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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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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小云。你逃过九华之劫,没有埋骨地狱门,这钟山就是你长眠之所了。”“石子材,你们杀人放火,罪大恶极,本特使踏遍江湖,正欲追尔等重返地狱,再进阴府。”江南习俗,嫁文儿时娘家必有父兄或姐妹压轿而来,麦小云当时曾经间过金耿煌。但对方和作了违心之论。他心中虽然仍有所疑,可是,进了金氏山庄,大厅上没见到石家庄之人,直到新人敬酒答客,陪酒群中又没有石家庄的人在内。这时候。麦小云才肯定石家庄果真是并无人来。

而如今,大谬不然,对方只是掩藏得法,或者有所忌讳,石子材终于在此地现身了。有石子材必然尚有其他的人。

因为,石子材的艺业固然不薄,石子材的心性固然倨傲,但对方应该识很大体,倘若孤身一人,就决不敢与自己正面为敌。那同行之人又是谁呢?

百家庄之主石镜涛?石家庄“供奉”龚天佑?石家庄铁卫“四大金刚”?石子材的贴身卫士“百家五蟹”?还是新近由地狱门背叛出来的”红花笔”卓小伦?

不管是谁,麦小云都不在意,假如这些人全皆来厂,那就有点麻烦,有点扎手。他舍近取远,不先去石家庄院,顾虑的也在这里。麦小云必须要弄清楚,以便预作准备,预作防范,因此展起了神功,以“天听地视”之术捕线索微,却发觉松林中仅只藏有一人。顿时散去神功,缓缓地舒出了一口气,心清意爽了。

他看到了什么?很多很多,如山石、如树木,他听到了什么?

很多很多,如风声,如鸟鸣。

人若被树木所遮,物体所蔽,再近也无法见到,音倘有万物混淆、天籁掺杂,再重也无法分辩,只有鼻息,只有人的呼吸,鼻息特殊,呼吸之声规律,什么也难模仿,什么也难比拟。麦小云就这么地获悉了,这么地确定了。

“哼!大言不惭。”石子材冷哼了一声,签后轻蔑地说:“就算如此,那也要等你本身先进入地狱之后了。”几次交手,均落下风,几次打斗,均败在对方上手,他当然有自知之明。如今,所倚的乃是他父亲,所仗的还有金氏山庄的人。

并且还探得麦小云只有一人,沈家庄来的人礼到即已离去,他不由又嚣张起来了,跋扈起来了。“本特使早已列位仙班,针对的也是你们这些恶鬼厉灵。”

“嘿!”石子材狞声地说:“还谈什么仙,还说什么灵,你死在临头,本公子立即教你血流三尺,尸横五步。魂飘九泉。魄归地府!”“锵!”的一声,宝剑出鞘,略一抖动,碎金四播。中坚长虹。

暴涨疾伸,电线般地指向麦小云的前胸!

有道是“囊中有银心不惊,身上怀艺胆不寒。”麦小云不惊不寒,只一摇身,一晃动,电消失了,经绷断了,继之衣袖一挺,手掌一亮,顿时还之以颜色!石子材沉腕缩臂,圈腿拧腰,回身又递出一剑。

麦小云微微一笑。他双袖齐舞,双掌并出,一掌挡剑,一掌进招,直向对方颈、肩、乳三角之处拍去。那乃重楼大穴!松林中的人见了心头震动。他顿时也掠了出来,一声不响,出人意表地一掌推向麦小云的背心!这个人是谁?

不说也会知道,他乃是石家庄之主,石子材之父石镜涛。难怪,父子连心嘛!不过。石镜涛过分奸诈,过分阴险,他非但偷去暗袭,而且并不喝退石子材,还以二敌一!以石镜涛的技艺,以石镜涛的功力,若是换上旁人,早已中掌倒地,早已口喷鲜血,奄奄一息,甚至命毙当场!幸亏对手是麦小云,麦小云乃是佛门弟子。在“襁褓”期间“北僧”枯竹大师即为他练筋洗髓,一旦懂事,先参禅学,后教技艺,掸学至崇修心、养静,剖飞花、砍落叶、辩游丝、别方位,见人所不能见,闻人所不能闻。掌,阻力大,多少总会激起破风之声,在普济寺的石室中。吴兴府守备之子曾建吉,近在咫尺,突然刺出一剑,麦小云背向而走,若不是他脑后长有眼睛,就已经没有命了。对不起,天底下会有谁脑后长有眼睛?真是胡说八道。

就算是二郎神杨戬,他第三只眼睛也只长生前额上,“后脑长有眼睛”,这乃是形容之词罢了!麦小云闻声知警,他双脚连踩,身形打横,虽然从容地脱出了来人的掌风,但按向石子材的那一掌即被牵制,无形中也给消去了。回首举目,开气吐声。麦小云看清了来人身份,他说:“嫁女过门,有父有兄,石镜涛,你们父子既然在此地自动地观了身,说不定本特使就省跑百家庄一趟。”石镜涛曾经同麦小云交过手。而且就在那次较技落败,被对方绳入了地狱门,因此在金氏山庄中一听发小云到来,遂借故避进内厅。并且百般压制着他蠢动的儿子,虽说金氏山庄如今和石家庄乃是儿女亲家,但他与金泉元根本志不同,道不合,双方也并无交情可言,那只是小两口情意相投而已。当时他并不知道,待翻出地狱门回到家中的时候,也已大事底定,想反对也来不及了。奈何石子材不懂世故,总以为金氏山庄可以依靠,不听所劝,硬是要来。石镜涛心中不由千思百转:“欲其求人,何如求己,若合父子二人之力,对付一个麦小云,可能是旗鼓相当,也可能会幸胜一筹,再不然,弄它一个两败俱伤!”是以,他不得不急急地跟着来了。

功力上或许不如人家,但口头上焉能示弱?

石镜涛振声地说:“麦小云,今生今世。恐怕你永远也去不成石家庄了。”“是吗?”麦小云淡淡地说:“那就在手皮下见分明吧!”

“卖小云,你纳命来!”

石子材眼中冒火,口内吐烟,青锋上下一摆,又是一剑削了过来。

麦小云觑定方位,也开始动了。

他这一动,石镜涛岂会闲着,双臂一划,也从另一个角落攻了上来。

麦小云如今是十分谨慎,十分小心。

因为,石镜涛毕竟是宇内闻名的枭雄!

两个回合不到,大路上忽然弛来了三个人影,转眼功夫,到了现场。

这三个乃是金氏山庄的庄主金泉元,总管文守家和总护院项兆章。

他们怎会得到讯息赶来呢?

那乃是石子材所为,石子材在临走之时,曾经请求项兆章给予支援,项兆章未敢私自行动,就转陈老庄主金泉元。金泉元一听之下。立即率同文守宗他们前来排解了。

“住手!”金泉元一步跨到,他口中急急地说:“三位请各住手。”

麦小云跳了开去,他朝三人拱拱手说:“喔!是金老庄主,文大侠,项大侠。”“麦少侠。”三个人也齐齐抱拳当胸,回上一礼,金泉元说:“请看老朽薄面,你们之事,何如作罢!”麦小云尚未接口。石子材却抢先地说:“不行!辱身之仇,夺妻之恨、焉能罢得?”他架势一抡,提剑又待出手。

“等一下。”

石镜涛横臂阻住了石子材的身形,面对金泉元说:“亲家。今日之事,恐难善了,你……”金泉元不等对方说下。他接着说:“亲家,老朽薄面,你……”

石镇涛也依样葫芦,他说:“亲家,石家庄和麦小云之间的仇恨实难化解,你……”他们二人竟然把这个“你”字当作了歇后语。

只听金泉元又将对方未完之语接了过去,说:“亲家,既然是冰冻三尺。那也得错开今日,嗣后你……”这个“嗣后”震惊的石镜涛的心头,他要把握,如今也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了。因为,麦小云今日落了单,嗣后若给会合了麦无铭,嗣后又加上沈家庄的人,嗣合再被对方招集散落各处地狱门外围之人,那他不敢再想,立即回话说:“就在今日,没有嗣后了。”

金泉元老脸一凝说:“亲家,你竟然连这个面子也不给?”

石镜涛是老狐狸。一个工心计的人,他观颜察色,随即婉转地改口说:“亲家,你言重了,老朽井不是这个意思。”“金家庄和石家庄乃是亲戚,而金家庄和麦小云只不过是道义之交!”

金泉元昂然地说:“金家庄和麦少侠不止是道义之交,他还是金家庄的恩人!”石镇涛听了不由一怔。他却不知道双方还有这层关系。

脑脑一阵回旋,眼珠一阵闪烁。说:“您么说?”

“麦少侠曾经救过犬子的性命,也即是你的女婿!”

“哦!这又怎么说?”

金泉元遂将以往的事情给说了一遍。

“这算不了恩惠,耿煌的命也不必对方去救!”

这下轮到金泉元怔住了,不解了,他说:“此话怎说?”

当时只要把金锭丢给万里船帮不就结了?麦小云他是多管闲事!”

金泉元听了不禁气冲脑门。血源肺腑,他喘了一口气说:“强辞夺理,真正岂有此理!”石镜涛展着颜面奸笑了一声,然后奉承地说:“强辞也好,无理也好,但是,无论如何,亲总是亲,你总不会胳膊转向弯,帮助外人吧?”这句话扣住了金泉元,他为难极了,只有歉然地看了麦小云一眼。

最后才作了决定说:“找谁都不帮!”

“哼!”石镜涛冷哼一声说:“果然不出意料,什么亲戚,亲戚根本不可倚靠!”这话与其说给对方听,何如是说给石子材听,因为石子材一心以为金氏山庄是一个仗恃。金泉元也藐藐地说;“那只有请亲家原谅了。”

“好!”石镜涛沉声地说:“子材,我们自己上!”

“是。”

石子材蓄势已久,一听乃父话声一落,立即就向麦小云攻了上去。

麦小云也已抽出了长剑,防局面变化而预作准备。

今见金氏山庄不惜得罪对方采取中立,多少总有灭去心中一些压力。

他觑石子材剑到,身形一闪,右臂一抬,两个人顿时打在一起了。

石镜涛拉破了老睑,还说什么以大欺小,还说什么以二敌一,双掌连挥,蹈虚也介入在场子里面。霎时间,天怪地愁,风云变色了。

石子材从小娇生惯养,吃不得苦,成年后又沉湎风月场所,折伤身体,以致中气短绌,内劲不继。但是,他艺生博杂,除了“石门”家传绝学以外——石镜涛出身“祁连石门”——“福寿堂”中的“供奉”也或多或少地教给他一招半式。是以宝剑一经展开,就滔滔滚滚,威力不凡!

石镜涛野心勃勃,亟欲一统江湖,是以石家庄中延揽有不少武林高手,并设一个“福寿堂”,安置几位武林魔头,称为“供奉”。早期的供奉有“催魂手”廖不一,“矮和尚’潘松秋,和“冰山蛤蟆”龚天佑。而廖不一和潘松秋在沈家庄会师的时候被地狱门中第十殿之主徐至瑜及第八殿殿主罗于中点化而他去。石镜涛父子和龚天佑则先后地给送入了地狱门。

石镜涛曾被江湖上同道目为宇内三庄之首,更岂是泛泛之辈?

后一度虽被请入了地狱门,但气势仍在,威风不减。

他以肉掌见长,天生一副柴片手,双掌舞动,狂飚立生,一如御风之虎!麦小云技艺授自枯竹大师,“梦云”枯竹大师和“普陀”孤木上人台称“南北二憎”,而“南北二僧”却为武林中人敬为天人尊为神佛。他运掌出如屏风,他施剑剑似游龙,“青龙”之名,浪得不来!

三个人一对上手,场子扩大了,范围增广了,金泉元等几人不得不连连倒退了七八步。石子材新怨旧恨齐上心头,因此,招招阴狠,剑剑毒辣,他一意要把对方置于死地方能甘心。石镜涛也有同感,麦小云曾经碎他美梦,曾经使他蒙羞。

是以猛抡开山之掌,裂碑之掌,务必将对方除去才会称快。

两面夹攻,交叉互击。

好个麦小云,他踏出了“迷踪”步,辅上了“千佛”手,顿时身形如云,剑式如虹。能破死角,能指隐秘,前后左右,上下方圆,一似出洞狡兔,一似揽江青龙,眼见在东,倏隐在西,神出鬼没,变化无穷!这就惊了石家父子的心,这也傻了金氏主从的眼。

他们都知道麦小云的功力高深,但却想不到竟然高深到这般地步,出神人化,似玄若幻。尤其是项兆章,一直冒汗,一直颤心,可笑他当年还妄曾掂量着对方的斤两,如今看来,人是皓月,他只不过是一颗闪烁的寒星!石镜涛应变了,石子材也应变了。

但为时已迟,只见麦小云冲天而起,又旋回而下。

其身如禽,其剑若电,身剑合一,连成一气,疾朝石子材的脑门的去!

“青龙,云天青龙!”

项兆章的口中不由地呼叫出声。

石子材魂飞魄散,匆忙间举剑猛撩。

但是,他的内力焉有对方充足?

他的中气焉有对方绵长?

再说,对人居高临下,这俯冲之力更不是他所能抵挡得了的,举剑只是本能使然。只是聊尽人事而已。父子天性,血脉相连,在另一边的石镜涛见了也是心胆俱裂。

他立即过施出牵制之招。竭其所能地涌身上纵,不顾一切地扬起双掌,一掌推向麦小云的肩头,一掌拍向麦小云的剑身!金泉元等人也是相顾失色,他们何尝不想施救?

可是水近火远,灌溉不及,只有眼睁睁地徒呼奈何了!

麦小云双腿一划,身形微挪,巧巧地卸出了石镜涛的来势。

但是。难能对贵的,出人意料的,他下泻的速度却丝毫地不变,所指的方位也丝毫不移!“铿!”的一声 必然的,石了材的宝剑落了地,“唰!”的一声,必然的,石子材的脑袋开了花。真是这样吗?

不完全是,“铿”的一声是真,宝剑落地是真,“唰”的一声是真,脑袋开花却是假!耶又是什么呢?

那是麦小云削去了石子材一撮头发,然后宝剑一回,剑尖抵住在对方咽喉之处!静,静了,风不吹,树不摇,飞扬中的沙石也找地方歇息了。

定,定了,麦小云定了,石子材定了,伺在一旁的石镜涛也怔怔地定住了。是麦小云改变了心意?

这也不是,他原本不想杀人。

有道是“天有好生之德,人有测隐之心,佛更有自我牺牲的精神。”

他是佛门弟子。唯有救世,唯有度人。更多也只有废去恶人的武功,不使再去害善良的人,如此而且。

动的人定了。

定的人动了。

金泉元这时走了过来,说:“麦少侠,老朽还是旧话重提,请看在我的薄面……”又是“铿!”的一声。麦小云长剑归了鞘。

然后说:“各位再见了!”

他转身扬长而去了。

淮安——麦小云走到淮安地界,一眼望去,只见处处泥泞,处处潭泽。

这是怎么一回事呢?

是水,大水曾经淹没了田地。大水曾经涨进了屋舍。

黄河决堤,刚退不久!

百姓们无家可归,灾黎们流难失所,真是哀鸿遍地,满目疮痍,一片凄凉!当务之急是衣,当务之急是食。

幸亏,有州县官府在放粮。

幸亏,有慈善入家在济赈。

奈何僧多粥少,物短日长,感饥壑难填之叹!

麦小云身上尚有三百两纹银,他雪中送炭了,除留下几两食宿所需,其余的一鼓脑儿全给散了出去。渡过黄河,踏出沂州,眼前就是山坡野地,荒凉一片了。

所谓“响马”,所谓“强人”,都在这一带出没讨生活。

因此,行旅客商一到沂州,就耽在客栈中伫候等待,他们招碰,他们呼友,然后成群结队而行。在客店中,麦小云也曾经被伙计延揽过,警告过。

“客官,你要等候啊!出北门就是雄鸡渡,再上去还有野猪林……”

麦小云只是含蓄地笑笑。他有什么可怕?

可怕什么?

且不说他身怀绝顶功夫,而是如今,已经两袖清风,囊罄所有了。

是以,他何须人等,也何须等人?

潇潇洒洒地迈出了脚步。

“这个人有点不正常。”

“或许是活得不耐烦。”

“……” 有人讥他是疯子,有人笑他去送死。

要回去解释一番吗?无此必要!

有道是“弹唱由我弹唱,笑骂任人笑骂。”

个把时辰下来,两旁的山崖起来越险,中间的道路也越来越陡。

麦小云走呀走的,忽然。道路断了,前面一片空荡,所见的是崖间横突出来的树枝,所见的是白云飘浮的蓝天。他心中不出怔了一怔,立即身形一提。二个起落掠上了缺口之处。

“嘘——”

心舒了,气吐了,原来再过去乃是下坡路。

而且,这坡顶与波下道路之间隔了一个坳。一条壑。

坳壑上面塔有一座桥,桥礅旁边竖着一块碑,上书“雄鸡渡”三个大字。碑是石碑,桥是木桥,不过它虽系木造,但乃槐树之原木,其上骑马且能驱车,坚实异常!略一测览,略一观望,此处山峰贲突如雄鸡,此处溪涧低陷若渡头,雄鸡渡的来由大概就在这里吧!雄鸡渡,雄鸡渡,骤听之下还以为是江是河呢!

麦小云跨过了桥,喔!不,麦小云踱过了“渡”。

他正拟以下坡路的轻松、愉快,来弥补上坡路艰辛、劳顿的时候,“唧唧唧”半空中随即落下一支响箭来。这响箭当然是山贼所放出来的。

但是,它为何会响!

因为它的尾部扎有一个小铃档。但是,这又为何要扎小铃铛呢?

因为它只是警告过路的行旅客商,不要妄进,而且还通知埋伏的喽罗弟兄,有生意来了。所以响箭乃是明箭,它绝不伤人!

为防患未然,响箭的箭头多半还是圆的哩!

霎时间。五六个大汉从两旁荆棘叶中蹦了出来。

头上清一色地包着黑巾,身上清一色地穿上黑衣。

手上也清一色地握着钢刀,显得骠悍,显得威武,强人的本色!

其中一个口中念着千古不变的打劫文章。

“此山是我开,此渡是我盖,要从此地过,留下买路财!”

麦小云笑了,他笑笑说:“各位好汉,我上有五旬老娘,下有三岁孩……”他打了一个嗝,又继续下去说“喔!不对。我刚刚娶妻,还没有养孩子,请你们高抬贵手吧!”这似乎也是一般行旅在遇上强盗的时候,所说的话吧!

“不行!”那个发话的强人把钢刀一摆说:“假如我们都把手给抬高了,那叫我们吃什么?喝什么?”“去抢贪官呀!去劫奸商呀!”

“往日里我们也曾经这么做过,但是,哪有这么多的贪官?谁又知道哪个是奸商?”麦小云听对方说得也个无道理,心中遂放弃了剿山踏寨的念头。

随口又说:“那也该向有钱的富商下手呀!你们看,你们看,我有钱吗?”他两臂左右一张,作出未带银两的样子。

那个强人果然凝目看了他一会。

忽然说:“那可不一定呀!你气度高雅,像个读书之人,你穿着不俗,像个公子哥儿……”“读书之人也好,公子哥儿也罢,但我身上的确没有带着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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