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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备本来安排鲁肃先行,不过,在鲁肃表演了一手百步外一箭洞穿盾牌的过硬功夫之后,他就闭上了嘴。没想到鲁肃看起来一身文士打扮,还有这等武技,让自诩马背上过了半生的刘备好生惭愧。
他们向前走不到半个时辰,张飞就追了过来,满面悲愤,怀里抱着张苞的尸身,身后跟着的十几个亲卫也是一脸郁闷。有几个人不仅身上带伤,脸上还有鞭伤,看样子又挨过张飞的马鞭了。
刘备一见,又气又悲,更是铁了心要拿下曹冲,张飞一听,更是大声叫好,一行人继续不紧不慢的向东,直到听到有五百骑兵突然加速冲了过来,他们才加快了脚步开始狂奔。
徐庶边跑边回头看,见后面的五百骑兵虽然速度没有提到最高,但已经摆好了冲锋阵型,不由得暗自叫苦,他没想到在这种地形上,那些西凉骑兵还能摆出这么好的队列,一看看他们手中林立的长矛,他更是心惊肉跳,刘备手下的骑兵也有不少乌桓人,还有不少赵云带过来的当年的白马义从,他们能在马上熟练使用长矛的都不多,没想到这些西凉骑兵却是清一色的一丈五长长矛,这用环首刀的遇上用长矛的,武器长度上就吃了很大亏,难怪赵子龙的那些亲卫一个都没能活着回来。
一旦被他们追上,可不是什么好事情。徐庶立刻建议刘备留下一些人,在前面的小土坡进行拦截,要不然不用赶到前面的山谷埋伏曹冲,他们先要被曹冲追上了。
刘备听了点头称是,回头看了一眼霍峻和魏延,没等他说话,魏延大叫着:“主公,魏延愿往。”
“有劳文长。”刘备也不谦虚,一面打马狂奔,一面对着魏延拱了拱手。
魏延回了礼,带着他的部曲冲上了旁边的土坡,一面狂喘着,一面看了一下地形,指挥着手下人占据有利地形,首先将箭壶里的箭全部插在了面前,又将身上跑弯了的长刀摆在合适的位置,方便到时候抽出来短兵相接。他刚刚布置好,庞德的五百骑兵已经冲了山坡前。
庞德老远就看到有人上了旁边的土坡,皱起了眉头,这个小土坡,说高不高,但要冲上去的话,马速却会受到影响,骑兵一旦达不到相应的速度,威力会大减。更让人头疼的是,一旦被他缠上了,刘备可就跑远了。公子的命令是追四十里,大概就是到前面那个已经可以看到影子的大山谷,眼看着前面那一群人跑得比兔子还快,再不赶上去可就麻烦了,难道要白追一趟?
庞德没有多想,他瞟了一眼山坡上拉开的弓,断然下了一个决定,大喝一声:“举盾!继续追击。”
骑兵们齐刷刷的举起了臂盾,挡着侧向射来的箭,马速不减反增,拼着受伤几个,也要冲过这道阻截,继续去追刘备,反正这些步卒在后面也追不上四条腿的马。
第三十五节 活捉
魏延一见他们没有向土坡冲来,而是齐齐举起了盾牌,立刻知道自己判断失误,对方根本意不在此,也没把他这几百人的阻截放在眼里,对方的目的很明确,就是要追上前面的主公。他当机立断,放出了第一波箭之后就扔了弓,抽出长刀从土坡上冲了下去,险险拦在了冲过来的骑兵前面,他刚站稳,就看到几匹马迎撞到,几枝长矛直直的搠了过来,吓得他连忙打了个滚,躲到了路旁的树后,而另几个亲卫却没这么运气了,刀刚举起来,就被长矛刺倒挑飞,落在滚滚的铁骑之中,五百铁骑转眼从惊魂未定的魏延面前飞驰而过,被践踏成一片泥泞的草地上留出了那几个已经被踩得血肉模糊的亲卫,还有几个中箭落马的骑兵,同样受伤严重,人事不知。
“大人,后面还有人。”一个亲卫看着远方出现的大队人马,大声叫道。被擦身而过的铁骑惊住的魏延这才回过神来,一边暗处庆幸着上次没被张辽堵住,一边抬起眼睛看着后面的大队人马,不由得疑惑的说道:“刚才过去有多少人?”
“也就四五百吧。”
魏延缩了一下脑袋,四五百人看起来就有这样的威势,那一千人是什么样子?两千人又是什么样子?唉,不管他了,反正自己也追不上那些骑兵,就算追上去也顶不了什么作用,还是留在这里挡一下后面的人吧,总算是尽了自己的一分力。王威已经战死在长阪了,自己就埋在这里也不错,毕竟还是荆州的山和水。
曹冲带着人走得不是很快,等到他们到了山前时,魏延已经严阵以待半天了。看着土坡上人数虽然不多,小阵式却摆得颇有章法的魏延,他满意的笑了,这个三国时代的名人虽然没打过几个仗,倒还真是有天赋的,这个半圆阵象模象样的。
上次没抓住你,这次看你还往哪儿跑。曹冲得意的一笑,让阎行带五百骑兵继续去追,同时提醒庞德不要进谷。而他自己则停下了脚步,将小山坡围住,同时下达了尽量生擒的命令。
他实在是太想活捉这个魏延了。
略作准备之后,许仪带着四个虎士,五百改为步卒的骑兵向山顶发起了冲锋。他们高举着盾牌,排着松散的阵型向前缓步而行,而剩下的人则逼近山坡之后,一齐放箭进行掩护。
魏延手下的部曲平时训练虽多,但毕竟没有打过几次大仗,一些人刚放出几箭,就被齐射而至的箭羽射伤射死,受伤的惨叫声引起一阵慌乱,手中的箭也慢了,本来威力就不算大的箭阵威力再减三成。许仪一见对方的箭稀了,大喝一声,加快了脚步,五百人吼声如雷,迅速逼近,百十步的距离转眼就到,许仪第一个冲了土坡,抡圆了手中的长刀,将一个持着弓箭发呆的士卒劈翻在地。四个虎士各带着百十个西凉兵,抡圆了战刀一阵猛砍,那些惊慌失措的荆州兵哪里是对手,立刻被杀了个一团糟,阵势转眼就乱了套,一个个各自为战,组织不起有效的防守。
魏延叹了口气,也丢了手中的长弓,指挥着士卒们收缩防线,尽边阻挡,只是他的部曲被人围住,首先心慌不已,而排在前面的那些人也不是许仪带过来的几个虎士的对手,没有片刻功夫,最外层的部曲就全部死伤殆尽,剩下的百十人也被冲上来的五百人围在中间,绝无逃脱之理。
“啊——”万念俱灰的魏延狂叫一声舞起长刀冲了出去,对着出手不空回的许仪连砍三刀。许仪左臂轻抬,轻松接下了魏延的攻势,接着手中长刀一翻,又狠又准的砍在了魏延的长刀上。魏延手一麻,握不住刀把,接着小腹又挨了一脚仰面摔倒。旁边两个虎士扑过来,双刀齐下,砍倒两个抢上前来要救他的部曲,一人拎着魏延一只脚,拖起来急步后退,很快就将魏延倒拖到刚赶过来的曹冲面前。
“降者不死。”曹冲先对人下达了劝降的命令,这才蹲下来看着狼狈不堪的魏延笑道:“文长,何苦如此?”
“要杀就杀,无须多言。”魏延瞟了一眼曹冲,也不挣扎了,摊开双手躺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如果要杀你,我家公子何必费这个事。”周不疑笑道:“我家公子是可惜文长满腹才华,却在这里为刘备这个伪君子做了替死鬼,这才亲自来劝文长,文长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
“我魏延不过是襄阳城看城门的一个假司马,能有什么才华,刘豫州仁厚,我魏延为他死又何妨。”
“哈哈哈,文长不必枉自菲薄,邓塞之伏,要不是横野将军谨慎,我家公子将计就计,难说文长不会成功,就连荡寇将军张文远都夸你识兵机,跑得快,将来是个将才,你又何必谦虚呢。”周不疑看着魏延丧气的样子宛尔一笑。
听说张辽夸自己,一直对自己有些失去信心的魏延不由得睁开了眼睛,可一看自己眼前站着的全是曹军,想到自己刚刚被人一脚踹倒,又不禁叹了口气摇了摇头,伏击人差点被人反包围,打阻击又没挡住人家一个冲锋,临阵对敌吧,砍了人家三刀,却挨不住一刀一腿,如今被人这么狼狈的抓住,哪还有什么脸面啊,将才?什么将才啊。
“许正礼是虎痴大人的嫡传,征战数年,大仗见过无数,我营中能打赢他的还真少见,你被他给打败了,不算是丢人。你刚经战阵,就有如此机巧,将来多多历练,前途不可限量。”曹冲弯下腰看着魏延,指了指那些被曹军围住、以希冀的目光看着魏延的人,正色说道:“如果你要为刘备那个伪君子送死,不仅可惜了你自己,也可惜了这些跟随你的人。”
“我……”魏延犹豫了。
“你刚才说刘备仁厚,可是你看到那些跟着刘备出来的人是什么结果吗?刘备在哪儿?他连自己的家人都顾不上,又如何顾得上那些百姓?力有不逮而为之,陷民于刀兵之中,是为不智,只顾自己的虚名,不顾他人的死活,是为不仁,文长怎么糊涂至此?”周不疑收了脸上的笑,语调尖讽的说道:“要说仁厚,我家公子才是仁厚,宛城前面对二十架守城弩,能攻而不攻,能取而不取,只为宛城数万士卒百姓,不顾自身安危,又岂是刘备邀名之举可比。文长只知刘备仁厚,却不见我家公子仁厚吗?”
“宛城?”魏延到现在还没搞明白宛城的事,他在樊城里和霍峻跟着张飞守城,后来夜里偷偷摸摸出了城,一路紧赶慢赶的追上刘备,才发现提前几天开溜的刘备带着数万百姓,一天才走了十来里,当时他就劝说刘备舍弃百姓,快马加鞭赶到江陵去,据城而守,哪知道却因此被刘备责备了一通。当时他还觉得刘备不过是太过仁义,舍不得百姓,后来却见他真正逃起命来正如周不疑所说,连自己的家人都顾不上,更别提什么百姓了。这让他觉得有些心灰意冷,没想到自己敬佩了多年的英雄就是这样的,只是一时无奈,既然已经投了刘备,襄阳又回不去了,只有跟着刘备走。
“你没看到文仲业将军?”曹冲笑着拉起一头雾水的魏延说道:“你不相信我,还不相信文仲业吗?”魏延有些茫然的想了想,实在想不起在长阪有没有看到文聘的战旗,这时一个部曲叫道:“大人,我看到文将军的战旗了,宛城真的投降了吗?”
“当然,我家公子还能骗你不成。”周不疑对曹冲花这么多心思去劝降一个无名小辈很是不解,极力压制着心中的不耐烦说道。
“既然文仲业都降了,我魏延也只能如此了。”魏延见曹冲微笑着看着他,长叹了一口气,摘下头盔,单腿跪倒在曹冲面前。曹冲大喜,连忙扶他起来。这可是他宛城冒险以来,真正的第一个实质性收获,虽然与王霸之气无关,却也不由得心中不暗自欢喜。
收拢了魏延的人马,曹冲向前赶上了庞德和阎行。他们俩正在山谷前的土坡上眺望,一千骑兵在谷前平地上严阵以待。见曹冲和魏延并肩大步赶来,庞德先向曹冲见了礼,回过头来对魏延笑道:“这位将军好身手,居然能在庞某的矛下逃生,算起来还真不多见。”
魏延脸色一红,好在他的脸色本来就红,一时也看不出来什么来,他拱拱手道:“惭愧惭愧。”
曹冲笑着给他们互相介绍,魏延一听这位就是在壶关之战斩了郭援的关中第一猛将,不由得吃了一惊,连忙又再行礼,这时候他觉得刚才庞德说的倒不全是吹牛,自己确实是躲得侥幸,难怪那五百骑兵奔驰起来象是一人,气势却如千人一般势不可挡,自己那一轮箭居然只射倒了区区三四个人。
“公子,我们还要不要进谷去看看。”庞德和魏延寒喧的时候,阎行有些不舍的看着曹冲。曹冲看着远处的山谷默不作声,问了问去打探回来的斥候,惋惜的叹了口气说道:“江夏的兵已经赶到山谷中埋伏了。再说即使没有伏兵,只怕我们追上去也会与迎面而来的大军碰上,两千人对一万人,这里的地势又不利于骑兵展开,还是算了吧。”
阎行虽然遗憾,却没有多说,他对这里地势不熟,也担心中了埋伏,损失了人手还拿不到刘备,那可就不合算了。现在虽然没有抓住刘备,但奔袭四五百里,完成了既定任务,回头时还可以收拢一些残兵,功劳还是有的。当下也不再恋战,和庞德带着两千骑兵,保护着曹冲原路返回。
第三十六节 徐庶
魏延欲言又止,他跟在曹冲身侧想了半天,却一直没说出来。曹冲看见他的神情,也没有多说,一路说着闲话。快到当阳的时候,魏延终于还是忍不住了:“公子如何知道山谷中有埋伏?”
曹冲笑了,他饶有趣味的看着魏延:“文长知道山谷中有埋伏?”
“正是,陈叔至带着江夏的一万精兵在谷中,就等着公子上勾呢。”魏延见他们离那个山谷已经很远了,不可能再回去,这才将刘备的打算说了出来。不过他看曹冲好象并没有太惊讶的样子,一直有些不解。“公子如何如何山谷中有埋伏?”
曹冲有些庆幸的回头看了一眼那个已经看不见的山谷,吐了一口气笑道:“刘备早上就被丞相大军打散,休息到下午,人应该也收拢得差不多了,兵也聚了不少了,又抢在我们前面出发,为什么还一直在前面不远处,如果他一心逃命,只怕我们根本追不上他,所以我觉得他有诈。”
“另外,”曹冲又说道:“江夏的人三天前就出发了,以他们的速度计算,这个时候应该赶到了当阳接应才是,就算赶到当阳已经没有作用,也不应该在这一路上都没有消息,一万人不是几百人,不容易藏得住身形,要么就是他们躲起来了。而这一路上适合埋伏的地方只有这里。”
曹冲原本只是猜测,现在已经得到了魏延的验证,山谷里确实有伏兵,而自己却在落入圈套之前安然回转了,这份得意让他觉得份外轻松,分析起开始的猜测来也多了几分把握,少了几分狐疑。
庞德和阎行一听山谷中确实有埋伏,心里的一点遗憾也消失得干干净净,如果说开始是迫于曹冲的身份他们不好反对的话,现在却只有佩服。两人相互一笑,暗自庆幸这次算是此行不虚,损失极小,而收获却是不小。
半路上他们遇到了夏侯尚,夏侯尚正在着急,他一千骑兵现在只剩下不到八百人,可他收拢的刘备残兵却有四千多人,除去那些受伤比较重,能战的还有两千多,一旦这些人要乱,他还真有些看不住,又不能拿起刀来就砍了,那更容易引起动乱。这里看到曹冲的两千骑兵回来了,心里总算放下了,连忙赶过来交差,顺便把他答应送给曹冲的一对双胞胎给了过来。
曹冲看着那一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美女,怜惜不已,看着夏侯尚那一副馋样,本来对这两个小姑娘不太感兴趣的他倒是舍不得把她们送到夏侯尚手里了。他假模假式的谢了夏侯尚,一边安排人去接收那四千散卒,一边和颜悦色的问话。
两个小姑娘见曹冲和她们年纪相近,态度也是极好,惊恐不安的心情好了很多。相互看了一眼,其中一个稳重些的说道:“我们姓米,我叫小双,姐姐叫大双,都是襄阳城外的人家,在长阪坡被乱军冲散了,父亲走失了,母亲……死了。”米小双说着,用一种复杂的眼神看了一眼夏侯尚,夏侯尚没敢吭声,把脸扭了过去。
“既然如此,你们就跟着我回襄阳吧,如果能找到亲人你们就回去,找不到就暂且跟着我。”曹冲叹了口气。说实在的,他虽然生理年龄只有十三岁,心理年龄却是二十大几的成年人,虽然对美女并不排斥,但对才十二岁的美女还是觉得下不了手,总觉得有点太禽兽。虽然他的那些兄弟们十几岁结婚的多的是,象曹丕曹彰就不用说了,不光有妻子,还有好几房妾,就连十七岁的曹植、十五岁的曹熊都有了妻子。给他提亲的人也不少,那蔡瑁不是已经把女儿送到他的房中来了吗。只是他自己觉得不太习惯,这还没发育开的美女,再美也是花骨朵。要说漂亮,还就是曹丕的老婆甄氏那样的最好,二十五六岁,如盛开的花一样诱人,正符合他前世的审美观点。
米氏姐妹谢过曹冲,合乘到一匹马上,跟着一个虎士去找到母亲的遗体,找了车拉回襄阳安葬。
刘备在谷中等了好久,却听人来报曹冲在谷外看了一阵,撤回去了,当下气得大怒,将手里的长刀狠狠的砍在一棵小树上。徐庶和诸葛亮相视苦笑,却又无可奈何,只得劝刘备稍安勿燥,以后机会还多,现在陈到带着一万精兵来了,关羽也带着一万水军到了汉津,合兵一处,和江东谈判也不是全无实力。两人正劝说着,一个荆州斥候骑着马进了山,举着小白旗走了过来。
“我家公子让我带个信给徐福先生。”那个斥候看着脸色铁青的刘备有些害怕,说话的声音都有些虚了,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两步,生怕刘备一言不合,一刀就砍了上来。
“我就是。”徐庶心中暗惊,他这个名字还是老早用的,现在知道的人还真不多,怎么那个曹冲却知道?“有话就当面说,没有话就赶快走。”
“我家公子说,令堂受伤严重,要回襄阳疗伤,令弟也跟着去了。先生如果想回襄阳,就赶紧动身,他在当阳等先生,如果先生不回襄阳也没关系,他会好好替先生照顾令堂和令弟的。”
徐庶一听,如遭雷击,顿时傻在了那里。母亲走散的时候他就有种不祥的预感,只是想着弟弟还在母亲身边,想来不至于有太大的事情,说不定很快就能赶上来,没想到等到的却是这个消息。什么好好照顾,那就是软禁了。他一时心乱如麻,进退失措,在山坡上乱转起来。
刘备见了,心中暗自失望,他上前拍了拍徐庶的肩膀说:“元直,是我刘备没有福气,本想着与元直共创一番事业,没想到助刘伯玉夺襄阳不成,南下江陵又遭此惨败,连累得数万百姓受曹贼残害,如今伯母又被小贼掳去,实在是痛心不已。元直大才,只要回了襄阳,想来曹贼不会为难伯母,元直,你还是随他去吧。”
徐直六神无主,早已乱了方寸,听刘备这么一说,眼中流出泪来,拉着刘备的手说道:“主公,庶本是一介村夫,得主公高看,相与机密,本想与主公同力,建功立业,不料老母为人所掳,方寸乱已。纵使留在主公身边,也是行尸走肉一具,与主公无益。孔明大才,胜过庶百倍,愿主公信之听之,大事可成。庶在北,遥祝主公功成。”
说完,哭倒在地,拜了三拜,起身又与诸葛亮等人告别一番,单身一人,随着那个荆州斥候下山走了。一路向西,半夜里分,赶到了曹冲在当阳的大营。
曹冲正在米大双和米小双的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