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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与玛格丽特-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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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计划很好,可问题出来了:马太身边既没有带刀,也没有带一分钱。

  利未·马太气急败坏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回头朝城里跑去。他那燃烧着的头脑里只有一个疯狂的想法:要不惜采取任何手段在城里立即搞到一把刀,再跑回去追上刑车。

  他跑到城门前,在蜂拥着进城的骆驼队和人群中敏捷地钻动着挤进城门,立刻便看到左侧路边有一家敞着门的面包铺。在滚烫的大道上跑得上气不接下气的马太,极力控制着呼吸,大摇大摆地走进面包铺。他向站在柜台里的老板娘打了个招呼,请她把货架最上层那个大圆面包拿给他,他像是特别看中了那一个。老板娘刚一转过身,马太便悄悄抄起柜台上切面包用的长刀溜之大吉了。这把刀再好不过,磨得像刮脸刀一样锋利。几分钟后马太已经跑在雅法大道上,但他已经看不见前面的行刑车队了。他继续奋力往前追赶,有时候不得不一动不动地趴到土地上喘一喘气润而使骑着骡子或徒步赶往耶路撒冷的人们投过来惊奇的目光。他躺在地上,听到自己的心脏不仅在胸中,而且在脑壳里和耳朵里咚咚地跳动。稍稍喘过一点气之后,他便爬起来继续跑,但速度越来越慢。当他远远看到前面尘上飞扬的大队人马时,那支队伍已经到达山脚下。

  “啊,上帝……”马太发出痛苦的呻吟,意识到自己来迟了。他确实是来迟了……

  行刑已经持续了整整四小时,马太的痛苦达到了极点。他陷入了疯狂状态:他从石头上站起来,把偷来的、如今觉得毫无用处的刀子扔在地上,一脚踩碎术水罐,断了自己的水源,扯下缠头巾,抓着稀疏的头发狠毒地诅咒自己。

  他胡言乱语地咒骂自己,咆哮,吐唾沫,甚至怨恨自己的爹娘生下这么个笨蛋。

  咒骂和埋怨都无济于事。炎炎烈日下的一切毫未因此改变。于是马太闭上眼睛,握起两只干瘦的拳头,伸向天空,伸向太阳,伸向此刻越偏越低、把影子越拉越长、正准备落入地中海的太阳。他请求上帝马上显示奇迹,立刻赐予耶舒阿死亡。

  马太睁开眼睛,看到山冈上的一切依然如故,只是中队长胸前那两个发光点熄灭了。太阳光正照射着面向耶路撒冷的几个受刑者的背部。于是他便大声喊叫起来:

  “我诅咒你,上帝!”

  他声嘶力竭地大喊大叫,说他完全看透了,上帝并不公平,他再也不信上帝了。

  “上帝,你是聋子!”马太吼叫着,“如果不聋,你就会听到我这喊声,就会马上让他死!”

  马太闭上眼睛,等待着被上帝的天雷劈死。但这事也没有发生。于是马太便闭着眼睛继续恶毒地大声咒骂苍天。他大声诉说自己的失望,说还有许多别的神,还有各种别的宗教!别的神绝对不会、永远也不会让耶舒阿这样的人在十字架上活活被太阳晒死的!

  “过去我看错了!”马太的嗓音已经完全嘶哑,“你是个恶神!要不就是圣殿里缭绕的香烟完全遮住了你的两眼?莫非是你的耳朵只能听见牧师们洪亮的赞美歌,此外什么也听不见?你不是万能之神!你是黑暗之神!我诅咒你,诅咒你这强盗之神,强盗的庇护者,强盗的灵魂!”

  这时,利未·马太觉得有什么东西往他脸上吹了一下,接着脚旁又有什么东西沙沙响起来。随后又吹了他一下。于是他睁开双眼,他看到:世界变了样子,不知是因为他诅咒的效力,还是由于别的什么原因,反正变了。太阳看不见了,但它并没有沉入每晚都要沉入的大海。西方空中升起的一片黑压压的浓云吞噬了太阳,正以锐不可当之势朝山冈袭来,它的边缘部分掀起白色浪花,烟雾蒙蒙的黑色腹部泛出黄色反光。乌云发出阵阵抱怨声,不时地抛出几条耀眼的火链。通往雅法的大道上,贫瘠的吉翁谷里,朝圣者们的帐篷上空,骤然刮起大风,卷起无数尘柱滚滚而来。利未·马太不做声了。他在想:即将降临耶路撒冷的大雷雨会不会给耶舒阿的不幸命运带来什么变化?于是他仰望着劈开乌云的条条银链开始祈祷,请求雷电快些击中绑着耶舒阿的那个十字架。这时,尚未被黑云吞掉的蓝天中也已看不见飞翔的白兀鹫,它们也躲避雷雨去了。利未·马太追悔莫及地望着蓝天,暗暗悔恨自己不该那么急于诅咒上帝,如今上帝不会再听他的祈祷了。

  马太把目光转向山下,不由得被骑兵警戒的地方吸引住:山下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他居高临下看得清清楚楚,骑兵们正匆忙拔起地上的长矛,披上斗篷,几个看马人牵着几匹黑鬃马奔驰而去。骑兵中队显然要开拔。马太用手遮住扑面飞来的尘土,吐着唾沫,极力猜想:骑兵准备撤走意味着什么?他又把目光移向山腰,看见一个披着紫红色军用斗篷的人正朝山顶的刑场走去。一种圆满结局的预感反而使税吏马太心里不禁一阵发紧。

  在犯人们已经被痛苦地折磨了四个多小时的时候走上山来的人,是从耶路撒冷带着传令兵疾驰而至的罗马军大队的大队长。中队年马克一声令下,士兵们立即给人闪出一条路。马克迎上前去向大队点保民官敬礼。大队长把马克拉到一旁,对他耳语几句。马克又敬了个礼,便朝坐在十字架旁边石头上的几名刽子手走去。保民官则朝坐在三条腿小凳上的人走过来,那人恭敬地起身相迎。保民官又对他小声说了几句,两人便一起走向十字架,圣殿警备队长也急忙跟了上来。

  马克轻蔑地扫了一眼十字架旁那堆破布——从犯人身上执下的、刽子手不屑要的衣服,命令其中两名刽子手:

  “跟我来!”

  从最近一个十字架上传来一阵嘶哑的、含糊不清的歌声。绑在这个十字架上的是赫斯塔斯,他不到三小时就在蝇叮日晒下精神错乱了,这是他在唱一支关于葡萄的歌。但他还能够不时地摇晃一下缠着头巾的脑袋,每一晃,他脸上的一层苍蝇便无精打采地飞起来,接着又落在脸上。

  第二根十字木桩上的狄司马斯被折磨得最厉害,因为他没有昏迷过去。他不住地均匀地把头歪向左右两旁,用耳朵去够肩膀,赶走苍蝇。

  耶舒阿比他们都幸运。被绑上去不久他就一阵阵头晕,很快便完全昏迷过去了。他的脑袋垂下来,缠头巾也松开了。因此他脸上落满了苍蝇和牛蛙,整个脸给一层不停地活动的黑乎乎的东西遮住了。腹股沟处,肚子上,胸前,腋下,到处都有肥大的牛虻吸吮着这蜡黄色的裸露着的躯体。

  戴风帽的人做了几个手势,命令一个刽子手取来长矛,另一个取来水桶和一块海绵。头一个人走到耶舒阿的十字架前,举起长矛柄往他那两只伸直的、被绳子捆在十字架横木上的胳臂上分别捅了几下。瘦骨伶仃的躯体抖动了一下。刽子手又用矛柄在耶舒阿的肚皮上划了一下。耶舒阿抬起了头,苍蝇嗡嗡地飞起来。这才看见受刑者的脸:眼睛肿得老高,整个脸完全被咬肿了,变得几乎无法辨认。

  耶舒阿吃力地睁开两张眼皮,往下看了一眼。他那双往常清湛的眼睛已经浑浊了。

  “拿撒勒人!”刽子手叫了一声。

  拿撒勒人浮肿的嘴唇翕动了几下,用沙哑粗犷的声音问:

  “你需要什么?为什么到我跟前来?”

  “喝水吧!”刽子手说着,用矛尖挑起蘸满水的海绵举到耶舒阿唇边。耶舒阿的眼里闪出喜悦的光辉,他把嘴唇贴在海绵上,贪婪地吸吮起来。这时,旁边的十字架上传来狄司马斯忿忿不平的声音:

  “这不公平!我是跟他一样的强盗。”

  狄司马斯想要挣扎,但一动也不能动:每只胳臂都有三处被紧紧绑在十字架横木上。只见他收紧腹部,十指紧抓住横木的两端,用力把头扭向耶舒阿的十字架,眼里冒着怒火。

  忽然刮起一阵狂风,飞扬的尘土遮住了天空,刑场上顿时暗了许多。待风过去后,中队长喊道:

  “第二根柱子上的,住口!”

  狄司马斯不做声了,但耶舒阿的嘴唇也离开了蘸水的海绵。耶舒阿极力想用温和而诚恳的语气说话,但已经做不到了,他用沙哑的声音请求刽子手:

  “给他喝吧。”

  四周越来越黑。乌云已经遮住这半边天,正迅猛地扑向耶路撒冷,奔腾翻滚的白云冲在最前面,紧接着便是饱含着水分和雷电的铅一般的乌云。忽然,电光一闪,一声巨响震撼了整个山冈。刽子手取下了矛尖上的海绵。

  “感谢总督大人的宽大吧!”刽子手庄重地小声对耶舒阿说,随即用矛尖朝他的心脏轻轻一刺。耶舒阿浑身一抖,低声说:

  “总督大人……”

  鲜血顺着他的胸腹部往下流,他的下巴哆嗦了几下,头耷拉下来。

  响起第二声雷时,刽子手正在给狄司马斯喝水并讲同样的话:

  “感谢总督大人吧!”说着,便把他也刺死了。

  精神错乱的赫斯塔斯尼刽子手走到跟前,吓得喊叫起来,但海绵一碰到他的嘴唇,他不知哼唧了句什么,便紧紧咬住了它。几秒钟后他的身子也完全低垂下来了,只靠几根绑绳系在柱子上。

  戴风帽的人跟在刽子手和中队长后面,他身后是圣殿警备队长。他走到第一根柱子旁边,仔细看了看血淋淋的耶舒阿,用他那白皙的手碰了碰耶舒阿的脚,对身旁的人们说:

  “死了。”

  他在另两根十字架旁也照样做了一遍。

  在这之后,保民官对中队长做了个手势,转身带着警备队长和戴风帽的人朝山下走去。周围已是一片昏暗,只有道道闪光划破黑色的天空。突然,天空喷出一道火光,中队长喊出的“撤岗!”的命令声被隆隆的雷声淹没了。幸福的士兵们边戴头盔,边往山下跑。黑暗已经完全笼罩住整个耶路撒冷城。

  步兵中队刚跑到半山腰,滂沱大雨便突兀而下,雨势空前猛裂。中队跑到山脚时,滚滚浊流已经从山上追下来了。士兵们在稀泥上一溜歪斜地跑着,不时倒在泥水中,急于跑上平坦的大道。大道上,透过雨幕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淋成落汤鸡的骑兵中队正在驰进耶路撒冷城。几分钟之后,雷鸣电闪、雨水火光交加的黑沉沉的山同上就只剩下一个人了。这人摇晃着那把总算没有白偷的长刀,在泥泞的山坡上跌跌撞撞地朝山顶的十字架跑去,他滑倒再爬起来,抓住一切可以抓住的东西,有时甚至跪地膝行;他的身影时而在黑暗中消失,时而又被闪光照亮。

  他终于挣扎到了木桩跟前,站在没过脚面的水里,脱下浸透雨水的沉甸甸的长衫。他只穿着一件短衫,靠在耶舒阿的腿上,先把绑住两膝的绳子割断,再登上木桩下部的横梁,一手抱住耶舒阿的身子,一手割断上部横梁上绑着胳膊的绳子。耶舒阿湿淋淋的赤条条的身子落到利未·马太身上,把他压倒在地。马太本想立刻背起他来走开,但忽然又被一个什么念头留下了。他让耶舒阿的尸体暂时仰面伸着胳臂躺在地上泥水里,自己又踩着稀泥趔趔趄趄地朝另外两个木桩跑去。他把旁边两个十字架上的绳子也都割断,让两具尸体也都掉在地上。

  几分钟后,山顶上便只剩下两具尸体和三个空十字架了。尸体被雨水冲刷着,翻转着。

  这时,山顶上已经既不见利未·马太,也不见耶舒阿的尸体了。

  
  




            




第十七章 惶惶不安的一天

  星期五,也就是那场可恶的魔术表演后的第二天,瓦列特剧院的职员早晨上班后,谁也没有坐在自己座位上:全体人员——会计主任瓦西里·斯杰潘诺维奇·拉斯托奇金、两名出纳员、三名打字员、两名售票员,还有通信员、招待员和勤杂工,总之,全部上班的人都坐在朝花园大街一侧的窗台上观看街上的情景。他们看到,顺着剧院外的大墙根排着两行长队,人们一个紧挨一个,队尾已排到库德林广场,足有几千人。站在长队最前面的是莫斯科戏剧界二十来个有名的票贩子。

  排队的人们兴奋异常,有人正在绘声绘色地描述昨晚别开生面的魔术表演,大部分人则在热烈地议论着。他们的议论吸引着街上川流不息的行人,也引起会计主任拉斯托奇金的极大不安:他昨晚不在剧院,未能亲眼目睹那场演出。要是听招待员们的介绍,简直玄乎其玄了——据说,有些女公民散场后曾以十分不成体统的样子在大街上乱跑,等等。听到这些荒诞无稽之谈,老成持重的瓦西里·斯杰潘诺维奇只是不住地眨巴眼,完全慌了手脚,不知所措。但他还是不得不有所措置,因为在现有的剧院职工中他算是地位最高的了。

  眼看已是上午十点,等票人的队伍还在不断增长、膨胀,以至惊动了民警局,迅速派来了包括骑警在内的大批民警以整顿并维持秩序。尽管人们规规矩矩排起了队,但这足有一公里的长蛇阵本身就具有极大的诱惑力,使街上的行人惊诧不已。

  大街上如此,剧院内情况也不妙。从大清早起,经理办公室、财务协理办公室、会计室、售票处以及总务协理办公室的电话便响个不停。起初,会计主任拉斯托奇金还拿起电话回答几句,售票员和招待员们也都接电话,随便说两句,后来便索性不去接它了,因为电话里的问题——利霍捷耶夫、瓦列奴哈、里姆斯基这些人现在在哪儿?——根本无法回答。起初他们试图以“利霍捷耶夫在家里”来搪塞,但后来对方说,已往家里挂过电话,家里人回答说利霍捷耶夫在剧院。

  有个非常激动的妇女来电话找里姆斯基。剧场的人建议她往他家里挂电话问问他夫人。没想到对方竟闻声大哭起来——原来她就是里姆斯基夫人,她说,哪儿也找不到她丈夫。全都乱了套。女勤杂工这时正向同事们讲述她早晨看到的情况:她照例去收拾里姆斯基的办公室,看见房门大敞着,台灯亮着,朝花园的窗户上有一块玻璃打碎了,软椅倒在地上,屋里一个人也没有。

  十点多钟,里姆斯基夫人闯进瓦列特剧院。她又哭又闹,不住地搓着双手,弄得会计主任手足无措,不知该用什么话安慰她。十点半钟,来了几位民警,他们提出的头一个完全合情合理的问题便是:

  “公民们,你们这里出了什么事?怎么回事?”

  众人向后退去,把个脸色苍白、惶恐不安的会计主任拉斯托奇金推到了前面。他只好原原本本地实话实说:瓦列特剧院的几位领导——经理、财务协理和总务协理去向不明,目前不知在什么地方,报幕员昨晚演出后被送进精神病院,简言之:昨晚的演出糟糕透顶。

  民警对号啕大哭的里姆斯基夫人尽量安慰了几句,把她送回家去,然后便对女勤杂工的话发生了兴趣,询问她看到的里姆斯基办公室的情况,并要求所有工作人员各自坚守岗位。不一会儿,几个刑侦人员带着一只警犬来到剧院。那是一只矫健的浅灰毛的尖耳朵警犬,两只眼睛非常机灵。剧院工作人员很快就小声议论开了,说它就是著名警犬“方块爱司”。确实是它。“方块爱司”的动作立即使所有人感到惊讶。它刚一跑进财务协理办公室就龇着黄色大牙,鼻了里发出唔唔的叫声,然后趴在地上,眼睛里闪着苦闷而又疯狂的光芒匍匐向前,爬向打碎的窗户。稍停片刻后,它战胜自己的恐惧感,一跃跳上窗台,仰起头朝上边狂叫起来。它不愿离开窗户,不住地狺狺狂叫,浑身抖动,像是打算跳下楼去。

  人们把警犬带出办公室放在剧院前厅,它便通过大门跑到街上,把侦查人员领到了出租汽车站。它追踪的线索到这里就断了,人们只好把它带走。

  刑侦人员在总务协理办公室坐下来,把看过昨晚演出的人一个个传来问话。应该说,侦查工作每前进一步都遇到一些意料不到的困难。刚刚得到一点线索,马上就又断了。

  贴出过海报吗?贴出过。可是一夜之间所有海报全被新海报盖住了,旧海报如今一张也找不到。那个魔术师到底是从哪里来的?谁也不知道。总该同他签过演出合同吧?

  “应该认为是签过。”神色不安的拉斯托奇金回答。

  “要是签过,那合同也该经过会计室办手续呀?”

  “那是必须的。”拉斯托奇金激动地说。

  “那么合同在哪儿?”

  “没有。”会计主任把两手一摊,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了。确实如此,无论是会计室的卷宗里,还是经理和两位协理的卷宗里,都找不到这份合同,连影子也没有。

  那么这个魔术师他姓什么?这一点会计主任也不知道,因为他没有看演出。几个招待员也都不知道,只有一个女售票员皱着眉头想了又想,最后才说:

  “姓沃……像是沃兰德。”

  也许不是沃兰德吧?大概不是沃兰德。也许是法兰德。

  向外国人入境管理处查询的结果,那里根本没听说过沃兰德或法兰德这样一个魔术师。

  通信员卡尔波夫报告说,魔术师原是住在经理利霍捷耶夫家里的。人们立即奔赴经理家,但既未发现魔术师,也未见到利霍捷耶夫本人。连家里的女佣人格鲁尼娅也不在,而且谁也不知道她上哪儿去了。房管所主任尼卡诺尔·伊万诺维奇不在,书记普罗列日涅夫也不在!

  事情荒诞到令人无法相信的程度:剧院的全部领导成员突然失踪,昨晚这里举行了一场荒唐而奇怪的演出,但谁也不知道那是什么人在谁的指使下搞的。

  时间已接近中午,该是开始售票的时候了。当然,哪里谈得上什么售票!瓦列特剧院大门口匆匆挂出一块大纸板,上写:“今日停演!”排队的人,首先是排在最前面的那些票贩子骚动起来。但哄闹一阵后,毕竟还是开始走散,大约一个小时后,花园大街上就已经看不到排队的人了。侦查人员已经撤到别处去工作,剧场职工除留下几人值班外,全部各自回家。瓦列特剧院关了门。

  会计主任拉斯托奇金还有两项任务必须完成:第一,要去国家大众文化娱乐管理委员会汇报昨天的事;第二,要把昨天的票房收入两万一千七百一十一卢布现款上缴到文娱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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