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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个小时的轰炸过去了,斯特拉斯堡的守军却没有等到敌人的步兵冲锋,他们一个个迷惑的看着普军的阵地小声嘀咕着。
“普鲁士人都疯了吗?炮弹多的不要钱吗?这么长时间都没有派步兵冲锋?他们难道想要完全靠火炮结束战斗吗?”
“快看……快看普鲁士人动起来了!他们的步兵动起来了!快做好战斗准备……”
2706 五个小时的欺骗()
斯特拉斯堡城下的普军果然开始行动了,对面的法军一个个面如土色,他们都不用去数对面敌人的数量,光凭着五个小时的炮击密度,他们就知道对面的军团没有十万也得有八万!
麦克马洪只给斯特拉斯堡留下了两个师的正规军,仅仅两万多人,剩下六万多都是地方的民兵和临时武装起来的市民。
两万精锐带六万市民,面对十万武装到牙齿的普鲁士正规军,虽然有城墙可以依托但是绝望的气息依然在城市中蔓延。
教堂里挤满了祈祷的民众,士兵开始在街头搭建沙袋射击阵地,很多楼房的最顶楼也埋伏了射击手。
整个城市都陷入到恐慌之中,他们知道最后的时刻终于要到了,麦克马洪给他们的命令是坚守三天,这个任务究竟能不能完成谁也不知道。
但是人们很清楚,无论任务能不能完成,这座城市都要付出巨大的伤亡,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惨相恐怕不远了。
士兵亲吻着脖子上的十字架,手中的步枪架在城头,他的双手都麻木了!
就在这时候,这名眼神好使的士兵突然惊愕的发现,敌人居然向后运动,他们的方向居然改变了!
“上帝啊!你们快看……他们把火炮拉走了!”
“上帝啊!他们的军团在撤退,他们撤下去了!”
呼啦一片,城墙上冒出了无数的脑袋,人们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奇迹,谁都没想到敌人居然放弃了斯特拉斯堡。
指挥官爬上观察塔楼用望远镜再三的确认“真的撤退了!上帝保佑,他们真的是在撤退!”
“万岁!”斯特拉斯堡一片欢呼!
可是指挥官仅仅兴奋了十秒钟,他的心中突然划过一道闪电!
“不好!快给麦克马洪元帅发电报,敌人在欺骗我们,他们的主攻方向是孚日山脉,他们骗了我们五个小时!”
没错,卡尔亲王要的就是这五个小时的欺骗时间!
有人或许很奇怪,五个小时够干什么的?而事实则证明,战争中别说五个小时了哪怕是五分钟都是致命的!
五个小时,足够普军秘密的将百分之九十的火炮秘密调动到孚日山脉的射击阵地!
五个小时,足够普军六七万主力转移自己的阵地!
五个小时,足够普军从新规划物资调配表,提前将弹药、粮食还有医疗品向前线输送六七十公里!
五个小时能干的事情多了,五个小时就能在孚日山脉外围布下天罗地网!
对于法军来说,这耽误的五个小时更加致命!
五个小时,足能让麦克马洪的士兵进入深度睡眠以恢复这些天的疲劳!
五个小时,足能让那些抓紧搭建防御阵地的士兵工作松懈下来!
五个小时,足可以让法军进入放松的疲惫期内,可是又不能完全恢复体力!
当普军选择在下午五点向孚日山脉发起进攻的时候,正是这五个小时的欺骗,麦克马洪手上将近四万大军,全部都处于一种慵懒的状态。
前沿观察哨的士兵,抽着香烟百无聊赖的看着对面普鲁士人的阵地,他们早就知道普军的主攻方向是斯特拉斯堡了,那么也就是说这里不是普军的主力。
没有危险的普军观察哨兵完全没有意识到一场大战役就要展开了,甚至当对面敌人阵地出现无数身影移动都没有警觉。
“快看!对面的普鲁士人怎么突然忙碌了起来?好像有什么喊杀声……”
“算了吧,你是不是在沃尔特被吓破胆了?他们放着斯特拉斯堡不去打,吃饱撑的来爬山吗?”
就在两名士兵说话之间,突然普军阵地传来闷雷一样的声音!
轰轰轰……然后天空就是一声声尖利的声音,那是炮弹划破天际和空气的摩擦声!
轰!一声巨响,观察哨兵被爆炸的气浪冲出四米多远,两人口鼻喷血一看就活不下去了!
“敌袭!普鲁士人向我们开炮了!”
“炮兵还击!所有士兵做好战斗准备!”
这时候法军大部分士兵还在休息之中呢,有人靠在大树上鼾声如雷,从沃尔特一路逃到这里他们实在是累惨了!
“哪里有敌袭……啊?啊!啊……”晕头转向的士兵被炮声所惊醒,一睁眼就看见自己的营地已经是一片火海了。
炮弹在熟睡的士兵中间爆炸,激飞的弹片嗖嗖嗖的穿透人体,沾血的弹片钉在树干上!
爆炸的气浪将士兵抛上天空再狠狠的砸向大地,整个营地到处都是惨叫声!
“啊!我的腿断了……医护兵……医护兵……”
“子弹呢!弹药箱在哪里,该死的我明明放在这里了……”
“军旗!保护军旗!”
“把*藏到后面去,小心被炸!”
到处都是狂奔的人影,到处都是嘶吼的声音!
这些法军都是百战老兵了,可是就算是他们也没有经历过如此密集的火炮轰炸,对面普军恐怕集结了上千门的大炮,炮弹跟冰雹一样的砸了下来。
哪里有上千门大炮啊!其实卡尔亲王手上火炮一共才四百多门,而这些火炮要平分到四个主要突破口!
虽然面前的萨尔堡阵地是普军的主攻阵地,但是卡尔亲王也只不过投放了一百五十门而已!
只可惜法军完全不了解这种后装火炮的恐怖装填速度,他们的火炮才开一炮,对面的法军已经射出了四炮,这就造成了一种上千门火炮密集发射的假相!
炮击仅仅持续了十五分钟,法军的前沿阵地已经一片狼藉了,死尸铺陈在地一眼望不到头!
就在这时候,普军阵地响起了嘹亮的军号,紧接着就是行军鼓的密集响声,无数士兵排列着散兵线开始向法军发起了冲锋!
远在萨尔堡的麦克马洪被法军的进攻彻底打懵了,他捏着五个小时前斯特拉斯堡的电报,不可置信的望着东方的天空。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卡尔没有上当?我都把斯特拉斯堡当甜品送给他了,他为什么不上当!”
“还有……他为什么有这么多大炮?他到底有多少兵?谁能告诉我,对面究竟有多少普军?”
“该死的!你们就没有一个人给我答案吗?”
麦克马洪咆哮的声音,吓的手下人面如死灰!
2707 孚日山脉血战()
孚日山脉战役爆发了,卡尔亲王统帅十二万大军向固守山脉的四万法军发起了全线进攻!
这是一场艰难的攻坚战,也是普法开始以来最大规模的野战,整个进攻的锋线从南到北连绵十五公里!
四条孚日山脉中的交通要道成为了双方反复争夺的厮杀战场!
十五公里!由南到北全都是喊杀声,到处都是士兵,一个个军团相互掩护交叉进攻,在大地上展开了惨烈的厮杀。
双方都投入了全部家底,法军和普军甚至启动了热气球,在天空中为自己的部队提供第一手的军情。
普军正是连战连胜气势如虹的时候,再加上兵力占绝对的优势,这场仗打的无比的疯狂,冲锋的士兵如海浪一样一波又一波的向法军扑去!
而麦克马洪也拼尽了全力,这里是法兰西的领土,他的背后有拿破仑三世,这时候如果不拼尽全力,他的下场如何可就不用猜了!
法军抵抗的无比顽强,这些老兵枪法又准又狠,拼刺刀的水平也略高于普军,更何况法军中还有大量的北非外籍军团,这些人更是攻坚战的主力!
往往都是三千多人的普军,围攻一千法军镇守的阵地,都打成了胶着状态!
甚至部分阵地三四千的普军居然让一千多法军拖了四十分钟还没有分出胜负!
混战厮杀声中,法军的外籍军团立下了汗马功劳,他们转战在一个个苦战的阵地中间,用步枪、刺刀还有锋利的狗头刀和普军鏖战!
“为了皇帝陛下!战斗!胜利者将能够永久的生活在法兰西!”
“真主保佑,让我带着胜利的战旗躺在坟墓里!”
发疯一样的外籍军官知道唯有战功才能让他们永久的生活在法兰西这一片富饶的土地上,他们可不想回北非那个贫瘠之地了。
为了给子孙一个更好的生活,这些外籍黑士兵们真是下了死力气!
一千多法国老兵加上五百外籍军官,苦战整整五十分钟,居然把三千普军给逼退出阵地,当看着普军军官吹响撤退的号角后,这些血战幸存者们站在沙袋上,带着一脸的桀骜不驯和对敌人的不屑一顾,然后一口染血的吐沫就吐出去了。
“呸……日耳曼杂种,想从我们的阵地突破,下辈子吧!”
但是狂妄的唾沫还在风中飞舞,对面普鲁士的火炮就又开始射击了!
轰轰轰……炮弹在阵地上来回肆虐,那些肉搏战的幸存者很多都成了炮灰!
后世的军事学家分析普法都对法兰西无比的惋惜,法国人失败有很大的因素就是点错了科技树!
明明应该往火炮技术上投资,可是却点错在重机枪上!
整场战役,平心而论法国士兵打的绝对漂亮,无论是战术配合还是单兵能力,甚至士气坚韧度等等方面,都是非常让人尊重的。
可是再强大的肉体,也架不住大炮无情的肆虐啊,很多勇士不是死在肉搏和对射中的,而是惨死在克虏伯无情的火炮轰炸下。
麦克马洪听着前线的炮声,听着一个个苦战的消息,整个人陷入负面情绪的重重包围,他坐在椅子上双手撑在桌面,双手捧着自己的脸,懊丧的看着军事地图。
“卡尔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在五点发动进攻,难道他不知道夜战是兵家大忌吗?”
“在我法国的领土上,展开夜战,你到底是哪里来的信心?你仰仗的就是火炮更多吗?”
“情报局的那些混蛋都应该绞死!从战争开始到现在,他们一点准确的情报都没有提供,我到现在都不知道对面有多少士兵!”
“拿到这场战争,都要靠我的猜测吗?这让我怎么打?这让我到底怎么打!”
咣当一声,麦克马洪拳头砸在桌子上“我们还有多少重机枪?全都推上战场!带上全部的子弹,给我敞开了打!”
麦克马洪最后能依赖的秘密武器,也就是法国这些年研究的重机枪,米特拉约茨了!
军团一共分到了一百二十挺,这是麦克马洪手里最后的王牌了!
整个普法战争中,普军伤亡最大的一夜终于开始了!
一轮又一轮的炮击过后,天色也被黑暗完全笼罩住了,在九点钟普鲁士人的大炮又一次开火了,这是为第四次冲锋进行的轰炸准备。
在炮兵阵地前面,上万人的军团正半蹲在地,这是即将向萨尔堡冲锋的先头部队,每一名士兵的刺刀都磨的雪亮!
轰轰轰……轰轰轰……炮声连天,黑暗中人们甚至能看见炮弹划过天际的轨迹,对面法军的阵地一片通明!
在一团团的明亮之中,普军甚至能看见人影在光亮中上下飞舞!
“普鲁士的勇士们!洗刷耶拿之耻的时候到了!普鲁士万岁!国王万岁!”
“战士们!当年拿破仑曾经马踏柏林,现在我们也站在法兰西的土地上了!为了祖先的血脉荣耀……冲锋!”
杀啊!战场上到处都是普军喊杀的声音,那些容克军事贵族指挥官们和士兵站在一起,他们挥舞着军刀,喊着各种激励的口号,带着士兵开始发起了冲锋。
仅仅第一梯队就撒出去一万多人,后面还有第二和第三梯队,足足三万人蜂拥而至,向法军阵地发起了决死进攻!
对面的法军阵地陷入了短暂的沉寂之中,黑夜里好像有一些混乱,但是士气高昂的普军根本就没有意识到危险的到来!
七百米、六百米、五百米、四百米……冲锋的士兵一直到距离阵地二百米的位置上,突然法军阵地一下子冒出了三十多个喷火口!
是喷火口!一点都没有错,在普军的眼中,就是三十个黑暗中的火龙开始喷吐烈焰了!
三十挺重机枪开始倾斜弹药,米特拉约茨重机枪,这个在兵器史上昙花一现的武器,打出了他短暂却最辉煌的一幕。
二十五根枪管捆绑在一起,射击距离高达1200米,每分钟射速120发,三十挺同时开火,每分钟向普军倾泻的弹丸3600发!
这才叫弹雨呢!而且还是暴风雨,强大的暴风雨!
普军冲锋的阵型就好像突然让死神抽了一鞭子一样,前沿一下子被削掉了一大块肉,冲锋的气势顿时被压了下去!
突突突……突突突……金属风暴开始了屠杀,普军伤亡惨重!
2708 屠杀中的勇士!()
“冲锋!为了……”指挥敢死队的容克贵族军官激励的口号还没有喊完,对面的弹雨就噗噗噗的打在了他的胸膛上。
重机枪的弹丸杀伤力大的惊人,人类的骨头在这样的金属风暴中软弱的就如同豆腐一样,一串子弹横着打在了指挥官的胸膛上,整个人如同香肠一样被横着切成了两半。
实在难以形容这样疯狂的火力密度了,在狭窄的山道上重机枪开始了一边倒的屠杀!
用暴风雨这个词已经无法形容弹雨的密度了,这就是一堵堵金属弹丸所组成的城墙,一面又一面的拍在了普鲁士冲锋的人潮上。
死尸扑倒了一地又一地,几乎每一具尸体都被打成了筛子,子弹从前胸穿透又从后背飞出去,有的时候甚至能穿透四名士兵的身体才丧失动能掉落在地。
死人堆里幸存的老兵曾经回忆道“我看的清清楚楚,我的战友被弹雨集中,整个身体站立着抖动,每一发子弹都能打的他浑身颤抖,四肢做出种种诡异的姿态!”
“我向上帝发誓,战友的尸体居然被子弹打的哆嗦了三十秒钟才扑倒在地,就在我的面前,他的尸体都已经不成人形了!”
整晚战役中,法军最有效率的一场屠杀开始了,四个战场突破口上,120挺重机枪打的普军晕头转向。
一层又一层的尸体从普军的军阵被剥离出来,就好像洋葱一样!
更可怕的是,普军那些基层军官都冲在了第一线,几乎是一个照面,那些军官就损失殆尽,整个冲锋的队伍完全陷入了无指挥的状态!
面对这样残暴的火力密度,撤退是唯一的选择,可是丧失了全部一线指挥官之后,这些士兵只能选择继续执行先前的战斗命令。
这些悲惨的士兵,踩着战友的尸体,喉咙中发出野兽一样的嚎叫,继续向山坡上狂奔!
所有人的眼睛都红了,他们忘记了生死,血腥气已经冲的他们失去了理智!
恐惧这种东西,也怕量大!当他超过人类所能承受的极限之后,崩溃的士兵反而会呈现出一种不健康的英勇!
更何况普鲁士的军队养成,讲究的就是残暴的体罚,他们用最苛刻的训练,用不间断的体罚养成了士兵对命令的绝对服从!
军纪是什么?军纪唯一存在的目的就是让士兵,害怕命令超过了害怕生死!
让他们的潜意识认为,违抗军令是比死亡还要恐怖的一件事情!
正是这种可以说是没有人性的军事训练,才制造了今夜惨痛的大屠杀!
成千上万的士兵呐喊着顶着重机枪的火力向上冲锋,死了一层又一层,生命如同麦田的枯草一样被收割掉!
短短三十分钟的冲锋,仅仅在萨尔堡方位普鲁士人就丢下了三千五百多具尸体!
前线雪崩一样的伤亡率很快传到了指挥部内,当卡尔亲王听到这个数字之后,眼睛不由自主的哆嗦了一下,他那是心疼到了极点的表现!
但是他是王储,更是东线兵团的最高指挥官,就算泰山崩塌在面前,也能有任何情绪波动!
“慌什么!这是国战!国战哪有不死人的!”
“普鲁士想要崛起,别说丢掉三千人的性命,哪怕三十万也在所不惜!”
“让那些打残了的部队撤下来!炮兵部队反击,把那些该死的重机枪全都敲掉!”
“再给我准备下一波冲锋的部队!这场战役我要让法国人记一辈子!我们要用最疯狂的夜战,彻底摧毁他们的战斗精神!”
卡尔一拳砸在桌子上“我就不信了,十二万大军还打不下孚日山脉!”
冲锋的部队此刻已经彻底打残了,他们的军官已经消耗殆尽,甚至有一个营的士兵全员战死,连一个种子都没有留下!
其他兵团的指挥官,冒着生命危险冲到最前沿,他们吹响了撤退的军号,向这些损失惨重的部队下达了撤退的命令。
血火中普鲁士的老兵看着身边如山一样的尸体,看着自己的连队120人最后只剩下了自己!
他的眼泪夺眶而出,听着撤退的军号他的脚步丝毫没有动摇,就好像生根了一样站在冲锋线上。
从尸体堆里抄起染血的连队旗,他带着决死的表情大步流星向上走去!
“兄弟们都死了!可是我们的任务还没有完成!”
“全连进攻!跟着战旗冲锋……”
声带已经撕裂,老兵喊叫的时候,喉咙里喷出来的都是血,他孤零零的身影带着连队旗开始向法军阵地狂奔!
这一幕震惊了在场所有的人,就连法国的机枪手也被这一幕所震撼,下意识的枪口躲避了那名老兵!
“不!”在老兵身后,无数尸骸中的幸存者绝望的喊叫着,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就在老兵已经冲到法军的沙袋阵地边缘的时候!
所有人亲眼看见,沙袋后跳出两名法军的身影,两把刺刀刺穿了他的胸膛!
生命已经飞向了天国,连队旗被夺走,嚣张的法军在火堆上点燃了普军的军旗,示威一样的向普鲁士人挥舞!
“上帝啊!”幸存的普军胸膛里发出决死的喊叫,那一刻他们忘记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