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阅读过程发现任何错误请告诉我们,谢谢!! 报告错误
86读书 返回本书目录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进入书吧 加入书签

曳影尘梦-第6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混帐!”左良玉吼道,“明珠,你让开!老子今天一定要宰了这个小畜生!”

“爹——”左明珠依旧护着左明瑚。

左明瑚推开姐姐,冲着左良玉叫道:“我……我受够了!”说罢,转身飞奔了出去……

“左姑娘,怎么是你?”程本直打开房门,以外得看着站在门外,一脸失意的左明瑚。

“程先生,祖姐姐在吗?”左明瑚怯怯地问。

“她和谢公子去永平了,有什么事进屋再说吧!”程本直将左明瑚让到屋里。

左明瑚眼睛红红的,一脸颓废和不堪,往常的无忧无虑的笑颜烟消云散。她麻木地坐下来,盯着桌角发呆。

“出什么事了?”程本直注意到她的失常。

左明瑚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我和爹吵了一架,跑出来了……”

正说话间,楼下店小二高声道:“哟——公子,回来啦!”

程本直连忙打开窗户,回头道:“左姑娘,他们回来了!”

“程先生,我回来了!”谢弘的叫声伴着上楼的脚步声进了门。

“你们回来的正是时候……”程本直应着声往他的身后看,却没看到绎儿的身影,于是纳闷道,“咦?绎儿呢?她没跟你一道回来?”

“她……回锦州了……”谢弘黯黯地应道,“我也是刚回来……”

“永平四镇收复了?”

“是。”

“你过来有什么事么……”程本直隐约看出谢弘的郁闷,只得硬着头皮又道。

“没什么事。就是想来看看先生……”谢弘也就势岔开话题,“对了,先生刚才说回来的是时候……”

“谢大哥!“左明瑚依着门框哭道……

“谢谢你送明瑚回来!”左明珠和谢弘走在通往门口的长廊上,左明珠淡淡地笑道。

“不客气!左大人的怒气消了没?”谢弘问道。

“习以为常了!大不了几天不说话,然后,我押着明瑚给爹赔个不是就罢了!”左明珠有些无奈,“再大不了,送她到梦庚哥哥那里住几天。”

“她的脾气太不好了!”谢弘叹道。

“她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起来,也是爹给宠坏的!”左明珠苦笑,“我们都习惯了!对了,梁小姐的亲事,你准备的如何?”

“是吗?那该祝贺她,她一定找了个如意郎君啊!”谢弘笑道。

“你……不知道?”左明瑚问起话来,越发惊疑。

“知道什么?你这不是才告诉我吗?”谢弘好笑,“看来这份礼物是少不了了!”

“令尊没和你说?”左明珠追问。

“我还没着家,这不就送你妹子来了嘛!”谢弘解释,“奇怪了!怎么了?”

“谢贤侄,恭喜你啊!”左良玉远远从长廊那一边过来,一脸乐呵呵的样子。

“伯父,晚辈有礼了!”谢弘上前一步拱手行礼,“不知喜从何来?”

“装!装装!你们这些年轻人啊,就喜欢假正经!”左良玉笑着批评道,“这成亲的大喜事,有什么可害臊的?”

“成亲?”谢弘摸不找头脑,“和谁成亲?难道祖家答应把绎儿下嫁了?”

“绎儿?谁呀?”左良玉蹊跷。

“是祖家的三小姐。”左明珠答道。

“我记得祖家三小姐去年九月不是嫁到赵家了么?虽然现在成了孀妇,可是,你成亲关她什么事?”

“怎么不关她的事?”谢弘越发蹊跷,“我说过,等她孝期满了要娶她,除非祖家答应了,不然我娶谁去?”

“啊?贤侄要娶一个……”左良玉大吃一惊,有些摸不着头脑,绕着谢弘看了一圈,话锋一转,“不过,没看出来啊!贤侄的本事还不小啊!梁家和祖家都吃得定啊!”

“爹——”左明珠暗下里扯了一下梁廷栋的衣袖。

“梁家?怎么扯上梁家了?”谢弘脑中一个大大的问号,“伯父,你说清楚一点!”

“你既然和梁家小姐定了亲,怎么又和祖家小姐扯上了?”左良玉有些指责的意味,“祖家小姐既然是孀妇,就该守节守妇道,怎么能新寡再嫁?广宁铁骑的门风还真是不敢恭维!你打算哪个做大,哪个做小啊?”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谢弘去看左明珠,“什么做大做小的?我什么时候说要娶两个了?”

“爹!你误会了!”左明珠连忙解围,“谢公子对和梁家结亲的事也是才知道!”

“什么?”谢弘如同晴天霹雳,“你说我和梁小姐定亲?”

“是啊!朝中早有传闻了!我还以为你装傻!”左良玉这才明白过来,“如果照这样看,当真要明媒正娶梁家小姐,恐怕是令尊一个人定夺的才说得通。”

“怎么会呢?梁家跟鄙府门不当户不对,梁大人断不会选上晚辈做女婿的。”谢弘大为疑惑,“伯父是不是听了什么流言?”

“流言?梁廷栋就差请柬漫天飞了!”左良玉倒是认真,“朝廷一品大员,开这种玩笑,可能吗?不过,我说贤侄啊,你好端端的放着梁家小姐不要,干吗非得娶个死了丈夫的女人,你不嫌晦气啊?”

“哎呀!爹——”左明珠暗下里用劲扯了扯左良玉的袖子,示意他斟酌着说话。

“我……这就回去问我爹……伯父!告辞了!”谢弘匆匆一揖,飞奔而去。

“唉——”左良玉叹了口气,“这叫什么事啊?乱七八糟的!都把我弄糊涂了!”

“爹——您少说两句好不好!”左明珠望着谢弘渐渐远离的背影,冲着父亲直摇头。

“少爷,你回来啦!”仆人跟在谢弘身后,一路小跑方能跟上谢弘的脚步。

“废话!老爷呢?”谢弘头也不回。

“少爷脸色好难看,是不是请个医士看看?”仆人并不搭腔。

“我问你老爷呢?”谢弘停下脚步,猛一回头吼道。

“老爷,老……老爷在书房……”仆人喏喏。

谢弘一扭头转身要走,仆人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少……少爷……老爷他……他说……”

“不想见我是不是?”谢弘脸色胀得通红,一把抓住仆人的衣领,“告诉我!是不是?”

“是……”仆人吓坏了,腿都在发抖,手却不敢放开。

“放手!听见没有?”谢弘十分恼怒,英武的剑眉近于倒竖。

“奴才不敢松手!少爷,老爷说,您要是闯进去,就要打奴才板子!”仆人瑟瑟发抖。

“你怕老爷打你板子,独不怕我!好!”谢弘抽出佩剑。

“少爷!”仆人吓得连忙松手,往后退了两步,吓瘫在地上。

“弘儿,你回来啦!”书房门一开,谢尚政一脸平静地站在门口。

“爹,你让这个奴才拦着我,为什么?”谢弘大声发问。

“我……不想看见你现在这么不理智的样子。”谢尚政语气分外平和,一副事不关己的样子。

“你是不敢见我!”谢弘理直气壮。

“弘儿,我也不想瞒你。你和梁小姐的婚事,爹已经……”谢尚政索性不给他留什么余地。

“我和绎儿早已心意相属,我承诺过她,等她的孝期满了,我就会去娶她。你现在这么做,让我今后何以面对她,你要你的儿子做一个始乱终弃的混蛋吗?”谢弘也同样给予强硬的质问。

“新寡再嫁?你的梦该醒醒了……”谢尚政并不直接接过话头,只是长叹儿子的幼稚。

“请爹婉辞梁家的婚事,否则我决不成婚!”谢弘坚决,不给谢尚政一点回旋余地。

“爹不能答应!”谢尚政的语气虽然平淡,却仍然坚决,“弘儿,你也大了,该知道这官场的厉害。爹这么做是为了你的前途,你是爹的孩子,为了大局,爹怎么会害你呢?”

“大局?什么是大局?你让我娶梁小姐,从此得梁廷栋的提携,当梁家的藩篱,为梁廷栋卖命,做权臣的党羽,这就是大局?”谢弘冷笑。

“弘儿!”谢尚政加大了声音,“为父就不明白,你为什么放着闺阁千金不要,没出息到要去拣别人剩下的东西,娶一个已经归了别人破了身的女人。你究竟想干什么?”

“绎儿不是件东西,她是个活生生的人。至于她是不是破了身,我不在乎,至少她现在是我的女人。我想要照顾她一辈子,就是这么简单。爹,孩儿心中一直以你为榜样,你在孩儿心目中,一直是一个完美的人。可是,你不觉得,你自从进了京城以后变了吗?变得全无上进之心,变得趋炎附势……”谢弘摇头,心痛不已,“孩儿现在没有什么可说的,但是,对于这桩无聊的婚事,孩儿只有一句话。要想让我负绎儿,除非天塌地陷,江水枯竭!”

“你……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婚姻大事,岂容你如此儿戏!别说祖家不会答应,就是我,哪怕死,也不会让你把这个女人娶进门辱没祖宗!”

谢弘的怒火中烧,有些口不择言:“除了绎儿,我谁都不娶!你要觉得梁小姐称心,你就去娶吧!”

“你……混帐!”谢尚政扬起手火大得要抽下去。

“公子此言,未免陷你父亲于险境。”身后一人莺声婉转,缓缓而言。谢弘扭头去看,只见一个使女扶着装扮艳丽的诗月款款而来。

“姨娘何出此言?”谢弘勉强平静了心气道。

诗月将手中的绢扇轻轻一挥,使女恭敬地退了下去。她扭着绵柳似的腰肢,带着难以琢磨的笑,走上台阶:“公子试想一下,梁大人可是皇上面前的红人,驳他的面子,悔他宝贝女儿的婚事,是什么后果?更何况,刑部都是他的人,你爹也是杀毛文龙的凶手之一,如果他一怒之下做出什么事来……”

谢弘一时无语,心里依旧不服,只是嘴上沉默着而已。

诗月看了他一眼,杏眸一转,嘴角微微一提:“公子是个明白人,不用诗月多说。让你娶梁小姐是你爹的一番苦心啊!”

“我不能答应!绝不能!”谢弘有如被芒刺扎了一下心窝子。

“公子,你可想清楚了!”诗月不慌不忙,依旧不经意地摇着小扇。

“你们不要逼我!我这就去梁府理论!”谢弘冲动地转身往门外走。

“公子好性急啊!等听完我的话,再走不迟!”诗月停下手中摇动的扇子,略带尚有下文的意思。

“愿闻良言!”谢弘脚步依旧不停。

“公子!你爹的命运,谢家的命运可都掌握在梁廷栋手里!”诗月绵里藏针,谢弘猛得站住了。

“公子不去了?”诗月脸上绽出迷离的笑。

“姨娘,你真是个可怕的女人!”谢弘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却又无奈。

“多谢公子夸奖!”诗月嫣然一笑……

第三十九回

 六月的小雨淅淅沥沥地下着,绸缎庄里的妇人们都在七手八脚地挑选着布料,不时发出褒贬不一的啧啧声音。整个布庄里还弥漫着一种特殊的味道,那便是墙角处的两个身影。

“小姐,这段红料子蛮好,手感挺不错的!”写秋一边在自己身上比画,一边将手里的缎子递给梁佩兰,同时又指指另外一匹,“那个也挺好!”

“还可以吧!只是色泽不太正……”梁佩兰放下她递来的红缎子,又翻动另一个,“这个呢?”

“唔……好象不够喜气……”写秋摇摇头,“大喜的事情,不喜气怕是不吉利!”

“大喜的事情,为什么不用这匹?”一双素手拣起了一旁角落里的一匹红缎子。

梁佩兰见那匹红缎子光滑鲜亮,红彤彤的喜气洋洋,心中甚是喜欢。主仆相视一笑,梁佩兰谢道:“多谢指点!……祖姑娘,怎么是你?”

祖绎儿一身白衣,发髻偏向一边,紧束的发上饰着两只活泼的银蝴蝶,几略碎发轻掠在脸上,清丽的脸上露着嫣然:“姑娘好记性!”

“上次还要多谢姑娘相救!”梁佩兰温柔地笑道。

“上次已经谢过了,何必客气!我也只是举手之劳!”绎儿倒是豪爽。

“姑娘,您的缎布包好了!”店主人将一个包裹递到绎儿手上。

“祖姑娘买什么?”写秋好奇。

“不过是些青缎子,做箭袋用的。”绎儿解释。

“我倒忘了,姑娘可是练家子。”写秋会心一笑。

“姑娘,不知买红缎子有什么喜事啊?”绎儿随口问道。

“我家过几天有两桩喜事,一个是我家公子成婚,一个是我家小姐出阁。”写秋见梁佩兰害羞,于是代答道。

“双喜临门!恭喜了!”绎儿微然一笑。

“多谢姑娘!”梁佩兰脸色微红,“不如到舍下一叙,以谢姑娘。”

“好啊!”写秋很兴奋,“正好让祖姑娘帮小姐想想吉服上绣什么花好!”

“那我可不敢当了!说来惭愧,我对针线倒是个门外汉。要不然,也用不了那么多缎子了!”

“去吧!”写秋犹如孩子一般拉着绎儿不放,“我家小姐闷了好多天了……”

梁佩兰的闺房中,写秋一边给绎儿斟茶,一边笑道:“祖姑娘比我们家小姐还要长几岁吧?”

“我今年十七,腊月里生的。”绎儿双手接过茶碗,小心地放在桌上。

“我也十七,也是腊月里生的。腊月十七。”梁佩兰浅浅一笑,眼睑下投着淡淡的栗影。

“我腊月初二。”绎儿一笑,“比梁姑娘虚长几日。”

写秋快活地笑道:“祖姑娘已经行了笄礼,看来是名花有主了吧?不知是哪家公子这么有福气啊?”

“写秋,说话没个遮拦,人家是客人。”梁佩兰白了写秋一眼。

“能配上姑娘的人,一定是个玉树临风的才子高人,而且绝对得武艺非凡才行!”写秋猜道。

绎儿暗藏住心底的隐痛,泰然一笑:“我已经出阁嫁人了。”

“哦?”写秋越发好奇,“一点也看不出来呢!那位公子好看么?我猜得可对?”

绎儿抿了抿嘴,心里不大是滋味,下意识地抚了抚隐约蠕动着生命的小腹,长长地舒了口气:“我和他青梅竹马一起长大,他的性情极好,对我也很疼爱。”

“那可真是有福气呢!”梁佩兰很为绎儿欢喜,笑吟吟中透着羡慕。

“咱们家姑爷也不差呢,人又好看,又文武双全的。”写秋一脸明媚的笑,大大咧咧地炫耀。

“写秋!”梁佩兰心里窃喜,脸上却一副矜持地埋怨。

“那倒是要恭喜妹妹。”绎儿祝福道。

“有姐姐祝福,自然是好。”梁佩兰腼腆地一笑,复又去拉绎儿的手,“不知姐姐和姐夫住在何处?成亲的时候,我倒也想好好谢姐姐一杯喜酒。”

“绎儿谢过了。”绎儿摇摇头,“我有重孝在身,恐有不便。”

“重孝?怎么……”梁佩兰心底一紧,“何人过世?”

“我公爹和我夫君。”绎儿心下一沉,负罪感又涌了上来,一时红了眼眶。

“什么?”梁佩兰始料未及地大为惊愕,忙抽手捂住了嘴,多愁善感地抱歉,“对不起……我……”

“不妨事,已经过去了。”绎儿怕她自责,忙去安抚,虎得胃里一阵翻腾,捂住嘴干呕起来,“对不起……”

“许是病了吧!我让请个医士看看吧!”梁佩兰示意写秋。

“不用了,”绎儿喘了口气,叫住写秋,“我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梁佩兰心疼道:“你一个人也要小心照顾自己啊!”

“是啊!祖姑娘,不行还是回娘家的好!”写秋也劝慰。

“哟!婆家还没去,就要回娘家了?”门被推开了,一个二十多岁的男子闪进门。他毫不避讳,“妹子,好生胆小啊!”

“公子!”写秋上前一礼。

“既然你不要去婆家了,他来了,你也就不用看了吧?”梁斐戎嘿嘿坏笑着。

梁佩兰心中一喜:“他在……在哪儿?他答应了?”

“那当然,都定了婚,当然是答应了!”梁斐戎调笑,“他在前厅拜见父亲。怎么?不去看看?”

“哥——”梁佩兰示意他还有外人在场。

梁斐戎这才发现祖绎儿坐在桌边。这一看不要紧,眼睛一时竟没离开。绎儿回避地低下头:“公子有礼了!”

“哦……姑娘有礼!”梁斐戎愣了一下才缓过神。

“这位是祖泽汐姑娘。这是我大哥。”梁佩兰引见。

“这么清丽脱俗的姑娘,妹子在哪儿遇见的?”梁斐戎盯着绎儿不放。

“不过萍水相逢。如果没什么事,在下就不打扰了。”绎儿回避梁斐戎的眼神,起身要走。

“祖姑娘不急,一同去看看小姐的姑爷吧!”写秋挽留。

客厅里,谢尚政带着谢弘,正在拜见梁廷栋:“梁大人,这就是犬子谢弘。弘儿,拜见梁大人!”

谢弘心里一万个不愿意,可是,看在父亲的份儿上,不得不上前行礼:“谢弘拜见梁大人!”话虽然说了,可语气生硬,这倒令谢尚政难堪。

好在梁廷栋不在意,依旧笑吟吟的:“免了!免了!以后都是自家人,何必客套!”

“梁大人,您这个乘龙快婿倒是一表人才让我等羡慕啊!”一个客人附和。

“是啊!”梁廷栋一捋胡须,“老夫官场混事多年,自信眼力是错不了的!”

“谢梁大人夸奖!”谢弘一脸严肃,犹如军中听令,与热闹祥和的气氛甚是不容。他和梁廷栋的对话,全没有准女婿与岳父的默契,反倒索然无味。

梁廷栋颇有察觉,只是以一贯的沉府隐藏着,不说破罢了。

梁佩兰拉着绎儿缩在屏风后,偷偷地看着谢弘的身影,心中一阵热,一阵紧,充满了少女的憧憬和幻想,心似乎都飞到了幸福降临的那一天。

也许是上天的捉弄,也许是命运的安排,绎儿在这一刻宛若遭到了晴天霹雳五雷轰顶,若非有一股子意念支持,早已晕眩得惊厥于地。她呆若木鸡,心若槁木死灰,只杵在那里,提不动千钧的步子。

“祖姑娘,那就是我们家姑爷哦!”写秋天真烂漫的径直兴奋着,执手去拉绎儿,“是不是很好看啊?”

绎儿苍白着脸,强扮着笑颜,却已吐不出音儿来。

“姐姐的脸色不大好,写秋,你还是快送姐姐回去吧。”梁佩兰心下不安。

“不要紧。”绎儿咬着牙根勉强一笑,“我……我就先告辞了……”

“写秋,你送……”梁佩兰方才开口要吩咐,绎儿却早已踉踉跄跄地消失在了门外。

她不想在这个让她五内俱焚的是非之地多停留片刻,急匆匆迈出梁府大门的一刻,她本能地要伸手去捞什么,也许是救命的稻草,却无能为力地错手抓了个空儿,泪水迷蒙的模糊视野里,依稀恍过了几许惊异扭曲的面孔,终于什么也看不见了。她心里一急,张口想叫,喉咙口一咸,一口气顶上来,血腥味一下子浸溢了她的呼吸,很快湮没了她,让她失去了意识。

她在黑暗里寻寻觅觅,她以为自己就这么死了。她宁可就这样死了,永远停留在黑暗里。这一刻,她惧怕光明,从未有过的惧怕。她害怕,恐惧光明一旦照亮了她的藏身之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