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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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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大用和张永也急了,慌忙上前欲抱住杨廷和,却被怒极的杨廷和一顿劈头盖脑的戒尺打得节节败退。

    朱厚照吓坏了,他从没见过杨学士如此失态,也不知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混乱中一扭头,见秦堪没事人似的站在一旁,饶有兴致地瞧着这一幕,一如当初在文华殿瞧着李东阳追打寿宁侯一样。

    朱厚照不由大喜,身子一缩,朝秦堪身后躲去,口中大呼:“秦堪救驾!”

    “啊?殿下……”秦堪亦大惊,这不关我的事啊。

    来不及犹豫,杨廷和的戒尺已砸来,这属于无差别打击,反正在杨学士的眼里,太子身边的太监和所有人等都是蛊惑太子不用心向学的奸佞,打几下奸佞无妨的。

    戒尺来势凶猛,秦堪下意识举臂挡住头,然后便感到胳膊上一阵剧痛,挨了好几下。

    秦堪也急了,我是被太子宣进东宫的,不该让我帮他挨打呀,从头到尾都不关我的事。

    有心想让开,可朱厚照躲在他身后死死扯住他的衣裳不让他动,眨眼间秦堪又挨了好几下。

    这样下去不行!秦堪一急便想出了办法。

    据说荆轲刺秦王时,大殿里有个很出采的人物,名叫夏无且,荆轲围着大殿追杀秦王时,身为秦王御医的夏无且不但将手里的药囊扔出去,还大叫“王负剑击之!”,这才给秦王提了个醒,拔出长剑伤了荆轲,致令刺秦失败。

    秦堪也做出了同样的事。

    反手从身旁的桌案上抄起一方砚台,闪电般转身递给朱厚照,秦堪匆忙道:“殿下执砚击之!”

    慌乱中的朱厚照智商略有下降,根本不假思索便将砚台脱手朝杨廷和一扔……

    杨廷和被砚台砸中了左膝盖,下盘不稳仰面栽倒,——脸着地。

    一片寂静……

    杨廷和面朝地砖趴得很深沉,动也不动……

    朱厚照脸色苍白,不可思议地瞧着自己的双手,谷大用和张永瞪大了眼睛,惊恐地盯着一动不动的杨廷和。

    秦堪没事人似的一脸同情地瞧着朱厚照:“殿下,你完了,你把你老师干掉了……”(未完待续)

    。,

第一百二十章 太子认错

    春坊里很安静,落针可闻。

    杨廷和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是晕过去了还是太伤心了不想动弹。

    朱厚照喜欢玩,喜欢变着花样玩,但他毕竟是心性纯良的孩子,人并不坏,打老师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他可从来没干过。

    今天玩大了!

    眼睛定定瞧着自己的双手,朱厚照在回忆,那一方神奇的惊艳的砚台……它是打哪儿冒出来,出现在自己手上的?

    谷大用和张永浑身筛糠似的颤抖,脸色白得像死人,太子闯出来的祸,倒霉的肯定是他们这些太子身边的太监,这事若让陛下知道,肯定会把他们杖毙的。

    事件的幕后黑手秦堪则没事人似的站在一边,一边想着今天晚餐吃什么,同时顺便估计了一下杨廷和的伤势。

    砚台是上好的肇庆端砚,古朴大方,手艺精美,据说是宋代名相王安石用过的,重要的是它分量很足,足有三斤多,一家伙砸在杨廷和腿上,杨廷和应该……犯了损毁文物罪?

    想必伤势应该不会很严重,大明的文官是久经斗殴考验的,不但打人凶猛,而且也应该能扛得住揍才是,只不过杨学士心灵上的创伤,恐怕一时难以愈合了。

    朱厚照呆呆地注视着杨廷和,神情充满了懊悔和惧意,讷讷道:“杨学士他……怎么了?”

    “被殿下放倒了。”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朱厚照瘪着嘴,有点要哭的意思。

    秦堪道:“殿下,接下来不是你该怎么办,而是要看杨学士怎么办。”

    “杨学士会怎么办?”

    “不出意料的话,杨学士休息够了应该会起身,然后入宫向陛下告状,殿下要做的便是在东宫等待陛下的责罚……还有,你殴打老师一事,满朝文武不会放过你的,特别是那些言官御史。”

    朱厚照毕竟是个十四五岁的孩子。闻言顿时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

    朱厚照悔恨的同时,趴在地上的杨廷和终于有了动静。

    他沉沉地叹了口气,然后坐了起来,神情很狼狈,脸上一团一团脏兮兮的,而且由于脸着地,鼻孔里还冒着鲜血。

    杨廷和的神色很怪异,痴呆似的盯着朱厚照久久不语。仿佛不认识他似的。

    朱厚照被他这种怪异的目光吓坏了,哭得愈发大声。

    秦堪也吓着了,心想这杨学士该不会真发了疯,想刺杀太子报仇吧?于是秦堪向前跨了一步,有意无意地挡在朱厚照身前。

    太子若在他眼皮子底下出事,他也没好果子吃。

    事实说明秦堪的担心很多余,良久以后,杨廷和只是自嘲般一笑,仰望房梁喃喃一叹:“书生报国无地。空白九分头……”

    这是宋代诗人袁去华的一首词里的句子,此刻杨廷和喃喃念出,竟说不出的寥落悲凉。

    没计较太子刚才伤他的举动。杨廷和知道是他情急所为,他只是感到心力交瘁,真的累了。

    这些年来,他唯一的职责便是教太子读书,为了太子他可谓呕心沥血,肝脑涂地,修完《宪宗实录》后,他这几年干的唯一一件事便是教导太子,这是陛下赋予他的重任。只可惜太子实在太顽劣,太懒散,从无读书的兴趣,一直敷衍应付着老师,杨廷和也是正经的进士出身。有着读书人的傲气和自负,花了几年的时间只干一件事,却没把这件事干好,反而一塌糊涂,杨廷和是真感到心灰意冷。而且萌生了退意。…;

    他不是不想当官,可他承担不起太子平庸无知的罪名,这罪名太重了,杨廷和无法预知太子将来即位后是个怎样的皇帝,但以太子现在的性子,肯定是个不学无术的皇帝,将来朝堂议论起来,他这个左春坊大学士难辞其咎,既如此,索性现在请辞,至少比将来被文官们骂得体无完肤要体面些。

    拱了拱手,杨廷和萧瑟一叹,道:“太子殿下,臣恐怕教不了你了,你……好自为之。”

    说罢摇摇头,杨廷和站了起来,膝盖上的伤却令他身形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倔强地站直了身子,杨廷和落寞地朝春坊外走去。

    朱厚照愈发惶恐了。

    他不喜读书,不好学,但他对先生一直很尊敬的,现在杨廷和摆出一副朽木无法再雕的姿态,令朱厚照深感受伤,他的自尊心也大受打击,他更受不了杨廷和刚才看他时那失望透顶的目光。

    终究不愿让别人失望,别人对他失望代表着自己的无能平庸,朱厚照正处于热血沸腾,急待证明自己的少年时代,怎能受得了被人如此看低?

    “怎么办?杨学士不愿教我了,我怎么办?”朱厚照无助地瞧着众人。

    谷大用见杨廷和没有去陛下面前告状的意思,不由心情大定,至于杨廷和的去留,他是毫不在乎的,于是笑道:“殿下莫急,杨学士走便走了,朝堂里那么多大学士,再换一个不就……”

    话没说完,朱厚照一脚狠狠踹在谷大用的腿上,白皙俊俏的脸蛋上浮出几许怒意:“滚!不说人话的东西!”

    谷大用慌忙道罪退开几步。

    秦堪懂朱厚照的意思,他更相信朱厚照其实知道该怎么办,他所求的不过是别人的一句认同而已。

    扭头看着杨廷和缓慢踉跄的背影,秦堪朝朱厚照躬身一礼,道:“殿下,现在你应该追出去,留住杨学士。”

    “他肯留下么?”朱厚照无助地看着秦堪。

    秦堪笑了:“殿下若有诚意,杨学士一定肯的。”

    “怎样才叫有诚意?”

    “殿下,道个歉对你来说,这么难吗?”秦堪叹息道。

    朱厚照浑身一震,接着转身拔腿便跑,跑到杨廷和面前拉住了他的衣袖,道:“先生,杨先生莫走!”

    杨廷和顿时呆了一下,然后慨叹万千,“先生”这个称谓。当今陛下常说,陛下谦逊有礼,待臣子如待朋友,很少直呼官职姓名,惯以“先生”称之,可东宫太子却极少叫人“先生”,通常只是一句“杨学士”,今日竟听得他开口叫先生。令杨廷和心中不由涌起一阵暖意。

    “殿下……”

    朱厚照没有任何太子的架子,只是拉着杨廷和的衣角,像后辈一样恭顺且诚恳的看着他。

    “先生莫走,厚照虽顽劣,但并不愚钝,先生定是对我失望了,还请先生待我如待子侄,多予耐心,勿弃勿离。”

    杨廷和一震。眼中迅速泛起泪光。

    朱厚照放开他的衣角,退后一步,恭敬地朝他长长一揖:“杨先生。厚照方才错了,向你赔罪。”

    杨廷和急忙长揖回礼,太子如此正经的施礼,他是臣子,受不起的。

    朱厚照直起身,期待地看着杨廷和:“先生……”

    杨廷和神色数变,犹豫挣扎,一想到刚才朱厚照叫他先生,还向他正经施礼。待之如国士的恭逊态度,原本坚定的退意渐渐动摇。…;

    良久,杨廷和叹了口气,道:“臣不敢弃殿下,只恐殿下不读书。将来弃了天下。”

    一听杨廷和言语松动,朱厚照不由欣喜万分,躬身道:“有先生教导,厚照必不弃天下。”

    杨廷和紧绷的脸终于雪化霜融,缓缓点头:“如此。臣愿为殿下死而后已。”

    风波过去,师生相视而笑,一片融洽。

    秦堪站在不远处,静静看着这一幕,心中忽然有一种冲动。

    他想把后来写史书的那些家伙一个个掐死。

    正德,绝非史书里写的那样不堪,他是一个追求个性的少年郎,他充其量性格活泼一些,新奇的想法多一些,他的个性与暮气沉沉的朝堂格格不入,与顽固古板的朝堂风气完全不融,抗争了一生,忍耐了一生,也孤独了一生,最后被那些顽固倔强的史官写进史书,担了几百年的骂名……

    秦堪渐渐对眼前这个笑得如夏花灿烂的少年产生了一丝心疼,他的人生刚开始,他快乐无忧地享受着每一天,然而他并不知道,他以后的人生将会多么坎坷,多么抑郁。

    但愿……自己的到来能令这个少年快乐一些。

    杨廷和与朱厚照相携而归,走到秦堪面前时,秦堪朝杨廷和长长一礼。

    杨廷和楞了一下,凝目打量他片刻,道:“那日文华殿中,李梦阳大人追打寿宁侯时,你也在场吧?可是锦衣卫千户?”

    秦堪微笑道:“杨学士记性不差,下官锦衣卫千户秦堪,见过杨学士。”

    杨廷和皱了皱眉,不禁瞧向朱厚照。

    太子虽恭顺,可他的毛病委实不少,不好好读书,却喜摆弄武事,频与武官来往,难道他将来想做个穷兵黩武的武皇帝不成?

    这怎么可以!武功终究只是辅道,文治方为王道。

    杨廷和瞧着秦堪的目光顿时冷了几分,神情有些冷漠道:“太子要读书了,你若无事,这便退出春坊吧,勿使太子分心。”

    秦堪苦笑,文官终究瞧不起武官的,杨廷和的表情已说明了一切。

    “是,殿下,杨学士,下官告退。”

    杨廷和也不理他,径自入了课室,朱厚照跟在他身后,忽然扭过头朝秦堪挤眉弄眼,悄声道:“过几日我去寻你,咱们去西城集市瞧杂耍把式去……”

    秦堪莞尔一笑。

    少年太子的心里,怕是对他认同了吧,都说男人间的铁杆交情是一起扛过枪,一起同过窗,现在恐怕得多加一条,一起闯过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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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 意外刺杀

    雪尽南坡雁北飞,草根春意胜春晖。

    京师已渐入冬。

    不知不觉,秦堪来到这个年代已一年了。

    当初山阴秦庄的落魄书生,如今已身居千户,富贵堂皇,渐渐靠近了这个时代的统治中枢,渐渐在这个富丽繁华的古都崭露头角,走到如今这一步,他只花了一年。

    说不容易其实也挺容易的,有时候想想都觉得像在做梦,稀里糊涂跌跌撞撞就这么过来了,仿佛背后有一双无形的大手,不管他愿不愿意,这双大手仍蛮横霸道地推着他往前走,往上爬,一年之后想想当初的那个只愿一生做个富家翁的梦想,不觉有些可笑。

    前世是一个穷则独善其身,达亦独善其身的人,显然这种为人处世的原则在这个时代行不通,不论穷或达,只想独善其身永远会在这个世界沉沦,这样的世道不容许独善其身,要么拼了命的往上爬,要么死。

    连日阴雨不断,京师护城河的水已涨了二尺余,工部调遣三千多匠户没日没夜的挖淤泥,固河堤,天寒地冻里,匠户们冻得手脚嘴唇发乌,却也不敢吭一声,百余人光着膀子跳进河里,挖不到两柱香又浑身哆嗦着上岸,迫不及待地大灌一口热姜汤,环抱着胳膊直打颤,另一批百多人又跳下河去继续劳作,周而复始。

    万物为刍狗。

    秦堪骑马路过朝阳门进城时,不由悲悯的瞧了这些苦汉子们一眼。叹了口气,下马进城,身后跟着一抬软轿和十余名锦衣卫属下。

    丁顺已为他在京郊找到了一套宅子,宅子很大,四进的大房子,占地十余亩,里面有假山花园。内院甚至还有一个池塘,池塘水面上建了水榭凉亭,风景非常幽雅清静。

    秦堪这次带杜嫣出城就是为了看这套宅子。杜嫣一脚跨进去便爱上它了,表情很夸张,兴奋得语无伦次。用最快的速度从外到里瞧了个大致后,杜嫣简直欣喜若狂了,死死揪着秦堪的袖子,万分期待地盯着他,表情就像一只可怜的流浪狗。

    秦堪知道,女人露出这种表情,接下来便该男人买单了,否则这个男人以后的日子肯定不好过,如果老婆身负武功,男人的下场愈发凄凉。

    宅子要价五千两。寸土寸金的京师城内若想五千两买到这么大这么完整的宅子,无异痴人说梦,幸好这座宅子虽处京郊但离城不远,而且就算京郊,价格也非常便宜了。

    因为它的前任主人曾经是京师官员。后来犯事进了锦衣卫诏狱,全家被流放发配,宅子也被户部接收充公,丁顺给户部主事暗里塞了二百两银子,主事当即便拍板,五千两银子把犯官宅子卖了。

    宅子不需任何改动。前任主人的人品或许有待商榷,但审美观还是很不错的,至少比秦堪强,无论楼阁亭台,还是回廊厢房,无一不精致,精致得令秦堪忍不住想抽那户部主事几耳光,这么好的宅子五千两就卖了,绝对属于人为的国有资产流失……考虑到国有资产流失的受益人是自己,秦堪又决定原谅他了。

    女人对新家的渴望和兴奋绝对比男人大多了,哪怕这个男人买的只是个二手房。杜嫣一路上隔着轿子跟秦堪叽叽喳喳个没完,秦家主母沉浸在对新宅的布局安排里不可自拔,一会儿说买一二十个下人这个家才撑得出样子,一会儿又说要请钦天监的官员改动一下风水,前任主人犯了事,很明显是宅子的风水有问题,晦气得紧,绝不能再让秦家沾晦气了……

    …;

    宅子瞧得心满意足了,剩下就准备拎包入住,秦堪和杜嫣这才回城。

    杜嫣的兴奋劲儿显然没过去,一路上坐在轿子里隔着轿窗叽叽喳喳不停,全是对未来新家的各种安排,各种幻想,以及目前急需添置些什么东西等等,完美地融合了女人神奇的想象力和实际执行力。

    秦堪有一搭没一搭的接着话,这些事情他委实插不上嘴,除了掏银子买单,新家如何布置已没他什么事了。

    一行人过护城河入朝阳门回了城,属下为他牵着马缓步而行,秦堪则负着手不紧不慢地走在轿子旁边,今日皆是便装出行,人数虽众却也不显眼。

    外城比内城热闹,但也杂乱了许多,没有几个固定的集市,行商小贩们将一块土布随便朝某个店铺门边一摊,上面摆放要卖的东西,针线布匹到自家种的鲜蔬瓜果,可谓琳琅满目,应有尽有。巡城的衙役和店铺的伙计极少驱赶,摆摊的也自觉,一个地方顶多摆一两个时辰便主动收摊,换个地方再摆。

    不得不说,古代的人情味比前世强多了,至少没有那些凶神恶煞的城管追着小贩满街跑,形同响马下山。

    秦堪一行人走得很悠闲,杜嫣坐在轿子里偶尔不安分地掀起轿帘,好奇地瞧着路边她感兴趣的商品,见着合意的便伸出手指一指,秦堪微笑着便走过去买下。

    迎面来了一乘蓝顶官轿,轿前打着“回避”的仪牌,轿子左右簇拥着几名护院和家仆,低调且不跋扈。

    秦堪命属下等人让到一边,让对面的轿子先过。

    双方迎面交会的那一刹,意外突生。

    人潮拥挤的街上,不知从何处嗖地射来数支冷箭,其中一支险而又险地擦着秦堪的脸而过,冷箭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迎面那乘官轿。

    咄咄咄!

    数支冷箭射中了轿子的木壁上,插进大半,可见挽弓者力道之大。

    跟在官轿旁边的四名护院大惊,纷纷将轿子围了起来,拔刀凝神戒备。官轿周围来往的行人吓得尖叫,四周一片混乱不堪,手推脚踏,伤者无数。

    秦堪的脸颊火辣辣的痛,那支冷箭只差半分便射进了他的咽喉,虽然看得出刺客的目标不是他,但秦堪心中也忍不住冒出万丈怒火。

    在明朝,容貌俊俏是当官的必要条件,简单的说,秦堪必须要靠这张脸混饭吃,什么人这么大胆,差点毁了他的前途。

    “王八蛋!你们,分出一半保护好夫人,另一半去给我把那杀千刀的刺客揪出来!”秦堪铁青着脸,指着十余名属下下令。

    “是!”

    属下应命,纷纷拔刀出鞘,锦衣卫可比官轿旁边那几个护院跋扈多了,二话不说便将周围惊慌奔跑的路人踹趴下,大喝道:“锦衣卫办差!无关人等不得挡阻,都给老子闪一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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