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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对乌古部落的切割分散、编户为民、重新安置,务农耕作获得成功,不仅可以探索出一条加快游牧民族与农耕民族融合的道路,而且对那些哪怕守着一块贫瘠的草场,所牧牛羊只能勉强糊口,依旧不肯或者不敢冒险去尝试农耕的牧民,将是促使他们改变的最让人信服的理由。那时不用你去,现成的例子摆在那儿,他们会主动放弃自己落后的生产方式。
同时,这些乌古部百姓安排好了,也能吸引更多的部落归附,而且这种归附将不再是以政治意义为主,不再是只为帝王将相添光添彩,现成的成功模式摆在那儿,我们在接受他们的同时,还要用先进的生产方式和生活文明,让他们彻底的融入我们。
当那些原本辛苦游牧,却还不能填饱肚皮的牧人可以定居下来,可以不用四处奔波,不用亡命徒般地去打家劫舍,就能吃饱穿暖、过上稳定的生活,他们将成为更多牧民向往、追求的目标。同样都是牧民,你能行,他当然也能行,人们就会自动自发地蜂拥而来了。
所以夏浔对此异乎寻常的重视,他亲自主持这件事,这一万多人口要以家为单位全部打散,要安置在哪些地方,要提供哪些必要的生产工具,要由哪里的农民协助他们完成垦荒、种植的过程,用什么手段保证这些熟悉农耕的百姓愿意做这些牧人的老师,在农业产出之前如何保障这些牧民的生活……
如此种种,每遇到一个问题,夏浔都要召集幕僚,群策群议,想出妥善的解决办法,拟定详细的操作章程,每一条政令发出去,都要有人执行、有人监督、都要有专门的款项支度,于是刑科、工科也相继独立出去,开始招兵买马,进行扩充。
行政衙门的设立,渐渐成为地方上的迫切需要……
※※※※※※※
就在这种忙碌之中,凡察再次出现在夏浔的面前。
这一次,凡察的傲气荡然无存,他低声下气地把他们的部落所遇到的困难向夏浔合盘托出,再三强调他的兄长目前处境十分危险,如果不能及时离开鞑靼人的势力范围,很有可能就要成为斡赤斤土哈的替罪羊,会被震怒的阿鲁台太师处死。
夏浔这才明白蒙哥贴木儿迫不及待地要投奔“光明”的真正原因,他仔细思索了很久,对于蒙哥贴木儿的投靠,他是非常欢迎的,但是他想要的,是利益的最大化,只把蒙哥的一个部落拉过来,那就太可惜了。十个明刀明枪的敌人,也不及一个隐藏在你战友中间的敌人危害更大,为什么不让蒙哥发挥更大的作用?
根据他所掌握的情报,北元分裂以后,北元大将阿鲁台和雄踞蒙古西部的瓦剌部贵族成为分裂后两个国家的真正掌权者,他们都不是黄金家族的人,于是各自拥立了一个黄金家族的后裔做傀儡,继续为了地盘和人口打打杀杀。
由于瓦剌位处蒙古西部,与大明直接接壤的区域极小,而且接壤地区恰恰也是大明最贫穷落后的地区,荒无人烟的西部,因此在瓦剌征服鞑靼之前,与大明发生大规模冲突的可能不大,所以大明目前的主要敌人、辽东最直接的威胁,仍旧是鞑靼。
如果辽东能够打垮与自己最接近的斡赤斤土哈所在的万户府,将它的军力大幅度削弱,鞑靼是没有力量从其他地方再调拨足够的人马过来补充的,因为目前对他们威胁最大的不是大明,而是瓦剌,这样辽东就可以在很长一段时间里进入和平时期,把精力放在经营壮大自己上面。
这段时间,辽东就可以利用瓦剌牵制鞑靼,先行解决自身问题,等到辽东经营得铁板一块,切切实实地掌控在大明手中时,来自于草原的威胁就不成问题了。
鉴于这一战略目的,已然决意投靠大明、目前又属于鞑靼阵营的蒙哥贴木儿就有大用处了,如果他能充分发挥“反骨仔”的用处,辽军明军就可以相对较小的代价,得到相对更大的利益,将有数万辽东将士,不必为此而埋骨草原。
想到这里,夏浔的心志再度坚定下来,他对凡察道:“要你们做的事,还是要做下去。做成了,就是大功一件,等你们的部落过来以后,本督是不会亏待有功之人的。至于令兄的处境,我已经了解了,来,我们商议一下,看看如何为你大哥解围!”
凡察在夏浔的总督府邸足足待了一天时间,黄昏时候才悄然离开,随后几天,凡察反复往来,频繁与夏浔接触,最后在一天傍晚,夏浔悄然离开总督府邸,赶赴八虎道。关外草原上,也有一支数十人的队伍悄然而至,夏浔与蒙哥贴木儿在八虎道关隘秘密会晤了。
对于这次会晤,知者寥寥,但是当夏浔返回开原城时,他的袖中已经多了一份由蒙哥贴木儿亲笔签名画押的“顺表”,似乎……某个协议已经达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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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置乌古部落百姓的战俘营里,人在一天一天地减少,被带走的人都是一户一户被带走的,他们将被分别安置到辽东各地。他们俱已编户造册,成了辽东百姓,目前他们的新身份,已经从乌古部落的牧人,变成了辽东的一家家佃户。
是的,暂时他们就是佃户。
夏浔有地方安置他们,也有的是荒地让他们开垦,但是夏浔手里没有人去教这些只会牧马放羊兼杀人放火的游牧人去种地。夏浔需要有庄稼把式把他们侍弄庄稼的手段教给这些对农耕一窍不通的牧民,可是如何发动农民却是个大问题。
封官?不可能!赏赐?没那个闲钱!何况就算你封了官赏了钱,他也未必肯用心给你做事。于是,夏浔就想出了一个让辽东农民心甘情愿去帮助这些牧民的方法,那就是:让这些乌古部落牧民成为愿意接受他们的那些辽东农民家的佃户,而且这地还是由佃户自己来开荒的。
当然,这是有期限的佃户,时间从垦荒开始,十年之内,愿意帮助这些牧民完成从牧民到农民的角色转换的农民家庭,双方将签订契约,十年内,这些农民将成为这些新开垦荒地的暂时拥有者,而那些牧民将成为他们的佃户,十年之后,土地所有权才会回到这些乌古部落牧民手中。
这条政策一颁布,那些乌古部落的牧民马上就成了抢手货,辽东农民打破了头的抢人,他们把这些牧民抢回去,然后主动帮这些牧民盖好房子、开垦荒地,教给他们如何耙地垄地、如何育苗栽种、如何除草施肥……
每一个步骤、每一个环节,辽东农民们都积极想在了前头,他们使尽了浑身解数,恨不得一天之内,就把他所知道的所有农耕知识都传授给这些只知道抡大刀挥鞭子的牧人,要知道这些牧民越早成为熟手,成为侍弄庄稼的行家里手,他们获益就越快越多啊。
而对这些牧民来说,分散、编户、深入辽东内地,他们携家带口的,就算想逃也逃不了,纵然还有些野性,待到侍弄几年庄稼之后这心思也就淡了,他们本来就是居无定所、四海为家的人,当他们亲眼看到种地的收益时,他们还会想念哪儿?还会留恋那逐水草而徙的流浪生活么?
十年后这块土地就是他们的,这个诱惑足以把他们牢牢地拴在那里。
之后,他们将为了自己的土地、为了自己的庄稼,视所有来犯者如寇仇!
但是还有一小部分人并没有被分配下去,因为这些人没有农民肯认领。
剩下的这些人中,其中一部分是家中青壮已经全部战死,只剩下老弱妇孺或者残疾,这些的人没人愿意要。还有一些是已经失去了家庭的女人。尽管这些蒙古女人大多身体强壮,做事都是一把好手,都是些很勤快也很能干的女人,但是辽东的汉人还是本能的认为女人力气小,不如挑一户家里有青壮劳力的人家,做“一帮一、一对红”的帮扶对象更合适。
所以这些女人现在还都留在俘虏营里,有些想买农奴的人听说后又打起了她们的主意,又想购买女奴,不过夏浔一口拒绝了,他打算等朝廷的封赏下来之后,便把这些失去了丈夫或者还未嫁人的姑娘许配给那些单身的有功将校,让他们组建家庭。
这样,这些女人有了归宿,那些将士也能更安心地在辽东扎根,这也算是民族融合的第一步吧。对于夏浔的这个打算,这些女俘并不知道,她们只看到族人们被一户一户地带走,只剩下她们默默地等在那里,等着命运的安排。
这天早上,俘虏营里突然来了几个官兵,还带着一个尖帽皮袍的女真人,对俘虏营中的女人挑挑拣拣一番,选出四个女人,用勒勒车载着她们离开了。
一路上,那个女真人和几个汉人官兵大声地说笑着,车上的四个蒙古女人大多只能听懂得一些简单的汉语词汇,所以对这些人的交谈全未在意,但是其中却有一个女人听得特别认真。她的穿着比一般蒙古女人华丽的多,对襟的坎肩上绣着鲜艳的花朵,还缀着五颜六色的亮片儿,这本是元朝宫廷中后妃们的穿着服饰,后来才开始流传民间,但是也只有有权有势的人家才穿得起。
勒勒车里并不宽敞,四个女人只能挤在一块儿,但是其他三个女人宁可更拥挤些,还是给她让出了比较宽敞的地方,毫无疑问,这是一个在乌古部落中拥有极高地位的女人。尽管乌古部落从此已不复存在,但是这些族人对她本能地还存着不敢冒犯的敬畏之心。
她是乌古部落首领哈丹巴特尔的夫人乌云,是多尔扎台吉的女儿,蒙古上层社会的人,汉话是说的很流利的。从明军的对话中,她知道自己被那个女真人买去做了女奴,而那个女真人的家在八虎道外的山上。她还听到那些明军洋洋得意地吹嘘说,他们上一次是买通了哪个部落的牧民,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乌古部落,接着他们还要去袭击哪里。
“八虎道!八虎道是辽东与鞑靼之间最外沿的一处关隘,而那个女真头人住在八虎道外的山上,如果出关之后我能抢到一匹马,我就能逃到蒙哥贴木儿的部落,让他派人送我回到父亲的部落去!”
想到这里,乌云的心怦怦地跳了起来……
第576章 挖坑
茫茫草原上,过膝的野草如同一片绿色的海洋,随着风,草浪翻滚起伏着,悠悠地荡向远方。
百余匹骏马正在草原上吃草、嬉戏,两三个牧人在外围看管着马群,不时会跃上马背,警惕地四下打量。
自从辽东明军掠走了整个乌古部落,土哈部落的人就时不时地出现在蒙哥部落附近,似乎在盯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牧人需要放牧牛羊和马群,草原上到处可以行走,他们不可能全都盯得住,显然他们的目的也不是要盯着蒙哥部落每一个进进出出的族人,而是提防他们全族有何异动。因此蒙哥也给了外出放牧的族人一项任务,盯着部落周围的动静,以防被人所乘。
一个牧人稳稳地站在马背上,随着骏马的奔跑,四下环顾着,突然,他呼哨一声,脚下的骏马立即止住了脚步,那个牧人手搭凉蓬向远处望去。
草原上的人,视力普通更能及远,他看到远处正有一骑飞奔而来,马上的骑士俯身骑在马背上,那服色依稀是一个女人,按刀的手便又松开了,他向几个伙伴打了声招呼,便跨坐到马背上,迎上去。
乌云又饥又渴,跑了一夜连着半个白天的路,除了不得不让马停下来歇息的时间,她一刻也不敢停。即便现在她已确信追兵不可能冒险追出这么远,自己已经安全,那种刚刚得到又唯恐失去的恐惧还是挥之不去。
忽然,她听到了马嘶和蹄声,抬起头来向前一看,就见一个蒙古牧人正策马迎来,乌云心中一宽,喜泪登时夺眶而出!
“长生天保佑,乌云福晋,您竟然逃出来了!”
蒙哥部落,蒙哥贴木儿亲自迎了出来,把蓬头垢面、一脸憔悴的乌云福晋迎进帐去,福晋是夫人、太太的意思,乌云是乌古部落首领哈丹巴特尔的夫人,是嫡福晋,所以蒙哥贴木儿如此称呼。女真人在这方面也继承了蒙古人的称呼,把贵人妻妾称为福晋、侧福晋。
蒙哥的夫人们立刻端上各种吃食,饥肠辘辘的乌云福晋也顾不得什么体面和优雅了,立刻大吃大喝起来。等她吃完,才向蒙哥说明自己逃出生天的经过,蒙哥也向她大诉冤屈,说出了斡赤斤土哈对他的怀疑和监视。
乌云道:“斡赤斤土哈是一头不长脑子的蠢猪,如果是你给明人通风报信,还会带兵随他追杀明军么?如果你当时临阵反戈,他将一败涂地!”
蒙哥贴木儿苦笑道:“福晋,也许他很愚蠢,但是在这件事上,他可并不愚蠢。整个乌古部落都被明军端走了,他担心受到阿鲁台太师的惩罚,这是在给他自己找借口啊!”
乌云道:“我在明人那里,曾偷听到明军士兵的谈话,我已经知道他们了解我们草原道路的原因,他们重金收买了桦古纳部落的几个牧民,是那些叛徒为他们带路的!”
蒙哥贴木儿惊道:“桦古纳部落,啊!那个不足一千帐的部落吗?福晋的部落遇袭之后,他们立即放弃了这里丰美的草场,游牧到了更北方的耶里古纳河流域,我还以为他们是担心自己受到明军的攻击,原来是做贼心虚。”
乌云想起自己惨死的丈夫,想起自己永远失去的子民,心中不由大恸,她咬着牙对蒙哥贴木儿道:“贴木儿大人,我想请你保护我赶去见我的父亲,出卖我们的桦古纳部落、和那些凶残的明人,他们必须受到惩罚,你的冤屈,我会向大汗和太师说明!”
“义不容辞!”
蒙哥贴木儿立即拍着胸脯答应下来,随后安排乌云福晋洗漱更衣,带了一队三百人的精锐勇士,护送她离开。因为她是女人,为了路上照料方便,蒙哥贴木儿还把自己的女儿哈斯其其格也带上了。
哈斯其其格才十三岁,乌云福晋的女儿与她年纪相仿,在明军袭营时被乱箭射死了,看到了她,就仿佛看到了自己的女儿,乌云福晋感伤之下,便认了她做干女儿,于是哈期其其格就成了蒙古人的“别乞”,这是蒙古人称呼黄金家族血统以外部落首领女儿的尊称。
在这个称呼上,蒙古人与女真人不同,女真人称呼国君的女儿、酋长的女儿为格格。等满清建立之后,皇太极就规定皇室女儿一律按汉语敬称为公主,格格便降为公主之外没有封号的贵族未婚少女的统称了,现在影视剧里,哪怕是到了康雍乾时期,还对公主一口一个格格的称呼是不对的。
对于乌云认义女的意思,蒙哥贴木儿是乐见其成的,两家成了亲戚,关系也就更亲密了。等他们赶到乌云福晋的父亲多尔扎台吉的部落时,乌云和哈斯其其格已经好得像是亲母女一般了。
乌云福晋的父亲是黄金家族后裔,虽然现在鞑靼和瓦剌实际掌权者都是昔年北元朝廷的统兵大将,黄金家族已经沦为任人摆布的傀儡,但是由于黄金家族在所有蒙古人中的崇高威望,拥有黄金家族血统和自己独立掌控的大部落的多尔扎在鞑靼朝廷还是拥有举足轻重的崇高地位的。
听女儿哭诉了乌古部落失陷的真相,并且还透露出明军近期有可能再度向鞑靼发动进攻的消息,多尔扎不敢怠慢,马上带着他们去见阿鲁台太师,他们又赶了三天两夜的路,到了大汗的驻地,恰好斡赤斤土哈的堂兄马哈尔特也在。
马哈尔特已经跟蒙哥贴木儿派到太师这里的使者舌枪唇剑地吵了好几天了,阿鲁台已经渐渐相信了马哈尔特的话,正要派人去抓蒙哥贴木儿回来对证,不想蒙哥贴木儿自己找上门来了。眼见蒙哥贴木儿还陪着乌古部落的乌云福晋,而且就连她的父亲多尔扎台吉也来了,马哈尔特倒是未敢放肆。
他静下心来仔细一听,原来为明军带路、为明军通风报信的另有其人,便也不再坚持是蒙哥部落暗通辽东了。要知道他的本意就是推卸责任,只要有人承担这个罪责就好,他并不介意这个背黑锅的是蒙哥部落还是桦古纳部落。
可怜的桦古纳部落祸从天降,他们为了逃避战乱,刚刚离开是非之地,跑到耶里古纳河流域,唱着歌儿,快乐地放着他的羊,阿鲁台太师的铁骑已经风驰电掣一般赶去,向他们祭起了惩罚之剑!
阿鲁台太师亲自询问了乌云福晋,对她听到的明军近期还要对鞑靼发起进攻的消息非常感兴趣,虽然那只是些只言片语,已足以引起他的关注。自从夏浔总督辽东之后,一改辽东明军防御为主的作风,主动发起了进攻,而且不动则已,一动倾家灭族,这么凶悍的手段,已经让鞑靼的真正统治者阿鲁台太师把他当成了一个不可忽视的劲敌。
乌云福晋听到的消息并不详细,对于明军将要袭击的目标也说得比较含糊,不过这些在阿鲁台太师看来是很正常的,明军如果已经有了出兵意向,必然会加紧练兵、会动员将士,所以士兵们听到一些风声是很正常的,但是他们不可能掌握详细的计划,诸如出兵时间、出动的人马数量、攻击的确实目标等等,如果连这些他们都知道,那么这个消息就很可能有诈了。
其实夏浔一开始还真想通过一个巧妙的手段,把详细的“行动计划”透露给他们,透露方法也很简单,只要把乌云福晋真的送去给哪个边关守将暖床,比如目前驻守在八虎道的丁宇丁都司。等乌云成了他的枕边人,就有机会听到一些详细的绝密情报。
只是如此一来,要给她制造一个从兵营里逃脱出去的机会就比较困难,眼下蒙哥部落的情况比较紧急,没有时间让他从容安排。再说,万一乌云福晋成了丁宇的女人之后,干脆死心踏地的留在他身边,那就更是糟糕之极了,所以才用了这样一个比较粗糙的手段。
可越是如此,阿鲁台反而越是深信不疑,他在反复询问,确认那几个明军不知道乌云福晋精通汉语,而且乌云福晋逃脱的时候已经出了八虎道,是从那个山地女真族人手中夺马而逃的,明军未必知道后来发生的事情之后,这才放下心来。
他判断明军很有可能会依照原定计划,再度对鞑靼发动攻击,而他也想趁这个机会,将计就计,吞掉明军的主力。可是现在瓦剌咄咄逼人,这个强敌给予他的威胁,远比辽东明军更大,他是无法亲自赶去东线主持战役的。
在东线,继乌古部落覆亡之后,目前势力最大的就只剩下土哈部落和蒙哥部落了,这是他在东线最大的两股势力,可他又担心因为这次的嫌隙,双方不能好好地配合。鉴于这种考虑,阿鲁台决定派枢密副院哈尔巴拉率一万骑兵赶赴东线,由他全权负责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