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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言,青莲微皱起眉。“可七小姐并不信你,这不是百忙了么?”
“不。不是白忙。”孟婉虚弱地摇头。“日后你便明白了。”
“……”青莲便不再多问,默默扶着孟婉往前走。
待青莲送完孟婉回到暖香苑西厢房,顾安年已在用午膳,见她回来只是淡淡扫了她一眼,道:“我知你心善,可日后这替人出头的事还是少做。若不是我清楚你的心思,怕是要以为你和她暗地里有什么关联。”
“奴婢知错,谨遵小姐教诲!”青莲心中闪过慌乱,忙跪地行礼。
“行了。你若真与她有什么关联,又怎会傻到如此简单便暴露,起来罢。”顾安年不在意地摆手,挑着桌上喜欢的菜色慢悠悠品尝。
青莲犹自惊慌,谢了恩,垂眉敛目起身安静站到一旁。
那日后,孟婉不再日日往暖香苑西厢房跑,却仍是隔三差五地来一趟,或送些亲手做的吃食,或只是请个安,一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架势。
顾安年看在眼里,依旧不动声色,只是也不若先前那般不留情面,也会不冷不热地回应几句,免得落了口实。
这般过了半月有余,眼瞧着春闱临近,府中上下皆是期盼紧张不已,事事都将顾怀卿摆在了第一位。太夫人将硕鹤苑上上下下都敲打一遍,要她们事事小心谨慎,甚至一日三餐都要过问,力求排除任何可能会影响他的事。
而逸亲王是主考官的事,也已在京中传开了。
这日,宋璟与洛靖远顾怀卿聚在一起,谈到春闱之事,顾怀卿道:“逸亲王才学渊博,此次我们也算是有幸了。”这般说着,眉头却微微皱起。
见状,颔首赞同的洛靖远诧异问:“瞧你这神色,可是有何担心之处?”
顾怀卿点点头,道:“前些日子,我听父亲道逸亲王很是看重那庶女,还曾与那庶女单独相处过。加之逸亲王向圣上讨了主考官之事甚是出人意料,是以,我便想着这之间是否与那庶女有关。”
宋璟不悦地皱起眉,冷然道:“皇叔虽风流了些,却并非昏聩之人,怀卿此言差矣。”
顾怀卿自觉失言,立即对着宋璟拱手为礼,道:“殿下恕罪,怀卿并非怀疑王爷,只是担心那庶女又使什么阴谋诡计。”
抿紧嘴角,宋璟眼含怒气地摆了摆手,道:“怀卿担忧之心本皇子知晓,你大可放心,皇叔定不会在春闱之事上动手脚的。”
“怀卿知罪。”不似往日两人相处时那般随意,顾怀卿面无表情躬身颔首。
洛靖远见两人之间气氛僵硬,忙笑着缓和气氛,道:“不提那些糟心事,今日你们我三人难得聚在一起,何不痛饮一番?”
“靖远说得对!”宋璟也知晓自己方才语气重了,立马缓和了神色,爽朗应和道。
顾怀卿淡淡颔首,三人便唤了小二拿酒上来,将方才的事抛到脑后,畅饮起来。
说是畅饮,三人也没敢喝太多,稍稍有些醉意后,便就没再多喝。
和顾怀卿洛靖远分手后,宋璟在街上走了走吹了吹冷风,待酒醒得差不多了,他上了跟在一旁的马车,吩咐车夫前往逸亲王府。
他虽反驳了顾怀卿的话,可后来仔细一想,却也觉着顾怀卿所言并非没有可能。皇叔的性子他很清楚,虽说不昏聩,却太过肆意妄为,是以搅乱春闱这等事,他是做得出来的。
马车很快便赶到了逸亲王府,宋璟下了马车,望着眼前气势磅礴的王府大门,心中有些说不清的滋味。
他并非第一次来逸亲王府,可每次来到这比之所有皇子的居所,还要华贵宏伟不知多少倍的府宅,他就无法抑制心中浅浅的酸涩和嫉妒。他始终不明白,为何在父皇的眼中,所有的亲生儿子竟还比不上一个弟弟。
守在门前石狮旁的守卫早已识得宋璟身份,不必宋璟开口,便就立即进去通报了。很快,守卫出了来,拱手行礼道:“卑职见过三皇子殿下,王爷此刻正在书房见客,道三皇子若是不介意,可直接到书房去。”
“嗯。”收敛心绪,宋璟淡淡颔首,领着侍从上了门前高高的台阶。
对于逸亲王府,宋璟十分熟悉,不必下人带路,便寻到了书房门外。守在书房外的侍卫见了他立即行礼,他道了声免礼,那侍卫起身朝里通报道:“启禀王爷,三皇子殿下求见。”
“进来罢。”里面传出低沉悦耳,带着淡淡喜悦之气的声音,不似以往那般慵懒。
宋璟对那侍卫点了点头,吩咐身后侍从等在门外,随后独自一人进了书房内。
书房内,宋祁正与陆方伯齐匀柯探讨方才的比试,见宋璟进来,淡淡笑道:“璟儿今日倒是来得巧,正赶上本王招待客人。”
抬了抬手,示意宋璟在左侧椅子坐下。
看到陆方伯两人,宋璟惊讶不已。又见宋祁与陆方伯齐匀柯皆穿着练武时用的劲装,心下顿时了然。他敛下眼中神色,拱了拱手道:“谢皇叔。”走到左侧第一个位置坐下。
陆方伯两人忙起身行礼:“见过三皇子殿下。”
“不必多礼。”宋璟虚抬了下手,谦和笑道:“自永济侯太夫人大寿后,本皇子便一直想结交两位,只是一直寻不到机会,今日得见两位,也是本皇子的荣幸。”
“殿下过奖了。”陆方伯与齐匀柯抱拳道。
“两位……”宋璟刚开口,宋祁却截过他话头,道:“这倒不是过奖,璟儿是该好好与方伯匀柯讨教讨教武艺了,整日想着那些糟心事,所学本领也不知还记得多少。”
心中一紧,宋璟敛下眼帘,一副受教模样,轻声道:“皇叔教训的是。”
陆方伯与齐匀柯面面相觑,皆觉得尴尬。
“今日既然碰上了,便就练练手吧,璟儿,去换身衣服。”宋祁不容拒绝地道。
宋璟来之前喝了酒,虽醒了一些,可如今也有些晕乎乎的,听到要比试,顿时有些迟疑,却还是颔首道:“是,皇叔。”
宋璟下去换衣服,陆方伯和齐匀柯仍是云里雾里,心里有些忐忑。宋祁见状淡淡笑道:“无妨,你们尽管施展身手便是。”顿了顿又加了句,“嗯……打狠了我负责便是。”
“……”陆方伯和齐匀柯一时无语了。他们本以为宋祁是有心指导三皇子,如今看来,怎么有种只是单纯想教训人的味道?(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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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六、送礼
换好衣服出来,宋璟便与陆方伯齐匀柯分别过了几招。
起初他并不将陆方伯两人看在眼里,带着些心高气傲,尽用些花架子般的招式,直到后来身上挂了彩,他才警惕起来,使出真本事。
尽管陆方伯和齐匀柯手下留了几分情,宋璟仍是受了些不轻不重的伤,宋祁看着他嘴角淡淡的淤青,甚是满意地颔首,道:“还有几分底子在。”
宋璟难免有些羞愧,也不顾身上的伤,沮丧地垂头,道:“皇叔,侄儿知错了。”
可以说他们几个年纪大的皇子的功夫,都是皇叔一手带出来的,这会受了批评,他一时竟和幼时一样,低头认错。
宋祁双手负在背后,双脚分开而站,劲瘦的腰身绑着黑色的腰带,浑身上下散发着威压,全无平日的散漫慵懒,仿似换了个人般。此刻闻得宋璟的话,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淡淡道:“去把衣裳换了,上些药。”
又对一旁跟着的侍从抬了抬下巴,吩咐:“去把皇兄赐的碧雪膏取来。”
碧雪膏乃是治伤的圣品,这世上也就当今圣上与逸亲王府上有。
侍从领命去了,宋璟面上一喜,拱手道:“谢皇叔!”欢欢喜喜下去换衣服了。
陆方伯与齐匀柯至今还没明白过来逸亲王意欲为何,只是见宋璟一会沮丧一会欢喜的,都觉着逸亲王不愧如传言般厉害,竟能让平日里贵气傲然的三皇子这般服服帖帖。
“方伯,匀柯,今日你们过来,本王本应好好招待你二人的,只是如今怕是不行了。”宋祁突然开头。嘴角噙着笑望向陆方伯两人。
两人自然知晓他口中的不行是为何,便抱拳道:“王爷言重了,今日能得王爷指点,我二人已十分感激!”
宋祁见两人不卑不亢,态度大方,又真是有才之士,心中更为欣赏,含笑道:“不必如此拘谨,何事想来讨教了便过来,本王随时欢迎。”
“谢王爷!”两人心中雀跃不已。脸上不自觉带了喜气。
初见逸亲王时,他们虽觉这男人虽深不可测,却太过放荡不拘,又处处透着散漫之气,便就对他的本事产生了质疑。只是这几次接触后,他们已完全信服了这男人。心道怪不得父亲总是把逸亲王夸得天上有地下无。
宋璟换好衣服上完药出来。便被等在门外的侍从领到了书房。
进了书房,只见宋祁也已换了衣裳,正撑着下颌侧脸坐在书桌后,却不见陆方伯,宋璟不由松了口气。虽嘴上说着无妨,可心里毕竟对输给了两人的事还是有些撇不开面子去。
见宋祁并未开口。只望着壁柜里的玉雕失神,仿似未察觉他进来般,宋璟心下微微诧异,上前恭敬行礼道:“皇叔。”
“嗯。”宋祁不冷不热地应了声。仍是一副沉思模样,指尖轻敲着紫檀书桌的桌面。
宋璟不自在地将视线放在书桌上的白玉镇纸上,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偌大的书房只有两人,两人又都沉默不出声,竟静得有些诡异。
不知过了多久,宋祁总算换了个姿势,他淡淡一瞥愣愣站着的宋璟,往后靠在椅背上,语带慵懒道:“干杵着作何,坐。”
宋璟低声应了,在他左下手的位置坐了,心中有些惴惴不安。
宋祁见他坐立难安,开口问道:“今日过来,是有何事?”心中却是早已有了底。
“无事,就是来看看皇叔。”宋璟僵硬笑笑,今日被训了一顿,他可不敢再提今日来此的目的。
照理来说,他并不需要如此畏惧皇叔,只是从幼时起,不管是习文练武,都是皇叔带着他们这一群皇子,皇叔比父皇对他们的影响更深,是亦父亦兄亦师的存在,是以如今见着也还是觉着敬畏。即便是最嚣张的宋瑜,在皇叔面前也得老老实实呆着。
虽知宋璟不过是说些面子话,宋祁心里也是高兴的。嘴角挂了淡淡笑意,宋祁毫不含蓄道:“带着一身酒气来看我,倒是比以往长进了。”
面上微红,宋璟捏了捏耳垂,不好意思道:“让皇叔见笑了。”
宋祁却是面色一凝,冷然道:“来之前,你应是见过那群知交了,是以才会到本王府上来,可是要问那春闱之事?”
“皇叔!”宋璟惊呼一声,脸上一白,眼中闪过慌乱。
宋祁一摆手制止他,接着道:“想必你是听了顾怀卿的话,所以心中才有了疑惑,若是本王告诉你本王确实有目的,你要如何?”
“……”心中如遭重击般一阵沉闷,宋璟紧张地望着宋祁脸色,不知如何回答。
锐利凌冽的视线在宋璟身上不过停留了片刻,宋璟却觉得仿似过了数年,当那目光移开,他顿时有种解脱的错觉。
“若我真要做什么,大可不必如此大费周章。”良久,宋祁吐出一句话。
宋璟又羞又愧,只把头低低垂着,闷声道:“侄儿知错。”是他们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以皇叔的手腕势力,要打压一个人,确实犯不着如此费力。
“那……皇叔为何要向父皇要了这主考官一职?”宋璟仍是不解。
“一时兴起。”宋祁淡淡回道,语气中却有些不自然,只是处于紧张中的宋璟并未察觉。
这话倒是说得通,宋璟明了地点头,却不知这一时兴起只是借口罢了。
“侄儿有错,还请皇叔责罚。”了了心头事,宋璟恢复以往华贵优雅的姿态,肃了肃面色,拱手洪声道。
宋祁扫了眼他嘴角不甚明显的淤青,摆了摆手,“我罚你作甚。”心中却道早已罚过了。
宋璟闻言喜滋滋道了声谢,想起进门时宋祁失神的模样,不由问道:“皇叔可是有何烦心之事?”说完又觉着自己有些不自量力,能困扰皇叔的事,又岂是他帮得上忙的。
听他问起,宋祁眸光一闪,左手下意识抚了抚腰间挂饰,清咳一声道:“若是有一个女子拒绝了你的好意,你觉着是为何?”
宋璟没想他竟真的说出了口,还是如此一个微妙的问题,一时竟惊得不知回话。
见他只愣着不说话,宋祁恼怒地皱眉,斥责道:“不知便是不知,愣着作何,我看你真是愈发没个样子了!”
宋璟忙回过神,思索片刻道:“皇叔所说的好意,是指……”好意可也是分很多种的。
“便就是她遇到了困难,你要助她,仅此而已。”宋祁不耐回道,手下抚弄挂饰的动作明显快了许多。
宋璟了然点头,试探道:“或许是因着她不需要帮忙吧,又或者觉着我帮不忙……”
话未完,便听宋祁冷笑一声,“你觉着我帮不上忙?”
“侄儿不是这个意思!”宋璟忙解释,宋祁缓了神色,若有所思道:“第一种猜测倒是有些可能,我看她是个聪明能干的,应是一切都已计划好了。”
宋璟心下微惊,心道皇叔可是当真看上哪个姑娘了?他还是首次见皇叔如此模样,不由好奇问道:“不知皇叔所说是哪家小姐?”
宋祁却只是摆摆手,道:“几面之缘罢了。”宋璟见他不欲再提,便也不再多问,只道:“皇叔若是当真不解,何不去问问那姑娘本人?”
俊眉微挑,宋祁眼中闪过笑意,道:“不提这事了。”
两人便说了些旁的事,大多是宋祁问宋璟答,都是些学问武艺上的事。
书房的门突地被敲响,打断了两人的谈话,宋祁道了声:“进来。”
下一刻,厚重的雕花梨木大门被从外面推开,一个年过五十,管事模样的人进了来,宋璟认得这是逸亲王府的大管事,总管王府所有事宜。如今他亲自进来,应是有重要的事。
管事行了礼将手中红色的单子奉到宋祁面前,躬身道:“王爷,这是礼单,还请王爷过目,看看还有何需要添置的。”
宋祁淡淡应了声,白玉般的手指拿起红色礼单,红白相映甚是好看。他翻看了两页,而后合上礼单递还给管事,淡淡道:“瞧瞧京中那些银楼的首饰好,再填几套金银首饰,把前些日子太后赏的翠玉九龙环和雪貂也一并送过去。”
“是,老奴这就去办。”管事接过礼单,恭声应了,很快又退了出去。
宋璟在旁边看得惊讶。那礼单整整有五六页,上面所列之物已是极多,皇叔却还道要添,甚至把太后赏的的也添了进去,心中暗道不知是何人,竟让皇叔如此大手笔。
心里这般想着,他也这般问了,“不知是谁人如此得皇叔看重?”
宋祁只是邪魅一笑并不答话,直看得宋璟满头雾水。
三日后,顾安年看着堆了满屋子的珍奇异玩,还有那吱吱叫着在笼子里爬来爬去的雪球儿,再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头疼欲裂。
四九天已过,五九天已没有前些日子那般酷寒,用过晚膳,顾安年沐浴过后靠坐在炕上看书,正出神,木窗忽地传出吱呀一声,她顿时有种不祥的预感。
而在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后,她突然有些后悔预感这么灵验。(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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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十七、大喜之日(补更)
自春节后,逸亲王便没再与她有任何交集,顾安年以为这人是恼了自己的不知好歹,不会愿意再理会她见她,然而这毫无预兆送来的一批大礼,却让她顿觉不妙。
送来的那只雪貂此刻正在几上的笼子里吱吱叫着,顾安年忍不住叹了口气。
“安年问殿下安。”不敢怠慢,她即刻起身,朝着施施然踱到炕边的宋祁福身行礼。
宋祁怡然自得地颔首,撩起衣袍在炕边坐了,依旧是一副散漫姿态,撑着额含笑道:“半月有余不见,小七近日可还好?”
“殿下厚爱,安年一切都好。”顾安年半垂着眸子,恭敬地上前斟上茶,奉到宋祁面前。宋祁扫了眼她乖顺的神色,接过茶却不喝,只请抚着白釉描青花的杯沿,状似不经意问:“东西收到了,可还喜欢?”
十分应景地,笼子里的雪貂吱吱叫了声,好似知晓这位才是它真正的主人般。
“殿下大礼,安年惶恐。”顾安年做了个福礼,头已经垂着,恭顺无比。
宋祁挑了挑眉,放下手中握着的茶杯,想了想问道:“你那义父今日可来?”
顾安年怪异地瞄了他一眼,摇头:“先生今日不来。”心中猜测宋祁问这作何,实质宋祁只是无话找话说罢了。
点了点头,宋祁见她依旧垂首低眉的,心中有些不满,便不再绕弯子,直接道:“本王今日来,是想让小七给本王解惑。”
顾安年不作多想,只嘴上恭维道:“殿下说笑了,殿下学识渊博,震古烁今。若是您都不知晓的难题,安年更是半分也摸不着头绪了。”
她所说不过是再平常不过的恭维话,只当宋祁听过就会忘,却不料宋祁竟顺着杆往上爬,戏谑笑道:“哦?原来在小七眼中,本王如此英武盖世聪明绝伦,倒是让本王吃惊,本王还以为安年看不上本王呢!”
饶是心智再镇定,听到如此厚颜的话,顾安年也有些不淡定了。暗地抽了抽嘴角。挤出抹笑道:“殿下本事无人不知,安年不过是实话实说罢了。”她可不敢辩解,不然又要被这无赖之人给借机调笑了。
不过瞬间,宋祁的心情便好了不少,他端起茶抿了一口。道:“外传之名乃是虚名,好坏如何。倒是只有知心人才懂得。”
顾安年不料他看着浮夸。心中却是如此明净,心中不免生了几分敬佩之心,又有了几分心心相惜之情。想来这宋祁也是个掩藏真心之人。
“殿下所言甚是。”微微颔首,顾安年勾唇一笑,觉着这宋祁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