不变地永久持续下去。再说,我做的那个梦就是预兆,肯定是!”

  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望着被阳光照成殷红色的窗帘,喃喃自语着,急匆匆披上衣服,坐到三面梳妆镜前,梳理她短短的鬈发。

  她昨晚的梦确实不同寻常。整整一个痛苦的冬天她从来没有梦见过大师。他只是白天使她痛苦地思念,每到夜晚便从她的脑海里消失了。可是,昨晚他居然出现在她的梦中了。

  玛格丽特梦见一个陌生的所在——那里没有希望,没有生机,早春的天空也是阴沉沉的。她梦见裂成一块块的、迅速移动着的灰色天空,一群白嘴鸦在空中无声地滑翔,一座歪歪扭扭的小桥,桥下是一条春季才有水的浑浊的河沟,岸上的几棵树大半还是光秃秃的,看上去那么凄凉、萧索、寒苦。有棵白杨独自立在一旁,显得格外孤独。往远看,隔着一片菜园,林木间隐约有一间圆木小屋,像是一间单独的厨房,又像是间浴室,或者鬼知道是所什么房子。周围一切都颓败凋敝,死气沉沉,叫人恨不得去桥旁那棵白杨树上吊死。没有一丝儿风,乌云一动不动,看不见一个人影。对于一个活生生的人来说,这地方简直不亚于地狱!

  可是,突然,那圆木小屋的门豁然大开,他出现在门口了。离得相当远,但分明是他。他衣衫褴褛,看不出穿的是什么,头发散乱,胡子拉碴,病态的眼睛惶惑不安。他向她招手,召唤她过去。玛格丽特急忙踩着一个个土墩朝他跑去。她觉得在这毫无生机的空气中喘不上气来了,这时——她醒了。

  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暗自揣摩:“这梦只能有两种解释:如果他已不在人世而又招呼我去,那就是他来接我,我快死了。这倒也好,痛苦总算有了尽头。或者是他还健在,那么这梦就是要使我想到他的存在!他是要以此说明:我们还会见面的。是的,我们很快就会见面。”

  玛格丽特一直处于兴奋状态中,她穿好衣服,继续使自己坚定信心。她想:实际上,一切都会安排得很好的,而她只须善于抓住这有利时机,因势利导就行了。丈夫出差去了,三天后才会回来。在这整整三昼夜中她完全属于自己,爱想什么就想什么,爱怎么幻想就怎么幻想,没有人会打扰她。这其间,整个小楼上层的五个房间,这一整套在莫斯科市可以引起多少万人羡慕的房子,完全由她支配。

  但是,获得整整三天完全自由的玛格丽特,却在这套豪华住宅中挑选了一个远远不是最好的地方——她喝过早茶后,便到一个没有窗户的黑屋子里去了,那里放着些皮箱,还有两个存放各种旧物的大柜橱。她蹲下身,拉开头一个柜橱的最下层抽屉,从一堆零碎的旧丝绸衣料底下抽出了那件她一生中唯一珍贵的东西。玛格丽特把它捧在手里。那是一本褐皮旧相册,里面有一张大师的照片,一个户头上写着他的名字,存有一万卢布的银行存折和夹在两张卷烟纸中间的几片干枯的玫瑰花瓣,还有一本练习簿的一部分,约有十几页,每页都用打字机打得密密麻麻,下部的纸边有些烧毁的痕迹。

  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拿着这些宝物回到卧室,把大师的照片插在三面镜镜框上,坐到镜前。她把被火烧坏的练习簿放在膝盖上,坐了大约一小时光景,反复地翻看,反复地诵读那部经火烧之后落得无头无尾的小说:

  “……地中海方向袭来的黑暗已经完全笼罩住这座为总督所憎恶的城市。圣殿和威严可怖的圣安东尼塔楼之间的几座飞桥不见了,漆黑的深渊从天而降,把赛马场周边圆柱顶上的双翼天使、墙头设有枪眼的哈斯莫尼宫、集市、一排排板棚、大街小巷以及池塘等等……统统吞噬了……伟大的耶路撒冷城已无影无踪,仿佛它从未在世界上存在过……”

  玛格丽特还想读下去,但下面什么也没有了,有的只是弯弯曲曲的烧焦的纸边。

  玛格丽特把练习本放在一旁,两肘支在梳妆镜台上,面对镜中身影,凝视着插在镜框上的照片,不住地擦着眼泪。她坐了许久。后来,泪水干了,她才又把自己这些财富认真地重新整理好。几分钟后它们便又被埋在那堆丝绸料子底下。接着,小黑屋的门锁又“咔”的一声锁上。

  玛格丽特正在前厅穿大衣,准备出去散步,她的女佣人——漂亮的娜塔莎走过来,请示女主入第二道菜做什么。女主人让她随便安排。得到这一吩咐后,娜塔莎便和女主人攀谈起来,因为她觉得有些事情实在开心。天知道她对女主人讲了些什么,似乎是告诉了她:昨天有个魔术师在剧院表演了几种非常新奇的魔术,有趣极了,魔术师还免费赠送给每个观众两瓶进口香水和一双丝袜。可是,后米呢,等演出结束、观众走出剧场时,嘿,瞧吧——一个个妇女都是赤条条的!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笑得前仰后合,以至于瘫倒在穿衣镜前的椅子上。她边笑边说:

  “娜塔莎,亏你说得出口,不害羞!你也是个读书识字的姑娘,又挺聪明,总该知道那些排队买东西的老太婆本来就是什么瞎话都编得出的呀。可你却还回来对我讲!”

  娜塔莎满面飞红,急切地向女主人辩解:人们一点儿也不是瞎扯,她今天在阿尔巴特大街的糕点铺里就亲眼看见过——有个妇女是穿着皮鞋进糕点铺的,可她在收款处付款的时候,脚上一双皮鞋忽然不见了,只穿一双丝袜站在那里。她的两只眼睛瞪得溜圆呢!袜子后跟上还有个大窟窿。她穿来的那双鞋原来就是从剧场白拿的魔术鞋。

  “她就这样走了?”

  “可不就那样走了呗!”娜塔莎大声说,见女主人还是不相信她的话,脸涨得更红了,“还有,玛格丽特·尼古拉耶夫娜,昨晚民警拘留了一百来号人呢。因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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