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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尸传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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邓银名把那一只被咬伤的手放到自己的嘴边,伸出舌头,真个像狗一样地,一下一下地舔着伤口,把血都吸进了嘴里,“扑”地一下,全部喷到了姚七姐的脸上。然后,狠狠地抽着她的耳光,左一下,右一下,直打得姚七姐眼冒金花。边打,边恨恨地说:“你这个贼婆娘,骚婆娘,偷万人的婊子婆娘,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落到四十岁了还打单身?要不是你,我哥怎么会不管我的死活?要不是你,这一大栋的房子,怎么讲也有我落脚的处所……”

吴侗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喊道:“莫打她!”

邓银名喝一声:“把这骚婆娘也一起给我捆上!”

立即过来一个汉子,淫邪地笑着,把光里胴胴的姚七姐的双手捆了起来。

邓银名走到吴侗的面前,阴阳怪气地说:“哟,你小子还真是一个怜花惜玉的多情郎啊。可惜啊,可惜,你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啊。”

他轻佻地捏着吴侗的鼻子,轻蔑地说道:“你不是老司吗?你作法术搞我啊,嗯?怎么了,不行了吧?你的那点破玩意儿用来赶尸还行,赶人就不行罗,还好,我就是一个大活人,是一个被这骚女人骂为吃喝嫖赌的大活人!哈哈哈,我头上长疱,脚底生疮,一身上下,坏水一包。你们呢,嗯,你们呢?你们不是猪狗,却干着猪狗不如的勾当,还好意思骂我,哼!”

吴侗说:“你不要血口喷人。”

邓银名说:“捉贼捉脏,捉奸拿双。”

吴侗气得咬牙切齿,他想不到,他和他娘的感情,是母子之间的纯美的感情,竟然被邓银名说得那么肮脏和龌龊。他腿一抬,猛地一脚,把邓银名踢翻在地。

一个汉子赶忙把他扶了起来,另外三个人把吴侗推倒在地,几只脚一起上前,招呼在了他的头上。

姚七姐哭叫道:“你们莫要打了,再打下去,要出人命的。”

邓银名咧嘴笑道:“一个怜花惜玉,一个心疼情郎,在下佩服啊,佩服。我好受感动啊,感动得都要流眼泪了。”

他对姚七姐说:“嫂嫂,我哥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你的心痛啊,这小子好有福气的哦。”

姚七姐说:“邓银名,你要遭报应的……”

邓银名说:“骂吧,你就使劲地骂吧,等一下,你就不会骂了,不但不会骂我了,你还要求我,求我放你一马,你相信不相信?”

姚七姐恨道:“就是死,我也不求你!”

邓银名说:“好。那我们就试试看?”

他把手一挥,说:“弟兄们,把这两个奸夫淫妇带起来,先游街,后报官。”

汉子们马上行动,抓住姚七姐和吴侗,就往屋外走去。

其中一个汉子悄悄地对邓银名说:“邓哥,你嫂嫂她,还是让她把衣裤穿起来吧。”

邓银名给了他一个嘴巴,骂道:“我眼里有她这个嫂嫂,可她眼里哪时有我这个小叔了?我就是要让她难堪,我就是要让她没脸见人,我就是要让全镇的街坊邻居看看她的光胴胴到底和别的女人有甚么不同,看看她的逼上是不是绣着人见人爱的牡丹花……走!”

众人押着姚七姐和吴侗往楼下走去。

         四

正要下楼,姚七姐倚着门框,死都不肯下去。

邓银名把她狠狠地一推,姚七姐就骨碌骨碌地直往楼脚滚去。吴侗叫了一声“娘”,不顾自己的现状,也往楼下跑去。没有注意到邓银名的脚一伸,吴侗就被绊倒,也骨碌骨碌地滚下楼去了,其实,没有邓银名那一脚,吴侗一样得滚下去,因为他是一个“粽子”,手脚不灵便。

两个人滚到了一堆。

吴侗哽咽着对姚七姐说:“娘,是侗崽害了你,我不该啊,我不该,我不该叫你做娘,不该把天大的祸害带给你……”

姚七姐歙张着滴血的嘴唇,说:“不怪你,你不知道我们邓家的事,这一天,迟早是要来的。”

吴侗说:“娘,你千万不要出了这个门啊。我给他说,我愿意代替你去承担任何事,哪怕要我去死,我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姚七姐凄惨地一笑,说:“侗崽啊,你对娘,真的那么好?”

吴侗慨然道:“娘,相信我,啊?”

邓银名他们咚咚咚地下楼来了,把他们两个拎了起来。

吴侗对邓银名说:“你放了她吧,是男人,就用男人的方式解决。”

邓银名哼道:“哼,我连人都不是,莫讲甚么男人不男人。”

吴侗张了张口,说不出话来。遇到这样下作的人,他还真是没有办法。

邓银名挥手道:“走!”

那五个汉子正要推他们出门,这时,姚七姐开口了。她冷冷地对邓银名说:“我答应你。”

邓银名对那些人摆了摆手,对姚七姐说:“哦?答应我?答应我甚么啊?啊?我没有向你提过任何要求吧?嗯,让我想想,我想想呵,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呢?”

姚七姐冷笑道:“你姓邓的心里那点小九九我不清楚?”

邓银名脸上露出无辜的神情,说:“嫂嫂,你晓得我这脑袋不好用,给点提示好不好啊?”

姚七姐说:“就让我这样提示?”

邓银的脸上掠过一丝得意的笑容,对一个汉子说:“松绑。”那汉子立即把她的绑松了,让她穿好了衣裤。

姚七姐穿好衣裤,就来给吴侗松绑。邓银名说:“慢着,我们把先家事说完了再给这个外人解绳子不迟。”

姚七姐掠了一把散乱的头发,说:“你想要甚么,你我都清楚,你开个价吧。”

邓银名把双手一拍,说:“好,我就知道嫂嫂是个好人,又爽快,又体贴我这个做弟弟的是不?”

姚七姐说:“是男人就利索点,别噜里噜嗦的了。”

邓银名说:“好事不在忙中嘛,何况,这还是我们邓家最大的家事呢?哥哥只生一女,不幸的是,英年早逝。这传宗接代的任务,就责无旁贷地落到我的身上了。那老话不是说了吗?长嫂如母啊,你这个当‘母亲’的看看吧,我这个做‘儿子’的,都快四十了,田无一丘,地无一垅,上无片瓦,下无插针之地,哪个肯做你的‘儿媳’?对于嫂嫂,我一向很佩服,也很敬重,打心眼里……”

姚七姐打断他:“你有完没完?”

邓银名慢慢地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纸,“哗”地一掸,递给姚七姐,说:“好,你自己看看吧,当然,根据你过来的性格看,你也可以当场撕掉,然后,狠狠地掷到我的脸上来。不过,没关系的,撕了,还可以重写嘛。”

姚七姐拿到手里,那是一张邓银名早就写好了的契文。契文写道:

“立卖契书人姚七姐,兹有本人龙溪镇‘金名糕点店’一所,三层三进,南北长三丈一尺五寸,东西宽二丈二尺,兹因自己不欲居住,今立卖契情愿出卖与邓银名名下,议定共作价银元九百七十元整,其银元笔下并不短欠,日后倘有本族人等争碍者,有卖主一面承当,与买主无涉,恐口无凭,立卖契存证。”

姚七姐的手哆嗦着,这家伙真的是蛇蝎心肠。原本以为他不过是要敲诈些钱财,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是要霸占她的整个家产!

吴侗不知道那上面写的是甚么,生怕姚七姐吃亏,就说:“娘,你可留神点啊。”

邓银名以温和的口气对他说道:“我们邓家在商量家事,你不要打岔,好吗?”

姚七姐说:“他要霸占我们的房子。”

邓银名说:“话可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啊,我们这是正常交易,怎么能说是‘霸占’呢?我又不是不付钱,当然,只不过不是付现钱罢了。”

吴侗赶忙说:“你千万不要答应。”

姚七姐这时倒平静了下来,对他说:“侗儿,假如我甚么都没有了,你还认我这个娘吗?”

吴侗点头说:“我不管你有没有,也不管你怎么样了,你都永远是我的娘。”

姚七姐爱怜地轻抚着吴侗脸上的伤痕,笑了,说:“娘当然相信你。”

邓银名有些不耐烦了,把印泥递到她的面前,说:“嫂嫂,先把儿女情长放在一边好吗?等办完了这件大事,你们再卿卿我我要不要得?”

姚七姐没有接印泥,她咬破大拇指,颤抖着,按在了姚七姐的名字上面。

姚七姐的手印刚刚按上去,还没有收回来,契书就被邓银名迅疾地收了回去,随即,欣喜若狂的大笑声就从他的嘴里发了出来。

邓银名双手捧着契书,激动得浑身直打颤,像打摆子一样。笑过之后,居然哭泣了起来。与他一起同来的几个汉子看他那个样子,就去扶着他在一张太师椅上坐了下来。

又哭又笑一阵之后,邓银名说道:“嫂嫂啊,你可真是我的好嫂嫂啊,过来是小弟不懂事,有甚么过错之处,还请嫂嫂你大人大量,原谅弟弟。”

邓银名又对那几个汉子说:“你们怎么还像傻子一样地站着?”

那几个人不知道他要做甚么,还以为他们既然叔嫂相认了,接下来就要对那两个人以礼相待了。

邓银名突然厉声说道:“擅入民宅,非奸即盗。把这对狗男女给我赶出去!”

           五

与灵鸦寨过节似的热闹不同,贡鸡寨里,却是一片沉寂。这也难怪,下半夜了,谁家不早已沉沉地进入了梦乡呢?

寨老一行穿过一座廊桥,进了寨子,一声狗叫之后,紧接着,寨里就响起了一大片的狗叫声,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他们来到了吴拜的吊脚楼前,乌昆走上前去敲门,很快,门就打开了。

吴拜一手拄着一根拐杖,一手拿着一盏茶油灯,站在门的里面。

门外。乌昆双手垂着,恭恭敬敬地叫道:“吴老司,我们是灵鸦寨的……”

寨老看到吴拜开了门,急忙下轿,趋步上前,说道:“吴老司,深夜打扰,实在是有失礼数啊。”

吴拜赶忙把门打开,说:“我听到狗叫,就晓得有贵客要来了,原来是寨老,快快请进,快快请进。”

在吴拜的带领下,大家进屋,坐到了火铺上。

吴拜用挟钳挠了挠火,使火塘里的火燃得旺了一些。在火光的映照下,可以看见,他的年纪在六十上下,眼珠子鼓鼓的,两颗大大的暴母牙把上唇撑起,还露出肉色的牙床,脸上黝黑,略有些亮堂,如精腊肉一样,给人的感觉很精明。

几个人坐好后,寨老朝乌昆使眼色,乌昆从荷包里摸出一个绿色的翠烟嘴,双手递给吴拜,说:“没甚么拿得出手的东西,请老司不要嫌弃。”

吴拜接过来,说道:“寨老这么客气,真是不好意思啊。”

寨老说道:“哪里哪里。”

吴拜把自己旱烟上的铜烟嘴取了下来,安上寨老送给他的翠玉烟嘴,把烟杆伸到火塘中间,点燃了叶子烟,把烟嘴塞进嘴里,“吧嗒吧嗒”地猛抽了几口,慢慢儿地把烟雾吐出来,这才发现两颗暴母牙早被烟熏得黑黄黑黄的,他醉了一样,说:“好烟嘴,好啊。”

有人夸,寨老自然高兴,笑了,但那笑,比哭还难看。

这种笑哪逃得过吴拜的眼睛?他问:“寨老是不是碰到甚么麻烦事了?”

寨老长叹了一口气,说:“我这是无事不登三宝殿,有事才到宝殿来啊。是这样的,最近这个把月来,我们灵鸦寨死了一些人,连三赶四的,有寨子里面的,也有从寨子迁出去的,搞得全寨上下,都人心惶惶,也不晓得出了甚么鬼,这不,想请老司去看一看。”

吴拜听了寨老的话,也感到吃惊,问道:“死的那些,都是些甚么人?”

寨老说:“四十岁以上的,全是男人。如果老司肯帮忙,帮唱‘娘娘洞’给查看一下?也好‘收拾’。”

吴拜不解:“四十岁以上的?那四十岁以下的没事罗?”

寨老躲闪着追问,含糊其词地回答:“嗯,呵。”

吴拜喷了一口烟雾,说:“唱‘娘娘洞’,一般都是正月间,这个天,怕是唱不起来。”

寨老说:“所以才要请老司啊。”

吴拜说:“那我们就试一下,唱得起来固然好,唱不起来呢,那也只有听天由命了,好啵?”

寨老说:“这样最好,只是让老司费心了。”

吴拜站起来,带着他们离开火铺,来到了堂屋里。他把一张四方桌摆到堂屋中间,用碗装了一碗米,筛了三杯酒,再点三炷香,插到米中。

然后,他把一条矮脚长凳放在桌子的后面,对乌昆说:“你坐上去。先朝三炷香作个揖,坐好后,两只手平放在膝盖上。”

乌昆坐到了凳子上,双手合什,恭恭敬敬地作了一个揖,规规矩矩地把两只手放到了膝盖上面,头微低,眼半闭。

吴拜与寨老等一干人坐在乌昆的对面,神情肃穆,屏声静气。

吴拜清了一下嗓子,轻轻地先唱了起来:

正月正,

正月请你娘娘下凡看龙灯……

接着,寨老一行也与吴拜一起唱了起来:

娘娘要来就快来,

莫在青山背后捱,

青山背后雨雪大,

打湿娘娘绣花鞋。

他们唱了三遍,而乌昆还是稳坐着,纹丝不动。按说,乌昆这个时候,应该有所反应了。吴拜站起来,把几叠符纸放在乌昆的脚边,用自己的拐杖插上去,钉牢,取了桌子上的

枞膏片,在灯上引了火,把符纸点燃。

他重新坐到凳子上,又带着大家唱了起来:

一块柴,两块柴,

拿送娘娘架桥来,

一片瓦,两片瓦,

拿送娘娘垫脚马,

一碗水,两碗水,

拿送娘娘梳燕尾。

乌昆还是没有任何动静,吴拜也有些急了,声音也不由大了起来:

风雪桥上一捆菜,

娘娘来得快,

风雪桥上一根葱,

娘娘来得雄,

风雪桥上一把草,

娘娘来得好。

唱完,乌昆的眼睛只是茫然地看了大家一眼,显然,吴拜并没有请动“娘娘”。

这时,寨老对吴拜说:“‘唱娘娘’都是正月间,现在是九月间了,是不是把唱词改一下试试?”

吴拜想了一下,说:“那就再试一下,如果不行,那也是机缘不到,没办法的事了。以前请‘娘娘’,从来没有请不来的时候,我和‘娘娘’都好熟的了。她是一个善良的好神仙,只要把信送到了,她晓得后,是断断没有不来的理由。”

吴拜给每人倒了一杯水,喝了。他取了一块尺把长的枞膏,点燃起来,一边在乌昆面前交叉地划着横“8”字,一边又重新唱起来:

九月九来九月秋,

九月里面好年头。

田里谷子赛黄金,

坡上桐子好打油。

家家都来请娘娘,

户户都把娘娘留。

这时,屋子里的烟雾越积越多,随着吴拜手里的枞膏的舞动,那火苗也是忽明忽灭。明时,可以看到乌昆的脸上,腊黄,呆滞,不像是一个活人,倒像是一具坐着的尸体。灭时,竟然连那一屋子的人,都如鬼魅一般,只见两只眼睛,发出死鱼样的白色的光来。

乌昆的两只手开始轻微地拍打着自己的膝盖,双脚不由自主地颤动起来。

寨老说:“老司功力不凡,娘娘终于请动了。”

乌昆打了一个呵欠,嘴张着,流出了一点涎口水。那涎口水流完了之后,他就唉地叹了一口气,尖细着声音,冷笑起来。大家都听到了,那声音,绝对不是乌昆的,而是一个女人的,也不是娘娘的,是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吴拜的脸上并没有露出欣喜的神色,反而更显凝重了。他轻轻地说了一声:“糟糕,请来的不是娘娘……”

         六

听吴拜讲请来的并不是娘娘,寨老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俗话讲,请神容易送神难,请来的是大慈大悲的娘娘,倒也无妨,若请来的是带着怨恨或戾气的哪方妖魔鬼怪,就难得收场了。

吴拜不敢怠慢,赶忙在堂屋里跳了起来,手里的枞膏棒也舞动得更加起劲了,嘴里的声音也更大了,他边舞边唱:

开光了,

一时开光亮堂堂,

要请就请好娘娘,

不是娘娘你回去,

回去坐你好屋场……

乌昆的两只手慢慢地抬了起来,一只手托着甚么东西,一只手还拍着甚么,嘴里,轻轻地发出嗯嗯的声音。他的动作显得轻曼,温柔,这个样子,任何人都看得出来,是一个女人抱着孩子,哄孩子睡觉。

乌昆咬着牙齿,冷冷地说道:“回去?嘿嘿……”

乌昆的脑袋还是半低着,他伸出一根指头,对着她想像中的孩子的脸轻柔地点了一下,说:“崽崽乖乖啊,可怜的崽啊,他们不要我娘俩,他们要撵我们出去哩,我苦命的崽崽啊,你说我们该不该回去?不走?对,娘听你的,我们不走!”

乌昆尖细的嗓子发出来的说话声,听起来,像是来自冰窖,一股寒气直往人的背梁骨滚滚而上,直冲头顶。

吴拜不禁有些骇然,问道:“你是哪个?”

乌昆茫然地应道:“我是哪个?我是哪个?我是哪个呢?我到底是哪个呢?”

他这才抬起头来,脸上,星泪斑斑,眼里,空空荡荡的,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好象刚刚从梦中苏醒过来,一下子还没有完全清醒,又象一个迷了路的孩子,见到的全是陌生人,想问,又害怕。

吴拜问道:“你认得我没?”

乌昆摇摇头,说:“不认得。”

吴拜又问道:“那你怎么到我屋里来呢?”

乌昆像是问他,又像是问自己,说:“我也不晓得我是怎么来的,反正,我在找我的崽,我飘啊飘的,游啊游的,像是有一股黑色烟雾在我的前方引着我,我就跟着来了。”

吴拜说:“你的崽不在这里,你从哪里来的,就回哪里去好吗?”

乌昆摇着头,说:“回去?我的心愿未了,我怎么能回去呢?”

说到这里,乌昆突然咳嗽了起来。他用手伸到嘴角边,想去接口中的痰的样子。那个样子,在这附近的寨子的女人中,都没有这个习惯。

这时,寨老不禁倒抽了一口冷气,喃喃着说:“是她,是她……”

寨老的话说得很轻,除了他自己,没有任何人听到。

乌昆像是听到了,他突然停止了咳嗽,再也不理睬吴拜了,而是把头猛地转向了寨老,眼睛死死地盯着他,目光变得阴森起来,寒光凛凛,直逼人心。

寨老的身上有些发抖,下意识地退了两步。

吴拜感到有些奇怪,对乌昆说:“你怎么了?”

乌昆的手倏地一翻,直指吴拜,吴拜的拐杖就像是变戏法似地一样,落在了他的手中。然后一转身,那拐杖尖尖闪着寒光,对着寨老嗖地扎去。

吴拜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情势急转直下。他想都不想,左手凌空划了一个符,右手往乌昆手里的拐杖直冲而去,想夺过来甩在一边。

拐杖被吴拜挡了一下,一击不中,乌昆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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