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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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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不好意思,追别人的书去了,看得投入忘记自己也是个码字的。。。

    12点后还有一更。。。

第一百八十八章 太子救驾

    秦堪怎么也没想到,敌人报复的动作如此之快,他还在为杜宏四处奔走时,却被南镇抚司的锦衣卫同行找上门来,同行很客气,很有礼貌,不过他们要做的事情却不怎么礼貌。

    同行皮笑肉不笑的告诉秦堪,陛下下旨,秦堪罢职,拿入诏狱严审,鉴于大家同事一场,就不给你上枷戴镣了,留几分情面日后好相见。

    秦堪震惊地呆楞许久,这才回过神来,闻讯跑到门口的杜嫣俏面苍白如纸,娇躯踉跄几下,被怜月怜星扶住,泪眼看着秦堪朝她微微一笑,杜嫣面容愈发惨白,眼中露出绝望之色。

    世道无情,果然如此,杜家破了,眼看秦家也要破了,剩她一个孤女子还能有何作为?

    银牙一咬,杜嫣布满泪痕的脸上忽然闪过几分凌厉的杀机,单掌一提一翻,刚待出手将那南镇抚司的百户毙于掌下,却被眼尖的秦堪看到了,秦堪急忙暴喝:“嫣儿,住手!”

    杜嫣站定,怔忪凄然地望定他。

    “嫣儿,你听我说,事情没到那个地步,相公不会有事的,坐几天牢保证全须全尾的出来,你千万不可冲动。”

    杜嫣上前将秦堪死死抱住,低声泣道:“相公,是我杜家连累你了,对不起相公,这大明的官儿咱们当不起,不如让我把这两个来拿你的人杀了,咱们举家逃到深山里去吧,大不了我们立寨为王,做那绿林英雄,以我和我娘的身手,以相公的智谋,不怕成不了气候……”

    秦堪愕然片刻,不由失笑道:“想不到我家娘子居然有如此狂野奔放的远大志向。相公我很喜欢。不过过过嘴瘾便好,别玩真的……”

    看着杜嫣俏脸上时隐时现的杀机,秦堪正色道:“听着。千万不能杀人,你一动手相公的性命就真的悬了,更不能去劫诏狱。那纯粹是找死。”

    杜嫣流泪泣道:“那我到底应该怎么办?难道在家里什么也不做,任由你在狱中受苦吗?”

    “叫丁顺去东宫找太子,这个时候只有太子能保我,记住,千万不要动手杀人,不要做出任何过激举动,否则你便是在害我了,明白吗?”

    杜嫣又急又怒又慌,闻言点了点头。然后使劲一跺脚,像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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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堪入狱的消息很快传了出去。

    丁顺本来在刑部大牢保护杜宏,听闻秦堪入狱。顿时急了。秦夫人转达了秦堪的话,丁顺二话不说。铁青着脸急匆匆赶往东宫。

    丁顺是秦堪的老部下,东宫无数值守军士都认识他,向太子殿下传个话自然不难,不到一柱香时辰,朱厚照便急急忙忙跑出来了,浑身上下衣冠不整,头顶还落着几片鸡毛,显然得到消息时太子殿下正在东宫里斗鸡。

    身后刘瑾,谷大用和张永等人亦步亦趋,踩着小碎步跟了上来,不时帮朱厚照拍打着身上的灰尘,拂去头顶的鸡毛。

    “秦堪被父皇下旨入狱了?好玩得紧,走,都随我去诏狱瞧瞧,看秦堪有没有躲在牢里偷偷的哭。”朱厚照没心没肺地笑了一阵,刘瑾急忙吩咐准备太子车辇。

    …………

    …………

    锦衣卫内部人员犯了法,由南镇抚司派员审问查核,弘治帝下旨拿秦堪入诏狱倒也无可厚非。

    诏狱校尉对秦堪也很客气,他们很清楚秦堪是牟指挥使眼里的红人,而且跟东宫太子交情深厚,这样的人就算落难应该也只是暂时,太子殿下不会坐视不理,将来官复原职是迟早的事,所以没人敢为难秦堪。

    给秦堪准备的牢房是诏狱里最干净采光最好的。

    只不过再干净的牢房也是牢房,狱卒恭敬请他进去,随着冰冷的铁门关紧的声音,秦堪的心头比铁门还冷。

    仰头看着牢房内一个尺余见方的窗子投射进来的阳光,秦堪苦涩一笑。

    第一次坐牢在绍兴,被杜宏下令关起来,还跟徐鹏举打了一架,这一次坐牢又是为了杜宏,这岳父难道真是秦某人命中的扫帚星么?出去后一定要找个算卦的合一下他和杜宏的八字,如果二人生辰相克,杜宏五行欠扁的话,以后能离他多远就躲多远,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呆呆地注视着窗外自由的天空,秦堪伤感地喃喃自语:“二进宫了……从此我算一个有故事的男人了吧?”

    牢房过道上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刚关上没多久的牢房铁门又被打开,只见牢头惶恐不安的跪伏在地,朱厚照一脸灿烂的慢慢走了进来,后面还跟着刘瑾,张永等人。

    捂着鼻子四下环顾一圈,朱厚照皱眉道:“太臭了,这里面太臭了……是人住的地方吗?”

    秦堪面无表情道:“殿下若特意为损我而来,麻烦转身出去,关上门,谢谢。”

    朱厚照笑道:“我来这么臭的地方见你,你怎么一点也不感激?一张脸比这里的味道还臭。刚才丁顺笨嘴笨舌的听不明白,说说吧,你何事得罪了父皇,竟被他打入诏狱,说仔细点儿,我找找说辞进宫帮你求情。”

    “没原因,纯粹为了体验基层生活……”

    “喂,不厚道了啊,你着急忙火叫丁顺来找我,我来诏狱见你你又不说原由,那你找我来干嘛?”

    秦堪微微一笑,却听得牢房外又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两名黑着脸面无表情的锦衣百户站在牢门前,冷冷道:“我等奉南镇抚司指派,前来审问传单和贡生闹事一案,除了秦堪,无关人等一律退出去!”

    牢房光线很黑,两名百户也没看清牢内站着当今太子,所以说话很不客气。

    朱厚照却发怒了,堂堂太子何时被人如此呼来喝去过?

    “张永,给我掌他们的嘴!瞎了眼的混帐东西!”

    张永恭应一声,单手拎起一名百户,然后噼噼啪啪左右开弓扇他的耳光,另一名百户大怒,待看清牢内的人以后又大惊,急忙跪倒在地颤声向太子求饶。

    秦堪这才露出了满意的笑容,指着两名百户笑道:“这便是我请殿下来的原因,我不喜欢挨打,却喜欢看别人挨打。”

第一百八十九章 金殿再争

    两名提审秦堪的南镇抚司百户被张永一通耳光扇过之后,终于幡然醒悟。看着牢内秦堪与太子殿下相谈甚欢的样子,他们这才明白,这个年轻的千户就算身陷囹圄,也不是他们南镇抚司有资格审问的。

    两名百户惶恐不安地朝朱厚照磕了无数头之后,才灰溜溜的离开了诏狱。

    朱厚照此刻也回过味儿了,幽幽道:“我又被你利用了……”

    秦堪微笑道:“助人为快乐之本,臣若被南镇抚司那帮杀才审得血肉模糊,殿下肯定也不忍心,对吧?”

    朱厚照眨眨眼:“说正事吧,你如何得罪父皇了?传单和煽动贡生闹事是怎么回事?”

    “冤枉,绝对是冤枉!”秦堪露出含冤莫白的表情,沉声道:“朝堂有心之人在算计我,殿下你是了解臣的,臣对大明律一直心存敬畏,宁死不越雷池一步,这种目无王法之事臣能干得出吗?”

    朱厚照盯着秦堪那张诚恳的脸研究半晌,终于肯定地点点头:“刚才我还有点犹疑不定,你这番屁话说出来,我可以肯定,这两件事必然是你干的,无需证据,反正就是你了。”

    秦堪大感敬佩:“殿下虽年幼,然已有明君英主气象,而且最大的优点就是讲道理,臣为大明社稷贺。”

    朱厚照哈哈大笑,也不责怪秦堪,他清楚秦堪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救岳父,朱厚照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对所谓的法理从来不屑一顾,秦堪的做法显然很对他的胃口。

    “行了,估计父皇下旨拿你也是被朝臣所逼,不得已而为之……”朱厚照说着恨恨骂道:“朝堂上从来不缺人厌鬼憎的匹夫!你且安心在牢里待着。我进宫向父皇求求情。三五日就会被放出来了。”

    “多谢殿下,但是不必了,你就算进宫求情恐怕也不会有结果的……”

    “为何?”

    秦堪张了张嘴。想想还是不必解释了,朱厚照如今才十五岁,以他的智商恐怕很难理解整件事的阴谋。

    “说了你也不懂。殿下还是继续当你无忧无虑的东宫太子吧,活得简单一点挺好的。”

    朱厚照沉默地瞪着秦堪,许久才缓缓道:“拐弯抹角说我是蠢货,秦堪,你损人的功力愈发精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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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堪入狱不是事件的结束,而是事件的开始。

    罢职入狱显然没达到敌人们预期的结果,他们要秦堪和杜宏的命,此二人不除,绍兴织工被害一案便遮盖不下去。秦堪的敌人们已呈狮子搏兔之势,凶狠地朝他和杜宏亮出了獠牙。

    秦堪入狱第二天早朝,不整死秦堪誓不罢休的敌人们又发起了集体参劾。

    巡按浙江监察御史邢昭开了头。再次向弘治帝请求严惩蛊惑京师人心。散布不实谣言的罪魁祸首,并请求收回重审杜宏一案的旨意。督促刑部立判立斩,迅速结案,以免大臣们对天子的不信任态度而感到寒心,言中之意,剑锋直指秦堪和杜宏。

    相比昨日的小风小浪,今日早朝之上,大臣们的态度愈发激烈,声势愈发浩大。

    太常寺卿兼翰林学士张士祯出班附和,大理寺少卿吴一贯,工部给事中曹酌安等十余名有分量在朝堂中有威信的官员皆出班附和,其中品阶最高的官员赫然竟是吏部左侍郎焦芳。

    这位年已七十岁,仕途坎坷年高德不重的老头儿在金殿内跪泣频频磕头不已,嘶哑着嗓子痛心疾首地参劾着秦堪和杜宏的罪状,所谓国有国法,有法而不依,无端多生枝节,只会令大明律法威严尽失,君王声誉尽丧,不行法治而行人治,无异放猛虎出笼,天下官府起而效之,而令天下士子百姓惶恐不安,民心不安,大乱不远……

    焦芳毕竟是焦芳,老狐狸的思路到底比普通大臣的开阔多了,一件小小的案子说起,思路一直延伸发散,按他的言中之意,陛下若不尽快处斩杜宏和秦堪,恐怕整个天下将会动荡不安,大明社稷恐有倾覆之虞了。

    弘治帝绷着脸坐在龙椅上一言不发,内阁李东阳和吏部尚书马文升站在朝班内不约而同皱了皱眉。

    一部侍郎说出这番歪理,焦芳未免有失稳重了,此人在朝中人缘奇差,七十岁本已熬到入阁的资历,可不论怎么勤恳做事努力讨好,终究卡在吏部左侍郎的位置上再无寸进,内阁三位大学士和他的顶头上司马文升犹觉厌恶,但有提拔的机会,从来都将其自动无视。

    焦芳跪在金殿内言辞恳切地胡说八道,说到动情处,大概连他自己都被感动了,一边说一边抹袖子做老泪纵横状,最后索性扔了脸面,捶地嚎啕大哭起来。

    马文升实在看不下去了,杜宏一案的是非对错他不清楚,厂卫的调查不会这么快有结果,但马文升对秦堪的印象不错,而且杜宏也是由他亲自上表彰功,破格提拔的,满朝大臣皆可曰杀,但马文升不愿这么做,一来不想打自己的脸,二来略报秦堪曾经的救命之恩,三来实在见不得焦芳这副上坟嚎丧的失仪模样。

    弘治帝当然也不愿杀秦堪,事情始末他已从朱厚照那里了解了,哪怕传单和煽动贡生闹事真是秦堪干的,也是为了营救岳父出狱,行为混帐,动机可嘉。

    十几名有分量的大臣异口同声请求诛杀杜宏和秦堪,弘治帝正是烦躁不安,进退不能之时,却见马文升白眉一掀,站出班来。

    “焦侍郎,此乃朝堂金殿,我大明天子以礼孝治天下,你这哭哭啼啼的样子不觉得有失朝仪么?还有你们……”

    马文升转身缓缓扫视跪在殿中请求诛杀杜宏秦堪的十余名大臣,目光锐利如刀。

    “陛下下旨重审杜宏一案,是为了不枉不纵,对我大明朝臣心存仁善之心,真金不怕火炼,案子有疑点自然要重审,今日你们如此这般急切欲诛杀杜宏秦堪,老夫实在不知你们所图为何,异口同声要求诛杀二人,说什么依大明律法行事,那老夫便跟你们说说大明的律法,退一万步说,就算杜宏和秦堪有罪,依大明律,由刑部定罪,大理寺核实,最后……”

    看着金殿内那十几名大臣越来越难看的脸色,马文升嘴角勾起一抹微笑:“……最后,秋后处决,听得懂吗?除了谋逆,弑亲等大罪,余者皆‘秋后处决’!如今尚是早春,就算二人有罪,他们也有大半年的活头,你们不是口口声声强调法治,这便是我大明的律法,尔等有何话说?”

    包括焦芳在内,十余名大臣脸色比抹布还难看,面面相觑一番后,皆讪然退回了朝班。

    弘治帝欣慰地瞧了马文升一眼,到底是浮沉数十年的老臣,斗争经验丰富,几句话说得满殿大臣哑口无言,无形中救了秦堪一命,也给他这个皇帝解了围。

    ——据说马文升今年便准备告老归乡,真不舍得放他走啊……

    弘治帝缓缓扫视殿内群臣,沉声道:“重审杜宏一案是朕的旨意,诚如马尚书所言,朕心存仁善之念,对每一位臣工皆不枉不纵,勿使冤屈不雪,明珠蒙尘,朕意已决,必须重审此案,众臣工还有谁反对?”

    “吾皇圣明。”殿内群臣异口同声道。

    方才请求诛杀杜宏秦堪的十几名大臣的脸色,在满殿山呼中越见苍白惶然。

    大明官场很脏,很多人和很多事查不得,经不起查,一查就出事,杜宏和秦堪不死,便该轮到他们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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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实证明广结善缘终得福报,马文升在告老之前终于还了秦堪曾经的救命之恩,银货两讫,不拖不欠。

    秦堪身在大牢,未发一言便遥胜于朝堂金殿,十余名大臣的再次攻讦出乎他的意料,马文升的忽然相助亦出乎他的意料,一啄一饮,又是一桩不拖不欠,令整个事件莫名有了一种佛家因果的禅意。

    身处诏狱的秦堪日子过得很惬意,牢房里应有尽有,除了自由,以及沉甸甸的心事。

    他在等待,等待锦衣卫的调查消息,只有锁定幕后的目标人物,他才能想出办法对付。

    消息没来,却来了一个陌生人探望他。

    早朝争辩平息后的当天下午,诏狱进来了一位华服老者,步履沉重且缓慢,走到秦堪的牢门前转身站定,面带微笑静静注视着牢内的秦堪,秦堪刚用过饭,正对着一面镜子用牙线龇牙咧嘴面目狰狞的剔牙,忽然感到气氛不对,扭头却见一位陌生老者微笑看着他。

    秦堪一楞,接着讪然放下了牙线,恢复了温文尔雅的模样,朝老者笑道:“不好意思,让您见到我不英俊的一面,实在失礼了,为了维护英俊的形象,有时候不得不稍加修饰,才能尽善尽美,引人倾慕……”

    顿了顿,秦堪朝他拱手道:“新来的牢头?”

    老者摇头笑道:“非也。”

    “刚被拿入狱的犯人?”

    “非也。”

    秦堪一脸同情道:“莫非是来探监?进了诏狱想活着出去可难了,您老还是节哀顺变,就当提前上坟了吧。”

    老者哈哈一笑:“老夫特意来看你的,秦千户何苦自贱?”

更新时间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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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决定更新改为晚饭后以及零点前,如无特殊情况,一般维持每天两更不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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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章 水落石出(上)

    如果把诏狱比喻成动物园的话,此刻站在笼子外的游客无疑素质欠佳,令笼子里被观赏的某秦姓猛兽心情很不好。

    秦堪眼睛微微眯起,静静地打量着华服老者。

    诏狱内光线昏暗,但秦堪还是看清了他的脸,脸型方正,气度沉稳,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得从容而和善。

    打量许久,秦堪终于确定,他真不认识老者。

    来者皆是客,不论来者善与不善,于是秦堪微笑道:“晚辈与老丈素未谋面,敢问老丈高姓大名?”

    老者哈哈一笑,道:“老夫名叫刘吉,不知小友可曾听闻?”

    秦堪心头一跳。

    刘吉刘棉花,成化弘治两朝的一朵奇葩,今日竟在狱中见到他了,无奈的是,秦堪是被探监的对象,真想和他换一换啊……

    刘吉是正统年间的进士,若说做学问,刘吉还是很不错的,当过庶吉士,翰林院编修,东宫侍讲,甚至当过经筵官,官场升迁也非常的顺风顺水,翰林院熬够了资历圆满出关,大明朝堂闪亮登场,累官至礼部左侍郎,礼部尚书,文渊阁大学士,直至弘治登基,一直到弘治五年,连当了五年的内阁首辅。一时可谓权势熏天,党羽如林。

    之所以说刘吉是奇葩,是因为他的脸皮。

    秦堪自认为脸皮算很厚了,然而跟刘吉比起来,秦堪简直是一个容易害羞脸红的纯情小处男了。

    刘吉的仕途几乎是被言官御史们一路骂过来的,其人尸位素餐,精于营私,正是那种有好处我来,送死你去的极度自私性子,正因为这些毛病。刘吉常常被言官们骂得狗血淋头。按大明言官们的暴脾气,不排除金殿上挨过打的可能性,不过令人敬佩的是。刘大人依然我行我素,油盐不进,别人骂别人的。他该怎么干还是怎么干,我干故我在,一边笑呵呵的听着言官们的跳脚大骂,一边营私贪钱,没好处的事就推,有好处的事就抢。

    终于,言官们骂累了,骂得寒心了,因为越骂这家伙的官儿升得越高。最后竟升到了内阁首辅,位极人臣,不得不说。大明历史上也唯一只出过这么一位滚刀肉般的首辅。于是时人只好送他“刘棉花”的外号,因为棉花不怕弹(劾)。

    当时的内阁和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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