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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玉了悟!好吧,她的存灭,关系着天地宇宙的存灭。这就是典型的把自己的安危凌驾在世界的安危之上吧?
“可是天道呢?我这么干,天道会答应吗?”君玉又问。
渊灵道:“当然会答应!你知道,天地大劫毁灭的核心是什么吗?就是天道啊!天道崩毁,天地大劫,众生皆化劫灰。你化解了天地大劫,就等于救了天道一命!到时候,天道定然会在你身上降下大功德。这大功德足够你转瞬成神!”
君玉明白了!成神的最快方法是什么?就是去拯救一次全世界吧?
所以说,舍身碎玉的觉悟,君玉一直都有。她在《归一心经》之中,也感悟过慈悲之意。
如此,她的修炼才能如此顺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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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急的可以先攒攒!
65。执手()
然而,楚君玉的修炼瓶颈,并未因为在《妙法莲华经》上进展颇快而有所改变。
究竟差了什么呢?明明已经触手可及,就差那么一层窗户纸了!
楚君玉不得其解,很是苦恼。
但这种事情,越是着急越难办!楚君玉便彻底停了修炼,****与“留守”的修士们轮道交流。
战场上的修士一年又一年的减少,彼此之间也越来越热络,但楚君玉依旧没有看到突破的希望。
最后的几年里,战场只剩下了不足百人。这些人也没有心思内斗了,镇日高谈阔论,饮酒纵情。
楚君玉的眼界越发开阔了起来,对《妙法莲华经》的认知也更深刻了些。
她没有将修炼《妙法莲华经》的秘密藏在心里,甚至主动用这门功法帮着一些人治疗暗伤。
这时候,她已经有所改变了。
但直到五十年的期限到头,她依旧没有找到进阶的头绪,倒是多少了解了不能进阶的原因。
她遇上了修仙者最棘手的东西,心魔!
大成二百零六年,楚君玉和子衿离开了荒古战场。
“结婴这一关上,不少修士都会停上几百年!”子衿安慰她道,“这种事情,急不来!”
君玉自是明白这个道理。她其实也不是全无分寸。
这些年,在修炼上,她一直秉持一个“勤”字,一直热衷于追求极限。这就使得她的生活过于紧张,很少有放松下来的时候。
而现在,她依旧不能彻底的放松下来。这就是习惯成自然吧?习惯了紧绷着神经过日子之后,她已经闲不下来了。
返璞归真,要求忘却外物,照见本心。甚至要忘却本我,唯存真性。
这时候,感性占据了主导,理性退居其后。
对于一个习惯了掌控和理性之后的修士来说。这种行为是相当危险的。她会本能的抵制这种“冲动”。
其实,说到底,还是她的防备心理太重。而防备心理,又与早年的经历有关。
简单来说。她不能完全信任一个人。
其实,这是修士的通病。就是亲密如母子,他们之间照样隔着一层东西。
但对于那些修士来说,他们不需要感悟“返璞归真”也能进阶。所以,这层障碍不会影响他们的修道之路。
但楚君玉不行!她想更进一步。就必须突破这一道心防,就必须学着放下戒备,学着随心所欲,学着释怀心伤,学着天真和单纯。
可这世上,有哪一个人是她可以完全信任的呢?
说到底,比起感情,楚君玉更信任利益。但其实,她的心中,一直都渴望着一种至真至纯的感情吧?
就如她行走在黑暗里。却依旧向往光明一般。
在黑暗里住久了,你还敢走到阳光之下吗?
走出去,那意味着抛弃曾经的所有,冒险一搏。
悟道者的修行路上,最大的敌人,也许就是自己。
走出荒古战场,君玉和子衿便看到了负手而立的叶清羽等人。
有人出来,有人进去。叶清羽不止是来等他们,更是来送一批人进去的。
君夜也在,他见着楚君玉后。打量了一番她的修为,不解道:“怎么还没结婴?出什么意外了?”
楚君玉淡淡笑了笑道:“遇到瓶颈了,卡住在这里了!”
君夜摇摇头:“以你的悟性,居然也被卡了五十年?如今可有头绪?”
楚君玉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
“那就随我回圣宫一次吧!宫主出关了,她也许能指点你!”君夜道。
君玉没接话,而是看向远处走来的两个大和尚。
这二人一个是梵音寺的苦行法师,一个是寺中的主持,守一法师。
这二人是为了《妙法莲华经》的传承一事,专门来找君夜的。
见君夜被两个和尚扯到了一边。君玉也和叶清羽走到僻静处。
四目相对,一时无言。
半晌,君玉道:“对不起!”见叶清羽依旧目光淡淡,看不出喜怒来,君玉又加了一句:“我错了!”
叶清羽诧异地挑了挑眉,道:“这一次怎么不躲了?”
楚君玉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可以信任你吗?”
叶清羽定定瞧着她。
楚君玉也抬起头,看着她的眼睛道:“叶清羽,我能完全信你吗?”
“这是何意?”叶清羽问。
君玉顿了顿道:“我遇到瓶颈了,也可以说是心魔!”
叶清羽等着她说下去。
楚君玉道:“我必须得渡过情关。”当然,这个情字,并非尽数指男女之情。也可以指知交之情,血脉之情,甚至是对梦想的激情。
叶清羽了然道:“你想用我来渡情劫?”
楚君玉摇了摇头道:“不是情劫。我只是,需要把一个人装进心里。”
她要学着信任一个人,毫无保留的信任。
叶清羽听明白了楚君玉的意思,道:“真的要这么做吗?”
楚君玉点了点头,道:“《归一心经》我已经参悟到了第六重,返璞归真。只有领悟这一层,我才有可能结婴。可是返璞归真,定然要明悟本心本性。”
叶清羽等着她说下去。
楚君玉问道:“敢问尊主,您修习的是有情道还是无情道?”
叶清羽道:“我修纵横道,当属有情道。”
楚君玉点了点头,对于他居然修习有情道半点儿都不吃惊。
以前,她一直以为叶清羽修习的道法,十之**是无情道。如今,她的看法却是转变了。
“那么你呢?是有情道,还是无情道?或者说,你自己都不清楚?”叶清羽道。
楚君玉沉吟了一会儿,涩声道:“应当是有情道吧?”
她心中并非无情,虽然,她一度向着无情的方向靠拢。
对血脉之亲,她不是全然关切;对同伴,她不是全无照顾;对长尊。她也不是全无敬重。
她曾经竭力要自己淡化血脉之亲,她也曾经竭力要自己忘却曾经的舍弃和恨意。
事实上,她的确淡化了许多,也的确忘却了许多。可却是从来不曾完全淡化。也从来不曾全然忘记。
那些往事,回想起来的时候,不至于恨,也不至于怨,却依旧有细微的疼和痛。
说到底。她还是在意的啊!楚君玉的心中,还是有一片地方,留给了那些最柔软最纯粹的感情。
可是,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能承受她心中这些纤尘不染的纯粹?
这世上,有没有一个人,能以同样纯粹的无瑕之心与她坦诚相对?
她的心上受过伤,如今,可还能在同样的伤口面前。付出同样多的期待和天真?
求不得,所以,我们努力接受失去。
爱别离,所以,我们努力淡忘距离。
这世上,有多少人,经历过求不得的苦,还能坚持着去追逐?又有多少人,经历过爱别离的痛,还能坚守着不变的相思?
而天涯的另一头。又有几个人,会等待你的追逐,会固守你的相思?
能被酣畅淋漓的在乎是一种幸运,能酣畅淋漓的在乎更是一种幸福。她从未得到过前者。也从未做到过后者。
楚君玉在往左或者往右的路口挣扎。进一步,彻底的付出。退一步,彻底的割舍。
胜了生,败了死。
她抬头,眼中流露出些连自己都不曾觉察的小心翼翼和脆弱。
她在问:如此,你可愿意陪我入这一场棋局?若是不愿。那我只好尽数割舍,转向无情。若是愿意,我便尽力尝试着向前。
叶清羽从未见过这样的楚君玉。仿佛一缕烟,随时会被风吹散。
也许,这就是她全部的勇气了吧?她终究不是无情人,而现在,正为了那些不曾被彻底抛弃的温暖,而做最后一次的尝试和努力。
她是那样害怕受伤,宁可拒绝温暖的光和热,独自行走在黑暗里,也不要被它们灼伤。
而现在,她却想走出冰冷的黑暗,冒着被火焰灼烧成飞灰的风险,向前去拥抱光明。
叶清羽莫名地泛起一阵心疼,他上前一步,问:“为什么是我?”
楚君玉浅浅一笑,这是真正发自内心的笑容。她伸出手,说:“也许,这世上,只有你一个人,不曾舍弃过我吧!”
君夜舍弃过,君绮珊舍弃过,楚天行依旧舍弃过。而君晟,他总是因为种种原因而缺席她的人生。
她最无助的时候,他们都不在。
而楚君玉,从来不曾原谅这些放弃!
她是那样骄傲的人,宁可在对方放手前,先说放手,先说别离!
她其实,只是不想被舍弃而已啊!这样微薄而天真的愿望,却几乎从未被实现过。
真心也好,假意也罢!这世上,能始终守在我身边的,独一个你而已。
笑中渐渐含上了泪。她有多久不曾流泪了呢?从离开楚家时起,她便总是笑,哪怕流血,也不曾留下过一滴泪。
她把所有的伤痛都掩在了一身冷漠和疏离里,以为如此,就可以永远的忘却那些委屈和悲凉。
然而没有,她忘不了。
如今,她用最后的勇气和温情,执起你的手。
如能相依,定不相负。
如终相离,愿舍多情。
身前落下一片阴影,悬在空中的手被执起。她听见一个声音在她耳边说:“楚君玉,你莫非不知,我早已在你的棋局里!这世上,愿意始终站在我身边的,也只有一个你而已。”
心头一颤,泪水越发汹涌起来,她的心却是温暖如三月的阳光。
真好,世上还有一个你!
真好,我还能有尝试的勇气!
仿佛瞬间卸下了心上那层厚重阴冷的枷锁,楚君玉觉得,自己从未如此飞扬,如此轻松过。
原来,她一直追求的,除了力量,还有这样一份相知和相依!
思及往日,灭杀楚天行和云千蝶母女时,她不曾觉得喜悦;丹华阁的名号遍满千月界时,她不曾觉得喜悦;楚君玉的名字,响彻整个天音阁时,她还是不曾觉得喜悦。
似乎,能引动她心情波动的东西,越来越少了。她离太上忘情的距离,似乎越来越近了。
其实,她还是有渴望和向往的。其实,她也不愿意真正的绝望。
“真好!”她喃喃低语。
真好,此生有幸遇见你!
真好,你愿与我不相离!
日光里,两人相对而立。风卷起的青丝和银发,亲密地交缠在一起。
心境的桎梏在这时有所松动了,一种玄奥的气场在她周身形成。
照见本我,至情又至性!
楚君玉沉浸在这种畅快淋漓里,她知道,困扰了她数十年的那个瓶颈,此时已经开裂。只要她愿意,完全可以凭此结婴。
返璞归真!
哪怕有黑暗和丑恶,人心里依旧有温暖和光明。
返璞归真,便是忘却那些伤害,释怀那些恐惧,勇敢地走出黑暗,拥抱光明。
她曾经为了成神而先堕入深渊成魔,如今又为了成神而抛却黑暗,奔向光明。
本我和本性究竟是什么模样?
就是这样单纯的天真!单纯地相信人间有真情。
就是这样近似愚蠢的温暖!愚蠢地相信时间还有值得相守的至心。
书中云:圣人教化众生,当超凡脱俗,明心见性,返璞归真。
真和善,有时候就是这样简单。
如此简单,却又能支撑起整整一个世界。
君夜走过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幅相依相亲的画面。
仿佛有一层温暖的光晕,流转在他们身边。
那层光晕,并不让人觉得甜腻。他只能从中感受到一抹温凉。就像是东西的阳光,或者是夏日的井水。
他一向觉得,男女之间,便是那么一回事。不过是你需要我,我需要你而已。
但这二人给他的感觉却不是如此。
他们是彼此的唯一,也是彼此的救赎!
他们都曾经经历过那样多的背离,都曾经熬过那样长的黑暗。
他们是彼此生命里的温暖,也是彼此生命里,对人间唯一不曾绝望的理由。
是男女之情,却又不单单是男女之情。
用相爱来描述太狭隘,用相知来表达太单薄。
他知道,这两个人只怕是要来真的了!
他明明应该高兴的,如此,两族联姻的事情就等于板上钉钉了。可为什么,他只感受到一种作为局外人的孤独和萧索?
楚君玉对他也算是不错了,但那种不错,放到这二人之前,就像是萤火至于太阳,那样渺小而单薄。
头一次,他心中涌上来一丝极细微的,永远都无法弥补的愧疚。
(。)
PS: 犹豫了好久,终于让这两个人执手了。
从现在开始,楚君玉开始从黑转向白了。
66。莲心()
解开了下了心头枷锁,楚君玉从一刹那的感动里回过神来。
君夜戏谑地看着他们,道:“君玉啊,你在结婴这关卡卡了五十年,难道就是为了等着和清羽兄见面吗?”
楚君玉笑了笑道:“也许,恰是如此!”
君夜摇了摇头,道:“那么,我要告诉你一个不怎么好的消息了!梵音寺的守一主持说,他想要你拜入梵音寺门下!”
君玉点了点头,道:“我知!苦行大师将梵音寺的《妙法莲华经》赠予了我,我答应过苦行法师,会往梵音寺一行。拜入他们门下也未尝不可。反正,我一直都没有正经的师尊,也算不得天音阁道统的传承人!”
君夜看向叶清羽,挑衅般道:“清羽兄,你竟是不反对?这入了佛门,说不定就四大皆空了!”
叶清羽颔首,淡笑道:“我记得,梵音寺的莲清禅师还未有弟子!而莲清禅师,似乎也不是正经受戒的佛门弟子。”
君夜了然,道:“莲清禅师修自在禅,主张顺从本心,守拙归真。自然就不可能有什么清规戒律了,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梵音寺的主持守一法师此时也走了过来,道:“莲清禅师的确还未有弟子,想来,他定然会很乐意收下君玉施主的。”
君夜笑了笑道:“如此,甚好!”
守一法师又道:“事不宜迟,莲清法师最近又要闭关,还请君玉施主与贫僧先行一步。若是晚了,可就赶不上拜师了!”
君夜扫了这大和尚一眼,道:“哦?竟是如此心急?主持莫不是怕本座不放人吧?”
守一法师念了一句佛号,宝相庄严道:“出家之人不打诳语,贫僧怎敢欺瞒少宫主?实在是情势所迫,不得不为之!”
君夜摆摆手,道:“罢了!既然清羽兄都不反对,我自然也没有不许的理由!守一法师。本座这亲妹子就劳您多看顾了。”
“贫僧自当竭尽全力!”守一法师双手合十道。
楚君玉也无意在这里久留,她是当真不想回圣宫去见君绮珊,此时更不想掩饰这种不喜。她略一点头,看向叶清羽道:“如此。君玉便与守一法师先走一步!”
叶清羽点了点头,未见不舍之情,未见挽留之意,从容道:“此去路遥,珍重!”
楚君玉笑了笑。此时,她的笑容还是浅浅淡淡的,却已经有了触手可及的温度:“二位也请珍重!”
说罢,楚君玉与守一法师相伴而行,转眼就没了踪影。
君夜似乎很是困惑,道:“清羽兄,这意中人不是应该如胶似漆,难舍难分吗?本座瞧着,你怎么没有一点儿眷恋之意呢?”
叶清羽淡笑道:“心意若在了,隔着多远都是一样。何需做这些小儿女情态!”说到底,他不过是自信罢了。他和楚君玉都是一样的人,无情时便是无情,有情便是至情。
而世间因为****而生的悲欢离合,爱恨嗔痴,说到底,都是因为贪念和疑心而已。
因为总想从对方身上得到更多,所以常有一肚子的不满怨恨。
因为总是不相信对方的真心,所以尽日烦恼缠身。
却说楚君玉和守一法师坐着战宫,星夜向着万佛国而去。
战宫之中。君玉大部分时间都在静坐清修。她需要时间,来好好沉淀返璞归真这一境界的真意。
至于相思,这种东西她的心里是半点儿没有的。
于她而言,这一缕情丝也是一场试炼。一场情劫。
有情道的道基不是一年就能打下的,这仅仅是一个开始。
种下情丝,全心全意地尝试一场。胜了,有情道小有所成。败了,要么转向无情道,要么身死道消。
相思。是因为舍不得,而楚君玉,却是舍得下的。
就是这样简单呢!
入定修炼时,她注意到,识海之中那粒道种,如今又张高了一截,多长出了几片叶子。
随之改变的是她的行事习惯,真心的言笑多了,敷衍的言语少了。
宠辱不惊是一种境界,嬉笑怒骂自随心也是一种境界。前者在于一个坚强,后者在于一个豁达。
大成二百零六年七月初,君玉站在了梵音寺门前。
入目是一座修成莲花模样的佛寺,整座佛寺上宝光缭绕,梵音不绝,当真是一副庄严慈悲的景象。
寺门大开着,从门中来往的,有穿着袈裟的光头和尚,也有穿着其他衣服的修士。
君玉早已从苦行等人口中得知,佛修也是有千万门类的。有持戒的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