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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人战战兢兢汇报道:”娘娘,赵隶在陛下那里。”
”在陛下那里?”顾天晴脸色一变,身体不由得软了下来,脸上的表情烦躁不安,”赵隶一从陛下那里出来,便立即让他来见本宫。”
锦澜宫。
夜晚灯烛闪耀着,正是炎热的夏季,寒冷依旧充斥着宫殿的每个角落。
赵隶跪在地上,脊背弯曲,以极为恭敬的姿势。
若非皇帝沉稳的呼吸声在他头顶响起,他几乎以为上座并没有人。
许久,皇帝的声音才响起,听不出喜怒:”赵隶,你为何要这般做?”
这件事甚至连皇帝都觉得费解。
在他看来,曾修筠是绝对不会谋反的。而且,顾天晴的母亲不得宠爱,曾修筠与顾雄的关系很差,几乎不来往,所以曾修筠更不可能勾结顾雄。
但是,赵隶却将曾修筠抓了,他根本想不通他这柄用得得心应手的利剑的想法。
赵隶本是奸佞刻薄的长相,一双眼睛吊着很难看,但是在皇帝的面前,竟给人一种极度忠诚的感觉。
赵隶开口道:”陛下,臣是听到有人举报才去搜查曾府的,臣从曾修筠的卧房里搜出了顾雄的令牌,这令牌传闻可以调动顾家的旧部。除此之外,臣也查到一些东西,曾修筠从北方购进了一大批铁器,并未卖出去,而是藏在自家的仓库中。曾府有自己的护院,共有五千人,每人都有武器。这些护院比起几十万大军也许微不足道,但是邺城陛下您的亲卫也恰好五千人。”
皇帝的脸色顿时变得骇人。
他知道顾天晴护着娘家。但是曾修筠是个商人,再怎么厉害耶不可能动摇他的江山,并未触及他的底线。且曾修筠是整个邺城进贡最多的商人,将他的国库塞得满满的,皇帝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任何人,一旦权势大了,便会产生许多想法,商人也不会例外。
皇帝的手指敲击着桌面,变得急促起来:”在这之前,皇后找过你很多次。”
赵隶跪了下去,整个身体都匍匐在地,如同狗一般,是卑微但是绝对臣服的姿势:”臣只效忠于陛下。”
皇帝盯着他看了一会儿,他生性多疑,并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皇帝的脑海中闪过近来发生的事,评估着赵隶话中的真实性。
”这个案子好好查,无论你查得是何人,朕都会站在你这一边。”皇帝道。
赵隶的眼中闪过一道暗光。
皇帝选择相信他。
”臣不会让陛下失望的。”赵隶说完,便跪着退了出去。
赵隶一出锦澜宫的大门,皇后宫中的人便拦住了他的去路。
宫人的语气趾高气昂:”赵大人,娘娘要见你。”
在皇后眼中,赵隶是一条狗,这些下人也并未将他放在眼里,语气里充满了轻蔑。
”我是外臣,不便去见娘娘。娘娘有话,不如直接来问陛下。”赵隶说完,便转身离去了。
那宫人愣了一下,没想到赵隶的态度变化的这么大,朝着他的背影狠狠淬了一口,便去向顾天晴告状去了。
顾天晴双手紧紧握成拳,剧痛都没有令她回神,但是她并未失去理智,去质问皇帝。
有什么东西彻底失控了。
顾天晴心中愈加惶恐不安。
赵隶抓曾修筠,到底是他自己无法无天,还是皇帝的旨意?
第二日夜里,皇帝宿在甘泉宫。
恩宠过后,顾天晴趴在皇帝的怀里,媚眼如丝,用撒娇的意味道:”陛下,臣妾近日听闻那赵隶在民间的风评极差。朝臣们说,赵隶打着效忠陛下的理由,铲除异己,手段残忍……”
顾天晴的话音未落,皇帝便抓住了她的手,问道:”哪个朝臣告诉爱妃的?”
皇帝的眼眸深邃,看不出喜怒。顾天晴盯着他看了好一会儿,才道:”兵部的王大人……”
皇帝的脸色瞬间冷了下去,翻身下床,披着衣裳便往外走去:”皇后,你替朕管好后宫就够了,前朝的事,你还是不要问那么多了。”
皇帝的声音冷极了,带着警告。
顾天晴裸身躺在床上,心也冷了下去。
皇帝竟然怒了。
顾天晴的手蒙在眼睛上,身体如同躺在淤泥里,一点点地下陷。
而有一双眼睛,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正冷静地看着这一切的发生。
这世上最可怕的是,她连敌人在何处都不知道。
赵隶从皇宫离去后,并未去刑部,而是直接回了自己的住处。他向来独来独往,没有娶妻,身边也没有一个伺候的。他住的院子阴气森森,据说里面摆着白骨与人皮,下人们也暗自庆幸他不喜人伺候。
赵隶进了自己的房间,关上门,便看到门里已经站着一个人。
她背对他站着,穿着黑色的衣裙,与房间里的暗色融为一体。
门关上,她缓缓转过头,脸隐在暗色里,模糊不清。
赵隶朝着她跪了下去,他抬着头,仰视着眼前的女子。他脸上的忠诚与面对着皇帝的时候是截然不同的,那是刻在骨子里的忠诚,永远无法磨灭。
”少主人,一切都按照您的意思进行,滴水不漏。”
这站着的女子正是顾天澜,而眼前的人便是他父亲一手培养起来的人,有着绝对的忠诚。
顾天澜的嘴角缓缓勾出一个笑。
很好。
赵隶先抓了一批李邺谨十分不喜的人,让他觉得赵隶是绝对效忠于他的。他又抓了凌玉且手段残忍。在皇帝看来,凌玉与顾家是一体的。赵隶这般残忍对待凌玉,就不可能与顾家有丝毫瓜葛。这一步一步加深李邺谨对他的信任。再到曾修筠,赵隶成功在李邺谨的心里种下了怀疑的种子。
李邺谨怀疑曾修筠,便会牵扯到顾天晴的身上。他忌惮曾修筠,就会如同当年忌惮顾家一般。
顾天澜要让顾天晴尝到当年她受到过的痛苦。
爱人怀疑、背叛,失去至亲,在孤独中死去。
她回来了。
赵隶效忠的不是顾天晴,更不是李邺谨,而是顾天澜。
第一百九十章 弃车保帅
刑部大牢阴冷潮湿,阴气森森,四周充满了惨叫声。曾修筠待在刑部大牢里,脸拉得很长,脸色惨白,颇为阴森恐怖。
开始的时候,曾修筠是慌乱的,他被一路压进大牢,所见都十分血腥,他疯狂地挣扎着,想要从这里逃出去。但是当刑部大牢的门关上后,曾修筠反倒冷静下来。
他是冤枉的。
皇后娘娘肯定不会坐视他被冤枉的。
顾天晴是他的亲外甥女,他待她们几个一向不错。
赵隶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将他关入大牢中,待他出了刑部大牢,一定不会赵隶,定会叫他死得十分难看!
曾修筠心中将赵隶虐杀了百八十遍。
然而,曾修筠没有想到的是,深夜,他昏昏欲睡,赵隶竟然将他从牢里拖了出去,架在了刑堂上,两手被捆着,赵隶拿着鞭子便朝着他身上甩来。
赵隶手中的鞭子在辣椒水里浸泡过,每一鞭子都抽进了血肉里,火辣辣的疼。
曾修筠被打地嚎哭起来,求饶道:“赵大人,我错了,饶了我吧。赵大人,赵爷爷,您是我的爷爷,只要您饶过了我,我什么都听您的,您要什么,我就给您什么。”
“什么都可以给?”赵隶一鞭子抽了上去,在他大腿上抽开一个口子,顿时鲜血直流。
“都给您,都给您。”
“曾府的万贯家财?”
曾修筠愣了一下,赵隶又抽了上去,刚好抽在那口子上,一下见了骨。
“您要什么都给您。”
“那令牌你是怎么得到的?”赵隶一边问道,抬起靴子便朝着他那口子用力踩了过去。
曾修筠疼地抖了一下,浑身的知觉变得钝了许多。
他的脑袋变成了混沌,只想着能从这里出去,他做什么都可以。
“您说什么就是什么。”
“可是顾天晴给你的?”赵隶凑近了他,以两人听得见的声音道,“你将本官的话重复一遍,本官便放你出去,万贯家财依旧是你的,你仍是整个望月最富有的人。”
赵隶声音低柔,与他的长相完全不同,说着蛊惑人心的话。
曾修筠眼中冒出一丝光:“是顾天晴……”
曾修筠打了一个寒颤,突然清醒了过来,瞪大眼睛看着赵隶,像是看着恶鬼一样。
曾修筠颇为遗憾地耸了耸肩,将鞭子一扔便转身离去了。
“赵隶,你要我冤枉皇后娘娘,你究竟是何居心!”
曾修筠看向身边的人:“我要见皇后娘娘,你们去帮我汇报,我给你们银子,一百两,不不,一千两。”
剩下的人看着曾修筠,嗤笑了一声:“原来曾老爷的命就值一千两银子啊。”
曾修筠是个奸商,无恶不作,他如今的财富不知道是多少人家破人亡换来的。所以曾修筠的仇人也十分多。
赵隶离去后,许多人趁机报仇,轮着打他一顿,只留他一口气才停手。
邺城内的一处皇家别院。
顾天晴带着唯一的皇子来此处歇暑。
那日之后,顾天晴再未过问前朝之事。吏部侍郎曾杰勤几次求见,都被顾天晴拒之门外。她大义灭亲,那位舅舅的生死则完全交给了赵隶。
顾天晴向皇帝说要来歇暑的时候,皇帝的脸色好看了许多,柔声说了几句话,顾天晴谢了恩,明显是一副帝后情深的模样。
顾天晴的轿子停落在别院前。
此别苑临水而建,夏风习习,十分舒适。
顾天晴下了轿子,手里牵着一个三四岁的小孩。那小孩穿着华服,生得白白嫩嫩,板着一张小脸,浑身贵气。他不像皇帝,也不像皇后,倒是像极了顾家人。外孙肖外祖,本也没什么奇怪的。但是这小皇子生得像顾雄,皇帝便不怎么喜欢他。
不喜欢,却依旧娇生惯养,捧在手心,也无人知道皇帝究竟何等心思了。
小孩鼓着脸颊,板着一张小脸,目视前方走着。
待到了水榭处,顾天晴便放开了他。
小孩端坐着。
“这里的鱼有五十余种,谚儿,你可有想吃的,母后做给你吃。”顾天晴指着那些鱼儿,问道。
李谚盯着那些鱼儿看着,然后摇了摇头:“这些鱼儿很可爱,谚儿不吃。”
李谚站起身:“谚儿要去玩了。”
说着便迈着小短腿朝着水榭外走去。
顾天晴盯着他那小小的背影,脸色蓦地冷了下去。
“养了四年,还是个小白眼狼,养不熟。”
顾天晴转身,便看到一人站在她的身后。
来人是个白衣男子,三十左右的年纪,与顾天晴自幼相识,算是青梅竹马。两人有旧情,但是顾天晴心有不甘,男子也是颇有野心之人,两人终究没有在一起。
如今,顾天晴成了整个望月最尊贵的女人。而男人,非官非商,但是在望月的地位十分牢固,拥有广阔的情报网,就连皇帝也有忌惮他三分。
“这些鱼儿可爱便不吃?”顾天晴嗤笑了一声,“前段日子,我送了一只八哥给他,后来那八哥无端溺死在水中。他以为能骗得过我,若是我连四岁孩子的心思都看不出来,也枉吃了在宫中呆了这么多年了。他的心狠手辣程度,与他父亲比,有过之而不及。”
顾天晴的脸上露出深深的疲惫与嘲讽。
男人在顾天晴的身边坐下。
“天晴,何必为他而不快?就凭着他那张脸,即使李邺谨只有他一个儿子,他也坐不上储君的位置。”男子道。
“英韶,我想要一个儿子,你帮帮我。”顾天晴道。
季英韶舔了舔嘴,眼眸挑了挑:“怎么帮?”
顾天晴推了他的手臂一下:“别不正经了,你走南闯北这么多年,手里应该有不少东西,比如更容易受孕的药。”
“李邺谨后妃那么多人,如今无一人怀孕,这问题不一定是你的,也许是他的。你想要孩子,该换个男人试试。”季英韶把玩着顾天晴的头发道。
“我未曾有孩子,后宫其他人又如何会有身孕?”顾天晴面无表情道。
她语气淡淡,也不知道李邺谨多少个孩子死在了她的手里。她一直无子,这也是为何她一直将李谚带在身边的原因。李邺谨再不喜欢他,他毕竟是李邺谨的唯一的血脉。
季英韶不禁笑了起来:“天晴,我是越来越喜欢你了。我帮你。”
顾天晴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一些:“英韶,我还有一事。”
“说来听听。”季英韶道。
顾天晴道:“是关于赵隶的。我想利用与顾氏勾结谋反的罪责,替表弟报仇,除掉凌玉。赵隶抓了凌玉,杀了凌氏兄妹。此时,我觉得赵隶是我的人。但是他并未就此收手,而是将我舅父抓了,以一个极为荒诞的理由。此时,我觉得他是李邺谨的人,但是又不像止于此。赵隶,究竟是谁的人?他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顾天晴就这个问题想了许久,越想越觉得可怕。
“赵隶的事,我帮你查,两日后出结果。”
顾天晴松了一口气:“英韶,你帮了我什么,我都会记得的。”
“曾修筠的事,你最好还是弃车保帅。”
“他是我的舅父,我唯一的亲人。”
“曾修筠树敌太多。”
“英韶,你不用说了,这件事我自有分寸。”顾天晴道。
季英韶不再说话,闭上眼睛,闻着她身上散发出的芬芳,陷在了这夏日里。
热闹的街市上,一辆马车疾驰而过,不远处,一抹小小的身影正在路中间走着,身边也无人看护,他根本躲不开,他瞪大眼睛,眼看着马车就要从他身上碾过——
下一瞬,他的身体突然被提了起来,在空中转了一个圈,便稳稳地站在了地上。
顾天澜觉得这孩子有些奇怪,明明是经历生死,一张小脸上却无任何惊慌失措,反而冷静地打量着她。
“小家伙,看什么呢?”
这小家伙,脸肥嘟嘟的,那样的表情也不讨厌。顾天澜忍不住伸出手,捏了捏他肥嘟嘟的脸颊,问道。
“你救了我,要什么赏?”小家伙一本正经地问道。
顾天澜觉得他的表情特别逗,作出一副沉思的表情,将他全身扫了一个遍。
李谚想,自己身上最值钱的就是玉佩了,但那是代表他的身份的。而他的话已经说出口。
“你给我做儿子怎么样?”顾天澜又捏了捏他的脸颊道。
李谚的嘴巴不禁长大了,这女子好大的胆子……
顾天澜敲了他的脑袋一下,将他嘴巴敲得合拢了:“逗你的,我可从来不占小孩子的便宜,你的家人呢?快去找吧。”
顾天澜说着,便转身离去了。
只是走着走着,身后一直跟着一根小尾巴。
顾天澜转头看他:“你为何要跟着我?”
“刚那辆马车是故意要杀了我的,你救了我,你是好人。”李谚道。
“你这小小年纪,别人就要追杀你,我倒是好奇你这小家伙究竟是什么身份了。说起来,你这张小脸还真是有几分眼熟——”顾天澜盯着他那张小脸看着,终于发现眼熟在何处了。
这小家伙的眼眸像极了她的父亲,她的眼眸与父亲如出一辙,所以说……
“小公子,原来您在这儿,急死老……我了。”
一个五十左右,脸上十分光滑,声音尖细的男人走了过来,一脸担忧与惶恐,见到这小家伙才松了一口气。
“小公子,跟我走吧。”男人道。
小家伙这才跟着男人离去。
李谚走了两步,不由得回头看了那发愣的人一眼。
顾天澜朝着他做了个鬼脸。
李谚做出一个嫌弃的表情,冷哼一声便扭头走了。
顾天澜盯着那小小的身影远去,脸上的笑容也消失不见了。那五十岁左右的明显是宫里的太监,被太监成为小公子的,整个望月皇宫恐怕只有一人。
第一百九十一章 群臣弹劾
季英韶的情报网不可谓不强大。第二日,有关赵隶的信息就全部呈现在了顾天晴的面前。
顾天晴迅速将赵隶的资料翻了一遍,意外地发现此人的背景十分干净。赵隶是邺城中人,出生于普通的士族。他的父母效忠于望月,后死于一场自然事故中。赵隶是六年前的科考状元,才学出众,但是因其性格孤傲暴戾,一直未得重用。
即使顾天晴不想承认,也抹灭不了顾天澜对李邺谨执政的影响。李邺谨本性多疑暴虐,但是顾天澜在的时候,压抑住他心中的暴戾,李邺谨任人唯贤,朝中官员各有所长,而并非是越会阿谀奉承的人官位越高。不得不说,那几年,是望月最繁盛的两年。
顾天澜死后,李邺谨为了彻底消除顾家的影响,他需要一颗棋子去替他除掉眼中钉,同时替他背负骂名。昔日武后用来俊臣,李邺谨不过效仿先贤罢了。待彻底清除了异己,再将酷吏杀了安抚民心,上位者便可在保全自身的情况下达到目的了。而赵隶,此时便出现在他的面前。
这也是赵隶可以横行霸道的原因,因为他背后的是皇帝。
顾天晴撑着脑袋想了一会儿。
赵隶对于她而言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存在,赵隶在的一日,顾天晴便觉得寝食难安。
所以,赵隶必须死。
她要赵隶死,必须要皇帝先点头。
“珍珠,你有什么主意?”顾天晴问替她斟茶的侍女道。
珍珠是顾天晴的侍女,从顾府到皇宫,伺候了她整整二十余年,十分得顾天晴的信任。珍珠不仅手巧,而且聪慧,顾天晴有些事情想不通了,便会与她商量。
“本宫要除掉赵隶,不仅是为了救出舅父,还因为他的存在令本宫不安。”顾天晴道。
“娘娘,自古以来,酷吏只有一个下场。”珍珠道。
顾天晴眼睛顿时一亮:“当民怨聚集到第一的程度,陛下觉得赵隶死了比活着对自己更有利的时候,便是赵隶的死期了!”
珍珠替顾天晴捏着背:“娘娘说得对。”
当日,顾天晴立即秘密召集自己在朝中的心腹。
她为后四年,在朝中已经有了一定的积累。
“诸位大