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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船 作者:泰戈尔-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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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梅西看到这极有利的形势,当然心中颇高兴。

  

  









第八章

  没有好久,哈梅西就搬回到他从前的住处来了。笼罩在他和汉娜丽妮的关系上的误解的乌云,现在已消散无遗。他现在几乎已像是这家子的一个儿子,随时参加他们家庭里的纵情的谈笑,遇有任何宴会的时候,他也总在场。

  长时间专心一志的学习,已使汉娜丽妮的身体显得非常瘦弱,她纤细的腰肢使人几乎担心会被一阵狂风吹折。她一向是沉默寡言的,她的朋友们因为怕招她不高兴,也总不大敢轻易和她谈话。

  现在,几天的时光已使她的外表和举止发生了令人惊奇的变化。在她的双颊上,一种娇艳的红晕代替了旧日苍白的颜色,现在她每讲一句话的时候,眼中都流露出无限的喜悦。过去曾有一个时候,她认为过分讲究服饰是一件非常无聊的事,或甚至是一件罪恶。现在却完全不同了,但究竟是什么使她改变了她的看法,她却从不肯告诉人,因为她不愿意让任何人参与她的心事。

  哈梅西这个人过去也差不多是和她一样严肃古板的。一种沉重的责任感似乎永远压在他的心灵和肉体上。天上的星星虽然是自由自在地在它们各自的轨道上运行,但天文家的观察台和他的全部仪器却必须牢固地装设在固定的基础上。就这样,不管人世生活如何令人目眩神迷地千变万化,哈梅西却仍一直埋身在他的书本和书本上的哲学理论中。但现在一种新的前所未有的活泼气质代替了他从前的那种阴暗的神情。他虽然仍不善于对别人的俏皮话随口加以反击,但他已可以报以一阵表示自己胸襟开阔的大笑。现在《道经》列后。历代注疏本甚多。,如果他的头发还仍是和发油无缘,他的穿着至少已不像过去那样显得寒伧了。无论在思想或举止方面,他都似乎比过去显得更活泼、更灵敏了。

  

  









第九章

  诗人们所想象的最适合年轻的情人们活动的环境,一切扮演爱情故事所需的道具,在加尔各答这地方,是出奇的缺乏。繁花满枝的无忧树和醉花的树丛,曼陀比的枝叶架起的天幕和长着棕色脖子的杜鹃鸟的歌声在这里只是人们心中所常怀念的东西罢了;然而,神秘的爱情却并没有因此就狼狈地逃出这干枯的、毫无情趣的现代城市。爱神在一切神中,是最年轻的也是最老的,他一天拿着他的弓箭在拥挤的人群中穿来穿去,躲避着装有铁甲的电车,逃避着捆着红头巾的警察的注意,本来么,谁又能老跟踪在他后面呢?

  尽管哈梅西住的是卡鲁托那一所公寓里的一套房间,对面住着鞋匠,隔壁是一家油盐店,但他和汉娜丽妮的爱情却仍然发展得非常顺利,这房子似乎也并不亚于一所什么充满浪漫气息的园亭,他们相会的地方永远是安那达先生的那张破旧的、铺着满是茶迹的台布的茶桌边,而并不是在荷花湖衅,但这也并不使哈梅西有什么不舒服的感觉。古代传说中常讲到村野中的情郎如何爱抚情人的驯良的小鹿,而哈梅西在搔着汉娜丽妮的心爱的小猫时所表现的热情则又非那些田舍郎所能比。当那小猫儿刚一醒过来,拱拱腰,然后举起脚爪来洗脸的时候,这位正在热恋中的青年真会认为它是一切披毛的畜生中最美丽的一个动物。

  有一个时候,汉娜丽妮曾跟她的一个女朋友学过一阵针线,后来,因为她把全部精力都用在考试上,就放下了缝纫工作。哈梅西总认为缝纫是一件不值得重视、也没有学习必要的工作。他和汉娜丽妮只是在文学上有共同兴趣,碰到针线问题,他就只好退避三舍了。

  “你近来为什么对针线这样有兴趣?”他有时会不高兴地问她。“只有那些没有什么更重要的事可做的人,才会弄那个。”汉娜丽妮听到这话的时候,总只不过微微一笑,仍照常穿她的针。

  有一次阿克谢讥讽地说:“世界上一切有实际用处的东西,哈梅西先生都非常厌恶。他所崇拜的可能只是什么伟大的哲学家和诗人,但只是对有用的东西表示厌恶又有什么道理哩”

  这话使得哈梅西颇为愤怒,他准备立刻和他进行一场争辩。

  但汉娜丽妮立刻止住了他。“哈梅西先生,难道不管别人说一句什么,你都必得回嘴吗?世界上无用的空谈已经够多了!”说完,她低下头去数数针脚,然后又仔细地把她的针在一方丝织品上扎来扎去。

  有一天早晨,哈梅西走进他的书房,发现桌上有一本蒙着绸面的日记簿,绸面上绣着花。一个角落里绣着一个“哈”字,另一个角落里用金线绣出的一朵莲花。哈梅西很快就明白赠给他这个礼物的人是谁,也明白了那个人为什么会送他这样一件礼物,他的心不禁急剧地跳动了几下。他对于女红的轻视心理,刹那间已完全消失,他并且准备站起来作一个女红的坚强的维护者。当他把这本日记簿紧抱在胸前的时候,就是阿克谢这时在他眼前,他也会承认自己过去的错误了。

  他打开那本子,拿一张纸摊在上面写道:

  如果我是一个诗人,我一定会送给你我的诗集,但我不是,我没有什么可以答礼的东西。施惠于人的力量我是没有了,但我却总有受惠的能力。这个意外飞来的礼物对我有如何重大的意义,只有无所不知的上天和我自己知道。这礼物本身是一件可以看见的、有形体的东西,但我的感激却是无形的,这只能靠我的语言来传达。永对你怀着感激之情的哈梅西上。

  汉娜丽妮很快就收到了他的信,但她和哈梅西从来也没有当面再谈起过这件事。

  雨季开始了。雨主要是对农村施惠,对于城市里的人,它却不一定是一件使人见了高兴的东西。城市里的人都集中全力来防止潮气,为了这个目的各家都关紧窗子,修补好了屋顶;走路的人张起了雨伞,电车也挂起了遮雨的帘子,尽管如此,很快所有的人仍然全弄得满身是潮湿和泥浆。但河流、山林、树木和田野却好像欢迎朋友似的对如注的急雨发出欢呼之声;只有当雨在大自然中降落的时候,我们才能看到它的真正的雄伟气势,在那里天和地同声欢呼着,迎接雨云的来临,到处是一片欢欣。

  年轻的情人们是和山一样坚强的。长久不息的急雨加重了安那达先生消化不良的病症,但它却丝毫不能减低哈梅西和汉娜丽妮的兴致。雨常常使得哈梅西没法上法院去。几天之后,雨下得更大了,汉娜丽妮更常常极不安地对哈梅西说,“哈梅西先生,天气这样坏,你怎么能回家去呢?”

  “那太不成问题了,”哈梅西会硬着头皮回答说,“我总有办法回去的。”

  “把身上淋湿了,弄着了凉有什么好呢?”汉娜丽妮会劝阻他说,“你最好就留在这里,和我们一起吃饭吧。”

  哈梅西从没把自己的身子看得那么娇,他的朋友和亲戚们也从没有感觉到他是一个那么容易着凉的人,但在雨天,他却总以惊人的温驯听从了汉娜丽妮的吩咐,他感觉到,如果他一定要冒着雨走过那么几码的道路回到自己的住处去,那简直是一种有罪的无理行为。天色最坏的时候,汉娜丽妮更会把哈梅西邀到她自己的房间里去,和他在一起吃一点烩饭作为早点,或吃一顿菜肴丰盛的晚饭。他的肺部的毛病使人感到的忧虑显然并没有涉及他的消化器官。

  这一对年轻人就这样一天一天度过他们的浓情蜜意的日子。将来的结果怎样,是哈梅西从来也没有想到的问题;但安那达先生却无时不在想着这件事,他的朋友和亲戚们也都随时拿这个问题作为有趣的谈话资料。哈梅西的处世才能和他的书本上的学识是很不相称的,加上他这时的激动的感情,他对人世间许多事情的看法更显得是朦胧一片了。安那达先生常常若有所期地注视着他的脸,但他始终不能从那里得到任何回答。

  

  









第十章

  阿克谢的嗓音其实很平常,但他和着小提琴一唱起来,除了极爱挑剔的批评家,谁也免不了叫几声好。安那达先生是并不怎么喜欢音乐的,但他从来不肯承认这一点。他还有一种自卫的办法,当他感觉到喜爱音乐的人应该听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就会使出他那个自卫的办法来。

  比如说有人要阿克谢再唱一个歌,安那达先生就会插嘴说:

  “你们实在太不应该了;这可怜的孩子能唱上几句,你们为什么就要这样无尽无休地逼着他唱呢?”

  阿克谢这时却会满不在乎地回答说:“没关系,安那达先生,您用不着发愁。不过究竟是听的人难受还是唱的人难受,那还是一个问题。”

  那时,那第一个要他唱的人会说,“你且先给我们唱一个之后,我们再来决定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吧。”

  有一天下午,天气非常阴沉。直到傍晚的时候,雨还不住地下着。阿克谢因为大雨没法回家,汉娜丽妮提议请他唱几个歌,自己就立刻坐在一张小风琴(那是我们在孟加拉常见的一种小型的风琴)前面弹奏起来。

  阿克谢调好了小提琴的琴弦之后,就开始吟唱一支印度的民谣:

    相思恼人夜漫漫,梦魂难安!

    怎求得夜风儿为我暗把消息传?

  听歌的人对这歌词并不熟悉,但听不懂歌里的词句实际是没有关系的,因为人在感情极为活动的时候,仅仅一点暗示就可以发生很大的力量。这个歌的总的情调是很明白的——蒙蒙红雨轻轻地飘着,远处传来孔雀的叫声,一个多情的青年正苦苦地思念他的情人。

  阿克谢本来想借这个民谣来传述他的无法明言的心事,但结果只是替另外两个在场的人表达了他们心中的感情。那两颗心已发生了共鸣,完全沉浸在这优美旋律的声浪中了。现在一切都似乎变得那样高贵而纯洁,整个世界似乎已飘浮在一片玫瑰色的云雾中。这情景简直像一切曾使人的心脏迅速跳动的热情已全部集中在这两个情人的身上,在他们的心中燃起了无限的欢乐和哀怨,无限的相思和离愁。

  雨不停地下着,阿克谢也就不停地唱下去。汉娜丽妮只要说一声,“别停住,阿克谢先生,再给我们唱一个,”他就会,丝毫没有不愿意的意思,又开始唱着另一个歌谣。有时那歌的旋律确像一团一团为闪亮的电光划破的阴暗的浓云,但就在这里面也暗藏着一颗怀着无限相思的心。

  那天夜晚,阿克谢很晚才回去。哈梅西告别的时候,他好像通过一层由未尽的歌声布散的密雾,呆呆地对汉娜丽妮望了一眼。汉娜丽妮也以一种迷惘的眼神回看着他,因为那优美的旋律也同样在她的心中引起了无限惆怅。

  雨只是暂时停了一会,哈梅西到家以后,大雨又来了。他一夜都没有睡好。同样的,汉娜丽妮也在黑暗中默坐了很久,倾听着外边淅沥不停的梦境一般的雨声。那两句歌!

    相思恼人夜漫漫,梦魂难安!

    怎求得夜风儿为我暗把消息传?

  也始终在她的心中萦绕。

  第二在早晨,哈梅西心里想道:

  “啊呀!我要是能唱歌多好。如果要我拿我别方面的成就来换取这种技术,我也会非常愿意,”但他知道,不管他受到什么样的训练,他也是决不可能变成一个歌唱家的。不过他至光总可以学着弹奏某一种乐器吧。他记得有一次在安那达先生家里,他曾经偷偷拿起提琴的弓子来在琴弦上拉过一下,但那一下实在已经够了!音乐之神对他发出的严厉的责骂已使他完全相信,如果他被判定终身去和提琴打交道,那对他真是一种不能再残酷的刑罚。因此,他不得不压低自己的野心,只买了一张小风琴。他把这乐器搬到自己的房间里去以后,就关上门开始小心翼翼地学着弹奏。很快他就发现,弹风琴究竟比拉小提琴容易多了。

  第二天他到安那达先生家去的时候,汉娜丽妮一见到他的头一句话就是,“昨天我们听到你的房间里有人在弹小风琴!”

  哈梅西原以为,关上房门,就没有人能发现他的秘密了,但偏有人耳朵那么尖,听见了从门缝里传出来的琴声。哈梅西只得微红着脸承认了他想学风琴的事。

  “那你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偷偷地一个人苦练是没有用的,”汉娜丽妮说。“你何不到这里来练,那多好,对这个我也略为懂一些,我还可以帮你一些忙。”

  “我的手是那么笨,”哈梅西说,“那会使你看着难受的。”

  “就算你的手很不灵,”汉娜丽妮说,“我总可以尽量把我所知道的全教给你。”

  没有好久,哈梅西的话就得到了证实,很显然他说他的手很笨,实在并没有什么过谦的地方。虽然有这么一个女教师来帮助他,也仍然很难让他的脑子对什么是音乐有一个明确的概念。你们总看到过一个不会水的人掉在水池子里的时候,两手两脚乱蹬乱打的样子吧,哈梅西在风琴上折腾的情形差不多就是那样,只不过他脚下的水才只漫过他的膝盖头就是了。他根本弄不清哪一个指头应该按哪一个键盘。每一节音乐总要弹错几个调子,但他可完全不在意。和音和噪音在他听来都完全一样,他在一种超然的境界中破坏了一切音乐的规律。如果汉娜丽妮喊叫着说:“你这是弹的什么,全都错了!”他就会匆忙地停下来力求改正,但结果也不过只是由一些新的错误来代替旧的错误而已。而且我们这位态度严肃,坚持不懈的哈梅西是决不肯轻易放下手的。一个压路机缓慢地向前开行着,可以完全不注意在他的铁滚下面被压碎的东西,哈梅西就这样坚决地同时又漫不经心地在他那倒楣的小风琴的键盘上滚来滚去。

  汉娜丽妮看到他那样乱弹不禁大笑,他自己也开心地笑着。他的突出的犯错误的能耐只使汉娜丽妮感到非常好玩。爱情可以使一个人从错误、胡闹和无能中发现乐趣。母亲教孩子走路的时候,会因为看到他的错乱的步法笑逐颜开,哈梅西极端缺乏音乐才能的情况,也是使汉娜丽妮感到极为开心的一件事。

  哈梅西有时说:“好吧,就让你这样笑破肚皮吧,但你开始学习弹风琴的时候,难道就没犯过错误吗?”

  “当然也犯错误,”汉娜丽妮说,“但说句老实话,哈梅西先生,我那错误可实在没法和你犯的错误相比!”

  什么也不能使哈梅西服输,他听完这话只是大笑几声,立刻又开始从头弹起。安那达先生,我们前面已经说过是不懂音乐的。但有时他也会装出一副严肃的样子,立起耳朵听一阵子,然后评论说,“不管你们怎么说,哈梅西现在已经称得上一个专家了。”

  汉娜丽妮:“噪音专家。”

  安那达先生:“不,不,不,他已经比最初弹的时候进步得很多了。你可以相信只要他坚持下去,不要很久他就会变成一个很不错的琴师。学这个就只有一件事是重要的,那就是经常不断的练习。只要你学会了音符,其余就不算什么了。

  这样一段理论是没法反驳的。老头的话就是法律,他家其他的人只能够恭顺地、一声不响地听着。

  

  









第十一章

  孟加拉的普耶节差不多等于英美人的圣诞节。足足有十来天的时间,一切工作都得停止下来,各家外出的人这时也一定要设法团聚在一起。

  差不多每年秋天,安那达先生和汉娜丽妮,总要利用放假期间火车票价比较便宜的这个机会,跑到加巴尔波尔去换换空气。安那达先生的妹夫在那里政府机关里工作,他们一去就住在他家,安那达先生认为每年这样出去跑一趟,对他的消化不良病是大有好处的。

  现在正是九月初旬,离开普耶节已不多几天了,安那达先生整天忙于为这一次旅行作准备。汉娜丽妮不在的时候,风琴的学习就得停止一个时期,所以哈梅西这时候就尽量利用所剩不多的一点时间加紧练习。有一天,在他和汉娜丽妮谈话的时候,她说:“哈梅西先生,我想出去换换空气对你也是很有益的。你能够离开加尔各答哪怕是极短的一段时间,对你也会有很大的好处。爹,你觉得怎么样?”

  安那达先生认为她这个建议很对。哈梅西新近遭到丧父的不幸,换换空气可以减轻一些他的悲伤的心情。

  “当然好,”他说,“出去跑几天换换空气,实在是一件最好不过的事。你知道,哈梅西,我早注意到一个问题,那就是,不管你到北边去或是到其他什么地方去,只有头几天对人大有好处。的确,在开始的七八天里,一个人会感到胃口特别好,吃东西也吃得特别香,但过了那几天之后,一切又恢复常态了,过去感到压在胸中的郁闷依然回来,烦心的事又重新发生,不论你吃什么东西——”

  汉娜丽妮:“哈梅西先生,你曾经见过拿巴达河吗?”

  哈梅西:“没有,我从没有到那边去过。”

  汉娜丽妮:“你真应该到那边去观光一番。你说不是吗,爹?”

  安那达先生:“呐,你听我说,哈梅西为什么不可以同我们一道去呢?他也可以换换空气,同时还可以去看看大理石山。”

  这个具有两重效用的药方已被认为是使哈梅西恢复身心健康所必不可少的东西了,他自己当然也没有什么反对的。

  那一天,他好像完全生活在云雾中。为使自己的激动的心情略为安静一些,他关起门来弹奏风琴,但这时他那飘飘然的心已完全顾不到什么叫正确的拍子了,他的指头只是疯狂地在键盘上跳来跳去,奏出一阵一阵和音和噪音相伴的声调。起先,他因为看到即将要和汉娜丽妮分别,感到无比的悲伤。现在,在他只感到满怀是关不住的欢乐的时候,他却把费尽心血学来的一点音乐上的知识全抛到脑后了。

  忽然一阵敲门的声音打断了他的弹奏,他听到一个声音在喊叫着说:“看在老天的份上,住手吧,哈梅西先生!你这是在干什么?”

  “哈梅西一时感到很难为情,红着脸打开了门。阿克谢一边跨进门来一边说:“哈梅西先生,你这样任性地偷干这种罪恶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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