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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狱门-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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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吧,贫僧带你去最后面的一间客房安歇,夜里,千万不要出来.若是听到声音,木管是口角争论,也不管是兵刃碰击,也切切不可探看。”

“好的。”

麦无铭既然决定了有所行动,但在口头卜不得不作如是之答。

“那施主就随贫僧来吧!”

两个人由西边横向东边,因为,西边那一排房屋乃是膳房、厨房以及库房等等,而东边的则全是客房.

惠明大师领着麦无铭到了最后的一间客房之前,他推开了房门,步了进去,随手点亮了桌子卜的油灯。

“等下贫憎会叫沙弥奉送茶水过来,施主无事,何妨趁早歇息。”

“谢谢大师。”麦无铭接着说:“容弟子再问一声,午间由外面赶回来的那一位是……”

“喔!他叫惠光,乃贫僧的师兄.职掌罗汉堂副位。”

“弟子明白。”

惠明和尚似乎仍旧放心不下,他再次地叮嘱着说:“施主早早安歇,以便明晨早早赶路,夜里切勿外出。”

麦无铭感之于心,他也再次地说:“弟子省得.谢谢大师!”

亥时初起,樵鼓二敲,二更天。

麦无铭并未睡下,只是在禅床上盘膝打坐,聊作休憩而已。

不过,这样够了,因他身蕴神功,只要一阖眼,只要一宁神,就能恢复疲劳,驱除困倦,无论何时,无论何地,在奔驰着的马匹上亦复如此!

客房外经常有脚步往来声.屋顶上不时有衣袂飘风声,国清寺中竟然戒备森严,巡视不懈,犹似大敌将临!

忽然间,麦无铭听到了前方传来了一阵话语声,这时,夜已深,人已静,而那发话之人又贯上了真力。

是以声浪波波层层,灌人耳鼓,清晰异常。

“二师兄限时已到,你就出来给小弟一个答复!”

“飒飒飒”、“飕飕飕”,戒备守望的人一听全部赶去了前面。

“师弟原谅.国情寺规章守则,条条皆是诫律,大师兄遗命嘱咐,句句也是束缚,愚兄虽然不才,却也未敢违背。”

这时,麦无铭也已经在动了,他运上种功.轻轻地拉开房门,左右一瞄,见周遭均无人影,闪了出去.又将房门轻轻地关闭上.

然后纵身而起,飞上屋顶,再几个起落,就隐在大雄宝殿的脊角之后。

月在中天,银光普洒,照耀得一如白昼。

天井中黑鸦鸦地站着一堆人,首先,映人眼帘的,是面对着他那两个和尚.一个也剃度,年在五十,一个束环带发.四旬年纪.这是一个头陀!

这个头陀.麦无铭看来眼熟,他不也是由地出门第八殿所管辖,而逸出来的那个叫“暗半天”黑云吗?

另一边,高高低低,大大小小也有二十来个和尚.

这些和尚的手中,有的持着木棍,有的握着戒刀,他们虽然背向着麦无铭,但麦无铭大多在膳堂中已经见过。

至于尚未会面的那上了年岁的几人,站在中间的一个,其语声,其背影.依稀亦似曾相识。

面对着麦无铭的那个和尚说:“你既然自承下才.何不退位?”

背向着麦无铭,站在中间的那个和尚说:“可是长幼有序.这乃是华夏固有的人伦纲常。”

“那可仿效尧舜,来个禅让。”

“呸!什么禅让?凭你也还不配!”背向的和尚之中,有一个年岁也在五十上下的和尚说:“国安,我告诉你,只要我们师兄弟有一人不死,这辈子你就休想!”

“国康,你好大胆?怎敢直呼为师兄的名讳?”

“你欺师妄上,我国康哪有你这个师兄在?”

“我国安乃期国清寺发扬广大,只请二师兄安享清福,自思这要求也并不过分。”

“哼!”国康大师冷哼一声说;“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国安和尚也冷冷地说:“若不是为避免同室*戈,兄弟阋墙,你协同着一个外人前来欺人,国清寺内早已把你的名字剔出了门墙!”

“信口雌黄!你难道忘记了三日前的教训?”

“哼!”国康大师又冷哼了一声,说:“光凭你还不一定能胜得了我国康。”

“嘿!”国安和尚脸色一拧说:“口出狂言,我这就再教训教训你!”

“该教训的恐怕是你!”

国清禅寺的主持方丈国寿,奈何天不假寿,一年前就蒙佛陀宠邀而西归。

他在涅盘之前,招聚了师兄弟四人,在禅床旁殷殷嘱咐,将主持职位委交与二师弟国隆执掌。

国隆大师原掌经堂,也满腹经纶.但心性澹淡,几近软懦

老三国安掌的久监堂,为人精明,功力最高,却有些好高骛远。

老四国康,执罗汉堂之主,单纯、敦厚,一片血性,孔武而有力。

最幼的叫国泰,他是馔房主事,成日价柴米油盐,细香蜡烛!

下面乃是“惠”字辈,任的都属副手。

再下去,只有小沙弥了,或者打杂伙夫了。

就因为这样,国安几次地暗示明说,欲代国隆的宝座而取之。

但因寺内一干和尚所不谅,尤其是国康,他反对最烈!

势既孤,力既单,唯有借助外力了。

恰恰“暗半天”风云头陀行脚左近,一个是箭在弦上,一个是走投无门,二人顿时一拍即合,三日前遂在国清寺内拉破颜面,激战一场。

由于黑云的功力精深,由于寺内的僧众部分外出,是以,国康他们在吃了亏。

国隆大师眼见兄弟相残,不由痛心疾首,他约期三天,允对方再作安排。

正因为如此,在麦无铭找不到经堂大师,因为他早已升迁为方丈。

正因为如此,国清禅寺拒绝收留香客,因为三日的约期已到。

国安步了出来,国康也有所行动,但却被国隆方丈抬手给阻住了。

“国安师弟.你能心平气和,一己前来,我们当可从长计议,今仍一味倚仗外人,难怪众家师弟心有不忿了。”

“如无黑云同行着,试问师兄你们会依从小弟吗?”

“可是,你听见过‘引狼入室’这句话吗?”

“黑云乃是小弟好友,他只是激于义行。”

“有道是‘人心隔肚皮.狐心夹毛衣’一旦国清禅寺的基业落人他人之手.那时候可就悔之晚矣!”

国安和尚强自地说:“绝对不会.黑云行者曾经说过,并且拍过胸脯,他只是襄助小弟,辅佐小弟。”

国隆方丈苦口婆心地说:“人嘴两块皮,说话有动移.有朝一日,对方假若觊觎寺产,你可有能力去对付?”

静立一旁的国泰大师却听得不耐烦了,他话口说:“掌门师兄,国安既然心萌异念,又何必同他多费唇舌,莫非你真想把主持之位让与给他?”

“啊弥陀佛。”国隆方丈口中宣了一声佛号说:“佛曾割肉喂鹰,亦为众生而入地狱.为兄只是让出方丈之位,这又有何不可?”

“不可,不可!”国康大师机声地说:“二师兄若让出方丈之位,那只有等我们死了;有道是‘眼不见为净’,我们不见也罢!”

“你既然想死,我这就成全你!”

国安和尚双掌一划,迈上几步,当头就向国康大师的天灵盖了下去。

国康大师焉能示弱?

他身影一转,右手横甩,毫不迟疑地撩向对方的胸脯.一样有劲,一样见功!

他们学的是相同的拳术,走的是相同的路数,虽俄二人打得有声有色,但是,你来我往,此进彼出,纯熟而却死板。

仿佛一如平时.在喂招.在练武。

毕竟,国安和尚是师兄,他机智,他达练。

毕竟,国康大师乃师弟,他勇猛,他少谋。

时间一长,优劣立见!

主座不敌,副座援手,惠光大师棘木棍一抡,顿时就加了进去。

但是,美是老的辣,虽曾牵制了一时,却仍然奈何不了对方。

惠光一动,惠明他们也跟着动了,众人齐动,“暗半天”黑云焉能袖手?立即把这批人给圈了过来,成了混战。

“酒家再打你们一个落花江水!”

黑云的功力确实高强,只见他四方游动.四方飘忽,霎时之间,月色惨淡了,黑云遍布了,果真是暗了半天!

几曾多久?劈啪之声时有所闻,兵刃落地时有所见,和尚们有人在踉跄,有人在呻吟。

训鹿虽处长了角,又岂是恶狼的敌手?

这个时候,大雄宝殿上忽然飞下了一朵样云,一条玉龙,样云覆罩,黑云即敛,玉龙飞舞,月亮复显!

他,他当然是麦无铭这条“飞天玉龙”!

时转了.运输了,真所谓“十年河西,十年河东。”

如今踉跄的是“暗半天”黑云,呻吟的也是“暗半天”黑云!

这下子可震撼了全场的人.国安和尚顿时跳了开来,他瞪着眼睛说:“你们……你们所邀请了外人?”

麦无铭淡淡地说:“你错了,在下虽然属外人,但却不是他们所邀请来的。”

“嘿!当着明人说瞎话,你不是他门邀请来的,那你是……”

麦无铭接口说:“我乃是前来朝山礼佛的香客。”

国安和尚略一错愕,说:“那你怎么管起了我们寺中的‘家’务事?”

“也没有呀!”麦无铭含蓄地说:“我只是适逢其会,在此地遇到了故人,就追凶缉恶起来罢了!”

国安和尚满头头露水地说:“谁是凶,谁又是恶?”

“他。”麦无铭微一招手说:“就是这个‘暗半天’黑云头陀!”

黑云头陀的手臂突然遭到炙热铁棒敲击了一下,他正惊疑万分地愕在当地,如今听,麦无铭这一段对话,他清醒过来了,也记忆起来了。

不由脱口地说:“啊!你是麦小云,地狱门的巡行特使!”

麦无铭习惯了,他不置是否地说:“黑云,你该归班了!”

黑云只是手腕受了伤,身能动,脚能走,他眼珠一转,立即用上了彐十六计中的最后一计,也是最佳之计,腾身而起,回头想逃!

但是,螳螂之与黄雀,灵蛇却碰到了猛龙,他这条计还能用得上吗?

没有机会了,麦无铭后发先到,龙爪经探,虎掌实拍,两条人影又双双地逅回了地面。

事情就这么了结了?不错,就这么了结了.

黑云头陀一脸黯然,满心怅惘,因为.自己的一生,从此就得改观了。

麦无铭回转身子,朝向这许多怔在当地的木人呆鸡笑了一笑,说:“大师别来无恙?”

他指的,他说的当然是早年国清寺的经堂大师如今已为方丈的国隆大师了.

国隆方丈虽然也熟悉这位年轻人的身形,可是一时之间却想他不起。

自黑云落败,口中急切地则出麦小云名字的时候,他就了然了,也欣喜了,更感慨了;这莫非就是冥冥中所谓“报应”?

不过,当年若无自己出手,麦氏兄弟照佯能救出他们的尊亲,

而今日,假如没有麦小云,他也以为对方是麦小云,国清禅寺可能就劫难连连了。

“阿弥陀佛,麦施主也别来无恙。”

麦无铭潇洒地迈上两步说:“大门能否为弟子收留一个人?”

“出家人本以慈悲为怀,金面、佛面,全是老衲的光采,敝寺的荣幸,但不知麦施主说的是哪一个人?”

“他。”麦无铭略一招臂说:“就是这位黑云头陀,今后他潜心向佛,从此将长驻贵守了。”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国隆方丈双掌合什道:“老衲竭诚欢迎。”

国清寺内的和尚都是行家,都是智人,他们听麦无铭的声,看黑云头陀的形,心中也就了然那是怎么的一回事了。

黑云头陀感激淋涕,他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作恶半生,罪孽满身.到头来却会落到一个意外的结果,圆满的归宿。

“砰”的一声.双膝落了地,呜咽出了声。

“国安——”国隆方丈沉下声音说。“快去扶黑云行者起来,今后,我们全是佛陀的弟子,一寺的僧人。”

国安和尚略一怔神,他听出了二师兄活中之音,不由垂下光头,满面羞愧地将黑云头陀扶了起来。

麦无铭双举一拱道:“多谢大师。”

“麦施主立重了。”国隆方丈衷心地说:“请移步到禅房用茶。”

“不了.晚辈就此别过,下次有便,当专程前来叨扰。”

四鼓已尽,五更继起,东方吐曙,鸟雀啁啾,又是美好的一天来临了!

令天的天气不好,它没有太阳。

令天的天气很好,它没有下雨。

就在这又好又不好的气候中,该是最适合蛇虫百脚四出觅食或肆虐人畜的时光了。

一点不假,午后,海口镇的城隍庙里不正游来了三条蛇吗?

这三条都是毒蛇,一条绿中泛黯,乃青竹丝,一条通体火红,是赤练蛇,另一条则黑白相间,头大身大的黑炭烧!

庙祝一见不由心惊肉跳,有道是“毒物垒集,避之为吉。”他正拟走避,但对方猎物在口,还容他这么做吗?

“站住!”其中一条声暴脸狞地说:“你是庙祝?”

“是的。”

庙祝寒着心胆回答着。

“那你把纪国勋给我叫出来!”

这条是什么蛇?

这条乃是以奸诈出名,“秦岭三蛇”中的老大,“青竹丝”马碧!

“他……他不在……”

“他不在?那你就填命吧!”

“大爷,我……我……”

庙祝哪里还说得下去,他手在抖,脚在颤,浑身上下都在筛!

这个时候,救星来了,大殿后面却转出来一位姑娘。

这位姑娘长得好美,好俏,她穿的也是一身墨绿长衫,正是在此地守株待兔,苦等黑衣蒙面人的姚凤婷!

“是她,是她!去分坛闹事的正是她,还有一个年轻的男子。”

庙门外突然又冲进一个人来,这个人双腿一边跑,手指一边戳,嘴巴一边说,他是一眼模斜的“白眼狼”!

两匹狼也全来了,还有一只鸟,他们为怕纪国勋认识受惊而走避,是以带引“秦岭三蛇”来到城隍庙之后,就站在外头。

今既见姚凤婷出了面.因此立即跟进来了。

“喔——”马碧认真地盯了对方一眼说:“在王宋词堂打人的就是你?”

“不错!正是姑娘。”姚凤婷傲然地说:“你们三个也是幽冥教里的人?”

“不错!”马碧立时将话奉敬了回去,说“我们兄弟正是幽冥教的巡察。”

彼此各有所得,二不落空,“秦岭三蛇”顺利地找到了他们要找的人,而姚凤婷呢?她也不负愿望,等到了人。

虽然来人不是幽冥教主,但是,幽冥教的巡察总该知道他们总坛的所在吧?

姚凤婷坐二望一地说:“怎不见你们教主亲自前来?”

“哈哈哈!”马碧轻蔑的笑了两声说;“杀鸡焉用得着牛刀?凭你,以及另一个小于再加上纪国勋吧!我们兄弟任何一人都够应付了.摆布了!”

马碧狡猾地又补上了一句,说;“不过,我们是三位一体,同进共出。”

姚凤婷微微地哂了一下说:“好吧!既然你囗出大言,就跟我来吧!”

马碧眨动着一下眼皮,狐疑地说:“去哪里?”

“怎么,你怕了?”

姚凤婷有意挑逗地说着。

“哈!笑话。”马碧干笑了一下说:“只是问你去哪里?”

“上天堂、下地狱,你去也不去?”

姚凤婷更进一步地嘲讽、揶揄着。

马碧听了果然有些胆怯,他不正是由地狱中的天堂,天堂般的地狱里出来的吗?

略一定神,略一迟疑,说:“废话少说,到底是去哪里?”

“庙的旁边,庙的后面,那里全是旷地,全是荒野,你们人多,在那个地方不更施展得开?”

姚凤婷聪明、睿智、还带点狡黠,是以她的言语之中,或多或少总含有肉中带刺的味道。

马碧左右回睇睨,然后说:“天并中不也是一个很好的动手的场地?”

“令日虽然是天气不好,但仍难免有善男信女前来上香烧纸,求神答神,又何必要惊世骇俗,弄得人神不安?”

“既然如此.那你就带路吧!”

“走!”

姚凤婷如今已经成了识途老马,当地地头。

她本来是住在海口镇内一家旅店中的,但是,来回地往城隍庙里跑,觉得不太方便,遂听取了纪国助所提的意见,过来迁住在城隍庙为香客预备的客房里。

他启步朝边门而去,马碧一行人也鱼贯地跟上了。

出了边门,转向后角.赫然见纪国勋已经石柱般地矗立在旷地中。

海口地方只是一个山镇,是以人稀庙小,有城隍,缺土地,因此纪国勋就勉为其难,二职兼共了。

“他就是纪国勋。”白眼狼又戳着手指,继续地说:“那天纪国勋虽然没有去王宋词堂,但是,逮我和长吻狼二人去地狱门服刑的却是他。”

古人说得好,“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的可贵处在哪里?就在那个“难”字。因为,这个难字可伸可缩,可反可正。

它既可以作“是”字讲,也可以当“不”字解。若是把它给钉死了,说为“本性不改”,那人们的指责、攻击必定会群起了。

否如说,马碧这一帮恶人,曾经被地狱门中的菩萨、殿主他们施之以威.动之以情,劝诫、感化,结果出来以后仍旧一成不变。

又譬如说,像廖不一几个呢?

他们出来之后就变了,就改了。

所以这个“难”字用得实在恰当,实在可取,也实在珍贵!

不过,事情真的如此吗?

若是深究下去,它还是令人起疑生惑。

再譬如说,马碧他们恶根太重,理性不够,他们把作恶当行业,以害人为乐事。

而廖不一几个又怎么样呢?他们只不过近墨者黑,或者是饥寒起盗心,被情势所诱,被环境所迫,本性不忍,是以也算不得那劝诫、诱导之功。

所以,人一经哇哇落地,还可以再说早一些,他在娘胎里的时候,就已经生成了善恶智愚,后天的改造、调教,那只是在尽人事罢了!

因此,把它说成“本性不移”又何尝不可?

“唔——”马碧沉吟了一下。

然后朝“龙头鸟”童硕新说:“童坛主,那就请你帮他们两个去料理纪国勋,本巡察等当会制裁这个女子和那尚未露面的小子。”

“属下遵命。”童硕新回了一声.接着加强语气地说:“三位巡察可要小心了,那个小子就是麦无铭,两个麦小云中之一个,也是地狱门内的巡行特使。”

“本座自会留意,你们去吧!”

“是。”

童硕新领着两匹狼向纪国勋走去,他右臂骨折新愈不久,经过思虑,说:“你们二人先上去斗斗他.到时候本座当再出手摆平了。”

“好。”白眼狼漫应了一声,然后转头朝长吻狼说:“老‘长’,我们讨账去!以前被那姓纪的抖尽了威风,露足了面子。

什么在馆子里白吃几顿也不行,到窑子里弄点油水也不行,去赌场要对方孝敬孝敬又不可以,到头来还把我们给送去了地狱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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