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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朝伪君子-第1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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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岷的这句诗也是如此,江湖话来说,这叫“盘海底”,即打招呼,摆堂口的意思。

    原本这些话大逆不道,不该大庭广众之下说得这么理直气壮的,不过如今周岷和三千将士已然公开反了朝廷,也就没那么多顾忌了。

    周岷话刚落音,山腰的树丛阴影处缓缓走出一个人,穿着很普通的农妇衣裳,眉目容貌却绝色倾城。

    周岷一楞,接着大喜过望,眼眶顿时泛了红:“红阳女!”

    远远瞧去,唐子禾的神情略有些激动,很快恢复了以往熟悉的淡漠神色,见周岷和他身后的三千多人狼狈的样子,唐子禾秀气的眉梢微微一挑。

    山丘很矮,唐子禾从山腰走到官道只费了半盏茶时辰,她的后面跟着葛老五等几名老弟兄。

    周岷激动得还未开言,他身后一名百户却忽然站出来,指着唐子禾大怒道:“原来你就是红阳女,你这叛徒!弟兄们,马教使说了,凡我白莲教众,见此妖女人人得而诛之,咱们一起杀了她!”

    唐子禾的身份一直未对外公开过,哪怕是三卫里的白莲教徒,知道她身份也极少,周岷算一个,至于这位百户却没资格知道,若非刚才周岷脱口而出,旁人不可能知晓。

    锵!

    百户拔刀出鞘,欺身便上。

    一柄雪亮的钢刀毫无征兆地架在百户的脖子上,周岷的神色已从激动变得淡漠,冷冷道:“郑百户发号施令好不威风,好不煞气,当周某死了吗?”

    郑百户没想到周岷竟会将刀架在他脖子上,不由又惊又怒,受制于人却不敢发作。

    唐子禾正眼都没瞟郑百户,她看着周岷,嘴角露出一丝苦笑:“周岷,你们终究还是发动了。”

    周岷索然叹道:“总坛严令,周某不得不遵,我带兵多年,岂不知此非起事良机?然而马教使却……”

    话说到这里,周岷再次重重叹气,闭嘴不语,眼眶却泛了红,仓促起事,猝手不及,好不容易经营数年发展起来的六千余教众,仅一次突围便死了一半,剩下这一半又要深陷朝廷的重围之中,而且周岷敏锐感觉到,马四拿他们作棋子的意图越来越明显,周岷怎能不又悲又怒?

    唐子禾愧疚道:“有始却无终,是我对不起大家……”

    葛老五却忍不住怒道:“非是唐姑娘有始无终,实是马四欺人太甚,竟设伏欲害我等性命,我们已不被白莲教所容,为求活命,唐姑娘不得不带我们反出白莲教,白莲教总坛为掌天津香堂兵权,他们连老脸都不要了,今日总坛杀我们,岂知明日不会对你们如法炮制?白莲教如此无情无义,亏你们还傻乎乎的给他们卖命!”

    周岷神情有些复杂,个中因由他岂能不知,只是不便点明罢了,看着唐子禾欲言又止,最后只好转移话题问道:“红阳女,你们已……离开白莲教,为何还在天津附近?躲在这小山上却是为何?”

    唐子禾一滞,眼神不由往山腰一瞟,山腰的树影深处,有一门架好的攻城火炮,正等着收割秦堪的性命,然而此刻人多嘴杂,此事怎好明言?

    于是唐子禾勉强一笑,道:“天津方圆全乱了,无论官道还是山路,朝廷官兵来往不绝,我们躲在山上只想避避风头,等风声小了再作打算。”

    顿了顿,唐子禾道:“你们呢?听说你们卯时起事,为何到这般时候了却还在天津城附近?我以为你们会攻城然后夺取海港,扬帆出海求自保,你们率众突出朝廷重围却是为何?周岷,你是带兵多年的老将,避重就轻之兵法难道不懂吗?”

    周岷面色羞惭而愤慨,叹道:“我焉能不知避重就轻之道?可是马教使严令我等回师,申时一刻以前赶到大张庄,以我三千之众伏击朝廷钦差秦堪……”

    唐子禾眼皮一跳,呆了片刻,接着眼中怒色大盛,瞪着周岷森然道:“周千户,你好不容易领弟兄们突出重围,如今天津周边方圆四面皆敌,朝廷大军对你们围追堵截,这个时候你不远走高飞,却还领着弟兄们回师自己往那火坑里跳,你是吃久了太平粮不知怎么打仗了吗?”

    唐子禾曾是白莲教天津香堂的最高首脑,对周岷不仅有活命之恩,更是由她亲自将周岷发展进白莲教,周岷对唐子禾可谓又敬又惧,此刻唐子禾疾言厉色,再加上自马四执掌天津香堂以来的种种作为,以及白莲教起事后对马四的种种不满,周岷脸色时红时白,眼中犹豫和杀机闪烁不定。

    被刀架住的郑百户忍不住指着唐子禾喝道:“叛教之徒好生放肆!马教使如何行止与你何干?你以为你还是当初那个不可一世的红阳女吗?白莲教已对你下了截杀令,你还是担心一下自己的性命……”

    唐子禾俏脸浮起浓郁的杀机,仍旧不拿正眼看郑百户,却朝着周岷冷笑不已:“周千户,这才几日不见,你调教的手下越来越有出息了……”

    刷!

    一道雪白的刀光掠过,郑百户两眼圆睁凸出,双手死死捂着脖颈处,手指的缝隙里很快有鲜血渗出,血越流越多,如喷泉般狂涌,郑百户的嘴无声张合几下,最后重重扑倒在地。

    突然而至的巨变,令队伍前方的所有将领们惊呆了。

    周岷面无表情地将沾满了血迹的钢刀在郑百户的尸首上擦了擦,暴烈喝道:“刘青山,宋无病,曹元,严遂……把这几个马四的狗腿子全砍了!”

    周岷身后的亲兵忽然发动,钢刀毫不犹豫地挥出,一阵猝不及防的惨叫声过后,队伍又恢复了沉寂。

    周岷似解脱又似决然地长舒口气,扔掉手里的刀,面朝唐子禾重重跪下,沉声道:“唐姑娘,我等三千多弟兄前途黯淡,马四以我为棋子任取任弃,白莲教薄寡如此,这样不仁不义的教派舍了也罢!我们愿尊唐姑娘为马首,求姑娘带我们三千弟兄走出一条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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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ps:大章不宜拆分,写完这几章再按一天两更的老规矩来。。

    另:恭喜书友百砂出品(沈学良)新婚大喜,祝百年好合,早生贵子。。。(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六章 平定天津(下二)

    “活路”。

    无论乱世盛世,世人所求者无非这二字而已。

    周岷杀郑百户,跪唐子禾,先反朝廷再反白莲教,为的也是三千弟兄的活路,一则唐子禾曾对他有大恩,而且受命于她数年,心底里对唐子禾是完全信服的,二则反了朝廷后,马四对他的一连串命令让他渐渐感到不对劲,越想越觉得自己和三千弟兄被马四引上了绝路,杀郑百户纯粹是一股强烈的求生意志所使。

    周岷当先跪下,后面的数十名将领楞了,他们对唐子禾很陌生,却也知道这几年他们一直是受红阳女所辖,但周岷在军中威望颇高,许多将领服他,刚才杀了几名心怀鬼胎的将领后,军中基本已没了反对的声音。见周岷跪下,将领们面面相觑,然后狠狠一咬牙,和周岷一同跪在唐子禾身前。

    将领们跪下了,普通军士自然不会再反对,说到底他们过得昏昏噩噩,若说他们有多么崇高的理想,对白莲教有多么忠贞不屈,未免有些可笑,这些人加入白莲教无非是听信了蛊惑,比如将来能吃饱饭,将领们不再拿他们当农奴,甚至能分到完全属于自己的土地等等,至于整支军队由谁来指挥,那是百户千户们该考虑的事,与他们无关。

    将领们一跪,军士们也纷纷跟着跪下,官道上顿时黑压压一片人头。

    “求唐姑娘带我们走出一条活路!”呼声震天,惊飞林雀。

    唐子禾和葛老五等人呆了许久。眼眶渐渐湿润。

    欲舍而难舍,经营数年的天津局面,终究不是白忙一场,雁过尚留声,人过怎能不留痕?

    “唐姑娘,周某这几年在你麾下一直觉得很踏实,你对天下大势的看法,对朝堂变动的猜测全是对的,不像马四那杂碎只知耀武扬威,顶着总坛教使的名头颐指气使。张狂跋扈。这等存亡关头竟还叫咱们回师送死,唐姑娘,周某只服你一个人,让弟兄们跟着你吧。从今以后你的话就是军令。不管你叫咱们归顺朝廷。还是上山落草,或是继续扯旗造反,咱们三千弟兄没二话。水里火里跟你蹚!”

    唐子禾深吸口气,忍住了眼眶即将泛出的泪,一双凤眼微微眯起。

    “周岷,你说的话可是真心?”

    “若有半字虚言诳语,教周某人天打雷劈,永世不得超生!”

    “你能代表三千弟兄吗?”

    周岷还没答话,身后的将士们异口同声喝道:“愿听唐姑娘差遣!”

    唐子禾沉默许久,最后一咬牙:“好,我便带你们走出一条活路!”

    众将士大喜,纷纷跪拜。

    “唐姑娘,后面追兵甚急,咱们如何行止?”

    唐子禾想了想,道:“大伙儿公然反了朝廷,这天津待不得了,本来最好是攻城夺船出海,此时想必朝廷大军已有了防备,战机已失,现在唯一的办法便是化整为零,三千人的队伍太显眼,你们脱去官兵衣裳,以几人或十几人为一伍分散离开,避开朝廷的城池村庄,尽量选择山林而行……”

    “咱们去哪儿?”

    “霸州刘宠刘晨兄弟听说已被朝廷招安,此二人性情豪迈,结游广阔,虽归顺了朝廷亦不改其性,早年我与他们亦有交情,咱们去霸州,请刘氏兄弟给咱们寻个避风之地,他们应该能帮得上忙。”

    周岷眼睛一亮:“唐姑娘的意思是……咱们以后落草了?”

    唐子禾冷冷一笑:“先落草,待朝廷烂得差不多了,咱们扯旗再造反,日月已无光,何不再换新天?白莲教指望不上,咱们自己举不起义旗么?”

    “马四那里……”

    “马四说要伏击钦差秦堪?”

    “对……”

    唐子禾目光愈发冰冷:“两边都不是好东西,狗咬狗一嘴毛,让他们互相咬去吧,你们犯不着为马四卖命,周岷,你给弟兄们下令,让他们分散以后在霸州城外的老林里集结……”

    周岷一呆:“唐姑娘不跟我们一起走吗?”

    唐子禾扭头看了看山腰的树影深处,冷冷道:“我还要做一件事,做完以后才能离开。”

    “什么事?”

    “一件马四正在做的事……”唐子禾眼中杀机毕露。

    葛老五没说话,却意味深长地瞟了她一眼。

    慧剑斩情丝是为大智,可是……当炮口对准你的意中人,你下得了手吗?

    ******************************************************************

    数百仪仗匆匆走在官道上,秦堪被簇拥在正中,李二和常凤护卫左右。

    出京时本来有一千锦衣校尉和两千勇士营将士以及两百名火枪手,此时战况紧急,秦堪把身边大部分人全调出去追剿三千反军了。

    秦堪倒也不是大意,城西校场巨变之后,六千反军被剿得只剩三千突围,三千人被朝廷大军追得仓惶逃命,目前天津大局基本已定,正是我攻彼守的态势,算算时间,反贼估计已跑远了,前方追剿之战或许危险,但天津后方却是安全的,数百人傍身已然足够。

    秦侯爷虽然胆子不大,但也没有兴趣把几千兵马拴在裤腰带上到处跑的爱好,千年前的秦始皇有这种恶趣味,连死了都要做无数兵马俑保护他,结果呢,该被刨坟还是被刨了。

    行路沉默,李二却似乎受不了沉默,于是没话找话。

    “侯爷,您此去六卫帅帐,那个叫李腾的监察御史在等着您呢,此人分明来者不善,侯爷您这不是送上门去给自己找不自在么?”

    秦堪哼了哼,道:“不然怎样?本侯难道一辈子躲着不见他?”

    李二坏笑道:“不如请侯爷多等一天,今晚属下代侯爷宴请李腾,把梁胜的小妾弄到他床上,明日便请侯爷在李大人灵位前上柱香,顺便呜呼两声李大人英灵不远,魂兮归来……”

    秦堪斜眼睨着他,冷笑道:“再把你一刀砍了当祭品?”

    李二神色一僵,接着笑道:“侯爷,李腾那家伙不怀好意,六卫帅帐里已说了很多次,说回了京就要邀朝中诸大臣联名上奏,参侯爷逼反三卫之罪,侯爷,李腾这人不能让他活着回京师呀!”

    秦堪叹了口气:“其实李腾没说错,天津三卫确实是我逼反的,不过我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自古军队就是个非常敏感的群体,不能纵容也不能得罪,既要倚重又不得不时时打压,其中分寸很难拿捏,查缉三卫里的白莲教徒若抽丝剥茧徐徐图之,非一年半载不能竞功,我若因此事而在天津耽搁一年半载,且先不说与陛下近亲远疏的私心,就说京师刘瑾弄权,朝堂天下被他搞得乌烟瘴气,大明王朝眼看因宦官之祸而日渐糜烂,仅凭这一点,我怎能被白莲教绊住脚?”

    “所以侯爷不得不逼反天津三卫?”

    秦堪喟叹道:“对,明知仓促,但我不得不给天津三卫下一剂猛药,眼下确实伤了身,且待日后办了刘瑾,我再让天津恢复元气,甚至更甚往日……李腾的做法没错,他是监察御史,我把事情办急了,他参我正是职责所在,我一点也不怪他……”

    李二迷茫了:“侯爷,如此说来,李腾是好官儿?咱们这次放过他?”

    “好官是好官……咱们这大明朝堂啊,从不缺好官儿,朝堂站班一排点过去,光看模样个个都是好官儿,唯利是图者不是没有,心系社稷者也大有人在,如今这年代,‘德操’二字还是有分量的……”

    李二赶紧一记马屁送上:“侯爷仁义,胸襟如海……”

    话没说完,谁知秦堪的语锋却忽然急转直下:“……仁义归仁义,但李腾这家伙还是要弄死的,一码归一码。”

    李二呆住了:“侯爷……你不是说‘德操’二字很有分量吗?”

    秦堪万分淡定:“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人这一辈子偶尔干几件缺德的事儿无伤大雅,杀几个好人只不过是白璧微瑕,总体来看还是可圈可点的嘛……若让李腾这家伙活着回京师参我一本,不知会给我添多大的麻烦,李腾这人啊,能弄死还是弄死吧。”

    李二大汗:“……是。”

    斜眼瞧着李二混乱的模样,秦堪颇为赧然地揉了揉脸,活了两世人,前世出身在普通的工人家庭,童年时不知羞耻,见了大人便脱下裤子求摸自己的小**,摸一次五毛钱,除此之外并无太大的阴影和不堪回首的往事,为什么如此正常的家庭却培养出他这么个三观严重扭曲的怪物?

    “侯爷,如果属下没弄死他呢?”李二忽然忐忑问道。

    秦堪微笑道:“那我明日就在你的灵位前上柱香,求你保佑我升官发财……”

    “属下一定弄死他!”

    “甚好,告诉前面加快脚步,天黑前必须赶到六卫帅帐。”

    “是,侯爷,前面就是大张庄,离六卫帅帐不远了。”(未完待续。。)

第四百三十七章 平定天津(真·;下)

    天色依旧阴沉,大张庄外官道旁的小山丘上,四百名西厂番子静静埋伏在山丘上,目光盯着官道的尽头,手中钢刀寒意森森。

    武扈的脸色很难看,盯着马四的目光杀意盎然。

    “马四,申时一刻了,三千反军何在?”

    相比武扈铁青的脸,马四的脸色惨白一片,比武扈难看多了。

    “武大人……小人,小人也不知出了什么变故,按说他们应该来了呀……”

    武扈的心渐渐下沉,脸色也越来越沉:“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当初在京师拿住你时就该把你一刀砍了,也不至于今日坏了刘公公的大事。”

    马四扑通朝武扈跪下,颤声道:“武大人,小人对刘公公一片忠心,小人如今也是西厂所属啊……”

    武扈神情忽然缓和下来,道:“马四,你可知刘公公为何非要你下令白莲教起事么?”

    “小人不知……”

    “刘公公的眼里,白莲教不过是一帮乌合之众,朝廷一抬手便能令他们灰飞烟灭,造反失败是必然的,之所以还是要你们反,全是为了今日此时伏击秦堪,秦堪位高权重,伏击他不宜动用西厂人马,而由白莲教反贼伏击,整件事就顺理成章了,所以,刘公公令你煽动造反的唯一意义,便是将秦堪置于死地……”

    和颜悦色一笑,武扈眼中却闪过杀机:“马四,三千反军申时一刻到达大张庄。这是刘公公计划里的最关键一环,而你,却没给刘公公长脸……”

    马四也感觉到武扈的杀机,惊惶磕头道:“武大人,朝廷大军追剿太急,三千反军定是无法摆脱追兵,故而来迟,武大人,小人对朝廷对刘公公忠心耿耿啊!”

    “马四,你一个白莲教投诚过来的反贼。入白莲教以前你不过是一个市井无赖泼皮。文不成武不就,被拿之后该招的早已在西厂招得干干净净,唯一托付你的大事在你手里也办砸了,马四。你告诉我。你现在还有什么价值?”

    “小人尚有对刘公公的一片忠心……”

    一柄匕首悄然无息地刺进了马四的胸膛。武扈拔出匕首,接着又狠狠朝马四刺了几下,直到确认马四死透了。这才将匕首在马四衣裳上擦拭几下,收入鞘内,然后冷笑道:“废物就是废物,纵然一片忠心,仍只是个忠心的废物,留你何用?”

    一名番子走过来,看也没看地上马四的尸首,抱拳轻声道:“大档头,秦堪的仪仗离此地不足一里,已有两拨探子过去,被咱们放过了,刺不刺秦堪,请大档头定夺。”

    武扈沉默片刻,狠狠一咬牙:“刺!”

    番子一呆,神情有些惧意:“大档头,咱们只有四百人啊。”

    “今日白莲教造反,秦堪身边的锦衣校尉和勇士营官兵大半也派出去追剿反军了,此刻他的钦差仪仗恐怕也只有数百人,我们仍有胜算。命人埋伏官道旁,准备好机弩,待仪仗经过,我们打他个措手不及!”

    武扈不得不下这个命令。

    白莲教反军没法指望了,但刘公公的意志必须要执行,若秦堪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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