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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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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凤姨她学着你们出走了。”

沈如婉理直意切地质诘着。

麦小云笑笑说:“她说她要去哪里?”

“不知道,她一无交待。”

“那就是了。”麦小云说:“我们兄弟出去不都留下了书信么?”

“凤姨也真是的,怎么不声不响地走了。”

麦小云若有所感,他说:“说不定她是找她父亲去了。”

“她找父亲已经找了好几个月,也不可能会差在一时呀!”

麦小云不由乘机挑逗了,他反口地说:“那一定是受了你影响所致。”

“怎么会呢?”沈如婉愕然地说:“我哪里不对了?”

“怎么不会?”麦小云有心地说:“你上次不是曾经缠着凤姨去找幽冥教的晦气?昨夜她酒入愁肠,越想不是滋味,气不过,所以就一个人出去了。”

“这……”

沈如婉果然怔住了,果然焦急了,她站了起来说:“那怎么办呢?”

“既然遍找不着,谁也没有办法。”麦小云这次审慎地说:“不过——依我看来她是不会有危险的。”

“怎么说?”

沈如婉又不稍或让的接上了。

麦小云依旧未敢明说,他敷衍了。

“我心中有这么个预感。”

“预感?”沈如婉不以为线,她刻意地说:“预感怎可以作得了数?你必须要给我一个具体的答复!”

客堂中就只有麦小云和沈如婉在讨论,在争辩,其他的人全都默然无语,他们插不上口,却也不想插口。

因为,沈如婉所说的话,不正是大家的心声。

麦小云摇头了,麦小云苦笑了,这真是惹火焚身呐!他驰骋江湖,他傲视武林,可是,眼对这位能说善道,而又聪慧狡黠的小姨子,却还是应付不了。

“怎么办?”

讨救兵。

对!讨救兵,麦小云的目光立刻转向了乃弟麦无铭。

“二弟,你可不要当哑巴,看笑话啊!”

麦无铭再也闭不下去了,他艰涩地接口说:“如婉,大哥说的,可以采信。”

“莫非你也有这种预感?”

麦无铭生硬地笑笑,但却不否认。

沈如婉还是不依,她说:“不行,你们兄弟乃是同一个鼻孔出气,作不了准,必须要有一个交待才行。”

麦无铭无可奈何地说:“那要怎么个交待法呢?”

“去找!”沈如婉一脸坚毅地说:“你们二人也分别的出去找,一定要把凤姨给我找回来!”

这叫河东狮吼么?不,不是的,沈如婉只不过是择善固执罢了。

因为,麦小云兄弟既有同感,必有同见。

再说,以他们兄弟二人的智慧、功力,就算是遇上了天皇老子,就算是碰到了阎罗阴司,对方也得要退让三分了。

麦无铭为之语塞了。

去找人,的确也是他们兄弟一件义不容辞的事情,何况那失踪的人乃是他昔日的谊姊,现今的凤姨,他时的岳婶。

这是听沈如婉在称呼上的改口,就知道自己的安排业经完成了。

麦无铭已经替人牵上三根红线,做了三次媒人了。

姜致远和郭筱文连襟也算是他的功劳。应该如此,要不然,那他下辈子岂不就得牵猪哥了。

于是,麦无铭站了起来,他同样地转朝麦小云说:“大哥,如婉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这就出去找吧!”

“唉!好吧!”麦小云叹了一口气说:“谁教我们生就一副劳碌命。”

“且慢,且慢。”黄九公接口了,他说:“你们看天色将晚,我们也先得为麦少使远道归来洗洗尘,接接风呀!”

谁都知道是多此一举,但是,他们尽人事,尽心力,依然昼夜不分地出去找了。

两日来,黄山地区风平浪静,一无所见,这莫非就是暴风雨将来的前夕么?不错,第三天早上,麦小云兄弟又悄悄地走了。

不错,第三天午间,黄石山庄内就来了大队人马。

周东豪奔进屋中一个通报,大家就立刻全副武装地迎了出来。

黄石山庄方面的人手甚多,细数起来,他们有黄九公师徒四个,外加土一个掌珠黄佩菁。

沈家庄造访的有沈逸川兄弟,沈如娴姊妹。

万里船帮中自水闽总舵舵主余水钦以下三堂堂主,还有掌“彩凤殿”的金曼芬,“朱殿”的郭筱文。

此外还有甄宗威父女。

此外还有“黑煞神”兄妹。

再此外,还有地狱门外围的城隍杜衡、纪国勋。

共计超过了二十人有奇。

山谷外面步进来的人也不少,他们是幽冥教中的人。

领头的乃是两个黑衣蒙面人。

难道幽冥教主有两个。

后面跟进来的有“长毛公子”毛延龄,有“秦岭三蛇”,有“关山二虎”、“泯江四鼠”、“大小头鬼”、“九头鸟”童硕新和他手下的两匹狼。

尚不止如此呢!他们也有女将,一个四十开外,身材臃肿不堪,她叫“母夜叉”。

另一个年华双十,体态窈窕。只是粉面,喔,她的脸没有粉色,只是姜面上多了一点,也少了点,如此而已。

多一点是右面的耳朵旁多生了一个小肉刺,也叫小耳朵,少一点乃是樱唇绽破,门牙外露,是免唇。

因此,人们都称她为“无盐女”。

由此对照,幽冥教来的人数也有二十个之谱。

双方在相距三丈之处,就各各地站住了。

别人都没开口,沈如婉却最是忍耐不住,是以她首先地开口了。

“尔等为非作歹,欺压良善,我们正在四处寻找你们,想不到竟然会自动地送上门来了。”

“你们挡人财路,就等于断人生路,我们当然要前来讨取公道,做个了断!”

对方答话的不是两个蒙面的人,也不是面生茸毛的“长毛公子”,他乃是三蛇之一,“青竹丝”马碧。

因有前车之鉴,甄玉珍的心头就在思付,就在嘀咕,她前后探望,果然又少了麦小云,果然又少了麦无铭兄弟二人的形影。

“咦!怎么又不见二位麦少侠的人?”

她这一出声点明,大家顿时惊觉了。

沈如婉接口说:“对呀!他们又到哪里去了?”

“哼!他们呀,他们现在恐怕已经横尸在天都峰顶了。”

这次说话的是毛延龄。

毛延龄冷冷地把那尖酸刻薄的话给抛了过来。

“呸!”沈如婉圆睁着杏眼,凝冻着粉面啐了一口说:“该杀的乃是你们,横尸的也该是你们。”

沉默矜重的沈如娴听了心头一动,她接口说:“这么说,那廖不一和潘松秋二人也是你们幽冥教的人了?”

“不错,他们正是本教敦聘而来的……的护法。”站在左边的那个蒙面人略一滞渫说:“如今,你们也可以出手了。”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沈家庄的松阳剑独步武林,它击溃过“石家庄五蟹”,它打败了“四大金刚”,就连昆仑派的宿耆也不是松阳剑法的对手。

除去了麦小云兄弟而外。

现今麦小云兄弟不在庄内,这些人之中当然以沈逸川和沈逸裕为最了。

于是,沈逸川面向黄九公说:“庄主,麻烦你暂且掠阵如何?由我们兄弟先去斗斗他们。“当仁不让,不推不诿,这正是大丈夫的本色。

黄九公颇有自知之明,他虽然识不出那蒙黑纱的幽冥教主究竟是推,但看对方既能统率、驾驭如许黑道中的高手,那其功力当不是一个泛泛之属了。

“好吧!二位小心了。”

“晚辈省得。”

这称谓可真困扰了沈逸川好些天,起初,由于麦小云和丁怀德他们是知友,他当然和黄九公是平起平坐。

而如今,为了自已同姚凤婷,为了乃弟与甄玉珍,沈逸川就不得不从此矮了一辈。

“三叔、四叔……”沈如婉急口地说:“要注意他们的毒功!”

常言道:“耳闻是虚,眼见是实。”何况她曾经亲身受到过毒的伤害,是以语气说得坚毅,说得肯切。

“唔。”

沈逸川兄弟双双踏上两步,双双抽出长剑,严阵以待。

在这种场合,这种场面之卞,他们果然是十分的小心,十分的谨慎。

依旧是左边的那个蒙面人说:“你们是……?”

“沈逸川。”

“沈逸裕。”

兄弟二人分别地报上了姓名。

“宇内三庄之一,沈家庄老三、老四,果真是人如其名。”

“夸奖了。”沈逸川说:“请教二位……”

“明知故问!”右边的那一个蒙面人也开口了,他倨傲地说:“本座当然是幽冥教主。”

“不是我们明知故问,那是你们故作神秘,见不得人!”

沈逸裕听了心中有气,是以反口地讥着。

“沈逸裕,你是嫌命长了!”

那个幽冥教主比较暴躁,他听了不由勃然大怒,霍地抬掌,霍地前拍,目标指的当然是顶撞他的沈逸裕。

沈逸裕一向自负,他焉肯示弱,是以照样地剑指对方,并且递送而出。

就这样,两个人开始打起来了。

剩下的那一个幽冥教主虽较平易,虽较庄重,但既是两相时立,当然难免一搏,不听他也开口说了?“沈逸川,你也可以出手了。”

“请。”

又是一对相继行动,相继进攻。

沈逸裕年富力强,他就把握住他的长处,将松阳剑法施展得纯熟一如滚瓜,运用得流畅一如行云。

于是,剑光闪闪映日。

于是,剑气层层逼人。

第三十回 半山寺幽冥消亡

性情暴躁的幽冥教主却也不是泛泛,年纪大,只是加深了他的经验阅历,岁月长,也只是增进了他的功力火候。

不是吗?他胳臂划动好像两支捣杵,手掌翻飞更像一只铁饼,并且,渐次地,捣梏的颜色由转红,由红泛紫,而铁饼,则是化灰,变黑。

一圈圈白雾从掌心中冒了出来,一股股淡烟从指甲间射了出来……“毒,毒!”沈逸裕脱口地说:“你是‘湘西僵尸’?”

“是又怎么样?不是又怎么样?”

“是就把面幕给卸下来,不必再藏头缩尾了。”

“本教主高兴呢!”

幽冥教主言下之意,大有你奈我何之感。

沈逸裕当然难奈人何,除非他有本事将他给挑了,但一时之间和没有这个能力。

沈逸川也是人如游龙,剑贯长天。

而另一个幽冥教主的功力却更高更强,一指点出,风声呼啸,一掌拍出,气流激荡,两方人群俱都看得惊心,俱都感到震动。

他们为免遭着鱼池之殃,为免受到无妄之灾,也就身不由己地退、退、退。

战圈越打越大,距离越拉越远,招式越递越精……太阳失色了,小草低头了。

砂石横飞了,人影模糊了……双方势均力敌,双方旗鼓相当。

一个时辰刚刚挨过,有人不耐了,那是沈逸川。

沈逸川一声长啸,他借着宝剑的方便和犀利,立即抖出一招“五彩缤纷”,旋即化为“海市蜃楼”,最后来个“投辖留宾”,硬欲把对方给伤在当场。

这个幽冥教主呢?他也感到好不耐烦,于是,右手朝怀中一摸一扬,顿时间,光华万道,金铁叮当,一个斗大的金环连着一个碗大的金圈,它向对方的宝剑一套一抢,一挫一甩。

就这样,真音见了,胜败分了。

沈逸川心头悚然,颜容惶然,因为他的宝剑再也把持不住,像后羿射日,直朝长天飞去。

“啊!是你!”他惊恐地说:“怎会是你?”

幽冥教主的右手又是一缩一伸,金环隐,光华歇,然后凝视着沈逸川说:“你真叫沈逸川?”

“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

“那你真识得本座?”

“当然,你是……”

幽冥教主右手一抬,竟然叹出一口气说:“不用说了,你回去吧!”

就在变生仓卒,事出突然,一个金光乍显,一个宝剑脱飞的时候,黄石山庄那方立即就有好几个人掠了过去,以作抢救支援,以作更替 续。

这是本能,这也是道义使然。

要不,以他们本身的功力,自估尚难及在交斗中的沈逸川,沈逸川不敌,就更遑论他们了。

可是,他们一无犹豫,妄顾安危,却全都这么做了。

而那个幽冥教主,他撤下了怔愕中的沈逸川,管自朝那另一个打斗的场合走去。

“停!”

他这一喝止,毛永寿和沈逸裕也就双双的跳了开去。

“走,今日就此打住,大家回坛。”

这又是出人意外的语句吐自那个幽冥教主的口中。

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真是雷大雨小,真是虎头蛇尾,但是,不管如何,它总是雨过天晴了。

十八般兵器,件件均可御盗防守,般般都能伤敌致命。

由于其中的刀与剑,因为佩带方便,因为使用方便,是以多得犹如饭桌上的筷子,太通俗了,太常见了。

既无足为奇,就少人注重。

但是,有些特殊的兵刃,古怪的兵刃,它打造困难,习练不易,因此多半只在春秋公输般的兵器谱上描绘着,或者在邦国兵械库中点缀着,如此而已。

以故,那一个幽冥教主的金环金圈一旦出现,就同这一个幽冥教主施出了“尸毒掌”,凡富经验,凡丰阅历,或者久在外面走动的老江湖,谁都知道对方乃是何许人。

黄九公等人掠到了沈逸川的身前,而沈逸川仍在当地怔忡着,仍在当地怔愣着,并且,口中还喃喃的数说着。

“怎会是他……怎会是他……”

由于那个幽冥教主的兵刃发得太快,收得太快,远处的人看得也不大真切,黄九公他就求证地说:“真是他么?”

沈逸川听了略一定神,略一振作,然后一睑凝重地说:“是的,就是他。”

其余的人全都围了过来,包括黄山派的那个小徒弟。

周东豪已将沈逸川的那柄宝剑捡了回来,并且奉回给他的主人。

沈逸川一把接过,归剑入鞘,说:“谢谢。”

一个人的个性是生成的,是与生俱来的,不是吗?活多肠直的甄玉珍她忍不住又在问了。

“那个幽冥教主好好厉害,他是谁?”

“他是‘泰山’。”

沈如娴含蓄地回答着。

“噢、噢……”甄玉珍似懂非懂地说:“他怎么走了呢?”

“因为他是‘泰山’。”

沈如娴又重复的说着。

甄宗威唯恐他女儿冒失而贻笑,于是挑明地说:“你不见他所用的兵刃独特?那是‘子母金环’!”

“啊!原来是他!”甄玉珍终于恍然地说:“怪不得呀!他叫‘子母金环’,他果然是‘泰山’,怪不得他嗒嗒地走了。”

沈如婉幽幽地说:“那凤姨……”

“凤姨之事,也只有再从长计议了。”

沈如娴黯然地回答着。

寡欢的何止是她们妹妹二人?大家的心中全都感到戚戚呢!午时三刻。

日正当中。

麦小云兄弟如约的又来到了天都峰顶。

这一次,廖不一和潘松秋已经就近的在那里等候了。

“二位前辈。”麦地铭见了就拱起双手,谦谦地说:“我们好久不见了。”

“唔!”廖不一漫然地应了一声说:“岩不是你们兄弟欺天罔上,倒行逆施,我们还不一定会再次的朝相哩!”

“晚辈兄弟一向念兹比兹,慎言慎行,怎会有倒行逆施呢?”

廖不一两眼一睁说:“背叛地狱门算不算是逆施?”

“算。”

“杀害老菩萨算不算是倒行?”

“算。”

廖不一衣袖一拂说:“那就是了。”

“前辈的意思莫非以为干这神人共愤之事乃我们兄弟?”

“难道不是?”

“前辈经历了么?”

廖不一怔了一怔说:“没有。”

“前辈看见了么?”

“也没有。”

“那就是了。”麦无铭嘘出了一口气说:“火烧地狱门,毒害老菩萨井非我们兄弟而是另有其人。”

“但有人言之凿凿。”

麦无铭据理以驳,他不卑不亢,不威不屈。

廖不一不住的观察,不住的打量,因为,理亏心就虚,可是眼前这个少年人的脸上却始终蕴着正气。

他不由迷惑了,但仍强自地说:“地狱门隐秘,地狱门天险,除去了你们兄弟,谁会有这么清楚,谁又有这个能耐?”

“晚来虽然未敢明指,但前辈可曾想到过古人所说的一句话?”

“什么话?”

“播说是非者,就是是非人。”

“这……”廖不一略一沉吟说:“但对方乃是望重武林,而你们……”

麦无铭随即接口说:“司马懿中途变卦,洪承畴老来失节。”

廖不一摇一摇头,他继续着未竟的话说:“而你们毕竟是少年心性,有道是‘嘴上无毛,做事不牢。’若没有确切的人证,我老人家可相信不过,只有错杀……”

“阿弥陀佛!”

山崖口忽然响起广一声嘹亮的佛号,紧接着,掠上一条黄色的人影来。

这条人影乃因身穿黄衫,面蒙黄纱,看他的样子,听他的语声,倒有些僧俗不分,当然,口喧佛号的也不一定全是出家人。

还有,黄纱蒙面人身形快速,姿态美妙,上冲时,像黄鹤凌霄,接着,一停一顿,旋回层起,身翻、势转,下泻时如苍鹰攫食,然后停立在山巅之上。

“云龙三现!”

站在一边的“矮和尚”潘松秋脱口地呼了出来。

黄巾蒙面人单掌凭胸,说:“老衲乃是一个出家人。”

如此说,他果真是一个和尚了。

“你……”

潘松秋略一迟疑,他旋即改口说:“大师何来?”

“老衲牒度黄山。”

潘松秋见对方错会已意,于是剖切地说:“大师来此何故何因?”

“喔!阿弥陀佛。”黄巾蒙面的和尚又喧了一声佛号道:“老衲只为这两位少施主作个人证。”

潘松秋见来人神态安详,气度恢宏,而口中所说的话也有些出人意料之外,他不由踏上两步,暗暗运起功力,眸子中精光直逼对方面幕。

奈何,面幕虽薄,他仍看之不透。

若是直截了当的教人卸装,格于身份,碍于礼貌,似乎有所不妥,于是唯有深入的探套说:“大师法号?”

“老衲无果。”

无果,这个法号听起来有些怪异,不知是他在人生的旅途上没有成就,还是出家的人都没有结果?恐怕是两者皆有吧!不然,又何来“四大皆空”的佛语?“无果大师?”潘极秋的心中还是没有一点印象,他再次地说:‘难道大师目击了地狱门中所发生的一切?““不止如此,老衲原本也是当事人之一。”

“你……你究竟是谁?”

廖不一瞠起双目,戟起手指,一脸肃然的说着。

“我们也曾经朝夕相处,乃多年的故人。”

蒙面人双臂齐抬,缓缓的取下系扣在帽沿上的面纱,庐山云清,真面目顿时就显现了出来。

“啊,果然是殿主座驾降临。”

廖不一和潘松秋一见之下,立时抱拳躬身,俅然的揖了下去。

麦小云兄弟见了亦不例外,他们照样地拱起双手,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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