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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们此刻并没有和官军作战,这计谋又有什么用呢?”
“大王说对了一半,他们这样做一时半会没有什么用,长此下去闯军就会人心惶惶,咱们就会失去对大部分土地的控制。那样一来咱们就又得做回流寇!”
“那该如何是好?”
“我刚刚说过了,大王说对了一半。咱们既然没有和官军作战,就可以发兵剿灭他们!”
“好,就按牛军师说的办,我就不相信,他们两千人还能翻了天不成。”
次日,李自成以田见秀为主帅,刘宗敏为先锋,发兵三万人征讨山阳县。
两天之后消息传到了山阳县城外的大营之中。
卢晓航坐在中间,左边是宋献策,右边是陈承安。陈承安经过一段时间的静养,已经没有大碍了,只是还需要静养一些时日。
他不肯闲下来,于是进了河洛军大营之中。至于王小虎一家,卢晓航已经派人将他们送到洛阳王府之中了。
“两位军师有什么好的主意说一说吧,毕竟这次对面是三万人闯军,不是以前的饥民了。经过了几个月的征战他们和当日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
陈承安说道:“彭越挠楚之时,遇到对面实力很强大就会展示退避,等到对方多日行军疲惫不堪了才出击,从而一击必胜,元帅可效仿此事。”
卢晓航心道: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疲我打,敌退我追这个道理毛爷爷早就教过我们了。
“这个方法可行,宋先生,你有什么好的想法没有?”
宋献策沉思片刻,开口问道:“不知道王。。将军此次的目的是什么?”
“当然是找一找李自成的麻烦。”
“既然如此,那我建议将军和他们打上一仗。”
陈承安摇手说道:“不妥不妥,上次洛阳之战之所以能以少胜多是因为这些闯军都是饥民,还未经过正常的训练。如今他们已经打下了陕西甘肃两省,多少见过了世面。”
“再加上陕西以前随着李自成造反的老人们纷纷加入,一些实力强大的山贼也被李自成拉进了闯军,现在闯军的战斗力上升了不少。”
宋献策点点头:“看来陈军师对情报了解的很详细,正因为如此,我们更要打这一仗!”
这个时候连卢晓航也迷糊了:“宋先生你到底想说什么?我怎么越听越迷糊呢。”
“首先,闯军不少老人都是袁宗第手下的,只要袁宗第到时候出战,必定会引起对面一部分人倒戈。”
“其次,福王新丧,士气可用,袁宗第心中也憋着一口恶气,若是我们退了,必定让他生出异心。全军几个月来积攒的士气也会完全消散。”
“最重要的,如果论爬山钻林子,我们未必是闯贼的对手。这些日子我们也苦练军阵,正面冲击想必他们远远比不过我们。”
“可是我们人数太少了些。”
“这里地形复杂,我们可以找一个发挥不出人多优势的地方!将军,这一战我们早晚要打,晚打不如早打!”
第68章割袍()
卢晓航略一思索便明白了宋献策的意思,现在全军上下对闯贼无所畏惧,万一自己下令撤退和对面打游击。
一来未战先怯,这支河洛军的底子可是大明的军户,万一他们的积累了许久的战意没了,再想聚起来就没这么容易了。
再者,自己虽然懂一些游击战的精髓理论。但是那毕竟是纸上的东西,闯贼里面可是有真正的在林子里摸爬滚打数年的人,河洛军不一定打得过人家。
据黑衣卫探报,闯贼领军的是贼军副帅田见秀,这个人按照历史中的记载和自己和他交手的经验来看,确实是一个稳重坚忍的将领。
自己的袭扰战术对付饥民有些用,对付他和手下的三万已经历练过的闯军实在不是明智的行为。
陈承安也意识到了自己分析的有些偏于依赖情报,而没有根据实际面临的情况作出分析,于是开口说道:“刚才我考虑不周,宋军师说的确实有一定道理。”
看到两个军师都同意作战了,卢晓航当即决定和闯贼来一场正面的战斗,只是具体怎么打还要仔细商议,毕竟人少打人多不是这么容易的。
再说田见秀,接到军令之后点齐了三万人,调齐了粮草辎重即刻出军。
路上田见秀已经根据送来的情报查清了河洛军的情况。用了两千人在半天之内就打破了八百人守卫的山阳县城,战斗力已经引起了他的高度警惕。
山阳县城虽然城墙不高,但是守将王杉乃是自己从河南到甘肃一手带起来的,作战能力很强,也识文断字,本来是自己打算重点培养的人才,谁知道死在了乱军之中。
听逃回来的士兵说,城内还没反应过来,河洛军已经进城了。这说明这支军队比洛阳大战之时又有了提升。
田见秀想破脑袋也想不到,其实山阳县被攻破的原因很简单,因为王杉觉得没人会打过来,所以没在城墙上安排人手,导致被人打了一个措手不及才丢的山阳。
田见秀出征的第十天就来到了山阳地界,探子早就放出去了三波了,可是一个回来的都没有。他再想往外面派探子,探马们都往后退了退。
谁也不想去干这种注定没命的事,刘宗敏早就想报洛阳城下的仇了,大喝道:“田大哥,请给我一千人,我带人去打探情况,要是有河洛军一并收拾了。咱们早早回西安便是。”
“宗敏兄弟,你带一千人前面探路,遇到小股人马可以厮杀,若是遇到大股人马务必撤回来或者原地等待救援,万万不可冲动。你若是能做到我便下令让你去。”
“田大哥,你瞧好吧。”刘宗敏接了军令风风火火的冲出了军阵,点齐了一千人马浩浩荡荡向着前面行进。
经过了连月的厮杀,刘宗敏的威名已经传遍闯军了。他在闯军中的威望已经成了仅次于李自成的存在。
之所以李自成不敢让他独自领军,是因为他了解对面的河洛军,他们的作战方式完全没有传统的大明军队的样子。
刘宗敏的能力对付普通的大明军队绰绰有余,但是遇到了狡诈多变的河洛军只怕很难有所作为。
和河洛军交战的几天让李自成明白了一件事,河洛军永远能出现在你想不到的地方给你致命的一击。
所以这一次特地选择了田见秀为主帅,田见秀无论威望还是能力都不逊于刘宗敏。而且他稳重,更关键的是刘宗敏愿意听他的话。
刘宗敏带着一千人去了前方,过了一刻钟,两个刘宗敏身边的探马跑了回来。
田见秀一看,心中大惑不解,刘宗敏绝对不会这么容易就回来求援的,他总哨刘爷的威名可不是白给的,而且自己也并没有听到厮杀声。
探马来到近前,下马说道:“田将军,刘将军喊你领着大军过去。”
田见秀都快迷糊了:“前面打起来了?战况激烈么?”
“前面并没有打起来,只是刘将军让你领着大军过去。”
“你倒是说清楚前面什么情况,我再领着大军过去也好有个准备。”
探马是个年轻的小伙,很明显没有什么经验,脸色一红:“前面刘将军带着人和对面的大军对峙。说是让我喊将军你过去。”
田见秀一听和河洛军阵前对峙了,开口问道:“对面有多少人?”
“两千人左右。”
田见秀的心安了一半,心说就是这支河洛军了,看起来刘宗敏也学得谨慎了,知道不能轻易出击。
他哪里知道,刘宗敏不出击并不是对面人多,而是因为对面竖起的大旗下面站的那个人。要是刘宗敏的脾气,别说对面两千人,就是四千人他也敢冲上去。
只是那面河洛军大旗下面站的将军让他有些不知所措,正是大家都以为阵亡了的闯军新兵营主将袁宗第。
可以说每一个加入闯军的人都要经过袁宗第的安排进入各个大营之中。自从以为袁宗第阵亡之后,刘宗敏几个人虽然瓜分了袁宗第手下的精锐,但是谁都没有落井下石的意思。
现在看到袁宗第站在河洛军旗下,刘宗敏显然有些不知所措了。虽然两个人经常犯冲,但是毕竟是生生死死十几年的老兄弟了,知道了他阵亡的消息刘宗敏还大醉了一场。
了解到了袁宗第阵亡的内幕,刘宗敏更觉得对不起这位老兄弟。但是人都死了,自己也不能再和大王吵一架把他吵活了。
不光刘宗敏心神不宁,好多将士也认出了袁宗第,心里也开始犯嘀咕,一时间闯军的军心也有些动摇了。
就在这个时候,田见秀带领大军来到了这里,列好军阵,田见秀抬眼望去,一眼就看到了大旗下面的袁宗第。大惊之下竟然喊出了声:“袁兄弟!”
袁宗第冷笑一声,骑着战马来到阵前:“田副帅可否出来一叙?还有那个刘大将军,不嫌弃的话一起过来吧。”
田见秀听到这句话心中一愣,看来袁宗第对大家怨念不轻,都开始称呼官职了。只是那件事确实是大王做错了,有些怨念也是应该的。
田见秀和刘宗敏与袁宗第相识十几年,倒也不怕他暗算自己,策马出了军阵来到了近前。
河洛军军阵之中,宋献策淡淡地问道:“殿下如此自信,袁宗第不会就此反水一去不回吗?”
卢晓航笑了笑:“如果他有反水之心,现在走了也好,免得以后拖我的后腿。我既然能抓住他一次,就能抓住他第二次,张庆你说是吧。”
站在旁边的张庆点点头:“只不过下次再见到他的时候,我的石头就要招呼他的脑袋了。”
自从卢晓航成为新的福王之后,和元才良商议之后,制定了一系列计划,帮助洛阳周边的百姓度过饥荒。张庆也看出了这并不是做做样子,所以现在心中也愿意跟着卢晓航做事。
再说阵前三人马头相距不过五步,纷纷勒住了缰绳,袁宗第看着田见秀和刘宗敏,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
田见秀先开了口:“袁兄弟,当日之事确实是我们做得不对,害得你深陷重围,能见到你活着真好,我想大王也一定很高兴。”
袁宗第一听笑容更冷了:“大王会很高兴?不见得吧。”
刘宗敏插话道:“大王还能咒着你死不成?”
“他是没咒着我死,他是让我去死!”
田见秀叹了一口气:“你也不能怪大王,当时情况紧急,大王也是迫于与无奈才出此下策,你千万不能往心里去。”
“不往心里去?我也不想往心里去。我现在一闭眼就是满营的弟兄们死在我的眼前,每天睡觉都要被噩梦惊醒,我原谅李自成?谁来原谅我!”
听到了这里,田见秀沉默不语,他清楚袁宗第心中的伤,也觉得这一次大王做的确实有些过了,可是他不能代替李自成承认过错。
刘宗敏叹道:“袁宗第,老子知道你伤心,老子也不舒坦,但是咱们老兄弟风风雨雨十几年,这么多大风大浪都过来了,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就反目成仇吧?”
“这点小事?呵呵,刘宗敏,你忘了自己是怎么被扔到洛阳城墙之上了么?自从那个书生李岩来到了咱们闯军大营,大王的眼里哪里还有一点老兄弟的情义。”
“他的脑袋里现在全是成就霸业,做开国之君。至于咱们这些老兄弟,能打天下就打,该舍弃就舍弃,他今日能舍弃我,改日就是你们。到时候别怪我没提醒你们。”
“大王已经不是原来的大王了,我也不是原来的袁宗第了。你们认识的闯军新兵营袁宗第已经死在洛阳了,现在只有一个河洛军袁宗第!”
刘宗敏被袁宗第说的怒火中烧:“他娘的,回去老子就宰了那个书生,老子早就说过那帮读书人就没有好东西!”
“田大哥,刘宗敏,今日你我兄弟三人割袍断义,来日战场相遇便是敌人,不必手下留情便是。”
说着袁宗第拿起刀子扯住袍子轻轻割了下去:“田大哥,商洛山救命之恩来世再报。咱们来世还做好兄弟,还他娘的造反!”
第69章豪赌()
随着袁宗第将袍子割成两半,扔在了地上,田见秀和刘宗敏的心慢慢冷了下来,他们知道自己不可能解开袁宗第心中的死结,也就不可能说服他回归闯军。
正如袁宗第所讲,战场再次相见便是敌人,不必手下留情。
这一天田见秀没有选择开战,他自己没有了战意,将士们的战意也不是很强。闯军安营扎寨在山阳城外驻扎了下来。
夜间,一小波接着一小波的人偷偷逃离闯军大营,投向河洛军而去。
面对这些背叛者,刘宗敏本来是要大开杀戒了。既然双方各为其主,那么就没有什么情义好说了。
田见秀劝住了他:“咱们已经对不起袁总第一次了,这些人将是他在河洛军中说话的资本,咱们就当最后帮一次老兄弟,以后战场厮杀不必留情便是了。”
田见秀嘴上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自己若是下令截杀一队人,其余的人必定潜伏下来等待时机,到时候自己大营不稳,军心浮动可就不妙了。
当天晚上,在田见秀的故意放水下,闯军将士逃走至少一千五百人去投靠袁宗第。
袁宗第彻夜未眠,看着投奔过来的弟兄们说不出话来。这些人只和自己相处了几个月的时间,便为了自己放弃了在闯军中拼命才获得的地位来投奔前途未知的自己。
卢晓航眼见此景并不犹豫,大手一挥让袁宗第自成一营,自任主将。
袁宗第见卢晓航如此信任自己,并为往自己的新营之中安插人手控制自己的势力,于是也不含糊,全力整编新营人马。
在河洛军中待了不短的时间,袁宗第已经知道河洛军的军规和风格,他可不想因为这些事情和卢晓航乃至河洛军产生间隙。
第二天两军并未对阵,因为投奔袁宗第的都是从河南跟着闯军开始干的,到了现在都已经是队正,百户一级的人物了。
如今下级军官跑了数十人还拐带着手下的人甚至同僚投奔河洛军,闯军之中已经出现了不小的混乱。
有的百户手下只剩下了两个队正,有的人不愿意和队正一起跑,醒来之后发现全队就剩下了自己一个人。
“他娘的,一帮白眼狼,等老子抓住他们非要挨个三刀六洞,让他们知道总哨刘爷可不是慈眉善目的菩萨!”
田见秀无奈地看着暴跳如雷的刘宗敏,开始重新编排人马。身为瓜分袁宗第人手的主要势力,刘宗敏可谓是损失最大,自己营中跑了七八百人,说出去都能让人家笑好久。
到了第三天,两军全都整合完毕了,终于再次列好军阵,准备开战。
刘宗敏看到袁宗第的时候,满脸怒容:“袁宗第,你给老子等着,老子非要把你身后的那帮龟孙子挨个捅上个三刀六洞,让他们知道总哨刘爷的厉害!”
袁宗第冷冷一笑:“那就得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刘宗敏请了军令,带着两千余人冲了上去,袁宗第也不含糊,带着新营的人马迎了上去,昨日还是同营为兵的闯军士卒,瞬间交战在了一起。
田见秀身旁的侍卫队长鲁明说道:“将军,咱们为何不全部压上去,直接碾碎他们,非要和他们势均力敌地打?”
田见秀摇摇头:“河洛军一向诡计多端,不可不防。咱们现在不急于决战,静观其变,待时而动即可。”
袁宗第和刘宗敏相识十几年,彼此十分了解,两人杀得难解难分。麾下的将士们也是势均力敌,从卯时打到未时都没能分出胜负,两军主帅眼见士卒疲累纷纷鸣金收兵。
回到大营之后,刘宗敏喝了几口水气喘吁吁地说道:“田大哥,你为何不一鼓作气压上去帮我打碎袁宗第那龟孙子?”
田见秀摇摇头:“不妥不妥,时机还未到。”
刘宗敏皱了皱眉:“田大哥,你可别犯糊涂,咱们现在和田见秀不是兄弟了,是敌人了。你要是下不去手可不行!”
田见秀苦笑一声:“宗敏兄弟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怎么可能因为私人交情误了大王的大事。只是今日对面河洛军并未出战,我担心他们有什么阴谋诡计暂时替你压阵罢了。”
刘宗敏点点头:“河洛军确实一肚子坏水不可不防,只是咱们这样打下去未免太慢了。这样,田大哥,你明日再给我三千人,我一定把袁宗第的脑袋砍下来给你!”
田见秀点点头:“那倒是没什么问题,只是你要记得一旦我鸣金,立刻收兵,不可有丝毫拖延,否则军法处置!”
“嘿嘿,田大哥,我虽然经常冲动,但是你的话还是听得,你没看我今天一听到鸣金就立刻收兵了么。”
“那就好。”
再说河洛军退回山阳城外的大营里,卢晓航召集众人研究下一步战术。
众人齐了之后,卢晓航首先开口说道:“今日之战袁将军辛苦了,当记一功。”
袁宗第连忙站起身:“未能取胜,袁宗第不敢邀功。”
“无妨,我们已经拖了三天的时间,再有两天的时间李大。。李兴业的左卫营差不多就到了。”
宋献策开口说道:“按照咱们的计策,边军左卫指挥使赵信和中卫指挥使赵雷已经开始向洵阳和金州发起进攻,过不了几天对面的闯贼就该全力进攻了。”
陈承安说道:“那样的话咱们只怕挡不住,不如战上几日抽身而去。闯贼急于救援金州和洵阳,必然不会深追。”
卢晓航摇摇头:“那样的话,边军已经深入腹地,立刻就会陷入险境,不妥。”
陈承安反驳道:“可是凭借咱们的三千余人不可能战胜对面的三万闯贼。就算李兴业带着左卫营来了,也不过是五千人,还是不能和闯贼相提并论。”
宋献策笑了笑:“我们在洛阳城下可是用五千多人和闯贼的六万人打过。”
“我看过相关的情报,当时闯贼几乎全是饥民,所以能拖住没什么奇怪的,但是现在闯贼已经攻打下了两个省,早就不可和当日的闯贼同日而语。”
袁宗第眼见两位军师意见不一,开口说道:“在下倒是有一个办法,不知道是否可行?”
卢晓航连忙说道:“将军请讲。”
“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