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奸臣世家-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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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你这么说,乌台诗案朕是判错喽?”

    “那倒没有。那些商人也并没有说孰是孰非?不过,他们提到仁宗朝发生过的一件事,陛下,‘把断剑门烧栈阁,CD别是一乾坤’,这两句诗你还记不记得?”蔡道的小本子上,这两句诗每个字都写得工工整整,他还特意把每个字都写得非常大。

    话一说完,周围的人,不管是文官还是武官,都暗挑大拇指,心说这孩子胆子真肥啊!

    凡是当朝的臣子就没有不知道这两句诗的。这两句诗一听就是反诗,不管放到哪朝哪代,作诗的人自己被凌迟处死那都是轻的,弄不好就会被抄家灭门。可是,偏偏在大宋朝,作诗的这位老夫子遇到了千古一仁宗,任宗皇帝不但没有处死这个老书生,还给了他个小官做做。

    宋神宗最憧憬的皇帝就是宋仁宗,陡然听到这两句诗,他能不明白蔡道说得是什么意思吗?可是,宋神宗偏偏就要问一问他话中的意思:“这个案子,和这两句诗有什么关系吗?”

    “没什么关系。草民是这么认为的,如果这个案子发生在仁宗朝,也许这些大人会被免官、会被贬谪,但并不会被贬到宾州去;也许这个案子在仁宗朝根本不会发生,仁宗说不定还会赏赐那个苏大胡子,毕竟他也只是做得几首歪诗罢了。比起那首反诗差远了。”

    也许正是如此,可谁让这个案子发生在宋神宗独自改制的时期,这是崇宁年间不同,那是还有王安石坐在相位上顶雷。元丰年间就不同了,当时宋神宗顶着极大的压力进行改制,凡是阻碍了改制,都受到了重处。

    这时候,御史台的那些人再也不能听之任之了,火已经烧到他们头上了,再不制止,谁知道这个鬼孩子还会说出什么话来。

    乌台诗案的主力,现任知审官东院、吏部侍郎何正臣,现任翰林学士李定,御史中丞舒亶都跳出来。

    “陛下,乌台诗案证据确凿,难道就任由一个娃娃在这里胡言乱语吗?”

    “黄口小儿,无知顽童,其言岂可轻信。”

    “陛下,这个孩子来历不明,妖言惑众,……”

    ……

    “好了,诸位爱卿可是说完了。那么,娃娃,这些人都在弹劾你,你又有什么可说的?”宋神宗等这些大臣发泄完,并没有表态,反而问蔡道。

    “陛下,我大宋,以文立国,各朝皇帝都是优待文人。如果单从其作品当中断章取义,就说其人谋反,开此先例,长此以往下去,还有谁敢继续写诗作词。更何况,断章取义之事,连我这五岁的孩童都能做到。我不知道这几位大臣是谁,不过想也不是什么有名之人。

    我就挑一个前朝有名的词人做的词,柳永想必大家都知道,他的那首《望海潮·东南形胜》,其中最后一句,异日图将好景,归去凤池夸。如果单听起来,似无不妥之处,可是和题目联系起来,就能看出柳永这厮图谋不轨。凤池那是什么地方,不就是皇后所住的池院,这首词不是图谋不轨那是什么?”

    还真别说,蔡道这么胡搅蛮缠,如果按照乌台诗案的节操,这首词和题目混在一起,还真是可以这么解释?

    何正臣听到蔡道说他是无名之辈,气就不打一处来,他可是自小成名的神童啊!就连宋仁宗皇帝都曾赋诗《赐神童何正臣还乡歌》赠送给他,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是无名之辈?

    可是,这娃娃解读柳永的那句词有怎么解释?

    而且,这娃娃说得那么多,其中有一句话道出了大部分文官的心声,

    ‘如果开此先例,长此以往下去,还有谁敢继续写诗作词。’想要搞垮政敌,这样的把柄那是一抓一大把,谁又能不害怕呢!

    “娃娃,那你说,乌台诗案朕应该怎么判?”蔡道的话牵扯到了深层次的问题,从大殿中的文官脸上的表情就知道,宋神宗就这个话题谈下去,就有些控制不住局面,连忙问道。

第012章 痛打落水狗() 
“娃娃,那你说,乌台诗案朕应该怎么判?”

    “陛下,您这就别难为草民了!”咕噜……咕噜,蔡道肚子发出雷鸣般的响声,一到早被人从被窝里掏出来,他一直习惯吃早餐,再加上平时运动量大,现在大约早上9、10点了,能不饿吗?

    刚才,他的精神一直处在紧张状态,所以,没什么感觉。现在既然危机已经解除,巨大的饥饿感袭来。蔡道倒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小手摸着小肚皮,腆着脸说:“陛下,草民卯时起来,一餐未进,实在是太饿了。您能先赏给草民一口饭吃吃?”

    宋神宗被这个孩子整得哭笑不得,心说:这娃娃,还真不见外,真把这勤政殿当成自己家了。示意下边的小太监,把自己龙塌前摆着的点心给蔡道端过去。

    “不错,可惜有点凉了!”蔡道一点也不客气,伸手拿起来一块点心放到嘴里尝了尝,一边吃,一边嘴里还不停地嘟囔着。

    别看人小,蔡道吃起来一点也不慢,三两下就把盘子里的点心全部都消灭完了。

    “吃好了吧!好吃嘛?”蔡道身侧突然有人拍了拍他的肩膀。

    “嗝,也就是半饱吧!点心的味道挺不错的!”人一吃东西就会自然而然的放松警惕,蔡道也没有注意到是谁在和他说话,就漫不经心地回答道。

    话一说完,这才回过神来,猛地以侧身,看到未来的皇帝赵佣就气鼓鼓地站在自己身边,连忙毕恭毕敬地唱了个小诺道:“殿下!你好!”

    “娃娃,你要是不说,朕就可要治你君前失仪之罪。”宋神宗见蔡道吃完,一点也没有放过他的意思。

    “陛下,我还只是个孩子。五路伐夏的事情,刚刚发生不久,京城里的人知道的不少。而乌台诗案发生在两年前,那时候我刚刚才会走路,话都说不全,哪能……要不您就治我那个什么罪算了?”蔡道看自己耍赖也没有说动官家,所以,干脆点,光棍的认罪,“陛下,那个什么罪具体到底有什么惩罚啊?”

    “小子,不是什么罪,而是君前失仪之罪。这个罪名可大可小,像你这么严重的,那是必须立时推出午门斩首的。”赵佣小大人一般数落着蔡道。

    蔡道当然知道赵佣这是在吓唬自己,他既然起了头,也不打算就这么结束,便向宋神宗施礼道:“陛下,这可是您让我说得,不管说对说错,您都不能治我的罪啊!”

    “好!朕答应你!”

    “陛下,前朝欧阳大家曾写过一篇《朋党论》,君子无党,小人有党。可是,究竟何人为君子,何人为小人呢?这个问题就是关键。别说是陛下您了,就是孔圣人自己都不能一时观察清楚,以言取人失之宰予,以貌取人失之子羽。其实,乌台诗案,您判决的大体并没有错。错的是那些审案的御史,从一开始他们关注错了地方……”

    “无知小二,你……”何正直几个当事人忍无可忍,立刻站出来驳斥。

    “陛下,曾经有一位长者告诉小子,看一个人是不是有修养。就要看这个人能不能容纳不同意见,不管对方说的话是对是错,那也得让对方把话说完,才去辩驳。更何况,几次三番打断,连话都不让说完,这个人的家教可见一般。一般只有民间的泼妇才会这么做。”蔡道一边向宋神宗说着这番话,一边鄙视着这几个家伙。

    “不错,这娃娃说得不错。你们几个就算再有理,也得让他把话说完吗?你们几个看看,还有一点大臣的样子吗?”孙觉老爷子对那个幸进的李定一直看不惯,站出来维护蔡道。

    “嗯!朕也觉得这娃娃说得不错。众位大臣,以后凡是有大臣进言,话没有说完,旁人不得插话。这事以后就成为定例。”自变法以来,变法派和保守派吵起来就跟菜市场一样,根本就没有把自己这个天子放在眼里。

    “臣等遵旨。”其他人倒不是很在乎,让自己把话说完不是更好。

    见到那几位不再闹腾了,蔡道便接着说道:“苏大胡子反对变法,并不是像有些人那样,为了反对而反对,他是在地方上发现了一些新法的弊端,想必他也曾经向陛下您进奏过。可能,陛下您当时并没有理会,那么苏大胡子就应该结合各地对于新法的实际反馈,调查记录详细的结果,继续向您不断地进言。如果苏大胡子这么做了,他就是犯言直谏。可是,他却并没有这么做,反而写诗作词到处抱怨,说轻点就是腹诽,说重点就是在结党。因为那些和他唱和的大部分都是反对变法的大臣啊!”

    咝,这下勤政殿的大臣们都惊呆了,原本以为蔡道是个娃娃,说不出什么大道理,顶多就是乡俚童谣之类的东西。可谁知,这娃娃说得的确在理,你苏大胡子要是不停地骚扰宋神宗,写再多东西,也无伤大雅,官家要是治罪的话,反而会给他带来极大的声望。相反,他作的那些抱怨的诗词写给朋友,而且都是反对变法的人,很容易让人联想到结党之事。

    厉害啊!这样解释,既避免了其他人胡乱解读别人的作品,又能够定苏轼和他那些朋友的罪名。

    宋神宗深思了足足有两刻钟,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那些大臣,何正臣他们三个羞得躲在御史当中不敢露头了,他们自己也知道,乌台诗案中,随意指摘别人的诗词,断章起义,非常不可取,说的重点,那是要断他们文人的根基呀!

    “娃娃,你既然说乌台诗案中,苏轼那群人有罪,那又为什么说朕判决的大体并没有错,你这句话不就是再说朕判决得不公平吗?”宋神宗对蔡道的解释很满意,大宋国一直优待文人,要不是为了变法顺利进行,他也不会在乌台诗案中判得那么狠。

    “的确如此。要不然,草民也不会说陛下您是昏君了。乌台诗案中,苏氏兄弟,一个罪有应得,一个代兄请罪,陛下您判得没错。可是,那个王什么驸马,不但牵连在案中,还听说他气死了公主和公主的儿子。和高遵裕一样,您只把他贬到了荆湖西路,而那个丞相的孙子王巩却被贬到了宾州。您说这公平吗?还不是因为王巩不是您的亲戚。”

    “陛下,苏氏兄弟我就不说了。那个王驸马不是爱娶女人吗?您就把他贬到琼州,听说那里蛮人比宋人还多,他那么风流潇洒,说不定能给我宋人开枝散叶。可惜,不能把他送到大理去!听说,大理国有一个满族,那里的女人只准丈夫娶一个老婆。至于王巩王大人,陛下,您要是实在不想把他调回到北方,就把王大人派到我们兴化军当个知军也不错。”蔡道越说越兴奋,有些得意忘形了,居然开始代替官家安排大臣了。

    哈……哈,一听到蔡道居然这么编排驸马王诜,武将们全都哈哈大笑,小赵佣更是夸张,忘了刚刚还记恨的蔡道,向他父亲进言道:“父皇,您不如立刻派人招大理国的使臣问问情况,如果真如这小子所说,那就把那个姓王的派到大理国。”

    宝安公主是宋神宗的亲妹妹,为人温婉贤惠,生前对小赵佣非常好,而小赵佣也非常喜欢宝安公主,所以,他非常憎恨王诜。

    “胡闹,佣儿且退到一旁,为父自有主张。”宋神宗没有责怪一众武将,嘴里虽然这么说,但是在心里认同了儿子的说法。他却出人意料地并没有责怪蔡道,反而问他:“哦,娃娃,朕记得兴化军知军还未任满,又怎么可以把王巩调过去呢?”

    “陛下,听说,这两年兴化军知军治下政绩斐然,想必升迁在望。知军走了,我们兴化军就少了一个好官了。您既然那么恨王巩,就把他派到兴化军,反正那里也是穷山恶水的。”

    宋神宗这才想起,的确像这个娃娃所说的那样,不过,这个功劳大部分可都属于蔡道的,说到底还是那个知军沾了这小子的光了。

    “娃娃,那朕还是不是昏君?”宋神宗这时候,已经不再生气了,多日的郁闷一扫而空,笑吟吟地看着蔡道。

    “陛下,您居然连一个六岁都不到的小孩子的意见都这么重视,说明您非常善于纳谏,当然不是昏君喽!那些都是草民听来的传闻,嘻……嘻,听说的。听说当初,苏小胡子考进士的时候,不也是道听途说说仁宗皇帝是个在宫中美女数以千计,终日里歌舞饮酒,纸醉金迷的昏君。结果,他最后还不是在那一科考中了进士吗?”蔡道对宋仁宗的这两个掌故非常清楚,一有机会就活学活用在自己身上。

    “不过,陛下,提前说好,您赏赐给草民的钱财,草民就笑纳了,将仕郎这个官职还是算了。至于那个伴读,就更是不行了。”完成任务,大功告成,可惜没有美眉在旁,蔡道才不想现在做官,更不想做那个劳什子的伴读。

    “这又是为何?”宋神宗感到纳闷,这孩子还真是奇怪,说了那么多,他还是如同先前那般,只要钱,不要官?当官不是照样拿钱,即便将仕郎是等级最低的文官,大宋官员的薪俸还是非常优厚的。

第013章 小蔡府() 
“这又是为何?”宋神宗感到纳闷,这孩子还真是奇怪,说了那么多,他还是如同先前那般,只要钱,不要官?当官不是照样拿钱,即便将仕郎是等级最低的文官,大宋官员的薪俸还是非常优厚的。

    “陛下,草民大伯家有大哥,而我家里也有一个哥哥,他们如今还都不是官身,我又怎么可以厚颜接受这个官职呢?”蔡道自然早早就找好了理由,而且这个理由相当的伟光正,就是皇上也不好在说什么。

    “原来如此!”既然是这样,宋神宗也不好说什么,何况,他也不再坚持让蔡道作佣儿的伴读了。

    这不,仅仅一会儿的功夫,这孩子让赵佣在群臣面前表现的那么失态,虽然情有可原,可万一这孩子带坏了赵佣怎么办?

    “陛下,赏赐什么时候给我,草民拿了东西就要回去了,这不马上要回家了。”蔡道这厮完成任务,现在最想做的就是拿了东西准备跑路,省得节外生枝。

    可宋神宗并没有再理他,而是冲着殿内的大臣们说:“想必,诸位爱卿一定很奇怪,朕为什么要给这个不到六岁的娃娃这么高的赏赐?石得一,你给大家念一念?”

    “诺!陛下!”石得一答应一声,闪到御塌前左手边,面对着大臣们,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文稿念了起来。

    照例,蔡道还是听不懂石得一说得都是什么,不过,从只言片语中就能猜到,大致说得就是他本人这些年在兴化军的‘丰功伟绩’。

    下面的大臣自然不是蔡道这个半文盲,石得一念得东西,他们都听得懂,可是,听完以后都觉得这只是传闻,夸大其词,大部分大臣都认为这些传言十有七八都是把兴化军知军的功劳都算到了这娃娃的身上。

    和明清朝的那“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可不一样,宋代的官员那可都是从低做起,从县令或者判官到知军、知州或者知府,最后才有机会进入京城,做到丞相或者枢密使。所以,这些官员对于稼穑之事都不陌生,文稿里所说的水稻每亩产量根本就不信,别说平均每亩5石,就是4石在八闽大地也绝对不可能。

    要知道,在这大殿之上,有很多官员都是蔡道的老乡。

    六石稻米啊,一听就知道那是天方夜谭。

    文稿刚一念完,户部侍郎就立刻跳出来说道:“陛下,这定是谣言无疑。兴化军已经把今年的两税交清,今年的两税也就比往年略高一成而已。乡下无知妇孺容易被人蒙骗,传出这样的谎言。请陛下一定要派人严查,凡是散播谣言者定斩不饶。”户部侍郎一边说着,一边斜着眼紧盯着蔡道。

    那眼神、那语气、那神态,就差没有指着蔡道的鼻子,大骂他就是那个散播谣言的妖童了。

    保守派的大臣群情激奋,也都纷纷站出来指斥这个文稿的内容,意思也都大致和那个户部侍郎所说相同,更有指名道姓说蔡道就是那个散播谣言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而那些变法派,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自然也不会傻得跳出来替蔡道解围了。

    可宋神宗没有说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其实,他自己也有些不相信。

    毕竟狄安及其手下是站在名面上,当时穿着官服难以融入到老百姓之中去,这个文稿是就是综合他们打听到的一些传闻汇总起来的。现在,关键是石得一派出去的那个倒霉的皇城司手下还没有回来,所以无法确定这些传闻的真实性。

    “陛下,那都是乡间的神婆们瞎编乱造,您看草民这小胳膊小腿的,像个能种田的人吗?”已经节外生枝了,以免日常梦多,蔡道立刻主动站出来否认了这一切。

    “如果是这样,那么朕就要把所有的赏赐全部收回,娃娃,你可愿意?”宋神宗也想不到蔡道居然会这么说。

    “呃!陛下,草民告退!不过,您能不能派个人把草民送出去,我一大早迷迷糊糊不知道怎么就来到大殿,根本就不记得来时的路啊?”蔡道想立即开溜,猛然想起自己不认识路。

    “娃娃,你父亲就在这儿,还想往哪走?”孙觉孙老爷子看着老朋友的外孙,心中有些感慨,刚才还以为此子有些贪财,没想到这孩子这么果决,倒是随了老王头的性子,可惜是个罗锅。如今错过了这次机会,以后想要当官,怕是很难了。

    孙老爷子这么一停下,蔡道一想还真是这样。不过,他用眼睛在大殿里踅摸了一圈都没有找到蔡卞的名字,不知道他那个便宜的爹躲在哪个犄角旮旯里,便问道:“呃!孙老爷子,哪一位是我的父亲?”

    蔡道这么一说,听见的大臣皆是一愣,还有不认识自己亲爹的。不过,再仔细一想恍然大悟,这孩子说起来还真不认识他的亲爹。

    “逆子,还不过来!”这时,一个严厉的声音从文官群比较靠后的地方传来。

    蔡道望了望,侧过头低声问孙觉:“孙老爷子,是他吗?”

    “娃娃,快去吧!”孙觉缕着颌下的短须点点头,笑着说道。

    “谢谢孙老爷子!陛下,草民这次是真得告退啦!”蔡道冲着两人唱了一个大大的肥诺,便迈着小短腿,快速跑到刚才说话的那个人面前:“爹爹,孩儿这里给您行礼了!”说完,蔡道只能硬着头皮给蔡卞跪下磕了几个头。

    “嗯!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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