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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军沿着黄巢东撤的方向一路追了下去,刚开始大家都攒足了一口气,誓要追上黄巢,彻底将其击垮拿下。
然而在行进的途中,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道路边侧散落的黄澄银亮的东西让这群军汉们再也迈不动脚步了,下面争抢金银珠宝,向附近草丛中一搜还要彩缯绸缎,发财了,整个唐军开始沸腾了。
追上黄巢并打败他,这是个长远目标,一次两次说不定也不能将其打垮,甚至有失败的可能,而眼前有着真金白银在前,不费吹灰之力,不用流血牺牲,不捡白不捡。
刀剑不能阻止的脚步,最终被金银所羁绊,人们不再听从将领们的呼呵,纷纷下马开始了寻宝之旅。
只有一支队伍依然向前追击着,他们也想捡财货,但实在不敢下马和众人一道哄抢,因为他们知道自己的主将的命令是继续追击,违抗主将命令的后果只有一个,那就是死亡。
朱温带着自己的部众沿着商山官道一直向下追去,经过了一日一夜的赶路,终于在丹水折转的地方追上了齐军。
黄巢的大军正沿着崎岖的山路行进着,一面是陡峭的山崖一面是邻水的峭壁,在大自然的约束之下,纵使有千军万马的力量,在这种环境下也难以施展得开。
朱温策马站在官道之上,眯着眼看着崖壁对岸不远处的军队,这是黄巢军最后面的辎重部队,这个时候再叫这些人为齐军已经不切实际了,长安城失陷了,大齐国已经亡国了。
唐军的动静依然惊动了黄巢军,推运粮秣的兵士们一面努力地推着独轮车,一面惊恐地张望着不远处的这群唐军,很奇怪地是这群唐军倒很淡定,没有立即进行突击攻杀,反而好整以暇地取下弯弓,对准着黄巢军,引而不发。
“嗒嗒”的马蹄声传来,黄巢、尚让策马而来,虽然失了国,但黄巢身上的赭黄龙袍依然穿在身上,他看清了对面的唐将之后,有些惊讶。
“没想到是你。”黄巢盯着朱温说道,朱温跟随自己多年,自己曾经是那么信任他,可最后其还是背叛了自己,黄巢扬起了脸,“没想到你还有脸见朕!”
朱温看着黄巢,曾经亲切的老上级,老大哥,后来变为了咫尺天颜的皇帝,两人的关系越到最后,反而越发令人感到一丝疏离,特别是进入了长安之后,朱温虽然得到了越级提拔,朱温为报知遇之恩也曾殚精竭虑,报以赤诚,可这一切的一切后来证明都没有任何意义,大齐国最终还是败亡了,君臣两人成为了陌路和仇敌。
“陛……您也没想到,齐国会落得如此下场吧?”面对着曾经的皇帝,朱温这句话很有杀伤力。
黄巢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催马前进了两步,唬得孟楷和尚让赶紧指挥兵士们立盾护在其前面,黄巢指着朱温激动地说道“还不是因为你这个叛徒,同州那么重要的地方,关乎长安的生死,亏朕这么信任于你,你却为了唐庭的荣华富贵,率军投敌!”
朱温看着冲动的黄巢笑了笑,离开了长安,黄巢才又变得更像是黄巢了。
“我尽力了,当初河中王重荣与王处存连兵犯我同州,同州之力,根本不能抵抗,我曾连发十二道求援军报,却被孟楷扣下不发,不知道这些事您知道吗?”朱温冷冷地说道,既然此刻遇见了,以往的事情索性全抖出来。
黄巢显然没有听说过什么十二道求援军报,他之前虽曾接到阎宝的密奏,说同州兵力拘促,却没有想到竟窘迫如斯,黄巢猛地扭头看了眼孟楷,孟楷识趣地低下了头,将脸扭到了一边。
黄巢明白了,朱温的话看来是真的,现在也谈不上误国之说,朱温已然叛降唐军,自然不可能再来投奔自己这个落魄之君了。
“朱将军,你总不会是来找朕叙君臣旧情的吧?”黄巢解嘲道。
“奉诏追击逆贼黄巢,”朱温抱拳说道,“天子明诏,只罪黄巢一人,余等弃械投降者,尽皆免死。”
“天子,真的是天子!朱温告诉你家皇帝,朕没有败,朕还会回到长安,找他算算这笔旧账的。”黄巢冷笑着说道。
“你觉得以你这些兵力,可以留的下朕?”黄巢接着说道。
“不能,但我可以尽力留您到后面唐军赶来。”朱温冷静地说。
“他们恐怕还只顾着漫山遍野地搜索宝贝呢,恐怕你们这些人全都凉了都赶不过来。”黄巢恫吓着朱温,在这崎岖的官道上,大军行进困难,真要在这里战起来自己倒不惧他,但想胜了朱温恐怕也要付出很大的代价,毕竟朱温是自己的大将,有多少本领,自己还是清楚的。
朱温和黄巢就这样冷冷地相互对视着,两人隔着崖岸,没有说话,山涧的风打着旋,将两侧的树叶吹拂到深涧之中,朱温知道,只要绕过前面的山崖,自己就应该能够追上黄巢,可他没有下令,他就这样静静地看着对面,直到黄巢转过身去。
(本章完)
第217章 论功请赏()
“嗖!”一支羽箭从对岸射出,失去了力道坠落在了黄巢的背后,“这一箭谢陛下当初收纳我和兄长之恩。”
朱温大声说道。
黄巢顿了下,但没有停留,他继续催马向前。
“嗖!”第二支箭擦着黄巢身侧掠过,钉在了旁边的松树之上,力道很大,震得松枝微微颤抖了下。
“这一箭谢陛下当年与弟兄们同甘共苦,生死与共。”朱温接着说。
“嗖!”第三箭紧随朱温话音刚落就飞至黄巢帽沿,将黄巢的冲天冠射穿了。
“这一箭谢陛下当年越次提拔,知遇之恩。”朱温接着说道,“三箭已毕,你我再无任何恩义,他日相见必是你死我活之战,不死不休。”
黄巢停下了脚步,“朱温,你走吧。”
说罢他挥了挥手,山林之间密密麻麻的弓箭手现身而出,在刚才黄巢与朱温对峙的时候,他已经安排了尚让将数千弓箭手悄悄调集埋伏在林子中,一旦朱温军队胆敢追击而来,便万箭齐发,将其歼灭在官道之上。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黄巢虽然没落了,但也不是单单一个朱温就可以抗衡的。
朱温等人看着黄巢的队伍就这样缓缓地离开,最终消失在自己的眼前,这对恩怨交织的君臣最终在这里彻底诀别,此去一别,黄巢再次沦为流寇,回到了先前浪迹搏杀的日子,而朱温则摇身一变,成为了大唐的宣武节度使,掌控数州之地的要员大臣。
命运总是捉弄着人们,让人们在唏嘘中告别以往的一切,富贵、贫穷、卑劣、光荣。
告捷书从长安传入了蜀中,成(都)城城门大开,隆重地迎接着告捷的军士。
唐帝收到了收复长安的捷报,他高兴极了,自己在蜀中已经乏腻透了,随着年岁的增长,自己慢慢地也不太热心斗鸡走狗之类的小戏儿了,也开始慢慢地思索着,大唐该怎么办?
自己的皇位是不是不太牢固?
当初从长安仓皇奔亡至蜀地,自己想着最多一年半载,周遭藩镇们肯定可以收复长安,届时自己又可以再次回到大明宫内,谁知这帮小弟们这么不给力,数载风霜过去了,长安没打回来不说,寰宇之内还多了一个伪齐国。
蜀中的日子不好过,田令孜也不像以前那样对自己俯首帖耳听命了,他倒真找到了阿父的感觉,开始渐渐对自己颐气指使起来,就连他的兄弟陈敬瑄也对自己没有刚来时那么恭敬了,仿佛自己是这个蜀地的客人,就要多少听从主家的安排,要知道,自己是大唐的皇帝,这每一寸山河哪里不是朕的土地?
锦官城,每当芙蓉花开的时候,满城绚烂旖旎,可唐帝却提不起兴趣,他在这靡靡的景色之中,感到了深深的忧郁。
每当唐帝抑郁的时候,他总是会慢慢步行到宗庙之中,虽然临行的紧急,田令孜还是贴心地想到了带出列祖列宗的圣像出来,使其避免了被匪徒焚烧之厄运,这一点唐帝很感激田令孜。
宗庙之内,静寂庄严,烟雾缭绕之际,唐帝环顾着列位先帝,自高祖、太宗、高宗一直到宣宗、懿宗,他们都仿佛用疑问的眼神看着自己,好像再问,李儇呀李儇,你怎么会把大唐弄成了这个样子了?
唐帝暗自惭愧,自己能比得上哪位先皇呢?恐怕连敬宗都不如,至少唐敬宗没有贪玩到把长安给弄丢了。
以后自己的画像也肯定是要挂在这些里面的,届时后世的帝王看到自己的画像会是什么样的心情,会不会指着自己说,诺,就是他,因为昏庸贪玩将大唐的江山败落掉了。
唐帝不敢往下想,长安已经成了其心里的重负,一日长安还在黄巢手中,唐帝就一日不得安宁。
每次其遇见田令孜,他都会问到唐军何时可以收复长安,具体哪个时间?时间长了把人问烦了,以至于后来田令孜数次称病躲着不敢见唐帝。
如今好了,总算收复长安了,唐帝的心情也如同此刻的锦官城内的芙蓉一般,彻底盛开了,热烈而灿烂,这一次他才发现,芙蓉花开的成(都)城确实很美。
此番收复京畿,各藩镇都立有大功,有功自然要重赏,朝廷当然会好好褒奖,朝廷奖赏的依据是监军杨复光的叙功簿。
杨复光这边一并让人捎来了叙功簿,为将士们请功论赏,上面洋洋洒洒地写了好些褒奖溢美之词,特别对李克用那是相当的推崇备至。
雁门节度使李克用神传将略,天付忠贞,机谋与武艺皆优,臣节共本心相称。杀贼无非手刃,入阵率以身先,可谓雄才,得名飞将。
伏自收平京国,三面皆立大功,若破敌摧锋,雁门实居其首。
唐帝看着叙功簿上面功劳第一的李克用名字,心里一阵恶心,就因为这个沙陀军首领的造反,让国家兴师动众前去围剿,使得中原和河东空虚,才被黄巢钻了空子,差点害得自己亡国。
如今其还反倒成为了第一大功臣,造化人,平叛黄巢之后,两败俱伤的局面没有出现,沙陀军不仅没有被削弱,反因其彪悍忘死的打法,而打出了赫赫的威名,让周边的藩镇各个对其敬服畏惧。
这是唐帝怎也预想不到的,剧情没有按照剧本发展进行,,结局相当的出人意料。
算了,先给他封赏吧,以后再想法子呗,唐帝无奈地摇了摇头,将叙功簿转给了身边的大臣们,让他们商议出个章程来。
很快,加封恩赏的旨意下来了,加王重荣、王处存、朱玫、李克用、东方逵同平章事。
其中雁门已北行营节度、忻代蔚朔等州观察处置等使、检校尚书左仆射、代州刺史、上柱国、食邑七百户李克用检校司空、同平章事,兼太原尹、北京留守,充河东节度、管内观察处置等使。
李克用的河东节度使一职彻底敲定下来了,李克用长出了一口气,河东,我来了。
升陕州为节度使,以王重盈为节度。
又建延州为保塞军,以保大行军司马、延州刺史李孝恭为节度使。
皆大欢喜,但一个人高兴不起来,那就是皇帝,当其准备赶紧回长安看看的时候,群臣才不得不劝道,您还是先别回去了,长安现在被搞的乱七八糟,连大明宫的宫殿们都被焚毁了不少呢?
之前为什么臣不说?那还不是怕陛下您难过担心嘛!
唐帝脑门上全是黑线,心里忍不住将这帮所谓的兴复功臣们祖宗骂了个遍,没办法,还得继续待着,至少等长安城修葺好了才行吧。
(本章完)
第218章 忠武八都()
当黄巢占领长安这一主要矛盾解决了之后,之前一直处于次要地位的矛盾们开始凸显出来,其中一个比较显眼的矛盾就是田令孜和杨复恭之间的矛盾,寒门宦官与门阀宦官之间的对立。
随着长安的克复,田令孜突然发现这次兴复最大的赢家不是自己,而是整天在皇帝身边话语不多的杨复恭。
因为比起自己那位疲于应对西川内乱的兄弟,杨复恭有一个特别优秀的兄弟,杨复光,这位手控全部招讨大军的监军使,除了自己本身拥有忠武八都这样的亲军外,长安周遭的藩镇,甚至河东李克用、河中王重荣、淄青王俊武这些强藩也都因为跟着杨复光一起讨伐黄巢结下了深厚的情意和联系。
宦系最大的倚仗就是强藩,而如今这些强藩们拥戴的是杨复光,杨复光又是枢密使杨复恭的兄弟,想想自己以后回到长安的日子就憋屈。
因此,此番田令孜不顾杨复恭的面议廷争,硬是将对杨复光的封赏压的很低,而且大多数是虚职。
加诸道行营兵马都监杨复光开府仪同三司、弘农郡开国公,食邑三千户,充同华等州管内制置使,仍赐号“资忠耀武匡国平难功臣。”
同华二州在此番战火中屡遭摧残,特别是华州数次大战下来,门户几尽,城破垣残,分管这两处实际上是一种变相地贬斥。
因为你的强大,所以我恐惧,也正是因为恐惧所以我才不得不想尽办法来打击排斥你,田令孜看着杨复恭眼中隐隐现出的怒火,淡淡地转过身,杨复光,要恨就恨你的出身吧,门阀就很了不起吗?
杨复光此刻已经提不起来对田令孜的任何恨意了,因为,他快要死了。
六月的河中已经有些燥热的迹象,昨夜,府内花盆中的海棠悄然绽放,红色的花瓣娇羞地弹出几片,为这个压抑的房间增加了一抹亮色。
杨复光披衣斜坐在床榻之上,额头上覆着仆从们刚从水盆中拧干的凉巾,屋内的光线比较昏暗,杨复光的床头跪着几个人,哀声轻轻啜泣着,很难想象床上的这位形容枯槁的老人就是不久前还执掌十数个藩镇平定黄巢叛乱的监军天使。
王重荣揭帘走了出来,身后跟随的几个大夫摇头叹息着,旁边的李克用立在院中的树下,正百无聊赖地踢着石子,见状迎了上来。
“司空大人,监军大人怎么样?”李克用急匆匆地问道。
“怕是不大好了。”王重荣深深叹了口气,低声说道。
李克用将目光移向其身后的诸位大夫们,这些人们被李克用灼灼的目光顿时刺得难受,“大人,杨军监此病由来已久,长期郁结难散,症气堵塞一直没有疏导之途,加之日夜积劳,一直都是强撑着罢了,此番长安收复,监军大人一时松懈,身体反而无发承受先前之疾累,数病共发,已非针砭药石可以奏效。”为首的老大夫连忙向李克用解释道。
“再没有他法了吗?”李克用不甘心地问道,要知道,自己这群人真正和朝廷交通的纽带其实就是这位监军大人,本指望着其与之堂兄今后能在朝廷上可以为自己的藩镇仗义声援,谁料想,这位大人竟如此命薄。
王重荣的担忧和李克用的一样,自己也是通过作乱上位的,名不正言不顺,朝廷心里难免有道梗,之前想着搭上了王铎这根线,总算稳妥了,谁知很快这位王宰辅便被田令孜给排挤掉了,后来想着这位杨大人可是棵大树,毕竟宫内还有杨复恭这种级别的大宦官罩着,以后河中和宫内的北司之间也能拉上关系,今后可以照拂一二。
如今倘若杨复光此番一病不起,今后朝中的情势可真就难说了,河中离京畿那么近,息息相关,朝中要没有个通气的人,还真不好混了。
这两位还只是为自己以后失去了一位朝廷内的强援而惋惜,屋子内跪着的几个人可是真的是一筹莫展了。
杨复光此时有些累,他看着围着自己床侧的忠武八都的将领们,想说些安慰的话,可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身体的乏力让其感到了无限的困倦,唉,长安,自己看来是真的无法亲迎圣上回到长安了。
床前跪着的几个人正是忠武八都的将领鹿晏弘、晋晖、王建、韩建、张造、李师泰、庞从。
这些人之前都是秦宗权的人,自从其被杨复光征调之后,杨复光就将这支军队改造成了自己的亲卫护军,并对这些人重赏提拔。
对于杨复光,这些人对其的希望那是属于孤注一掷的,舍弃了秦宗权,自己效忠的大哥就只剩下了这位监军大人了,眼看随着长安城被收复,按理说大家也都应该论功行赏,水涨船高了,可接二连三的打击接踵而至。
首先朝廷对此番联络运筹的总指挥杨复光的赏赐可谓是凉薄至极,同华等州管内制置使与先前预想的落差很大。
其次,杨复光为众军请功,自然不会忘了这群跟随自己忠心耿耿的小弟们,名单一个不少都报上去了,等着升官的众人最终却没有等来任何好消息,白干了,但只要老大在就不怕翻不了盘,毕竟势力在那里摆着,谁都不会小觑杨复光的能耐。
可人算不如天算,才回到河中,杨复光就一病不起了,眼见其身体日渐消沉,这帮小弟们可是慌了神,杨公一去,天下之大这帮人该何去何从呢?
鹿晏弘握着杨复光的手轻轻地摆动着,旁边的王建、韩建倚贴在杨复光的嘴边。
“杨公……”鹿晏弘轻声喊着,“您可不能就这样撇下咱们这些人啊!”
众人悲哀地点点头,看着病榻上的杨复光。
杨复光正在迷迷糊糊地做着梦,他梦见驱逐黄巢之后,皇帝从蜀地回还了,满朝文武齐齐出城三十里迎回銮驾,而自己率领着众臣官们跪迎着唐帝,数年未见,唐帝更加成熟了,也清瘦了一些,杨复光擦了擦眼前的泪水,扶着皇帝的手缓缓走下銮驾,走到了城门口。
“长安城,朕又回来了,大唐不会亡!”杨复光恍惚中听到这句话,顿时忍不住哭泣起来,哭声将自己从睡梦中惊醒,也把周遭的人们唬的不知所措了。
“杨公?”鹿晏弘再次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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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219章 宦斗()
“哦?”杨复光从沉睡中醒来,他睁开了惺忪的眼,看了看周遭的这几个人,其实不必他们开口,杨复光就知道他们的担忧,自己本想给他们一个好的出路,谁曾想反而连累了他们。
杨复光自然猜得出来,田令孜对自己使的绊子,但如今自己这个样子了,还怎么跟他争呢?
杨复光突然担忧起自己兄弟杨复恭来,两人向来在朝廷内外互为依仗,田令孜才不敢过分放肆,如今自己这一去,杨复恭失去了外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