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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尔坐在沙发上休息,活动着他那疲倦的双腿。 莉达把最近的情况全告诉了他。“前天批准了拉基京娜做预备党员。这样,我们波杜布齐支部就更强了。拉基京娜是个好姑娘,我很喜欢她。你瞧,教师们已经开始转变,他们有的人完全站到咱们这边来了。”
利西岑、保尔和新到的区党委书记雷奇科夫三个人,晚上常常在利西岑家围着大桌子坐到深夜。卧室的门关着,小阿妞和利西岑的妻子早已睡着了,他们三个人还坐在桌子跟前,低头读一本不太厚的书。 只有夜里利西岑才有时间读书。 保尔下乡回来,晚上就到利西岑家里来学习,他看到他们两个人学到前面去了,心里挺难过。有一天,从波杜布齐传来了噩耗:格里沙夜里被人暗杀了。保尔一听到这个消息,马上跑了出去。他忘记了腿疼,几分钟就跑到执委会的马厩,以疯狂的速度鞴好马,一跨上去,就用皮鞭左右抽打,朝边界飞驰而去。在村苏维埃宽敞的屋子里,格里沙的尸体停放在饰着绿色枝叶的桌子上,身上覆盖着红旗。 屋门口有一个边防军战士和一个共青团员站岗,在上级负责人到来之前,不许任何人进去。 保尔进了屋,走到桌子跟前,掀开了红旗。格里沙躺在那里,头歪向一旁,脸像蜡一样苍白,眼睛睁得很大,还保持着临死前的痛苦表情。 后脑勺被锐利的凶器击破,现在用云杉枝遮掩着。是谁杀害了这个青年呢?
他是独生子,母亲是个寡妇,父亲从前给磨坊老板当长工,后来成了村贫民委员会委员,在革命中牺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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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母亲一听说儿子死了,立刻昏倒在地。 邻居们正在救护这位人事不省的老人,可是他的儿子却默默地躺在那里,保守着他的死亡之谜。格里沙的死震动了全村。 这个年轻的团支部书记、贫苦农民的保卫者,在村子里的朋友要比敌人多得多。拉基京娜为格里沙遇害感到非常伤心。 她躺在自己的房间里痛哭,保尔走进来的时候,她连头都没有抬。“拉基京娜,你看是谁下的毒手?”保尔沉重地坐在椅子上,低声问她。“不会是别人,准是磨坊老板那一伙人,因为是格里沙卡着那帮走私贩的脖子,叫他们出不来气。”
两个村子的人都参加了格里沙的葬礼。 保尔带来了他的军训营,全体团员都来给自己的同志送葬。 二百五十名边防军战士在加夫里洛夫指挥下,列队站在村苏维埃前面的广场上。 在悲壮的哀乐声中,人们抬出了覆盖着红旗的棺材,把它安放在广场上新挖好的墓穴前,旁边是国内战争中牺牲的布尔什维克游击队员们的坟墓。格里沙流的血使他生前努力保护的那些人更团结了。 贫苦的青年们和贫苦的村民们表示坚决支持团支部。 致悼词的人都满腔悲愤,强烈要求处死凶手,要求抓住他们,就在这个广场上,在烈士墓前当众审判,让大家都认清敌人的真面目。接着,放了三响排枪。 烈士墓上铺上了常青树枝。 当天晚上,团支部选出了新的支部书记——拉基京娜。 国家政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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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安部的边境哨所通知保尔,说他们发现了凶手的线索。一个星期以后,区苏维埃第二次代表大会在别列兹多夫的剧院里开幕了。 利西岑向大会做报告,他表情严肃,神态庄重。“同志们,我以十分高兴的心情向大会报告,一年来由于大家共同努力,我们的工作有了很大进展。 我们大大巩固了本区的苏维埃政权,彻底肃清了土匪,狠狠打击了走私活动。各村都建立了坚强可靠的贫农组织。共青团组织壮大了十倍,党的组织也发展了。 最近,富农们在波杜布齐杀害了我们的格里沙同志,现在案件已经破获,凶手就是磨坊老板和他的女婿。 他们已经被逮捕,不久省法院巡回法庭就要来审判他们。 许多村的代表团都向大会主席团提出建议,要大会作出决议,坚决要求将杀人凶犯处以极刑……”
会场上立刻响起了震耳的喊声:“赞成!处死苏维埃政权的敌人!”
这时,莉达在旁门口出现了。 她做了一个手势,叫保尔出去。莉达在走廊上交给他一封公函,上面写着“急件”。保尔立刻拆开了。
别列兹多夫共青团区委会。 抄送区党委会。 省委常委会决定从你区调回柯察金同志,省委拟另派他担任重要的共青团工作。
保尔同他工作了一年的别列兹多夫区告别了。 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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区党委会议上讨论了两个问题:第一,批准保尔。 柯察金同志转为共产党正式党员;第二,解除他区团委书记的职务,并通过他的鉴定。利西岑和莉达紧紧地握着保尔的手,亲切地拥抱他。 当保尔骑着马从院子里出来,走上大道的时候,十几支手枪齐放排枪,向他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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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五 章
电车沿丰杜克列耶夫大街吃力地向上爬行,马达一个劲地呜呜叫着。 它开到歌剧院门前,停了下来,一群青年下了车,它又继续向上爬去。潘克拉托夫不住地催促落在后面的人:“快走吧,同志们。 咱们肯定要迟到了。”
奥库涅夫到歌剧院门口才赶上他,说:“你记得吧,伊格纳特,三年前咱们也是这样来开会的。那时候,柯察金、杜巴瓦和一群‘工人反对派’回到咱们队伍里来了。 那天晚上的会开得真好。 今天咱们又要跟杜巴瓦斗一斗了。”
他们向站在门口的检查小组出示了证件,走进了会场。这时,潘克拉托夫才回答说:“是呀,杜巴瓦的这出戏又要旧地重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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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嘘了一声,要他们保持肃静。 他们只好就近找位子坐下。 晚上的会议已经开始。 在台上发言的是一位女同志。“来得正是时候。 快听听你老婆说些什么。”潘克拉托夫用胳膊肘捅了一下奥库涅夫,悄悄地说。“……不错,进行这场辩论,我们花费了不少时间和精力,但是,青年们参加辩论,学到了很多东西。 我们可以非常满意地指出这样一个事实,就是在我们的组织里,托洛茨基信徒们的失败已经成为定局。 我们给了他们发言的机会,让他们充分说明他们的观点。 在这方面,他们是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恰恰相反,他们甚至滥用了我们给他们的行动自由,干了一连串严重破坏党纪的事情。”
塔莉亚非常激动,一绺头发垂到脸上,妨碍她说话。 她把头向后一甩,继续说:“各区来的许多同志在这儿发了言,他们都谈到了托洛茨基分子采用的种种手段。 出席这次大会的托洛茨基派的代表相当多嘛。 各区特意发给他们代表证,好让大家在这次市党代会上再听听他们的意见。他们发言不多,那不能怪我们。他们在各区和各支部都遭到了彻底的失败,多少学乖了一点,他们很难再跑上这个讲台,把那些老调重弹一遍。”
突然,会场右角有个人刺耳地喊了一声,打断了塔莉亚的发言:“我们还是要说话的。”
塔莉亚转身对那个人说:“好吧,杜巴瓦,那就请上来说吧,我们倒要听听。”
杜巴瓦恼恨地看着她,神经质地撇了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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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时候自然会说!”他喊了一句,立刻想起他昨天在索洛缅卡区的惨败,那个区里的人都知道他。会场上发出一阵不满的嗡嗡声。 潘克拉托夫忍不住喊了起来:“怎么,你们还想动摇我们的党吗?”
杜巴瓦听出了他的声音,但是连头也没有回,只是用力咬住嘴唇,低下了头。塔莉亚继续说:“就拿杜巴瓦来说吧,他正是托洛茨基分子破坏党纪的一个突出的典型。 他做了很长时间的共青团工作,许多人都认识他,兵工厂的人更了解他。 杜巴瓦现在是哈尔科夫共产主义大学的学生,可是,我们大家知道,他跟米海拉。 什科连科在这儿已经呆了三个星期。 这时候大学里功课正紧张,他们跑到这儿来干什么呢?
全市没有一个区他们没有去讲演过。不错,最近什科连科开始醒悟了。 谁派他们到这儿来的?除了他们两个以外,我们这儿还有许多外地来的托洛茨基分子。他们以前都在这儿工作过,现在回来就是为了在党内煽风点火。 他们所在的党组织知不知道他们现在在什么地方呢?当然不知道。“
台下传来了舒姆斯基的喊声:“我们没办法,都在灌木丛里打小工,我们没有地方办公。”
会场上响起了一阵哄笑,舒姆斯基自己也笑了。舒姆斯基的玩笑暂时缓和了会场上的紧张气氛。 大家都在等待托洛茨基分子出来发言,承认自己的错误。 不管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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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这些同志虽然凶恶地反对多数派,他们同出席市党代会的这四百名代表过去毕竟共过患难,只不过由于不肯悬崖勒马,反而猛烈攻击党和共青团的领导,这种共同性才日渐消失,到前来参加会议的时候,压倒的多数派和分裂的少数派已经势不两立了。 然而,只要杜巴瓦、舒姆斯基和他们那伙人真心诚意悔过自新,那么,言归于好仍然是可能的。 可惜的是,这件事没有发生。塔莉亚还在动脑筋,要说服他们承认错误。 她说:“同志们,大家该还记得,三年前,也是在这个剧场里,杜巴瓦同志和一批‘工人反对派’的成员回到了咱们的队伍里。 当时,柯察金发了言,这个发言同时也是受杜巴瓦同志委托做的,发言中说:‘党的旗帜永远不会从我们手中掉下去。’大家还记得吧?但是,不到三年,杜巴瓦同志已经把党的旗帜抛弃了。他刚才说:‘我们还是要说话的。’这说明,他和他的同伙还要继续顽抗下去。”我回过头来讲一讲杜巴瓦在佩乔拉区代表会议上的发言。 他都说了些什么,我念念速记记录:“年轻人不得担任党的领导职务。党委会到处都是由上面指派的,党的机关已经僵化,变成了官僚。一切迹象表明,老干部已经蜕化了。 党的领导工作只能由这些职业管理人员来担任成了法规,这种合法的特权必须打破。 我们要给党机关的日益衰老的机体注入新鲜的血液,年轻的血液。 但是,党机关在疯狂地捍卫自己掌权的权利。 为什么管理机关要拼命攻击托洛茨基同志呢?
因为正是他勇敢地说出了这样的话:青年是党的晴雨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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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场上的喧闹声更大了。 后排有人喊道:“让图夫塔谈谈晴雨表吧,他是他们的气象学家。”
会场上发出激烈的喊声:“别开玩笑!”
“让他们回答:他们还搞不搞反党活动了?”
“让他们交代,那篇反党宣言是谁写的?”
大家的情绪越来越激昂,执行主席不住地摇铃。会场上人声嘈杂,淹没了塔莉亚的声音。 不过,这场风暴很快就过去了,又可以听到她的讲话:“托洛茨基分子抱怨说,他们受到了无情的斥责。那他们要什么礼遇呢?
最近几年,党和共青团思想上已经成长起来,坚强起来。 党的绝大多数青年积极分子以刺刀来迎接托洛茨基分子的挑战,我们只能为此而感到骄傲。 当辩论深入到广大党团员群众中去之后,托洛茨基分子输得就更惨了。 他们到处煽风点火,夸夸其谈,可基层干部并不上他们的当。 杜巴瓦和舒姆斯基同志有很多朋友,可朋友们也不支持他们,这并不是我们的过错。“一九二一年舒姆斯基曾和我们一起同杜巴瓦斗争。如今他们同流合污了。 茨韦塔耶夫过去就参加过‘工人反对派’,现在他继续同我们作对。 斯塔罗韦罗夫摇摆不定,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 斗争使我们受到了锻炼。 青年们思想上成长起来。”我还想说一点。我们经常收到各地同志们的来信,表示支持我们,这使我们深受鼓舞。 我们是一个家庭的成员,损失哪一个同志对我们来说都是痛心的。 现在,请允许我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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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来信给大家听听。 信是奥莉加。 尤列涅娃写来的。 在座的人很多都认识她。 她现在是共青团专区委员会的组织部长。“
塔莉亚从一沓信纸里抽出一张来,很快看了一遍,就读起来:
日常工作停顿了,四天来所有的常委都下到各区去了。托洛茨基分子挑起了一场空前激烈的斗争。 昨天发生的事引起了全专区党员的极大愤慨。 反对派在市里任何一个支部都没有得到多数人的支持,于是就决定集中力量,在专区军务部的党支部里大干一场。 这个支部包括专区计划部和工人教育部的党员,总共四十二个人,托洛茨基分子全都集中到了这里,参加这个支部的会议,并且发表了前所未闻的恶毒的反党言论。 军务部有一个人竟公然宣称:“过去我们追随托洛茨基进行了国内战争。 现在如果需要,我们准备接着打下去。 为了健全机体,有时就得动外科手术。 如果党的机关不投降,我们就用武力摧毁它。”
反对派听了这样的话,居然还鼓掌。 这时,保尔站了起来,发表了义正词严的讲话。我没法把他的话全部转述出来。他揭露了胆敢在工人阶级政党头顶上挥舞马刀的反对派的真实嘴脸,斥责反对派说:“你们作为布尔什维克党的成员,怎么能给这样一个法西斯分子鼓掌喝彩呢?”
这帮人马上鼓噪起来,把椅子敲得乒乓乱响,不让保尔说下去,还不断叫骂:“机关老爷!官僚!共青团贵族!”
支部的有些成员,见到会场上涌进来那么多“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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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生气,他们要求让保尔把话说完,可保尔刚一开口,这帮人又都起哄。保尔冲他们喊道:“瞧你们的民主,真是绝妙的写照。 不管你们怎么闹,我还是要说下去,哪怕是为了那些中托洛茨基的毒还不太深的人也要说。”
这时候,上来好几个人,抓住保尔,使劲往台下拽。 他们干脆撒起野来了。 保尔一边挣扎,一边继续往下讲。 那些人把他拖到后台,打开旁门,扔了出去。 有一个坏蛋还把他的脸打出血来。 那个支部的党员几乎全都退场了。 这件事擦亮了许多人的眼睛,他们退出了反对派……
塔莉亚放下拿着信纸的手,又激动地说下去:“我们谢加连区的党团员听到保尔站在我们一边,非常高兴。”
会场上一时间又响起了混杂在一起的喊声,只有几句能听清楚:“他们争取民主靠的是拳头。”
“让他们说说,他们到底什么目的。”
塔莉亚的发言时间已到,她走下了讲台。下面还有人要发言。 台上的主席团有十五个成员,其中有托卡列夫和谢加尔。谢加尔到省党委担任宣传鼓动部部长的职务已经两个月了。 他仔细听着市党代会各位代表的发言,到现在为止,发言的还全是年轻代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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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前还都是些‘共青娃娃’呢,是又细又瘦的嫩枝条。这三年他们成长得多快呀。”
谢加尔轻声对身旁几位年纪大的人说。“看到反对派竭力破坏新老近卫军的团结,却遇到如此多的困难,心里真是舒坦,而我们的重炮还没有投入战斗呢。”
托卡列夫听到谢加尔又在诙谐地说。这时图夫塔连蹦带跳跑上了主席台,会场上对他发出一阵不满的喧嚷和短暂的哄笑。 图夫塔转向主席团,想就此提出抗议,但是会场已经安静下来了。“刚才有人管我叫气象学家。多数派同志们,你们就是这样讥笑我的政治观点吗?”他一口气说了出来。一阵哄堂大笑盖住了他的声音。 图夫塔气愤地指着会场上的情况,要主席团看看。“不管你们怎么笑,我还是要再说一遍:青年就是晴雨表。列宁有好几次就是这样说的。”
会场上霎时安静了下来。“列宁是怎么说的?”有人问。图夫塔马上来了精神。“准备十月起义的时候,列宁曾经下令把最坚定的青年工人召集起来,发给他们武器,把他们和水兵一起派到最重要的地方去。 我把这段话读给你们听听怎么样?列宁的原话我通通抄下来了,全在卡片上呢。”说着,他把手伸进了皮包。“这个我们知道!”
“关于团结的问题,列宁是怎么说的?”
“关于党的纪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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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宁在什么地方把青年和老一代近卫军对立起来过?”
图夫塔接不上碴,赶快换个话题:“刚才塔莉亚。 拉古京娜在这里读了尤列涅娃的信。辩论中出现一些反常现象,我们可不能负责。 至于柯察金被撵出门去这件事,我表示欣赏。 一九二一年的时候,他也是反对派,他并没有制止他们的人把党委代表撵到门外去,具体来说,被撵的就是本人。 在工厂里,两个小伙子挟着我的胳膊,不管我的反对,把我推到门外。 舒姆斯基可以作证,他当时在场。 现在让柯察金也尝尝这滋味,看是不是好受。”
茨韦塔耶夫气得要死,对坐在身旁的什科连科小声说:“真是,你让傻瓜向上帝祈祷,他连头都能磕破,太过分了!”
什科连科也小声说:“是啊!过个笨蛋准会把咱们彻底拖垮。”
图夫塔那又尖又细的声音还在往听众耳朵里钻:“你们在这里叱责我们,说我们瓦解党分裂党。我们有什么办法呢?既然党的多数派手里有党的机关作为武器,那我们也要有相应的对策。 既然你们组织了多数派党团,我们也就有权利组织少数派党团。”
会场上又掀起了一阵风暴。愤怒的吼声把图夫塔的耳朵都要震聋了。“你说什么?再一次分裂成布尔什维克和孟什维克吗?”
“俄国共产党不是议会!”
“他们这是为所有的孟什维克卖力气——从米亚斯尼科夫到马尔托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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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夫塔像要跳水似的扬起两只手,又起劲地讲起来,而且越说越快:“对,就是要有组织集团的自由。 否则,我们这些持不同政见的人,怎么能同这么有组织、有纪律、团结一致的多数派斗争,来捍卫自己的观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