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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纪-第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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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他不可。

    其他人哪里又会不知道这个道理,可是这实在是太过危险了,而且顾玄以城内的防卫力量本就不足为理由,死活不愿意带上足够的卫队同行,他是王爷,此地名义上地位最高的人,真要一意孤行,谁也拦不住,更何况谁都知道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最后拗不过他,只得作罢。

    “对了,先生,今日我遇到了一位叫端木朔风的人,应该就是卫国皇室中人,不过他不知道我的身份,还一直邀请我前去祁连城做客。”顾玄想起了这件事,就简单地把整件事讲了一遍,陆议的脸上顿时就露出了玩味的笑容,因为他想到了那位身在卫国的师兄。

    顾玄皱眉道:“既然马匪差点就杀了这端木朔风的亲妹妹,是不是就可以说明沙海里的马匪,其实和卫国方面没有联系?”

    陆议回过神来,抚须道:“非也,正因为如此,反倒让我更加肯定,这些边境的马匪必然和卫国方面有直接的联系,甚至可能就是这位端木朔风的手笔!”

第一百零五章 拜会吏部尚书() 
凉国的京城帝都,这座西大陆南地最为著名的城市,繁华依旧,仍有无数人打破了脑袋也想挤进来,在这里定居,也有人全力拼搏了半生,最后落得个黯然离去的下场,既没有留下足以拿来传唱的故事,也没有带走哪怕一片微不足道的树叶,能带走的,只是一颗被岁月磨平的心,终于熄灭的热血和半生的疲倦,踉踉跄跄回到故里,只成为了邻里茶余饭后的笑料,这是何其不幸也。

    不管谁来了,谁走了,似乎都影响不到它的美丽,或许这本身就是这座城市的魅力所在吧,有灯红酒绿,对酒当歌,也有夜半阑珊,四顾茫然。

    不过属于凉国皇室的这一拨人,自然是叱咤风云,在权利漩涡的中心浮沉的弄潮儿,于这座城市而言,于这座天下而言,绝不会如普通百姓那般,来去都是悄无声息的。

    三皇子顾黎,身为后宫淑妃的独子,幽州兵马大元帅,朝廷世袭柱国公许锦棠的亲侄子,得益于这些身份,他在尚未成年之时,便已在皇宫外建府自立,这些年靠着许家收敛的钱财和他这个三皇子的名头,倒也吸引了不少人才主动来投。

    豢养门客,礼贤下士,本就是历代有争雄之心的皇子所必做的事情,也是对皇位有觊觎之心最直接的表现。

    只可惜这些人大都是些没什么官职在身的江湖人,虽各有所长,但影响不了大局,还入不得顾黎的法眼。

    要想压过其他几位皇子,最终争得皇位,光靠这些普通的江湖人是没用的,最重要的除了要得到自己的父亲,也就是当朝皇帝陛下的垂青之外,还要取得朝内诸位实权大臣们的共同支持,朝野内外的声誉亦是十分重要,所谓得民心者得天下,就是这个道理,在这么多的外在因素的共同帮助之下,才可能真正地笑到最后。

    之所以说‘可能’二字,是因为历史告诉了我们,不到最后一刻,你永远不知道赢家到底谁,多少人在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倒下,又有多少人在登基之后又被赶了下去,人族千年的历史,这种事情,从来都没少发生过。

    从局势上来看,现在文官那边基本上都是支持太子顾苍的人,少数人因为出身江州,或者是倾慕何家学问的人勉强算是支持德妃一系,他顾黎现在能获得的支持就只有武官中的一部分,虽然幽州党势大,但是看不惯许家这世袭公爵的人也不在少数,而且本来武官在朝堂上的地位就比不得同等位的文官,两相对比之下,他顾黎手上暂时掌握的势力确实有些单薄,虽然已经是除了太子顾苍以外最被看好的一位皇子了,但想要争夺皇位,这点积蓄还是不够。

    他本就失了先机,顾苍虽不是长子,但顶着太子的名号行走已经二十余年了,朝野内外,都是默认此人将为凉国未来的君王,之前封王的时候,他更是直接比顾苍低了一等,现在想要翻盘,局势实在是不容乐观。

    之前听说朝廷吏部尚书似乎和老五走的挺近的,可现在老五已经被调到了幽州边境那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肯定是翻不了身了,虽说就算老五还在京城,顾黎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但是现在起码多了个接触下那位尚书大人的机会。

    吏部乃是六部之首,司职天下文官的任免、考课、升降、勋封、调动等事务,权责重大,历来都属于是‘必争之地’,顾黎虽然想不通为何这位夜大人会亲近老五,但最起码来说,他应该是不支持其他人的,现在老五走了,就正是一个好机会,更何况听说这位夜大人祖籍也是出身幽州的,那倒是好办许多了。

    按说一位皇子私下会见朝廷大臣本该是不被允许的,顾黎虽然被封了王爵,但也不好做的太过明目张胆,先是主动去夜府递了拜帖,在吃了个闭门羹之后,又耐心地守了几天,发现这姓夜的基本上没事是足不出户,在苦等了几天之后,老三顾黎,朝廷的齐王终于还是忍不住主动登门拜访了。

    ‘咚咚咚’,规规矩矩地敲完了门,夜家那位老仆人在打开门之后,发现门口正停着一辆马车,门外就站着三个人。

    其中一位他是认得的,这老仆人既是这偌大的夜府中唯一的管家,同时也是夜知槐的车夫,赶着那量普通的小马车随着夜知槐入宫参加朝会也不知道多少次了,这位三皇子,最近风头不小的齐王他自然认得,旁边那位神色间隐隐有一股傲然之色的小子他虽然不认识,但是能跟在齐王身边并驾齐驱,显然也不是个简单角色,至于那位一身仆从打扮,候在远处的车夫他就直接忽略掉了。

    齐王顾黎这次就带着许怀英和一个普通的马车夫,没敢带太多人,这种事太过大张旗鼓也不成,而且之前夜知槐就摆明了态度不想见他,他再带一大堆人来,这不是更恶心人家么?

    待得门一开,顾黎便带着一股善意的微笑主动上前见礼道:“老管家,麻烦您去通传一下,就说年关将至,顾黎带好了礼物,想要来提前拜会一下夜大人。”

    春节乃是整个西大陆人族一年中最为盛大的节日,称得上是普天同庆,这眼看过不了几天就是春节了,他登门拜个早年,只要不送太过贵重的礼物,任谁也说不出问题来。

    眼看是齐王亲至了,老管家知道这事他肯定做不了主了,大冷天的,也不敢让对方在外面先等着,赶紧先把对方迎了进来,一路带到了偏厅,然后又吩咐下人斟好了茶,这才弯着腰拱手道。

    “劳烦您先等待片刻,老奴这就去通知主人。”

    顾黎可不是顾海那种不知礼数,自以为是的草包,赶紧站起身上前扶住了老人,和颜悦色地说道:“无妨,夜大人贵为一部尚书,公务繁忙,我们这些闲人来叨扰,多等待一会儿也是应该的,让夜大人不用急。”

    老人没想跟他废话,告罪了一声,就急匆匆地朝着主屋而去了。

    等人一走,许怀英这才大摇大摆地往旁边的梨花木座椅上一靠,语气颇有些不忿地道:“黎哥儿,至于么?不就是个吏部尚书嘛。”

    他父亲乃是幽州的兵马大元帅,朝廷一等世袭柱国公,家事显耀,自然不把区区一个吏部尚书看在眼里,吏部尚书又如何?他许家可是铁打的世袭公爵,他许怀英,将来也是要去幽州统领一州兵马的。。。

    顾黎瞥了他一眼,站在屋子中央,背着手教训道:“怀英啊,这种话自己心里想想也就罢了,在别人家里就别说出来了,被人听去了,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你。”

    许怀英‘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地说道:“谁敢编排我?被我抓出来不拔了这小子的舌头!”

    他活到现在,也就是小时候在顾苍的手里吃过亏,除了那位行事神秘,权势滔天的太子,还有眼前的这位表哥,其他人他可不带怕的,在凉国,谁敢随便得罪许家大少?

    顾黎对这位性子乖张的表弟也是放纵居多,他知道许家乃是他必须要攥在手里的臂助,凉国建国至今,还活着的世袭一等公爵就仅此一家,其他的要不是子孙断绝了,就是中途因为各种缘由而撤销了,还有的是根本就没有子嗣,导致无人继承爵位,也就许家一家,一直流传至今,到了现在,许家在幽州,在朝廷的势力都是庞大无比,这算是他唯一能胜过顾苍的本钱。

    兵权,就是他最后的底牌!

    不过但愿事情不会发展到那一步。

    顾黎徐徐地说道:“夜知槐在朝中向来都是独来独往,从不结党营私,这也是为何他能平步青云,一路官至吏部尚书的原因之一,朝廷总归不全是靠关系,靠抱团才能往上爬的,尤其是权责重大的吏部,更是需要这种铁面无私的人,两种官员是各有用处,我观这夜知槐这些年的政绩,吏部尚书未必是止境,早点拉到我们这边来,用处极大。”

    许怀英闻言,还是点了点头,他也不是真傻子,也就是人自傲了些,顾黎的话他还是听得进去的,想通了关节,自然十分赞同,不过嘴上还是在叨咕着。

    “也不知道这夜知槐怎么想的,竟然会跟顾玄那小子搅和到一起,真是奇了怪了。”

    顾黎对此也是颇为不解,不过还是猜测道:“父皇登基的时候,这夜知槐就已经有了入棋局的资格了,不过他当时都没有选择站队,现在就更不可能站一个最无可能继承皇位的人的队伍,或许就是因为老五最没可能,故而他才这般做,也省得其他人来找他,他这般行为,不是想骑墙头作壁上观两边倒,就是想稳坐钓鱼台,不下场,不入局,省得最后落得一身腥。”

第一百零六章 下官恭送齐王() 
凉国京城,占地极阔的夜家宅邸,吏部尚书夜知槐家的会客厅里,就在朝廷新册封的齐王顾黎与幽州兵马大元帅许锦棠的独子许怀英闲聊的时候,夜知槐穿着一身整洁的官服,面色平静地迈步走进了会客厅内。

    年关将至,朝廷上下都十分忙碌,更别说是主管官员考核评定的吏部了,又要核对档案,又要向上面递交评价,还要归档,夜知槐做官本就是亲力亲为,谨小慎微,不喜娱乐享受,只爱潜心做事的性子,到了这个时候,忙碌的时间自然更多了。

    凉国朝廷的官员们,除了如春节,上元节等等例行的大型节日之外,每五天可以轮休一天,当然,其实似夜知槐这般,身为一部尚书的顶级权贵,每天去衙门要做的事情也不多,很多时候就是在衙门里干坐着,监视手下的人来做事就行了,更有甚者每天就直接在家待着,等到有事再往衙门赶,反正东城区也没什么百姓,道路畅通,赶过去用不了多少时间,似夜知槐这般认真用心的官员还真是不多了。

    其实今天本该是夜知槐轮休的日子,这也是为何顾黎特意挑了今天来访的原因,不过在得知是三皇子亲自造访之后,夜知槐还是穿着一身平日里在衙门里的官服出来迎接了,显得十分正式之余,也多了几分疏离感。

    顾黎一见面便注意到了对方那身穿戴整齐的官服,不过脸上的笑容并没有丝毫的改变,还是赶紧催促着许怀英起身迎了上去。

    “夜大人!”

    “齐王突然造访,下官诚惶诚恐!”

    夜知槐上前一步,拱手行礼,深深弯腰,动作一丝不苟,就算是最苛刻的礼部官员来了都挑不出任何的毛病来。

    顾黎面色微僵,赶紧伸手托住了夜知槐落下的手臂,笑道。

    “夜大人,今天我乃是以私人的身份来拜访的,您直接称呼我为顾黎即可,不必行这么大的礼了,您乃是堂堂的吏部尚书,我不过是一位闲职皇子,可不能让您以如此大礼相待。”

    夜知槐直起身,却是正色道:“祖宗规矩,礼不可废,您乃是陛下亲封的齐王,地位当在下官之上。”

    顾黎自是不想在这种无聊的问题上过多纠缠,直接便伸手道:“夜大人,还是先坐下来说吧。”

    夜知槐又是一伸手,低眉垂眼,恭敬地说道:“齐王驾临敝府,当坐主位。”

    “怎可如此,我不过是来拜访夜大人的普通客人,如何能坐主位?这岂不是喧宾夺主耶?”顾黎连连推辞道,“这万万不可,夜大人乃是国之栋梁,为国事操劳,我何德何能,胆敢安居主位?更何况您都说了礼不可废,顾黎这么做了,岂不是成了目无尊长的小人。”

    两人互相又开口推辞了半天,最后变成了两人相对而坐,不过在夜知槐的执意要求之下,还是矮了半个身位,把座下椅子的位置直接放在了顾黎和许怀英正中间的对面。

    顾黎都不知道这人是真的刻板,还是故意这般来疏远自己。

    夜知槐面露惭愧之色道:“一些简陋茶食,还望齐王和许主簿不要嫌弃才好。”

    对面的顾黎赶紧笑道:“哪里的话,夜大人家的茶食,外面多少人求之不得呢,我们能吃上,是我们的福气才对。”

    当朝齐王如此放低姿态,一般的官员只怕早已感激涕零了,然而夜知槐却只是默默地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没有搭话。

    顾黎眼看气氛有些尴尬,赶紧又道:“年关将至,我听说夜大人还有两个儿子在外面,不回来过年吗?”

    先拉拉家常,一开始就谈招揽,让对方为自己办事,也未免显得太过急功近利了,难以收获效果,而且对方在凉国官场混了多少年了,又不是少不更事的傻子,论玩心计,十个自己都比不上人家,不可能自己来一次就心甘情愿地为自己出生入死了,这是个长久的水磨工夫,要晓之以情,动之以利,实在急不得,今天也只是来探探口风罢了。

    夜知槐闻言,正襟危坐,徐徐道:“下官这两个儿子既然被朝廷信任,甚至委以重任,就当以国事为重,家事为轻,年关将至,各地都是最忙的时候,下官固然思念孩子,但也知道他们既然已经身为一地父母官,就不便轻易离开,若是出了差错,那是对不起朝廷,对不起信任夜家的皇上,还是不回来的好。”

    顾黎点了点头,顺着话头说道:“也好,也好,政绩做出来了,以后的路就会越走越宽,将来定然还有团聚的时候,届时夜家一门三杰,必当传为佳话。”

    夜知槐却是摆了摆手道:“齐王大人就别调侃下官了,下官这两个儿子的能耐,我这个做爹的是最清楚了,能当上一地知县已经是朝廷信任了,若是做更大的官那是误国,就这样,下官觉得已经挺不错的了。”

    他本来就是因为不想把两个儿子牵扯进来而故意把他们送出去的,甚至还严令他们私自回京,一位父亲的苦心,顾黎这种外人肯定是不明白的。

    然而他这么一说,这边的许怀英却有些不满,心道这夜知槐到底是什么意思,从进来开始,每句话完全就是在跟黎哥儿‘顶嘴’嘛,给你说不用多礼,你要跟我们说礼不可废,抬举你,捧捧你夜家,你就要说你儿子本事不济,合着我们怎么示好你就一巴掌打回去是吧?这也太给脸不要脸了。。。

    顾黎感觉到身边的异动,往旁边瞥了一眼,这才赶紧又岔开话题道:“听闻夜大人原也是幽州出身?可巧了,我这表弟便是出身幽州的。”

    夜知槐看了一眼许怀英,淡淡地说道:“许大将军的独子,下官自然听说过,只是自从下官父亲那一辈起,便已经举家搬到了京城来,这么多年了,早已把京城当了故乡。”

    反正是你怎么说我怎么堵,夜知槐这人心思通透,哪儿还能不知道他们这两人来这里的目的,只可惜圣族早就选定了那位五皇子,你俩跟我在这里就是闲扯到年后,甚至直接跪下来求我都没用,你顾黎若是登基了,我夜知槐也坐不上更大的官,这有什么区别,更何况与其找机会再下乱心虫给你,还不如直接扶持五皇子来的更好。

    圣族的主意,他区区一个被其奴役的仆从哪里有胆子更改?

    更何况他是知道一点点内情的,顾玄又不是真的如外人所想是被人一脚给提出了棋局,故而从齐王顾黎进来至今,他一直都是冷漠以待,只希望对方知难而退,别在他这里浪费时间才好。

    虽然许怀英对夜知槐的态度十分不满,但好歹还是个明事理的,没有直接发作,而顾黎一是觉得现在唯一好拉拢而且值得拉拢的,就是眼前这位位高权重的吏部尚书,二是在他看来,夜知槐本就是这种脾气,做人做事就是这般不近人情,故而对方一直不识趣,话里话外都在堵他这种事也就暂且忍了下来。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这点委屈都受不了,怎么能去跟顾苍争个一二?

    “如此说起来,夜大人家可是四代为朝廷做事了,在下想冒昧地请教一下夜大人,不知道夜大人对朝廷的局势有何看法?”

    绕了这么久,顾黎也不想再绕弯子了,跟夜知槐这样的官场老油条绕弯子,他知道自己绝不是对手,也不管对方是真的没听出来他之前的意思还是装出来的,总之就直奔主题而去。

    夜知槐听到这句话,根本没有多做思考,很是直接道:“下官愚钝,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当今陛下圣明,百姓安居,底下的人只要好好做事,我凉国必将长盛不衰。”

    “呃。”顾黎整个人都被这句话给噎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接话。

    人家这是说皇上还在呢,你着个什么急?

    当下总算是领教到了这夜知槐的厉害,简直就是油盐不进,知道今天就算再聊下去也没什么结果,这种人可以跟你扯上一整晚,但是到了第二天,你就会发现,其实他说的都是废话,有用的一个字都没有。

    顾黎想了想,只好开口道:“夜大人说得不错,父皇的文治武功,注定留名青史,我们这些做臣子的,只要管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就可以了。”

    说着又站起身道:“天色也不早了,我今天带着怀英来,就是想着夜大人为朝廷操劳这么多年了,我这个做皇子的,也当替父亲感谢一下夜大人,算是拜个早年,吏部的公务繁忙,想来是离不开夜大人的,我们这般闲散的人,就不便多打搅了。”

    夜知槐赶紧站起身来,拱手揖礼道:“齐王今日到来,下官十分感动,能得皇上赏识,在朝廷做事,是下官的荣幸,也是夜家的福气,下官必将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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