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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第173章 几位王爷()
孟楷和费传古走在赵璋的后面与尚让隔着一步的距离,朱温从一开始就一直感觉有道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这时才发现是孟楷的目光,他抖着络腮胡冲着自己微微一笑,很有深意的点了点头,跟着队伍向前走去。百官陆陆续续地走了过去,除了几位和自己相熟的将领外,都绷紧着脸,步履缓慢一副雍雍穆穆的样子,随着队伍向前移动着。最后面是五百护銮忠勇刚毅功臣卫士,由黄巢的外甥林言统领,专门负责护翼銮驾,林言二十出头,一身鲜明晃眼的光明甲在阳光下刺眼耀目,他左手扶着挎在腰间的宝剑,红色的丝绦随着跨下前行的骏马前后摆动着,自始至终林言都板着脸,紧锁着眉头,警惕地看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随时会有人将要行刺皇帝似的。
皇帝的銮驾伴着那若隐若无的丝鸣竹笙慢慢地消失在了春明门内,城门处设卡布防的军士们陆陆续续回到了门前,开始盘查过往的人群,刚才还喧嚣热闹的长安西门又迅速归于往日的平静。朱温整了整衣衫,理了下盔兜,抬头看看天,日已三杆,猎猎的西风吹动着对面军营中的大旗,黑压压的军队在日头底下静静地原地待命,朱温感觉身体乏的厉害,喉咙燥得发胀,他无力地对周围的部属们挥了下手,沉声道:“归营!”。
黄巢的銮驾在灞桥迎接了朱温带领的邓州军后便直接回到了大明宫,百官跟着进了大明宫内,黄巢定了今日朝会在含元殿进行,以往非朔望或者大朝会,一般性的朝会都选在宣政殿举行,此次东南大捷,朝会在含元殿举行以示隆重。黄巢在含元殿上对百官滔滔不绝地讲着东南大捷,帝国形势如何会有转机,唐军压力也不足为惧,下面的官员自然不知道邓州的溃败的消息,大多群情激昂万分,一些青年新进的官员甚至当庭表示要随军效力,请长缨系唐帝首颈于万里,悬吴钩取万户侯之功爵。尚让痛苦地抿紧嘴唇,东南溃败之后,齐国疆土仅剩京都、商州和华州数地,兵员虽然尚有数万,但周边尽是敌国藩镇,四面用兵本来就已捉襟见肘,更何况唐朝西川,义武、忠武、徐州等远处藩镇也陆续增兵勤王,昨日兵部来报,河朔三镇也有派兵勤王的迹象更是让尚让食不甘味,更何况沙陀军虽然暂时不见动静,可冷不丁在最关键的相持期杀出来,如何抵挡得住?虽然与沙陀军没有正面交锋过,但以往南方征战之时,在信州、润州、宣州都曾经和驻守在那里的沙坨骑兵交锋过,那种往不顾生,战不惧死的打法,给尚让留下了很深的印象。
尚让下朝后在廊庑下匆匆用了朝飨后便直接去了尚书省的政事堂,一进门就看见申王黄存,裕王黄鄴和福王黄揆三位王爷正在屋内等着,申王和裕王年龄稍长,正端坐一旁胡床之上,福王年轻才十七岁,有些沉不住气地在屋内来回走着,三人一见尚让便一齐地迎了上来,福王看了看两位兄长,搓了搓双手望着尚让,神神秘秘地说:“尚五哥儿,你听消息了没?邓州军其实是败退回来的。”尚让在家中排行第五,各位王爷因其地位崇高也不敢托大,是以称其为五哥。
失风了!尚让第一反应就是这样,他脑中迅速地盘算着当时的情景,从兵部侍郎、衙署文案到当时御前会议的数人,长安城内知道此事的绝超不过十人,福王是如何知晓的?皇帝告知的?不像,那会是谁呢?尚让干笑了几声,“福王殿下,这话可不能乱讲啊,倘若是真的讳败冒功就是欺君大罪,朱温那边登时就有泼天大的干系;如若不是真的,这边可是妒功嫉能,这当口皇上若是知道了也是莫大的罪责啊,呵呵,依我看,他朱温未必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犯这欺君大罪啊,再者此次招邓州军回师长安也是出自圣裁,朱温也是奉旨回京的。”
申王和裕王对视了一眼,申王捋了捋颌下的长须,他虽年长却不像两位弟弟那样被皇帝委以统兵重任,自己刚开始并不赞成哥哥黄巢起兵的事情,做个盐贩子在几个藩镇交界之地贩卖私盐有什么不好?有些藩镇青盐、白盐都不限制,甚至因为地方缺盐对这些私盐贩子走私行为暗地默许,有的藩镇的官吏还和贩私盐一起分配牟利,总之没有必要非要走这么极端的路子,但是哥哥和几个弟弟都不听自己的劝阻,拉着一拨子乡党扯旗子投奔王仙芝去了。后来朝廷开始围剿义军,首领家眷自然也是重点围捕对象,自己连夜带着家族人们扶老携幼,翻山越岭,躲避官军追捕,冒死间道寻到了黄巢。他投奔义军目的很单纯,为了活命,所以对打仗很不热心,因为他是黄巢二弟,加之保全家族有功,因此黄巢一直让其负责一些军械辎重粮秣输送方面的事情,不用上阵拼杀,不但安稳而且是个肥差。
“呵呵,这都什么时候了,这里就咱们兄弟几个,还有什么不好讲的?邓州那边的事情我们已经知道了,我们也有自己的渠道嘛,只是兹事体大,还是想和五哥儿契证一下。”申王慢条斯理地说着,好像在聊不起眼的家常。
“就是,我昨天还向皇上进言,希望能派自己去邓州统兵,大好形势怎能不乘胜追击,反而抽兵回调,荆襄之地如果在大齐掌控之中,长安之势才能算真正稳妥。可是皇上只是看了看我,什么话也没说,昨天我还百思不得其解,今天二哥跟我一说我才回过味来,还派什么呀?邓州都没有了,自然只能撤军回京了!”裕王边说边摇头,痛心不已。
“此事不大可能吧?邓州的平安火可是每天都报到兵部的,烽火表那是要报给皇上亲自过目的,再说不是还有许唐将军在邓州坐镇嘛,还能有假?”尚让平复着波动的心情,尽量用平静的口吻说着。
“扯,许唐的头颅现在正在邓州城门口挂着呢!”福王一个箭步窜到了尚让脸前,脸色一阵红一阵白,呼哧呼哧急促着呼吸着,眼睛钉子一样盯着尚让。
(本章完)
第174章 困局()
“福王殿下,你这是干什么?”尚让皱了皱眉,“你所说的一我是不知道,二嘛是不敢相信,长安现在局势如此急迫,现如今若再有这等流言蜚语,人心一摇,则局势危矣!”
申王和另两位王爷交换了下眼色,神情黯淡了许多,裕王嘿嘿一笑,“五哥儿,别怪我们多疑,皇上登基之后,宫闱深重,许多军情我们这些做臣弟的都难以得闻,再者现下兵荒马乱的,流言满天飞,我们也不知道哪个是真的,只能上你这里讨个准信,嘿嘿,打扰五哥儿公务了,我们先告辞了,赶明儿五哥儿得闲去我那里坐坐,上次洗城从西市弄了不少好玩意,但有看得上眼的只管挑些。”
“原来他们也是没个准信,来这里探我口风来了。”尚让心头一松,巴不得这几个瘟神赶紧离开,忙呵呵一笑,“哎呀,难得裕王还惦记着我这点儿嗜好,先谢过了。”
尚让一直送三位王爷出尚书省门,三位王爷沿着甬道转过弯,福王回头看了一眼,跺了下脚对两位皇兄说道:”尚让这厮说话牛皮鼓一样密不透风,问了半天连个囫囵话都没有,二哥,三哥,邓州到底是怎么样子还真不好说啊!”
裕王左右看了看,附近没有什么人,远处的日华门口仿佛有些人影绰绰的样子,估计是些值扫的宦官在那里,他嘘了口气:“不可不防,二哥,邓州那边人今天若还没有消息的话,那批货就暂时别走了,实在不行就从陕虢道走,河阳诸葛爽那边已经把定金都送过来了,这个数,都是黄通货。”裕王压低声音,把手伸出来,伸出了三个指头。
申王看了看天空,密团团的阴云不知什么时候把太阳给完全遮着了,甬道里的风卷着尘土打着旋儿,他紧了紧领口,虬龙缠枝金丝皂底靴在地上缓缓跐着,猛地抬头看了眼福王说道:“邓州那边估计有些枝节,我明日便上奏皇上,保举你去镇守华州,你顺便带着这批货去那边,从潼关名正言顺地送出去。”
福王点点头,击掌笑道:“这法子妙,按说到咱们这个份儿,什么没有?可是就这黄澄澄的东西,抓挠的人心痒得厉害,总是越多心越踏实啊!”
三人一想到这次军械送出关后,又会有几千两黄金进帐,不由的一齐笑出声来,“轰隆隆”天边滚过了一阵闷雷,将这三个心怀鬼胎的王爷们笑声压了下去。
朱温用罢饭,王氏奉来清水,让其净了面,朱温换了身便服,也不带随从,便悄悄从后门出去。一路上朱温仔细张望了几次,确认没有人看见后,便加快脚步,沿着坊墙一路向北行,过了几个岔口便来到了长乐坊处,坊门边便是尚太尉的府邸,门前左右竖立着两排刀枪剑戟,八位持戟卫士立在大门左右,右门口停了一排步撵,役夫们远远靠在墙角凑在一起摆龙门。朱温路过尚府前门没有停留,他悠悠地顺着坊道绕了个圈子,走到尚府后门处,斑驳落漆的后门隐在一簇桂花树旁,许久未修理的枝蔓已经遮蔽了半个门扇。朱温抓起门环轻轻敲了三下,停了下又敲了两下,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年迈巍巍的老门子看了朱温一眼,问道:“你找谁啊?”“我是邓州那边的,星夜来访,特地求见太尉大人。”说罢,朱温忙从怀中掏出一个小金牌,上面凸刻着一个尚字。那老门子一看这个金牌,眼睛立刻泛起了光,他忙让朱温进来之后,左右看看外面才小心地将门掩上。
老门子左拐八拐,将朱温带到了湖心亭内,房间中空无一人,朱温在屋内负手而立,两侧悬挂着尚让搜集而来的弓箭弩机,旁边一个茶漆色榆木刀架上摆放着几把刀剑,刀柄剑鞘甚是古朴,虽然静静地躺在刀架之上,却有一股泛着咸腥味的隐隐杀气,不常年征战的人是感觉不出来的。朱温正盯着刀架发怔,房门忽然“呀”地被人推开来了,尚让一身白色的软布甲,头戴一个白底红丝绒幞头从外面推门进屋,他进门后看到朱温微微一笑,用手抿了下唇边的胡须说道:“云重,亏得你的耐性,我以为你下午就要来了。”朱温忙一打躬,“尚公安好?将军日理万机,温不敢冒昧,实在是有难言之事,求将军指点一二。”
“你呀,还是以前的样子,客客气气,总是让人亲近不起来,”尚让笑着踱步走了过去,在书案子旁的胡床边搭着脚坐了下来,用手虚点了下对面的红漆交椅,“坐吧,你担忧的事我都知道,邓州之事你虽然在信中和我说了,但是朝廷是个什么态度,我没有给你回信,一则怕邓州失陷,周遭州县不稳,差使路上有个差池与你们相失,二则怕你得到消息心中不安,影响军情士气。你既然来了我就不再瞒你了,朝廷确实对此次东南失利非常震怒,本来要严旨勒令你原地备战收复邓州的,亏得这次西面唐军的围攻啊,才将你这个败军之将从悬崖边上来了回来。”尚让抚着额头,娓娓道来。
朱温斜签着身子坐在交椅上,不安地扭了扭身子,他低声询问道:“那皇上那边该如何应对呢?”
尚让眼光扫了他一眼,霎时变得目光尖锐如刀锋一般,让朱温目光有点闪烁不敢应对。尚让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轻松地说道:“你不必担心,皇上那边对你还是信任的,如果要有对你不利的消息,我肯定会事先知晓的,当下国都情势危急,你什么也不要考虑,单等兵部调令一下,你就立即领军开拔。要记住,邓州之事早晚瞒不住,多挣些军功方可抵得住以后朝内御史们的弹劾奏章,你明日朝廷之上定要主动请战,对外大家自然认为你想乘胜立功,对内皇帝也自然明白你立功赎罪之心。”
朱温点了点头,舒了口气,“卑职只知为国尽忠,不敢辜负圣上期许之情,将军提携之恩。”
尚让脸上闪了一丝嘲讽的苦涩,他正了正身子对朱温说道:“明日朝会之后你就立刻回军营中,不要在京城逗留,这次回来你会发现一些右军将领们都改投孟楷的门下了,我对你的劝诫就是远离这个争斗的漩涡,盖洪那边你不要再去掺合,保全自己才是要务。”
朱温想了想城门迎接自己时,同属右军的一些将领们刻意躲避自己的尴尬目光,还有孟楷在驿站所说的话,不由的点了点头,但同时自己还是隶属右军,军主生病不去探望,又有些为难。
尚让沉默了一会儿,仿佛想通了一件难以委决的事情,长叹了口气,柔声问道“云重,从曹、濮起兵到现在也有六年了吧?家中还有亲人吗?”
“末将乾符二年与二哥一起投军,算来跟随将军也近五年了!离时家中尚有老母全仗大哥赖活,经年不知消息。”
“嗯,俗话讲,高堂在,儿不远游,世道所逼啊,不得已才舍家从军,然子媳替夫尽孝也是自古常理,你可以让张氏携着子女回去嘛。从陕虢经洛阳这条道路虽然有唐军把守,但是一个通行符契还是不难弄到的,你大可放心,如今徐州节度使是时溥,按兵徐境,与朝廷貌和心离,早已经停止对境内齐军家眷搜捕了,你可以让张氏带着子女先隐姓埋名去砀山,寻访老母侍奉,替你尽尽孝心。长安如今局势不明朗,就暂时不要再让他们回来了。”
朱温听着这话,有些摸不着头脑,许多齐军将领在征战中成家,都将家眷安置在京城之中,享受荣华富贵,怎么尚让还让自己家眷冒险赶回砀山老家呢?但是最后一句话又隐隐有些劝诫之意,朱温不敢深想,点了点头说道:“多谢将军美意,我择日便派人将他们送回去便是。”
(本章完)
第175章 左右军之争()
尚让点了点头,不再言语,他起身走到桌前,拿起毫笔,铺开黄麻纸压好铜斧镇纸,他从小跟着哥哥征战,军中有一些文士常教其经诗书典,因而练得一手好书法。只见其在纸上龙走蛇舞,一个“通”字一蹴而就,写罢,将墨迹轻轻吹干,又看了看递给了朱温,“你本性刚烈嗜杀,遇事容易暴躁,直来直往,得罪不少人,送你一个通字,万事变通而行,且自珍惜福祉,行到尽头,或有坦途无限,你去吧。”朱温躬身受领,小心折好放进怀里。离了湖心亭外,亭内筝声轻响,隐约听见尚让在亭内清吟道:“大业从来百战成,将旗初展白骨蓬,应侯计抵六国策,荒原泣血困独龙……”
夏季的长安一直到半夜还是溽热难耐,窗外的蛐虫声叫个不停,朱温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晚上回来时,刘氏正在莹莹灯下为自己绣缝着开裂的战袍,看着刘氏清秀的脸庞,鬓边微微沁出的汗珠,让朱温不由地看的痴了。刘氏抬起头对他微微一笑,朱温再也按耐不住,拉着刘氏进了床帐,火急火燎地和刘氏敦伦了一番,雨歇云散,两人汗津津地躺在床上,刘氏疲倦地睡去了,朱温想着明天的事情睡不着。他赤着身坐起来,走到桌边喝了杯残茶,看着刘氏熟睡地样子,微微笑了笑,几个月没见面,朱温虽在外地也没有像别的将领那样随意留情采花,倒不全是惧内,更多的是对刘氏的敬重和疼爱,还有几分怜惜。
这个夫人是宋州一位致仕官宦家的女儿,但因非是嫡出所以从小在家中也没有锦衣玉食,跟着母亲小心地过日子,自幼由母亲教其读书识字,加之官宦之家藏书颇丰,况兄弟们多是顽劣之辈,小女孩儿便自己整日介躲在房中浏览藏书,几年下来竟将这汗牛充栋典籍全部通读一遍,她母亲怜惜地抚着其头发道:“可惜儿不是男儿身,空有这男儿胸襟和见识。”刘氏噘着小嘴道:“儿誓非英雄男儿不嫁!”其母亲也只能摇首苦笑。十三岁时母亲背世,才过几年,几个兄弟便贪人钱财,怂恿着父亲将其嫁给一个贩茶富商,新婚之夜她忍着痛,从床上爬起来,看着床上那个头发斑白的老人,胃里一阵痉挛,她忍着呕吐,披上衣服,轻轻开了门扇便一头钻进了门外凄风苦雨之中,逃出了这个带给她无尽屈辱的地方。
自己是在行军途中碰见她的,那是自己还只是一个队正,正在宋州与曹州之间穿插前去袭击汝州,看到刘氏衣衫褴褛,奄奄一息地倒在路旁,脸上满是脏渍看不清模样,本来战乱之际这种饿殍到处都是,单单那天朱温不知怎么回事,停下来查看了下,发现她还有口热气,又用袖子蹭了蹭她的脸,露出的那个凄婉的眼神让朱温终身难忘,他让一个兵卒背起这个女孩儿,放在驮放辎重的骡子上,跟着队伍算是救了她一命。
朱温时常问刘氏是不是因为自己救了她一命,她为报恩才委身自己,刘氏每次都笑而不语,直到广州之战,围城前的一晚刘氏担忧地对自己说明日围城肯定攻克不得,叮嘱自己勿要逞强,待敌人困顿方可克之,此时朱温才突然发现自己的妻子原来见识不让须眉,那一晚刘氏向朱温袒露了自己对他的判断,她觉得自己的丈夫是一个英雄好汉,必能在乱世风云驰骋纵横,朱温当时抱紧着刘氏,眼眶不禁湿润了。
四更刚过,丹凤门前便陆陆续续聚积了等待上朝的官员们,时间还早,御史们还没开始纪录乱班失仪官员名单,相熟的人们便三五一群的聚在一起寒暄着,武将们将马统一牵放在丹凤门与望仙门中间的一排马桩边,朱温骑的是一匹枣红色的战马,这匹马跟着他也有些年头了,身上的刀疤箭疮比朱温身上还多,有好几次都全靠着这匹马才逃得出生天。朱温下了蹬,爱昵地摸了摸马儿的鬃毛,马摇着头蹭着朱温的衣服,低声“恢恢”地叫着。
“云重兄,温柔乡里还能起来早朝啊,大嫂没埋怨几句?”后面一阵马嘶,一个熟悉的声音朗朗地调侃道。
朱温不用转身就能猜出来身后是谁?他将马缰继续拴好,转过身子打量着身后这位青年将军,一身褐色软布甲,配着白色的披风,嘴角八字胡须微微向上翘着,正骑在一匹白色战马上探着身笑眯眯地看着朱温,此人正是朱温在右军关系交好的四面游奕使李详。朱温笑了下,慢条斯理地说道:“岳镇兄,还是这么放荡不拘阿,在下倒甚是佩服岳镇兄精钢之躯,旦旦伐之依然龙马精神啊,料想必是身怀密术,否则平康坊里李四郎的名头怎么能如此声名远播呢,哈哈。”
李详倒也不恼,他嘿嘿一笑翻身下马,一边系着缰绳一边侧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