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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廷队伍里出了这等公开决裂的事情,对宰相团队团结奋进的光辉形象影响太坏了,得,你们两位既然脾气挺大,那就都消消气吧,朝廷一道旨意下来,郑畋、携皆罢为太子宾客、分司,这是个养老的好职位,闲差,正好可以在无聊和寂寞中消消火。
下去两位,又补了两位新人,一个是翰林学士承旨、户部侍郎豆卢瑑,另一位是吏部侍郎崔沆。
其中这位崔沆大人还和一个成语有关。
乾符二年,唐庭科举考试,崔沆任该期的主考官,其间录取了一个叫崔瀣的考生,两人同姓崔,而这“沆瀣”二字又是一个词组,本意是指夜间的水气、雾露,考官大人和门生名字如此偶遇,实在是太巧了。
围观发榜的这些人都是满腹文采,造句调侃的能力自然都是不错的,也不知是谁灵光一现,酸溜溜地说出了“座主门生,沆瀣一气”,立时得到这帮书生们的起哄和附和,本来两个很清白的人,被这番调侃弄得也是尴尬莫名。
于是乎,沆瀣一气这句调侃的语句,在后来演变成了成语,流传至今。
之前时年老的李蔚也从宰辅位置退了下来,去东都做留守,以前的东都留守是个养老的好职位,这几年东都几次被叛军袭扰,搞得鸡飞狗跳的,李蔚叹了口气,此番去东都也是不太平啊。
替补其的人员为吏部尚书郑从谠和户部尚书、判户部事李都,这三位包括李蔚可谓是唐末河东三相,先后奔赴河东之地与沙陀抗衡。
其中最猛的就是这位郑从谠,其与郑畋都是荥阳郑氏族人,简历也是相当彪悍,以文官担任节度使,历任数地,最重要的是他还担任过河东节度使,这绝对是朝廷的死忠之臣。
唐末沙陀叛乱,郑从谠如同高山绝壁,最终阻挡了沙陀叛乱南侵,他后来也很荣幸地入选为李克用此生最讨厌人之一。
李克用此刻还在云州府,舒惬地躺在姬妾的柔体之上,他不会想到自己永远战不胜的那个人此刻已经再次登入庙堂高处,其目光已经投向了离乱的河东。
乾符年间的政局就在这新旧代谢中维持着相对稳定和平衡,各方角逐的势力又慢慢蛰伏起来,然而河东的变局却再次打破了这个平衡。
“警!”一匹驿马携着惊人的速度驰到了城外的军报所,早有人扶下报信人,侍立一旁的军士立刻接过军报火速沿着城墙甬道向兵部奔去。
报!河东又大乱了!
(本章完)
第109章 石州城()
朔风乍起,代北的天气不比关内,十月才出头,塞外就下起了纷纷扬扬的大雪,絮絮片片的雪花在天空中肆意地飘洒着,放眼望去,天地之间白茫茫的一片。
狐突山下,黑压压的唐军正在雪地里艰难地依山行进着,人们边走边暗自骂着这贼沙陀军怎么就这么会挑日子,下着大雪还去围攻石州,害得大家还得冒雪行军前去解围。
大军西行,中军之内众军护卫前行的主帅是一位中年人,其身着软甲战袍,头戴着一顶棉底錾金丝边的军帽,浓密的胡须上粘满了雪碴子,一脸肃穆地策马而行。这位就是新任的河东节度、代北行营招讨崔季康,此刻他正皱着眉在马上沉思着代北的局势。
前河东节度使暴毙,晋阳城大乱以及沙陀军南侵的军报一个接一个十万火急地飞传入了大明宫内,像一声声炸雷般惊动了整个朝廷,河东乃朝廷的根本,不能有失。
保卫晋阳、保卫河东,就是保卫大唐的国运。
很快,朝廷的旨令下达,昭义节度使李钧、幽州节度使李可举与吐谷浑酋长赫连鐸、白义诚、沙陀酋长安庆、萨葛酋长米海万调兵救援,联军在蔚州与李克用部打了一仗,各有伤亡,蔚州城的叛军退回城内防御,联军攻了数日未果,便渐次退回代州驻防。
而派去宣慰河东的崔季康也接到了朝廷的任命,立即火线上任,成为了河东节度使兼代北行营招讨使。
在这次联军之中,除了昭义军是朝廷实际控制的官军外,其他各方均是塞北势力,如幽州节度使李可举,这位是河朔三镇最北面的藩镇节度使,又称卢龙节度使,它的前身就是范阳节度使,这个称号可是大大有名啊,安禄山最初发家的地方就是这里。
安史之乱后期,朝廷无力追究安史叛将,为了笼络河北安史旧部,任命田承嗣为魏博节度使,李怀仙为幽州节度使,李宝臣为成德节度使。史称“河朔三镇”。
乾符年间,幽州节度军镇内更替非常激烈,从张直方、张公素一直到李茂勋,叛乱攻伐的血腥充斥着整个幽州城,以乱上位变成了河朔三镇节度使更替的潜规则,这就使得父死继任的李可举感到了阵阵的不安,黑暗中那些潜伏的叛乱让其没有丝毫的安全感。
虽然河朔三镇长期保持独立,但从来没人愿意宣布独立,那是因为朝廷还是这些人最后的退路,跟朝廷保持好关系,万一哪天不济,部下造反,还能逃回朝廷里继续混口饭吃,也能得到庇护。
此次李可举出兵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示好朝廷,顺便露个脸,给朝廷留个好印象,同时为刚刚继承节度使的稳固性方面加分,毕竟河东与幽州毗邻,河东如果大乱起来,乱势向东波及幽州的话,那最终倒霉的还是自己。
吐谷浑酋长赫连鐸、白义诚这两位也是之前和沙陀部族一样,早就投靠了唐庭,被册封为阴山府都督,在塞北混口饭吃。
本来都混得差不多,眼看着旁边的沙陀部突然风生水起地旺盛起来了,而且还混了个国姓皇亲,吐谷浑酋长们的心里肯定酸溜溜的。
李国昌当上了振武节度使后,那就成了之前塞北诸族的直接上司了,安北都护府下辖的小弟们谁还敢像以前一样看待李国昌,而之前和沙陀部族们有些小过节的那些部族们就倒霉了,被打压、刁难那是难免了,李国昌有种衣锦还乡的爆爽感,这种感觉也是其不愿意调离振武的原因之一。
萨葛酋长米海万也和赫连铎等人差不多,估计在李国昌手下也没少受欺负,他们日夜迫切期盼着改变现状。
直到李国昌真的反了,这几个部族才看到了希望,等的就是这一天,朝廷的诏令一下来,一场痛打落水狗的行动就开始了。
大同节度使李国昌看不上,不代表所有人都不稀罕,至少这几个外族大酋长是很眼馋的,而朝廷为了借助这些人自然也不吝用一个节度使来笼络人心,你想要当大同节度使,可以,那就帮我把李国昌、李克用拿下,朝廷自会论功行赏。
与赫连铎等人不同,沙陀酋长安庆的行为就仿佛显得很突兀,照理说你也是沙陀人啊?自己人打自己人?
其实也不难理解,李国昌虽然是沙陀大酋长,但下面各部族也有自己的酋长,你李国昌要和朝廷作对,一条路趟到黑,我犯不着让部族老少陪着和你一起完蛋,提前和你划清界限,省得你把沙陀拖进万劫不复的境地,大家一道覆灭。
抱着对唐庭敬畏之情,沙陀中的许多人其实并不看好李国昌和李克用的这次任性叛乱,他们也在暗地寻找机会押宝朝廷,安庆只是比较早地站了出来,但他确实不是唯一的一个和李国昌等人决裂的沙陀酋长。
崔季康回过了神,眼下石州被袭,岚州方面音信全无,看来是凶多吉少了,崔季康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寒气裹着雪屑呼入口中,让其感到一阵冰凉。
行军数日,向西而行,雪下的倒没那么紧了,地面上积雪还没有全没过野草,枯萎的草梢一茬一茬地冒着头,像是白色的雪地上撒了一片又一片的黑芝麻。
又过了一日,黑黢黢的石州城便出现在了眼前,沙陀军显然已经进攻了多次,城头上的烟火熏黑痕迹很明显,垛口间破碎残缺多处,裸露的石碴子泛着灰白的印记。
城头上黑压压的人头攒动着,当其望见城外不远处渐渐清晰的朝廷旗帜之时,满城顿时爆发出了巨大的欢呼声,声音震彻四野。
沙陀军动了,李克用率领的骑步兵在雪窝子里窝了数日,本来进入石州境内时没有下雪,可是一攻击石州城,老天爷就像作弄人似的纷纷扬下了起来,大雪片子糊住了眼,还怎么打这仗,李克用正感觉窝囊呢,准备这两天就撤军回去,此刻突然遇到了全军而来的河东军。
要不把河东军打掉?李克用突然有些发狂地想着。
河东军慢慢地停下了脚步,透过密集的人群,崔季康看到了策马立在最前面的李克用,这个年轻人此刻正扬起了手中的马鞭,指着朝廷的军队呼喝着什么,从军队的反应来看,他应该是在给部队进行战前的鼓舞。
崔季康挥了挥手,传令官迅速下令,陌刀队几步向前,刀刃一旋,五尺的长刃在雪的映衬下泛着嗜血的寒光,身后的长弓手将弓弦依次拉满,锋刃向前,点点夺魄。
李克用眯着眼看了看河东军,“冲”一声低吼从其口中传出,沙陀军的战马骑兵顿时冲了过去,如同潮水般涌了上去。
“砰砰砰”一阵密集的弓弦响起,飞蝗般的箭矢顿时铺天盖地飞出,喊杀声震天动地。
红雪,大片大片的红雪,血液凝结在雪上如同下了一场诡异的红雪。
沙陀军在冲击数次后,最终带着不甘和怨恨,缓缓地向北撤去,崔季康领着河东军缓缓地进入了石州城内。
崔季康脸色阴沉,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厮杀场面还让其难以忘记,沙陀军忘死的气魄让人胆寒,若不是自己此番军众庞大,恐怕也难以打退沙陀军的几番忘死冲击。
雪再次无声的飘落,将天地间的一切纷争和杀戮所掩盖。崔季康立在府内廊廡之下,盯着无边的夜色,陷入了深深地忧虑之中。
(本章完)
第110章 洪谷()
岢岚军南面,洪谷,起伏的山梁在此处变得平缓了很多,平坦的地势延绵出一片开阔的青草坡地。
此刻,日头正懒洋洋地挂在天上,像是对下面摆开阵势即将开战的双方漠不关心。
李克用轻轻抚摸着胯下战马的鬃毛,平复着其不安的情绪,对面昭义和河东两镇联军的旗帜随风翻卷着,黑压压的军众横亘在坡谷口,铺满了对面空旷的草甸坡地,明盔亮甲在阳光下泛着寒光,远远望去令人胆寒。
昭义、河东这两大朝廷主力军队联袂进击岢岚军城,自然是想把自己从岚州赶回去,虽然对方很强大,但李克用实在是不想走。
我想试一下,不管成不成功,不试怎么知道一定会失败?李克用将岢岚军城内的全部沙陀军调集了出来,准备跟朝廷死磕。
对面的战鼓开始擂动,咚咚的皮鼓声响叩动着每个沙陀军士的心脏,他们不由地将手中的弓身攥得更紧了。
崔季康和李钧此刻正在中军中依马望着对面的沙陀军,敌方清一色的骑兵横铺在前面,狼旗节仗树立在军前,下面的白色流苏随风扬起,像是一缕飘散的轻烟。
李钧的父亲李业曾任河东节度使,小时候的李钧在府邸内也多次见过沙陀部将出入府中议事,那时的沙陀人看着还挺恭顺温和,除了胡子茂密一些外,李钧没觉得和唐人有什么太多的不同。
现如今两军对垒沙场,对面肯定还有那些父亲曾经管辖的部将们,世事难料,让人不禁唏嘘。
李克用看了看淡蓝色的天空,游弋的云朵渐渐遮住了日头,天地间变得黯淡了一些。
“冲!”李克用抓住了这点些许的变化,立时领着大军冲了下去,对方人数众多,而且气势如虹,多待下去就会消磨己方的士气,不如先发致人。
官军们也同时动了起来,为应对骑兵的俯冲,前方的步兵早已支好了盾牌,陌刀队的长刃已经伸出,即可化解对方冲势,又能大片旋杀骑兵。
这本来是一场悬念不大的战斗,力量悬殊之下,理应是朝廷碾杀沙陀军,崔季康和李钧在护卫军的翼护之下冷冷地看着战场上残酷的厮杀。
断臂残肢,战马哀鸣和惨叫,整个坡地之上如同突然陷入了一个修罗地狱,血腥杀戮惨不忍睹。
李克用的全身上下像被血泼撒了一样,身边的骑兵凭借着前面骑军拼死踹开的缺口冲了进去,顿时将官军的阵型冲散了开来。
昭义和河东军毕竟是训练有素的正规实战部队,在短暂了慌乱之后,迅速地变型合围,想要将冲入阵内的沙陀军围杀殆尽。
李克用被围在阵中苦苦撑着,外面的骑兵一时又冲不进来,唐军的步兵在一点点消磨沙陀军的兵力。
蓬蓬蓬,几蓬箭雨射出,将侧面的唐军顿时射倒一片,李克用部下康君立等人突然掉头率领着骑兵拼死横冲唐军的中军,猛的还怕不要命的,暴烈的马蹄踏着兵士们的尸首越过,冲过刀刃和盾甲,顿时冲向了崔季康和李钧,中军兵众们被猛地痛击,有些措不及防,阵型一下子被突破开来,被突袭中军将士们顿时一片大乱。
步兵的军阵一旦松懈混乱,就像一座坚固的大坝,一旦有一处损坏,便会起连锁反应,从中间溃涌、跨塌。
前一刻还奋力厮杀的官军,此刻有些不知所措,中军混乱的迹象让这些普通士兵对战场局势无法把握,是不是敌人又来了大量援军,已经击溃了中军?
李克用不会放弃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数百骑军在步兵军阵内左突右踹,硬生生地用刀箭杀出了一条血路,当李克用等人突围出来的时候,外面的骑兵们发出了惊天动地的呐喊,这声音震彻了坡地,让官军心里阵阵发寒。
李钧想稳住溃退中的昭义军,他勒马向前用长剑斩杀了几个溃亡的兵士,但鲜血已经难以阻止战场上溃败的军势,河东军也在迅速撤退,整个战场已经分出了胜负,乱象已经失控。
“不要退,本将命令不许退,违令者立斩!”李钧无力地喊着。
他的喊声虽然在昭义军噪杂的喊叫声中被淹没了,但却被一个沙陀军士铺捉到了踪迹,一支冷矢顺着声音的方向射出,立时洞穿了李钧的皮盔,鲜血顺着箭矢飙射出来,李钧晃了晃,在护卫的惊叫声中,倒下了。
崔季康无奈地看着如同潮水般溃败的军队,战争就是这么随机偶然,胜败转瞬间更替,崔季康狼狈地随着护卫兵士们劈杀着,艰难地冲出沙陀军的追击,大片的唐军尸首散布在山脚谷地,此役朝廷大败。
崔季康和兵众们在夜色中穿过了山峦,向东面而进,辎重粮草全部丢弃,人们饿着肚子走了数日,失落、愤恨、绝望在每个人心头积攒着,等待着爆发的机会。
残夜,洪谷坡地上,野狼撕咬着战亡的兵士尸体,才平息下的血腥味再次泛起,夜鸦栖息在树叉上,它们也被这特殊的气味撩拨的难以入眠,不停啊啊地轻叫着。
(本章完)
第111章 过浙东()
大明宫内,田令孜、杨复恭等人正端坐在政事堂内,旁听着几位宰相议事,北面的叛乱已经持续了数月之久,而南方黄巢的军队在东南各州县游荡袭扰,哪一个也不像是一时半刻就可以轻松平定得下来。
田令孜揉了揉额头,感到了阵阵的疲倦,他没有李辅国、鱼朝恩那些宦官先辈们的军事才能,也没有王守澄、仇士良那样的杀伐废立的野心,他就是想靠着皇帝的关系,过着太平的日子,享受尊荣和权力带来的那份满足,而如今江山风雨飘摇,整个大唐就像是一间千疮百孔的破屋子,给人一种摇摇欲坠的不安感。
得想个退路,为皇帝也为了自己,万一哪天局势不济,不至于虎落平阳任人欺凌,自己幼年在宫中之时,就时常听老宦官们讲起前朝旧事野闻,当年随驾西行的权宦高力士,在避难之地受人掣肘,其非常黯淡的结局给田令孜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川蜀之地历来就是唐庭最后的庇护所,如今天下不太平,这个地方必须让自己的人来掌控。
田令孜听着听着不禁走了神,而一旁的杨复恭此时却听得皱起了眉,相对于北方的局势,杨复恭更关注南面黄巢军的动态,自己的堂兄杨复光一直随军和黄巢军抗衡,而自己总是隐隐觉得这个黄巢军才是个真正的大祸害。虽然现在其还如同流寇般纵横游荡,但那种飘忽不定的打法确实让人头疼不已。
王仙芝死后,其余党王重隐部渡江南下肆虐江西,曹师雄部袭扰浙西,黄巢部又再次横扫浙西、江西等地,所攻破的城池官吏不是被杀就是投降,从某种意义上来讲这些南方被侵扰的城池,实际上已经渐渐脱离了朝廷的掌控,处于完全失控的状态。
黄巢过后,朝廷的旨意尚未下达,城池里的官吏们死亡殆尽,地方权力此刻处于真空期,无序、混乱之际骄兵、悍匪、不良民们都在觊觎着权力的滋味。
无秩序的情况下人们必然上演最原始的争斗秩序,谁的拳头硬算谁的,最后一位上位者往往是通过一路厮杀而最终获得成功的,这种依靠自身努力而成功的人,他不会感激朝廷的恩典,自然也没有什么忠君想法,我只是想要脚下的土地,居住的城池,我的地盘我做主。
南方,一场巨大的政局变革正在黄巢军的冲击下进行着,黄巢军如同一支锋利的刀刃,左突右冲,肆意割裂着朝廷的版图,使得南方诸镇在混乱过后,变得与朝廷更加疏离,形同陌路了。
杭州城西,石镜镇,大白天石镜镇的城门却紧闭着,城头上的军士们正紧张地搬运着战备物品,滚木垒石已全部摆放到位,人们聚集在高坡之上,翘首延望着城西方向。
此刻,石镜镇的守将董昌正在焦急地等待着西面的消息,这个消息相当重要,性命攸关。
黄巢军在浙西呆了许久,感觉这里气候不错,自己这帮人还挺适应的,正准备扎根长待,突然听闻高骈即将赴任镇海军节度使(统辖浙西)的消息。在恐惧和懊恼过后,黄巢便指挥部属们围着浙西的治所宣州城一顿猛攻,准备赶在高骈到任前给其一个惊喜,但黄巢显然小看了宣州城的坚固程度。
宣歙观察使王凝虽然主动出击不在行,但论起防守却是个行家,甭管你黄巢怎么进攻,我就是防守防守,滴水不漏的防守让黄巢感到了绝望,眼看高骈所部即将到达,黄巢无奈地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