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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封看在眼中,心中甚是得意。只因鲍兴与他人不大相同,若是用其它的法子见招拆招,这人虽不能说蠢,其实脑筋不算太灵光,随机应变的本事差了些,容易被高手所制。他用这种斧法便不同了,以硬碰硬,以攻打攻,不管对手如何出招,只是三招两式地猛攻,在鲍兴的心中,对方是高手低手、是人不是人都是这么用斧劈砍,心中没有胜负、攻守、进退、生死之念,这么浑浑噩噩地反而能反挥出武技的极至,正如孔子所说的一流高手“无敌无我”的最高境界,旁人练一辈子未必能达到,伍封想出这简单而奇妙的斧法,便如点石成金,正好让鲍兴不知不觉中无敌我之念,虽然此刻说不上是一流高手,却能将他的潜能尽数发挥出来。
安嗣虽然剑术了得,可碰到鲍兴这粗鲁家伙,快剑本事一点也发挥不出来,反而如伯宁一样,只能够四下躲闪,无从反击,不过他先前看过鲍兴的斧法,心中略有个底,应付虽然不可能,单是躲闪却能支持一会儿。
伍封看了一阵,暗笑鲍兴毕竟是灵动不足,两三斧便已将安嗣逼得手忙脚乱,若能巧施妙手,早已经一斧将安嗣劈开了,平白放过了许多制敌良机。
其他人却不这么想,他们以为鲍兴是故意相让,并不想杀安嗣,有心想迫得对手知难而退,所以只是简简单单的那么几斧子使来使去。他们哪里知道安嗣其实早就想逃了,只是被凶猛凌厉的斧势所逼,根本无暇逃离斧影的范围。眼见安嗣满脸冒汗,越来越狼狈,大斧的青光只在他身边数寸处闪来闪去,稍不小心便会命丧斧下。
待鲍兴使出三十余斧时,伯嚭越看越惊,正要叫二人停手,便听安嗣惨叫一声,斧影闪处,安嗣的颈子早就断开,这一次鲍兴留了手,不等伯嚭喝呼,仍然没有将对方一斧两断,留了一丝皮肉相连。
安嗣虽死,却是自寻死路,算不得倒霉。最倒霉的便是王孙雄和胥门巢了,这一次偏又巧得很,安嗣死时又在他们二人之旁,鲜血溅了这二人一身。本来伯宁死时,王孙雄和胥门巢二人就溅了一身血,早想去换衣洗脸,还未及走,那安嗣便跳出了场,二人寻思看完这一场比试后再去换衣,想不到又被溅了一身鲜血。不过这两人也算得上是先见之士,真要换了衣,恐怕免不了又要去换了。
鲍兴对伯嚭道:“这一次小兴儿心中有数,太宰未说住手,小人便及时收回了斧子,好歹给安先生留了个全尸。”说着话,施施然走回来,他心中盼着那越寒也象安嗣般跳出来要与他比试,可惜事与愿违,越寒早吓得面如白纸,怎敢出来?
伯嚭气得险些晕去,但今日的比试是他自己挑起来的,虽然连丧二名高手,可又怪得了谁来?
伍封强忍着笑,故意叹了口气,道:“这个小兴儿委实不知轻重,累得王孙大夫和胥门司马两番污了衣服。”
王孙雄叹息道:“鲜血污身,可有些不大吉利,在下虽想去换衣,又怕少看了一场比试。”
胥门巢也道:“这么精彩的比武,在下已有许久未曾看过了,不忍离开。”
伯嚭心道:“这小兴儿的本事只怕比伍封这小子还要厉害!”他心中怒气勃发,脸上却看不出来,缓缓道:“今日本来是想比剑,谁知道小兴儿却拿了柄大斧来,伯宁和安嗣对这种兵器不擅应付,是以落败。越寒,你去试试这小兴儿的剑术!”
越寒闻言,面色苍白,却又不敢说不去,只好走到场中,拔出了剑。
鲍兴大摇其头,道:“公子只教了小人用斧,剑术却未教过。越先生想与小兴儿比剑恐怕要等下月了,待小兴儿回去后向公子学剑,练上一个月再说。越先生若等不得,小兴儿还是用斧子算了。”
越寒吓了一跳,向伯嚭看过去。其实他的剑术在伯宁和安嗣之上,否则也不会排在第三场出来,只是他看了头两场的比武,伯宁和安嗣两人当场惨死,看得寒了胆,不敢与鲍兴交手。
伯嚭心中对鲍兴十分忌惮。他先入为主,听了吴句卑的话后,以为伍封的剑术比自己大大不如,眼下这小兴儿手中的斧子自己虽然有法子应付,不过也要在四十招以外,若是自己出手将他打发,恐怕要大费力气,再与伍封交手便没有什么把握。虽然王子姑曹出手也可以对付他,但这人是自己的杀子仇人,自然是亲手杀之才能出这口闷气。
伯嚭道:“龙伯是高明之士,连手下一个御者也厉害至此,令老夫意想不到。只是这小兴儿十分了得,若尽由他出手,这里许多人怎能有机会见到龙伯的绝世剑术?老夫本想与龙伯试试剑法,只是老夫年纪大了些,龙伯又是少年力盛,拼起力气来老夫自是不如,到时候反不能发挥出你我二人剑术的妙处。依老夫之见,不如让小兴儿歇歇,由龙伯亲自指点越寒的剑术。越寒自然不是龙伯的对手,不过老夫再出手时,便不怕力气上的差异,而能各展所长了。”
伍封笑道:“是否与越寒交手之后,太宰要亲自指点在下的剑术?”
伯嚭点头道:“正是。”
伍封大笑道:“如此最好,小兴儿你便歇歇,我先与这位越兄试几招剑术。”霍地站起身来,走到场中,低头向越寒看了看,微微一笑。
其实越寒算得上中等身材,比鲍兴要高一些。伍封身材之高却是世上少见,除了其父伍子胥身高一丈有余,比他略高了些外,伍封再也未曾见过有高过他自己的人,故而越寒在他面前便如小儿在大人面前一样,气势弱了许多。
越寒见伍封一座山似地耸立在面前,心中不知怎地冒出了一缕寒意,那日在太湖边上他见过伍封的神技,心中早有怯意,可如今被伯嚭言语所逼,不得不与伍封交手,想起当日伍封凌空杀鲨的本事,心中惧意大生,仿佛面前是头能将他撕成碎片的猛兽一般,“呛”一声拔出了剑指着伍封,剑尖却微微颤抖起来。
伍封拔出了“天照”宝剑,用手指轻轻在微带红色的剑身上弹了弹,发出“叮”的一声清脆响声,缓缓道:“越先生,在下这口剑重一百零八斤,原是剑中圣人屠龙子的宝物,曾杀过七百多人,甚有灵性,阁下可要小心了。”他最懂造势,此刻不仅浑身弥漫出凌厉的杀气,言语也格外豪气凌人。
越寒更吓得魂不附体,若不是这里有大大小小数十双眼睛盯着,只怕早就弃剑而逃了。
伍封见吓得他够了,转头向躲在一旁的秀葽和鸣蜩二女看了一眼,笑道:“美人儿只怕被小兴儿吓坏了,看在她们面上,在下绝不会下杀手,越先生尽管放心,使几招最精妙的剑术给在下瞧瞧。”
他越是这么说,越寒反而更加恐惧了。
伯嚭在一旁见势不妙,心道:“越寒的剑术比我弱不了多少,只是天生胆小了些,伍封这小子最会大言吓人,再让他说几句,越寒只怕要转身逃了。”他忽地大喝一声:“越寒,出剑!”
越寒闻言一惊,“嗤”的一声,一剑向伍封小腹刺了过去。只见青光疾闪,剑光如一缕碧莹莹的流水,倏地向前涌了过去。
房中众人之中多善剑术,只见这一剑,便知越寒的剑术比伯宁和安嗣要高出了许多。
伍封喝了一声,手起剑飞,由左至右向越寒平削了过去,众人只听“轰”的一声,这口巨剑上居然发出隐雷般的声音,剑光才动,剑光已将满屋人的脸映得一片血光般红,越寒只觉剑风迎面而来,剑刃还在数尺之外,剑风已将他的长发吹得向后笔直扬起。
越寒心如电转,平生练过的数十剑招如灵光闪过,可无论用哪一招也无法挡住这一招具开天劈地之威的神剑。他又想退避闪躲,可觉得这一剑之势达数丈之外,就算暴退十余步也躲不开这一剑,猛可地一个念头在他心中掠过:“这不是人!”
说得迟,那时快,眼见那一片眩目的剑光由远而近一闪而至,在面前三寸处停了下来,越寒大叫一声,只觉这一剑已从他心底爆开,如同大火般将他在眨眼间烧成了灰烬!
众人见伍封这无可抵御的一剑如天外流星一般,猛可地在越寒面前凝住,剑光虽敛,但每一个人都觉得这一口剑在自己心底划过,以至遍体生寒,甚至连不懂剑的秀葽、鸣蜩等人也沁出了一身冷汗。
伍封果然如前所言,没有下杀手,甚至没有碰到越寒一根寒毛。
展如喃喃地道:“好剑法!如此神剑,谁能御之?”
伯嚭面如土色,才知伍封的剑术不仅比鲍兴的大铁斧凶猛凌厉十数倍,而且运剑之法又是鬼神莫测,无可比拟,像这样的剑术,自己连挡三招也是毫无把握,若是与他动起手来,哪里说得上交手,说是任他宰割还差不多!
越寒却静静地站在场中一动不动,如同呆了一般。
展如见他失魂落魄地站着,心中不忍,便道:“越兄,请回座上饮一爵酒。”
越寒恍若未闻,那一柄剑静静地向前指着,丝毫未动。
计然在一旁道:“秀葽、鸣蜩,去将越先生扶回来,陪他饮些酒定定神。”
秀葽、鸣蜩上了前去,伸手去扶越寒,秀葽道:“越先生,请随……”,手才碰到越寒,越寒便静静地倒了下去,众人都吃了一惊,火光下只见越寒口中流出一缕绿色的胆汁来。
鸣蜩有些见识,惊呼道:“原来越先生给吓死了!”
众人相顾失色,他们在一旁见到伍封的剑术已经是心惊胆战,越寒身在伍封的巨剑之前,眼中所见、耳中所听恐怕比他们要觉得恐怖十倍,也怪不得他会活生生地给吓死在场上!
伍封叹了口气道:“在下早说了不会下杀手,不料越先生还是会害怕。”
这越寒的剑术并不及浑良夫,而伍封的剑术却比当日与浑良夫交手时厉害了数倍,当日浑良夫还不敌他一二剑,何况是今日的越寒?伍封真要杀他的话,十个越寒也丧生剑下了。谁知道伍封并不想杀他,这人却被吓死,连伍封也大觉意外。
鲍兴在座上大摇其头道:“原来不用刀剑斧子,吓一吓也能夺人性命,这种事小兴儿还是第一次见到,今日真是大大的长了些见识。”又道:“公子是龙伯,凡人怎是对手?唉!”居然还长长地叹了口气。
伯嚭闻这一声叹息,与王子姑曹对望了一眼,都产生出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等计然带人将越寒的尸体抬走后,伍封冷冷地向伯嚭看了一眼,道:“适才太宰说过,在下与越寒动手之后,太宰便会亲自上来指教,太宰身份高贵,想来不会食言而肥。太宰,请!”
伯嚭几乎吓破了胆,哪敢与伍封交手?摇头道:“老夫这点剑术,怎敢与龙伯交手?先前老夫怕龙伯自重身份,不与越寒比武,才会这么说。这是激将之法,怎当得真?”他惊骇之下,居然能厚颜说出这番话来,也算罕事一件。
伍封想不到伯嚭居然厚着脸皮说了这番话,这家伙不敢上前比武,总不能上前将他揪出来吧?他又向王子姑曹看了过去,道:“王子先前说过,想与在下比试比试,是否此刻上来一战?”
姑曹还哪里敢与他比武,忙摇头道:“龙伯已战了一场,在下若下场去,旁人定会说我是趁心占便宜,还是另觅时间比试好了。”
伍封哈哈大笑,将剑插入了鞘中,回到座上,笑道:“王孙大夫和胥门司马弄污了身子,若就这么回去,恐怕会吓坏了尊夫人,是否要派人回府去拿身干净衣服来换?”
计然在一旁道:“小人这阁中常有人醉酒吐污了衣服,是以备了数十套干净衣服供贵客换穿,除了龙伯这样身材的衣服没有,其余大大小小各类衣服尽有,也不用回府取衣。”他叫了两个男仆,命他们带了王孙雄和胥门巢去换衣。
王子地笑道:“说不定王叔日后会常来阁中,计先生恐怕还得照王叔的身材备几套衣服才是。”他今日将伍封请来,正是想借伍封之手对付王子姑曹和伯嚭,虽然这二人厚颜躲过伍封的重剑,却大大地丢了面子,伯嚭还折了府中三大高手,也算得上是计谋得逞,心中高兴之极。
计然点头道:“王子说得是,小人正有这想法。”
伍封心道:“这个计然城府深沉,胆量不小,适才阁中血溅丈外,连死三人,这人却面不改色,镇定如恒,看来大不简单。”
这时伯嚭和王子姑曹已镇定下来,一齐向吴句卑瞪了过去,伯嚭心想:“今日损了三大高手,又大大丢脸,全是此人所害。”
吴句卑见二人面色甚是难看地瞪着自己,愕然不解其故。
伯嚭和王子姑曹略坐了片刻,自感无颜,带着吴句卑和从人匆匆而去,连小凰儿也不管了,一路上自然向吴句卑追问不提。
王子地笑道:“小凰儿,王叔今日大显神威,你怎不上前去向王叔敬酒?”
小凰儿垂着头应了一声,袅娜走了过来,坐在伍封身旁,倒了一爵酒端在手中,柔声道:“龙伯请饮此酒,权当小凰儿陪罪。”
伍封愕然道:“你又何罪可陪?”
小凰儿嘤声道:“小凰儿本想来陪龙伯,却被王子硬扯了去,弄得龙伯颜面有损,这自然是小凰儿的罪过了。”
伍封笑道:“原来如此。”也不接酒爵,就在小凰儿手中饮完了这爵酒,笑嘻嘻地道:“小凰儿想陪何人尽管去陪,脚生在你的身上,你想怎么着便怎么着,在下怎好干涉?”
小凰儿以为他心里有气,才这么说话,吃了一惊,抬头看着他,见他毫无责怪之意,点了点头。
伍封细细向她打量,见小凰儿虽然颇为美貌,其实还比不上春夏秋冬四女,更不用说是妙公主、楚月儿了,不过此女脸色苍白,眼眸中带着一缕说不出的沧桑之感,给人一种柔弱无助的感觉,让人一眼看见,心中便生出爱惜保护之心,这种神色与迟迟颇为相似。
伍封心道:“怪不得我见她有些面善,原来生得有些象迟迟。”他想起迟迟,不免心中酸楚,叹了口气。
小凰儿咬着嘴唇,似乎有些事情正犹豫不决,过了好一阵,才小声对伍封道:“龙伯不记得我了?婢子名叫蝉衣。”
伍封略一沉吟,想起了这个女子来。当日他在卫国之时,卫国大乱,蒯聩夺了君位,自己不愿意卷入卫国之乱,匆匆离卫回齐。那些卫女大多随了她走,还有些不愿意离国的便留了下来,唯有一女因妹妹在宫中,执意要回卫宫去,自己感于她的爱妹之心,给了她百金,让她将妹妹和自己赎出来,此女便将祖传的“龙涎膏”药方送给了他,当时那女子说其名为“蝉衣”,自己还称赞这名字好听,想不到事隔许久,居然在吴国又见到此女。
伍封笑道:“原来是故人。蝉衣,你妹妹可好?”
蝉衣眼中泫然,小声道:“婢子赶到卫宫时,小妹已经亡于乱中了。”
伍封叹了口气,道:“这真是天妒红颜,可惜,可惜。你怎会来了吴国?”
蝉衣叹道:“婢子本想随龙伯到齐国去,可惜龙伯行程匆忙,未能赶得上。婢子祖上是越人,便想回越国老家,可到了吴国后,被饥民抢了随身行李川资,正无可奈何之际,碰到了计先生,计先生请人授婢子歌舞,将婢子留在这落凤阁。”
伍封道:“怪不得你有‘龙涎膏’奇方,原来你是越人。我来吴国也有一个多月了,你怎不派人送个口讯给我?”
蝉衣叹了口气,道:“婢子只知道封大夫这个恩人,怎知道威名赫赫的龙伯便是封大夫?何况婢子沦落至此,羞于见人。”
伍封摇头道:“这又何羞之有?你在此阁给不少人带来欢喜,哪象我凶巴巴的到处挥剑杀人?真要说起来,我比你还大大不如哩!”心道:“若非我多有杀戮,迟迟或不会离我而去。”想到此处,长长地叹了口气。
蝉衣脸上忽地显出一抹红晕,怯生生地道:“婢子本以为龙伯会责怪婢子不长进,是以先前早就认出了龙伯,却不敢相认,想不到龙伯会毫不在意。”这么说着,她心中反而酸楚,如果伍封暴跳如雷,甚或一剑将她杀了,她反而会心中喜悦,因为这至少证明了伍封对她十分看重,可伍封却毫不在意,显是从来未将她放在心上。
她一个女子千里迢迢从卫到吴,一路上历尽艰苦,每每寂寞伤心之际,便想起伍封这个人来。她年幼便入宫,在她一生之中,并未见过多少男人,后来见到伍封之后,大为心折,更让她难忘的是伍封临行之际授她百金,让她将自己和妹妹赎出来,这对伍封来说是常有的事,但对她来说却是天大的恩惠了。她年纪虽轻,可在宫中所见所闻的全是父子争位、大臣争权,若未碰到伍封这人,只怕会当天下的男人全是些势利之徒,是以伍封便成了第一个让她动心的男人。
她到了落凤阁后,虽然阅人不少,但姑苏城中的这些朝中大臣、贵介子弟没有一人是真心对她,三言两语之间,便说到床被枕席,心灰意冷之下,更觉得伍封是万中无一的好人。也正因为如此,她才会懒于见客,不料她越不愿见客,客人却越想见她,就这么变成了落风阁最讨人喜欢的小凰儿,名列秀葽、鸣蜩、条桑、萑苇四美之上。
可是今日终于又见到了伍封,伍封却差点记不起她来,一点也未将她放在心中,虽然她明知道以伍封的身份绝不可能拿她一个普通宫女当回事,但不见面时心中还有幻想,见了面却是严酷的现实,难免让她大为伤心失望。
蝉衣脑中想着这许多心思,忽地心酸难抑,垂下泪来。
伍封自然不知道这女子的重重心思,只道是她寂寞孤苦,举目无亲,碰到故人后心有所感,才会伤心落泪。他叹了口气,伸手在蝉衣肩上轻拍了几下,以为安慰。
他们二人小声说话,也没在意王孙雄和胥门巢已换衣回来。
众人见他们二人小声说个不住,又摇头又叹息,伍封不知说了些什么,令这人见人爱的小凰儿伤心泣泪,都愕然不解,都以目光向计然相询,却见计然苦笑摇头。
王子地:“看来这王叔对女人甚有手段,三言两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