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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定主意,慕紫清放下帘子,直起身端坐,她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慕紫清侯在永福宫门口,听侍女传话。一会儿,便有皇后的贴身宫女亲自相迎。
“奴婢给慕小姐见礼,”
慕紫清还礼,“春姑姑是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紫清怎敢受姑姑之礼。”
春姑姑笑道:“娘娘还未起身,小姐稍等片刻。”
慕紫清微微躬身,“今日进宫,是有一件物什想要呈给娘娘,不想打扰了娘娘,是紫清唐突了。”
“不碍事的。”,春姑姑赞赏的笑笑,“这得多亏了慕小姐。自小姐上次呈了玉菁芙蓉膏,娘娘早晚用,皮肤渐渐光洁细腻,真真是肤如凝脂,整个人也容光焕发,皇上竟然连着几晚都在娘娘这里,又似回到的刚大婚那会儿,”又似想起什么来,春姑姑瞅了一眼永福宫,低低道:“今早皇上走的迟,娘娘就懒了懒,劳烦慕小姐多等等。”
“紫清不敢。”
春姑姑引着慕紫清在正堂侯了一会儿,又听得里面传见。慕紫清这才提了裙摆跟着春姑姑进了寝殿。
皇后此时还未梳妆,但心情很好,眉梢的细纹甚至都染上了笑意。她坐在炕桌前冲慕紫清招了招手,“孩子,过来。”
慕紫清跪着,恭敬认真的向皇后叩头,“慕紫清给皇后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等慕紫清叩头完才笑道:“瞧这孩子,这礼是谁教你的?我瞧着比咱们宫里的人做的好。”
慕紫清低头,“娘娘谬赞,这宫礼是娘娘曾派去府里的教引嬷嬷教的,嬷嬷教的好,可民女学的不精。”
皇后想了想,温柔笑道:“哦,是有这么回事儿,有一年是让宫里的嬷嬷给各家小姐教宫礼,但也没瞅着哪家的小姐学的这般认真。快起来吧。”
“谢娘娘。”
春姑姑过去扶了慕紫清起来。
皇后又道:“来啊,给慕小姐赐座。”
“民女不敢。”
“行了行了,”皇后脸上仍挂着温柔的笑意,“本宫又不是老虎,别不敢不敢的,你离那么远干嘛,来来,孩子,过来坐到我身边儿来。”
“谢皇后娘娘。”慕紫清这才侧着身子坐在春姑姑搬来的凳子上,见慕紫清落座,皇后笑问,“你今日来找本宫,可是有什么事?”
慕紫清双手呈上一个精致小瓶,“这是玉菁芙蓉膏,是根据皇后娘娘的皮肤特别调配,比上次的膏滋更滋润了些。”
春姑姑自慕紫清手中接过小瓷瓶,递给皇后,皇后放在手心翻来覆去打量了一番,赞叹道:“瞧这小瓶子,小巧可爱的,”,又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鬓角和脸颊,笑道:“唉,本宫老了,用什么也恢复不了年轻时紧致的皮肤了。”
“皇后娘娘还年轻的很,看不出年纪来。”慕紫清微微一笑。
“这孩子,尽拣好听的说。”皇后顺手将小瓷瓶交给春姑姑,这时一个宫装侍女呈上来一只红漆雕凤梳妆匣,皇后从匣子里拣出来一对莹润的玉镯,笑道:“这是本宫大婚时,本宫母亲赵老夫人留给本宫的嫁妆,这些年来,本宫一直没舍得戴,今日把它赐给你。”
春姑姑一愣,立刻明白了皇后的意图,忙笑着恭喜慕紫清,“慕小姐,快谢恩啊,奴婢跟了娘娘三十几年,这匣子里的东西可从来没有赏过人,今日赏了慕小姐,真真是大喜事啊!”
慕紫清见皇后明媚的笑,又见春姑姑一脸喜庆,瞬间反应过来,皇后赠镯,极有深意,又特意点明是娘家陪嫁。只怕是要给太子选妃。这赏赐如烫手山芋,不接不行,接又不愿意。怎么办,怎么办。
慕紫清内心焦躁,皇后目光灼灼,春姑姑满脸期待。
慕紫清一咬牙,“扑通”一下跪在地上,深深叩头,“娘娘抬爱,赏赐民女如此贵重之礼,民女惶恐,不敢受。”
“你进膏滋有功,本宫很是喜欢,赐个小东西,不必挂心。”皇后温和道。
慕紫清又深深一叩头,“回娘娘的话,这是臣女的本份,不敢居功,更不敢受娘娘大礼。”
第四十四章 觐见(二)()
“哦?”见慕紫清拒绝,欲言又止,皇后将手中的玉镯放回红匣,侍女将红匣抱回去,又接过春姑姑递过来的茶,轻轻抿了一口,这才缓缓道:“那你有何所求?”
皇后的态度实在说不上好,想来也是,上位者赐于的礼物,本该欢天喜地的接受,可她却推推脱脱,不怒都是修养极好的人。慕紫清抬起头,硬着头皮,又诚恳无比,“民女想求见皇上。”
皇后端着茶杯的手明显一顿,片刻,又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拿起了丝绢按了下嘴角,“你见皇上干什么?”
皇后淡淡的,慕紫清一凛,忙低下头,“是关于延庆公主的事。”
“延庆?”皇后慢慢起身,坐在梳妆台的铜镜前,梳头婢女上前为她梳发,“延庆怎么了?”
“前些日子,在娘娘生辰宴上,漠北使者向延庆公主求亲,民女也在场。”慕紫清既不能说的太明,又不能说不明,这之间的度得拿捏的分毫不差。
“哦,”皇后点点头,看似恍然,“是有这么回事!”
慕紫清咬咬牙,皇后不接话,这个口怎么打开?
“民女求见皇上,与漠北使者求亲有关。”
皇后转过身,“漠北求亲,跟慕小姐有什么关系?”言下之意,国家之事,跟一个闺中小姐有什么关系?
慕紫清看到皇后明明在笑,却感受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温和。
“民女因幼时身体不好,便随了师傅云游,知道些漠北的风土人情,风俗习惯,想着能给皇上提供些参考。”
“笑话!”皇后语气突变,“国家之事有这满朝的文武大臣,用得着你一个未出阁的小姐操心?”,也许是觉得自己失态,半晌,皇后问,“淳妃去找过你了?”
慕紫清愕然,果然,果然皇后是知道淳妃出宫去慕府。既然这样,她就没什么隐瞒的必要了,无论怎样,要把父亲脱出来。
“回娘娘的话,淳妃娘娘是来过慕府。”
“哦?”皇后盯着慕紫清,让慕紫清极为不安,皇后跟在皇上身边二十几年,一直站在权力的巅峰。这些年后宫佳丽如云,可从未听说过皇后失宠失德,这中间不得说皇后的智慧。
“前儿晚上,爹爹不在府中,淳妃娘娘来找过我,不瞒娘娘说,因为兄长慕承熙的关系,我与延庆公主有过几面之缘,请娘娘恕民女不敬之罪,公主她私下叫我一声姐姐。我不忍心她远嫁,想着能否当面求皇上,或者还有其他办法。”
皇后面上一松,语气也暖了起来,“延庆那孩子,本宫也是非常喜欢,再说淳妃也就延庆一个骨血,也是可怜见的。但军国大事,自有皇上定夺,咱们后宫的女人还是不要掺和的好,你说,是也不是?”
慕紫清心中一凉,皇后并不愿意让她去见皇上,是因为皇上心中已有定夺,还是皇后不愿意淌这趟深水?
“娘娘教训的是,臣女谨遵教诲。”慕紫清心中虽焦急万分,但也知此事不可强求,否则便事与愿违,看来,皇后这一关自己先过不了。皇后不让见,那只能去求爹爹,可爹爹那脾气,慕紫清心中直叹气。
正在怔神的片刻,皇后却继续说,“唉,说来,二国只有和平,老百姓才能安居乐业。但漠北王庭也太没有诚意,欲娶我南岳公主,竟派了个臣子就来了,太目中无人。”皇后话锋一转,“去吧,你跟秋姑姑一起去御书房看看。”
慕紫清惊喜的抬起头,确认自己没有听错,又深深伏下身,“谢娘娘恩典。”
秋姑姑领命,带着慕紫清往御书房走去。
皇后斜着面,对着铜镜细细抚摸着眼角的皱纹,“查了?”
春姑姑低声回道:“查了,守门的侍卫确实见过淳妃持着皇上的令牌出了宫,酉时出宫,直到戌时才回来。慕相和其他几位大人也一直在东阁待着,没有回府。”
皇后点了点头,有些疲惫。
宫中的夏日往往是很受欢迎的,宫妃着各色各款的裙装,飘逸而美丽,就连宫女也偷偷将宽大的裙衫裁小一点,显出腰肢的盈盈一握。
御书房离皇后的寝宫并不远,行了一段,不断有太监婢女的给秋姑姑行礼,秋姑姑视而不见,径直走了过去。
等通报皇上之后,慕紫清在御书房前侯着,便有传旨太监高声唱道:“宣慕紫清——”
秋姑姑笑道:“小姐这便进去,奴婢告退了。”
慕紫清微微一福,“有劳姑姑。”
慕紫清抬脚上了台阶,推开门,抬眼望去,皇上一身明黄色家常服坐在榻上,旁边站着太子景成。下首站着晋王景宣、燕王景衍、慕天齐。
看到慕紫清进来,慕天齐惊道:“清儿!你来这里做什么?”
慕紫清给皇上行礼,“民女慕紫清叩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又侧身向太子、晋王、燕王及慕天齐见了礼。
眼睛余光一瞥,御书房陈列着各种玉、瓷、珐琅、竹、木、牙、角等材料雕琢而成的珍玩文具。显然是他个人爱好占居了主要的位置。不敢再开小差,收回了心神,便听得皇上淡淡道:“哦,你是慕紫清?”
“回皇上的话,民女闺名慕紫清。”
“嗯,起来吧!”
“是!”
站起身,看着慕天齐瞪着她,不由得苦笑,怕是今天的一顿骂是少不了的。
扫过景衍时,他一脸严肃的立在下首,一身华服,襟口的金龙飞旋,墨发被玉冠收拢,显得气宇轩昂,高贵雍容。只是在看见她的瞬间,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景皓玄放下手中的奏折,抬头问道:“你是慕相的嫡女?”
“是。”
“你要见朕,所谓何事?”
慕紫清回道:“是延庆公主的事。”
“哦?”景皓玄微眯着眼,打量着眼前的女子,容貌清新秀丽,不卑不亢,看了一眼慕天齐,“相国,你这丫头也要说延庆的事?”
慕天齐低声呵道:“清儿,你知道什么!还不赶紧退下!不要胡闹”然后长揖到底,“小女不知礼,还请皇上责罚。”
第四十五章 君心()
“哎,”景皓玄放下手中的折子,摆摆手,“我们也正巧在说延庆的事,慕紫清,既然你来了,就听听。”
“是”
“太子,”景皓玄见太子出神的瞅着慕紫清,沉下脸,“对于漠北呼邪卓鲁的求亲,你是什么意见?”
太子一抖,忙向景皓玄躬身,“回父皇的话。儿臣的意见是,延庆和亲,是一件百利而无一害的好事。”
“哦?”景皓玄眼眸微眯,“说说看。”
太子像背书一样,“一来,兵法有云,‘不战而屈人之兵’,是为上计,我南岳不废一兵一卒之力,便成了漠北岳国,漠北为婿,自当年年朝拜进贡,这不是大利之事么?其二,古来自有和亲之法,延庆嫁于漠北单于,封妃封后,两国便结了姻亲之好,有利于江山社稷,使得两国百姓脱离战火,解民倒悬,重沐和平,永结盟好。儿臣认为,当准了漠北使者的请奏。”
“这些话,是谁教你的?”景皓玄突然问。
太子一愣,忙摇了摇头,“没有谁教儿臣,最近儿臣苦读史书,颇有所得。”
“颇有所得?是任国公颇有所得,还是你颇有所得?”景皓玄连笑了几声。
慌的太子忙辩驳道:“不是不是,是儿臣。”景皓玄斜着太子,反问一句,“太子,呼邪已年近六十,延庆才十一,若延庆不愿嫁可怎么好?”
不知怎的,景皓玄分明是在笑,却让人顿觉空气逐渐凝重起来,慕紫清轻抬眼一瞥,景皓玄手微微颤抖,太阳穴青筋一跳一跳,似是忍着愤怒,让人不由得心生出一阵一阵的寒意。
余光瞥向景衍,虽看不出他的表情,但眼底深处对太子的担忧还是触动了慕紫清。在这宫闱倾轧的斗争中,不是你死我活便是头破血流,如他这般似一股清流潺潺,孤独却孑然而立实属难得。
不知太子是未看到景皓玄的愤怒,还是对其愤怒视而不见,他在此刻像下定决心般将为国为家的壮志豪情、正气凛然演露无余,躬身一揖后昂首侃侃而谈,“父皇,自古婚姻缔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还能由得自己作主?而且,延庆身为公主,既已享受公主贵遇,怎能不为国家尽责?这是生而为公主的荣耀,更是公主肩上的重责。再者,延庆嫁于漠北单于,以为南岳之国力,定会成为阏氏,他日若诞下麟儿,必继承大统,到那时,两国永结盟好——”
“太子!”景皓玄那喜怒不形于色万年不变的表情此时一脸阴郁,犀利的眼神如刀子般定在太子身上,细白的牙齿咬着唇,阴晴不定的狞笑道:“太子,延庆是你妹妹,亲妹妹!你怎么忍心让她去和亲!还要嫁给能当自己爷爷的人!”
太子仿佛不曾看到景皓玄阴郁的脸,像是打定主意一般,咬着牙,“扑通”跪倒在地,深深伏在地上,“父皇!儿臣何尝不知延庆是儿臣亲妹子,但是有国才有家,只有国家安定,她也才生活安宁,与一国之利相较,自身又算得了什么?若是儿臣,也甘愿为国赴死!捐身南岳!延庆身为皇家的公主,她如何忍心看她的子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她不应该去解救——”
“闭嘴!闭嘴!”景皓玄气的两眼发黑,手颤抖着指着太子,眼中的阴鸷暴虐一览无余,“你,你给朕闭嘴!景成,你可真是朕的好儿子,南岳的好储君!你好,好,好!”
慕天齐憷然一惊,悄悄瞥向龙椅上那张奇寒无比的脸,藏在袖子里的手攥出了一手心的汗。甚至看到了旁边侍奉的太监微微颤抖的双腿。
伴君如伴虎,宦场沉浮了多少年,他从来都知道这个道理。这个八岁就称帝的皇上一生功绩政绩卓越,更是很少将真正的喜怒表现在脸上,有时他在笑,你却分明感觉到他愤怒,而有时他愤怒,你却又觉得他是开心的。而现在,景皓玄突如其来的雷霆之怒震的所有人心发慌。
太子腿一软,皇帝已经很多年没有叫过他的名字了,记得最后一次称呼他成儿的时候还是他行冠礼前的生辰时,此后,一直称呼他为太子。如今,“景成”这个名字突然自皇帝口中崩出,而且是在震怒时,景成不由得吓的全身抖如筛糠,“父,父皇——”
“你不要叫我父皇,我也没有你这样的儿子!你有能耐啊,竟想着把自己的亲妹妹卖给别人,来换取你苟且的富贵,你要不要脸,羞不羞啊,啊?你妹妹一个人就能换取江山的安定,解民倒悬,甚至救民于水火之中,那我要你做什么?啊?要你,要你们做什么?要满朝的大臣,要这千千万万的将士做什么?”
景皓玄音调因激动而变得颤抖,他指着殿中的慕天齐,景宣、景衍,“朕干脆把皇位传给延庆,你们就高枕无忧,每天睡大觉算了,上什么朝,打什么仗?”
景衍“扑通”跪倒在地,担忧道:“父皇息怒,请保重龙体!”
慕天齐深深俯下身,沉声道:“皇上息怒。”
太子从未见过景皓玄如此大动肝火,连连磕了几个头,甚至带着哭腔,“父皇,请息怒,儿臣,儿臣,也只是想为国家尽些力,为父皇排忧解难,才不得已出此主意,请父皇保重龙体——”
“哗啦”
一件物什划破空气,砸到太子身上,景皓玄气的抖了起来,嘴唇发青,“为国家尽力?为朕排忧解难?你食粪的吗?啊?你没长脑子吗?一个国家若圣圣相因,励精图治,一个国君若取贤任能,能由得了一个女人在旁边指手画脚吗?你不听她的,她还能坏了你的万统江山不成?你不思进取,纵于声色犬马,以为我不知道,以为我是昏君吗?我看你的太子也别当了,退位让贤吧!”
景皓玄震怒之下,一石击起千层浪,太子涕流满面,爬到景皓玄脚下,哭道:“求父皇开恩,儿臣错了,儿臣错了,儿臣再也不敢了,求父皇开恩呐!”
景皓玄哪里听得进去,铁青着脸下旨,“传朕旨意,太子景成,无能无德,骄纵恣意、暴戾不仁,着今废其太子位。”
第四十六章 议政(一)()
“皇上息怒!”慕天齐跪伏在地上,紧锁的眉头涌上愁绪,袖中紧着的手松了松,“皇上息怒,废立太子是国家大事,需告太庙,数陈太子之过,如今,太子偶而胡闹些,但并未犯过大罪,还望皇上慎重。”
“父皇——不要啊——”太子哭着抱住景皓玄的脚,“父皇,看在母亲的份上,求父皇原谅儿臣——”
景衍深深叩头乞求,“求父皇开恩,大哥身为嫡长子,被册封多年,并无大过。孝弟者,其为仁之本,大哥自小对父皇恭敬孝顺,待兄弟恭睦友善,仁义皆俱,并非骄纵恣意、暴戾不仁。”
“你们还要替他求情?”景皓玄手颤抖的点着慕天齐、景衍,怒不可遏,“不务正业,不求上进,厮混脂粉堆,这就是偶有犯错?天资愚钝,腹无点墨,自以为是,太子之德在哪里?你们,你们——”
晋王眼中的阴郁狂热不能掩盖,他多希望,加把火,再加把火,想起郭先生的话,晋王强忍着想要将太子推下去的冲动。可是老九,他跪在那里干什么?
“此番大哥也因漠北之事着急,一时间想差了,但并非他本意。父皇,母后待儿臣恩重如山,在我母妃逝世后,是母后一直将我抚养成人,这份恩情儿臣无以为报。‘君失之,臣得之。父失之,子得之。兄失之,弟得之’。今日大哥犯错,儿臣甘愿代大哥受罚,以报母后大恩,大哥之恩。”
晋王死死盯着景衍,恨不能将景衍踹几脚,狠狠踩在脚底下。好,好一个兄友弟恭,好一个代兄受罚,老九你要插手是吧,那就不要怪哥哥把你的手斩了。
慕紫清未发现,景衍在不笑的时候,深遂的双眼看起来是那样忧郁。皇帝大发雷霆,甚至在太子宝座岌岌可危之时,不落井下石已是不易,而此时,景衍竟还敢冒着皇帝的雷霆之怒为景成求情,究竟是她对皇族的理解错了,还是,景衍根本就是个皇族另类?
不知是景衍愿代景成受罚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