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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在吃午餐之前就被人给带走了。
席文礼在用灵力查看这个家里的时候,他忽然发现,自己房间竟然被人进去过了。
床上的枕头被人扔在地上。
枕头下面,那张由凶手亲手拍摄的死人照片,失踪了。
席文礼迅速的冲进房间里。
房间内有一丝陌生人的气息。残留在空气中的气息虽然并不浓烈,但是席文礼还是捕捉到了。
只是一个普通的男人?
没有丝毫半点阴气的男人?
既然只是普通男人,那就是入室抢劫吗?可是既然入了室,为何没有盗走家中的财物?
甚至,就连林姨和陈叔的主卧室,也没有进去过。
陌生男人的气息只停留在两处。一是席文礼的房间,二就是客厅。
家里失踪的东西也只有两件,一是女死者的照片,二是陈有琳。
为什么要抓走陈有琳?
显然这不是一起普通的入室盗窃案。
为什么要拿走照片?
难道是意外发现的?
还是这张照片他一早就想拿回去了,只是一直不知道在哪里,直到现在才知道……
为什么会从现在才知道?昨天夜里,他不是也才刚刚拿到照片吗?
席文礼猛的一下抬头看向了自己房间的窗户。
因为这间房一直是客房,所以位置是屋内几个房间最不佳的。客房的窗户外面,正对着的是别人厕所间,那一个排气扇,有时候会排放出不洁的气味来……
席文礼并没有什么注重陷**的想法,因为如果有人敢侵犯他的**,那人就死定了。
所以,昨晚上他没有拉起窗帘。
他的窗户大开着。
如果有人有心往他这里看的话,就能知道他昨晚上做了什么……
那张照片,是在昨晚上才被人发现的吗?
所以,那人甚至也知道他看过之后,随手就把照片放在枕头的底下了?
甚至,他可能也知道自己是什么时间出门的。等自己一走,就进来取走了照片。再顺便把不会叫不会哭的陈有琳也一同带走了。
此时,席文礼的全身肌肉都在紧绷着。
他竟然开始感觉到了害怕。
林姨和陈叔幸好今晚上还不会回来,但若是他们明天早上回来了,或是半夜里突然回来,发现陈有琳不在了,他们会怎么样?
他的视线在家里搜索着,随后停驻在了林姨一家三口拍的全家福上面。
那是他们一家人外出旅游时拍的纪念照,照片中洋溢着平凡而又幸福的味道。
这些凡人的幸福,也许是他从来都不曾在乎也不曾在意的。可是,他亦知道,这些看起来实在是太不起眼的幸福,却是普通人一辈子的追求,也是可以支撑他们的生命持续存在的动力与源泉。
如果,因为他的疏忽,这幸福破碎了。
那么,林姨和陈叔,还会有活下去的力气吗?
那么,就算他能给他们天大的富贵,他们还会开心吗?
而这,就是他早上打算抛弃了照看陈有琳的任务之后,决定换另一种方式回馈给林姨的人情吗?
不!
他是怨灵妖。但他又不是普通的怨灵妖。
他能够从那个世界里爬出来,他能够重新得到一具人类的身体,他能够走到今天这一步,他在轮回之道上已经刻有了自己的名字。
他不同于凡人,他凌驾于凡人之上。
他也凌驾在普通的阴灵之上。
因为他吸收过来的灵力,并不是这里随便一个怨灵可以比拟的。
他有着如此强大的力量,有着比凡人更高的地位……凭什么,他竟然还会犯下这样的一个错误?
让一个小女孩从他的手上失踪。
让一户普通的人家,因为他的介入而破碎——并不是因为他的本意而破碎,相反是因为他的“好意”而破碎了。
这样的话,岂不是很讽刺吗?
他竟然无能为力,竟然一事无成,在没有寻找杀人的恶魂的时候,竟然还连累了一个无辜的小女孩?
要是让徐亚镜知道了,他还有面子吗?
对了。徐亚镜还说了,不能再让恶魂多伤害一个人。
如果他没有做到,亦等同于他的失败。
他是该有多失败,才会连一个仅是人类的凶手他也拿捏不住。
他是有多失败,才会难得起了好心想要回报别人的时候,反而把别人一家推向了痛苦的深渊。
这是活生生的在他的脸上,煽了十几个巴掌。
席文礼不知不觉的捏紧了拳头,目眦欲裂。
愤怒的他,几乎想要把那个人的骨头都给咬碎。
可是在愤怒之余,笼罩着他内心的最大的情绪却是担忧和恐惧。
他开始害怕,如果他刚刚预想到的事情真的来到了,那他该如何自处?
他还能够毫不亏心的返回到原来的世界吗?
他能够无视林姨一家的痛苦,继续冷漠的看着他们吗?
不。
答案是不。
他不想欠人情。
他更不想欠人命。
不管他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他都不会让这件事情沦落到这个地步的。
把陈有琳带走的人,是捋了他的胡须了!
……
席文礼放开自己的灵力。他把灵力散形,呈现触须状,由他开始,向四面八方伸去。
那些灵力如同头发丝一般的细,在地上呈现黑色的影子,像蛇一样灵巧而又灵活。
它们探往每一个地方,每一个角落,每一户人家,包括每一个在垃圾桶旁边活动的老鼠都没有放过。
凡是灵力丝所经过这处,活着的生物都被它吸取了生命。老鼠瞬间就化为了白骨,没有半点的生气。
蟑螂和苍蝇开始大片大片的死亡,翻倒着在沟沟渠渠的里面。
席文礼在原来的异界时,便是生活在这样的脏污之处,而且是比这种肮脏的环境还要更为恶劣的地方滋生出他的灵体的。
许久不曾触及这种脏污之地了,现在重新施展之时,他有一种久违了的感觉。
他的灵力丝向四面八方冲去,所寻的目标只有一个,那就是他施放在陈有琳体内的控魂术。
他分给陈有琳的那一丝阴灵之气。只要找到它,就能找到陈有琳的所在地了!
这事,本应该是轻而易举便可以办到了。
只要他的控魂术没有解开,不管陈有琳是死是活,他都能够找到她。而陈有琳若是死了,他也能够感应到。
但是……
席文礼散发出去的灵力,几乎把整个城市的土地都翻了一遍,但是他竟然还是没有找到陈有琳?
就连在医院里面看护老人的林姨,和在加班的陈叔,都被席文礼的灵气探索到了。
可是相反,应该能够在最快速的时间内找到人的陈有琳,却竟然如同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
连带着,把她体内的,席文礼的那一丝阴灵之气,竟然也一起带走了。
汗液把席文礼的衣服给浸湿了。
他的灵力用一点便少一点。而现在,放了这个大招来寻人之后,他的灵力已经只剩下原来的一半了。
此时此刻,夜,已经来了。
窗外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一个闪电,过了几分钟,又响起了阵阵的滚雷。
天上的云开始越积越厚了起来。虽然这是夜晚,看不太清楚,可是空气中的湿度越来越明显。
怎么回事呢?
昨晚上看天气预报的时候,至少这三天内不会有雨的。
为何突然间天空却是大变,似有倾盆大雨即将来到?
“各位市民请注意,一号台风即将来临,今天晚上雷雨大作。请各位市民呆在家里,不要外出。如果在外工作,也请各位市民暂时留宿单位,不要走夜路回家,以保证人身安全。”
外面,开始响起了用广播来警告人们不要在夜里行走的劝告。这种劝告通过网络,通过电视,通过电台,通过每一个音响喇叭的设备,一遍又一遍,不断的向市民播报着。在雷雨即将到来的前夕,这个广播听起来,似乎就是在向人们预告着:夜雨将至,杀人狂又要出来了。
第七百一十九章 雨夜的血腥味
天有不测风云。
俗话说,天气本来就是不可预测的,天气突然乍变,也没有什么稀奇的。
可是在席文礼来说,这却是不同寻常的。
天气预报再怎么准确,也不会预测不到这场如此巨大的雷雨。
而且,席文礼在分析案情的时候,一直有一件事他没有注意到,那就是,为什么会有那么多的下雨天?
一共二十名受害者,发生的案件除了两起是同一时间内死亡的,另外十九起案件,每个案子中间相隔的时间并不长远。
前面说过,有时候几乎是一个星期就会发生一起。
如此频繁的案子,如此频繁的雨天……
这岂不是太不可思议了?
如果对方仅只是凡人的话,凡人能有这样的能力吗?为什么他会觉得,凶手不是在选择雨天的时候作案的,而是他想作案的时候,就让天下雨的……
这样的猜测普通人是不会推测出来的。
但是席文礼却可以。
所以,到了后来的时候,凶手还会先把受害者绑架,因为他可以随心所欲,所以他并不急着杀人。
等到他玩腻了,想杀人时,再让天下骤雨,让雨水冲涮着地面的血迹,也冲涮着他留下的足迹……
为什么他喜欢在下雨天杀人的答案,似乎找到了。
为什么下雨天频频而至,似乎也找到了。
那果真就是他要找的恶魂!
方向没有搞错,这是一件可喜的事情。可是席文礼却半点也高兴不起来。
窗外闷热的湿气越来越浓重,甚至有大滴的雨开始往地下落。
但是这雨还不是连绵不断的,这雨还没有真正的下起来。天空的云层仿佛是有意在拖延时间一样,只洒下几滴来拔弄人心。
为什么要在今晚下雨?
自上一次的案件发生之后,最近都没有听说有新的失踪人口出现。
最新的失踪人口,就是陈有琳了。
为什么陈有琳刚失踪的当天,天就要下雨了呢?难道,他想在今天晚上,就把陈有琳给杀掉吗?
那可以可以操控下雨的恶魂,是因为发现了陈有琳体内的属于席文礼的阴气,所以才决定这么快便下手的吗?
那人是谁?
他为何要因为席文礼的出现而提前他的杀人计划。
难道他知道席文礼是冲着他来的?
不应该啊。
一个阴灵,遇上另一个阴灵的时候,除了有需要吞噬掉对方以壮大自己的力量之外,一般情况下,都会采取避让的方式来应对。
不应该,反而做出这种如同是在挑衅他一样的行为。
他这么做了,那就证明--他知道。
他知道他是为什么而来的,所以因为他,他便提前对陈有琳下手。甚至,他原本也许并不想对陈有琳下手,而现在,却改变了主意,临时换了一个目标。
陈有琳是因为席文礼才会遇上危险的。
是因为他,她才会死……
想到这一点,席文礼的心里就有如火烧爪挠一般,再也坐不住了。
被嘲笑,被视作无能,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不想让陈有琳死。
他不想让这个家破败。
这是他从成形以来,首次接触到的来自人类的善意,一个毫无关系的陌生人的善意。
这份善意显得弥足的珍贵。
尽管他一开始时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尽管他一开始时,还想忽略掉这一点。甚至,他把这种善意视为累赘,忽视了它对自己的影响力。
可是现在,他清楚的认识到,这份善意,是珍贵到他必须要去珍惜的。
陈有琳那软软的童音叫着“哥哥”的声音仿佛言犹在耳,林姨夫妇在背对着他的时候,商量怎样替他办理手续,将他收为养子的画面。
这些,当重新在他的脑海里面出现的时候,他才知道,那是一种可以让他的心,尝到柔软与温暖的奇怪力量。
如果说他对徐亚镜的态度,是因为他对她怀有意图,那么这一家子让他感受到的关爱,却是一种仿佛可以洗涤他身上某些长年存在的污物外壳。
他,竟然产生了一种不索取回报,也要维护林姨一家的幸福的强烈意愿。
……
天上的雨还是不肯落下。阴阴沉沉的,在半空中翻卷着的湿气,像是锅里面不断被搅拌着的糜肉。
席文礼从陈有琳的家里面走出来,跨出她家的大门时,他第一眼看到了对门的邻居。
相比陈有琳家大门上贴着的大红福字与对联,对门的人家门上却是灰色的一片,没有任何的色彩粘贴在上面。
席文礼所住的房间,窗外对着的,不正是这户人家的厕所吗?
刚才席文礼在花费灵力往外探寻的时候,也曾进入到这户人家里,家中并没有活人。
没有活人,也没有死人。
主人不在,所以他便忽略了这个房子。
现在,他就要进去看一看。
不是用撬的,也不是用砸的。
席文礼只用了灵力,便有一阵不亚于室外的狂风砰一声把对门的大门吹开,就连门锁也被风力毁坏,咯吱咯吱的出现松动。
每踏出一步,席文礼的脚下似乎都带着黑色的影子。
他目光扫视着这间房屋。
没有温馨的组成元素。
没有家人的合照,甚至没有照片。
电视机是老式的,硕大的机身搁在陈旧的案几上面,墙上灰蒙蒙的,一些角落积了蜘蛛网,连墙皮也因为潮湿而脱落了大片。
屋中的家具很少,显得非常的简陋。
整个客厅一目了然,没有什么可看的。
这屋子有三个房间,两个洗手间。
最大的房间里面有一张单人床,床上只铺着一张竹席子,枕头亦是已经脏污的旧枕头,很长一套没有更换清新了。
衣柜是便宜的板材衣柜,里面挂着几件男式的衣服。
第二个房间里面,也有一张单人床,上面连席子都没有铺,直接就是木板。
这个房间的窗被闭得紧紧的,窗边垂着深颜色的两层窗帘。
这里没有衣柜,不知道是谁住的。
第三个房间里,没有床。什么家具都没有。
窗被封死了,用纸板胶条木板铁皮等各种材料往窗上封着。就连一丝透光的缝隙也被堵起来了。
这个房间是用来做什么的?
席文礼的脸阴沉的直拉了下来。
他一进入这房间内,心头便是一紧。
因为他感觉到了陈有琳体内的阴气。
是他施放在陈有琳体内的控魂术所留下的阴灵之气。
果然陈有琳被带到过这房间里。
毫无疑问,他现在已经可以确信这屋子的主人就是他要找的恶魂了。
如果不是他弄了手脚,自己怎么会一直没有发现这屋子的异样?
只是他到现在还是不知道这屋子的主人是谁……
席文礼捏了捏手机,他不想打这个电话,却又没有其他的办法。
“林姨……”
“小礼,什么事?琳琳听话吗?”
电话那头传来林姨的声音,席文礼的喉咙紧了一紧,有些干,干的程度让他连话都说不出了。
“你隔壁住着的是什么人?”他问。
“隔壁?哦,你是说老王啊。他怎么了?”
老王?
“我想知道他的情况。”
“情况?什么意思,我知道他是自己一个人住的,以前在工厂里干活,后来中了一次彩票,就退出了,自己一个人住,也没有交过女朋友……”
“他还有别的房子吗?”
“别的房子?就算有他也不会告诉我的。小礼,你问这些做什么啊,出了什么事吗?”
他能直接说他怀疑,不,确信陈有琳就是被这个老王带走了吗?
此时外面又响起了一声雷声,雨点开始滴滴答答的落下,也变得越来越密集了。
没有时间了,他必须赶快找到陈有琳。
“没事,我要挂了……”
“啊,小礼,平时我们不在家时,也会拜托老王帮我们照看琳琳的,你有什么事不会做,也可以叫他……”
临挂了电话前,林姨还说了这么一句。
席文礼站在这个老王的屋子里,脸色已经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仔细的查看了这个房间,发现角落里有许多女人的头发。
染过的,拉过的,烫过的,长的,短的。
这些头发的主人都曾经被囚禁在这里。
在厨房的垃圾桶里,还堆着许多的快餐面包装袋。
地板的角落,亦有许多发黑的陈旧血迹。
就在席文礼沉吟着的时候,他的手机又响起来了。
是李晓兰打过来的:“哥哥,我记起来了,我是在陈有琳家门口捡到的。”
她说的是送给陈有琳的那照片和那个钥匙扣。
现在,看到这屋子的地板上,一些掉落在地上的东西上面也沾有着黑色干涸的血迹。
就跟那钥匙扣一样,就是如此被沾上的。
凶手,没想到就住在陈有琳家的隔壁。
他一开始发现以陈有琳的家为中心,四周围画出来的一圆圈,并不是意外的巧合。
屋外,酝酿已久的雷雨终于在阵阵轰鸣下,像是在嘲笑着席文礼一般,放肆的下了起来.倾盆大雨直直的落下,雨水的喧闹声瞬间就掩盖了地面上的所有声音。
第一起凶杀案凶手都是在室外杀人的。
十分钟之前,席文礼还以为凶手这样做是为了掩盖他的足迹与杀人的痕迹。
但突然间,他了悟了。
为什么凶手喜欢在杀人的时候让天下雨,为什么他喜欢在室外杀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让血腥味随着雨水,在天地之间更大程度的扩散开。此时,他就闻到了空气中传来的一丝新鲜的血腥味……
第七百二十章 席文礼的潜质
徐亚镜站在雨夜里。
她的身影如同一条黑色的阴影,若不是有闪电劈过,连席文礼也不会发现她就站在这里。
地上弥漫着极浓的血腥味。
陈有琳找到了。
她苍白的身体躺在被雨水冲刷着的水泥地板上,一道触目惊心的刀伤就出现在她的脖子处。
那是致命的伤。
被割破之后,只需要三分钟就能让人丧命。
他终究还是来晚了。
尽管在陈有琳的尸体不远处,就躺着另一具尸体。
一个成年人的尸体。
他身上的伤痕更多。
脸上,手上,胸口,胳膊处……
可以说,他的身上已经没有了完好的皮肤。
甚至,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