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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老夏啊，”冯骥叹息了声，站起身子看着地上跪着的黑羽尉指挥使夏德言，这位黑羽尉指挥使已经在黑羽府兢兢业业做了许多年，其自从李都在位时就已经是黑羽尉指挥使，当年王重荣突起作乱，黑羽尉事前保持了中立，这让王重荣既感激又戒备，此人如此对待李都，那么他日别人若要作乱，黑羽尉要是知晓，会不会也瞒住自己不上报呢？因此，王重荣就一直想要将这个夏德言给替换掉，但一来其他黑羽尉威望还浅，二来这个夏德言一直兢兢业业没有任何过失，无故惩治此人，恐不服众，冯骥觉得此番也算是个好时机，正好可以借此事将这个老头赶出去。
“你在羽府已经多年了，身子骨也一直不好，节帅大人一直觉得你很是辛苦呐。”冯骥走到夏德言面前，一把将其搀扶起来，温和地说道。
“节帅大人对属下体恤，卑职就算肝脑涂地，也不能报答节帅大人之恩于万一。”夏德言连连点头，轻声地感恩戴德道。
看这个夏德言不识趣，冯骥有些烦躁，他清了清嗓音，话语里增加了一丝严肃，“此番突袭王记当铺事关重大，说深了关系着整个军府未来的存亡，这次把这件事情办砸了，老夏呐，羽府不给出个交代，恐怕上面难以平息怒火呐。”冯骥看这门外，冷冷地说道。
夏德言听到这话，身子不由地一僵，他虽然知道冯骥肯定会有责罚，但原本想着和之前一样，将自己狠狠地挖苦嘲讽一遍，然后象征性地罚俸罢了，没想到此番竟要自己给军府一个交代，自己怎么给？无外乎自己请辞罢了，可自己要是走了，这个羽府上下黑羽尉士们，谁又能真正有能力把控呢？
“大人？……”夏德言抬起头，疑惑地问道。
“你将手里的事物交给虎溪吧，这些年，虎溪也长大了，你也能放心离开了。”冯骥淡淡地说道，“羽府总是要给军府那些大人们一个交代的。”
“卑职知道了。”夏德言躬身轻声回答道，一瞬间，这位声威赫赫的黑羽尉指挥使一下子变成了一个佝偻地老人。
“去吧，”冯骥点了点头说道，然后转身走向了内室。
“卑职告辞。”夏德言压低身子，卑微地告辞，他走出了房子，看了看这间屋子，自己第一次踏入这所房子的时候，也是从正门走入的，这么多年了，自己从来没有从正门出去过，如今自己终于可以从正门出去了。
“参见指挥使大人。”庭院内的所有黑羽尉士们看到指挥使大人走了出来，纷纷跪了下来。
“罢了，以后我就不是你们的指挥使大人了，虎溪会接替我继续照拂大家，只要羽府在，大家就没有事，黑羽尉也会没有事的。”夏德言站在庭院当中，他环视了一圈周遭的黑羽尉士们，苦笑了一下，这些人都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很多都是孤儿，自己原本以为自己将这些人培养成只认得自己的恐怖势力，但冯骥这个弱不禁风的文人进入羽府之后，却一点点地改变了这个局面，自己如今被免职，虽然这些人们会有不舍，但是没有人敢为自己打抱不平，更别说兴起为自己报复的念头了。
“大人！”
“大人！”
夏德言身边的黑羽尉士们看着失神的夏德言，纷纷流露出恋恋不舍的样子，这个老指挥使虽然御下严酷，但是平日里对下属们确实非常呵护，比起夏德言来说，虎溪此人更加严厉苛刻，也更加功利一些，早些年跟着虎溪一起执行任务的那些兄弟，有不少就折损在了战场之上，那些人有些本来是可以活下来的。
虎溪是一个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的人，因此跟其共事的话，大家不由地心惊胆战的。
“打开院门吧。”夏德言轻声吩咐道，这个院门一直虚掩着，除了几个打掩护的人整日扮作宅院中人进出，其黑羽尉他人等一概不得随意进出此门，只有一种情况例外，那就是离开黑羽尉的人，离开的当天会从这扇门走出去，算是与黑羽尉、羽府的正式告别，夏德言看着这扇门，自己也没有想到，这么快，自己就要从这扇门走出去了。
门轻轻地打开了，外面的阳光照射进来，如同投射在地面的一段锦绸，夏德言踩在洒满阳光的地面上，慢慢地走了出去，出了门，他吁了口气，突然感到了一阵莫名的失落，外面的样子仿佛和自己多年前进来时一模一样，当年对面的那个汤饼店如今还在，大锅里面的汤饼正冒着热气，夏德言缓步走上前去，对着忙着和面的伙计说道：“给我来一碗汤面吧。”
（本章完）
第427章 牢狱几层（）
冯骥转过身子，缓步走进了内室，这个宅院的前厅不大，但是内室却大得出奇，此刻里面侍立着的黑羽尉士们见到冯骥出来，纷纷挺直了身体，看着冯骥，等候其的示下。
“打开左面的暗门。”冯骥低声吩咐道。
“遵令！”其中一个黑羽尉士低声应答道，然后快步走到左面的墙壁之上，在青砖墙的缝隙中摸索片刻，然后轻轻一推，“吱呀呀”一道暗门一下子被推开了，一个黑洞洞的空洞显露了出来。
“走吧。”冯骥低声说道，前面的两名黑羽尉士立即在前面开道，走入了这道暗门之内。
羽府虽然在外面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在这个羽府内室之中却别有天地，这里分为左右暗门，左面的暗门通向地下的羽府地牢，右面的暗门则通往城中的一处酒肆，所有进出羽府的人都不会直接进入前门，而是通过酒肆的暗门进入此间，之前的夏德言就是从酒肆暗门来到此地的，只是因为被冯骥劝退，才最终选择从前门走出，永远地离开羽府。
暗门内是盘旋向下的楼梯，常年不见光因此湿漉漉的，楼梯墙壁上点燃着几盏烛火，在这黑暗之中，散发着幽暗晦暝的光亮。
一行人沿着湿滑的楼梯慢慢地走到了第一层，下面黑洞洞的楼梯继续盘旋着，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层，昏暗之中，层层楼梯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第一层是看守们所处的地方，在平台与阶梯口处修建成防御工事，一个个箭垛沿着石梯蜿蜒盘旋凌空修筑，居高临下，倘若下面有变故，这一个个箭垛后面，将释放出铺天盖地的箭雨，届时，任何胆敢冲上来的人们都会被射成刺猬一般。
“何人？！”守备的兵士大声地喝问道。
“羽府的府座冯大人前来。”前面的黑羽尉士扬起了手中的黑羽令牌，大声回答道。
对方将火把向前扬了扬，照亮了冯骥等人，少倾，呼啦啦的铁链声响起，第一层堡寨的大门缓缓打开了，里面的人迅速涌了出来。
“见过府座大人。”虎溪和之前审讯韩匡的那名文官当先立着，众人一起躬身迎接冯骥等人。
“虎溪，要你抓的人都抓到了？”冯骥对着众人点了点头，转身看着虎溪问道。
“禀大人，已经全部抓获，蒲城驿站的李十四已经招认，是其这几年一直为王记当铺的掌柜传递消息。”虎溪沉声回禀道，他还不知道上面的变故，也不知道自己即将成为羽府的指挥使大人。
“信件呢？”冯骥伸出手来。
“在此。”虎溪急忙低身从怀中掏出一物，恭敬地递到了冯骥的手中。
冯骥轻轻地打开这封呈报，抿着嘴看着，看了好一会儿，他将这封呈报转手交给了虎溪身旁的那名文官，“辛林，这封呈报就应该可以了。”
辛林伸手接过呈报，仔细看了看，然后点了点头，“有这个呈报，不由韩匡不就范。”
“去办吧。”冯骥低声吩咐道，他看着虎溪摆了摆手，虎溪忙上前走了两步。
“虎溪呀，你在羽府已经不短时间了，确实能干可靠。”冯骥看着虎溪说道。
“那都是大人的栽培，虎溪为军府出力，虽肝脑涂地，也在所不惜。”虎溪猛然得到冯骥夸赞，顿时激动地乐开了花，要知道冯骥在羽府整天冷冰冰的模样，要得到其的夸赞，确实非常难得，周边的辛林等人眼中不由地纷纷流露出羡慕的神情。
“羽府的前指挥使夏德言老了，刚才在上面已经自请辞退指挥使之职，以后羽府的担子，虎溪，你可要多分担了。”冯骥淡淡地说道。
“前指挥使？离退？夏德言走了？”虎溪被这突如其来的消息轰的有些迷糊，他回过神后赶紧跪倒在地上，激动地说道，“多谢大人栽培，卑职就算肝脑涂地，不能报大人恩典万一。”虎溪声音发着颤抖，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激动。
“起来吧，记住，军府内，只有一人能栽培你，也能灭了你，那就是节帅大人。好生为节帅大人办事，以后自然会功德无量的。”冯骥淡淡地说道，他再次转身对辛林说道，“该抓的人都抓了，你开始办事吧。”说罢，转身离去了。
辛林等人看着冯骥渐渐消失了身影，便纷纷向虎溪贺喜，虎溪高兴了会儿，便转头对辛林说道，“辛大人，座主安排下的事情，咱们快些准备吧。”
“嗯，”辛林点了点头，不知道怎么的，自己非常不开心，可能自己在心里觉得自己其实一直是比虎溪强不少的。
羽府牢狱中，韩匡迷迷糊糊地睡着，这几日再没有任何人来提审自己，自己就像一个被人遗弃的破烂，被扔到这脏丑的牢狱之中，再也无人问津。
“哗啦，”牢门门锁锁链突然响起来，这几天内处于极度恐慌无助的韩匡神经极度脆弱，他扶着墙站了起来，这几天自己没有吃饭，一闻到那泛着馊味的馒头，自己都忍不住作呕，哪里有胃口，就这几天，韩匡就饿的有些没抬脚力气了。
“韩大人，我就说本官还会再来的，怎么样，有没有仔细考虑过本官上次的提议？”灯盏被点亮，辛林再次出现在韩匡的面前。
“恐怕还得让大人您失望了，韩匡恕难从命。”韩匡摇了摇头。
“哦？”辛林早就料到韩匡会有此反应，他微微一笑，“韩大人，不要回绝的这么干脆嘛，我知道您一定是在等一个消息吧。”
韩匡心里突然一紧，他依然没有吭声。
“带进来吧。”辛林大声喊道，“韩大人，您看看，这些都是故人啊，都是因为你才被抓进来的。”
“进去吧！”一声厉声喝道，一人脚上带着镣铐被推了进来，韩匡借着幽暗的烛火，看清楚了来人模样，不由地大声叫道，“林兄？”
被推进来的是韩匡拜托其去柳林子坊巷报信的林从，林从此刻失魂落魄，自己也不知道为韩匡传递一个消息竟然能惹下如此大的麻烦，自己醒来就身陷牢狱之中，期间还被黑羽尉士们一顿拷打，再三确认自己的招供，最后才将自己带到这里来。
此刻林从看着韩匡，没有说一句话，他眼中流露出来的全部是惊恐和愤恨，“韩匡你可把我给害惨了”，林从暗暗感叹道。
（本章完）
第428章 大人我要活（）
如果说林从的被捕让韩匡有些惊慌失措，那么王五的被捕则让其顿时有些沮丧，当五花大绑的王五被推搡着推进牢房之后，韩匡再也不能保持淡定了，他看着王五有些失魂落魄地喊道，“怎么你也被抓进来了？”
王五看了看韩匡，这个韩匡自己是认识的，自打其来到河中之后，王掌柜没少提及此人，每每挂在嘴边便常是纨绔子弟的评语，王五对着韩匡摇了摇头，示意自己送信失败了，韩匡顿时脸色灰暗了下来，自己在这不见天日的牢狱里也不知道待了多少天，盼星星盼月亮还不就是盼着京城能够尽早知道自己的消息，义父大人看在盐池的面上能够救自己一命，没想到自己拜托的传消息人，为自己送消息的人都相继被捕，这下子可就完了，京城里面不知道自己的消息，倘若在这黑牢里面自己被处决，也死得悄无声息，大不了最后报个暴毙、失踪，这离乱之世，谁又会下大力气去调查一个芝麻大的小官的生死呢？
林辛站在一旁，看着韩匡面部的精彩表演，他微微地笑着，当他看到韩匡的防线有了一丝动摇的时候，其决定趁机再给韩匡上一些猛料。
“嗖！”一个湿漉漉的包裹猛地从林辛手中扔出，一下子丢到了韩匡的怀里。韩匡怀中猛地多了一个东西，他不由地接住一捧，湿漉漉的，还粘乎乎的，其惊叫道：“呀！什么东西啊！”
包裹没有绑牢，借着幽暗的烛火，韩匡看到了里面的那颗血肉模糊的人头，他顿时惊得魂飞魄散，“哦！”地一声，一下子将那颗人头抛掷到了墙角处，大声地喊道“谁的？谁的人头，你们杀人了？”
林辛缓缓地走了上去，他看着崩溃了的韩匡，嘲弄地说道，“自然是你认识的人了，他姓王，就是王记店铺的掌柜，他可是被你害死了，要不然我们还真是找不到这个姓王的呢，为了拿下他，可真是费了不少功夫呢，但是结果还不是一样的嘛，只要抗拒不合作，最后的下场还不都是授首就死一个路子。”
韩匡听着林辛的话语，感到身体渐渐发冷，一直冷到了骨子里去了，在这个牢狱里面，自己是再也没有希望了，当初义父田令孜派自己来河中，专门对自己交待过，王记当铺的王掌柜可以托付大事，而且其为人武艺高强，可堪敌百人也，谁想到此人如今也被斩首身死，自己若还继续顽抗的话，恐怕也难逃死亡的厄运，就算他们不杀自己，自己恐怕也一辈子也难以逃出此地了，一想到要沤烂在这肮脏不堪的牢房之内，韩匡就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大人，我，我。。。。。。”韩匡的嘴唇哆嗦了几下，还是有些犹豫，他看了看牢房左右。
“将这两个人带下去，”林辛看到韩匡欲言又止的模样，摆了摆手，令属下将林从、王五二人带了下去。
“韩大人，如今此地无人，您可以敞开胸怀说了吧。”林辛缓缓地说道。
“我要活，我不想死。”韩匡低声地说着，他感觉自己的话不想是在与对方讨论具体条件，而更多的像是一种卑微的乞求。
“我可以答应保证韩大人的安全，但前提是你要配合我们，给京城发消息，至于怎么写，我们就不知道了，但我们只要结果，那就是不能要河中的解县、安邑的盐池回归朝廷治下，请朝廷收回成命。”林辛大声地说道。
“如今我这里向朝廷传递消息的通道都已经被你们摧毁，我就算写了，也难以传递回去呐。”韩匡悻悻地说道。
“无妨，虽然我们捣毁了你们在河中的联络点，但是我们也掌握着你们传递消息的途径，至于怎么传递，这你不用管了。”林辛很轻松地微微笑道。
“哦？”韩匡心里不由地一惊，自己看来太低估河中府对朝廷的提防了，亏得当初义父还要自己在河中多加小心，此时自己再想想自己在河中的所作所为，不由地暗自惭愧起来。
“韩大人既然相通了，那就不必再呆在这里了，这个牢房太小，这些日子实在是委屈大人了，但也没办法，不用霹雳手段，焉能显得出菩萨心肠呢？韩大人，如今及时回头也还来得及啊。”林辛看着韩匡，揶揄地说着。
“来人呐，为韩大人去刑，咱们赶紧送韩大人上去吧。”林辛大声地吩咐道，很快有人进入牢房之内，为韩匡去了刑具，然后为其带了一顶黑黑的头罩，韩匡被头罩罩住，一阵惊慌，他不由惊恐地喊道“大人您这是？饶命啊！”
“这是这里的规矩，韩大人少安毋躁，本官既然答应了你的安全，自然也会严守承诺的。”林辛呵呵笑道，这个韩匡真是个怂包，骨头软的如同皮糖似的，真不知道田令孜到底看上了其那一点，会收这种人做义子。
韩匡头被蒙在头罩之内，看不到任何事物，只是被人推扶着向前，脚下摸索着走上一个个台阶，台阶湿滑无比，自己又目不识物，几步走去，总是要打滑一下。
一直走了好久，也不知道走到哪里去了，走到平地之上后，又坐上了马车，颠簸了许久，终于再次踏上了平坦地面，走了一段路，韩匡头上的头罩猛地被摘掉，一缕刺眼的光照来，让韩匡不由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韩大人，这是一间暗室，你在牢里时间久，猛地接触外面，对眼睛不好，您看，这间屋子可称心呐？“林辛看着韩匡，微微笑着说道，顺着其手指方向，韩匡环顾了一下四周的环境，这是一间暗室，没有窗户，但空气流通的很好，没有丝毫憋闷之感，里面的烛火也燃耗的很猛烈，将这个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来人啊，韩大人这些日子受委屈了，为韩大人更衣沐浴，韩大人您也好聚精会神，好好地大展才华，为我河中府上下陈述苦衷呐，韩大人您说是吧？”林辛嘿嘿笑道。
“这？”韩匡刚到屋内，林辛就开始催促起来，让韩匡感到了很无奈，“吱呀，”门开了，两个浓妆艳抹的姬女走了上来，笑着走到了韩匡的面前，她们笑得是那么真诚，仿佛根本看不到韩匡浑身污秽似的，笑得是那么的甜。
（本章完）
第429章 惊闻（）
“唉呀！”躺在香汤沐浴之中的韩匡，忍不住舒服地呻吟起来，美人柔弱无骨的手指在自己的光裸的身体上划过，让韩匡不由地心猿意马起来，手指滑过的皮肤之上产生了一丝莫名的战栗。
披上新衣服的韩匡，被两位美人搀扶着来到了书案前面，书案上已经准备好了文房四宝，狼毫笔已经饱蘸了墨汁，正等着韩匡过来下笔呢。
韩匡苦笑了下，然后缓缓坐了下来，他抬头看着屋顶半晌，然后长叹了一口气，提笔援墨，在信笺上落下了第一个字，用了两柱香的功夫，这封艰涩的呈报才最终写完，韩匡看了看，摇了摇头，然后大声地喊道，“来人呐。”
“大人有何吩咐？”门应声打开，外面走进来一个校尉，躬身向韩匡问道。
“我有一方玺印在住所处，劳烦告知你家大人取来，没有这个玺印，我这亲笔信也就没有太大的信服力。”韩匡低声说道。
“在下立即回禀我家大人，为您速速取来，请稍候。”那名校尉立即答应道，然后便退了下去。
门闭上了，韩匡也闭上了眼，自己写完这个奏报，以后该如何给自己的义父解释呢？韩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