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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立刻就有一个有力的拳头砸在了朱铭的胸口上,是萧景哲,他从遥远的看台飞速奔来,一下砸飞了朱铭。但当萧景哲转身回来看向杨奇的时候,同样也是一脸严肃,右手上,抓着一把战锤。
杨奇咧了咧嘴,但却不知是哭是笑,不知是什么表情:“动手吧。”
嘭,一记干脆利落的重锤,砸在了杨奇的后脑上。
ps:已经开始揭晓谜底了,但是这一章也不是全部的真相。所以这一章不推荐立刻看,我想多写三四章之后,连在一起看会比较好。尽量抽个时间一气呵成的全写出来,这样有一个连贯的整体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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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0 不能逃,不能逃【选】()
黑暗之中,我漂浮着,又像在下沉。
就像落入了无底洞,说下落也行,说没动也对,总之,是一种无根无底的飘摇感觉。
明明应该像一台被强制关停的电脑,什么都不想,什么都没有。但事实上,此刻的感觉,就像是沉浸在最深邃的梦中。那些梦境,快速的闪动跃迁,好像无迹可寻,但作为做梦者,杨奇本能的就明白梦境在讲述什么。
讲述的,是他从小到大的故事。
杨奇,从小就是一个很理智、比周围同龄人都更沉稳的人。当别的孩子还在疯跑的玩泥巴的时候,他已经可以不骄不躁的和成年人聊一些稍显深度的话题了。这种沉稳,这种超出年龄的成熟,为他赢来了周围从老师到同学所有人的尊重。
他,不是不出岔子,不是不会犯错,但很少。而且总是及时更正、调整自己。
他理智到,从未陷入过爱的感情。
男孩子一辈子会遇到多少让他心动的人?或许不少,但这些萌动的心动,在他看来,在他的理智分析来说,是可笑的。
初中,情窦初开时,有女孩给他递纸条,但他告诉自己:别傻了,我还小,还太幼稚,还不知道爱是什么,何必犯错呢。等再长大些,再懂事些,什么都明白之后,或许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高中,越发风度翩翩时,有女孩对他表明心迹,但他告诉自己:别傻了,还要高考呢,未来不知身在何方。何必犯错呢。等再长大些,再成熟些,考上出色的大学,或许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大学,越发光芒四射时。有女孩向他正面示好,但他告诉自己:别傻了,大学不是结束,只是开始。毕业即分手,明知要分,何必犯错呢。等再长大些。再稳定些,有了出众的事业,或许才有资格谈情说爱。
什么是理智?理智就是:不打无准备之仗。要做一件事时,就先要将一切条件全部聚齐。没有神装,就不开boss。干所有事。都先评估出一个成败率,考虑得失后果,然后由这评估结果告诉自己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他没觉得哪里不好,他一路都是如此走来的,他为此而受益,他相信也可以一直这样走下去。
他相信,只要保持理智,没有什么问题是解决不了的——甚至包括婚姻和爱情。
遇到问题了?求解而已。只要分析出最好的做法。然后照做就是了。
他理智到甚至不相信所谓的爱情。爱是什么?不过是互相的欣赏,再加上繁衍的激情。不论遇到什么事,他相信。自己完善的人格和世界观都能够搞定。而这,就是成熟。
但直到某一天,某一天他忽然发现,这些理论——都是狗屎!
某一天,他深刻的感受到,人的大脑终究是有两个半球构成的。左脑主管理智。右脑挥发感情。有的时候,自己的左脑虽然做出了判断。但是右脑坚决拒绝执行。
某一天,他深刻的感觉到。不是年龄长大了就能自然而然什么都懂的。就像一个成熟的政客,玩电玩却是一个烂菜鸟。杨奇觉得,在某个游戏中,自己这个领零经验的人,弱到家了。简直就是一个白板新人,刚走出新手村就当头遇到了灭世魔王一样。
一见钟情,你们相信它的存在吗?
缘分天定,你们相信它的存在吗?
不信?
杨奇本来也不信的,一直都不信,如同不信这世上有鬼,不信充分必要条件聚齐之后推导不出该有的结果。
直到那个“某一天”,他终于信了——在重重人海之后,在没戴眼镜的情况下,却瞬间记住了一个背影。在重重人海之中,随机的分配之下,却被分配为同桌。重重人海中,就这么玄乎的,相遇了,心动了。
我,不想再回忆这些。
心中升起一个念头,然后杨奇忽然听到有人在叫喊。
“亲王殿下,亲王殿下!”
是阿波的声音?
“亲王殿下,该怎么办,我们的人调查出来一件事,需要您定夺!亲王殿下?”
杨奇忽然脱离了那漆黑的世界,回到了现实世界中来。他首先看到了阿波站在自己的面前,脸上带着一丝焦急。然后他发现自己站着,身上还穿着燕尾服。没有手铐,没有监护,什么都没有,四周来来去去的人还都穿着礼服。
“怎么回事?”杨奇疑惑了:“我在哪?为什么没有被抓起来,或者被送到医院去?”赛车场那么大的事,为什么自己还会身处在一个看起来还挺高档的地方?
“杨大师,马上就要到您的公演了!”那个乐团的团长跑了过来,好像在请大牌一样客气的笑着:“大家都准备好了,下一个曲目就是您的!”
“公演?”杨奇微微恍然,原来已经到了第二天了。对了,自己答应了这个团长,说要表演来着。但是,想问的太多了。虽然阿波昨天没在现场,但是他相信阿波必然什么都知道:“阿波,怎么回事,到底发生了什么?”
“您,不记得了?”阿波小心的看着杨奇,目光就像在看一个还不知道自己得了绝症的绝症病人。
“记得什么?对了,萧景哲没有把我打昏么?”
“没有——准确的说是没做到。他虽然打在了您后脑上,但是那个时候您好像什么事都没有,但就是忽然……用萧公子的话说就是‘变成三无老师了’。您忽然就彻底安静了,然后徒步走回到了姑姑大人的家,什么都没做只是坐着。然后,萌姑娘忽然发烧病倒了。”
“病倒了?!”杨奇不由惊道:“什么病?她怎么样了?”
“不用紧张,症状只是普通的感冒,乏力、嗜睡而已。”阿波知道杨奇此时状态诡异。也不请示什么了,事无巨细的仔细说道:“昨天您照顾了她一夜,今早她已经好些了。今天,姑姑大人本来应该表演开场曲,但却临时辞了演出在家照顾她。还说。如果有可能,就来看殿下的演出。现在,或许已经在外面的观众台上了。”
“哦,好。”杨奇略感安心。
团长催的急,他有些恍惚的快步前进,手和脚都有点不归自己管了一样。后台的入口处。团长拦住了阿波,阿波对着杨奇的背影最后喊道:“殿下!萌姑娘让我给你捎句话,说不用怕,什么都会过去的,而她会一直陪着你!殿下。恕我多句嘴,萌姑娘实在……”
刷,转过了转角,杨奇站在登台口上,一丝不苟的头发和礼服让他显得挺拔而完美,阿波的声音被淹没在无穷的掌声之中。杨奇先是看向舞台,所有乐手都就位了,都看着他拍打着乐器。迎接他上台。他又看向了观众席,大萌和姑姑还没来,但数千人的场馆座无虚席。每个人都在鼓掌。
他还看到了那个化名玛索的帕菲斯…扎德,她是自己的重点关注目标,但同时也是任何一个演奏家都梦寐以求的真正的华丽女高音,此刻她也用一种奇怪的灼热目光看着他。
若是作为一个演奏者,这简直就是梦境一般的完美。
但是,杨奇的脚却没有迈出去。反而仿佛生根一般站在了门口没有动。
因为他看到了,观众席的黄金位置上。坐着一个人——是齐曦!为什么,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为什么她。还有她旁边的那个该死的混蛋,脸上都是意外到震惊的表情?在自己三无待机的这一天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但,或许这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已经不在乎了。无穷的掌声在邀请,但他却只想转身就走。
仅仅看到那张脸,已经要恍惚了。不要再逼迫过来了,我不想看到她……
但是,在挪动脚步的前一瞬,杨奇又忽然死死的握住拳头。有一个声音在心底咆哮:不能逃!不能逃!这场战争要么赢要么死,没有逃避的可能!
于是,在深深的一个注视之后,杨奇举步走过了乐团,擦过了玛索的肩膀,走向了钢琴。一摆燕尾,杨奇安然坐在钢琴前,双手搭在冰凉的琴键上时,他对自己吼叫:如果连一个人的面都不敢见,那么还谈什么道心,说什么武感,哪里剩的下什么意志!
夜后咏叹调是么?简单,用膝盖都会弹。来吧,保持理智,在她的面前,完美的完成这场演奏,然后战胜心魔!
于是,他的手抬起来,所有人屏息。他的手落下去,所有人期待。期待的,是一个特殊别致的夜后咏叹调。但让所有人,包括杨奇自己惊愕的是,弹出来的却不是应该弹的东西。很多人交头接耳,乐团不知所措,帕菲斯却目露奇光,默默的离开了主唱的位置。她知道,这个舞台,不需要她唱了。
曲为心音,杨奇忽然觉得自己的手指不听理智的指挥了,它们自动的舞动着,蹦跳的演奏出另一串音符。这串音符如此的熟悉,似乎从他自己的心底响起,跨越时间,从那个初始的日子,来到了现在。
或许,连台下正在听的那个人都已经不记得了吧。两年前,成为同桌的第一天,那个午休时,她把mp3的一个耳机送到了自己面前:“听吗?”
“好啊。”于是,他戴上了耳机,听到了这首歌。(想知道《超凡双生》更多精彩动态吗?现在就开启微信,点击右上方“+”号,选择添加朋友中添加公众号,搜索“wang”,关注公众号,再也不会错过每次更新!)
541 我不想当一个王八蛋【选】()
你是我最苦涩的等待,让我欢喜又害怕未来。
《哭砂》,这是一首老歌了,但他的确是第一次听到。不知为何,这一首歌忽然直直打中了心底的某一处,让他觉得张惠妹演绎的这首歌美爆了。
没错,所有的记忆被补全了,就在那一天,自己已经问过她:“你有男朋友吗?”
她也已经回答了:“哪个大学毕业生没有的?早就有了,但在外地。”
当时自己是什么心情?重新审视,认真回想一下的话——其实也没什么心情。不过是刚见面,刚认识的一个新同事,谈不上交情。问一句也不过是闲聊,获得这个结果也不出意料,所以很快就扔到了脑后边。隐隐中似乎有一点点的遗憾,但微不可查。
现在想想,自己是个混蛋。
物质世界中,《哭砂》尚未进入副歌,但杨奇手指灵活的转动,曲调自然转换为另一首歌的曲调。
打开窗户让孤单透气,这一间屋子如此密闭。
欢呼声仍漂在空气里,像空无一人一样华丽。
杨奇那时,只是如同每一个远离家乡、远离同学、远离熟悉的一切,来到举目无亲的大城市打拼的所有年轻人一样,被挥之不去的孤独包围着。夜晚,站在阳台上看着城市的夜景,看着远远近近闪烁的灯光,却只能感到自己的渺小。
这种孤单之中,他本能的被一个明媚的笑容吸引。一开始,的确是朋友,仅仅是朋友——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
作为一个懂得倾听、懂得包容、看起来成熟大气的男人。杨奇从小到大有很多朋友,男生女生都有。他每每都能完美的把握与异性朋友的距离,亲切,但从不过线,从不玩**。处理朋友关系上。他已经很成熟,他相信自己可以做得好,他坚信和齐曦之间也只是朋友。
异性朋友嘛,没什么不得了的,很常见了,我搞的定。
于是。两人虽然开始了一段形影不离的日子,但他谨守自己的位置。没有肢体的碰触,没有触及雷区的玩笑,没有暧…昧的话题话语,他从来不做这些事。他只会聆听、吐槽、出谋划策。
聆听她和她男朋友的甜蜜过往。知道她是男友的学妹,两人交往了三年了,男友一年前毕业,去了上海。说起来,是异地,但是男友人特别好。“你和他这方面很像,对感情都很认真,从来不乱来。所以。我对他倒是蛮放心的。”
感情很好?行啊,不错哦,多少异地的人都会羡慕嫉妒恨啊。
啥时候结婚?
“不知道。我都提过几次了,但他总说时机不成熟,再等几年——你说,不会就这么黄了吧?”
黄了?那也说不定哦!男友迟迟没有行动,你不会是被嫌弃了吧,异地就是分手的前奏!
诸如此类。都是很普通的话题,没有越线的部分。
我渐渐失去知觉。就当做是种自我逃避。
你飞到天的边缘,我也不猜落在何地。
但是。事情开始渐渐改变了。回头看看那些橙色的记忆,的确,不知从何时开始——或许就是从那一次的自行车事件开始,在友情之中开始掺杂一些其他的东西。或许一开始就已经种下了种子,只是在某一日的风雨中,发芽了。
他在看不到她时,会失落。他对自己说,朋友也是这样,然后摇摇头一笑而过。
他在看到她和新朋友有说有笑时,会酸涩。他对自己说,我真是有毛病,有什么好酸涩的呢,还是摇摇头一笑而过。
他在每一天每一点的相处中,渐渐发觉事情不一样了。但是他还是在对自己说,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只是一个玩的更好的朋友吧,只是朋友而已。
他开始夜晚躺在床上搜索从来不信的星座信息,他开始关注狮子女的性格,看到结果,感到心塞。但他对自己说,我明明是个双子座的,但和网上写的完全不一样,所以根本就是骗人的吧。竟然开始关注这种东西?哈哈,我真是有毛病了!
他还是不停不停的说服自己,告诉自己这都是错觉。
直到,很多人一起去游泳馆的那一天。那一天,落水,睁眼,对视,出水,一阵游玩之后各自散去。回到宿舍的他,脸上褪去了欢乐的笑容,却把自己关在了黑暗的屋里。滴答、滴答,钟表的声音让思绪更加直白、更残酷,他抓着头发,略带痛苦的对自己说:“不,这不可能,这是一种错觉。只是朋友,我们只是朋友而已。”
只是朋友,只是朋友,不停告诉自己,要恪守一个朋友的本分。
只要只当一个朋友,就不会有问题,就能继续下去。
这个时候,最理智的做法是立刻离开。但此时,宛如饮鸩止渴,鸩酒有毒,但,为何就离之不开?
但终究,还是不能自欺欺人。
十二月,月初,一次会餐。餐中,她的男友打来电话,两人开始煲粥。看到她的笑容,听到她开心的话语,感受到那幸福的光芒,杨奇却只觉自己的心狠狠绞痛了起来。那一夜,杨奇落荒而逃一般的走了,却没有回寝室,而是穿着拖鞋,跑到了下面的马路上。
如果云知道,逃不开纠缠的牢。
每当心痛多一秒,每回纠结过一秒。
只剩下,心在燃烧。
你,不会,知道。
他开始奔跑,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但就是开始跑。就这么光着脚丫穿着拖鞋,在凛冽的寒风中,不停地狂奔。一公里又一公里,越来越远。四周越来越陌生。脚疼了,但却不能让他停下脚步。他只想让自己疲惫,让自己无暇他顾,让自己在这寒风中冷静下来。理智之后,告诉自己——只是朋友。
可是……
“我去tm的朋友!”男孩喘着气。一边疾走,一边撕扯开胸膛的衣服,把自己的心口暴露在天地中。他对着自己大叫道:“别tm的欺欺人了!朋友不是这个样子的,朋友不是这个样子牵挂的,朋友不是这个样子嫉妒的,朋友之间。根本就不是这个感觉!我、我、我……”
他忽然停止脚步,痛苦的抱着头,弯下腰,摇着头艰难的抽搐道:“我是个王八蛋,人家已经有男友了。我是个王八蛋……”他终于豁然起身,对着远方的公寓大楼,毫无形象的狂吼道:“我恋爱了!我初恋了!我相信爱情不是幻觉了!我真的动心了!但是——我却成了一个该死的王八蛋!我杨奇的初恋,竟然让我当了个小三?哈哈哈!啊哈哈哈哈!这真是tm的天——大——的——笑——话——!”
大吼声,被狂风吹散。咆哮之后,男孩静静的站在那里,站了大半夜。他凝立着,如同一根木头。一块石头。寒风中,他本能的发抖,皮肤被冻的通红。但不会比心中更痛苦。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这样,是不对的。
这大半夜中,他做了一个决定,很理智的决定……
现实世界中,杨奇弹奏的手指停了。他耳中听到了声音。于是抬起眼睛目光一转看向了大门口,果然。大门被推开了。两个喘着气的女子出现在那里,都看着这边。一个是姑姑杨舒。另一个是笨蛋梦。
如果说,在那快把我逼疯的时光中,还有人能够依靠、倾吐,那就只有她了。心中动,手中就动,一段熟悉的旋律开始稳定的输出,中方不知所措的乐手们互相看了一眼,最终还是配合的开始演奏。
杨奇终于看向了那一个位置。齐曦,你的表情如此复杂,但是,你并不知道所有。那一年,你与我的故事,你眼中看到的只是浮在水面上的一小块。
多得是你不知道的事。
蝴蝶眨几次眼睛,才学会飞行。夜空洒满了星星,有几颗会落地。
你不知道,那一个寒冷的夜,男孩给大萌打了电话,去了她的寝室。
你不知道,男孩对着大萌露出一个勉强到不能再勉强的笑容,嗓音干涩的说绝交,说再也不见的时候,是怎样的心情。
但那一夜,大萌的样子,也被自己铭记。
那天,两人一起坐在沙发里。大萌听到绝交这句话的时候,没有惊慌失措,只是轻声道:“为什么?”
男孩也沉默良久,深吸一口气后坦然道:“因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