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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人往来如梭,街市两旁的各类店铺酒肆客店一座连着一座,各色招牌高悬让人眼花缭乱。盛唐长安城市之繁华、面积之宽广、人口之密集,超乎了张瑄的想象。
满面红光的长安居民,头簪香花摇着折扇飘然走过的士子,或推车或肩挑筐篮沿街叫卖的贩夫走卒,身着胡服的异域商客,衣着极其暴露体态丰腴脸上浮荡着一丝春色的妇女,间或还有几个宝相庄严的僧侣……一张张陌生的面孔清晰放大在张瑄眼前闪现着,可他此刻着实没有惊叹和流连忘返的心情。
他所掌握的历史信息里,关于张九龄的家事后裔几乎是一片空白,史家没有详细记录张九龄后人的繁衍变迁。大抵是因为张家在张九龄死后,慢慢就衰败下去的缘故。
危机当头,他觉得必须要先弄清楚张焕犯案的前因后果和来龙去脉,然后再定谋划。
于是他“想”起了纨绔子的那些狐朋狗友,其中便有当今大理寺卿徐峤的次子徐文彬。这徐文彬大抵跟之前的张瑄是一路货色,两人臭味相投算是常来常往的“知己”。
大理寺掌握刑狱之事,张焕如今又落在大理寺,作为大理寺最高长官的儿子,徐文彬肯定会知晓一些内幕消息。看看能不能通过徐文彬这条线搭上徐峤,哪怕是使些银钱财帛,也要务必帮张焕脱了罪去。最不济,不要祸及全家吧?
但……纨绔往来结交的都是纨绔,会不会靠得住?张瑄心里暗叹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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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长安风云 第004章慷慨陈词辩利害(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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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04章慷慨陈词辩利害(1)
到了徐府门外。张力在道路一侧停下了马车,下车来掀开车帘,强自镇定恭声道,“三公子,徐峤徐大人府邸到了。”
张瑄与徐府公子徐文彬相好的事儿并不是什么秘密,张力自然知晓。
见自家三公子此刻也忘不了过来跟徐文彬厮混,张力心里要说不气愤、不失望,那是假话。只是作为下人家仆,张瑄再不成器也是主子,他只能在心里腹诽两声,断然是不敢言行于色的。
张瑄定了定神,活动了一下手脚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他凝望着不远处徐府那巍峨肃穆的高大府邸,沉吟良久才向张力点点头道,“张力,过去通报,就说我求见徐二公子。”
“是。”张力答应着,走过去冲着徐府的两个看门的家丁笑道,“两位兄弟,我家三公子求见徐府二公子,两人通禀一声吧。”
其中一个家丁斜眼瞥了张力以及站在一侧的张瑄一眼,见张瑄锦衣华服气势不凡,张力也是高门家仆的打扮,倒也不敢怠慢,也自是笑道,“不知是哪家的公子,我等也好进去通禀。”
“城南张府三公子张瑄。”张力回道。
那家丁点点头,转身便进去通禀。
不多时,就匆匆出府门,脸色却变得骄傲和冷漠起来。
他冷冷地摆了摆手道,“对不住,我家二公子说了,他不识得什么城南张府的三公子……今日我家公子身体不适一概不见外客,两位请回吧。”
张力脸色一变。
张瑄站在那里已经听到了徐府家丁的回话,只是脸上没有愤怒之色,只是有些复杂和失望。
所谓墙倒众人推,张焕触犯天颜犯了重罪,张家没落就在眼前,徐文彬翻脸不认人他倒也在张瑄的意料之中。
这种浪荡之交本就很不可靠,大难来时鸟兽散属于正常——此次来,也不过是抱着有枣没枣打一竿子的侥幸心理碰碰运气罢了。
世情冷暖果然不分时代。张瑄嘴角浮起一抹苦笑,片刻后断然挥手沉声道,“张力,走,我们回府!”
……
……
张府。
张府下人仆从面色凝重,往来匆匆。
张府骤然遭临大难,对于这些下人来说也不是什么好事。两辆车马接踵而至,张九龄的两个弟弟张九鸣和张九皋待车马停定,便跳下车来,大步流星往府门内行来。
见柳氏和张宁亲自迎候在府门内侧,年近五旬的张九鸣和张九皋定了定神,一起停下脚步向柳氏施礼,“大嫂!烦劳相侯。”
张宁赶紧大礼拜下,“见过两位叔父大人!”
柳氏也出自官宦之家,又是大哥张九龄的正室遗孀,身上还有朝廷诰命在身,所以张九鸣和张九皋也不敢怠慢。
柳氏也自是回礼幽幽道,“烦劳两位叔叔车马劳顿,请进厅说话。”
几个人默然走进张府的前厅坐定,张宁招呼几个下人为张九鸣和张九皋上茶后便吩咐侍女退下,关紧厅门。然后自己回来,也坐在了下首。
张九鸣和张九皋都是京官,只是都是一些文散官,没有实质性的权力。张九鸣是朝议郎,而张九皋则是将作监少监,都是从四品的官职。
两人的府邸距此不远,虽然三家分开居住,但却是一家人。张焕被抓下狱,两位叔父得知消息,就算是张宁不过去邀请,两人也要前来与柳氏和张宁一起会商对策。
天威难测,张焕又被构陷谋逆大罪,纵然是不死也要被脱层皮,一个搞不好就要株连张家全族。所以,张九鸣张九皋两人面色阴沉,厅中的气氛非常凝重压抑。
沉吟良久,张九鸣才黯然长叹道,“大嫂,仪和,立成心性沉稳谋逆是断无可能的,只能是小人构陷。前些日,我听说立成得罪了御史中丞吉温,当时就觉得不妥……果然,事不过短短几日,祸事就上门了。”
“这吉温阴险奸诈睚眦必报,但偏偏又深得李相和圣上信任,这几年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吃亏在吉温的手上……哎,立成侄儿还是太过年轻气盛了些……”张九皋也叹息道,转头望着张宁,“仪和,你去陈相府上,他如何说?”
张宁脸色有些发白,起身恭谨道,“回叔父大人的话,小侄没有见到陈相,陈相闭门不见……”
“果然如此。当年大哥在日,对这陈希烈颇多看顾。可着老匹夫一点也不念旧情,世态炎凉人情冷暖至此,令人无话可说!”张九皋愤然拍案。
张九鸣皱了皱眉向张九皋沉声道,“三弟慎言!”
张九皋嘴唇哆嗦了一下,生生咽下后面的不忿之词,默然垂首再无语。
“当真是飞来横祸。当今圣上对谋逆之事分外看重和敏感,有任何蛛丝马迹都不会放过——所谓宁可错杀也不放过……”
“不要说立成贤侄,御史大夫王鉷当年承受皇恩权势显赫一时,也因为被牵连进谋逆大案,前些日子也被诛杀,王氏满门流放……”
张九皋也沉着脸点头应是,“正是如此。别的罪名或许有开脱之时,但这项罪名……无论是真是假,圣上都极其看重……”
“再者,立成是太子身边的人……这就更容易引起圣上的忌惮和猜忌……”
柳氏毕竟是不参与政治的妇道人家,张宁也终归是年轻人,看问题不如张九鸣和张九皋这两个朝中的“老干部”看得深远。虽然祸事上门,却远不知问题的严重性,此刻听两人这么一说,心神俱震面色如土,有些惶然不知所措。
“两位叔叔,这可如何是好?”柳氏惶然道,声音都变得颤抖起来。
张九鸣默然很久,才轻轻道,“当今之计,只有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
“吉温是李相走狗,备下一份厚礼去求李相通融,或可有一线生机。”
张九鸣这话一出,柳氏和张宁还没有说什么,张九皋却涨红了脸反驳道,“大哥被李林甫构陷罢相,此仇焉能忘却?况且,我们张家虽无权势但却是士族名门,怎能去求李林甫这种奸佞、与小人为伍?”
张九鸣默然扭头望着张九皋,沉声道,“以三弟之见又该如何?此刻在朝中李林甫一手遮天,吉温仗着李林甫的权势才肆意妄为,也只有李林甫才能压得住吉温,立成贤侄才能得一线生机……你倒是说说看,不去求李林甫,倒是求谁?”
“我倒是觉得李林甫这种真小人比陈希烈这种伪君子强上甚多!”张九鸣嘲讽地一笑,“三弟是将作监少监,李林甫的儿子李岫便是你的顶头上司,我等可以考虑走走李岫的门路。”
张九皋一时语塞,只得黯然长叹,紧抓座位坐垫神色变幻起来。
第一卷长安风云 第005章慷慨陈词辩利害(2)
第005章慷慨陈词辩利害(2)
张家在长安的名声,是甚佳的。
张九龄不仅是一代名臣良相,还是诗赋大家,在士林间名望很高。而张九鸣和张九皋的才华虽然不及张九龄,但也算是士族清流,颇有文名,只是两人因为张九龄的沉痛教训,更加性格内敛,学会明哲保身而已。
譬如张九皋在李林甫之子李岫手下做官做事,虽看不惯李岫父子的为人,却也知道李家这棵大树撼动不得,寡言少语谨言慎行,这两年倒也跟李岫平安相处了下来。
如果在此刻,张家向李林甫谄媚求救,肯定会大损多年来奠定的清誉。但清誉都是一些虚名,与张焕的性命和全家全族的前途命运相比,似乎就不算什么了。
因此,片刻后,张九鸣的话就得到了在座众人的默认。
柳氏幽幽叹息着,与张宁一起起身向张九鸣一礼,轻轻道,“危机当口,单凭二叔做主!”
张九鸣起身避过了柳氏的一礼,叹了口气道,“也好,我们三府一体,祸福共担命运相连,实是一家。如今大哥不在,某就做主了。”
“大嫂,仪和,当今之计,我们三家只有抓紧时间准备一份重礼,由我和三弟去李林甫府上求救。”
“三弟,你带仪和立即去准备,某与大嫂就在府中等候……此事迟疑不得也迟缓不得。”
张九鸣摆了摆手道。
张九龄去世,张家三兄弟他为长,在这种节骨眼上,他不拍板拿主意也不成了。
张九皋也知道事情紧急,没有废话,点了点头便带着张宁准备离开去准备给李林甫的财物礼品。
李林甫这人喜好奢侈排场,一应用度自然就需要钱财无数。所以,其人还是有些贪财好物的。如果张家真的送上了一份能让李林甫看得上眼的重礼,说不准李林甫还真能为张焕说句话。
而只要李林甫稍稍有些态度温和,吉温这条李林甫圈养的疯狗就会转向,同时也会影响到皇帝的态度。而张焕和张家,则就有了一线生机。
这是张九鸣的心思。他要争取的就是这一线生机。
正在此时,门外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此事不可!”
说着,前厅的门被推开,身着青色丝绸长衫神色凝重的张瑄大步而入。
张瑄在门外已经侧耳旁听许久了。听到家人最终竟然决定要不惜重金不顾颜面向李林甫求救,他大吃一惊,也顾不上再做迟疑,立即就推门而入,出言阻止。
此刻已经是天宝十一载夏七月下旬,李林甫病死在即。李林甫死后,杨国忠也不肯放过李家,唆使安禄山诬告林甫与蕃将阿布思谋反,玄宗追削林甫官爵,籍没其家产,子婿流配。
这个时候如果张家人投靠李林甫,非但有损于张家的清誉,救不出张焕,还会受到李林甫的牵连,站在马上就要起事的杨国忠的对立面,真正遭遇倾覆灭族之祸。
熟稔历史进程的张瑄心里很明白这一点。如果说张焕被诬告入狱对张家来说是一场大祸事,而选择在这个时候投向李林甫则只能会让张家万劫不复。
万劫不复在眼前。
因此他明知自己顶着这个纨绔身份,说话没有分量,恐怕没人会听他的话,但还是不能不竭力阻止。
果然。张瑄这么一露面,除了柳氏之外,其他诸人的脸色都阴沉了下来。
张九鸣和张九皋虽然也无比厌恶这个不学无术的侄子,但毕竟是长辈,这个时候要顾及长辈的身份,但张宁就不同了。
他此刻心情本就非常糟糕,一家人正在齐心合力为营救兄长张焕渡过家族危机而如履薄冰,这个浪荡子突然跑出来添乱,他怎么可能给张瑄什么好脸色看?
张宁烦躁地怒视着张瑄,斥责道,“三弟,你跑出来作甚?家里出了大事,容不得你胡闹,赶紧退去!”
张瑄没有在乎张宁的态度。他深深凝望着张九龄和张九皋两个人,定了定神,躬身下去深施一礼,“见过母亲,见过两位叔父大人!”
张九鸣两人虽然不喜张瑄,但张瑄当面见礼,作为长辈也不得不表示一下。
“瑄儿起来吧。”张九鸣淡淡笑了笑。
张九皋则皱着眉头摆摆手,从鼻孔里挤出一个“嗯”字来,然后就瞥了张宁一眼,就待继续外出去准备礼物。
张瑄横走了一步,正好挡住了他的去路。张九皋眉梢一扬,正待发作,却听张瑄朗声道,“叔父大人,向李林甫求救万万不可!万万不可!”
张九皋瞪了他一眼,不耐烦地沉声斥责道,“无知孺子,你懂个什么?快些退下,不要在这厢添乱!”
张宁非常不耐烦地上前来抓住张瑄的胳膊,就将他向一边扯去。柳氏神色一变,正要说什么,张瑄已经用力挣脱了张宁的撕扯,转身昂然站在那里凝望着张九鸣和张九皋,再次躬身施礼,声音虽然不大但却异常的坚定有力,“叔父大人,请听瑄儿把话说完。”
“一者,李林甫把持朝政,祸乱天下,虽权势显赫于一时,但迟早要遗臭万年。我们张家累世忠良素有清名,与此等奸佞小人来往,岂不是坏了名声?”
“再者,吉温是李林甫的走狗,吉温诬告构陷兄长,十有八九是出自李林甫的授意指使……这个时候,我们上门去向李林甫求救,岂不是非常荒谬?”
张瑄的话一出口,张九鸣就愣了一下,不在于他认同还是不认同张瑄的话,而在于这个一向不学无术让张家蒙羞的浪荡子竟然有此见地,说出几句冠冕堂皇的“正经话”,让他有些意外。
张九鸣也很是惊讶地瞥了张瑄一眼,觉得今日的张瑄跟往日有些不同。但这个念头只是一闪而逝,并没有把张瑄的话放在心上。
张瑄说的这些他不是不知,而是万不得已。纵然吉温诬告张焕乃是出自李林甫的授意,但此刻,张家除了向李林甫低头告饶之外,也没有其他的路好走。
张九鸣叹了一口气,声音柔和了些许,“瑄儿,你尚年幼,家里之事自然有我和你三叔、母亲做主,你且退下吧。”
张瑄神色复杂地望着张九鸣,又转头望着张九皋,心里暗暗发急。
他心里纵然有确凿的证据,但奈何嘴上无法说出口来。而看现在的情势,以他素日的浪荡作风,就算是他说得天花乱坠,也没人会听得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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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长安风云 第006章慷慨陈词辩利害(3)
第006章慷慨陈词辩利害(3)
张宁羞恼地回头瞥了柳氏一眼,见柳氏神色迷离痴痴站在那里并没有立即开口将张瑄“劝”出厅去,再加上念及兄长张焕的生死安危,心头压制多时的怒气和怨气就瞬间涌动起来。
“张瑄,你还不退下?”张宁的脸色很难看,嘴角都起了轻轻的抽搐。他咬着牙强自压制着满腔的火气,一字一顿斥道,“无耻、无知、无礼,真是丢尽了张家的颜面!”
张瑄皱了皱眉。慢慢回头来望着面目因为愤怒惶急而变得狰狞的张宁,淡淡道,“二哥,兄长下狱,我心亦戚戚焉。危急关头,我们不能自乱阵脚!一切,还是要从长计议为好。”
张宁冷笑了一声,“从长计较?你倒是说说看,怎么个从长计较法?”
“此事非常明显,李林甫指使吉温诬告兄长不过是一个因由,他们真正要对付的是太子殿下,而非我们张家。”
张瑄上前一步,明是与张宁“对话”,清澈的眸子却正视着张九鸣和张九皋两位长辈,“正因如此,我们才不能轻举妄动。在这种关键时刻,我们任何的举止都会引起圣上的猜忌,从而导致我们全家全族陷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于今之计,我们不妨先静观其变。圣上乃是明君,这等大案又牵涉东宫,必定会钦定慢慢查证查实,不会妄定罪名!”
“可先着人去大理寺查探消息……然后徐徐图之。”
不能不说,张瑄的分析和判断合情合理。李林甫是何许人,一代权相一手遮天,他眼里怎么会看得上张焕一个职别地位都很卑微的后生晚辈,授意吉温诬告张焕,终归还是想要将祸水往太子李亨身上引。
所谓当局者迷当局者乱,张九鸣和张九皋以及张宁都因为危机当头而心神大乱,倒是张瑄作为一个旁观者非常冷静看得透彻。
他无法“阐述”此时张家投向李林甫必有弥天大祸的根由,但却可以点明其中深层次的利害关系,以张九鸣和张九皋多年为官的政治智慧,自然不难明白其中的关节。
张九鸣和张九皋交换了一个眼神,暗暗点了点头。
“静观其变?徐徐图之?纯属无稽之谈!此等重罪,圣上震怒,问罪刑罚不过是旦夕之间,再不着手营救,兄长定会沉冤似海惨遭横祸!叔父大人,小侄这就去筹备财礼,还望叔父大人出面……”
张宁怒不可遏,怒视着张瑄,看那架势,如果不是有两位长辈在场,他定然会冲上前来狠狠地扇张瑄一个响亮的耳光!
张瑄叹了口气,无奈地望着张宁,沉声道,“二哥,你太冲动了!”
“天宝五载,陇右节度使皇甫惟明兼领河西节度使,正月,皇甫惟明与韦坚及太子殿下私会于景龙道观。李林甫指使御史杨慎矜构陷太子……但结果如何?圣上虽然处置了韦坚和皇甫惟明,但唯独没有动太子。”
“皇甫惟明的兵权移交给朔方、河东两道节度使王忠嗣。王忠嗣与太子亨关系亲密,朝野人人皆知。太子殿下有惊无险,李林甫亦无奈何。”
“天宝五载年底,柳勣状告杜有邻亡称图谶,交构东宫,指斥乘舆,李林甫抓住大做文章,再次意图扳倒太子。此案牵连甚众,杜有邻、柳勣均在重杖之下丧命,积尸大理寺,妻儿家小流徙远方。北海郡守李邕亦被杖杀。但太子仍然安然无恙。”
“此意为何?”张瑄神色激昂挥舞着手臂,言辞铿锵有力,“意味着圣上绝对不会废除当今太子殿下。凡涉及构陷东宫的案子,必会慎重查办。以及李林甫等人的险恶用心,圣上也一清二楚。既如此,兄长此次被诬告,如果兄长行事清白,必然会安然无恙。”
张瑄目正神清脸上光彩湛然,一扫浪荡子的颓废和不堪,而话语间更是一针见血逻辑缜密。
张九鸣和张九皋震惊地凝视着张瑄,良久没有说出话来。
眼前这张瑄,还是那个因为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