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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纱-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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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问点点头道:“嗯,劳烦姑娘带路。”

走进大厅的门槛,只见里面就像一个戏院一般,有许多人坐在桌椅上喝茶吃点心,两边的楼阁上还有雅间。与戏院不同的是,正中间表演的不是戏,而挂着一副很大的棋盘。棋盘旁边站着两个穿着高领裙衣的年轻女子,各拿一根长竿,分别摆放黑白子。

这时楼上一个清脆的声音朗声道:“黑子同位。”

棋盘左边的女子便优雅地举起一枚硕大的黑子,放到左上角相应的位置。

张问一下子明白了,这些人都是在观棋。但是他有注意观察厅中的人面上的表情,都很紧张的样子,张问心下有些疑惑:如果输赢不关自己的事,他们紧张个啥,当作欣赏不就行了?

一个青衣小厮端着盘子从边上经过,点头哈腰地说道:“静姝姐好。”

这地方的确讲究,一个小厮身上的穿着也十分整洁。

静姝问道:“楼上的雅间还有空位么?”

小厮看了一眼张问,弯着腰道:“还有备用的地方,小的这就带路。”

张问便跟在静姝的后面,向楼上走去,走到楼梯处,张问忍不住便问道:“这些棋友是不是下了赌注?”

静姝侧头笑道:“许公子好眼力,您在什么地方玩过这样的棋局呢?”

张问道:“在下没有见识过。只不过在下见大厅里的棋友,神色紧张,非常投入,故此猜测。如果和自身得失无关,很少有棋友能痴迷其中。”

静姝听罢神色略有些吃惊,又多看了张问几眼,说道:“许公子年纪轻轻,却有如此见识,却不知在何处高就?”

张问道:“在下只是一个商人,宫里采办用度,在下参了一股。”

静姝随即笑道:“来这里的人,不仅有各行富商大贾、各州县大地主、衙门里的大官也不是不少,许公子这样年轻有为的俊才,却仍然少见。”

张问笑了笑,不置可否。看这女人的从容神态,就知道见识过不少人,所以把她的话当成恭维比较好。

这时已走到楼阁上,张问注意到木质的地板擦得非常干净。带路的小厮打开一道木门,躬身道:“公子请进,这个地方清静不说,还能居高临下看得清楚,希望能合公子的意。”

张问点点头,轻轻撩了一把长袍,跨过门槛走进雅间。雅间靠外的一侧开着两扇大窗户,做在案前,就能一览大厅中的情景。

静姝面带微笑地介绍着观棋厅里的情况,她说话的声音很好听、很流畅,不紧不慢的,听起来让人心情很舒坦。

“今日这盘棋,是这个月最精彩的一局,江南小棋圣过百龄迎战京师国手林府卿,难得一见啊。”静姝流畅地介绍道,“过百龄今年十六岁,早已名满江南,他十一岁偶遇当今首辅叶向高,叶阁老三败于过百龄之手,二人以棋为往年之交;而专程赶来杭州对决过百龄的国手林府卿,也不容小窥,听说他辞官养老之后,最喜下棋,十年未遇对手……”

都是传奇人物啊,没想到在这名不见经传的棋馆中居然能现场观看传奇人物的对决,这让张问也来了兴致,不由得多看了几眼那盘棋。张问对琴棋书画都有一定造诣,但只能说样样都会,却多数不精,他最精的,还是八股文和丹青。这棋道他就不是很精通,只能说当作消遣玩玩可以,和国手比起来,就只能算入门级的了。

所以张问看了一会,有些头大,两边布局都很深,他完全看不出谁更占优势。

这时静姝提醒道:“许公子如有兴致,现在也可以压上一注,看起来就更有意思了。”

“现在已过半局,还能下注么?”

“可以,不过如果赢了,就赢不了那么多。”

张问摸了摸袖子,今天没带多少银子,曹安也不在身边;而且他明白,在这个地方下注,可不是十两二十两的事儿,所以有些尴尬地笑道:“我看看就行了。”

静姝见到张问摸袖子,会心一笑,明白了张问的处境,她微笑道:“许公子要下多少注,言语一声就行,您是孙公带进来的人,不必担心。”

张问摇摇头道:“我看还是算了,赌钱我也干过,不过从来不抱赢钱的心思,都是想着丢多少银子进去玩玩而已,就当去酒楼喝酒听曲儿买个开心。”

静姝甜甜一笑道:“许公子真是个有趣的人。”

张问坐着看了一会儿棋盘,围棋的规则他倒是懂,也懂很多布局和手法,但是太高深的手法他就不懂了。这与花的时间有关系,假设张问的爱好是围棋,而不是丹青,估计他画出来的画也没那么像模像样。

邻家姐姐一般的静姝自然是个善解人意的女人,他已看出张问没有多大的兴趣,便说道:“棋馆里还有其他乐子,这围棋要是不合许公子的意,咱们去别的地方看看如何?”

“也好。”张问站了起来,突然问道,“在这里下注,一般得下多少银子?”

静姝淡淡道:“楼下的棋友,一般是一千两起。”

一千两……张问心里吃了一惊,这哪是什么棋艺,分明就是豪赌啊!七钱银子就可以买一石米,(一石米约一百二十斤,明朝的一斤比较重。)一千两银子是什么数,自然就不用说了。

张问掩盖住内心的惊叹,镇定道:“在下和孙公做生意的时候,一千两银子倒不什么大数目,不过用来下注娱乐,倒是有点多了。”

静姝不置可否,带着张问进了三进院子,这院的布置就没那么淡雅,屋檐下挂着红灯笼,人来人往,许多美貌的女婢来回穿梭,莺莺燕燕看得人眼花缭乱。

“这里许公子可能不太喜欢,全部是各种浅易的赌局。叶子戏、骨牌、马吊牌、麻将牌、压宝、斗鸡、斗鸭、斗蟋蟀、斗鹌鹑……偏院那边还能斗牛……”

张问故作有兴致道:“真是应有尽有啊,在下倒是想逛一逛。”

张问是从来不赌的,但是他现在已经意识到这里的不寻常,他想看看这里的赌博能赌到多大。

对于赌博,官府是严禁的,本朝初期,抓住小赌的人都是施以砍手砍脚的酷刑,到了现在,虽然屡禁不止,官府也管不了那么多了,但是这种大赌,肯定是要打击。这棋馆赌棋都是以一千两银子起,实在是罕见,官府为什么不管,当然是有关系。

静姝面带笑意,很自信的样子,她知道,别说是男人,就是太监到了这个地方,总会有一样让他喜欢的东西。

张问已经明白了这是个什么地儿,说明白了,其实就是“销金窟”,只要你有钱,无论多少,在这里都可以花出去。张问以前以为自己根本不是洁身自好的人,这时候认识到,其实自己是个好人,吃喝嫖赌等玩乐的方式,他不过在上虞县嫖过一次,其他的都没怎么沾。

和杭州相比,上虞当然是个小地方。杭州有很多刺激的地儿,不过张问不知道。

静姝带着张问随意走进一间大屋子,里面的骰子声、洗牌声不绝于耳,不过大伙说话倒是不大声。来这里的人,当然和寻常赌馆里的人不一样,来这里的人都是有钱有身份的人,多少有些自持。

张问随意逛了逛,发现桌子上堆的金钱,都是黄金和银票,连白银都很少,更别说会出现铜钱了。他寻思着也下水玩几把,否则怕人怀疑自己来这里的目的。

但是大部分赌博的基本规则,比如叶子牌等,他都完全不懂,贸然去玩的话恐怕要出洋相。不过张问总算找到一桌他明白的游戏:押大小。

张问便走到那桌子旁边,看了一会,回头对静姝说道:“接连来了三次小,这次一定是大。”

静姝笑道:“这可说不准,记得上月这张桌子一连开过十一次大。”

张问道:“静姝姑娘身上有银子么,借我一点,一会挂孙公帐上就行,在下与他是老交情。”

静姝二话不说,随即就拿了几张银票出来,递给张问。

这时庄家用娴熟的动作摇得股子噼啪作响,然后啪地一声叩在桌面上,说道:“压大压小,赶紧的。”张问抽出一张一百两的,毫不犹豫地放到“大”字上面。

“开!”庄家吆喝了一声,揭开盅的时候,众人目不转睛地看着那地方,仿佛那里有一个没穿衣服的仙女。

“小!”“奇怪了,连开四把小,我不信了,再压小!”“我觉得这把应该开大,连开五把小,也不是那么容易的。”

张问随即抽出两张一百两的银子,压在“大”上面。结果还是开小。

第三局,张问便拿了四百两压大,结果还是小……很快张问就输了个精光。

静姝微笑着再次递过来几张银票,张问摇摇头说道:“运气太差,不玩了!”张问原本对赌博就没有多少兴趣,这时趁机黑着一张脸就往外边走。

静姝跟了上来,掩嘴笑道:“许公子的玩法当真有趣,不过话说回来,妾身挺佩服许公子的。”

张问道:“我这是笨方法,转眼就输了千多两,有什么可佩服的?”

静姝笑道:“佩服许公子知进退。”

“呵呵……”张问看着静姝气愤地说道,“我是应该赞姑娘聪慧,还是应该赞姑娘会说话呢?

“银子这东西,生不带来死不带去,许公子消消气,要不咱们换个地方,消消公子身上这股子火气?”

张问听她话里有话,心道大凡有赌的地方,就有嫖,大概是要带去找姑娘了。张问最关心的还是价格问题,这样他才能了解到这个销金窟的信息。于是张问便漫不经心地说道:“我瞧着这地方动不动就花几千两银子,姑娘怕是很贵吧?我花那银子,何不买几个良家姑娘?”

静姝白了张问一眼道:“没想到公子爷还是个洁身自好的人。”

“何以见得?”

“嘻嘻,许公子刚才说的那句话,就知道公子还没尝到过其中的妙处,如果尝过一回,就不会再说那样的话了。其中滋味,公子一会便知……就算许公子喜欢处子,这里也有,而且是不寻常的处子。”

张问一脸兴奋道:“哦?那我倒是要试试,究竟值不值。”

静姝看到张问脸上的表情,她的微笑变得更加从容淡定。在她眼里,只要你有银子,就能让你花出来,当然面前这个某豪门大族的纨绔子弟也不例外。静姝通过观察张问的年龄和举止谈吐,认为只有豪门大族的少爷公子才能有这样的见识……但是这次她确实是猜错了:过百龄能在十一岁击败国手;张问为什么不能白手起家,在二十几岁就身居高位?

静姝道:“一夜销魂,如果胜过一百晚的缠绵,价格就能涨一百倍,物有所值而已。”她顿了顿,说道:“妾身觉得公子应该试试有经验的当红姑娘,因为处子之身的姑娘,无论怎么教,总是缺少点历练,而且价格还贵。”

张问道:“不知静姝姑娘说的当红姑娘,是什么价位?”

静姝上下打量了一番张问,笑嘻嘻地说道:“这个许公子不用操心……妾身认识一个当红的姑娘,名叫沛旋姑娘,要是客人的相貌谈吐让她满意,她就不愿意收银子,连给棋馆的那份,她也情愿自己倒贴。”

张问干笑道:“我只不过想知道价位而已,并不是在乎银子。”

静姝暧昧地笑道:“这可不只是银子的问题哦,想想姑娘陪许公子,却不是为了钱财,是不是更有意思?”

第四折 众里寻它千百度

段二八 天堂

销魂一晚,胜过千百晚的女人。张问不得不承认,他真的有些期待了;他也不得不承认,好色是自己的弱点。正如静姝所说的,任何男人,来到这里,总会找到一件很有兴趣的东西。因为世间的享乐,这里应有尽有。

张问正坐在一扇窗前喝茶,等待静姝带人过来。这屋子在一栋楼阁的二楼,楼阁依水而建,从窗户看出去,尽得雅景。

玄月面无表情,和张问形影不离。张问喝了一口茶,对玄月说道:“你可知道这是什么茶?”

玄月摇摇头道:“少爷见多识广,少爷都不知道的茶,属下就更不知道了。”

张问呵呵笑了一声。其实他虽然算作文人,对茶道也只了解个皮毛,对其中的细微之处根本就品不出味来,比如一品的龙井和二品的龙井,张问喝在嘴里就是一样的。他常常喝茶,只不过世间众人常待客以茶而已。在张问眼里,什么茶都是一样,喝喝可以让肠胃通畅。所以北方的蛮夷必须从大明获得的货物里,就包括茶,他们日常食奶制品和肉食,更需要喝茶。

张问揭开茶杯,闻了一闻,淡淡的清香,从未闻过。玄月见状又问道:“少爷品出是什么茶了吗?”

张问低声道:“没有。不过我可以断定的是,这种茶一定很贵。”

玄月听罢冷静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一丝笑容,嘴唇弯成一条流线型的弧线。在张问眼里,玄月也算得上美女了。

就在这时,张问看见里边的廊道里飘过一片桃红色的影子,注意看时,那颜色已经一晃而过。

门外响起低低的说话声,但是声音太小,听不清楚。过得一会,静姝就走了进来,依然轻轻扭动着腰,身上的儒裙颜色柔和,笑容温柔,让人感觉很温暖,很好相处。

张问看了一眼门口,说道:“你说的那个沛旋姑娘,来了么?其实我并不在意这点银子,而且心里也过意不去,你看能不能……”

这时门口出现一片桃红色,只听得一个冰凉的声音道:“瞧您说的,好像妾身很在意这点银子似的。”

张问闻声抬头一看,只见一个高挑的美艳少女出现在门口。这少女大概就是静姝说的沛旋。张问第一眼,心里就出现一个词:尤物。

她的眉毛画的细而长,一双媚眼、睫毛向上~翘起,朱红柔软的厚嘴唇,面相说不出的妖媚。于是随即出现张问脑海里的,自然就是“妖媚”。婀娜的高挑身材,仿佛随时要爆炸一样的胸部,腰肢却只堪一握,修长的双腿,像涂了一层羊脂。

这个女人长得很高,和她身边正常身材的婢女比起来,就像鹤立鸡群,不是同一个品种。因为裙子是桃红色的半透明轻纱,那两条长腿形状看得真切,就像凭空被人拉长了一截一样。她的上身披着一件柿袖透明高领短衫,不过那件衣服是纱制的,所以几乎等于没穿,却让肌肤朦胧美丽,里面只有一件浅红色的绸缎抹胸,就像一条细布片,刚刚遮住胸前的两点,不仅露出上部深深的乳~沟,连丰~乳的下半部也露出一半。

其实,女人乳~房的下半部的形状更诱人,因为重量坠下,看起来就像发涨一样,又像被挤了一般。

当然张问观察她的时候,是不可能错过腰部的,在轻纱下的腰间,她的肚叽清晰可见,镶着一枚闪亮的宝石。细长的腰部在走路的时候,就像河堤上随风摇摆的柳枝。这样柔软的腰,当它的时候,将会给男人带入什么样的美妙?

张问失神了许久,沛旋的声音才惊动了他的魂魄。她走路的时候扭得十分诱人,全身无一处不露出妖媚,说话却给人冷艳的感觉,就像冰水滴进江中。

张问笑了笑,心道一个风尘女子而已,冷艳个啥呢?好像很清高似的。

沛旋仿佛看透了张问的心思,只听她说道:“金子银子在妾身眼里,和破铜烂铁没有什么区别,也没有什么用处。公子不信?”沛旋指着旁边挂着的金丝雀,“妾身就像那只鸟儿那样,金银对那只鸟儿何用?”

这个比喻实在是牵强附会,因为鸟儿不会花银子。不过张问并不和她抬杠,心道逢场作戏也不必认真,别人愿意装作冷艳,那是她自己喜欢,再说冷艳的女人总是更能够勾起男人的征服欲。

这时静姝说道:“许公子身边的这位女公子,可以到隔壁的房间休息一下,我们这里的花露浴对女人的肌肤是很好的。”

有这个名唤沛旋姑娘的女人作对比,静姝那亲和力极强的魅力,仿佛已经如阳光下的灯笼一般黯淡下去了,岁月不饶人,三十多岁的女人无论如何也比不上年轻女人耀眼。刚才还觉得静姝保养很好很紧致的肌肤,此时好像非常松弛。

玄月听罢,冷冷道:“我什么没见过,再说这位姑娘也不是怕人瞧的主。”

玄月的冷,是杀气的冷;沛旋姑娘的冷,是高傲的冷。

沛旋只瞧了一眼玄月,就将目光转移到了张问身上,看得张问身上直发毛。张问顿时有种感觉:自己不是在嫖姑娘,而是在被姑娘嫖。

沛旋看看还不够,竟然款款走到张问面前,缓缓俯下身,闭上眼睛深深闻了一下。她俯下身的时候,胸口的两团柔软因为重量,坠成竹笋状,张问看见了桃红色的乳~晕,和身上的浅红纱衣相得益彰,张问竟然觉得呼吸困难。他压抑不住的兴奋。

张问嗑了两声,沛旋才站起身来,浅浅一笑,红红的肥美嘴唇弯成一条动人的弧线。

“我身上有什么味儿?”张问有些尴尬地问道,因为他闻到沛旋身上爽心惬意的香味,看到她身上的衣服和肌肤一尘不染,觉得自己不是太讲究,有些土气。

沛旋咬了一下嘴唇,那嘴唇诱人得比鲜嫩的桃子还让人想咬一口,然后看了张问一眼,随意的一个眼神,也让张问感觉她在向自己抛媚眼。只听得她说道:“没有脂粉味,只有股漱口用的青盐味、还有点男人的汗味。”

张问没有见过这样的尤物,因为她的全身上下太精致太无暇了,这样的人,恐怕只有像那笼子里的鸟儿一样养,受不得一点风霜,才能变成这个样子。她靠近之后,让张问莫名地有些窒息,但是张问不是没有见过世面的人,很快就镇定下来,而且恢复了自信:开玩笑,男人要是这么精致,还叫男人么?所以他镇定地说道:“笼子外面的味道,是么?”

就在这时,静姝和其他侍女已经被自觉地退出了房间,并带上了房门。除了张问和沛旋这对男女,只剩下玄月一个人坐在窗前。玄月肯定是有些尴尬,她看着窗外,一动不动,就当自己是一把椅子,或者一张桌子。

沛旋点点头,伸出修长的手指,在张问的脸蛋上轻轻抚摸。张问虽然有一种被玩弄的快感,但所幸把玩自己的是个绝色美女,他也就没有产生多少不快。

“许公子长得很好看。”沛旋说话的时候,口中喷出的香气已经让张问感受到了热量,她的脸离得很近了。

张问的喉结动了动,吞下一口口水,下面的活儿已经竖了起来,但是他依然坐着没动,说道:“很多女人都这么说。”

“咯咯……”沛旋嗯地呻~吟了一声,“你的胡须蜇得人好痒……不过你好像稍微黑了一点,指甲修得也不好,这样会给女人粗心的感觉哦。”

她的脸蛋上已经泛出了红晕,火热的眼睛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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