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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烁的脸色比之上次更加落寞，聊完柳培生的事，萧暮雪忍不住八卦道：“项嫣呢？”
她在想要不要告诉他项嫣这次做的破事。
杨烁摇头，淡淡地笑了笑，“许久不见。”
萧暮雪还是忍不住讶然：“没联系了呀？你当初不是为了她留在这里？”
杨烁却道：“没有她，我也一样不会再回去！”
萧暮雪敏感地捕捉到他眼里闪过的一道光，那是憎恨。
萧暮雪忍不住问：“为什么？”
杨烁抬眼看她，越过桌案逼近她，“你从未涉及过医疗卫生机构吧？那里面的恶心与悲哀，你没有体会过吧？”
医疗体系的黑暗……
萧暮雪蹙眉沉默，没想到这竟是杨烁的决绝……
“你无法体会那些悲哀，那些虚伪，那些孤独，那些愤怒！”杨烁放在桌案上的手，蜷成拳头。
仿佛有数道阴影在杨烁的脸上掠过，那阴影似数不清的故事，在他那双低垂的眼里隐含着。
萧暮雪微微愕然，猝然感到他身上那股挣扎与痛苦，像火焰一样焦灼地燃烧到她身上。
这是平常一副总是做着漠不关心的姿态的人啊，而潜藏在他心底的东西，却炙热得要命。
“那你的家人？”萧暮雪低声问。
杨烁笑了，“你知道吗，最悲哀的是，我的家人也是医疗体系里的人。”
………
难怪他毫无留念……
萧暮雪轻叹，“杨烁，我只想说，虽然这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但不同的只是可悲的方式不一样罢了，可悲的东西照样可悲。”
杨烁咧嘴一哼，“我选择这里。”
两人沉默片刻，杨烁忽然若有所思地道：“最近路上的妖邪比从前多了不少，而且似乎很有组织性。”
杨烁话刚完，秦流觞忽然出现在他旁边的座位上，懒洋洋靠在椅背上，冷冷斜觑了一眼萧暮雪，悠悠道：“寒铁城的结界已除，半数修为颇深的妖孽都已逃出，他们归山，底下的小妖胆子也就大了，自然开始出来作祟。”
寒铁城成为废墟的消息，已然在全火凰大陆散开，杨烁听了也并不惊讶。
杨烁看向秦流觞，心惊他法力高深至此，竟然神出鬼没到毫无声息！
这样的人，一直跟在萧暮雪身边，到底为什么？
无视那位非常擅长见死不救的秦某人，萧暮雪站在一旁，假装没看见秦流觞那看过来的意味深长的眼神，问杨烁：“这些妖物什么来头？怎么会有组织性地作战？”
杨烁道：“全是狼妖，应该是狼妖族的，我们路过的是巨河山，他们的据点应该就是巨河山。”
萧暮雪问：“巨河山是什么地方？”
“巨河山在幽洲，数百年前为狼王楚壁驻守，看来他也逃出来了。”秦流觞漫不经心地看向她。
狼王回来撑腰，下面的人自然开始出来为非作歹了。看来这一起两起的祸事，都是因她而起的，萧暮雪眨眨眼，顿时心虚地道：“杨烁，其实，结界都是因为我，才破的……”
杨烁在惊讶不止中听萧暮雪讲完她的寒铁城历险记，脸色凝重地道：“萧暮雪，你来到这个世界，可能不是你的不幸，是这个世界的不幸！”
！！！
萧暮雪听得心慌慌，急道：“有这么严重？再把他们抓起来不就行了？”
她想，当年这些人能被抓起来，而今再抓一次，又有何难？秦流觞都没说什么，杨烁怎么说得这样严重？
杨烁气道：“千年之后，这些还尚在的妖孽，你想想，那是何等的道行？”
何等的道行？难道说，寒铁城里像裴辰楼那种道行的人，不止他一个？而是有许多个？？？
萧暮雪越想越心惊，难怪那两位老道长当时气得非要杀了秦流觞，原来事情这样严重！
这下怎么办？
萧暮雪涩生生地看向秦流觞，“喂，这下怎么办？”
秦流觞不知何时祭出“火麟”，正煮着他惯常喝的天芝茶，瞧也不瞧她一眼，丢来一句，“不知道。”
还在生气，真是小气鬼！
萧暮雪哼了哼，不理他。
杨烁却摇摇头，唉声叹气起来，“萧暮雪，你的闯祸能力真是够够的！我看你不用想办法回去了，只要把这个世界折腾完了，自然就能回家了吧！”
萧暮雪气道：“你还笑，我们还惹了两个仙门的道长，千万别让他们发现我们在斜阳城，否则我们就完蛋了！”
她把结界破了，把各门各派的犯人都放了出来，算是把这些仙门得罪光了。
现在他们可危险了，这些门派的弟子数量众多，若是集结起来搜寻，三两下便能找到他们了。
秦流觞喝了口茶，道：“无妨，我已经在这里设了障眼法，加上掩息，不易被他们发现。”
萧暮雪听他这样说，放下心来，陈应忽然走进来，说有客人来了。
萧暮雪立即从椅子上起来，走出来一看，是一个打扮阔气的老大叔，大腹便便，一脸倨傲。
看来这笔大生意！
萧暮雪堆起笑容，“您尊称是？”
陈免乍看她这般年轻小丫头的模样，皱起眉头，“本老爷姓陈，你就是店主？”
萧暮雪点头，眸光流转，笑道：“陈爷，我姓萧，可是看我的模样年轻？我已到聚丹期，有柳府的担保，您还担心我资历浅呀？”
陈免听到“柳府”二字，脸色改了改，语气也和蔼了不少，“哦呵，可是柳城主的亲戚？”柳府可不经常给人作保。
这位阔佬明明就是奔着柳府的招牌来的，还假装不知，真是市侩。
萧暮雪仍旧堆起笑脸，“远房亲戚，呵呵，陈爷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就是，我们一定给您办好！”
陈免坐在椅子上，喝了口茶，道：“既然是柳府做的保，自然是稳妥的。我嘛，有个棘手的事情，我的女儿……”
不是吧，又要出嫁？
萧暮雪吞了吞口水，“要出嫁？缺喜婆？”
“自然不是”，陈免责怪地看了她一眼，顿了顿道：“我女儿看上一样首饰，但是那条手链已经没货了，我打听到，现在只有扬州城的那家分店还有。”
只要不要再让她当喜婆就好，萧暮雪松了口气，点头道：“陈爷可真是疼爱闺女呀！但是扬州城在幽州，路途不算短啊。”
所以说，酬劳不能低呀！
第59章 第五十九星 诛天符（）
陈免放下茶杯，明白地接口道：“三万两，这个价公道吧？”
萧暮雪满意地笑道：“陈爷果然是爽快人！”
陈免点头道：“唉，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她想要什么，我还不得去寻，免得又跟我闹脾气！只要你给我办好了，我往后自然是萧老板的回头客！”
萧暮雪眼睛亮得能滴出水来，又给他添了茶，“那是啊～您放心，我们一定帮您把手链带回来！”
事情交代清楚了，陈免站起来，道：“那就说定了，我过几天就让人把手链的样式图纸送来，还有首付金。”
萧暮雪送他出去后，跑去内厅，开心地宣布：“我接到一笔不错的生意了～”
杨烁已经去办解约事宜，只有秦流觞还坐在那喝茶，不过他显然是早已知晓。
他抬眸道：“扬州城倒也是繁华胜地，而且途径巨河山。”
途径巨河山又如何？
萧暮雪眉毛一挑，“难不成你要我顺路去巨河山逛逛？”
这家伙打什么主意呢？巨河山现在有千年狼王楚壁镇守着，她去不是送死么？
秦流觞无可奈何地看了她一眼，“不是。”
不是？萧暮雪愕然道：“是你要去巨河山？”
秦流觞点头，“倒是要看看，我这个旧部，如今如何了？”
他话有深意，萧暮雪不信他只是过去做客，坐到他旁边的位子，问他：“你该不会要杀了他吧？”
秦流觞偏头看了她一眼，“不是我要杀他，是他要杀我。”
他话讲得不轻不重，似吃饭睡觉一样普通，萧暮雪却心中一寒，“你们从前结了什么怨呐？”
什么仇什么怨，一出来就要互相伤害。
秦流觞的目光变得深远，“楚壁好战，经常挑起各道派与妖界的事端，当年他杀了太极门的云霄长老，使整个妖界与各大仙门久战数年，那时两方伤亡都十分惨重。”
听他讲到这里，萧暮雪震惊，忍不住插嘴道：“你统领妖界时杀了这么多人？”
秦流觞垂下眼眸，微微一叹，萧暮雪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眼前陡然出现战乱杀喊的血腥场面。
无数的残肢断臂飞舞，血液几乎淋遍附近的河流，倒下的再也不曾站起来，无数的尸体化成了点点星芒，消散在天际。
一批又一批的妖怪和仙门子弟加入了战斗，争斗无休无止。
那些飞溅的血液，温热得仿佛是从自己身上流下的。
污浊的热血挥发着令人作呕的腥臭，如此真实地在她眼前泼洒。
她看见秦流觞的身影，他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在他身下的人烟灭无数。
萧暮雪不敢置信地看着这一切，震惊，害怕，哀伤……
秦流觞的声音似从悠远处淡淡响起：“万物皆渺，于天地而言，不过转瞬即逝，此等无妄之争，争个高下又如何？我已经厌烦争斗，厌烦这些愚昧叫嚣的嘴脸，便将楚壁等人扔进了寒铁城，与他们休战。”
这一切幻境，在楚壁等人无比憎恨的双眼中，落下帷幕。
所以楚壁归来，第一件事，自是杀秦流觞泄愤！
眼前的景物渐渐消散，秦流觞施得梦魂阵已散，萧暮雪惊醒，他们不知何时已到了斜阳城外的庆山上。
远处水声淙淙，残阳似血，余晖滴落在河里，染成柔光一片。
萧暮雪厉声问他：“秦流觞，你不是说，大道苍生，冥冥之中自有命数，你残害了这么多人，那你心中的道呢？”
他拥有五千多年的道行，为人固然冷漠了些，她总以为这些不过是他的表象，他心中的大道，他心藏的真理，是天地大和！
但如今，这就是他日日修的道，他所谓的真理大道吗？
秦流觞负手背对她，去了那一身深蓝的伪装，黑发披散下来，随风飘扬，“我自有劫数。”
萧暮雪又是一怔，抖声道：“你……难道你要渡劫了？”
渡劫！她知道他功法无边，却没想到他竟然就要渡劫成仙了！
但凡修炼者，飞升成仙之前必要渡那七七四十九劫。此间劫数，自是因果报应循环，杀伐重者，劫难更甚！
而最后一劫的天劫，也不知道多少人因此形神俱灭，烟灭于天地间！
他杀孽重此，所渡之劫，又该是有多艰险危难？
秦流觞只低眸淡淡看她一眼，“我已至渡劫期，自然是要渡劫。”
萧暮雪眉毛一挑，倏然想起来一个东西，指着他的鼻子道：“所以你盗取诛天符？”
若不是如此，他何须冒着生命危险盗它？
秦流觞低低一叹，果然是瞒不过这丫头，眼睛一眨，一块铁牌模样的东西浮在萧暮雪面前。
萧暮雪伸手拿在手里，左右观摩，除了上头凸起的符文有些古怪之外，诛天符就是一块玄黑色的铁片，平凡之极，扔在地上估计都没有人会去捡。
萧暮雪不屑地道：“就这？看着很破嘛！”
秦流觞又是一叹，叹她不识货，道：“诛天符乃上古神符，上可御雷，下可御火，于我渡劫有大用。不过启用它，需祭我的本命精血养它三年，认我为新主，再祭以我的一魂一魄，方可听我驱使。”
萧暮雪道：“这么说有了它你就能安全渡劫了？不过这东西用起来怎么这么麻烦！”
秦流觞冷哼，收起诛天符，眼里是他比惯常更加倨傲的睥睨，瞟了她一眼道：“你当渡劫是你烤串那样简单？这诛天符一旦启用，天地震撼，不可儿戏！”
萧暮雪走到秦流觞面前，他宽大黑袍之下的颀长身躯，竟然透着一股奇冷的寒气，唇色较平常更加阴紫。
远处的霞光万道，落下几许沾染他的面颊，萧暮雪看去，却觉得他此刻身上的寒气更盛，连这霞光也掩盖不住他肤色的苍白。
她心中又是一惊，秦流觞，你到底怎么了？
他今天的每一句话都让她震惊不已，他现在不同寻常的身体，是不是与渡劫有关？
林木萧瑟，凛冬已近，是不是这天气真的对他有很大的影响？可是强大如他，怎么可能会被区区季节影响呢？
萧暮雪忍不住了，决定今天自己一定要弄个清楚。
她突然来了个虎扑，速速在他身上胡乱摸了一把，微惊，他的身体寒气彻骨，连她火系修行的人都忍不住打一哆嗦，“秦流觞，你身上怎么这么凉？”
秦流觞一愣，看着忽然扑在身上的人，皱眉道：“你做什么！”
萧暮雪脸上没了刚才的玩笑，“快点告诉我，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隐疾？为什么冬天就要回虚名山？”
秦流觞那双鹰眼在她脸上流转良久，一贯面无表情的面容，慢慢地起了变化。
这可是她自己主动的！秦流觞勾起唇角，顺势将她揽在身上，“你在关心我？”
天地一阵旋转，萧暮雪眨眨眼，秦流觞已将自己带往一棵树上，他斜躺在树干上，而自己正趴在他的胸前！
两人的胸脯微微起伏，毫无间隙地相抵着！
萧暮雪骤然倒抽一口气！抬眸见他眼里的笑意，忽然脑中一顿，终于明白了一件事！
然后，萧暮雪浑身颤抖起来。
他他他他！！！这是要作妖啊！
第60章 第六十星 相濡以沫（）
难怪他那天突然生气！
难怪他最近阴阳怪气的！
难怪他这么照顾她！
这可不都是因为要潜自己么？！！
萧暮雪瞪着秦流觞，两道眉毛焦急地皱成一条线。
秦流觞唇角上扬，很满意此刻她脸上的羞红，放在她腰上的手微一用力，萧暮雪整个身体都趴在了他的身上。
冰凉的触感由他身上猝然传来，萧暮雪浑身微颤，她原本温热的躯体紧贴着他的冰寒，似同冰块滑肤，滋滋作响。
天呐！萧暮雪万万想不到秦流觞这样的人物，居然会对自己感兴趣！他不是目中无人的很吗？怎么会看得上自己？
萧暮雪的小心脏已经跳得不能再快，咚咚咚地就像打大鼓。
“秦流觞！你开什么玩笑！”萧暮雪试图拒绝，却是徒劳，因为他另一只手也伸上来，置于自己的脑后，将自己的脸对着他的。
两双眼睛逼仄地看着对方，鼻尖贴着彼此，唇瓣更是近在咫尺。
胸前贴合过来的柔软与温暖，如同热浪席卷，顷刻吞噬秦流觞这具干涸冰凉的身体。
秦流觞眯眼，口中的热气喷向萧暮雪，“怎么？本尊不合你胃口？刚才可是你自己扑过来的！”
嘶………
太诱惑了！！
这货不单是妖物，简直就是尤物中的尤物！
萧暮雪暗叹数瞬，双眼因过于暧昧的气息而迷离。
她咬唇道：“快放开我，我只想知道你身上为什么会这样凉！”
萧暮雪的粉唇就在秦流觞的唇前张阖，只要他稍稍靠前，便能一掠芳津。
秦流觞低眸，专注地看着它，嗓音低哑起来：“你想知道吗？”
萧暮雪一慌，妈呀，他这一句，说得好像是“你想要吗”……
他该不会真要那什么自己吧？
萧暮雪胆战心惊地看着他的表情，忍不住吼起来：“我现在不想知道了！快放开我！唔……”
秦流觞垂首，张嘴含住这片期盼已久的粉色的花瓣：
呵……一如之前的软濡……
不顾她的反抗，狠狠吸吮住两瓣粉嫩，秦流觞闭眼加深了这个吻，灵舌倏然探出，霸道地耗开她紧闭不已的唇齿，执意地一探到底。
她口中的汁水清甜如蜜，芬香诱人，秦流觞更加肆虐地吻进，喘息声也变得粗快起来。
“唔………”口中伸进的热烈，恍若一条凶猛蹿动的小蛇，狂傲地勾住她的舌，继而挑逗，吸吮，轻咬，纠缠。
这吻里充满诱惑，充满爱欲。萧暮雪惊颤，大眼直瞪，秦流觞这是要来真的！
这怎么办！她哪能抵得住这诱惑！！妖孽啊…………
可是，她不能啊……她不是这个世界的人……他们是不可能的……
嗯……
萧暮雪粗喘起来，秦流觞的唇已经移至她的颈肩，一路落下浅浅的吻，让她浑身发热起来。
天呐……
萧暮雪轻吼：“住手啊！！”
秦流觞恍若未闻，居然用齿咬开她的衣襟，埋头探进了她的那片莹白肌肤里。
！！！
“秦流觞！！！”萧暮雪再也忍不住了，扭动着身体强烈抗议。
秦流觞放慢了亲吻，抽空应道：“嗯？”
嗯个鬼啊……
萧暮雪面色潮红，紧张到难以呼吸，“我们不可以！你忘了吗？我是要回去的！”
秦流觞开始在她雪白丰满的地域轻啄起来，“他日飞升，你的世界我亦可来去自如，你我双修，有何不可？”
飞升成仙，来去自如？
萧暮雪怔然，忘了挣扎，“成了仙，便可穿越时空，回到我原来的地方？”
秦流觞终于抬起头，低哑道：“未尝不可一试。”
萧暮雪蹙眉，“你该不会是骗我吧？”
“闭嘴！”此时居然还能分心想这些！秦流觞微叹，继续低头亲吻起来，引来她的一阵颤栗。
“喂！”萧暮雪渐渐麻软起来，但理智告诉她，现在真的不能被他诱惑。
她提起劲儿又是一吼：“我真的没准备好！等我准备好行不行！”
跟一只妖交配，她还真是没有心理准备！也不知他的原形是什么，嗷嗷嗷……
而且！这个世界的人真是没有半点人权意识，没有经过同意的交配，就是侵犯好吗！哪怕他长得再魅惑众生，也不可以！
秦流觞再次停下动作，抬头看她，半晌，若有所思地道：“何时？”
萧暮雪忍住翻白眼的冲动，装出娇羞的模样，咬咬唇，“过……过几天……吧……
“……”秦流觞不吭声，流连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