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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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断橹撕网,逐出本乡广!’

‘好个霸道的强梁,看你还能横行到几时?’范力仁也是忿愤地说:‘光辉,你快去准备船只。’

范光辉愕然地说:‘备船去哪里广

“我们父子陪特使去西洞庭除掉那些恶贼!”

范光辉欣然地说:“好,孩儿这就去!”

他还没落座,又转身走了,连茶水也未喝上一口呢!

一艘舲形的蓬船由埠头边解缆出发了。

范光辉在船尾摇着撸,范力仁在船首撑着篙,麦小云则昂然地站立在横档搁板之上欣赏着太湖风光。

太湖浩瀚,舳舻千里,舴艋余皇,应有尽有,当然,最多的还是那些打鱼网虾的渔船了。

果然,正如麦小云所说:“敌众我寡,我明敌暗。”

前一句双方寡众悬殊,这乃是不争的事实,后一句嘛!说得也颇妥切。

因为,他们这一出湖,目标显著,而“洞庭四恶”的帮众散布各方,虽然也在太阳底下,但是,无人识得,故属暗处。

还有,若是渔船出湖,数目繁多,班次频仍,大都无人注意,无人理会,但蓬船乃列画舫之类,多为旅客游湖之用,当然是万众瞩目,因此早为对方所发觉了。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幸亏麦无铭当年心存慈念,以仁待人.以德报怨,播下了数颗善因,不然的话,麦小云此行恐怕将将会尸沉湖底.葬身鱼腹了。

“难船北马”其语不欺,范光辉摇橹的技艺果真是堪称一绝。

只见水花轻溅,但却觉船行似箭,半个时辰不到,他们已经置身在云水苍茫中了。

莫怪仁者乐水.莫怪雅人深致,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能不尘襟尽涤,能不心旷神怡?

鸥鸟点点,风帆片片.金色的阳光捣碎在碧翠的湖水中。

在闪烁,在炫耀,说它们羁脱了,说它们自由了……

祸事来了,难道范光辉买来的船是纸糊的?

这里“买”字乃是贳的意思——是竹扎的?银样蜡枪头!看起来很风光,很体面,曾几何时?前舱在漏水了,后舱也在漏水厂。

而且,船底的洞还大得很,湖水像喷泉般地涌进来了。

麦小云感到惊奇,范光辉感到迷惘,范力仁乃是在水中浸了半辈子的老姜,他心地陡地一动,立刻采取了行动。

“光辉.有问题,快下去看看!”

“喔!”一言惊醒梦中人,范光辉一点即透,他意会了,摇橹一搁,随即纵身而卜。

霎时,隐没有在湖水之中。

这样一来,大鱼出动了,忽见船旁边形影穿梭,水波翻滚。

范力仁满脸慎重地说:“特使,有人在下面做手脚,你且稍,待属下下去处理。”

“范老小心。”

“属下晓得。”

又是一条鱼在水中回游了。

麦小云早有顾虑,也正是当时令他迟疑、烦心的缘由。

万一船只不保,他有登萍渡水的功力,他有借物使力的本领.可以拍碎桨橹.逐一地丢掷水面,依次地点足而行,受此于近傍渔船。

但是,太湖渺茫,一碧万倾,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喔!这里应该说是前不着岸,后不着坞,桨橹有限,木块一尽,他将如何?

是以,麦小云仍将全部的希望寄托于范力仁父子二人的身上,他对这双父子颇具信心;

不是么?一盅茶的时间一过,船底的水不再冒了!

再等等。一炷香的时间不到,二位“浪里白条”,分别地在湖中探首吐气了。

范为仁父子双双地翻上了船。

略经抹拭,披上了外衣,脸上不禁展露出胜利的微笑,还带着一股神秘之色!

真是他们父子二人的功劳么?不妨听听他们的对话。

麦小云关切地说:“范老,到底是怎么回事呢?”他心中早就了然,但不得不这样问。

“不出属下所臆料,‘洞庭四恶’派出了卜儿个善水的帮众,在水中撬开了船板。”

“多亏二位了……”

“不!”范力仁说;“那是吉人天相,贵人相助,连属下也分沾特使的光哩!”

这下去麦小云困惑了。他说:“此话怎讲?”

范力仁解释着说:“属下跳入湖中,见有十几个团团的圈着光辉扭斗之中,虽经加入了战围,分散了对方一半的实力,但还是双拳抵不过四手,仍非人家敌手。

‘穷则变,变则通,立即改变了战略,采取游斗方式,总算勉强喘出了一口气,可是,忽见一边又涌来了七八个人,这下不就更惨了么?’

‘正欲感叹“我命休矣”的时候,谁知那七八个人的对象乃是“洞庭叫恶”的帮众而不是我们,如此才杀退了对方,解除了危机。’

‘哦!有这等事么 !’

‘一点不假,特使不见湖水已经不漏了么?’

‘我看了。’

‘特使不见船只正在朝前进行么?’

麦小云怔了一怔说:‘不错,船自动地在前进呢!’

‘这就对了,那七八个人乃在水中推动着船。’

‘那会是谁?’

范力仁歉然地笑笑,说;‘属下也是一头露水。’

‘怎不见他们上来换气歇力了。’

‘他们换气了,也歇力了。’

麦小云疑惑地说;‘我怎么没有看见?’

‘凡水性练得出神入化的时候,在水中随时都能歇息,随时皆能换气。’

麦小云有一身过人的技艺.但那是在陆上的,在水中就变成酒瓶一只.半筹莫展了。

是以.他不禁惊奇地说;‘有这么回事?那这些人不同鱼一样么?’

范力仁认真地说:‘相差无几.有时候鱼还比不上他们快捷利落呢!’

‘范老也能?’

范力仁生硬地笑笑,说:‘属下还未到那种境界。’

这种论调,简直是不可思议,走小云睿智聪慧,他确难相信,人长肺,鱼长腮,连乌龟.连青虾尚且无法长期地潜伏在水底,人怎么能?

他疑云满腹地说:‘他们真能在水底下呼吸?’

‘那倒不能。’

麦小云终于得理了,他吐出了一口气说:‘这就是了,人不呼吸,岂不闷死?’

‘他们呼吸了,只是像泥潭中的鱼一样,身在水内,仰面露嘴,瞬息又没,特使没有注意和发觉罢了!’

麦小云释然地说。‘哦!原来如此。’

一经提醒,一经说明,麦小云凝目而视了。

果然、在船尾不远处,不时的见有二片嘴唇一开一闭,接着一个漩涡,又失去了踪迹,旁人个察,以为是鱼,真是神于其技啊!

日薄崦嵫,渔唱声声。

麦小云他们的船只也靠上了西洞庭山的一个埠头。

上了岸.系好缆,水底下也及时地钻出了一个身穿紧水衣靠的人来!

那个人脸含浅笑,双手朝麦小云一拱说:‘麦少侠,别来无恙!’

麦小云心中怔了一怔,动了一动,他了然了,也立即双掌当胸说:‘阁下大义,多承相助,尊姓大名……’

‘在卜韩健行……’

‘啊!是你。韩壮士近来可好?’

对方这一报姓名,麦小云心中的结解开了,但是,那不是他,乃是胞弟麦无铭在桑头渚义释的另一帮太湖水寇,如今这些人以打渔为生,自食其力了。

‘托麦少侠的福,我们现在也大多成家立业了。’

麦小云再次地说:‘真多谢韩壮上你们的相助。’

‘说哪里的话,当年若不是麦少侠的仁心和金玉良言.我们兄弟焉有今日?’

麦小云个予点破,将错就错,反正他们兄弟一体,无分彼此,遂笑笑说;‘韩壮士太谦了,那是韩壮士有一颗冰心,有一腔正气,勇却淤泥,涅不淄污.兼而领导有方所使然,麦某人焉敢居功?’

‘不管麦少侠怎么说,我们弟兄都是铭感于心。’韩健行略一迟疑说:‘你们可是来找“洞庭四恶”?’

‘不错。’

‘此地正是“洞庭四恶”的大本营。’韩健行回目看了范力仁父子一眼说:‘尚未请教二位大名?’

‘哦!老朽范力仁。’范力仁指指他儿子说:‘他叫范光辉。’

‘哦!原来是“太湖双帆”,晚辈失敬了。’

范力仁是南浔当地人,因他姓范,是以江湖上称之为‘长帆’,范光辉荫承乃父,人你‘快帆’!

‘湖底 神鲇’客气了。”

范力仁普承对方援手,耿于心怀。昔才一见韩健行钻出水面,他就十分地注意,再听他报出姓名,更是动之于衷了。

这“湖底神鲇”既强又韧,名不虚传。

“以麦少侠的功力造诣,在卜焉敢妄言人手单薄?个过,只有你们二人,对付‘洞庭四恶’的上百帮众,恐们肯些……”

“多谢韩壮十关心。”麦小云微微地笑了一笑说:“任它龙潭,任它虎穴,为了道义,为了本分,在卜就是舍去了仕命,也得要闯它一闯!”

韩健行听了神色一肃,他毅然地说:“那在下马上召集弟兄手下.必要时也可以呐呐喊助助威!”

“贵弟兄今在何处?”

“东洞庭山一带。”

“远水救个了近火.韩壮士的盛情在下心领了。”

“既然时不与我.那水底下尚有七个入在,总可以派卜用场,待在下即时唤他们上来。”

韩健行正待行动,范力仁却突然没头没脑地插上一句。

他说“韩壮士,你冷下冷?”

韩健行听了不由一怔,然后迟疑地说:“时值腊月,身绷水靠,哪有不冷之理?”

“这就对了。”范力仁缓缓地说:“水中暧和,水面严寒,贵弟兄若没有韩壮士这附功力,一旦上了岸,那不冻死他们才怪!”

’这……”

“韩壮士请回吧!”麦小云又接过了口说:“贼巢人伙,但在下相信还应付得了,该个致会有生命之险。”

“那韩某告辞了,三位珍重,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噗通”一声,韩健行又跳入了湖水之中。

这个埠头很大,它三面环水,全部可以泊船,应该称作码头,乃是“洞庭四恶”特造而专用。

可是现在,非但无人守望,连上下进出的人、船也难得见到。

“败军之将,未敢言勇。”这大概是“洞庭四恶”自知不敌,因此来个相应不理。

西洞庭岛幅员厂阔,渔户又多,如对方存心躲避,那外来之人刚尽一己之力,找几个人果真是个太容易。

麦小云望望摇摇欲坠的大阳,说:“走!找他们去!”

走上了十几级宽阔的石阶 道路旁搭有一所木屋。

这所木屋中有桌有椅,必是对方联系之用,接待所用,但如今也渺无人踪。

麦小云看了范力仁一眼说:“范老对此地可熟?”

范力仁不安地笑笑说:“来过几次.但时隔数年,是以并不太熟。”

“没有安插十地?”

“没有,此地也有城隍庙,也肯土地祠,世外人打不进来,无法在此立足。”

“可有村落?”

“有,数个村落星布四处,他们全是土生土长的渔民,奈何近朱者赤,那些渔民不是被对方所利用,就是被对方给同化了。”

一路行来.沿途竟然见不到一个人影。

大寨到了,但大寨里也是空空如也,这何异是在实施焦上政策?

别的没有什么、“洞庭同恶”的帮众传递消息速度倒是不慢!

麦小云心有所疑,他说:“此地的大寨怎么与一般的营寨不尽相同?他们百把个的帮众都到哪里去了?”

范力仁笑笑说:“回家了呀!他们的帮众有家有眷,全是村落中的渔民,只要‘洞房四恶’下令疏开,你哪里也找不到他们。”

“那我们又该如何?”

“且到附近的村落中去碰碰运气。”

“好,也只有如此了。”

他们走到临近的一个村落.总算见到人了。

村子中有男有女,有老有少,当还还有襁褓里的婴儿。

范力仁示意范光辉前去探问查访,结果是一问三不知。

村民又不是哑吧,却是“金人”,“金人”三缄其口!

再到另一个村落,所见大同小异.情况也是大同小异。

麦小云他们又能怎么样?因为对方的脸上并没有刻上他是水患,他是“洞房四恶”手下的帮众!

大阳挥过了手.夜幕张开了嘴,麦小云三人非但是粒米未进.连水也没喝上一口,三个人彼此地对望着,苦笑着,这叫做束手无策!

冬天的夜,光临得特别的早,特别的快,酉牌未尽.周围已经是黑蒙蒙一片了。

想投宿,一无旅店,二无客栈,民房么?哈!谁敢收留?

范光辉脸含隐忧,他怯怯地说:“我们怎么办?”

范力仁说:“到城隍庙去歇歇足再作道理。”

“好吧!”麦小云无可奈何地说:“我们也去瞻仰瞻仰此地的城隍庙!”

这里的城隍庙与别处并无二样.神是对,鬼是鬼,香炉烛台无一或缺。

二个人步入厂大殿,分别地在拜凳或蒲团上坐了下来。

刚刚放下屁股,范光辉又站起来说:“属下去四周看看。”

麦小云关心地说:“可别走得太远。”

“属下晓得。”

来几,范光辉捧着一大瓢的水进来,这是从庙后井中打上来的,三个人分别地喝了几口,精神随之大振了。

真是“山穷水尽”了么?

应该不是,因为成语上还有下一句“柳暗花明”。不然.古人不是欺人了么?

果然,麦小云已有所闻.已有所见,他沉声地喝问道:“什么人?”

庙门口适时地有一个手提箪篮的人走了进来。

那个人只是随意地瞄了麦小云三人一眼,然后就自顾自的上香点烛,拜起了菩萨。

瞎子喝冰水,点滴在心头。麦小云心中有数,那必定是对方派来盯梢的人.跟踪的人。

但是,他不只要作瞎子.还得作哑巴呢!

过了一会,庙门口又有人影在闪动了。

麦小云做得理会.可是,出奇的,那个人影竟然抬手在招呼着他。

麦小云站了起来,他背着双手踱了出去。

而那个人也审慎的走了过来。

“老汉见过麦少侠。”他拱拱手,弯弯腰,十分庄重地说着。

“阁下是……”麦小云感到意外,因为他觉得陌生。

“老汉卓大川。”

“毒蝎!”麦小云不由出声地叫了起来。

他略一迟疑,再次地说:“你找我有事?”

他没有见过卓大川,卓大川却认错了麦小云。

这当然又是麦无铭留下的“锅子”,不过,这只锅子不是黑的.乃是红的 一如刚刚离开的韩健行。

卓大川一阵畏缩,一阵嗫嚅,他前看看,后看看,最后呐呐地说:“麦少侠可是在找‘洞庭四杰’?”

“不错,在下正在找‘洞房四恶’。”

“他们四人现正在一家民房中喝酒。”

“你……”麦小云虽有所疑,这当然是疑心恐仍是对方使出的诡计、但他却未说出口来。

“老汉和吴世武曾蒙麦少侠相救之德,不杀之恩,是以特来告知。”

“吴世武今在何处?”

“他正守在那间民房的外面监视着。”

这时,范力仁父子正感到纳闷,他们来了半天,无人与之交口,而如今,竟然有人与麦小云在说话,是以也走了出来。

“哦!二位。”麦小云说:“我们要找的人已经有了下落,现在就跟这位姓卓的老丈走吧!”

他艺高人胆大,也不管对方是真是伪,来此的目的,原为找寻“洞庭四恶”,如今既然有了线索.哪有轻易地放弃之理?

卓大川又朝四周探视了一会,经肯定确实无人,这才转身领头走了。

四个人转弯抹角,回到了适才曾经来过的村子里。

在一处山岩之下.这时又闪出了一条人影来,那条人影朝麦小云躬下身子说:“吴世武见过麦少侠。”

“哦!吴壮士多礼了。”

范力仁刚才因时间急促 行动匆忙,也无暇去想那个姓卓的老人是何许人!

如今听吴世武这一报名,他立时体会过来 这一时竟是“洞庭四恶” 手下,平日焦不离孟的“毒蝎”和“水龟”!

卓大川立即接口说:“老吴,他们怎么样了?”

“还在里面喝酒取乐。”

卓大川用手指一指一间商子中透出灯火的屋子说:“就是那家、但老汉却不便进去。”

“多谢二位了。”

麦小云纵身掠了过人,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踢开了房门。

屋子里正中有一张台子,台子上杯盘狼藉,“洞庭四恶”果然是各踞一方,正在饮酒作乐。

他们骤见闯进来的麦小云,不由悚然而惊。

第一个念头,就是窜身想逃,可是麦小云哪里还容对方进去,一上手就施出了“迷踪步”,运上了“千佛手”。

只听“劈啪”连声响起“洞庭四恶”顿时面色灰黯了。

老鼠见了猫当然是走为上策,可是,他们这一走,却加速其死亡,若作困兽之斗,至少还可以同上一次一样,彼此会打上好一阵子。

恶老人哭丧着脸说:“麦小云,你想怎么样?这次要把我们送去哪里?”

“不怎么样?”麦小云淡淡地说:“这次也不送你们去哪里,只要安安分分地守在此地就行了。”

雷大雨小,虎头蛇尾,麦小云原以为会大打一场,混战一阵却想个到竟然这么轻松地了事了,结束了。

他本拟痛下杀手,但是,受了乃弟麦无铭的感应和启示,若不是韩健行,若不是卓大川和吴世武,事情哪有这么顺利?这么快速?

因此,他也只是废去了对方的功力,使其不再为害地方,使其不再造孽作恶,如此而已。

第七回 夫子避债寻短见

“黑白双娇”已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没有在江湖上走动了。

是以,她们这次出来,其本身感觉到十分的新奇。

而江湖上的朋友,也同样感到十分的新奇。

她们朝南而行,因为,地狱门乃是坐落在安徽省的九华山中。

凡路见不平,她们拔刀,凡遇见弱小,她们护卫,大小事件都不放过,除了人家的家务事,除了女人家管人了的尴尬事。

一天,“昌化”到了,昌化城内十分热闹,大街上的行人熙熙攘攘,摩肩擦踵,原来是年节将到的关系。

将士们为了保卫国家疆土,可以不分年节戍守边陲,而这群江湖人,为了维护天下武林,也可以不分年节奔走江湖!

他们彼此能够媲美么?抗衡么?

那得看每个人的立场和见解了。

忽然间,街角上转出一个跌跌撞撞的年轻人来,稍后,又有一个怒气冲冲的中年人追来。

“狗娘养的,老了打死你,打死你……”他摩拳擦掌,边追边骂。

年轻人一脸恐慌,不时地问过头去探看追他的那个人。

可是,一不小心,鞋尖踢到了石板与石板的接缝,重心欠稳,就狗吃屎地趴了下去。

中年人急赶二步,毫个留情地飨以一顿拳脚。

“哎呀!救命啊!打死人了,我……”

“你下次敢不敢?”中年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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