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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谋心-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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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到晚膳时分,陶卓就从林子里回来了,还带回了赵敏禾的大风。他先将大风带到了马厩,吩咐宫人找兽医来给它好好看看,而后才去复命。

    云砚轩的小书房里,陶卓与韶亓箫禀报了他查到的情况。

    “属下从出事的地方,沿着马蹄印找过去,不出二里就发现了赵姑娘的马。它正……咳咳……方便。属下等了它半刻钟左右,它才勉强站得起来。而后属下仔细检查过,那马怕是被下了两种药,先发作的是一种会让马暴躁发疯的药,另一种……”

    韶亓箫摆摆手,表示知道了。后面那种本就是他让康平去下的,自然知道是什么。

    陶卓又道:“事发的地方,属下找到了一只已被射杀的白狐,射中的雕翎箭上有殿下您的标记,属下已带回来了。另外,属下还在那儿发现了一样东西。”

    他取出一样被包在白布巾里的东西,躬身上前放到韶亓箫面前的桌上,随后退回原位。

    韶亓箫疑惑地取过东西,翻开包着的布巾,却在看到里面翠色的东西时瞳孔一缩,半响才稳住了呼吸吩咐道:“你去告诉康平,那只白狐的皮,拿去找个最好的硝制师傅处理了。赵府的马,你亲自给赵府送回去。”

    陶卓领命,没有问他为何失态,便转身出去了。

    韶亓箫摒着呼吸,从桌上捧起那个翠色绣竹纹香囊,翻到背面,果然在角落里找到了一个小小的“禾”字。

    他先是失笑一声,随即哽咽着捂住了自己的双眼。

    前世里,他们两人相识于承元三十年九月底。她在那年的秋猎上救了受伤的他,而他也在那一次初遇里捡到了她的香囊。那时她已为人妇,为了方便狩猎只梳了看不出来已婚与否的椎髻,他不知她的身份,却在动心时理所当然地以为她还未出阁。

    三番四次与她相遇,让他认为这是命运对他们的撮合,及至眼前的美好画面被撕碎,他才明白命运又一次嘲弄了他。而后数十年,他身边就只有那小小的一个香囊聊以慰藉。

    眼前这一个香囊,与前世里四年后才出现在她身上、而后再转到他身上的那个,当然不是同一个。只是……阿禾两辈子都是不擅长女红的,绣来绣去都只会绣竹子,还多年没什么长进,故而眼前这个除了配色,竟是那么像前世那个,连她将自己名字绣到香囊上的位置也是一模一样。

    命运就这样微妙的交织、重合。只是,这一世,他不打算再错过!

    ————————

    上林苑最大的宫殿叫武台殿,乃是承元帝的寝宫。

    来上林苑秋猎之前,承元帝就将重要的政事处理好了,不要紧的便由留在襄京城中的几个宰相商议了处理,有需要承元帝过目的,才快马加鞭送到上林苑来。故而,秋猎期间是承元帝难得有空闲放松的时光之一。

    已用了晚膳的承元帝,正在武台殿的小型演武场里射箭,就有内侍总管冯立人走到他耳边通报:“陛下,七殿下来了。”

    承元帝放下已拉开了七分的灵宝弓,招手让韶亓箫过来。

    待韶亓箫走近前,承元帝拍拍儿子日渐壮实的肩膀,道:“我儿很久没陪朕弯弓射靶了,今日咱们父子俩好好比一场!”

    韶亓箫也不露怯,扬声就让冯立人再取一副弓来。

    父子俩你争我夺,互不相让,较量了足有两个钟还是未能分出胜负。

    承元帝渐渐肩臂酸软起来,持弓的手臂一抖,翎箭却已离弦,失之毫厘谬以千里,只堪堪没有脱靶而已。

    承元帝皱了皱眉,显然很不满意自己的表现,将弓交给上前来接过的冯立人,气咻咻道:“朕输了,不比了!”

    韶亓箫也不怕他的冷脸,搭箭弯弓,眼神轻瞄,轻轻松松就射中了正中的红心。看了看这结果,韶亓箫才点头道:“嗯,父皇输了。”

    承元帝气结,抬起腿来踹一脚他的屁股,骂过一声“臭小子!”,便转身回寝宫里去了。

    韶亓箫被踹得踉跄一下,很快又站稳了,连忙追上去,特意留着衣摆上的脚印没掸掉,好声好气地跟在一旁与皇父赔罪。

    待进了寝殿,承元帝也被捧得舒心一些了。宫人们奉上茶水,父子两个坐下来好好说说话。过了好一刻钟,承元帝放下手中的成窑五彩茶盏,道:“好了,该说的也说完了,你要没事就回去吧,别在朕面前晃悠了。”

    韶亓箫一愣,随即殷勤地为承元帝斟杯新茶,道:“儿子还有事儿,还没说完哩。”

    承元帝笑骂,端起茶盏来喝,道:“就知道你无事不登三宝殿!说吧,在我面前耗了这么久,究竟有什么事?”

    承元帝这回话里改了自称,韶亓箫也注意到了。他心里愈加有信心,便问道:“父皇,我要是有了看中的皇子妃,您能在她家给她定下亲事前,直接给我下旨赐婚吗?”

    承元帝闻言,险些将口中的茶水喷出来。他连忙放下手中的茶盏,将茶水彻底咽下了,才上上下下打量了下儿子。他是打算开始为儿子留意适合的皇子妃人选了,却不成想,自己起意还没多久呢,儿子就有自己中意的人选了?

    联想起儿子方才话中的意思,承元帝颇有些小心地问:“怎么?你中意的女子,她家中已经有双方满意的夫婿人选了?”儿子不是想让他去截胡吧?——就算他是皇帝,也不能这么不讲道理啊……

第37章 承元帝的忧虑() 
韶亓箫黑线,摇摇头,摇到一半又点点头。他的确没有把握可以在赵家给阿禾相看婚事前就同时搞定阿禾本人和未来岳父、岳母大人,到那时的确很有可能会出现令赵家人都满意的婚事了。

    承元帝被儿子这摇头又点头的动作蒙了,忍不住伸出长腿过去又踹他一脚,说道:“好好说话!”

    韶亓箫只好老老实实道:“据我所知,目前她家还没给她相看亲事,但是……”他小心翼翼地瞅过承元帝一眼,“我觉得她家可能不会中意我。”

    承元帝愈发地二丈摸不着头脑,若是给皇子做妾,大部分朝臣家自然是不乐意的,可是皇子正妃的位置,怎还会有人拒绝得了?他谨慎问:“你先说,你究竟中意的是哪家姑娘?”

    韶亓箫吞吞口水,才轻声问道:“今日,儿子和二姐姐她们一起去狩猎了,您知道吧?”

    承元帝蹙眉,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看上去有些难为情了的儿子。

    承元帝敛了笑容,轻声问:“所以,其实今日的狩猎,不光你二姐姐是主角?你也是?”

    大兴宫中发生的事都瞒不过承元帝,更何况这布满亲兵的上林苑。承元帝早就与林贵妃商量过二驸马的人选,因此一看过禁卫送上来的名单,便猜测这是为女儿相看驸马的机会。待知道韶亓箫提出的新办法和后来与女儿搭档的人选,他便在心中大致有数二公主最中意的驸马是哪个了。

    此刻,他回想了下与儿子搭档的女孩子,眼看着儿子羞涩地点了点头,顿时头都大了。连女儿中意的是三儿媳的堂弟这事,都没让他这般烦恼。

    这一瞬间,他无比庆幸自己谨慎地多问了一句,否则他不是做个言而无信的昏君,就是被赵毅用哀怨的眼神看过下半辈子。

    不过,承元帝想起了下响侍卫那里报上来的消息,问道:“赵家姑娘的马,是怎么回事?”

    韶亓箫急得满头冒汗,发誓道:“父皇,我只是让人给她的马喂了一些泻药而已!至于那马会发狂的事,真的不是我做的!无论如何,儿子都不会这样不顾一个姑娘家的安危!”与其承元帝自己去查出来,不如他自己招了。

    承元帝自然是相信自己儿子没那么阴毒,但是泻药?!他忍不住又踢了儿子一脚:“亏你想得出来!你给人家的马喂泻药还有理了?!”

    韶亓箫赶紧讨饶,好话说尽,才让承元帝缓了神色,而后才道:“父皇,儿子琢磨过了。赵表妹才回京,根本不可能与人结怨。儿子猜,这事有可能不是冲着她去的。”

    在承元帝微挑的眉目下,韶亓箫离座,凑过去将自己的猜测轻声说了,而后道:“郑家姑娘是赵表妹很亲近的亲戚,连她都会将两匹马认错,只怕动手脚的人一时认错了也不是不可能。”

    承元帝微微沉吟,他身为帝王,即使陆铭在京中名声再响,在他眼里也只是个未及弱冠的小小武官。但陆铭的祖父陆崇,却是朝中举足轻重的人物,若这回真正的目标确是陆铭,那必定会波及陆家和陆崇。牵扯到前朝,承元帝不得不谨慎对待。

    半响,他挥挥手,道:“行了,这事你不用管了,朕会去着人查的。”

    韶亓箫嘻嘻笑着点头,回了座,随后又问:“父皇,给我赐婚的事呢?”

    承元帝看看韶亓箫衣袍上的脚印,清了清嗓子,严肃道:“箫儿,你该知道,士者,可近而不可迫。古往今来,结亲结的是两姓之好,断没有皇帝在结亲的一方不同意的情况下,就强硬赐婚的。”

    韶亓箫若不知承元帝与赵毅私底下的关系,恐怕就要以为他这是拒绝的意思了。可是,前世阿禾去世后,承元帝为痛失爱女的赵毅所做的事,宛如多年密友,亲兄弟也不过如此,让他明白这两人绝非只是单纯的君臣关系。

    于是,他大着胆子道:“可是婚姻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父皇您是天子不假,可您也是我父亲,您不是可以出面给我说亲吗?”

    偷换概念没有成功的承元帝一时也没了折,干脆道:“难不成我出了面,赵家就会迫于我的淫威,答应了这桩婚事不成?”

    况且,承元帝还有一层隐忧。

    他看看如今还未年满十五的儿子,还是个心性不定的少年人——若非如此,他怎会想到下泻药这种事。他今日说了中意赵家姑娘,此时下了赐婚的旨意,万一儿子以后年纪大了,又中意了别家姑娘,那时该怎么办呢?

    是按现在的旨意娶了赵家姑娘,再纳心爱的女子为孺人,而后宠妾灭妻?还是退了婚事另娶她人?还是仍旧娶了赵家姑娘,却与她一辈子相敬如冰?无论哪一个,到时他与赵毅之间四十年的交情就全完了……

    与其如此,还不如再过几年,等儿子大了,心性也成熟了,能确定自己真正的心意了,若他还能坚定地到他面前说出想娶赵家姑娘的话,那他为了儿子,在赵毅面前做一次老流氓又何妨?

    韶亓箫没注意到承元帝对他不放心的神色,本就知道让承元帝答应赐婚是不可能的,他这次的目的也并非如此。此时被拒了也不恼,至少他确定了承元帝并未像林嬷嬷顾虑的那样,会猜疑与忠勇伯府结亲的皇子——至少对他是不猜疑的。

    “父皇你的意思是,只要赵家愿意了,您就会赐婚?”

    承元帝点头,这是皆大欢喜的事,他没理由不同意。

    韶亓箫忍着要跳起来的兴奋道:“那儿子再求您一事好吗?”

    承元帝道:“你先说说是何事?”

    “您先别给我安排孺人和媵可好?最好连通房都别提了!如果后宫的娘娘们提起了,您也给我挡回去,行么?”

    虞朝时,皇室有宫女专门教导皇子人事;但到了周朝,因太|祖厌恶婢妾和婢生子,便取消了这种规矩。演化到承元朝,一般便是皇子的生母在皇子大婚前,选两个良家女子入皇子后院而已。但说到底,大周朝对皇子内院何时进人,其实从未有过定制。韶亓箫提出的这点,并不违反大周皇室的规矩,却不符合时人的观念——连普通的官家子弟,婚前房里也会放几个丫鬟。

    不过,承元帝倒是有些吃惊,原恐这个儿子年纪小不定心,但他这么一说,倒是让他改观了一些。他揶揄道:“怎么?你当你婚前规矩了,赵家就会同意嫁女儿了?”

    也许承元帝自己都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话里包含了一个潜意识的意思,韶亓箫却听出来了——“婚前”规矩,只怕承元帝只以为他对阿禾只是一般的好感,所以“婚后”阿禾的正妃位置稳了之后,他便会迎孺人、媵入府了。

    他敛目想了想,不再表明他今生只愿娶阿禾一个的心意,只挠挠脑袋道:“总该先让忠勇伯看到我的诚意吧。”

    说得多了,一来他无法解释为何会对阿禾情根深种;二来也怕承元帝会因此对阿禾不喜——毕竟从没听说过男子为女子守身如玉的。

    倒不如就先这样,只要婚后他与阿禾有了承嗣的儿子,他父皇就没理由、也不会再插手儿子的后院,即使他们真的运气那么不好没有儿子,那也没关系。前世里承元三十四年发生的那件事,给了他足够的信心——只要他自己不想,就是皇帝也不能强塞给他别的女子。

    承元帝倒是没多想,在他看来,自己儿子心性远还没成熟,且两个孩子到适婚年龄还有好几年,未来如何谁都无法确定,他这时候答应了他又如何?左右这是他们父子私底下约定的,没人知道这一遭,将来儿子反悔了要纳人入府,也没人会跳出来指责儿子背信弃义。

    承元帝老神在在地重新捧起茶盏,道:“既是如此,父皇答应你便是了。将来你若悔诺,可别怪父皇笑话你一辈子了。”

    听出他话里的戏谑,韶亓箫也不恼,反而傻笑起来,令承元帝有些忍俊不禁。

    圆满完成了这件事,韶亓箫哼着小调回了云砚轩。

    他一直都明白,他的身份会是阻碍阿禾对他动心的最大障碍,即使他对她和她的家人甜言蜜语再多,也有说空话的嫌疑,都比不上他直接做给赵家人看,来得更可信。

    今日皇父的发话,看似虚无,但起码是他做出实际行动的第一步,再有也是让承元帝站到他这边的举动之一。未来岳父也许不会听他的话,但承元帝的话,他是一定会听的。

    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他一点一点地潜移默化旁人对他和阿禾成事的态度,总有一日可以成功将阿禾娶进门!

    至于已快被他遗忘了样貌、按前世的轨迹将于后年入了他后院的两个通房,他也不在意。他本就对男女之事不怎么上心,后来遇到了阿禾,更是看谁都会不可抑制地想到阿禾,久而久之皇子后院里的女子也成了摆设。他会喜欢看与阿禾有几分相似的女子穿阿禾常穿的骑装,看她们如阿禾那样舞剑,看她们坐在桂花树下静静看书,却无法真正与别人亲近。

    况且,那两个最先的通房,也都不是什么良善人。一个在林嬷嬷眼皮子底下倒了避子汤偷偷有孕,最后还生下了他的庶长子——前世他与表妹约定做一对有名无实的夫妻之后,这个长子便被表妹抱去养了;另一个就使尽浑身解数使坏,终究令前者在生产时难产而亡。

    也真难为了将她们选出来的那几个后宫庶母,从普通百姓之家,还可以挑出心计手段丝毫不输在内宅争斗中长大的女子的人。

    大概唯一的好处,便是他在承元二十九年就有了承嗣的长子——于是,他在遇到阿禾之后,他不用再强迫自己去睡别的女子。

第38章 烦恼多思() 
因赵敏禾的意外受伤,她几乎没有参与秋猎接下来的活动了,只能每天待在别庄里,每日完成吴氏布置给她的学习任务。她如今诗书经史已读够了,管家也学得有模有样了,女红……却是吴氏已经放弃教导女儿的了。

    以前赵敏禾无事时还可以在家中练练剑,去城郊骑骑马也是常有的,可现在负伤在身,自然无法这样了。特别是郑苒几乎每日都来陪她说说话,话里话外都是外面秋猎的热闹事,她更是垂头丧气不已。

    于是,她只好转而期盼起秋猎的时间快快过去,回了襄京的伯府,没准儿就不至于这么眼馋外面的热闹了,而且还可以玩儿两个小侄女。

    如此望眼欲穿了十来天之后,秋猎大部队总算是启程回京了。此时赵敏禾的脚已经消肿了,只是还未好全,只能慢行,吴氏依旧把她拘得紧,不许她出门。

    “伤筋动骨一百天,你如今是年轻,没觉得有什么大不了,以后等上了年纪,万一这伤势留下什么后遗症,可有你苦头吃的。”

    赵敏禾上辈子活了十八岁,这一世也才十三岁,听着吴氏这样说她以后上了年纪云云的话,难免有些黑线。但她向来听话惯了,吴氏既叫她安生待着不许出去,她也就忍忍。

    不过这样有些无聊的日子,到回到襄京城中的忠勇伯府,就变得有趣多了。一行人出发去秋猎之前,只能软趴趴地动动小手小脚的双胞胎,只过了短短半个多月,已经可以很熟练地翻身了!

    于是,在伯府中的日子,虽则赵敏禾依旧不能出去,也无法甩鞭练剑,却可以每日去小金氏那里与快五个月大的两个小侄女玩儿。

    这一日,她正拿着一个彩色的拨浪鼓,吧嗒吧嗒转着与双胞胎玩儿。安安和康康并排躺在暖榻上,两双黑葡萄似的大眼睛齐齐盯住中间的拨浪鼓,时而又与对方咿咿呀呀的,说了好半会儿谁都听不懂的婴儿语,又转回来继续看姑姑逗她们玩儿。

    赵敏禾哈哈笑,对坐在一旁温柔地给小姐俩绣小肚兜的小金氏道:“四嫂嫂,安安、康康这样,两个小人儿都可以自己玩儿起来,旁人都不用时时刻刻逗她们笑的。真好!”

    要不是理智还在,知道一般人生双胞胎的几率很小,她都想脱口而出以后自己也要生一对哩。一模一样的小毛头,多有趣多好玩儿~~

    小金氏失笑道:“她们现在是只能躺着,才显得乖一些。等能跑能跳了,就是两个小魔星了。到时费的心思,也比别的父母的两倍不止了。”

    赵敏禾坚持道:“小侄女们那么乖,怎会故意折腾人呢。是吧~~~”

    她左右各伸出一指,分别一左一右轻轻点点安安和康康的小肥下巴,看两个小女娃笑得露出光秃秃的粉嫩牙龈,自己跟着软和到心底去了。

    正说笑着,就见一个小丫鬟进来通报,道是赵攸涵回府了,正等着赵敏禾回去。

    小金氏奇道:“六弟回来便回来,怎得还特意寻你?他自己过来不就成了?”

    赵敏禾也摸不着头脑,想了想便道:“许是有六哥哥有什么事寻我吧。”

    她恋恋不舍地别过两个小侄女,又亲了她们好一会儿才起身慢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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