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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镜男皱了皱眉眉头，摊着手机给众人看。
“他不接，不知道怎么了。”
“可能在睡觉吧？”
“不可能，上午的时候还和他说了这件事，让他最近注意点，别在网上发帖暴露了自己。”
几人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的声音。
“咚咚咚！”
“有人在吗，查水表！”
眼镜男随口回道：“水表在外面，自己看去！”
旋即感到不对，连忙对另外三人说道：“我感觉不对劲啊，我们这是办公楼，就算查水表，也不可能跑到二十多层来敲门吧！”
四人面面相觑，眼镜男捅了一个胖子一下，“阿珍，你去看看！”
被称作阿珍的胖子顿时慌了起来，但他又没法忤逆老板的意思，只好苦着脸凑到门口。
谁知还没等他靠近，那扇防盗门“啪”的一下被顶开了。
为首的一个便衣扫了一眼屋里的四人，微微一笑。
“你们好，我们是社区送温暖的，你们几个穿这么少，很容易感冒的。”
“来，把这个穿上，让身体暖和些！”
他手臂一挥，身后顿时有人拿上来东西，递给四人。
四人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大，大哥？送温暖我能理解，这”
“这东西也不保暖啊！”
“别废话，戴上！”
便衣怒喝道，四人顿时手忙脚乱用眼罩将眼睛蒙上，手脚冰凉，心神震颤。
他们可不敢不听话，因为在这个便衣后面，还站着十几个人呢！
在今天的早些时候，崔书恒接到了眼镜男的电话，告诉他最近稍微收敛一些，别被人抓住了手脚。
给人当枪手水军，是中学毕业的崔书恒近几年来发现的致富捷径。
不需要太好的文笔，也不需要深刻的逻辑，只要会煽动情绪，善于用大家都仇视痛恨的点去攻击别人，很容易就能抹黑栽赃。
崔书恒本来写自媒体文，每天投稿几十个平台，什么头条号，大鱼号，白度号，甚至豆音筷手都注册了。
但是他的阅读量上不去，平台也不怎么给钱。
后来有朋友告诉他还可以这样做的时候，他没有半点心理负担。
“反正我又没有指名道姓，我只是在写一篇不同视角的文章而已，都是你们自己捕风捉影的，一点不关我的事。”
这两年来，他写了不少，大部分是交给上面的公司了，让他们自己拆分组合，用来拼凑黑料。
当时黑周凡的时候，他想着不过是一个网络主播而已，而且那个故事自己写的也确实挺有感觉，于是就用自己的账号发了。
网络论坛嘛，言论自由，他又没骂人，又没涉及什么不可描述的事情，怕个蛋？
今天花城娱乐的眼镜男给他打电话，告诉他几个月前的那个主播有点死灰复燃的迹象，让他用自己的号发帖的时候注意点，别露出马脚。
崔书恒轻松一笑，这有什么好担心的。
华夏那么大，网民几亿人，谁能知道那是他的账号？
就算知道了，难不成还能顺着网线过来找他？
又不是，哪有那么夸张。
崔书恒傍晚的时候点了一个外卖，是他最喜欢吃的韩国炸鸡套餐。
他美滋滋的等着外卖到来，已经想象到香喷喷散发热气的鸡翅，被他撕开外面那一层脆皮后的柔嫩口感。
“咚咚咚！”
“您好，您的外卖！”
“来了！”
崔书恒喊了一声，赶紧跑到出租屋的门口，打开了门。
“诶？”
崔书恒推开门口，第一眼没有看到熟悉的包装袋，脸上露出惊讶的表情。
刚抬头看向外卖小哥，他感觉眼前一黑，顿时晕了过去。
“你们，做好开战的准备了么？”
周凡轻声说道。
这句话让正在看直播的观众一头雾水，根本不知道他在和谁说话。
什么什么娱乐？
那是什么东西？
周凡也没有想解释的打算，喝了杯水，继续说道。
“我知道，现在直播间里还有很多水军，正焦急的等着上面的命令，想着如何措辞继续黑我。”
“你们可以联系一下你们的金主，看看是否还能联系上。”
周凡的眼睛盯着摄像头，仿佛能透过摄像头看到千里之外，分散在全国各地的水军们。
他们顿时打了个冷颤，有人当即开始联系老板，却发现电话打了半天都打不通！
怎么回事！
周凡顿了顿，似乎在给他们消化的时间。
“人言可畏，三人成虎。”
“语言这种东西，既是最无力的，又是最锋利的。”
“文人舞文弄墨，以笔诛心，甚至抵得过沙场征战的万人敌。”
“如果，这一次不是我，或者说如果这次还是从前的我”
“很有可能，一条无辜的生命，就被你们生生葬送了。”
周凡轻声道，“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
“你们中间有些人，或许没有收钱，但是你们跟风，凑热闹，不分是非，只想着将热闹弄大，只为了满足自己的欲望！”
“你们，和他们，没有区别。”
周凡轻轻摇了摇头，这时电话响了起来，周凡按下接听键。
“周先生，事情都已经办好了，涉及到这起事件的那些网络公司的小头目都已经抓获了。”
“至于那个转发谣言超过几十万次的楼主，也已经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周凡淡淡道：“让他发帖，说明一切吧。”
“谢谢。”
还没等直播间的几百万人弄清楚到底怎么回事，一个网络帖子瞬间被顶上了所有媒体的热门！
对不起，周凡！
第356章 对不起是没有用的（）
先是一人看到手机上的通知，然后，成百上千的人，都发现自己开了通知的app，突如其来弹出同样的标题！
对不起，周凡！
就连从不看直播，不打游戏的人，也略带好奇的点开了这条热门新闻。
“我叫崔某某，目前从事的行业并不光彩，大家通常称呼我们为网络水军。”
“四个月前，我在网上发帖，故意栽赃抹黑当时某平台的当红主播zhouxiaofan，让其承受了无法想象的网络暴力。”
“对于这件事情，我深感悔恨，也十分抱歉。我现在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希望将这件事情吐露出来，能让被我陷害的主播zhouxiaofan，不再被人无理攻击。”
“目前，因为造谣诽谤他人，并为自己牟取利益，我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也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希望目前尚在从事这一行业的人，能够以我为鉴，做一个正直的人，不要再煽动挑拨民众闹事。”
“对不起，zhouxiaofan，周凡！”
之前不了解前因后果的人，看了这个帖子依旧一头雾水。
而在6月份就看过另一个帖子的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这个发帖的id，和当初那个楼主的id，一模一样，就是同一个人！
周凡的直播间，一时间寂静无声，只有霸总的超火还在不断升腾。
“啪啪！”
“啪啪！”
超火升空炸开的声效，就像一个个清脆响亮的耳光，打在了所有人脸上。
真疼啊！
数十万的人，静静地开着周凡的直播，眼神涣散，不知该说什么好。
更有上千万的人，此时正在打开搜索软件，开始查周凡到底是何许人也。
能在同一时间，让如此多的媒体为他转发道歉声明。
这人的能量，也太可怕了吧！
周凡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看着屏幕，似乎在等待什么。
终于，出现了第一条弹幕。
“对不起！”
紧接着，第二条，第三条
周凡的直播画面上，满是“对不起”和“抱歉”的道歉弹幕！
江城，一个格子衫眼镜男焦急的抬起头冲江远说道：“江哥，弹幕系统炸了啊！”
“刚刚一瞬间，周凡的直播间，直接爆了十几万条弹幕，分流都分不过来！”
“我们后台还监控到，在现在这个时间段，有好几万的注册用户正在充值鱼翅，数量还在不断上升！”
“江哥，怎么办啊！”
江城的十月已经进入冬季了，天气很冷，但江远的额角还是冒出了几滴汗。
他还是低估了周凡啊！
江远在周凡行动之前，大概能知道他要做什么。
正如他之前所想的那样，公开自己的身份，所有流言蜚语不攻自破。
但他怎么也想不到，周凡不仅仅是要自证，更是要把泼他脏水的那些人连根拔起！
先是几个知名kpl职业选手帮周凡证明实力，已经让他大大涨了一波人气。
现在更是全国范围内的铺天盖地的宣传！！
周凡这几个月到底做了什么？
他难道是网信办的亲儿子吗？
江远颤抖着拿起水杯，赶紧喝了一大口水。
勉强让自己镇静下来，江远连忙指挥道：“你先调用一些其他机组的资源，比如颜值区的，其他的事情我来协调！”
格子衫眼镜男转头回到电脑上操作起来，与此同时，本来在看热辣舞蹈，双手离开键盘的观众，突然发现直播间卡了起来。
不上不下的，难受死了。
“草，什么沙比斗鱼，怎么这么卡啊！”
一连拉了好几个服务器平摊压力，王者荣耀板块的直播业务总算是撑住了。
这个时候，江远已经马不停蹄，开始往领导办公室跑去。
“这个周凡，一定要签下来！”
“别的不说，单他这个宣传效果，要是斗鱼能签下，上市绝对不是问题！”
江远唾沫星子横飞，神情激动对领导说道。
但领导擦了擦脸，示意江远坐下。
“小江，现在不是我们想不想签人家的问题了，是他愿不愿意留在斗鱼啊！”
“不用你说，我也能看出来，这个周凡绝对不是普通人，诺。”
领导拿起手机，拉下状态栏，给江远看到好几条标题一样的弹窗通知。
“这里有些媒体，就算是有钱也请不到他们帮忙转发消息。”
“一个普通的大学生而已，要是没有背景，又怎么可能做到？”
“只怕我们这里庙小，容不下这尊大佛啊”
在江远和领导商议的时候，周凡的直播间，礼物以火箭般的速度往上增长！
全是刚刚心有所愧的人，在表达自己对周凡的歉意！
设身处地，一个无辜的人，被他们指着脸骂了好几个月。
这种委屈，这种难受，一般人还真的承受不了。
本来直播间里还有一些水军，在看到崔书恒的那条道歉帖后，全部销声匿迹，根本不敢再说话了！
他们本来以为在网上当个键盘侠，隔着屏幕谁也不知道谁是谁，国家也管不着。
哪知道这个周凡这么有能耐，居然能逼的崔书恒发帖认错道歉！
这种人，他们可不敢再得罪了。
没看见崔书恒都说了么，“受到了法律的制裁”！
这也太可怕了！
水军一走，剩下的基本都是被裹挟而来，正义感爆棚的吃瓜群众，还要被霸总的超火吸引过来的摸金大队。
随着一波波道歉弹幕和鱼丸飞机往上刷着，周凡直播间的人气不降反升！
加上刚才那波好几个知名媒体app的推送，更是让无数不知情的人找到了周凡的直播间，开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周凡的人气，已经领先第二的xxbb几乎10倍了！
1。5亿！
今晚，注定是要载入斗鱼史册的一个夜晚！！
周凡面无表情，看着飞速刷过的道歉，仍是一言不发。
他心中，对于这些人实在提不起感谢的想法。
很多事情，错了就是错了，事后做再多弥补，也无法挽回。
受过伤的地方，疤痕不可能完全淡去。
在黑夜街道上的痛苦彷徨会记得，躺在床上的翻来覆去会记得，坠入冰窖的心也会记得。
杀了人再说对不起，有用么？
第357章 我下碗面给你吃（）
在一片沉默中，周凡关掉了直播。
虽然这件事情已经告一段落了，但还有很多其他事情仍需要他去处理。
在今天下午，周凡通过舒楼联系到了上面的人，表达了自己的诉求。
经过上次在津市的事情之后，周凡差不多弄清楚自己的权限有多大了。
无法想象的大！
他不由得想起了那个老道士，心中很是感激。
两年的时间，足够了！
尽管不知道两年后需要他做什么，但至少现在，他可以利用这个权限，去做他之前没有能力做的事情。
探索当初的真相！
如果说五年前的舆论没有人引导，周凡是必然不信的。
而且，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封锁打压，也不至于偌大的互联网，连一点信息都检索不到。
周凡记性一直很好，在经历前不久那件莫名其妙的事情后，记忆深处像是打开了一个闸门，一大堆无意间记下的画面喷涌而出。
比如当初撞他的那个司机的脸
周凡还记得几个月前，还在打巅峰赛的时候，主动联系上的那个神秘组织。
当时那人威胁了一声之后，便再无下文。
周凡知道，他们肯定有能力查到那个微信是谁的。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个神秘组织才不敢继续有所动作。
由此推断，他们在国内的势力，必然不会太大，而且，行动也异常小心谨慎。
至少对于国内顶尖家族之一的舒家，他们是没有能力逼迫的。
一件件事情，如流水般迅速在周凡脑中流淌而过。
他先是分别给红夜、曾逸清打了一个电话，表达自己的谢意。
然后在微信里感谢了泪痕，同时保证自己绝不会将前两天的事情告诉媒体。
接着，周凡打给了舒楼给他的那个神秘号码，电话里的接头人告诉周凡，他要求的事情已经全部办妥了。
花城娱乐，欢瑞娱乐，所有涉及到这起事件，想要针对他的人，全部绳之以法！
而被推出来的枪手崔书恒，更是面临“造成公共秩序严重混乱”的指控，以寻衅滋事罪入罪。
电话里这人没有对周凡说其他事情，只是让他记下这个号码，以后有事可以随时自己拨打。
周凡也不客气，他知道，现在自己得到的越多，意味着将来要他付出的也会越多。
等价交换，是世间的第一法则。
这一切他都是当着夏语风的面做的，也不避讳什么。反正那天夏语风也在场。
这边弄完之后，他又分别告诉天勃几人，自己的事情已经弄完了，又给杜若雪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里，杜若雪沉默半天，也没有问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周凡很谢谢杜若雪的尊重，不过对他来说，这事也不算是什么秘密，等到合适的时候，他会告诉她的。
在最后挂电话前，杜若雪小声问了一句：“你还记得你直播的第一天，对我说了什么吗？”
声音温柔，似乎还有点小心翼翼。
周凡愣了一下，流水般的记忆瞬间逆流，开始追溯。
忽然，周凡笑了出来。
“记得啊。”
“只要有我一口吃的，就绝不会让你饿着。”
“放心吧，班长。”
电话那边，在宿舍外面的杜若雪，素雅的脸颊突然划下两道泪水。
“嗯！”
他没有变！
真好！
结束通话，周凡看见夏语风一脸揶揄的看着他。
“怎么，小女朋友想你了？”
“夏姐别闹。”
夏语风“扑哧”笑了出来，伸了一个懒腰，露出睡衣下曼妙的曲线。
“好了，不和你闹了。”
“哎，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夏姐我辛辛苦苦直播了几个月，人气都还没破万呢。”
“你这么久没直播，这才第一个晚上，就是我的几万倍了。”
“这样一想，我可能真的不适合做直播，技术太菜了”
“emmm”
周凡想了想，突然灵光一闪。
“夏姐，你自己打游戏直播，效果可能不是很好。”
“但是你可以去做解说，解说别人的比赛啊！”
“甚至，自己也可以去收集剪辑一些神操作视频，投稿发到各个论坛贴吧，这也是一种挣钱的方式呀。”
“不过我觉得还是做解说好，你看，你形象又好，对游戏的理解其实也不差，只是操作不过来而已。”
“现在的很多女解说，她们简直就是男解说的复读机，然后哇哇啊啊叫两声，都可以吸引很多粉丝流量。”
“夏姐你这样的，完全有资格去争一争解说比赛！”
夏语风美目微微张大，像是被周凡说的话打动了一样。
但没一会儿，她叹了口气。
“你说的很有道理，但是解说也是有门槛的呀。”
“而且，比赛我也看了，女解说可不只是复读机，她们有时候也有独到的见解，对男解说的话进行补充。”
“虽然没有男解说那么细致，对数据分析头头是道，解说节奏也不如男性那么激烈。”
“但是总的来说，她们的游戏水平和见识还是很高的，我哪里比得上”
周凡轻松一笑，大拇指指向自己。
“你认识我，就已经超过99。99％同段位的玩家了。”
“你说的这些问题，都不是问题啊，我帮你开个挂就行了！”
“开开挂？”
夏语风还没回过神来，只听见面前的大男孩继续说道：“最近我也要给队里的人做训练了，还有各种战队视频的分析，夏姐你可以过来一起听！”
“当然，我说的未必是准确的，但应该要比那些官方解说要强一些。”
“你可以听听看，听得多了，也就知道每个战队的打法特点，解说起来自然游刃有余。”
“当然，我们主要的学习对象还是kpl。如果夏姐你要解说次级联赛的话，可能就要自己分析啦！”
夏语风俏脸上顿时流露出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