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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面具-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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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手势意思是:大家井水不犯河水,各吃各的饭,没必要打交道。

  一切都是在一个照面中完成,祝童引秦渺走进香奈儿高级时装店,胖子无疑与这个场合上不合适的。

  秦渺这样的女孩子对衣服的追求还停留在新潮与便宜之间,香奈儿时装店她们只在打折时才有可能光顾;祝童这次没再沉默,在训练有素的店员指导下,比对着秦渺的年龄身材挑选了两套衣服,让有些吃惊的女孩子去试衣间换上。

  秦渺刚一进去,祝童借口买烟,迅速离开时装店,缓步接近在不远处徘徊的胖子。

  祝童去下眼镜,操起山东话,狠狠的说:“现在的江湖与以前不同了,谁有钱谁就是大爷,别以为你是四品红火的人我就怕。你们再跟着我,当心我找朋友断你们财路。铁路上我有些朋友,上海也有朋友,自古邪不胜正,你们想与警察斗吗?”

  论起辈分,祝童与红火掌门一般高,他的二师兄被师父打出师门后,在江湖上很混出点模样,与红火门很近的样子;所以他才这么强硬。这件事真闹大了,也是胖子他们做的不对。

  胖子没想到祝童如此态度,迟疑一下才说:“有人让我给你带句话,生意要大家做,独食吃多了,会有翻船的危险。”

  “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知道怎么会跟着你?千面独狼祝童的名号,咱兄弟可是久仰了。在火车上就认出你了,别以为有个警察朋友了不起,谁家没喂着几条狗?”

  胖子说完就走,留下两声阴笑。

  秋日的阳光下,南京路上人潮如织,祝童却感觉浑身冰冷,周围空旷一片。

  祝童会些简单的易容术,却从不会变成另一个人,他以为自己做的“生意”也用不着太遮掩,虽然他从不照相。

  但千面独狼这个名号不会无故出现,背后一定有人捣鬼。独狼,代表着凶狠贪婪,有人要毁了他。

  祝童回到时装店时,秦渺已经换上一套衣服,花季少女穿什么都是那么养眼,看着秦渺扭动腰肢在面前骄傲的展示生命的美好;祝童的心情好一些,笑着鼓鼓掌,让她去试另一套。

  时装店的女店员羡慕的看着秦渺,送一杯水过来,她的眼睛能分辨出谁是买主。

  祝童脸上挂着微笑谢过,心里却一直在紧张的思索着。

  千面独狼的名号他听说过,却从没想到与自己挂上,如果胖子说的是实话,就证明自己以前的做派引起一些人的注意甚至嫉妒了。

  究竟是谁呢?祝童与师父在一起时,接触的江湖中人不多;这几年更是独来独往惯了,再加上他喜欢华丽舒适的生活,平时出入的地方,一般江湖中人是少去的。再有,祝童心中的江湖概念极淡,也不以为自己混有什么不好,却没想到江湖不放过他,终于有人找上门来。

  第一批被祝童怀疑的就是他的两个师兄,大师兄前年在重庆失手,被判六年监禁,现在还在某个监狱里服刑,他应该不会对自己做这样的事。

  二师兄,那是个爽快人,出走师门后就以道士或和尚的身份混迹在名山大川,象候鸟一样随着季节行走在各个旅游点;他的路子是承包庙宇道观,有时替人看病,有时装神弄鬼,主要财路是卖驱邪的器物;手下有一帮徒弟,这几年生意做得也不错,应该不会插手自己这边的事。

  如果不是两位师兄,那问题可能就出在烟子身上;老骗子说女人是善变的动物,还预言祝童早晚也会栽在女人手里。老骗子说:你虽然看上去心冷似铁,那是从来没动过感情的缘故,如果遇到个红颜克星,这条江湖路也就走到头了。

  烟子出身江湖八派中的五品清洋,本是川北水上世家,以前是贩私盐的,现在,也还是贩私盐的。

  他们有个在水上运盐的绝招,以前一直隐忍着,政府实行盐业专卖后,五品清样又开始活跃在江湖上。

  川北有丰富的盐矿,只要机会适合,五品清洋总会拾起老本行。

  与烟子的结识纯属偶然,两年前祝童做完一笔“生意”后;到川北旅游,一来散心领教四川美人的风情,二来也是为避风头;祝童很遵重老骗子的一生不落水的经验:做完一单“生意“后,无论成败都要马上远遁。

  烟子是个小巧玲珑的美人,身体内流淌着四分之一藏族血统,有着川中女子特有的洁白与直爽。当时祝童是个标准的背包族,混迹在一群徒步旅行者中穿越九寨沟至剑门关之间的山水;烟子在中途加入到这个旅行团,两个江湖中人没多久就明白了对方的身份。

  祝童每年只做一、两笔“生意”,平时多在青岛与大连居住,他在那里分别租有住所。

  不做“生意”时,祝童就像个学生一样,混迹与各个大学参加多个培训班,大多时间都正在学习。事实上,现在他还是青岛一所民办高校的金融系学生,祝童的志向是做个“大生意人”。

  老骗子说:“大生意人”是骗子的最高境界,要掌握的东西很多,还要有一定的资本。

  认识烟子后,祝童与烟子在大连度过了一段甜蜜的时光。互相配合着当然比独自方便,两年间做下三笔大“生意”,学习就中断了,烟子总怕祝童在美女如云的学校和培训班里认识别的女人。

  半个月前烟子忽然要回家,并且要祝童跟他一同回去。

  烟子的心思是想结婚,这就触犯了祝童的底线。

  经过师父的教训后,祝童早打定不成家的决心;面对烟子的眼泪,祝童递过去一张信用卡:“里面有一百万,是你这两年该得的;开始我就说过,咱们在一起是合作关系,我不想有牵挂,那是自寻死路。”

  不可否认,与烟子在一起的两年里,祝童有过成家的念头;烟子无论在床上还是在“生意”上,都是个极好的伙伴。但烟子的贪心使祝童打消了这个心思;川北世家的女子熟悉了祝童的“生意”方式后,开始佩服的五体投地,连赞祝童是有智慧的高手。

  但是,当烟子见识到更广阔的世界,多次劝祝童扩大“生意”范围,那时两人正好的密里挑油,祝童一时迷乱了方寸,在沈阳做了单越线“生意”。那笔生意是做成了,两人得到了八十万,但是过程实在是危险,后果也很严重,到现在,祝童也不敢踏入辽宁一步。

  那次“生意”的对象是烟子选择的,一个成功的房地产公司老总;烟子假扮文员混进去后,在老总办公室以及家里安装了多个窃听器。那三个月是祝童最紧张的一段时期,而烟子却表现出旺盛的精力,似乎经历刺激惊险的事情,对她是享受。

  最后收关时,还是祝童感觉到危险,果断离开沈阳,在锦州接应烟子。他在烟子进入后没多久,就在房地产公司财务部电脑上动了手脚,最后关头使对方屈服的,不是烟子掌握的那些东西,而是祝童手里的一组银行数据。这东西祝童也在学习之中,烟子就更不清楚那些有什么用。

  事情过后,烟子还不知道其中的凶险,埋怨祝童太小心,少赚了八十万。她不知道自己曾经处在多么危险的境况,祝童也没对她说其中的关键;因为那时小骗子已经打定主意要与她分道扬镳了。

  烟子走后,祝童隐约感觉到风险,才着急来上海收网;现在看来,最有可能在背后算计他的,就是这个曾经的帮手。

  老骗子说过,有个帮手是好事,但是做这门生意是在刀口夺食,当机立断是必须的;所以帮手的前提条件是要绝对的忠诚,不能太聪明,也不能太贪心,更不能自作主张。

  其时,烟子的忠诚自然没问题,但这后三条戒律都犯了,从烟子身上,祝童又一次体会到师父的智慧。

  秦渺拍一下祝童的肩:“嗨!李想,在想什么呢?看,怎么样。”祝童收回思想,看着在眼前转圈的少女。

  经过半下午的时间,秦渺已经把李医生换成了李想,距离在拉近,但还没有足够近。

  香奈儿的品牌代表着浪漫、华丽、优雅的法国风情,这一套淑女装穿在秦渺身上是再合适不过了,祝童竟有眼前一亮的感觉。烟子身上的野性太浓,她也有几套香奈儿,却穿不出秦渺这样的清纯韵味。

  从骨子里,祝童不太认可女人身上有太多的江湖气。

  “很好,穿着这一身,你比公主还公主。”祝童鼓掌赞美,轻轻在秦渺脸上印一个轻吻;趁她陶醉、吃惊、羞涩的时候,拿出信用卡递给店员:“我们要了,不用打折。”

  “两套么?先生。”女店员训练有素,也轻声问。

  祝童点点头,阻止住秦渺的抗议:“你请我吃饭,我送你衣服,这很合理,谁不希望自己的女朋友穿的漂亮呢?”

  无论合理与否,这是个不使女孩子尴尬的理由。

  秦渺与别的女孩一样,对浪漫与时装的抵抗力几乎为零,得到祝童的赞美后,特别是那声“女朋友”,简直在云里雾里晃悠;摸着这套对她堪称天价的衣服,幸福得双眼能滴出水来。

  这是一记重拳,秦渺收下香奈儿后,配套的鞋子、香水之类的就成为自然。手表与首饰这次没配,祝童怕吓着这个小鹿样的少女。

  她会想到的,对于骗子来说,是为今后留下点空间。

  走出步行街,祝童打车送秦渺回海洋医学院,路上两个人手自然握在一起。

  秦渺没有拒绝;软软的手心潮湿;微微颤抖着,祝童有点乐观的估计,软在自己身上的少女大约还是处女。

  “你先回去好吗?我还有点事,晚上给你电话。”

  祝童把秦渺送到校门口,把这次见面划上了句号。

  明显的,秦渺不愿意就此分手,但是祝童与黄海约好了要去苏绢家,他面临着危险,正要借黄海的身份在某些时候作为挡箭牌。秦渺也需要借这个机会消化一下祝童留给他的刺激,晚上见面时,她的态度会有个变化的。

  逼得太紧会掉链子的,这也是老骗子的经验,却被小骗子升华到对付小女生。

  “我等你电话。你也要注意自己的伤啊,记得去医院换药。”秦渺乖巧的应一声,低着头走进大门。

  回去的路上,的士穿行在车流中;祝童没在意车速,思绪早飘到外面的世界,他在衡量着如今的局面:如果真是烟子在背后捣乱,上海这笔“生意”到底是做还是不做?

  现代的江湖上还有道义与侠义吗?如果说以前的江湖中人还讲究些江湖道的话,现在的江湖与如今的社会一样,充斥着金钱与利益;人与人之间,派与派之间都筑起深厚的隔墙,只有利益才是唯一的桥梁,这也是祝童坚持独自做“生意”的原因。

  他与二师兄关系最近,也不过是半年一年才见一面。

  七品祝门如今的做派还有些江湖道义的影子,但到祝童这一代连个掌门也没有。老骗子的几个弟子想:老骗子也许已经把一切都看透了,才故意让这个难题随自己逝去,也许,他有意使祝门就此退出江湖八品行列。

  人总是在难以判断局势的情形下,才会把成功的希望寄托在别人对某种理想甚至信仰的尊重上。老骗子说的这句话提醒着祝童:现在应该立即离开上海,与这笔“生意”切断联系。

  但是如果真这样做,半年多的努力就白费了,还有那笔预计的收益,大约二百万的收益。王觉非是个贪婪的人,他有着医学博士的头衔,还是著名的海洋病研究专家,在海洋医院的地位崇高且无人制约,收取药厂回扣更是毫无顾及;祝童粗略的替他算过一笔帐,王觉非任海洋医院院长五年,至少已经收取了两千万的黑钱。

  五取其一,是祝门的行为准则之一;这是个比税收还低的数字,是个使大多数“生意”对象不感觉肉疼的数字,也是个使烟子感觉不满的数字,她以为,至少也要收取一半。

  当然,要除去费用,谈判时,祝童会把这一切如实向对方说明白,做到有理有据。做任何生意都要有本钱,在祝门,本钱的意思有二,一是指前期的物质投入,二就是眼光与经验。

  没钱做不得大生意,没有能掌握大生意的本事,连找到做生意的机会都不可能。祝童比较自豪的是,与自己做过“生意”的人,多数不会恨自己,有两个甚至还与他成为朋友。

  祝童在收取到应得的利益后,会把对方应该注意的破绽一一指出来,教对方怎样掩饰和隐藏黑钱;从某中意义上说,祝童更象一个检察官或顾问,经过他的指导,那些院长们出事的概率大为降低。

  不要把人向绝路上逼,老骗子是这样教导小骗子的;老骗子还说:对女人与贪婪的人;是没道理可讲的。

  所以,祝童从不与烟子讨论细节问题;这也是两人之间产生隔阂的原因之一。

  秦渺,不错,对方跟的是秦渺;胖子是从秦渺身边找到自己的。祝童心头一亮,他昨天下火车后就与叶儿一道坐警车走了,胖子他们肯定跟不上警车,也不敢跟踪警车;所以才跟踪三个实习护士。

  这就证明两件事:一是对方在火车上的行为不是偶然,是为试探自己是不是那个千面独狼;二来他们对祝童这次“生意”的内容并不清楚,如果他们知道,就会直接跟踪青梅而不是秦渺。

  想清楚后,祝童心头一块重石落下,决定把这笔生意做下去。

  江湖上总会有风雨,小骗子自问不是经不起风雨的笨蛋。

  祝童回到宾馆大堂后,拨通了黄海的电话;不是他不记得去苏绢家的路,作为合格的骗子,他具有良好的记忆力与方向感,任何地方只要他去过一次,就会深深的记到心里。他报给出租车司机的地址就是苏绢居住的小区,在路过这家宾馆时才意识到黄海的身份是警察,对任何不合理的现象都会有职业的敏感,祝童马上下车在宾馆大堂等候。

  黄海还在值勤,接到祝童的电话立即驱车赶到宾馆,一边抱歉说中午没招待祝童吃饭,一边带他上车。

  警车很快到达苏绢家楼下,黄海还在值勤,打电话叫叶儿下来迎接祝童,说声晚上来陪他吃饭,没上楼就走了。

  苏绢在家休班,看到祝童进门,从厨房探出头,说她要做一桌正宗的苏州菜,感谢祝童这个救命恩人。

  祝童客气着,喝两口茶;白天的叶儿没一丝病态,如一朵娇嫩丁香花,安静而幽雅。祝童从见面起,一直就没敢正视那双纯真的大眼睛,与昨天一样,小骗子感受到巨大的压力;笨口拙舌,脑子一片混乱,连话都不会说了。

  祝童不喜欢这种感觉,站起来说要到她居住的闺房看看。

  这是个很好的借口,有时候,致病的根源就在那些不起眼的地方。

  正文 八、八品兰花

  叶儿住的房间不大,如她的人一样,布置得素雅而舒适。

  向阳的房间,窗下摆着盆兰草,墙上挂几副她自己画的风景画,油画中有中国山水画一样的韵致。

  她是个喜欢旅游的姑娘,书架上摆着几件别致却简单的小玩具,明显是叶儿从各个风景区仔细挑选回来的。

  两件挂在正中的面具祝童的注意,一只是凶猛狰狞的蓝色恶鬼面具,鼓眼暴睛眉骨隆起,尖刻的立刀眉,鼻羽阔张且呲牙咧嘴,看上去散出令人生畏的煞气。另一只是白色的,和蔼端庄的神人冠嵌圆镜,留胡须三绺,柔和的蚕形眉下双眼微闭,脸带微笑,一副和气可亲的善良样子。

  “这是在凤凰买的,好玩吗?”叶儿看祝童注意面具,取下来,带上恶鬼面具,低吼两声。

  祝童笑了,即使是在吓人时,叶儿的声音还是那么温柔。他拿起另一只面具,入手非想象中那么沉重。

  敲几下,应该是木头刻的。湘西是傩戏流行的地方,这两只都是演傩戏时用的面具。

  师父也有这样一只面具,那是个由铜或者是金为材料的小玩意儿,被老骗子挂在胸前。整个面具以神鸟凤凰组成。

  祝童小时候玩过两次,但是长大后就再没见过;所以他不能确定究竟是什么材料;不过那只由凤凰为图案的面具背面阴刻着不少篆字。两个人仓皇出逃时老骗子身上没有那只面具,想来应该还在山东小镇上。

  老骗子常说:如果我不在了,有时间去看看你师妹,如果她们有困难,暗中帮一把就是对我的报答。

  祝童答应过,却一直没去过,主要还是因为烟子,师父死后,烟子就一直与他在一起;祝童感觉带着烟子到那个小镇是不合适的,至于为什么也说不上来,也许是因为老骗子对烟子的冷淡吧。

  在叶儿的笑声里,祝童忽然想到:虽然自己一直对老骗子不太尊重,其实心里把他作为父亲一样敬重着,他说的每句话,都时常在脑海里回响。

  这只面具背面没什么花样,前面也没有镶嵌宝石之类的东西。

  太阳快落山了,祝童也没发现什么,而渐渐叶儿有些不安,她害怕黑夜的降临。

  祝童想到她身体内神秘的蛊虫,突然有个想法,把苏绢叫进来:“我想做个实验,看苏叶小姐身上的病是从哪里发作;所以,今天先不放鸡蛋,等我检查完后再用鸡蛋吸取毒素。”

  既然是为了治疗,苏绢同意,叶儿明显的有些害怕,还是咬牙点头了。

  “有一点要说明,检查的过程中可能会有对苏叶小姐冒犯的地方,所以。”

  “她是病人,你是医生,如果怕冒犯,医院里的妇科就没法开了。”苏绢爽快的打消祝童的顾虑。

  “那么,苏叶小姐,我们现在就要把你捆起来。”

  祝童说完就后悔了,叶儿眼含泪花乖巧的躺在床上,苏绢从床下拿出几根软带,也含着泪把她的双手双腿都绑住。

  看来,以前她就经常承受这样待遇;怪不得叶儿曾经自杀,祝童对于她能承受一个多月的折磨,已经十分敬佩了。

  苏绢在火车上就说过:叶儿吃任何安眠药都没有用。

  最后一线阳光消失在西边,叶儿微微抽搐着,嘴里发出呻吟。

  祝童握住她的手,低声倾听她的喃喃细语。

  “肚疼,下面一点,疼——哦,别动,就是那里,一碰就疼。啊!背后,腰——是,啊,又到前面了,还是那里。”

  叶儿不停说出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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