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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堡门,只见林木葱笼。平整的青石道旁,吊挂两排密集的锦灯,抬首望去,不知尽头。
又前行约三箭之地,到达一座四面皆窗的敞厅,厅中有一席钱毯,毯上约有三十名女乐,各有吹弹拉打,演奏的曲子则是众所尽知“迎宾曲”。
过敞厅,穿月门,跨回廊,来到一处广场,想必这是“祥云堡”弟子练武之地,而此时却成了聚宴之所。
靠东南方,已搭建了一座高约八尺,宽约十丈的高台,顺着台口,如雁阵般摆下两排席面,分坐男女佳宾,柳南江微一估计,如果满席,与会之人,约为三百人之谱,其中女宾约近百人。
两排席面均已坐上了十人八人不等,而且四色冷盘已上,酒已开缸,大概只待主人一露面,这场盛会就要开始了。
柳南江入座后,再次向邻座巨台望去。只见顶正中一横匾,写着“群芳争绝”四个大字。
两侧则各挂一块槛联,写着:
“争百媚之丑妍
较一技之长短“
柳南江这才明白,群芳赛会不但要比美,而且还要动武,一定是好戏连台,难怪捧场张扬之客如许多了。
柳南江星目一转,又将眼光往自己这张席面上一扫。
这张席面上人数不多,连他在内只有七人。四个劲装疾服的彪形大汉,一个厥状至丑的老者,衣衫褴楼如同乞丐,还有一个衣着华丽,玉面红唇的俊美少年,年龄约十七、八岁若非坐在此处,绝难信他是武林中儿
柳南江本身也是丰神俊逸,加之爱美乃是人之天性,因此当他目光扫过那少年的俊面时,不禁微微一笑。
那俊美少年或许涉世未深或许是不善交游,被柳南江一笑,顿时面浮红酡,回首他顾。
柳南江顿感有些唐突,为解对方窘态,忙塔讪着问道:“这位少侠上姓了?”
俊美少年回过头来,报以一笑,低声答道:“凌菲,凌云之凌,芳菲之菲。转教?
柳南江本不愿在此时此地透露姓名,但他又不愿欺骗对方。只得连答道:“小姓柳,草字南江。”
凌菲低声道:“很雅!”
蓦然,一声如黄钟大吕的喝声贯耳传来:“主人驾到——”
喝声一起,满场喧嚷立即消逝。一片静寂。柳南江和凌菲二人也就掉头往台上望去。
此时台上已站立了一个年约六旬的老者,穿一件古铜围绣衫,发如银丝,挽了个朝天髻。
双目炯炯有神,面带和蔼笑容,威武的神情中,复透出令人倍觉亲切之感。
柳南江忍不住喃喃自语:“此人就是秦堡主吗?”
凌菲回曾投以一瞥,道:“难道柳兄对秦堡主一无所闻?”
柳南江听出对方的话中有言外之音,微微一笑,道:“在下鲜于在外走动,孤鄙寡闻,请凌兄……”
凌菲接口道:“秦堡主年不逾五十,而……”
凌菲的话只说到一半,台上的银发老者,已经闻声发话,道:“在下‘祥云堡’总管公孙彤,敝堡堡主于半月前因急事赶往关外,本应于今日赶回,想系因故阻于途中,本人仅代表堡主向各位致歉。值此明月当头,佳节胜景,请各位开怀畅饮,尽兴一欢。来!看酒……”
早有一个华衣仆懂,捧着银盘,傍立侍候。此时台下的群豪也纷纷举杯起立。
公孙彤接过银盘的酒盏,向空中一举,道:“先干为敬。”
左手一排飘飘银丝,举杯唇边,一饮而尽。同时间,台下群豪也各尽杯中之酒,并纷纷喝采起闹。
公孙彤将酒盏放回银盘,又复朗声发话,道:“群芳赛会立即开始,在下权代堡主,有请公证人入席……”
话音未落,已自巨台前的右侧走出三位中年美妇,一衣紫,一衣绿,一衣淡红,宛如三支蝴蝶般翩然在面对台前的二台首席当中的一张席面上坐下。
柳南江正看得出神,凌菲却暗中将他衣袖扯了一把,道:“柳兄,知道这三位妇人是谁吗?
柳南江摇摇头,道:“在下方才说过了,鲜于在外走动……”
凌菲抡起眼珠,白了他一眼,道:“柳兄!你怎么这也不知,那也不知?”
语气虽然稍嫌不敬,但此时出在凌菲之口,却让人听来刁钻可喜。柳南江不愠反笑,道:
“请凌兄指教。
凌菲得意地一笑。道:“告诉你,她们是洞庭湖畔有名的水月、醉月、晓月,这三大山庄的庄主夫人。”
柳南江轻“哦”了一声,方待说话,又听台上的公孙彤朗喝道:“恭请‘八凤园’园主司马夫人入席。”
话声一落,一个银发飘飘的老妇人业已纵上巨台,从她的背影看,最少也是年近半百,而当她转身面对台下时,举座群众无不发出低声轻呼,只见她面若银盘,目如滚珠,宛如娇媚处子。
公孙彤抱拳一街道:“夫人!这场群芳赛会就请夫人主持了,在下告退。”
柳南江道:“传闻‘八凤园’中有八只彩凤,不但貌美如花,而且武功惊人,今天怎不来露露脸呢?”
凌菲神情微微一怔,道:“柳兄怎知她们没有来参加赛会?”
柳南江道:“‘八凤园’主人身为群芳赛会的主持人,如果她的门人前来参加赛会,输则贻羞,赢则说她偏袒,当然她不会派出八凤来参加赛会了。”
凌菲微微颔首,随又转眸一笑,道:“柳兄很想瞻仰八彩凤的风采?”
这话实在太唐突,柳南江未免有一丝恼意。就在此时,那厥状至醉的老者忽然咿咿唔唔地吟哦道:“袖里乾坤大,壶中……日月……长……”
吟罢,竟又抱着一个油亮的葫芦接唇痛饮。
柳、凌竟不约而同地向那醉老者看了一眼,噤住话声。
此时,台上负责主持群芳赛会的“八凤园”国主司马夫人面对台下,声音轻脆地道:
“请报名参与赛会的妹妹们上台。”
司马夫人语声未落,女宾席上已有人离座而起。
一时只见红绿掩映,环佩叮当,如流星赶月般落台上。柳南江目光如电,一瞥之间,已看清楚参与群芳赛会的多达十五人之多。
群芳一亮相,轰雷般的掌声即从座间响起,凌菲却皱紧了眉头,似是非常看不惯这种场合。
柳南江看在眼里,不禁问道:“凌见有何不快?”
凌菲沉下脸来道:“秦羽烈不过是一介武林枭雄,焉值得如此为他捧场张扬。”
柳南江不禁大大一怔,虽不便加以深责,却也不愿听任他放胆狂喜,忙扯了他的衣袖,道:“凌兄,身在客位,说话要……”
凌菲没有再说下去,却极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此时上台的武林佳人业已各自站定,司马夫人庄重地一扬手道:“请诸位姊妹随意落座,少时依唱名顺序出赛时,请先向三位公证人致敬,然后再表露一手自认为最精绝的武功,以供公证人评判是否可讲入决赛。”
台上左侧早已置放一列锦凳,十五位武林佳人分别坐好,司马夫人再向她们扫了一眼,这才一挥手,轻喊道:“开始唱名。”
一个年约十五六的长辫使女应声自后台走出,双手展开一幅大红罗绢,先屈膝向司马夫人参拜,待司马夫人行至右侧的罗圈椅上坐下后这才将手中的大红罗绢高高举起,声音轻脆而又响亮地喝道:“有请‘麒麟寨’史文英姑娘。”台下顿时掌声雷动,一个身着粉绿红杉,以同色纱巾紧扎发梢的少女,一半娇羞一半惧地走到台口。
史文英极为恭敬地向公证席上的三位中年美妇深深一福,轻自樱唇,道:“晚辈史文英愿以一套‘乱柳刀法’献丑,敬请三位前辈不吝指教。”
语音方落,皓腕倏伸,肩头钢刀业已出鞘。
剑贵轻灵,刀重厚实。女孩儿家练兵器大都摆剑而不选刀,是以她的刀一出鞘,又赢得了满堂彩声。
台下的凌菲望了柳南江一眼,道:“柳兄,你看那位史姑娘手里的是什么刀?”
柳南江哪有不识之叹。不过他为人不善炫耀,因此语气颇为谦虚地回道:“好像是‘过山刀’不知可对?”
凌菲点点头,道:“对了,正因为这个缘故,我对这位史姑娘倒有几钦佩。”
凌菲的言辞之间一直是目无余子之概,这番话不禁使柳南江大感意外,展颜一笑,道:
“何故呢?”
凌菲道:“刀重厚实,女孩儿家因力所不逮,即使练刀,也多半选用轻型的‘薄叶刀’之类。这位山姑娘竟然使用沉重的‘过山刀’,勇气已然可嘉。”
柳南江接口道:“凌兄说的不错,不但刀重耗力,而且‘乱柳刀法’以快速,泼辣见称,上,中,下三路各有二十四招,全部刀法七十有二,演练下来恐怕这位史姑娘要香汗淋漓了。”
两人目往台上此时史文英已然展开刀法,只见刀风呼呼,银光闪闪,每一招式都中规中矩,丝毫不乱。
凌菲脱口赞道:“真不简单!”
柳南江也有同感,点点头,道:“她在这把刀口少说也花了七八年的功夫,不然招式不可能如此热,唯一的缺点就是力所不逮,重力的招式尚不能递满。”
凌菲目光略合诧异色地向他投以一瞥,道:“原来柳已是位用刀的行家!”
柳南江心头微怔,打个哈哈,掩饰过去。
此时台上的史文英已然演练到最后一招“垂柳随风”,只见她腾空大余,半空中纤腰一拧,手中钢刀笔直地倒泻而下,刀尖码要触及台面时,倏然向左横砍,身形一翻,双足踏实,待她站定身子时,刀已入鞘。
柳南江微微颔首赞道:“难能可贵。”
凌菲笑道:“柳兄你方才看走眼了。你看她,面不红,气不喘,并未香汗淋漓啊!”
此时已是满堂彩声,柳南江正待拍掌叫好,凌菲却一把拉住他的手臂,道:“柳兄!刀法虽佳,却还不值你我为她捧场叫好!”
柳南江一笑置之,不过他心中却暗道:“这位少年未免过分心高气傲了。”
史文英行礼告退,长辫使女又喝道:“有请‘八凤园’夏绿凤姑娘。”
喝声一住,立刻有一个衣着翠绿的少女应声而出。
凌非目光冷冷地向柳南江一瞟,柳南江明白他的意思,淡淡一笑,道:“凌兄!我又看走眼了。”
凌菲既不答话,也未作任何表示,重又将目光注于台上。
此时,台上的夏绿凤已然屈膝向三位公证人一福,声音庄重而不失柔美地道:“晚辈仅以一套‘彩凤翱翔’轻功身法献丑,敬请三位前辈指教。”
话声一落,两臂倏张,宛如彩凤展翅,接着纤腰一拧,人已腾空而起,罗带轻飘人影翻翱倒真像一只彩凤在半空中盘旋飞翔。
凌菲转头来,向柳南江问道:“柳兄!这位夏绿凤姑娘的姿色如何?”
柳南江道:“审美观点各有不同,依在下看,稍逊于前面那位史文英姑娘。”
凌菲又问道:“她现在表露的那套‘彩凤翱翔’轻功术呢?”
柳南江一犹疑,方答道:“并不见得出色。”
凌菲微微冷笑道:“既然姿色平平,武功寻常,又何必登台献丑?何况‘八凤园’声振岭南,国主只是这场赛会的主持人,岂不是要自找难堪?”
柳南江剑眉微微一蹙,道:“实在叫人想不透,也许是那位园主司马夫人有心深藏不露吧?”
凌菲连连播摇头,道:“不是这个缘故。”
柳南江道:“那是何故呢?”
凌菲冷冷哼一声,道:“‘八凤园’派人出赛完全是陪衬性质,小弟敢打赌。这位夏绿凤姑娘一定是八凤园中姿色最差的一个,而且她的真才实学也还没有露出来。”
柳南江道:“凌兄方才说完全是陪衬住质……”
凌菲接口道:“不错,据小弟所知,今晚秦堡主的千金也是参与赛会的群芳之一,群芳之后,恐怕非她莫属了。”
柳南江南“哦”了一声,未再接活。
台上的夏绿凤此时已经表演完毕,虽然也赢得座间群众不少掌声,但是比较前面那位史文花姑娘却又逊色不少。
接下来,本月、醉月、晓月等三大庄的红粉娇娥也相继出场了。有的姿色尚可,而武功平平,有的武功尚差强人意,而姿色却不见出众。
待这三大庄主参与赛会的武林佳人一一出场后,凌菲得意地一笑道:“柳兄,看出来了吗?三位公证人所属的门派也都派出女性门人参赛,少时如秦堡主千金夺得后冠,在座群豪方能口服心服。”
柳南江微微一沉吟,道:“在下仍有一丝想不透,‘八凤园’以及三大山庄都已在武林中崭露头角,并非泛泛之属,又何必为人捧场张扬?”
其实,他是想听听凌姓少年的见解,因此故动疑问。
凌菲冷笑一声,道:“物以类聚。换句话说,她们与‘祥云堡’必有共同利害关系。”
柳南江心头大是一骇,凌姓少年所说正与自己的想法不谋而合。想不到对方年纪轻轻,竟然如此世故老练。
那厥状至丑的老者,一直在抱壶痛饮,此时有意无意地冷哼一声,复又哼哼唔唔地吟哦道:“闲来月饮壶中酒,休管……他人是……和非……”
凌菲的反应相当快,美目一抡,似乎想问问对方。
柳南江心中也是大大一怔,不过他较为冷静,暗暗将凌菲的衣袖扯了一把,又向他丢个眼色,示意他不要鲁莽。
更递阔转,月华已近中天,而群芳赛也已将近尾声,台上左侧一列锦荣上只剩下两个武林佳丽了。
这时,只听那长辫使女朗朗喝道:“有请‘祥云堡’堡主千金秦茹慧姑娘。”
秦茹意身为赛会主人之女,自是赢得如轰雷掌声。她姿态极为美妙地起身离座,款步台口,含笑静立,直似天女下凡,更加引得群豪如痴如狂,掌声一紧,势如轰雷。
柳南江也不由脱口赞道:“好一个绝色佳人!”
凌菲美目一抡转,道:“柳兄动心了吗?堡主干金待字闺中,以柳兄一表人才……”
柳南江剑眉一挑,面色一寒,掉头怒视了凌菲一眼,神情不愉快地截断他的话声道:
“凌兄此话不觉得太唐突吗?”
凌菲也自知说话稍欠慎重,不禁俊面一讪,正待答话致歉,而台上那位堡主千金已声如百灵般启唇发话,道:“秦茹慧向各位武林前辈请安……”
台下群家又报以热烈掌声,在掌声中,秦茹慧已然亮剑起手。
柳南江甫见秦茹慧亮剑起手,心中就大大一动,不禁脱口道:“想不到传闻中失传已久的‘归真划法’竟然在此地重现……”
继柳南江惊诧之间,秦茹慧业已展开身法,那支长不足二尺的短剑,瞬间幻起剑花万朵,映月生辉,剑丝丝,啸吟贯耳。
台上秦茹慧亮剑起手,自下柳南江脱口说出“归真到法之名,同桌那位抱壶痛饮的丑老人,竟也在壶掉头回顾,两道电炬般目光凝视台上。
凌非也改其不屑之色,肃密凝视,目注合上。
此时台上的秦茹慧正全神贯注在那短剑的剑尖以及在手的剑决上,一招比一招缓慢下来。
这显然是很上乘的御剑之术,行家一看就知道这个练剑的姑娘有多重的分量。
柳南江与会以来,心情一直很轻松,而此时却难以平静,除了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台上的剑招以外,心中如同波涛,起伏翻腾不已。
今天这场赛会其含意定不单纯,秦羽烈很可能想藉此炫耀“祥云堡”的实力,如果他真有这种企图,就已收到相当效果,因为在坐群豪已有半数以上面现惊诧之色了。
柳南江并非纯为好奇凑热闹而来,心中尚别有所图。因此他不但留意台上秦茹慧的剑术招式,也在细心观察群豪的反应。
柳南江发现那位坐于右侧的“八凤园”园主司马夫人,竟是含笑自若,毫无异状。
据柳南江所知,司马夫人以使用软剑而驰名。虽然软剑属于外门兵器,她也算是一流剑家,在看到一个二九年华的少女演练着绝世的剑法,而且气势磅礴,怎会泰然不为动呢?
就在柳南江陷于冥想之际,台上的秦茹慧业已撤剑贴身,行礼告退,群家拍起轰雷般的掌声,而柳南江却倏显惊色地站了起来。但他随即发觉自己有些失态,又忙不迭地重新坐下。
柳南江面上的惊色虽是一瞬即逝,却也难逃邻坐凌菲狡猾的目光。他一扯柳南江的衣袖,低声问道:“柳兄!有何不对?”
柳南江不动声色地淡然一笑,道:“这位秦姑娘的剑术造诣不凡,功力深厚,故而使在下不胜骇异。”
凌菲虽明知柳南江所答不是由衷之言,但自己又不明白柳南江为何突现惊色,为了藏拙,也就不再追问下去。
而对坐的那个丑老人两道逼人目光,凝注柳南江面上,以极为沉稳的声音问道:“老弟台!你也是用剑的吗?
柳南江不禁暗骇,方才一惊失态,不但未逃过凌菲的眼睛,也没有逃过这个丑老人的目光。对方突然此问,必有目的,在未明了对方身份以前,自当三缄其口,因而含糊其辞地答道:“尚在初学,还谈不上用字。”
丑老人微微一哂,又道:“弟台佩带之剑唤何宝名?”
柳南江暗中骇异不已,对方分明在寻根究底。当下暗加戒备,淡笑答道:“顽铁一段,何来宝名?”
丑老人闻言稍微一怔,随即又哈哈大笑道:“对?年轻人行走江湖不可过分炫耀,学学方才那位秦姑娘,凡事留上一招,准不会吃亏。”
说罢,复又抱壶痛饮如故。
这番话听在凌菲耳里,犹如满头雾水,莫名所以。而听在柳南江耳中,却宛若霹雳焦雷,使他猛地一震。
练剑之人除勤研本门剑术以外,对古今各派剑法也应有了解,临阵方能应付解拆。是以柳南江对秦茹慧所演练之“归真剑法”,所有招式都略知大概。
“归真划法”为一女尼所创,本来只有一十二招,在其圆寂之前一到突然颖悟禅机,创出了第十三招剑法,名之为“反璞归真”,变幻莫测,威猛绝伦,“归真剑法”也因此而得名。
方才秦茄慧演练到第十二招时,就已撤剑收手,这就是柳南江突现惊色的原因。如果秦茹慧明知招式不全,就绝不会出来现丑。如果是她有心保留一招,其动机就颇费思量了。
柳南江听见满堂掌声原以为在坐之人不会有人发觉秦茹慧演练的剑法有所遗漏,殊不知那个丑老人却一语点破。柳南江一方面责自己不该轻露行色,同时对那个丑老人刮目相看之余,也增加了几分戒心。
此时,台上那长辫使女又在朗声喝道:“有请……请……请……欧阳玉纹姑娘。”
使女一连喊出三个“请”字,方叫出名字,无形中起了吸引作用,原本闹哄哄的场面突然寂静下来。
随着使女的喝声,一个身着粗布褂裤,身材纤瘦,娥盾淡扫,丽质清新的少女移步台口。
趁此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