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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风流-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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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正处于深渊之中的张易之被这声音拉回了现实,他定了定神,笑道:“没什么,只是,太荣幸了,想不到舍弟那么不成器的人,竟然也能得近天颜,这真是……公主恕罪,在下一时之间都不知说什么好了!”

极度的失望和极度的得意,自然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情绪,但表现在神情上,反而会拥有一些共同之处。有时候,你很难从神情上分辨出这二者来。正因为如此,太平公主似乎也只是以为张易之只是兴奋过度了,并没有看出任何的异样。

“令弟是一个很细心,很有才华的人,我想,他在圣皇身边,一定会如鱼得水的。”

听得此言,张易之才算是彻底明白了今天为什么会这么‘荣幸’,明明自己只是上门见见自己老弟的,却蒙太平公主这样的贵人召见,原来这他妈的还是因为自己这位好弟弟的原因啊!

俗话说了,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张易之不知从古自今那些升天的鸡犬是怎么想的,但是作为一个最近升天的鸡犬,他鸭梨是很大。

忽然之间,张易之又意识到另外一个问题,那就是太平公主虽然看在张昌宗的面子上见了自己,但却始终没有露面,这很可能是因为她对张昌宗并不感冒,她在心底下,其实是鄙视张昌宗这样当面首的男人的。

不过,张昌宗是通过太平公主的推荐而入宫的,他和太平公主之间应该有过一些合作的协议。不然的话,太平公主没有理由将让自己的便宜丈夫变成便宜老爹。

换言之,张昌宗和太平公主之间,就是互惠互利的合作关系──至少在他们的蓝图中,是这样的。太平公主今天召见自己,应该也是为了巩固这种利益联盟。而既然是利益联盟,当一方有需要的时候,向对方提点请求应该不算什么过分的事情吧!

“公主过誉了。”既然想通了这一节,张易之就毫不客气的开始提条件了:“在下和舍弟已经多日未见,实在对他有些挂念,要不然,今天也不会巴巴的跑来相见了,不知公主有没有办法,能让在下和舍弟见上一面呢?”

帷幕内的太平公主沉吟了一阵,然后才反问道:“公子到底是想见令弟,还是想见圣人呢?”

本来,按理来说,张易之此时应该客气一些,不说太平公主身份是何等尊贵,只说眼前的形势,也是他有求于太平公主。但张易之此时已经被刚才那个震撼消息冲击得有些失去理智,恰好太平公主这句问话又恰好触及了他心中的痛处,他想也不想,反唇相讥道:“公主以为如何呢?难道你和令郎一样,都觉得在下很像种总想靠不正的手段获取富贵的人吗?”

话一出口,张易之便后悔了。这话若是张文说出来,自然是理直气壮,但眼前并没有一个叫张文的,只有张易之。这样的话,从张易之的口中说出来,总有点心虚。再者,张易之这样说,岂不是连张昌宗一起骂进去了吗?

帐内传来一声惊奇的‘咦’,随即,便响起了太平公主略带歉意的声音:“张郎误会了,我只是随便开个玩笑。至于犬子,若是他有什么失礼之处,我这个做母亲的在这里代他向你致歉了。”

粉色的帷幔轻轻卷起,一个粉红色的影子从里面缓缓的钻了出来。

张易之不知为何一直躲在帷幕里面的太平公主这会子怎么会忽然跑了出来,他也不愿去想这么深奥的问题,眼下他只想好好看看这位历史名人,万一哪天穿越回去,还可向众人描述一番。

眼前的太平公主看起来约莫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身着一件宽袖襦裙,袖子的艳红色的,上绣飞鸟山涧,下身是水红色的,点缀着艳红的格子。她手上还挽着一条淡绿色的披帛,盈盈而来,华贵之气逼人。

太平公主的面容,并不像很多小说写的那样国色天香,但也算得上一个美女,属于比较标准的瓜子脸,但显得圆润了一些。她的身材则很符合唐朝人的审美观,偏丰满,当然即使在张易之这个和这个时代审美观有些相悖的男人看来,也绝对称不上胖。

而最令张易之惊奇的是,这位以广蓄男宠出名的公主看起来并没有半点妩媚之态,反给人一种端庄矜持之感!

第十八章:八卦

太平公主缓缓的来到张易之的面前,盈盈下拜,道:“请公子勿要见罪!”

张易之对太平公主这突兀的态度转变有些适应不过来,忙站起身来,伸手去扶。他却没有意识到,这个动作更加突兀,简直有些冒犯的嫌疑了。

如今这个时代,风气还算开放,理学还远远没有兴起,街头经常能看见男女相互牵手而行。但这并不代表男女之间便可以肆无忌惮地肌肤相亲,一般女子下拜的时候,男人还是应该伸手虚扶才是。张易之如今虽然已经融合了这时代人的记忆,但不可否认,从行为意识学角度上来说,他还是一个二十一世纪青年。

太平公主的手被张易之握住,神情不自然起来,下意识地缩了缩。张易之看在眼里,忽然想起了近乎冒犯的突兀动作,连忙又将手一松。而他这一松手,并没有把场面的尴尬抹去少许,反而更在尴尬之上,增添了浓墨重彩的一笔暧昧。因为太平公主一个重心不稳,身子不由自主的前倾,正好跌倒在他的怀里!

张易之刚缩回去的手只好又重新伸出去,揽住太平公主的腰,急道:“公主,你没事吧?”

尽管在这等时候,手上传来的快感还是让张易之大感刺激。太平公主的身材虽然偏丰满一些,但腰腹并无赘肉,摸起来弹性十足。张易之不由暗道可惜:“可惜这女人有很多的床上好友,否则的话,老子倒是不介意和她发展一段刻骨铭心的友谊!”

太平公主此时已经是粉面生霞,一双乌黑的眸子里满是惊愕之态。见了这般模样,张易之实在很难想象这个女子在未来的很多年以内,会登上大唐权力的巅峰,不仅左右大唐官场,甚至能决定皇帝的立废。

“没,没事……”太平公主一边站直身体,一边惶然的应道。

张易之暗暗称奇,一般水性杨花的女子,哪里会把这点肌肤之亲当回事,换了二十一那些当惯了小三的,刚才岂不正是一个很好的展示和推销自己的机会吗?就算对眼前这位主顾无意,也断不至于举止失措的。

“你们……你们在做什么?”

张易之还没有来得及深入下去分析心中的疑惑,忽然听见一个略带沙哑,中气有点不足的声音。他回头望去,就见门前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男子。这男子长得倒也算俊俏,只是脸上带着点病态的苍白,加上一脸的愤懑已经将他那张俊脸拉伸得失却了形状。不得不说,至少在这一刻,他显得挺丑。

“原来这就是武攸暨,怪不得头上油光可鉴,看起来绿意盎然!不过,不对啊,太平公主什么人哪,他居然敢以这种捉奸的姿态出现?难道他自度拳头比太平公主还要硬?”

张易之知道方才那一幕,肯定被这位定王看在眼里了。不过他却并没有一丝尴尬,反而对这位和房遗爱齐名的大乌龟的形象很感兴趣。

太平公主秀眉微敛,脸上的红晕顿时散去大半,眼中迅速的闪过一丝嫌恶之色,她冷笑一声回过头来,道:“我们在做什么,你不是都看见了吗?”说完,她还挑衅一般主动抓起张易之的大手,并把整个娇躯轻轻的靠入了张易之的怀里。

武攸暨那张本来就有些变形的俊脸再次被狠狠的拉伸了一下,变得无比狰狞,他浑身发抖,指着太平公主道:“你,你们这对……”

“我们这对什么?骂呀,有话怎么不骂出来?你不是堂堂的大周亲王吗?你不是驸马都尉吗?你不是很强横吗?这天下,不是姓武吗?你骂呀,你骂出来呀,是个男人你就骂出来呀?”

这番话听在张易之耳中,就有些不同的感触了。按理说,既然只是误会,太平公主只需解释一下,武攸暨就算不很相信,也很难发作,毕竟太平公主不是一般的公主,身份摆在那。可没有想到,太平公主非但不肯稍作解释,反而火上添油,浑似要气死武攸暨才甘心。这让张易之感觉,这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看来是极为紧张了。

而事实上,张易之从前在别人闲聊中听说的情况并不是这样。据说七年前,武则天本是要把太平公主嫁给魏王武承嗣的,但太平公主却拒绝了,她看上了当时已有正室的武攸暨。武则天遂派人赐死武攸暨的前妻,并命他和太平公主成婚。而且,这两人成亲之后,一直颇为和美。

而眼前夫妻二人的言行,却击破了张易之的固有认识。他发现传言中当乌龟当得不亦乐乎,人品像老前辈房遗爱同学一样好的武攸暨同志对自己当代龟王的帽子,并不十分满意。而太平公主呢,同样对武攸暨这盏灯的亮度也并不像传说中那么满意。从她的语言上听起来,她似乎还是希望这盏灯干脆快点熄灭,自己好换一盏更亮的。

有料啊,绝对有料啊!

张易之此时最遗憾的是这时代没有八卦报纸,而自己又无法回到二十一世纪去。眼前这个由一个亲王和一位公主组成的天底下第一家庭,正在自己面前,毫不吝啬的抖搂自己的八卦,就仿佛一个绝色美女正在他面前一件一件的抖落她身上的遮蔽一般。这感觉,刺激!

武攸暨暗紫色的嘴皮在风中不住颤抖,终究是没敢把‘奸夫淫妇’这个词抛出来,他只是狠狠的瞪了张易之一眼,闷哼一声,转身而去。

眼看着武攸暨走出老远,那沉重的脚步声兀自一声声地传来,听得张易之一阵烦闷:“老子今天这是怎么了,进门前得罪了一位莫名其妙的三大王,进门之后,又得罪了一位堂堂的亲王。如果这样能让我达成目的,也就罢了,可……”

“张郎,张郎……”张易之被太平公主的低唤之声拉回了现实,一看太平公主不由又尴尬起来。原来,先前太平公主为了气武攸暨,主动拉起了张易之的手,并把身子靠在他的胸前。这会子武攸暨走了,太平公主便站起身来可是当她想要抽回手的时候,却发现那只落在魔爪之中的玉手时却发现这魔爪就像个锁一样,不拉没事,一拉就紧。于是,面红耳赤的太平公主只好出声提醒张易之了。

“啊!”张易之看着满面红霞的太平公主,忙不迭地放开手,嘴上说道:“不好意思,走神了!”

他不说话还好,一出声,太平公主越发脸红了,她强作无所谓的转过身去,算是掩饰过了自己的失态。随即,她立即转移话题:“张郎,有句话,我必须要提醒你,还望你……”

“知道,知道,保密对吧?放心,我张易之的嘴巴,是上锁的,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一向清清楚楚。”为了撺掇太平公主帮助自己想办法见见张昌宗,张易之信誓旦旦。

太平公主一听‘上锁’二字,立马又想起了那只像锁一样的手,本有些褪色的脸上又氤氲起一层粉色,好在她此时背对着张易之,倒也少了几分尴尬。

“公子知道守秘就好。不过,守秘是为了公子你自己,还有你的家人,为了你们大家的安全,和我并没有什么关系。所以,公子若是想以此为条件,向我求恳什么,却是绝不可能的!”

张易之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在这样的条件上,还能保持如此的清醒,一眼就看穿了自己的意图,不由心中发苦,但他还是不死心,便试探着说道:“若不以此为条件,只是单纯的求恳呢?”

“公子,你应该知道,天子不是想见就能见的,就算是我本人,要见皇上,也要先行奏报,得了允可才能进宫。”

第十九章:唐玄宗

“怎么办?怎么办?”悻悻的迈出公主府的大门,理智又回来了,收获重大八卦的兴奋立即被早春带着凉意的清风吹走,张易之的心中只剩下了忧虑。

人都说侯门深似海,这皇宫禁中之地,那更是深不可测,太平公主都不能或者不愿帮他想办法,他自己自然更是无计可施了。

可是,一世的富贵、终身的性福还有家人甚至张易之本人的性命安全,可全寄托在张昌宗的决定中了,张易之心情又怎能平静下来!

“罢了,事到如今,也只有等着了,他总不可能一辈子住在宫里,等他什么时候出来了,再尝试着说服他吧!现在还是希望那小子不要像电视里那样不征求我的同意把我也‘推销’给武则天了。要是那样的话,这麻烦就更大了。”

想起这个可能,张易之觉得头大,不过,他也知道光是担心肯定是没用的,如今,他也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期待到时候能船到桥头自然直了。

缓步彳亍间,不知不觉已经远离了太平公主府,张易之收敛心神,抬头看看天,见明黄色的日头正没精打采地挂在中天,知道现在已经接近中午时分了,应该吃午饭了。

想起昨天就‘被答应’去拜访凤栖楼,早上又遣了张宝去慕大家那里解释过一次,今天反正是要去的,不如就趁现在去,倒也正好蹭一顿饭。想起凤栖楼的酒菜,张易之腹中的馋虫便蠢蠢欲动起来。

张家也算是富贵之家了,他们家的几个厨子,个个都已在他们的岗位上奋斗了好几十年的老人,身手上可说做到了运斤成风,完全可以列入名厨的行列。要是在后世,他们都是完全可以去参加各种各样的出身大赛,然后捧着一大堆的奖杯、荣誉证书回来的。但他们做出来的东西和凤栖楼的拿出来一比较,不论从‘色、香、味’中的哪个方面去品评,都全然不在一个档次上。作为凤栖楼的常客,张易之不得不心悦诚服的说一句:凤栖楼之所以能成为神都城一等一的销金窟,的确很有独到之处。

想到这里,张易之便掉转身子,向凤栖楼而去。

但他刚走出几步,面前的拐角处便闪出几个人来,拦住了他的去路。

张易之皱了皱眉头,向为首那个身着紫衫的俊秀男孩说道:“三大王,您摆出这么大阵势,这是来找在下吗?”

紫衫男孩装模作样的冷笑一声,老气横秋的反问道:“那你说呢?”

若是张易之心情很好,他会觉得这男孩实在可爱得很,长相自不必说,小小年纪,已经有了美男子的雏形,主要是他那种佯装出来的沉稳、阴狠在大人看来,实在是有些幼稚。可偏偏此时张易之的心情并不好,在他此时的目光里,这位阴魂不散的小正太就有些欠揍了。

当然,张易之也没有冲动,他知道虽然如今这世道,不少王爵的日子过得比普通百姓都惨,但他们毕竟都是皇亲国戚,不是谁想动就能动的。

“还请大王明示!”张易之沉声说道。

毫无征兆的,沉稳的三大王变成了暴戾的三大王,紫色的身影在张易之的面前舞动起来,夹杂着公鸭一般的嗓音:“继续嚣张啊!怎么不嚣张了?继续冷嘲热讽啊,刚才不是还很嘴硬吗?怎么现在成软脚蟹了,硬不起来了?”

张易之有些无语,这小孩子心眼也太小了点,刚才自己似乎只是为自己申辩了两句而已,言语上根本没有攻击性,怎么在他眼里就成了冷嘲热讽呢?

“大王似乎误会了吧,方才小人并没有对大王冷嘲热讽,小人只是说了一点实话而已!”

“实话?!”小正太越发暴跳如雷:“这么说来,你还嫌对本王冷嘲热讽得不够对吧,你还想更加恶毒,更加刻薄一些,对吧?”

当一个小孩子陷入癫狂之中,会变得不可理喻,就算你巧舌如簧,也休想说服他。张易之只能耸耸肩,没有接茬。

本来,这是张易之的忍让,但在小正太看来,这却是赤裸裸的挑衅,他二话不说,冲着旁边的几个人喝道:“看见了吧,他在挑衅本王,还不给我上,给我打死他,打死他!”

一名侍卫模样的男子无奈的看了张易之一眼,低下头来向小正太说道:“大王,不可,皇嗣吩咐过,让大王不可在外面生事,还让小人们看着。若是惹出什么祸事来,他可是会要了小人们的脑袋的!”

小正太气得说不出话来了,只能神神叨叨的念着一个‘好!”字。

张易之一听‘皇嗣’二字,心头却是一震。

皇嗣武旦自从让出皇位之后,一直被软禁在宫中,一般人都不能谒见。但天家的孩子,一旦封了王,是要另立府第,不再和父母住在一起的,所以武旦的几个封了王的儿子倒是可以自由的出来活动。

皇嗣的儿子中排行老三的,不就是……

“大王就是临淄王李,哦,武隆基吗?”就像神经质一样,张易之忽然张口问了一句。

话一出口,张易之就后悔了,他知道这下子,他算是彻底的把历史上鼎鼎大名的风流天子唐玄宗给得罪了。

本来嘛,当初李旦改姓武,虽然是主动向武则天请求的,但只要还没有蠢得太离谱的人,都知道这绝不是心甘情愿的。在这时代的人看来,姓氏就意味着香火传承,跟老爸姓和跟老妈姓,绝对不是称呼上有所不同那么简单。

对于武旦来说,改姓就意味着以后祭祀的祖宗再也不是李家英明神武的高祖太宗皇帝,而是武家那些名不见经传的泥腿子。就算这个‘武’字是他老妈的姓,他又怎么可能心甘情愿!

本来,张易之直接把未来的唐玄宗称为‘武隆基’或者‘李隆基’,都没有什么,只是直斥其名,有些无礼罢了,可他明明说出一个‘李’字,又改口称‘武隆基’,这就好像在小唐玄宗的心灵伤口上狠狠的撒了一把盐一般,以武隆基那样敏感的个性,岂能容得了他!

说出去的话,就像泼出去的水,想要再收回来已经是不可能了。张易之有些沮丧,他其实是个老实头,一辈子都不肯得罪什么人的,可这两天尽得罪人了,而且得罪的竟然个个都是历史上叫得响的人物,如果这种趋势继续下去,就算不进宫当面首,也会比历史上的张易之死得惨。

“你,你……”武隆基忽然回过头去,向他的侍卫喝道:“你们都听见了吧,这厮羞辱本王,还不给我上,宰了他,出什么事我担着!”

几位侍卫面面相觑,他们都是得了皇嗣武旦严令的,不仅自己不准生事,还要看着临淄王,不让他生事。但同时他们又是临淄王武隆基的手下,俸禄还要在临淄王这里拿的,若是一味违逆武隆基的话,小孩子恼羞成怒起来,迁怒在他们身上,可就糟糕了。

这几个人一犹豫,张易之立即看出端倪了。略一思忖,他就明白了事情的关键。当今天子武则天的皇位是从皇嗣武旦,也就是武隆基的老爹那里继承来的,她承跸之后,对于自己的小儿子防范极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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