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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蔷薇-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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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赵东海看来,任何人的死活都没自己的女儿重要。

燕双飞跳了起来,却被红蔷薇一掠而前,重重一掌印在他心口。

燕双飞也已倒下。还有何人能救苏三?

边澄突然站直了,头也昂得很高。

霍名山立时警觉,惊讶地转头看了看边澄。

边澄的眼睛却一直凝视着正在大口喘息的苏三。

他用平静的近乎呆板的口气说了一句话。这句话可以救一个人的命——苏三的命。

他说:“红蔷薇、霍名山,我希望你们放聪明一点。

有些事情我不想做绝,但你们若是逼我太甚,那就很难说了!”

说完话,他就转身向苏三身边走去,连看都没看别人的反应。

苏三忍不住咳了一下,咳出了一大口鲜血。

红蔷薇一愣,旋即冷笑道:“你若要帮苏三,我马上就下令杀了你母亲!”

边澄头也没回,只冷冷笑了一声:“你敢!”

红蔷薇更冷更响地笑道:“我不敢吗?”

大厅门外突然有人大笑:“你倒是没有什么不敢的,只可惜,你已经没有机会了!”

大笑声中,两个人走了进来。

所有的人脸色都变了——好的变坏了,坏的变好了。

走在前面的正自大笑的人,正是公孙奇。

他还是那么傲岸不群,那么不可一世,那么威风凛凛。

在他后面的人,居然会是钱麻子。

钱麻子还是那么蔫头耷脑,那么粘粘乎乎,那么酒意盎然。好像他还没从醉乡里转出来,随时都有可能躺在地上睡着。

红蔷薇突然尖叫道:“杜狂夫呢?”

公孙奇道:“没看见。”

“我明明派他去杀你们的,你怎么会没见着呢?”

红蔷薇的嗓音都有些嘶哑了,她似乎是在责问公孙奇,为什么他还没有让杜狂夫杀死。

公孙奇的脸都绿了。

而江湖上人人都还记得,原紫心会的帮主公孙奇的脸一绿,就要杀人——杀那个让他脸绿的人。

可红蔷薇却全然没有惧色,她像是在呵叱奴才似地对公孙奇道:“杜狂夫究竟去没去杀你们?”

公孙奇绿着脸,沉声道:“没有,他只不过是暗中护送边澄的母亲到我们那里,然后他就悄然离去了!”

他的每一个字,都像是一块块大石,砸向每个人的心口,去势虽慢,却一下就是一下,结结实实,又重又狠。

边澄的眼中一下闪出了兴奋的光芒,身子突然之间,也好像轻了一半。

燕双飞面上痛苦不堪的神情也一下消失了,他艰难地站了起来,踉踉跄跄地走向苏三,口中笑道:“巧八哥,贼苏三,这回你小子比我也好不了多少了!哈哈,哈哈!”

苏三不住地在咳血,他的衣衫上已尽是鲜红发紫的血迹,他看着走过来的燕双飞,想笑一下,骂一句,但一张口,又喷出一口血。

霍名山已从震惊中清醒过来了。

红蔷薇也已回过神来。

他们绝不能认输,绝不能低头!

红蔷帝一声冷叱,两袖齐扬,分袭向公孙奇和钱麻子。

无数细微的暗器从她衣袖中蝗群一般扑了出来,涌向公孙奇和钱麻子。

霍名山的剑几乎在她冷叱声响起的同时,也已出鞘,疾刺向右臂已废的燕双飞的后背。

因为燕双飞正好挡在他和苏三之间,要杀苏三,只有先杀燕双飞。

苏三和燕双飞是敌人阵营中最弱的一环,霍名山当然先向他们下手,免得他们碍手碍脚的。

先解决了他们,霍名山才能安心地腾出手来,去对付边澄。

边澄是最强的敌人,霍名山深知这一点。据可靠的消息说,边澄临下山前,曾和少林寺内武功最强的和尚比过武功,边澄胜了。

也就是说,边澄已是少林俗家的第一高手。

而他霍名山却是武当俗家的第一高手。

谁更强?

红蔷薇的暗器如疾风暴雨般卷到,公孙奇和钱麻子将如何面对风雨?

公孙奇绿险转青,一声暴喝,双掌齐出,拍向那两团密密匝匝的暗器之雨。

风劲,雨斜。

暗器之雨掠过他身侧,斜斜飞向墙壁。

钱麻子却已仰天翻倒。

钱麻子倒地,流水般向后滑出,滑到了大厅门口。

他感觉到那里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仰躺着,倒伸出双手,扳住了两只凉嗖嗖的铁轮子,一使劲,扔向了墙壁。

两只铁轮子其实是一个轮椅,坐在轮椅上的是一个老人。

一个很老、很老的,白须、白眉的老人。

轮椅砸在了墙上,发出沉闷的轰响,又沉重地跌落下来,正正地落在地上。

老人端坐在轮椅上,两手抚着黑黝黝的扶手,微笑着看着钱麻子,柔声道:“钱麻子,你在酒缸里泡了这许多年,功夫可没有退步,真是奇迹!”

钱麻子的两只手突然感到了酸麻。他知道他已中毒,而且.毒性很烈,发散得很快。

毒是涂在那铁轮上的。

钱麻子从牙缝里进出了两个字:“金船!”

红蔷薇两袖又扬起,又有两丛暗器飞出,飞向公孙奇。

公孙奇又是一声暴喝,力贯双掌,正欲推出,那两团暗器却已突然间转向,飞向了倚在柱后的苏三。

霍名山的剑已从燕双飞后心抽出。

暗器没入了柱中,也没人了苏三的体内。

公孙奇发出了惊天动地的悲吼,扑向了霍名山。

无论如何,他也要阻止住霍名山的剑再制进苏三的心口。

急怒的公孙奇,像一头暴烈的雄狮。

雄狮虽已老,但威风凛凛。

红蔷薇的眼中。有兴奋,有疯狂,有凄厉,但更多的,还是快乐。

公孙奇殊死扑向霍名山,后背完全暴露在她面前,正是她报仇雪恨的好时机。

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艳红衫儿的红蔷薇跃起平空,像一团纷红的云。

云中有两只雪白的小手。

雪白的小手中,各有一朵艳红的蔷薇花。

花飞出。

飞向已老的雄狮。

霍名山将剑从燕双飞的后心抽出来,下一个动作是枪上一步,将剑再刺入苏三的心口、咽喉或眉心。

暗器击中了苏三。

苏三突然从枝后飞出。

一个飞起来的血人!

霍名山的剑刺出,刺的位置正是苏三的眉心。

他只有刺盾心,因为苏三是头前脚后,平平地向他.撞过来的。

燕双飞的身子突然转向,左手突然伸出,抓向了霍名山的剑刃。

霍名山想刺苏三已无可能,想收剑变招也已没有可能。

他完全没料到,早已该死了的燕双飞,居然还有如此的勇烈。

剑被燕双飞抓住,剑光立灭,但燕双飞的左手已被绞碎。

烈如雄狮的公孙奇在苏三跃起的同时,已离霍名山不到五尺。

他怒瞪着环眼,暴张着大口,铁一般的双掌击向霍名山的右肋。

两朵艳红的蔷薇已飘近,几乎已贴着了他的衣裳。

红蔷薇尖厉的笑声刚响第一下。

钱麻子已跃在空中,激射向白须老人金船。

金船在微笑,笑得很慈祥。

他的两只手却一直很安静地放在扶手上。他并没有要出手反击的意思。

但扶手中,却射出了飞刀。

很短、很小的飞刀,一共九柄。

小刀飞向半空中的钱麻子。

边澄在干什么?

在钱麻子倒地的同时,边澄已闪身奔向他。

边澄不放心钱麻子,因为钱麻子毕竟是在醉乡呆过了十几年的人,他的体力神智和武功当然会大打折扣。

边澄刚刚迈步,钱麻子已扔出了金船。

钱麻子的武功并未搁下!

边澄在这时,听到了公孙奇的悲叹,身子在空中一折,电射而回。

双掌如山,攻向红蔷薇。

少林金刚掌!

汹涌的掌力刚发出,红蔷薇手中的花已射向公孙奇后背。

边澄收掌,身形掠过红蔷薇,去追那两朵花。

他要追回那两朵花,不让它们击中公孙奇。

另一个不引人注目的人,做了一个很敏捷的动作。

那个人就是赵东海——此厅的主人,金船的好友赵东海!

赵东海抛下群玉,双臂一振,厅中便刹那间响起了一阵叮当声。

那些金光闪闪,耀眼夺目的小饰物、小扣子,一齐从那件华丽得让人难受的衣衫上脱落,飞向了边澄的后背和左肋。

这才是赵东海真正的杀招,而且也是绝对有效的杀招。

谁会想到,这个暴发户式的土财主充阔气的金玉饰物,竟是一件件致命的暗器呢?

边澄无法顾及这些暗器。如果他分心出手将它们震开或击落,如果他闪避,他就追不回那两朵花了。

边澄悲吼了一声。

霍名山的剑被燕双飞的左手阻挡了一下,他马上想到了退。

他明白这时候他唯一该做的事情就是退开。

但他已经退不开了。

苏三的两只手,鹰爪一般扼住了他的咽喉和脖颈,|Qī|shū|ωǎng|几乎是一下就把他的脑袋掐了下来。

公孙奇的双掌已全部没入了霍名山的右肋,一下看不见了。

一朵小花在刚印上他后心的一刹那,被边澄的大手握住了。

另一朵飞快地没入了公孙奇的后背。

十几件饰物、十几粒扣子打中了边澄,扑扑有声。

扑向边澄的红蔷薇却被边澄一脚端得向后倒飞起来。

然后,所有的人都倒地,发出沉重的闷响。

他们都已不能再动。

金船大睁着眼睛坐在轮椅中,花白的头已耷下。

五把飞刀很整齐地并排插在他左肩和右肩之间,第六把正中心口。

第七把飞刀在赵东海的咽喉里。

这当然只可能是钱麻子的大手笔。可世上已没有人能知道他是如何完成这一切的了。

钱麻子躺在大厅门口,躺在于干净净的白石阶上。

他似仍在醉乡,仍然不想醒来。

他的两只手已经变得碧绿,连他的脸也已泛青。

第八、第九把飞刀他收下了,一把留在右腿,一把留在左肩。

红蔷薇是被边澄端飞的,直撞到了一根柱子,然后又软绵绵地落了下来。

边澄这一脚很重很重,正正地端在她心口上,她连喊一声都已不可能喊出声。

满屋血腥,满屋尸体,这一切是如何发生的,又该如何来解释呢?

红蔷薇想笑一下,但动了动嘴唇,又闭上了嘴。

她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很想好好睡一觉。

醒不了最好!

第十二章 厌倦江湖

臭嘎子听到这个消息后的第一个反应是笑,大笑。

他的第一句话是“开你妈的什么玩笑!”

陈良一巴掌把战战兢兢传消息的人打了个跟斗:“以后你小子说话千万要给老子注意一点!别他妈瞎三话四的,要找死也别这么找!”

孙山简直笑破了肚皮:“别的人死了我还信,谁要说苏三被人杀死了,打死我九十九次老子都不相信!”

李抱我看着罗敷,罗敷看看李抱我,两人的面色都有些发白。

陈良最先起疑,疑心一起便忍不住,一抬手就封住了李抱我的领口,怒喝道:“你小子表情不对劲!”

孙山拭拭笑出来的泪,不解地道:“喂,陈良你干什么?”

陈良吼道:“这消息是不是真的?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李抱我急道:“我又不在场,我怎么会知道是不是真的?”

臭嘎子似已回过神来,一巴掌挡了过去:“那你是不是认为可能是真的?你为什么疑心?快说!”

马樱花眼疾手快,一把扯住他胳膊,急叫道:“自己兄弟,有话好好说!”

罗敷叹了口气,道:“我看咱们还是亲自去看看,若是……是假的,也好放心,万一要是……真的……”

孙山一迭声地道:“放屁、放屁、放屁、放屁!怎么会是真的?怎么会是真的?”

但孙山的脸色已白得吓人。

陈良突然感到一阵天眩地转,差点没摔倒。翘儿和玉奴枪上前扶住了他。

遭受打击最大的当然是陈良。

公孙奇是他师父,钱麻子更是他的师父、好朋友和他心目中的亲哥哥。

苏三和边澄是他的挚友。

四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出了不幸的事,都会让陈良受不了,更何况是四个人一齐……

陈良一张口,鲜血直喷I出来。

义乌赵府已是一片雪白。

身着重孝的赵群玉眼中更是一片空白。

她木然跪在灵党里,面对着眼前这一群青年男女,连眼珠子都不转一下,好像已经傻了,又好像她是瞎子、聋子和哑巴。

孙山气得直拍屁股:“偏偏又掩上这么个傻丫头!偏偏又不能跟她动手!偏偏她又正是赵群玉!偏偏……”

灵堂里只供各赵东海的灵位。其他人的死,对赵群玉来说,又有什么了不起的呢?

她似已麻木,似已变成一块寒冰。已没有什么东西能融化这块冰了。

他们能有什么办法呢?

当然没有!

他们走了出来,觉得很茫然,很沉重,心里很虚,嘴里很苦,膝盖很软。

臭嘎子用满怀希望的声音大声道:“我们可以到余姚去看一看,也许他们回余姚去了呢?对不对?”

可他眼中的泪光明明白白地写着,无法掩饰。

既然赵东海真的已经死了,那么其他人的死就未必不是真的。

孙山也勉强笑道:“要不咱们去燕子楼?”

奥嘎子闷声道:“干什么?”

孙山道:“燕双飞和苏三最要好,他们几个人也许被燕双飞请了喝酒去了,燕子楼的酒一向很不错。”

臭嘎子似乎发怒了:“老子说他们去余姚了!”

孙山也叫道:“燕子楼!”

“余姚!”

“燕子楼!”

……

吼着叫着,两人都已岔了音,泪流满面地不出声了。

李抱我坐在地上,抱着头,反反复复地念叨着:

“都是我不好,都是我自作聪明……”

如果他不“自作聪明”地让苏三去我红蔷颜,是不是那以后的一切都不会发生呢?

李抱我不知道,所以他一直在自责。

悔恨和痛苦像毒蛇,正噬咬着他的心。

远处有人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叹息声未落,叹息的人已被这四男、五女围了个水泄不通。

叹息的人并没有被他们神奇的反应能力和不友好的态度所吓住,他甚至没有显出一丝一毫的吃惊来。

他只是低垂着眼帘,叹完了那口气,然后闷声道:

“你们都来了?”

臭嘎子拳头捏得咯咯吱吱乱响:“你是谁?”

孙山眼中绿光直冒:“你干吗叹气?”

李抱我吼道:“你为什么人叹气?”

陈良颤声问道:“你……知道些……什么情况?”

那人平静地道:“我叫杜狂夫……”

罗敷“哦”了一声,轻声道:“梅花神剑的传人!”

玉奴也说了一句:“被中原武林称为‘天下第一剑客’的人,就是阁下?”

杜狂夫无声地苦笑了一下,有些酸涩地道:“现在我只要一听到这六个字的评语,就感到有人正在指着我的鼻子臭骂。”

陈良吼道:“你快……回答我们的……问题!”

臭嘎子也吼了起来:“老子不管是第几剑客!快答话!”

杜狂夫叹道:“所有情况基本上我都知道,我可以告诉你们。不过希望你们一个问题一个问题地提问,免得人多嘴杂,说不明白。”

陈良两手平伸,拦住正欲开口的孙山和臭嘎子,“我来问!……公……公孙奇他……他……?”

杜狂夫道:“死于红蔷薇之手。”

陈良浑身都哆嗦起来,嘶哑着嗓子叫道:“钱……钱……钱……”

杜狂夫道:“死于金船之毒和藏在轮椅扶手里的飞刀。”

陈良再也问不出话来了,仰天就倒。玉奴和翘儿哽咽着抱住了他,不敢哭出声来。

臭嘎子吼道:“那三八操的金船和红蔷薇呢?”

杜狂夫道:“金船和赵东海死于钱麻子之手,钱麻子用的是飞刀,金船的飞刀。红蔷薇……被边澄一脚端在了心口。”

臭嘎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她死了没有?”

杜狂夫摇摇头:“好像没有,我没有见到她的尸体。”

“苏三呢?苏三呢?”孙山想跳起来,可双膝发软,一点也用不上劲。

杜狂夫道:“也没见到尸体,苏三被霍名山打成重伤后,又关了三天,没吃一点东西。打斗之时累得吐血,最后他揪下了霍名山的脑袋,自己也……也……不支倒地。”

“你没见到苏三的尸体?哈哈!”孙山又跳了一下,大声道:“那就没事,那就没事了!苏三一定没死!这小于是狗命,大得很!”

没有人愿意戳穿他想自欺、也想欺人的话。

没人忍心!

臭嘎子牙齿咬破了嘴唇:“燕双飞呢?”

杜狂夫叹息:“死于霍名山剑下!”

孙山尖叫起来:“边澄呢?边澄狗小子呢?”

杜狂夫道:“他被赵东海的暗器打成了蜂窝。……不过,也没见到尸体。”

李抱我一直没问话,这时突然冷冷问道:“你在现场?”

杜狂夫昂起头,直视着李抱我,平静地道:“不错。”

李抱我又问:“你没有出手?”

杜狂夫道:“不错。”

李抱我眯起了眼睛,慢吞吞地道:“你是属于哪一方的观战者?”

杜狂夫半晌才道:“我是蔷薇园主人的下属。”

罗敷冷笑道:“想不到堂堂的天下第一剑客杜狂夫,居然甘居仆役之职,可敬,可叹!”

杜狂夫低下头,冷冰冰地道:“这没什么值得‘敬佩’的!家父曾蒙金船救过性命,知恩不报,非大丈夫行径!”

玉奴抬起泪眼,盯着杜狂夫,叫道:“那你怎么会没有出手去帮金船他们?”

杜狂夫抬起头,傲然道:“知恩不报,固然不是大丈夫,可若是滥杀无辜,尤其是要我杀苏三、燕双飞这样的人,更不是大丈夫!”

孙山怒道:“放屁!你那两下子也想杀苏三和燕双飞?呸!”

李抱我道:“杜狂夫,我很佩服你编故事的本领!只可惜那么多人死了,你却没死!你能不能解释清楚?”

杜狂夫黯然一笑:“你们根本不明白当时的情形,所有的生死,只不过发生在一两句话的工夫里,没有人能解救他们,没有人!”

李抱我道:“是吗?你既是在现场,又是蔷薇园的属下,理当打头阵,你怎么可能没有出手呢?”

杜狂夫道:“当时我奉命去杀边澄的……母亲,回来时已经晚了!”

臭嘎子吼道:“你说什么?边澄的母亲?”

杜狂夫叹道:“我并没有执行命令!”

玉奴冷笑道:“那么你回来之后,看见他们动手了?”

杜狂夫苦笑:“是的。”

罗敷也冷笑:“可你又说,有三个人的尸体没见到,这是怎么回事呢?”

杜狂夫默然。

翘儿的心全在陈良的身上,她已顾不了其余的事了。

她只是将陈良的脑袋紧紧抱在心口,呜咽着给地抚胸、掐人中,也拭去他面上的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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