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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冷尘香-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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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迟疑良久,终于又伸出手去,触到金筱寒的皮肤,他的心登时沉落下去。金筱寒的手臂冷得像一节钢柱,冰得烫手。他打了个冷战,手里攥着床幔,悬在金筱寒脸的上方,无法松手。油灯忽然响起毕剥之声。听到这种声音,再想到沉寂如死的金筱寒,江逸云浑身震动起来,手一抖,床幔松脱,落在金筱寒脸上,她依旧毫无知觉。

滕望青突然站起来,江逸云吃了一惊,失声道:“老滕……”滕望青脸色苍白,神情却异常激动,全身不停地打哆嗦,嘶声道:“都怪我,都怪我,这一切都怪我……”他眼里涌出泪来,死死盯住江逸云,满脸怨恨之色。江逸云不明就里,失色道:“你……你这是为何?”滕望青两只眼睛拼命睁大,胸口像是透不过气来,他似乎想吼叫,却又害怕惊醒金筱寒,只得竭力克制,克制得眼里显出疯狂的神色。

江逸云只觉头皮发麻,身上一阵阵发冷,道:“是谁,是谁下的毒手?到底是谁?”滕望青几乎在狂吼:“是我!是我害了她!我不该那么多嘴,不该引她到一斛珠去!都怪我,都怪我!”江逸云满头大汗,厉声道:“到底是谁,你快说,到底是谁?”

滕望青突然扯开上衣,露出伤痕累累的胸膛,咬牙切齿道:“你看,你看!”他身上遍布红点,密密麻麻,令人惊怖。江逸云颤栗了一下,哑声道:“这……这……这人好毒的手段……”滕望青瞪着他的眼珠几乎要爆裂了,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你知道是谁干的么?”

江逸云隐隐感到不安,道:“是……是谁……”

滕望青的表情非常可怕,似哭非哭,似笑非笑,凄厉乖张,一字字道:“就是你那个好情人,那个心狠手辣、毒如蛇蝎的冷雪雯!”

江逸云心头猛然一震,脚尖也冰凉得痉挛起来,一种无以名状的痛苦和悲哀向他袭来,使他的心房激烈跳动着。灯火在金筱寒惨白的脸上摇曳着。他忽然想起几天前他第一次在坟冢堆里看到她的情形,打了个冷战,他感到屋顶以沉重而阴暗的气势逼将过来,让他根本无法呼吸,他使劲地揪着领口,颤声道:“你……你说什么?”

滕望青悲痛欲绝的神情骤然显得那样陌生,那样狰狞,他目眦欲裂,厉声道:“这都是冷雪雯干的!她疯了,她完全疯了……”江逸云脚底打了个趔趄,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雯儿不可能这么做……”声音忽然高亢起来,“你一定看错了,她绝对不是雯儿,绝对不是!”滕望青惨笑道:“你……你好……好你个见色忘友、狼心狗肺的江逸云,你……你可真对得起筱寒……”

江逸云以一种绝望而又痛苦的眼神定定地望着金筱寒,身不由己地连连后退。金筱寒眼睑上出现的黑影仿佛要缠住他,把他也一块儿拖进黑暗的可怕的深渊里去,让他生生世世再也别想重见天日。正在这个时候,突听远处传来一声充满恐惧的尖叫,他倒抽了一口冷气,但他似乎并未立即感觉到危险和不安,在这瞬间,生与死仿佛暂时停歇了。

伊人跌跌撞撞闯进来,泪水不停地从眼眶里涌到脸上,她整个人仿佛都已崩溃,一进门便一头栽倒在地。江逸云怔怔瞧着她,毫无反应。滕望青却突然感到忐忑不安起来,脱口道:“出什么事了?”

伊人仰头看着江逸云,哽咽道:“夫人,夫人她……”江逸云猛省道:“我娘怎么了?”伊人涩声道:“夫人受了重伤,危在旦夕……”江逸云几乎要疯了,厉声道:“怎么会这样?谁伤的她?是谁?”

伊人痛哭失声道:“是……是姑娘……”这一击把江逸云完全震懵了,他只觉双腿发软,颓然跌坐在椅子上,失魂落魄道:“这怎么可能,这怎么可能……”

江逸云整晚都在做恶梦,冷雪雯在他梦中始终浑身是血,遥不可及。他在蒙昧的光晕和亘古的迷津中左冲右突,山间的暝暝烟岚如恶魔的眼珠,叆叇的浓云仿佛幽灵的残骸,天边刺眼的火光,忽明忽暗,不知是妖魔的窥视的红眼,还是野兽的饥渴的舌信。他失足跌落在惨绿色的深渊里,全身湿透,看见冷雪雯缓缓浮出水面,脸色碧绿,身上缠绕着无数毒蛇,她的肌肤完全变成透明的了,他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毒蛇在她体内啃噬她的五脏六腑……他骇然失色,肝肠寸断,失声呼唤她的名字,猝然自梦中惊醒。

凄楚的灯光映着席玖樱苍白的面容,周围的一切显得如此惨淡和凄凉。

人的痛苦是无限的,但人忍受痛苦的能力是有限的。

他怔怔地望着母亲,目光迷惘而又灼热,蕴蓄的怒火在他胸中熊熊燃烧,烧红了他苍白的脸颊。他慢慢扭转头,看着窗台上那些晶莹绚丽的雨花石,那是冷雪雯第一次去金陵带回来送给他的,那时候她还只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每当他看到她送的这些美丽的石头,就会产生一种奇怪的感觉,在很长一段时间里,他一直不敢断定那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对他来说,她实在太小,小得让他不敢涉及男女之爱,生怕一动情就是对她的亵渎。那么可爱的女孩子,怎么会是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夜半一阵疾风骤雨之后,微云一抹,冷月初露,他仰望天空,备感窅渺,又看见窗外残花枯叶,纵横一地,便觉穿心的孤寂。远处有人正在弹琴,琴声起起落落,变化无端,忽而高昂如战鼓如野马脱缰,忽而缥缈如情思如远天暮云,忽而细碎孤调危绝,如百鸟啁啾,彩凤吞声,忽而冷涩起伏顿挫,如登险峰又陡落深渊。

弹琴人指间竟能兴风作雨,令人心中乍暖乍寒。江逸云感觉这琴声浸肌浃骨,无边无际的愁绪顿时纷至沓来,新的旧的,挤兑着他的心。明镜里映出他寂寞的身影,他萧然四顾——到处都有冷雪雯的影子,朦胧间仿佛可以听到她顽皮谑浪的语声……

他怎么也不能相信她会变得这么残忍——是谁对他说过这样的话:“她已经不再是你所熟悉的那个冷雪雯了,也不再值得你去爱……真正的冷雪雯已经死了,现在这一个完全就是个魔鬼!如果你真是为她好,就应该帮助我们找到她……”

找到她以后会怎样呢?

那个人并没有说。但他心里很清楚,现在江湖中人都对她恨之入骨。人言可畏。一个人成为众矢之的以后,一切道德标准都会发生变化,所有针对她的不道德的行为都会变得合情合理,所有损害她的不正义的举动也都会变得无可非议——只要能抓住她,再下流无耻的手段也可以容忍,再卑劣恶毒的毁谤也得以流传。纵使她不被抓住,她也会被这样的流言日渐消蚀。

她一定是疯了,否则她不会伤害这么多人,要命的是几乎所有被她杀死的人都曾与她结过仇怨——而她居然连最亲近的人也不肯放过,滕望青被她打得遍体鳞伤,金筱寒被她打成重伤,至今卧床不起,还有华羽翎,也被她伤得不轻,一条腿差点就废了……最匪夷所思的是她竟然连他的母亲也没有放过!

他不能不恨她,不能不怨她,可他又怎能狠下心来伤害她?

第十二章 一寸相思一寸灰(二) 
于怜香穿过熙熙攘攘的大街,他的内伤还没有全好,脸色发青。一想到那个打伤他的人,他心里就涌起无法言说的爱恨交织的滋味。他怎么也想不到她会向他出手,一切都是那么突然,突然得让他根本无从防范,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掌击中自己的胸口,幸亏他功力深厚,否则非死不可,饶是如此,还是断了三根肋骨,养了大半个月才能下床走动。想到那天晚上的情形,至今他仍觉得不可思议。他忽然有点难受,难道她真的那么讨厌他,以致到了非向他出手不可的地步,不过既然她连舒意晴都能眼也不眨地杀掉,打他一掌又算得了什么?

他正胡思乱想,忽然感觉有些异样。他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举目四望,顿时心头狂跳,他知道为什么会感到异样了,因为冷雪雯刚刚从他身边经过。他只看到她的背影,但他知道一定是她,除了她,没有第二个女人能给他如此奇妙又如此美好的感觉。但她好像根本没有看到他,只顾低头沉思,他心里清楚,即便看见了,她也会装着没看见。尽管不久前她打伤了他,他还是立即追了上去。他已经追到她身边了,她还是没留意到他,依旧低着头,仿佛正陷入某种恍惚的境地。她脸上垂着白色的面纱,面纱在风中飘动,给他一种异常凄凉的感觉。他本来想质问她的,但不知为什么,见了她反而开不了口。他怔怔地陪着她走过一整条街,她都没发现他。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劲,但说不上哪里不对劲。

走了一会,她突然加快了脚步。于怜香怔了一下,紧紧追赶,但他内伤未愈,她的速度又实在太快,追出一里地她就不见了。他不肯死心,四处乱走,猛听得远处隐隐有惨叫之声,他心里硌磴一下,飞身掠去。风中飘送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他忐忑不安,猛见前方白影一闪,分明就是冷雪雯。接着只听一个沙哑的声音惨叫一声,令人毛骨悚然。他走近前去,不觉吃了一惊,全身打了个冷战,只见满地鲜血,尸体横陈,每一个人都被拦腰砍成两段,死状惨不忍睹。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猛觉小腿一紧,这一惊非同小可,低头一看,只见一人犹未断气,抱住了他的腿,断断续续道:“告诉……告诉灵鱼先生,是……是……冷雪雯杀……杀了我们……”

于怜香感到无法形容的恐怖,道:“你们是谁?”

那人道:“我们……我们是控鹤坛的人……老爷子派我们调查……”话犹未了,他已然气绝。

于怜香明白,一定是冷雪雯骇人的举动早已惊动了灵鱼先生,故而派人出来调查——灵鱼先生毕竟不是轻信谣言之人,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冷雪雯居然如此胆大妄为,居然连控鹤坛的人也敢杀。这整件事实在匪夷所思,他说什么也不相信冷雪雯会做出这么残忍的事情,虽然现在事实摆在面前,他仍然相信事出有因。不知为什么,他心里忽然松了一口气,幸好是他而不是别人撞见这件事,除了他之外还有谁会为她守口如瓶?想到可以为她做一点事,他心里感到无法形容的满足,尽管他明知可笑。

他继续朝前走,走出不到一里地,看见冷雪雯就坐在河边。他倒抽了一口冷气,她刚刚杀了那么多控鹤坛的人,居然还有胆子留在这里?想到这一点,他实在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恐惧。她坐在风口,面纱依旧没有取下来。她杀了那么多人,手段那么残忍,身上的白衣却没有一丝血迹,这尤其让于怜香感到恐怖。他犹豫片刻,走上前去,但没敢挨得太紧,低声道:“冷姑娘……”见她毫无反应,他又喊了一声。她仿佛刚从睡梦中惊醒,啊的一声,骤然抬头,凝神看了他很久,眼神陌生而又茫然,竟像不认识他似的。

于怜香缓缓道:“怎么,你又不认得我了?”冷雪雯端详了他半天,轻轻道:“怎么是你?”于怜香道:“你为什么还在这里坐着,难道你不知道这里很危险么?”

冷雪雯看着他,道:“我只觉得你不该在这里,这里对你来说的确很危险。”于怜香心里一悚,道:“你是什么意思?”冷雪雯道:“你最好赶紧走开,说不准什么时候我就会向你出手。”她这话说得再从容平和不过,于怜香却觉得头皮发麻,道:“你说你会杀我?”

冷雪雯垂下眼皮,淡淡道:“很有可能。”

于怜香道:“你已经杀了那么多人了,难道还不够么?”

冷雪雯似乎已魂飞天外,根本未曾听见他在说什么。风吹起她的面纱,她唇边漾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那微笑与扰攘的尘世和荒野里的尸体离得如此遥远,根本就是不相干的,一个能这样独个儿向虚空微笑的女子,怎么可能杀人?

于怜香呆呆地望着她唇边的笑容,那神秘的微笑令人觉得遥不可攀,有点儿冷酷,但很美。那微笑的魔力、那优雅的沉静震撼了他的心。他情不自禁地靠近她,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在他的手触到她的面纱时,她突然转过头来,一眨不眨地瞪着他。他吓了一跳,讪讪地缩回手。她凝视他片刻,又慢慢扭转了头。于怜香只觉她的眼神虽然犀利冷漠,却非常空洞。虽然她警告过他,虽然他曾经遭到她的攻击,他还是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只要能与她待上片刻,他宁可再挨她一掌。她似乎根本不知道他的存在,面无表情地望着河水,也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发呆。

也不知过了多久,天色渐渐暗下来,晚霞映照着粼粼的水面,离合的光彩随着涟漪荡漾到岸边,一直荡到她苍白的脸颊上。看着她霞光中泛着红晕的脸庞,于怜香心里就像被什么狠狠搔爬了一下似的,剧烈地跳动着。他忍了忍,忍不住道:“有好多人要杀你,你为什么不找个地方避一避?”

冷雪雯悠悠道:“要杀我的人从来都不少,我为什么要躲起来?”于怜香叹了口气,道:“难道你不知道这一次大不一样么?”冷雪雯心不在焉道:“是么?有什么不一样?”

于怜香不知道她究竟是具有惊人的勇气还是真的丧心病狂到了极致,一时语塞,半晌方道:“你已经触犯了众怒,连灵鱼先生都开始追查你了……现在你又杀了控鹤坛的人,更了不得了……”

冷雪雯猛地转过头来,目光锐利,厉声道:“你说什么?”声音里仿佛充满惊惧和愤怒。

于怜香以为触怒了她,悚然道:“没什么,我没说什么……”

冷雪雯眼里的亮光就像暗夜里的星星,摄人心魄,但是瞬间就黯淡下去了。她没有再追问,一言不发地起身,飘然而去。

于怜香随之站起,冷风吹来,背脊发冷,他这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冷汗。想到自己吓成那个样子,他既觉得窝囊又觉得可笑。望着她纤弱的背影,他感到一阵心痛,还是追了上去。

冷雪雯头也不回,大声道:“别跟着我!”于怜香道:“我担心你……”冷雪雯道:“不用你担心!”说着加快了脚步。于怜香隐约感到这一次和前次见面的感觉完全不同,他略一停顿,疾步追赶。冷雪雯一路飞奔,速度越来越快。于怜香内伤隐隐作痛,强忍着紧追不舍。

冷雪雯突然顿住脚步,霍然转身,锐声道:“告诉你别跟着我,你为什么还跟着?”

于怜香脸色发白,额头上渗出豆大的冷汗,强笑道:“我……我……”冷雪雯听出他声音里饱含着的苦痛,讶然道:“你怎么了?”于怜香苦笑道:“我受了很重的内伤,到现在还没好……”冷雪雯皱眉道:“你居然受了内伤?谁打伤了你?”于怜香心里苦笑道:“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她走上前来,借着月光可以清清楚楚看到她眼中的关切之情。

于怜香心里涌起一种怪异的感觉,心念一动:“难道打伤我的人不是她?如果是这样……”他打了个寒战,“难道有人冒充她的样子?可是……莫非……”

她伸出手道:“给你。”月光下她的手白得耀眼,于怜香心头狂跳,以为她让自己握她的手,谁知在自己的手握住她的五指的那一瞬间,她突然一甩手,怒道:“可恶!”

于怜香不明就里,愕然道:“怎么了?”冷雪雯面罩寒霜,厉声道:“谁叫你握我的手了!你没看到我是给你药么!”说着把一粒药丸扔到他怀里。

于怜香接住那颗白色的药丸,叹了口气,喃喃道:“这么说我又自作多情了……”把药丸放在鼻子下面嗅了半天,药丸带着一股清新的花香,但他却在寻找她身上的气息。

冷雪雯瞪着他道:“闻什么闻,毒不死你!”于怜香微微一笑,柔声道:“它带着你身上的味道,我舍不得吃……”冷雪雯一怔,随即红了脸,咬牙道:“还给我!”

于怜香笑道:“傻瓜才会还给你。”说着用一方丝帕小心翼翼包了起来,藏到怀里。冷雪雯呆了半晌,面红耳赤,怒道:“你这个笨蛋,这药是用来吃的!”于怜香柔声道:“我知道,我知道……”冷雪雯扭转了身,咬牙道:“疼死你好了!”

于怜香走到她身后,低声道:“谢谢你,我知道你关心我……”冷雪雯冷笑道:“痴人说梦!哪个关心你来着!”于怜香轻轻拥住她,她浑身一颤,急忙挣脱,于怜香拉住她的手,道:“别躲,我心里忧得你好苦……”冷雪雯使劲甩手,却怎么也甩不掉,她又急又气,跺脚道:“快松手,你这个恶棍!松手!”于怜香笑道:“我不会松手的,除非你拿刀剁了我的手。”

冷雪雯大怒,寒光一闪,一柄短剑从袖里滑了出来。于怜香悚然一惊,待要松手,又怕她嘲笑自己,只一刹那,短剑已刺了下去,只不过是刺向她自己的手腕。他这一惊非同小可,急忙出手扣住她的手腕,失声道:“你疯了么!”

幸好他出手及时,否则冷雪雯右腕真的就被她自己削断了。但是剑太锋利,划破了她的手腕,鲜血立即涌出。于怜香撕下衣袖,给她包扎伤口。她一动不动地站着,满脸怒气。于怜香长叹一声,道:“你这又何必……我是什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你非要跟我较真,不是在跟自己过不去么?”

冷雪雯胸口起伏,嘶声道:“你也知道自己空口薄舌的!你……你最好离我远点!”

于怜香叹道:“我心里究竟怎么对你的,难道你不知道么?你要我做的,我实在是做不到……雯儿,雯儿,如果我能忘记你,我就不会等到现在了……雯儿……”

冷雪雯道:“不许这样叫我!”于怜香苦笑道:“那你割了我的舌头好了。”冷雪雯气得怔怔的,突然把他刚包扎好的绷带扯开来,使劲在伤口上击了一掌,伤口迸开,鲜血顿时洒满衣襟。

于怜香大惊失色,望着她发呆。她一眼也不看他,足尖点地,接连几个纵掠,很快消失在夜色中。于怜香万般期望化作乌有,怔怔望着她消失的方向,颓然长叹。

长廊上的灯映入湖心,一波一波的荡漾着。江逸云幽灵般穿过长廊,慢慢走向竹林深处的一间小屋。房门无声开启,他的心忽然提到嗓子眼,目中流露出无限希望。寒水碧神色疲惫地摇了摇头。他失神地瞪大了眼睛,面无血色,颓然走到床前。幽暗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放大,飘飘荡荡地映照在床幔上面。他仿佛嗅到了死亡的苦味,全身变得异常干燥,干燥得像一触即燃的火药。他不敢动弹,他觉得只要自己一动,床上那个人就会化成一道青烟,消散在茫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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